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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蓝淫荡流【云栈原创】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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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1-2012 02:28:34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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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珈蓝冬瓜 于 3-12-2012 02:32 编辑

一楼珈蓝云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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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1-2012 02:28:5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珈蓝冬瓜 于 2-11-2012 02:41 编辑

1
      我叫云七,出生于恶人谷。翻墨婆婆拿布满茧子的手摩挲我的脑袋,深邃的眸光中泻出一两点笑意。妹妹琪琪从远处冲过来,边跑边喊,婆婆放手婆婆放手,姐姐的脑袋只有小琪可以摸的啦。
      妹妹苏婉琪,她娘是江南柔软娇媚的女子,生下她就过世了。苏叔叔希望她可以像婶婶一样温婉可人,谁知琪琪的容貌的确学了婶婶的十成十,性子却不沾一点温婉的边。可是不管怎样,她还有个爹爹,而我自小长于恶人谷,却从不知自己的身世。每次问婆婆,婆婆总说,小七,你还小呐,长大就知道了。
      小丫头跑过来,扯着我的袖口往山林里拉,姐姐姐姐,我们去树林里掏鸟蛋去!
      我记得那时清风徐徐,阳光正好。我和琪琪在树林深处嗅到了血的腥气。循着血迹斑斑的路面一路找去,在树下躺着一个人。琪琪仰脸看着我,姐姐姐姐,我们走吧。她又瞟了一眼那个男子,稚嫩的脸上说不出的冰冷,道,恶人谷,是什么人都可以来的么。
      我将将转身,却看到那人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那样的眸子,如同黑曜石一般光华流转又暗敛锋芒。
      我又走了回去。
————————————————————————————————
      婆婆说,小七,拣只猫狗就算了,怎么捡个人回来?
      我有些心虚,总不能说被那双眼睛吸引了吧。微微的恳求道,婆婆,他伤的那么重,一定是在江湖上惹了很多是非,反正我们也是恶人谷,能不能……就……收留她一下?
      婆婆微微叹了口气,我养你十三年,除了你父母的消息,你从来不曾要求过什么,唉,那就留下吧,不过人你自己照顾。
      后来那个男孩子醒过来,眨巴着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看我,明明看起来比我大两三岁,性子却和琪琪似的。
      琪琪坐在床上晃着脚丫子说,喂小鬼,你叫什么?
      小鬼……你自己才是小鬼好不好……我忍不住抿了抿嘴角……
      那男孩子没有回答,只是巴巴地看着我,半晌才蹦出一句话,妹子你笑起来好漂亮~
      琪琪微微嘟嘟嘴巴,什么嘛,大家都夸我好看啊,哥哥你看看我,比姐姐好看。
      其实我只是普普通通,眉眼温顺,这样花言巧语的男孩子,除了那双眸子,便没有可取之处了吧。
      我微微皱眉,轻轻拍着琪琪的手,淡淡地道,请问公子大名?
      出乎意料,那个黑曜石男孩微微脸红了,我诧异的盯着他,他恩啊了半天说,你可以,嗯,叫我,抱抱。
      琪琪从床上笑的滚下去。
2
      跟婆婆学了几年的医,凭借我这种半吊子,竟然也浑浑噩噩的将他医的八九不离十,我十三及笄那天,他正好可以下地。
      抱抱求见想要留下来的时候,婆婆正在帮我扎及笄的发饰,听见外面抱抱的声音,婆婆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说,小七,你果然是学医的奇才,我见他形神聚散,只是胸口还有一口气,竟然真的被你救回来了。依恶人谷的规矩,谷外重伤之人自生自灭七天不死方可入谷,但是你这丫头……那就留下来吧,你记得嘱咐琪琪和他,万不可出去乱说。
      我拉着婆婆的袖口微微的摇了摇,点了点头。
      恶人谷的规矩我是听说过的,听说村口杀猪的二爷伯伯,当时手脚筋脉俱断,胸腹十二处刀伤,四肢三处剑伤,硬生生咬牙撑过七天,才被苏叔叔他们抬回去,救了回来。我晓得这个规矩,却不忍眼睁睁看着有那样一双眼睛的人去死。
      婆婆知道我近一年来睡不好,却不知道我总是梦到一个男子,有着黑曜石一样的眼睛,身受重伤却还是牢牢护着一个婴孩,梦境的最后是漫天的血色和不知是谁的嗓音,小七,好好的活着。
      我闭了闭眼睛,将满眼的泪水眨下去,既然婆婆对我的身世避而不谈,那我就自己去找答案。
      就这样,这个叫抱抱的男孩子,融入了我和琪琪的童年。琪琪追问过他的姓,他的头垂下来,白净的耳根一片胭脂的粉红,说不出是羞是恼,只是轻轻道,我的父亲,抛弃了我和母亲。
      十五岁的少年,青涩着,又飞扬着,给宁静的恶人谷填上了一抹黑亮和淡淡的胭脂色。
——————————————————————————————————————————
      三年的光阴如同赤水河的河水,携着我们的韶华岁月,义无反顾的扑向曾经的大海,再也难以追回。
      琪琪最近叫嚷着想去行走江湖,听了叔叔伯伯们的闲谈,她分外的向往鲜衣怒马,仗剑行天下的白衣少侠。十四岁的少女,初初显露了倾城倾国的容貌,若真的白衣翩翩入了江湖,想必又是一段桃红色的传说。
      我靠在高大的杨树上,听小丫头不停嘴的说江湖上的杂谈奇闻,说峨眉的云顶风光,说燕京皇宫的庄严肃穆,说苏州的软语娇哝,说的好像亲眼见到一样。抱抱坐在树下,这个少年已经长成玉树临风的男子,微微一笑就是芝兰的风采。小丫头蹭过去,问道,抱抱哥哥,你出了谷,想做什么?
      抱抱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扯琪琪的辫子,笑道,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小丫头的脸突然红了,噌噌跑到我跟前,掩饰般的问,姐姐姐姐,你呢?
