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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L_vow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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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很正经来发小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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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2-2010 11:05:46 | 只看该作者
《茅山后裔》之传国宝玺 第四部 港岛邪云 第五十五章 强弩之末
  老刘头刻的不是别的,正是一个大号的“泄阴符”,要说这茅山的“泄阴符”可真是个好东西,小时候打预防针,流行肝炎打肝炎疫苗,流行流感就打流感疫苗,但有一种东西叫“免疫球蛋白”,不管流行啥病,打了都管用。在茅山术中,这“泄阴符”就好比这个免疫球蛋白,茅山术有云“人为阳,鬼为阴,畜牲于阴阳之间,至阳则灵,至阴则孽。”意思就是“人的属性是阳,而鬼的属性为阴,畜牲的属性介于阴阳之间,如果阳气过重就会成为灵兽,阴气过重则会成为孽兽。”这泄阴符的原理也正在于此,不管你有多厉害,只要“泄”掉你的阴气,恶鬼变野鬼,孽畜变善畜,对付恶鬼畜牲都有效,而眼下对于这种知之甚少的降术,泄阴符无疑是最佳选择。
  刻好泄阴符,老刘头把地上睡的口水横流的保镖都拖到了符的轮廓上,而后用匕首把那个装碎尸的箱子到了符的中间。不用看也知道,老刘头也要“借阳”。
  “隳降破了,看你还有啥招…”老刘头想罢用同前在箱子周围摆了一个小七关,把箱子围在中间,从怀里掏出一把朱砂哗啦一下撒在箱子上,扑的一口真阳涎吐在了箱子里的碎尸上(箱子的皮面先前已经被老刘头豁开了),此时只听门外七叔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叫声,随后一个黑影噌噌的窜向老刘头,有如闪电。
  “给我躺下吧!”老刘头眼珠子里都瞪出血丝了,卯足了劲一匕首扎在了箱子中间,噗嗤一下,血浆于不知道哪来的黑水溅了自己一脸,此时七叔忽然听在了离自己仅有一两米的距离上,扑通一下倒地,这回可不是睡觉,只见七叔嘴里扑扑的往外吐起了白沫。
  扑通一下,老刘头也坐在了地上,只感觉眼前一阵模糊,用手抹了一下嘴角,在手电光下一照,老刘头心一凉——刚才的真阳涎,颜色是黑的……
  黑血不看则以,这一看,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刚才确实是意志力制胜,老刘头忽然感觉脑袋一晕,视野逐渐模糊了起来,呼吸也渐渐困难。
  吱的一声,一两吉普车停在廖家大门口,张国忠秦戈从车上下来,小跑进了大厅,只见老刘头和七叔都躺在一个履行箱的边上,嘴里满是白沫。走近旅行箱,张国忠倒是没什么感觉(真仙台的“阗鬼”可比这个恶心多了),只不过秦戈连连干呕,只见一箱子的碎尸,连脑袋都切成了两半,中间插着把匕首,黑水溅的四下都是。
  “张掌教!”秦戈和张国忠分别抱起七叔和老刘头,“这里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想必师兄和赵昆成对着干来着…”张国忠扒开老刘头的眼皮,只见老刘头连眼睛里都沁着黑水。“师…师兄!!唉!都怪我…!”张国忠从包里掏出一块死玉,塞到了老刘头嘴里。
  依秦戈的豪迈看,七叔的伤势倒没什么,反倒这老刘头脉象孱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张掌教,我现在去叫医生!”秦戈一把抄起茶几上的电话。
  “不用了!秦先生,你先帮我看着点周围,万一那个赵昆成来了!就杀了他!”此刻张国忠看到了老刘头脖子上的伤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只见两条黑印顺着两个破口一直延伸到了胸口。
  “他娘的,这笔账老子豁出命也要跟你算!”张国忠恨的牙根痒痒,绷着一脸青筋用匕首挑破了老刘头的七脉,然后用铜钱在他周围摆了起来。
  随着张国忠一声大吼,老刘头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黑水,黑血不断从七脉往外涌,张国忠干脆撕开老刘头的衣服,开始用嘴吸老刘头的伤口以及七脉,忙活了近半个小时,七脉的破口终于流出了红色的血,刺啦一声,张国忠把身上的衣服撕成了条,直接给老刘头包上了,此时阿光晃晃悠悠的坐起来了,看见眼前的情景,磕磕巴巴竟然一句整话也没说出来。
  “阿光先生!”张国忠忙活着给老刘头包扎,“醒的正好,快帮我去弄点小米来!”
  “小…噢噢,明白!”阿光抬屁股刚要走,忽然被绊了一跤,低头一看,“老…老爷…!?”
  “阿光先生!七叔没事!麻烦你快去找小米!”张国忠心急如焚,虽然老刘头的伤口已经出红血了,但伤口周围的肉还是黑的,说明阴毒还没完全排出去。
  不一会,阿光手忙脚乱的拿着好几袋子东西过来了,“张…张先生…我也…搞不清哪个……是小米,你…”张国忠用匕首挨着口袋割了一下,还不错,真有一袋小米。
  抓出一把小米,张国忠站起身拿过茶几上的茶壶,用茶根把小米搅和了一下,将就着敷在了老刘头的伤口上。
  此时,只听门外的吉普车发动的声音,“谁!?”秦戈和阿光抽出枪直奔门外,只见吉普车轰的一声向前窜去,“站住!”秦戈瞄准吉普车砰砰的开枪,阿光更是来恨的,照着吉普车叮叮当当就是一梭子子弹。
  不知道是打中里边的人了,还是枪弹打碎了风挡玻璃阻挡了视线,只见吉普车笔直的朝着房子一处突出的部分撞了过去,哐当一下不动了。
  此时张国忠也从屋里跳出来了,抬头一看,二楼七叔的屋子窗户开着,这小子摆明了就是冲着这块死玉来的,看屋里的情形,像是想让七叔和老刘头同归于尽。
  “出来!”秦戈举着枪,凑到吉普车跟前,一把拽开车门,只见一名白发老者靠在驾驶椅上奄奄一息,嘴角不时往外淌黑血。
  “赵昆成?”秦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次在廖家祖宅,迷迷糊糊的看见赵昆成,发现其已经老的跟自己差不多了,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神志不清时的错觉,而此刻的赵昆成比上次还夸张,看脸上的皱纹,岁数俨然已经和七叔不相上下了。
  “哈哈哈哈…”看来这赵昆成的确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嘴里一边淌黑血一边笑,“秦戈…我应该第一个除掉你,如果不是你干扰我杀那小子,现在躺着的,应该是廖七…”
  “你的目的是什么?钱?”此时张国忠已经站到了七叔旁边,恨不得一刀戳死眼前这个老不死的。
  “哈哈哈…”赵昆成满脸的不屑,“你们以为…赢了我,就能达到目的?…我知道你们想要的是什么…那是我赵家的东西…你们一辈子别想得到…一辈子别想……一辈子…”赵昆成说着说着,一口黑血吐了一身,前胸一挺,一命呜呼…
  “唉!”秦戈气的用手狠狠一砸车门,本以为还有希望的线索,又断了…
  两天后…
  张国忠被一位姓黄的律师从警局里带了出来,“张先生,你也太傻了!”黄律师擦了一把汗,“他们问什么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后果会很严重?”
  “后果?什么后果?”张国忠一脸无辜,“我实话实说而已,我又没杀人…脚正不怕鞋歪啊!”张国忠以为香港也实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呢。
  “我知道你没杀人!”黄律师哭笑不得,“照你的话再说下去,会被送去青山医院的(精神病院)!我跟他们解释你有轻度妄想症,才勉强把你带出来,记住啊,以后见到律师之前,一句话都不要说!”