      我啊,我觉得谷里挺好的,四季如春,不是很想出去。
      切,姐姐最没劲了。
      其实,关于父母的事,我很早就想清楚了,重要的是眼下,而不是曾经。谷里定下那样的规矩,何尝不是让人们面对生死,想清楚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可以舍弃的?那些江湖的是是非非,就留在江湖吧。而且还有一条谷里的规矩琪琪和抱抱都不知道,我也是偶然听到婆婆和二爷说话时才晓得,入恶人谷者,非死不得出谷。那时二爷很是怅惘:“可怜了小七这一代,他们之中很是有些优秀的孩子。”婆婆叹息道:“不出去,也很好。”
      我也觉得,在谷中很好。
3
      噩梦降临的那天鸟语花香,婆婆一如既往躺在屋门口的摇椅里把玩着她的那把宝贝匕首,我在小药房里拿起了一本新的金匮针术练习扎针,远远的听到琪琪丫头的笑声,明媚而阳光。累的时候抬头去眺望窗外的青山,看到抱抱就站在不远处的桃树下,漫天的花瓣纷纷洒洒,落满了他的颈肩。他就那样看着我,目光晦涩不明,暗沉难懂。我朝他微微一笑,低下头去。
      三更时分月黑风高,马蹄声汹涌入梦,火光冲天,一头冷汗的醒来才发现不是梦境,竟是,现实。穿衣下床,奔到婆婆的屋子里,看到婆婆一头银发扎的齐整,坐在床边,冷静的看着我。她说,小七,若能逃过此劫,记得好好活下去。
      整个村子陷入一片火海,我到苏叔叔家,苏叔叔背起了一直挂在墙上的那把锈剑,拍拍我的肩,看了琪琪一眼,走出了门。琪琪大眼里晃荡着泪水,强忍着不掉下来,抓紧我的手,问道,七姐姐,现在怎么办?抱抱哥哥呢?
      抱抱在林子里自己搭了小屋,我刚才看那片林子的时候,几乎已经全部化为灰烬了。我没说话,拉着琪琪往村口跑。
      到处是血迹和惨叫,还有认识和不认识的人的尸体,那些人穿着对襟红色袄褂,戴着尖顶圆帽,一样的穿着,不一样的是死时候的姿势。我和琪琪边走边把一些叔叔婶婶和妹妹弟弟的眼睛合上,琪琪的哭声没有停过。我很担心婆婆。
      跑到村口,我在最前面找到了婆婆,琪琪去找她爹,我在婆婆身边站定,暗暗拉住她的手。对面整队的官兵,骑在高头大马上,手里拿着飞爪,另一队形成半个包围圈,手里搭着长弓利箭。村里最有威望的几位老人都在前面,周围叔叔伯伯们大都负了伤,后面是女人和孩子,隐隐的低泣着。而官兵和我们的中间,站着抱抱。
      对面打头的那位穿着对襟黑色袄褂,上面绣着复杂的云纹,他慢条斯理地抬起手,解开帽子的系带,鹰一般的眼睛冷冷的瞟了我们一眼,好像看着什么死物。看到抱抱的时候,眼神倏忽暖了一下,唇角牵起来,道:“抱抱,来哥哥这里。”
      我浑身发抖,真是,真是恨不得他去死!
      他转身看着我和婆婆,黑曜石般的眼神映出一片血红。他低低的道,我本姓常,我同母异父的哥哥慕容,是锦衣卫统领,他……
      你当时为什么不死了算了!我为什么要救你!我扬起手,打算发出藏着的袖中箭。
      突然一道寒光飞过右腕一阵剧痛,爪手和我的右手一起掉到了地上。链子的那头握在那个鹰一般冷血的男子手里,婆婆出手救我,终是慢了一步。我当时竟然还有闲情在想,婆婆那把匕首,竟然是削铁如泥的宝物。
      抱抱扭头大喊,哥,你怎么能伤她!你不是答应我不伤人的吗?冲过来要帮我包扎。婆婆一脚将他踹飞,跌在他哥哥的马边。
      我洒了药止住血,看到婆婆眼中心疼的眼神,低下头不敢再看。恶人谷虽然不是固如金汤,但也绝不会就这样让人轻易的攻了进来。四周都有爷爷们设下的阵法和婆婆的药粉,若不是我……当时我和抱抱,其实,他应该知道我是喜欢他的吧。他教我一些江湖上的武功,累的时候闲聊,总是趁琪琪不在的时候问我一些谷里的事,我竟然事无巨细都告诉了他!我那么傻,那么相信那双眼睛那么相信他,他却把我的真心揪出来狠狠的踩,踩完了扔到锅里油煎烹炸……心痛的无以复加,真是……恨不能刚才掉在地上的不是我的手……是我的头……
      那个一脸高傲的锦衣卫统领慕容翻身下马,温柔的扶起抱抱,抬起那白的瘆人的手轻轻擦去他嘴角的血迹,温柔道:“抱抱,哥哥教你的功夫你都忘了么?怎么这么简单地一脚也躲不开?你说我该如何罚你呐?嗯?”
4
      君子堂的亭台楼阁男男女女都很美,就是有个泼辣的女子名叫詹台狐狸。初见那个女子的时候,我浑身是血的躺在君子堂现任堂主君无尘的怀抱里,闻到一股茉莉的香味。微微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我看到一个身着红衣美艳得有些凌厉的女子。琪琪是清秀至极的美,她却是另一种火焰般热烈的美。她微微挑高柳叶黛眉,拿剑指着我,嘴角一丝苦笑道:“无尘,你一直对我敬而远之,就是因为这个丑女人?” 我努力去看君无尘的表情,却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午后时分,屋外的阳光暖暖的照在我的床上,我几乎就要忘记那场惨烈的厮杀;忘记婆婆浴血而战,对我说,小七,你要好好活着;忘记婆婆对着赶来救援的君子堂堂众说,你们先拼死护着七小姐安全……我怎么可以忘记……
      见我醒了,旁边有个丫头端来一杯茶,轻轻道:“七小姐,奴婢名叫墨子,有什么需要做的请吩咐。”
      我略略点点头,闭上眼,想让眼里的泪不要流出来。
      慕容平了恶人谷,是大功一件,当今皇上命他押解我们入京,那一路的耻辱和血泪啊……因为常抱抱的关系,婆婆和我还有琪琪、苏叔叔受了些许优待,那日只看到常抱抱和他哥哥在远处大吵一架,后来慕容只同意我们不坐牢车,但必须带手镣和脚镣。常抱抱每天早上从他哥哥的华美的六匹马车来我们的破车子,一来就是坐到角落,双手抱膝,低头看着车底,一坐一天,直到他哥哥遣人来请他。我们都不说话,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
      有一日傍晚,行至成都郊外的树林,慕容命原地扎营休息。半夜三更时分,整个营地突然烟雾弥漫,厮杀声起。我们车里也是伸手不见五指,婆婆低低的对苏叔叔说:“你带着琪琪向西,那边防守薄弱,抱抱那孩子……唉……我们后会有期。”苏叔叔冲婆婆抱抱拳道:“多谢墨医仙,苏某若有来日,当报大恩。”婆婆苦笑一下,摆摆手。苏叔叔将睡得死死的琪琪扛在肩上,冲了出去。
      我盘腿坐起来,婆婆摸摸我的头道:“抱抱那孩子,应该是有苦衷的,他将他哥哥的布兵方位都悄悄地告诉我了……你们……”婆婆顿了顿,接着道,“恶人谷的人,哪个不是江湖上原来赫赫有名的人物?江湖上人人皆知我和翻老头子是翻手为白覆手为墨的毒圣医仙,却不知道老婆子我本姓君,是上上任君子堂堂主的嫡姐,现任君家家主该叫我奶奶……
      我瞪大眼睛看着婆婆,婆婆所说,我前所未闻,实在是,吃惊至极。
      婆婆握着我的手,摩挲着,眼里忽然流下泪来:“小七,此番大变看来是不能善了了,你要好好活下去……婆婆,对不起你,抱抱的意思,是让我带着你从西边突围,我们四人目标太大,他哥哥一定会发现的。可是……婆婆我,当年欠琪琪她娘一条命……我……”
      我轻轻地抱着婆婆,低低的道:“婆婆,别担心。你养育小七十六年,小七很感激。不论如何,小七一直都陪着你。”
      婆婆带着哽咽笑了一声:“傻孩子,婆婆拼死也会护着你,抱抱已经将我的信号带出去了,今晚就是我和君子堂约好的时间,你是我带大的孩子,要记得,”婆婆忽然严厉起来:“好好活下去,不要丢了我墨医仙和你爷爷翻毒圣的脸面,你是翻墨的嫡传弟子!”婆婆最后跟我说的一句话是:“小七,你要好好活着。”
(5)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我终于能下地了。君家因了婆婆的关系,各种珍贵药草都往我房里面送,其中我还见到了一颗传说中的唐门至宝—还灵丹,传说能肉白骨、活死人,千金难求。我明白自己的伤虽重,慢慢将养就好了,这颗药却实在贵重,炼制及其不易。婆婆那日对上了慕容,若是以后有幸能见到婆婆……若是婆婆还有救……不管怎样,它也是个念想,我就将这颗药贴身收起来了。
      伤好后君无尘来看过我一次,温文尔雅君子如玉,他平静地看着我,淡淡地道:“七姑娘既是墨奶奶交代下来的人,那君子堂便是你的家,姑娘在此长住,不必拘礼,有什么需要的……”蓦地他的目光变得温柔而深沉,抬手轻轻地将我脸边的头发拨到耳后,道:“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墨子去办。”那个名叫墨子的女子在我身后躬下身去。说罢,轻摇折扇,走了出去。
      我扭头看窗外,那个红衣女子狠狠拧起了眉毛,眼中泪光婆娑。我走到主座边坐下,看着她道:“姑娘何不进来喝杯茶?小女子右手不适,无法为姑娘斟茶,请见谅。”她盯着我半晌,狠狠跺了跺脚,从窗口跳进来,绕着我走了两圈:“七小姐?我怎么不知道君家还有个七小姐?”她看了看我包扎着的右腕,微微轻蔑道:“无尘哥哥真是的,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家里拣……”墨子微微躬身,冷冷道:“詹台小姐请慎言。”“哟,君家四护法之一的鞭侍女什么时候干起伺候人的事了?”
      “姑娘,”我出声喊道,眼里微微有了笑意,这位刁蛮的烈火女子只不过也是红尘一痴傻人而已“我名叫云七,并不是君家七小姐。君堂主只是受人之托照顾我,我与他是初识,你不必……”“你,你可不要想什么以身相许的戏码,我告诉你,无尘哥哥表面对我很差,其实他最喜欢我了!”
      “姑娘,我心里也有个人……”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个名叫詹台狐狸的女子眼睛亮闪闪的能放出光来,她扯着我的胳膊,“你不会和我抢无尘哥哥的是不是?”我点头,她脸上顿时明艳起来:“我看哥哥对你那么好……我,对不起……”我略略摇了摇头,眼含笑意看看她扯住的右胳膊,她发现扯住的正是我没有手的右腕,不由脸红了,想是想起了先前的话语。
      澹台其实是很好相处的女子,率真而不做作,不知道为什么君无尘会不接受她,人人心底都有不能言说的伤啊。我们对了出生的生辰八字,她哈哈大笑:“云七妞,我比你大三天,哈哈,七妞,快叫姐姐!”她不叫我云七,不叫小七,非叫我七妞,说这样才显得出我们的亲密和她的姐姐身份,我也就由她。
      詹台很能说,叽叽喳喳,但是话多的人总是让人感到温暖不是么。我知道了她原来是极乐谷谷主易封尘的表妹,易封尘很疼她;我知道了她和君无尘也是一段英雄救美的故事,她总是盯着我问:“七妞,为什么在知道我是极乐谷的人之前他那么温柔体贴,之后就对我不冷不热还到处勾搭女子……?”
      我只有苦笑,为什么那晚之前恶人谷中都是祥和宁静,岁月静好,之后却杀戮连连血染赤水河?为什么常抱抱又会做出那样的事?