  “律师?”张国忠听说过这么个职业,但按自己的理解,律师好像应该在检察院或公安局上班,工作性质大概是在法庭上跟检察院的同志或民警一起审讯罪犯,到香港可真是长见识,原来律师还能站在自己这边…“原来您是律师!?”张国忠就跟见了电影明星一样,“幸会幸会!”黄律师都快哭出来了,费了半天劲,对面这位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干嘛的…
  在伊莉莎白医院的一间私人病房中,张国忠见到了刚能下地的七叔和还插着氧气管子的老刘头。
  “师兄…”张国忠坐在老刘头床边,眼睛湿润润的,“我对不起你…”
  “别他娘说丧气话!”老刘头斜眼看着张国忠,“那个姓秦的呢?都他娘是他出的馊主意,把它叫来让我骂一顿!”看老刘头这精神头,好像完全不像有必要插氧气管的人。
  “他还在警局呢…”七叔凑上来了,“刘先生,真不知道怎么谢你好!”你的事阿光已经和我说了…
  “阿光?”老刘头瞅着七叔,“我救你的时候他还做梦哩!你是不知道啊!当时我……”老刘头指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一通添油加醋,把七叔听的脸都白了,“刘先生!你可是我廖家的恩人啊…”说着要给老刘头鞠躬…
  由于伤口过于怪异,老刘头又被留院观察了十来天,养的满面红光,又转移到七叔家喝参汤了。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此刻赵昆成已死,七叔也不再有什么顾及了,仅仅10天功夫,祖宅便又被打扫一新,所有的仆人加保镖拖家带口已经又搬回祖宅了。
  “师兄,秦先生应该从局子里出来了吧?怎么不见他人影?”张国忠觉得奇怪,这不像是秦戈的作风啊,虽说这个人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但那块死玉里显然还藏着大秘密,他不可能不感兴趣的…
  “鬼知道…没准上哪喝闷酒去了呗…听那个赵昆成的意思,咱有生之年是看不见和氏璧喽…”老刘头也是一番惋惜,从巴山到香港,费了那么大的劲,还是扑空了。
  “张先生,刘先生,老爷请你们过去一下…”二人正聊天,阿光进屋了。
  “张先生,你说这次,不会再有什么事了吧?”七叔最后找张国忠确定,“你挖出来那块东西,不会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七叔,我用脑袋保证…”张国忠微微一笑,“绝对不会有事,您祖宅的风水,在我看来,在香港是数一数二的,绝不会有问题。”
  “这个是一点心意,咱们萍水相逢,你们却舍命相帮,我非常感动!”说着,把一张纸塞到了张国忠手里。
  张国忠也是一阵激动,心想可算拿到劳务费了,可仔细一看又傻眼了,这是什么?
  “七叔,这是…”张国忠认得支票,但眼前这张花花绿绿的东西,密密麻麻清一色全是英文,还真没见过。
  “张先生,刘先生,你们救了我廖家,现在我的命都是你们给的,我也不知道给你们什么好,那把匕首咱们有言在先,我就送给张先生你了,这是一张五千万的渣打银行本票…”(银行本票,是由银行签署的现金兑换票据,不用出示任何证明或办理任何繁琐手续,可直接无条件从银行提取现金。)
  五千万!张国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去了趟大巴山,险些全军覆没,才从王子豪那连蒙带吓唬敲竹杠敲出了五百万不到,就觉得这钱已经花不完了,这次等于是一下敲了十个王子豪啊!且不说这银行本票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但单就五千万这个数额而言,就算是日元都够本了。
  “这…”张国忠还有点不好意思。
  “张先生,这是你们应得的,对了,我听说刘先生喜欢收集字画,我以前附庸风雅过一阵,也收集了一些,但现在也没心思弄那些了,这点东西聊表寸心…”七叔边说,边拿出一个讲究得有些夸张的装画轴的纸筒,“这是我从大英博物馆买的,我认识博物馆的一位理事,说了半个月好话他们才肯卖给我…”画轴打开,山水磅礴,云淡风高,等七叔将画轴展开到落款,老刘头又笑了,这个名字太熟了……吴道子(唐代著名画家,唐玄宗曾感叹道:李思训数月之功,吴道子一日之迹,皆极其妙),看来正堂的李思训那幅镇宅之宝可以往边上靠靠了…
  “如果二位不嫌弃…希望能在这里多住几日…”七叔忽然支支吾吾起来,“那个…那个…”
  “七爷,您放心,我们肯定会帮你找那个什么地契的!”老刘头此刻心情超级好,别说是找地契,有了这幅吴道子的画,让他再跟赵昆成打一架都行…
  七叔一听,脸上立即笑成了一朵花,连声道谢,在七叔眼中,这两位不是人,是神仙,天底下有神仙找不到的东西么?