      想不透的事情只好不想,人总要给自己留一条生路。
      墨子应该将我和詹台的事禀报了君无尘,我在君子堂养伤四个月,也就是见了他那一面。詹台也不总是能见到他,不知道他总是在忙什么。看着詹台失落的表情,我总是微微心疼。每次她失落了,总是伤心一阵子,然后又斗志昂扬,那个红衣女子神采飞扬地道:“我们极乐谷的女子,最不讲究的就是世俗伦理,喜欢就去争取,没什么丢人的,等你喜欢的人被别人拐跑了,那我才要哭死呐。”我点点头,这作风和恶人谷的不羁倒是很像。
      一日,詹台兴冲冲地冲进我的院子,老远就喊:“七妞!你快收拾东西!”我迎出去揶揄道:“怎么,还没做当家主母呐,就可以赶我走啦?”其实我一直在考虑告别的事,我要去弄明白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要去找婆婆。詹台的脸又难得红了一次,嗫喏道:“虽然我觉得我比你好看多了,但谁知道君无尘会不会就是喜欢你这种清汤白菜型的……啊呸呸呸,不是,嘿嘿,这只是我一个小小的心思嘛,重点是,刚才我们的情报楼来信,已经找到天下第一巧匠的踪迹了,他们在鸡鸣驿。”她的眼光里含着微微的心疼:“七妞,你什么都不说,但是过去的就过去吧,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展颜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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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1-2012 02:31:0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珈蓝冬瓜 于 2-11-2012 02:55 编辑

(6)
      江湖奇淫巧技,分其三,一曰妙手木铁血,丝丝缕缕,布布生花;二曰铁臂司马奇,淬火炼铁,宝器必出;三曰巧心何必呢,奇思妙想,无中生有。三人合一,则天下技艺,无人能出其右矣!然三人皆武功不济,烦武林纷扰,避世而居,不可觅其踪。
                                                                                                                          ————《江湖全录•技艺篇》百晓生
      我跟君无尘告别的时候,他的脸上仍然是一成不变温和的样子,摇着折扇微微笑道:“姑娘执意离去,无尘不便挽留,便让墨子跟在姑娘身边,也好有个照应。”我刚要拒绝,君家四护法之一,我实在是……他已转向墨子,肃了脸色,淡淡道:“七小姐若是少了一根头发,你就不用回来了。”那个女子躬身伏地,低低道:“是。”我看不见她如冰的脸上是否还是没有表情。
      詹台送我的时候满脸泪珠,花了妆的脸看着格外美丽。我抱了抱她,想说感激的话却觉得无法表达,只好道,“若云七有来日,衔草结环。”她递给我一个香囊,我闻到淡淡的茉莉香,她笑望着我道:“七妞,不管结果如何,记得我在这里。”
      从此一别,物是人非。
(7)
      春日游
      落花吹满头
      谁家陌上少年足风流
      妾将拟身嫁与
      纵被无情弃
      不能休
      初到东北小镇鸡鸣驿,虽然满眼所见皆是黄土,却让我想起了这首春意盎然的古曲。田间陌上的少男少女银铃般的笑声,恣意的打闹,都在提醒着我谷中胭脂色的桃花和血红的赤水河,还有那双我不愿想起的黑曜石般的眼睛。我微微叹口气,惟愿他们珍惜。
      从君子堂到鸡鸣驿,一路追杀无数,若不是有婆婆教的药方和墨子的高绝鞭艺,我怕早已别世了。
      追杀者有三拨,不同时间不同服装,有一拨我总觉得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而另两拨却真的是要抓人。我奇怪自己生长于恶人谷十六年,从未入江湖,为何会惹来如此多的仇恨。
      当我们在一路北上遇到第一个关口的时候,明白了有一拨应该是锦衣卫,白纸黑字的通缉悬赏令,大肆宣扬着那个名叫云七的女子,淫荡滥杀,罄竹难书,活捉其人者,赏金千两,封千户侯,得其人头者,赏金百两。我却不知自己有如此身价。画上的女子右腕空空,左手执剑,面容普普通通,眉眼温顺。这种笔触,常抱抱啊……
      墨子正发愁如何过关的时候,看到我从客栈的房间里出来,着宽袖长衫,掩住右腕,头发用纶巾扎成一束,肤色不再白皙,而是泛着黄黑色,活脱脱一个黑小子。我终于看到墨子冰山般的脸上诧异的神色,不由哈哈笑出来。
      到鸡鸣驿按着詹台教的方法找到了极乐的暗桩,竟是一家裁缝店,原来如此,非天下罕见的各色布匹怎么能吸引住天下第一裁缝呢?给掌柜的看了那个香囊,掌柜低低道,“云小姐,表小姐让奴才们寻访三位大师的踪迹,奴才们无能,只找到木大师一位,另两位仍……这……”
      “我明白的,我会跟詹台小姐说,她必不会怪罪你们。”我朝他鞠了一躬:“多谢掌柜相助。”“折杀奴才,小姐快请起。”他忙将我扶住,招来小童领我去木大师的宅子。
      到宅子前,小童躬躬身走了。我深吸一口气打量着这座没有匾额的宅子,实在是和鸡鸣驿所有的宅子一样,灰扑扑的,不起眼的低调。墨子要上前叫门,我拉住她,示意我来。整整衣冠,上前轻轻扣了三下,并无人应。再扣三下,仍旧寂静无声。墨子便要凌空踏虚越门而入,我忙拉住她。她终于开口:“小姐,奇淫巧技之术登不得大雅之堂,小姐为何一定要寻访三位大师?
      有些话,不方便和她说起,詹台的香囊里有张字条,我看完后就烧掉了,上面是詹台轻扬的字体,小心墨子。
      我朝墨子深深鞠一躬:“多谢君堂主和姑娘千里相助,小女子实是无以为报,如今已到鸡鸣驿,请姑娘回。”“堂主吩咐奴婢照应姑娘,姑娘在,奴婢在,姑娘赶奴婢走,奴婢只好自刎于姑娘面前!”说罢从袖口滑出匕首就要刺入胸口,我忙拉住她,只好到:“姑娘自便。”
      我上前又轻叩三下门,门上的铁狮铜环倏忽后退,出来一方木台,上有一张白纸,一副笔墨,我略略沉吟,以左手书下:“恶人谷云七求见木大师。”
(8)
      当我每次痛的汗湿额发意识模糊的时候,总是会将木铁血认作常抱抱。后来潋滟和我说,最初割开我右腕已经愈合的皮肤,露出骨头和血管的时候我痛的识人不清,拉着她哥哥的手往怀里拽,嘴里一直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她哥哥后来回房和她嫂子赔了半天不是。
      木铁血和常抱抱有着一样的不正经的时候痞痞的笑容,一样的正经的时候认真的表情,但那双眼睛是不同的。常抱抱的眼睛如黑曜石般深沉着,仿佛所有的星光都在他眼里黯然失色。而木大师木铁血的眼睛,总是含着一两分讥诮,只有在看到他的夫人米小南和妹妹木潋滟的时候才会有温柔的笑意慢慢渗出来。
      那时那方木台收回去,片刻又出来,上面是簪花小楷的三个字:“一人入。”我拿着纸条微微恳求的看着墨子,墨子咬了咬下唇,忽然一招爬天梯就要翻墙而入,道:“我倒要看看里面是什么古怪!”里面传来猖狷的笑声,一个男子的狮吼震耳欲聋:“擅入者,死!”
      彼时墙的那边射出一簇短箭,我看到箭头上泛着黑青色的光芒。“墨子小心!”她的反应不可谓不快,直接一个千斤坠就直直的落下墙去,想避开短箭的方向,谁知有些短箭从箭尾处又射出向下的短箭,避无可避。三只短箭插入墨子的胸腹,两只在胳膊,立时便晕了过去。
      我忙扶住她,伸手搭脉,外伤倒是没怎么流血,就是脉博细速且时有时无,她的眼睑处微微透着蓝色,竟是孔雀蓝!