  说干就干,两人各带一队人马,从祖宅两边往中间开始找起。
  话说回来,论降妖除怪,可能两个人还在行,但就找东西而言,张国忠和老刘头跟那群女佣没什么区别,偌大一个廖宅,打着罗盘找“驭鬼桩”尚且要做半个月的打算,找地契这种毫无指向性的东西,岂不是要找到来年过年?
  二人正发愁,阿光又凑合过来了,“二位,秦先生来了,现在在老爷屋里,说有要紧事事找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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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2-2010 11:07:07 | 只看该作者
   《茅山后裔》之传国宝玺 第四部 港岛邪云 第五十六章 秦戈的发现
  来到七叔的书房里,只见秦戈正在和七叔喝茶,两人表情怪异,七叔那张大到夸张的写字台上,摆了一大堆照片。
  “这是啥?”老刘头拿起一张照片,上面的图形非常清晰,拍的似乎是一张张的地图。
  “这是在赵昆成家里找到的。”秦戈表情平静,又拿出一本手写的书,“还有这个…”
  “你去赵昆成家了?”张国忠哭笑不得,虽然这个人的作风很难让人理解,但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作风却着实值得敬佩,如果生在大陆,八成也能捞个全国劳模当当。
  “没你们说的那么可怕…”秦戈抽着烟斗,“那里是碎尸案的第一现场,警方已经把那里封锁了,警察没什么事,我怕什么?”
  “警察都封锁了,那你是怎么进去的?”老刘头边看照片边问,“我早就怀疑你小子是特务出身,这些照片八成都是你用那个特务专用的微型照相机拍的吧?”
  “我怎么进去的并不重要…”秦戈站起身,开始在屋里来回溜达,“我怀疑传国玺并不在赵昆成手上!而他的所作所为,和传国玺有很大的关系!”
  此言一出,张国忠和老刘头都是一愣,就连七叔也把眼睛睁圆了,“阿戈,你的意思是…传国玺就在这里?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去了赵昆成长大的孤儿院,当时负责照顾他的嬷嬷已经去世了,但从孤儿院的资料里,我查到了一些线索。”
  在场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个秦戈的办事效率如此之高,仅仅十来天的工夫,不但从赵昆成家里偷拍了如此之多的照片还偷出本书,而且还去孤儿院查了赵昆成的老底,还要刨去蹲局子的时间…
  “其实我一开始就怀疑和氏璧并不在赵昆成手上,”秦戈继续道,“他是从孤儿院长大的,怎么可能带着和氏璧进孤儿院呢?再有,从他的档案上看,他进孤儿院的时候一岁都不到,而且没有名字,嬷嬷们通过他身上的一封信得知他父亲姓赵,才给他起了赵昆成这个名字,那信上说他父亲可能会回来,如果回来便会捐给孤儿院一笔钱,但此人最后却始终没回来,我猜测此人是死在什么地方了,而且…”秦戈顿了顿。
  “而且什么?”七叔耐不住性子了。
  “而且,我怀疑,他父亲就是为了这个!”说罢秦戈从写字台上拿起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张宣纸上的印记,不是别的,正是八个虫鸟篆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此刻,张国忠也注意到了这张照片,看来这就是传国玺的印迹。
  “唉呀…”老刘头也看着这张照片,因为是黑白的,所以看不出宣纸的成色新旧。“能看一眼印出来的也成了…秦特务,能不能麻烦你再辛苦一趟?把这个原件偷出来?…”
  “所以我设想,清朝那个赵明川,曾经想把和氏璧出手,但却中了计!但赵明川也不简单,虽然自己中了埋伏,但对方也没沾到什么便宜!”秦戈并不理老刘头,继续分析到,“最简单的设想,就是赵明川在交易的时候遇害,而他自己也早提防了这手,所以害他的人也没有拿到和氏璧!而且我怀疑…”
  “你的意思是…?”七叔可是人精中的人精,秦戈这话一说,脸色立即变了。
  “你怀疑什么?”张国忠也没七叔那么敏感,到现在为止还是一头雾水。
  “我怀疑赵明川和那个买家,都想杀掉对方,只不过赵明川被对方抢先了一步…”秦戈微微一笑看着七叔。
  “唉!”七叔感叹,“不愧是阿戈…不愧是阿戈啊!”七叔站起身,慢慢在屋子里走了起来,“当年我爷爷说是去做一笔大生意,没想到回到家时还好好的,当天晚上就死了,阿戈,你所指的买方,就是我爷爷吧!”
  “原来是这样…”张国忠此事恍然大悟,怪不得廖家祖宅会埋着一块死玉,原来这是那个赵明川的东西,看来这个东西可能也是施过降的,但好像把廖七的爷爷折腾死之后就失效了。
  “现在看来…”秦戈眯着眼睛又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赵家后代肯定知道这个东西藏在哪,但没有那块玉,连他们自己都进不去!赵昆成的父亲可能就是吃的这个亏!所以赵昆成拼了命不要,也想得到这个东西,本来他想用一些诡异的招数,不伤不病就把玉拿了,但咱们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秦戈想了想,表情及不自然,“七叔,请恕我直言…”
  “阿戈,有话就说,现在咱们是一家人!”七叔倒是不见外。
  “拿玉只不过是赵昆成的目的之一…搞垮廖家,才是他的真正目的!或者说七叔您…”
  “唉!”七叔拍了拍秦戈的肩膀,心说这个秦戈可真够得上福尔摩斯了,“当年,我爷爷说有一笔大生意,白银五百万两,良田五百顷,那可是我廖家的全部家当啊,结果后来没做成,人还没了…唉,没想到,就是为了这东西!”
  “所以赵昆成认为,廖家今天的产业,本应该是他赵家的…”秦戈继续分析,听的张国忠和老刘头都瞪大了眼珠子。
  “照你这么说…”老刘头用手捻着山羊胡,眼珠子乱转,“咱们现在得了这块玉,岂不是渔翁得利了?那和氏璧传国玺,岂不是近在眼前?”
  “先不要高兴太早…”秦戈的表情又恢复了凝重,“你们知道这是哪吗?”
  老刘头从秦戈手中接过照片,发现也是一长山体的地图,在山的中间有一座建筑,画的很粗糙,仿佛是座庙。“这…”老刘头摇摇头。
  “后晋的藏宝图,我爷爷和父亲找了两代,我爷爷在巴山生活了二十年,才最终确定位置,这张图上标的地方,如果没有新的线索,恐怕很难找到。”秦戈抽了口烟,皱起眉头。
  张国忠此刻也没词了,真是按倒葫芦瓢又起,为什么每一条线索,都走不远呢?
  “这件事可以交给我调查…张掌教,刘先生,你们可以先帮七叔的忙,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把这些东西带给你们,希望你们能从中找到新的线索。”说罢,秦戈又递给张国忠一本手写的古书,“这是在赵昆成家保险柜里找到的,想必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我看不懂,可惜我没有找到当时赵昆成父亲送他去孤儿院时留给他的信,而当时的嬷嬷也已经去世了,如果有那封信在,我相信应该能找到更多线索…”
  “连人家保险柜都撬啦?”老刘头瞪大眼珠子,“我说秦爷,你到底是研究玉石的,还是研究拧门撬锁的啊?…”
  “保险柜是警察撬开的,我只不过是从警察手里借来看看而已…”老刘头这么一说,秦戈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
  晚上,张国忠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因为这本书太怪异了,有篆字有殄文,而且前后文字驴唇不对马嘴,跟老刘头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来个子午卯酉,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就是书上可能是一种密码或暗语,本来想全用殄文来写,但写书的人对殄文掌握也不全面,所以只能用点殄文用点篆字了。但这个猜测实际吗?既然汉字间的语句都驴唇不对马嘴,那么这种本就已经很没边的暗语,用得着这么费劲殄文吗?
  胡思乱想了一会,张国忠困劲上来了,这两天却是也够累,基本上兼职了半个长工,整天低头猫腰窜床底爬屋顶的,刚一闭眼立即睡着,一觉闷到了天亮。
  “国忠,我有个辙,但得冒点险…”老刘头一早就找到张国忠的房间,好像又有了什么大发现,“国忠,你看这样行不行…”
  “什么……?”张国忠一愣,“师兄,你疯了吧?弄不好会出事的…”
  “没事,我年轻时又不是没弄过…”老刘头一脸坏笑,右跟张国忠嘀咕了几句,然后哈哈哈一通笑,都快岔气了。张国忠一听也乐了,“师兄,你这招…损了点吧?”