      婆婆给我看的书上有记载:“孔雀蓝者,非毙命之毒,然中毒后四日之内,日日受刮骨之痛,四日内不服解药,则自此不必服解药矣!”
      我想请个路人帮忙一起将墨子扶回裁缝店,而周围的人似是对此事见怪不怪,冷冷的看我们一眼,远远的避开。我只好咬着牙将她背回去,跟掌柜说了此事。掌柜的并不如何上心,只是淡淡地道:“家小姐让奴才听从姑娘吩咐。”我开了药方,拜托掌柜的务必快马加鞭送到君子堂。看着掌柜漫不经心的拿着药方看,我又提笔给詹台写了封信,叙述了此间发生的事,并请她务必救墨子,就当是为了君无尘。
      “请掌柜的将此药方和这封信一起交给你家表小姐,你们最好分两路,一路快马加鞭送信,一路将墨小姐用最快的马车送回君子堂,拜托了!”掌柜拿着那封信倒是很慎重,道:“定不辱小姐使命。”果然是各为其主么。
      我随即返回木大师的宅子,大门严丝合缝关着,铜狮铁环也静静垂着,地上散落的少数箭支也不知何时被何人收走,平静地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撩袍跪在台阶上,以头触地,俯下身去。不记得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有个女子清脆的声音在耳边道,“你进来罢”。
      视线有些模糊,一时起不来,我缓了缓,那女子弯腰扶了我一把:“你倒是很坚强呐,两天两夜,纹丝不动啊。”我微微扯了扯嘴角,任她扶我到一间客房,将我放到床上,只听耳边又一个温柔的声音:“潋滟,给她盖好被子,怎么马马虎虎的。”“嫂子……”我昏睡过去。
(8)
      醒来已是太阳高照,屋子里没有人,外面倒是有人在聊天很是热闹。我闭着眼睛,不想起来,仿佛不起来所有的事情就不会找上我。
      门被敲了三下,推门进来一个粉衣女子,手里端着一碗粥,声音清脆:“我嫂子给你用了点安神香,是不是睡的很好?呐,快来喝粥吧,虽然不是很好喝……我第一次做饭……那个死何必做那么好吃非不做早饭,什么怪毛病,哼,中午非逼着他做,我真的再也不想吃西红柿鸡蛋面了……”我起床下地,刚要躬身感谢,她抓住我的胳膊,将那碗还热着的粥塞到我左手里:“我们家不兴这些规矩,不过确实要谢谢我嫂子,要不是她跟我哥说情,你还进不来呐。你先吃点东西,收拾收拾,有事就去正厅找我们。”说罢走了出去。我有些激动有些疑惑,但不管怎么说,终于可以见到木大师了。
      这座宅子占地不小,但是能住人的地方确实没有多少。进门处是一面大大的石屏风,上面什么也没有,挡住了朝里的视线,绕过屏风就是一个院落,正厅坐北朝南,两边是耳房,一边三间很是对称,我就住在右边的最后一间。这座院子只占了整个宅子的三分之一,墙边一周是古怪的机械,占剩下空地的一半,比墙略矮,上面无数标识和颜料,还有无数支短箭埋在机械内部,箭头在阳光下泛着森森的光芒。空地的另一半则零散分布这几间小屋,有的看起来是打铁器用的,有的看起来和我的草药房差不多。小屋之间零散的堆着一些不成形的木料,铁锤,打造台之类的东西,还有毒草,原来木大师府里有会用毒的人。正厅后面那一圈空地上是支起的竹架,上面鲜艳的布料被风吹起,明媚而柔软。
      等我打量完才发现那个叫做潋滟的女子就站在正厅门口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她只是笑了笑,“看完了么,看完就进来吧。”
      正厅布置的也是极其简单,地板是木料,上面涂以青色的釉漆,纤尘不染。入门处整齐的一排鞋子,里面的人围着一个大圆桌坐着,或着便鞋或光脚。“潋滟,给姑娘拿一双新的便鞋。”坐在主位左手边的那个黄裳女子转向我道:“姑娘莫诧异,因为夫君嗜好光脚,所以才如此设计。木板底下引了地泉,所以并不冷,姑娘请过来坐下说话。”
      主位的右手边椅子上盘腿坐着一个身着青衣僧袍的男子,他虽然已经剃了发但是头上并没有戒疤,圆圆的眼睛滴溜溜的转,明目张胆的打量着我,手里把玩着紫菩提串珠。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耳朵,仔细打量连嘴型也是圆圆的,看着年纪不大。
      主座上坐着一个红衣的男子,说不出的猖狷。他只是在我刚进来的时候抬头瞟了我一眼,随即低头品茶。
      我犹豫的站着,那个温柔的女子瞪了他一眼,推开椅子朝我走来,那个红衣男子忙扶住她,紧张的模样,她微微摇了摇手,示意不用。他瞟我的时候眼含讥诮,看向那黄裳女子的眼神却说不出的温柔深情。那女子走出来,我才看到她小腹略微隆起,显然是怀胎五月的模样。
      她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眼里有种让人放松的暖意,温柔道:“姑娘,你觉得这世间很难么?”
      我的泪汹涌而上,模糊了视线。但是那红衣男子眼中的讥诮更深了。
      “我夫君,年少时候吃了很多苦,现在又为世名所累,他憎恶这个武林,可是,江湖中人又有谁可以逃的掉呢?你看,你不是找来了么?”
      什么?!那个年轻的男子就是江湖闻名的木大师?!那个不过二十五六年纪的男子竟然……
      那个名叫潋滟的女子走过来扶着她嫂嫂坐到她哥哥旁边,然后自己跑到那青衣小和尚后面,用手撑着他的肩:“小何必呐,这位姑娘知道我哥哥才二十六就诧异成这样,若是知道你才二十三,司马哥哥刚刚弱冠,会不会眼珠子掉下来?”说罢抬头笑着看我。
      我抬头仔细打量那个圆圆的小和尚,心中暗道,江湖百晓生也是只知江湖之虚却不知其实罢。
      “若是云七你那天没有写真名,没有去而复返,是怎么也不会进来的。我哥哥脾气很坏的!”
      “铁血哥的脾气再坏有你坏吗?”传说中的巧心何必呢拍掉肩膀上的手,瞪大眼睛教训木潋滟:“成天跟一只乌鸦似的叽叽喳喳!”