  “没事…羊毛出在羊身上,反正廖爷他祖上也不是什么好鸟,国忠啊,就这么定了…我去预备材料,你去跟七爷打声招呼,咱明天就出发!”
  老刘头刚出去,阿光又进来了,“张先生…秦…秦先生又来了,在老爷屋里等你呢…”
  嘿,张国忠郁闷了,这个秦戈有什么话不能一次说完,非得三天两头兴师动众呢?
  到了七叔的书房,只见秦戈一脸的春风,仿佛中了彩票一样。
  “张先生,你那里可有进展?”秦戈如沐春风却又面带诡异。
  “我…暂时还没有进展,那本书,我们也看不懂,惭愧…”当着七叔的面,张国忠也有点不好意思,“秦先生,你那边,莫非有什么新线索?”
  “当然有!”秦戈胸有成竹,“陈督察是我的好朋友,也是七叔的朋友,我这里有警方的第一手资料。”
  “警方的资料?”张国忠有些奇怪,那个赵昆成满脑子的邪门歪道,警察能调查出什么资料来?
  “今天早上,陈督察给我打电话,他们从赵昆成家找到了一本地图,经过指纹鉴定,有一页,是指纹最多最杂乱的,证明是他经常翻阅的!还有,他们从航空公司调出了赵昆成曾经先后七次坐飞机前往内地的记录!而且…”秦戈抽了口烟,“而且他坐飞机去的地方,和地图上的那页,标的都是一个地方!”
  “哪里!?”张国忠也是一阵兴奋,没想到自己和师兄拼了命跟着赵昆成硬碰硬,这最后的突破口却是警察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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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2-2010 11:07:34 | 只看该作者
《茅山后裔》之传国宝玺 第四部 港岛邪云 第五十七章 顿足六道
  按照警方提供的线索,赵昆成去过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首都北京。
  看着陈督察私下里给秦戈的照片,张国忠发现,那页赵昆成反复翻的地图,是一本内地的河北省交通图。(地图上北京、天津、河北是印在一起的)
  “秦先生…”张国忠立即从兴奋中冷静过来,“河北一带是燕山山脉…”
  “那又怎样?”秦戈不以为然。
  “在整个燕山山脉找这个地方…”张国忠拿起那张山体地图的照片,“也是大海捞针啊…”
  “张掌教…”秦戈凑近,“这是一处寺庙。也就是说,咱们只需找有寺庙的地方…”秦戈顿了顿,“如果赵昆成飞去的是北京,我认为,地图上标的地方应该就是八大刹!(现在北京的八大处公园)”
  “秦先生,我觉得…咱们应该从长计议…”张国忠对秦戈这种执著是很无奈的,想拒绝吧,毕竟最先收了人家的钱,最后却没有拿到和氏璧,有点过意不去,不拒绝吧,就凭这张三笔两笔勾出来的图,就算确定在北京八大刹,找上一年也很正常,看图上的曲折小径,肯定不代表人工修的山路(线路七扭八歪,在每个转弯点海画了圈圈杠杠),而像是为躲避某种东西而必需遵从的路线,或者说这干脆就是某种阵法或局术的破解之法,如果没有参照物,甚至根本无从找起。
  “秦先生,我觉得我们应该暂时把七叔的事先办完…然后去北京,一心一意搞这件事…”张国忠边说边看七叔,只见七叔眼珠子瞪的大大的,一个劲的点头,“嗯,对对,张先生说的有道理!一心不可二用!一心不可二用!…”
  “我先去北京,张掌教如果你帮完七叔的忙,希望能尽快与我汇合…”秦戈看样子已经迫不及待了,掏出小本子一通翻,而后用笔抄了一行地址递给张国忠,“这是我内地的一位朋友,到了北京你直接找这个地址,就能找到我…”
  张国忠接过纸条,只见上书:北京东四十条库司胡同29号,宋宽。“四十条…怎么这么多条啊?”张国忠从来没去过北京,觉得北京古代起地名的人真是懒的可以,四十条…?想必也有三十九条吧……
  秦戈匆匆告辞,只剩张国忠一个人在屋子里,按刚才老刘头的注意,张国忠实在很不好和七叔开口。“七叔…关于您祖宅的地契问题,我和我师兄想了个好办法…”
  “哦?快请讲!”七叔立即来了精神,脸上立即笑成了一朵花,说实话,最近廖氏企业被赵昆成抢走了很多大客户,近一年间,关于七叔家闹鬼以及七叔本人惹上邪煞的传言,在社会上传的沸沸扬扬,公司诸多高层人员一个接一个提出辞职,七叔手下一些工厂甚至已经被迫关闭了,而且廖氏企业在银行的信誉也在降低,很多银行已经对廖氏企业偿还能力产生了质疑,而这些地契,无疑能成为从银行贷款筹措资金的最好筹码(19世纪末20世纪出,人们还没有房地产的概念,土地价值相对有限,但到了20世纪80年代,这些土地的价值比起当初,已然上扬了几十甚至上百倍),对于七叔及廖氏企业的复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七叔,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地契这种东西,一无阴气,二无怨气,三无煞气,所以,我们也不好找,按您这个宅子的规模以及您手头上的人手,少说得找一年,而且房子肯定要被破坏的面目全非…”张国忠低着头,不敢用正眼看七叔。
  “嗯嗯,我何尝不知道啊!别说一年,我已经找了足足十年!”七叔无奈,“有时候真想干脆就拆了这房子,那东西就是几张纸,能藏到哪去呢…?”
  “是啊七叔,所以我们想出一个好办法…一两天…就能找到地契,而且…不破坏房子…”张国忠边咽唾沫边嗑巴道。
  “张先生,别卖关子了!需要我协助什么尽管说!”七叔握住张国忠的手,仿佛地契已经就在眼前了。
  “是这样的…七叔,你看,这个地契本身很难找,现在这个方法很好找,你说咱们占了很大的便宜对吧…”张国忠快崩溃了,七叔信佛,又是个很传统的老人,自己的想法一旦说出来,不知道会不会刺激到他。
  “张先生…不不!张掌教…”听秦戈这么叫,七叔一兴奋也改了口了,虽说七叔并不知道所谓的掌教,掌的到底是哪个教,“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说罢从抽屉里拿出支票就要写。
  “七叔,您…误会了…”张国忠赶忙拦住七叔,“实际上,我们想招回您爷爷的魂魄…让他上我师兄的身,说出藏地契的地方…”
  这招魂上身之术,香港也有,大多是由女性(就是所谓的巫婆,大陆民间多称“姑姑”或“仙姑”)施术,招死去的亲朋之魂魄上身,此术奇特之处在于,巫婆并没见过死者生前的样子,但招到其魂魄后,“姑姑”的声音与形态举止会变得与死者一样,甚至死者是男性都如此,然而并不是每个魂魄都能被招到,如果死去时间过久或埋葬地过远,招魂便会失败。七叔自己也找人试过,希望通过招魂之术亲自询问爷爷,但招魂的姑姑说七叔爷爷的魂魄此刻不在阴间,或已投胎转世,或被束被禁,总之就是招不到。
  “张掌教,这个方法我已经试过,但那位madam说我爷爷的魂魄不在阴间…怎么?你们有什么别的办法?”虽说是种很普通的方法,冲张国忠这一通支支吾吾,七叔也觉得有些奇怪。
  “是的,招不到是正常的,所以我才来和您商量…”张国忠咽了口唾沫,“这两天,根据秦先生提供的这些照片,我们推测您的爷爷是中‘囚降’而死…”张国忠开始细致的为七叔解释“囚降”。
  “囚降”又叫“花身降”,在降术中被归为“死降”之列,是施降者以生身性命为代价下的恶降,若有人中得此降,施降者会比中降的人死的还快,但中降者三个时辰内如不破降,则亦会爆毙,此后中降者更要承受一种比死亡更恐怖十倍的痛苦——其魂魄不能离开他的尸身,用句佛教术语就是顿足六道(所谓六道,指“天道”“阿修罗道”、“人道”、“畜生道”、“恶鬼道”和“地狱道”,顿足六道,说俗了就是“在六道中停止轮回,永远停留在人道与恶鬼道之间”。)