      潋滟揪起他的一只耳朵,“你个假和尚还敢说我!少林的方丈大师都说了你红尘未尽,成天拿着一串珠子装来装去,你瞧瞧你这打扮!”“哎哟,我的耳朵!”何必龇牙咧嘴。
      木铁血重重地放了一下茶杯,皱眉道:“云七姑娘找木某何事?”
      我缓缓跪下:“求三位大师赐我一只右手。”顿了顿,又道:“云某家仇未报,只因仇人势力太大,我欲前往报仇,少一只手做事不便且会引仇家注意,听闻大师可以无中生有妙手生花,恳请大师……”他打断我,“你拿什么来换?”
      我咬咬牙,道:“只要大师说出的,云七必竭力办到!”
      “我听闻你是翻墨的嫡传弟子,可是真的?”“……是。”“翻墨曾传你一张藏宝图和一部仙药经和一部圣毒经?我夫人近日对毒有些兴趣,你便拿那本毒经来换罢!”
      我心中诧异,缓缓抬起头来盯着木铁血的眼睛:“婆婆并未传我藏宝图,我只是曾跟着婆婆学医,后来村里起了火……若是婆婆的藏书没被烧掉,若有日云七回恶人谷,必定找出婆婆的毒经赠予夫人……”木铁血不动声色,旁边的木夫人眼里却泛起了丝丝缕缕的怜悯。
      那个粉衣女子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竟不知道么?江湖传言翻墨传你一张藏宝图,是前朝的龙脉之地。君子堂早于一年前投向朝廷,皇上赐其天下第一大庄,并命君子堂和锦衣卫联手调查宝藏所在。前些日子皇上赐君家六小姐君娃娃和锦衣卫统领常抱抱在九月初九完婚,嗯,那就是还有半年,希望两家……”
      “你说锦衣卫统领是谁……?”
      “常抱抱啊,武艺高强啊,武当元虚道人的……”
      “君家六小姐……?”
      “是啊,君子堂最小的小姐,据说也是天姿国……”
      我生生的呕出一口鲜血来,青色的漆,红色的血,狰狞着朝我扑来。
(9)
      我躺在床上昏睡不醒,梦里恶人谷依然是宁静的模样,抱抱站在桃树下透过药房的窗口看着我,目光深沉而柔软;婆婆在门口的摇椅里把玩着削铁如泥的匕首,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琪琪远远的跑来,喊着七姐姐我们去玩去……
      “嫂嫂,你确定这样扎针会把云七姑娘扎醒?都三天三夜了啊……嫂嫂对于针术是个半吊子……要不让  我练练手?反正……”不,我不要醒来……
      “潋滟,你要扎的话一针就死了,还救个屁!铁血哥,我给你搭把手,把她抬出去……” 不要抛下我……
      “小南,我们把她扔出去吧,半死不活的人而已,留着晦气……”不,不要……不要扔下我……
      “夫君,这姑娘着实可怜,我们就帮帮她,算是给孩子积福……”帮帮我,帮帮我……可是我要你们帮什么呢……到底是什么……
      抱抱手里掐着琪琪的脖子,阴狠的看着我:“云七,交出藏宝图,否则……唔,苏婉琪的皮肤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滑嫩嘛,先让大爷尝个鲜再杀你……”君无尘温柔的对我说:“墨子,给君家七小姐上茶。小七过来坐。哦,你问是什么茶?顶级毛尖,刚从詹台的心里挖出来,你喝呀……你要是交出藏宝图,我再把她的心缝起来怎么样啊?”
      不要!!!
      我睁大眼睛看着床顶,汗湿重被,泪占枕巾。原来,只是一场梦。
      外室有声音穿过来:“亲亲娘子小南哟,我们收留她这么久已经很讲江湖道义了。我没说不帮她啊,可是看样子她醒不了啦,我们快点把她扔出去,咱俩去唐门找找有没有你喜欢的毒药好不好?”“铁血哥,太不厚道了,你成天就想着和嫂子卿卿我我,你可以不管我,潋滟怎么办啊!”“哼,何必你想跟着我哥不要拉上我!我要离家出走,闯江湖去!”“可是夫君……”“没什么可是啦我的心肝儿,你看,就算她醒了也算是遭遇大变,变成个傻子我们也要养着她吗……”
      我撩起帘子蹒跚着走出去:“求大师和夫人帮帮云七。”
      不知他们用什么特殊的传信方法招来了铁臂司马奇,五日之后,三位大师秘密齐聚鸡鸣驿,开始研究假手的机关枢纽。
      木夫人依然怜悯而温柔,她慢慢道:“云七姑娘,装一只假手就已经让人痛不欲生,需要将已经长好的皮肤血管重新割开,再关联无数机关……即便是装好,也要等皮肉和假手长到一起才不会疼痛,至少需要半年才能灵活应用……而你,”她微微顿了下:“竟还求我同时用颜蛊帮你改颜换面!所谓颜蛊,就是于需要削减处用蛊虫一点点啃噬掉骨肉,于需要增加处服下毒药使蛊虫死亡而堆积,姑娘,虫噬之痛和毒发之痛……你不要命了么?”
      “请姑娘放手做罢。生死不论,全凭天意。”
      藏宝图之言不知何人流出,锦衣卫怎么忽然就换了统领,君无尘,真的是为了婆婆的那张藏宝图而救得我么?若说他们一年前就投靠朝廷,为何还要听婆婆令保我平安?詹台,那个红衣女子,对我的好,是不是君无尘另一个圈套?婆婆还活着么?琪琪又去了哪里?太多的问题我看不明白,脑子一片混乱。我想赶在常抱抱九月大婚前去燕京,就一定不能再做云七。
      痛苦的十几个日日夜夜啊,我不知撕碎了多少床单和被褥,咬碎了多少手帕布巾,疼的受不住的时候会迷迷糊糊拉着木铁血喊抱抱的名字,会想小时候的恶人谷,想那双黑曜石的眼睛,想詹台欢快的喊我七妞,就连君无尘虚伪的温和笑容也在我脑中过了千百遍……
      总算熬过去了,我竟没死……
      六月初六,祭花神。
      我跟三位大师还有木夫人潋滟妹妹告别,他们,真的是很好的人。此次被迫入江湖,欠下的债,是还不清了。
      木夫人的身子重了,他们会留在鸡鸣驿待产,然后可能西出雁门关,可能南下梅花岭,也可能继续北上。
      我很羡慕他们,但是,我有自己必须面对的东西。
      走的时候没有人来送,但我知道他们都在看着我。在宅子门口磕了三个响头,大恩不言谢,收拾行囊上路。
      自此江湖中不再有云七,而是另一个人,名为,云悦玉。                         (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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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扎
 楼主| 发表于 2-13-2012 00:50:0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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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13-2012 00:50:36 | 显示全部楼层
飞云-萧萧 发表于 2-11-2012 10:59
我一直混大厅,内堂执法堂很少去,估计云萧萧鲜有出场机会。。。

久闻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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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
 楼主| 发表于 2-13-2012 00:51:27 | 显示全部楼层
公子无双 发表于 2-11-2012 12:42
蛮不错的~!坐等后续~!

多谢支持·后续一时半会…嗯……我会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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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道
 楼主| 发表于 2-13-2012 00:52:31 | 显示全部楼层
珈蓝璃沫゛ 发表于 2-11-2012 13:06
书药姐姐等着后面的~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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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
 楼主| 发表于 2-13-2012 00:53:04 | 显示全部楼层
冰无漪 发表于 2-12-2012 06:33
文笔不错.....

多谢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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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楼主| 发表于 2-13-2012 00:53:59 | 显示全部楼层
如花姑娘 发表于 2-12-2012 10:29
看了半天,咋成了云七妞跟常抱抱的。。。。。。

我最初的时候……以为……嗯……妞和抱抱……嘿嘿~╭(╯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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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楼主| 发表于 2-13-2012 00:55:05 | 显示全部楼层
珈蓝天遗 发表于 2-12-2012 11:36
追踪书药的踪迹

谢谢天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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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楼主| 发表于 2-13-2012 14:21:30 | 显示全部楼层
傲雪魔姬 发表于 2-13-2012 13:29
我决定把云七妞这个名字送给别人起吧

肿么妞姐!!!!你要捍卫你的领土和属于你的人啊啊啊啊啊啊!O(∩_∩)O~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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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楼主| 发表于 2-13-2012 14:25:52 | 显示全部楼层
傲雪魔姬 发表于 2-13-2012 14:23
因为小说里云七妞跟抱抱有一腿  我觉得跟他有一腿是耻辱

不会的不会的,后来你们木在一起的~~安啦安啦~话说妞姐,抱抱会灰常灰常桑心的……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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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楼主| 发表于 2-15-2012 01:15:10 | 显示全部楼层
(1)
      六月十五的时候我绕行幽云十六州去燕京。虽然已经换了容颜,但是孤身一人总是让人感到害怕,我那粗浅的武功只能防的了一般的宵小,若是锦衣卫的高手得了消息追来,那真是死路一条。我尽量挑偏僻的山路行走,不停的安慰自己,云悦玉,除了鸡鸣驿的三位大家及其家人,没人知道你是云七,坦然一点,再坦然一点。
      幽山的颜色很容易看清,青的山,绿的水,碧的树。不过山中气候诡谲,早前阳光明媚泉水叮咚,过了午后便有点阴沉。我寻思着找个地方过夜,便加快了脚程。路上采了些野果猎了只兔子带着,终于在夜幕初降之时寻到了一座山神庙。
      刚进庙不久外面就大雨倾盆,模糊了所有视线。我微微叹口气,点了篝火,架起兔子来拷。和婆婆在一起的时候有婆婆帮我打点一切,后来和婆婆分开身边也总有人陪着,现在一个人才发现原来什么也不会。但人若是被逼到生死抉择的地步,就会迅速成长起来,代价惨痛。
      远远的传来马蹄的声音,我不由得摸了摸包袱里的短箭和药粉,幽山中有很多药材和毒草,我却没有那么多时间炮制,只是制了简单地迷药防身。
马蹄越来越近,我攥着烤架微微低着头。
      马蹄声止,从马上下来两个人,一人去拴马喂材料,一人走了进来。
      “哟,还有个妹子,妹子别怕,哥哥们不是坏人。”我抬头怒目而视,他摸摸光溜溜的脑袋哈哈大笑起来,露出碍眼的白牙。他自然而然的坐到我的旁边,又是一口白牙,啧啧两声道:“妹子,你这兔子烤的委实不怎么样啊!”说罢自己撕了最外层烤好的肉扔到嘴里,嚼了两嚼。我瞟他一眼不理他,另一个人也走过来,埋怨道:“师兄,你明明是名门正道的少林弟子,非得像个地痞流氓一样。”又朝我道:“姑娘莫怪,在下少林弟子天遗,这位是我的大师兄木鱼,叨扰姑娘了。”
      这是我和木鱼的初见,六月十五,夜晚,山神庙,外面大雨磅礴。
      那个名叫木鱼活该就是个和尚的死和尚翻了翻我捡回来树枝,又啧啧两声:“妹子,你拣的树枝也委实不怎么样啊!”说罢,拿那些树枝搭了个架子,脱了湿衣服晾上去,然后光裸着上身凑到我面前戏谑的看着我。那个叫天遗的小和尚怒吼道:“师兄!请自重!师傅让我看着你!”
      木鱼死和尚摆摆手:“哎呀天遗,穿湿衣服我会生病,生病你还要照顾我,照顾我你就不能快点回去给师傅交任务,不能交任务你就不能做关门弟子喽!”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你也快点脱衣服晾上吧,要不然我明天自己骑着小红回去,把半死不活的你扔在这里!”
      “师兄,你!我回去一定要告诉师傅!”
      我抬头盯着他的眼睛,用看白菜的眼神滑过他赤裸的胸背,慢慢的他眼里戏谑收起来,坐到旁边自然的接过我手里的兔子,叹了口气:“唉,没意思啊,这个妹子不好玩。”说罢又从我放在旁边的野果里挑了最大最红的一个,在裤子上擦了擦,咬了一口:“啧啧,妹子,你捡得野果也……”
      我心里大喊:“你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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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楼主| 发表于 2-19-2012 02:59:4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珈蓝冬瓜 于 2-19-2012 03:03 编辑

(2)
         第二日清晨,幽山又是一副鸟鸣山幽繁花绿树的美景。我们在山神庙前告别,我要穿过幽山去西北向的燕京,他们却要上官路回少林。木鱼转向我,面容说不出的认真:“敢问姑娘芳名?”
        “云悦玉。”
       “你竟然姓云?你……”那个叫天遗的小和尚立刻捂住嘴。
        我看见木鱼眼中的墨色翻滚起来。
        我皱皱眉,合手行个礼道:“请师傅赐教。”
        木鱼肃容看了我半晌,然后慢悠悠的道:“云家百十年前曾是中原第一大姓,同前朝交往过密,后被本朝太祖连同前朝皇室一起诛了十族,现下这世上可能没几个姓云的了吧……”我正听的动容,他突然又神经兮兮的冲我咧开嘴露出那一口白牙,吓了我一大跳;“妹子,你想听后面的故事么?嘿嘿,跟我走一趟少林我就告诉你后面的故事如何?”
        我犹豫着。他凑近我诱惑道:“这可是朝廷秘辛哟,天遗都不是很清楚的,只有我……”那个叫天遗的小和尚不屑道:“云姓,本朝确实是很忌讳的。但云家和前朝皇室被诛是都知道的事,根本不是什么秘辛。姑娘从来不读史书么?”
        我哪里有机会去读什么史书,恶人谷只问江湖不问朝廷,谷里都是药毒刀剑之类的书。
        “啧啧,天遗,后续还有故事呐,你真是孤陋寡闻……妹子,你一定从小生活封闭,什么都不知道,怪不得看上去傻乎乎……”我怒瞪他,他不在乎的摸了摸我的脸道:“怎么样妹子,想不想知道云家是怎么回事啊?”
        我拍开他的手,细细思索。从此处去少林,脚程快的话还可以赶在九月初九之前回到燕京,那个未完的故事,会不会和我的身世有关?于是冲他点点头,道:“好,我跟你回一趟少林,你告诉我后面的事。”
        木鱼冲我笑了笑,初升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半是明媚半是忧伤。
        七月二十三的时候我们到了少室山下,木鱼给了天遗一个眼神,然后笑嘻嘻的跟我说:“少林全是汉子,不收女客,妹子就别进去了,你在那边的客栈等我十天,十天后我一定把知道的全告诉你。”临走前他摸了摸我的脸,笑的很欠扁:“不要太想我哟!”
        我踹了他一脚,他哎哟一声,拽着天遗一招燕行跑开,远远的传来他放肆的笑声。
        等到第七天的时候我下楼吃饭,听到邻桌的一对夫妇在讨论何时上山去接礼佛的老母亲,我觉得有些不对。上前做了个揖,问道:“敢问贤伉俪,少林不是不许女客进寺么?”
        “姑娘说笑了,佛度众生,怎么会不接待女客?少林有个客院……”
        我突然觉得有些难过,但还是决定等到第十天,有些事,必须要弄明白。
        第十天晚上的时候,木鱼没来。
        第十一天早上,我刚要离开,看到木鱼进了客栈。
        他被扛在天遗的肩上,微微睁开眼睛开我一眼,透出一点笑意。天遗的脸上全是泪水,我唬了一跳,连忙帮忙将木鱼放到房间的床上。
       天遗一眼都没有看我,冲木鱼磕了三个头,道:“大师兄,珍重。”就走了出去。
        木鱼躺在床上朝我招招手,他浑身伤痕,连面部也有擦伤,衣服上血迹斑斑,我坐到他的床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费力的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脸,低低道:“幸好你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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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楼主| 发表于 2-20-2012 14:56:2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珈蓝冬瓜 于 2-20-2012 14:58 编辑

(3)
      我不知道木鱼那天出了什么事,也没有问。当初我什么也不懂,什么都想弄明白。墨子看不过去,跟我说,江湖人,最忌讳的就是好奇,要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除了关系到我自己的事,我也不再多问。
      木鱼遵守诺言告诉我,少林寺里有个老僧,出家前曾是妙手书生,临、拓、摹、仿无一不精,曾受过云家的恩,当时云家被捕之日,有个婴孩刚好临盆,他为报恩冒着生死之危将那婴孩藏在书篓之中,带出了燕京。那孩子被书墨笔砚压着,竟然不哭不闹活了下来。如果我的姓名不是胡乱起的话,那么我很有可能就是云家的后代。
      难道,婆婆不告诉我的真正原因,是怕我自不量力,去寻仇么?
      木鱼说,你莫要再说自己姓云了,虽然事情过去很久,但是小点心为妙。你就叫越玉罢,我觉得很好听。
      我很感激他,但是他受伤很重,我本打算将他托给小二哥代为照顾,自己启程去燕京,再晚点怕是赶不上九月初九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想在九月初九前见到常抱抱,却忘了自己已经不再是云七。
      他得知我要走,有些不快,闭了闭眼,眼中的神色我看不清。他问道:“越玉,你相信一见钟情么?”
      我想起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点点头。心里思忖,和尚也懂什么叫一见钟情么?
      他突然很高兴,坚持要陪着我去燕京。我说你身上还有伤。他摸摸自己的光头,猥琐的笑道:“哎呀妹子,我们买一辆马车,快马行路,也不耽误行程。嘿嘿,如果你在车里和我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我的伤很快就会好的。”
      我想踹他可是又要顾及他的伤,只好捏住他胳膊上没伤的地方使劲一拧……
      “哎哟,妹子妹子,我说的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是你要照顾我,你不是会药嘛……我看你包裹里很多药草……你想到那里去了,这么迫不及待啊……哎哟……别掐了……谋杀亲夫啦……”
      木鱼是个奇怪的和尚,佛家戒律一概不遵,不仅喝酒吃肉,还时常调戏我。他喜欢盯着我的眼睛,说我的眼睛生的很好,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我只当他是过过嘴瘾,并不放在心上,偶尔和他逗贫。一路和他插科打诨,却觉得日子好过很多,也不会噩梦连连。
      去燕京的路上一路关口重重,巡逻盘查,但是因为我不再是我,所以很顺利,在九月初七到了燕京。
      九月初七三更时分,我迷晕了木鱼,夜探统领府。
      我在统领府中绕了快一个时辰,也没摸清方向,后来听到后花园有打斗的声音,便掠了过去。
      我躲在院墙边的一株高树上,看到一个熟悉的玄衣女子站在中间,手里拿着蛇皮长鞭,脚旁躺着两个呼痛的丫鬟,后面是闻声而来的侍卫,红色对襟袄褂,尖顶圆帽,手握飞抓待命,前面不远处是三个人,两个男子在前,一个黄衣女子在后。
      后面那个黄衣女子,是清丽可人的模样。前面两个男子,一人坐于轮椅中,面色苍白,目光却如鹰一般的锐利,他一只白的瘆人的手拉着另一男子,一只手攥着一方锦帕紧紧捂住嘴,却也压不住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而另一个男子俯下身帮他拍了拍背,低低道:“哥哥,我让人先送你回去?”慕容摇了摇头。他又扭头冲那个黄衣女子温柔道:“娃娃,别害怕。”那个女子点点头,抱了抱他的腰。
      中间的玄衣女子厉声大喝:“谁也不许走!”
    那是琪琪的声音,原来竟是琪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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