  道教认为,人死后七天,灵魂便会相信自己死了,而中了囚降的人,其灵魂永远都会认为自己还活着,会继续留在自己死去的身体中,传说还会像活人一样有各种感觉,会眼巴巴的看着亲人把自己埋进土里,会感受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腐烂,被虫鼠践踏啃噬,直至成为白骨,永远都不可能离开。在“洛降”也就是宋末洛有昌创立的“降教”中,此降属于“禁术”,即便是降术最鼎盛的元朝,也没几个人会。
  张国忠拼命的渲染中囚降的人死后是多么的痛苦,七叔听的直起鸡皮疙瘩,“张…掌教……你真的认为…我爷爷是被那种法术害死的?当时的医生诊断可是心脏衰竭啊…”
  “是真的,七叔,你要相信我…所以…”铺垫铺的差不多了,张国忠觉得也该进正题了,凑合到七叔嘴边,“所以,一为了救您祖上于水火,二为找到祖上藏的地契,我们认为,得开馆破降、启尸招魂…”
  这句话一出口,七叔脑袋翁了一声,直挺挺的坐在了椅子上。
  “您别激动!您别激动!”张国忠也心虚,香港人最讲究这套祖宗礼仪,挖自家祖坟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张…掌教…”七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能…让我考虑一下么?”此刻七叔内心的矛盾简直太大了,说实在的,刚才听张国忠忽悠了半天,虽说半信半疑,但人死了之后怎么会事,毕竟只有死者自己知道,虽说解除爷爷死后的痛苦,在目的性上占一点分量,但不论怎么说,都是找地契的理由在先,如果说为了几份地契,就把自家祖坟刨了,大逆不道不说,自己这把年纪不定什么时候就去了,以何脸面见祖宗啊!
  “那您慢慢想,我先出去了…”囚降只对一个人有效,且非常好破,这点张国忠倒是不担心,关键问题就在于七叔是否应允。
  第二天一早,张国忠跟老刘头象征性的带着一帮工人挨着屋的找,忽然阿光来了,“张先生、刘先生,老爷请你们去一下…”
  “张掌教…你确定我爷爷…真的是中了那种恶毒的法术吗?”七叔皱眉道。
  “七爷…俗话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没等张国忠说话,老刘头先搭茬了,顺手从随身的布兜子里掏出一张照片,“七爷你看这个…”
  “这是什么?”七爷接过照片,只见一个弯弯曲曲的黑线画在纸上,中间好像有点麻麻扎扎的,老刘头打开了写字台上的台灯,顺手递过去一个放大镜,七叔接过放大镜仔细一看,这条弯弯曲曲的黑线,竟然是由一些密密麻麻的字构成的,由于照片大小有限,所以具体是什么字看不太清了。
  “这就是那种法术?”七叔问道。
  “对,就是这个,您再看这个…”张国忠递上祖宅中挖出的死玉,用手指指了一下侧面边沿上的一串很不明显的印记。
  “真的一抹一样…”七叔感叹道,用放大镜一看,这是一串从没见过的文字(殄文),“二位真是神人啊…赵昆成他…是否也会这种妖术?”
  “不知道…应该不会。即使会,好像没有这个东西,他也没法弄。”张国忠接茬道,“否则咱们之间很可能已经有人不在了…”
  “那好!”七叔握起拳头一砸桌子,也管不了什么孝道不孝道、礼数不礼数了,“阿光!准备车…!”
  七叔家的祖坟,在一个小山的半山坡上,顺着公路,有一条人工修缮的水渠,具七叔介绍,祖上尚未发迹的时候,便埋在这座山上,后来到了自己的爷爷一代便开始大兴土木、修渠铺路,而自己的父亲,干脆将这座山整个买了下来,以便进一步折腾。
  张国忠一听不禁暗自感叹,这地方虽说先天风水一般,但经过大量的人工的修缮和改造,其风水已经非常不错,这种开山凿渠的浩大工程,可能也只有七叔这种顶级富豪搞的起…哎…有钱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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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2-2010 11:08:00 | 只看该作者
《茅山后裔》之传国宝玺 第四部 港岛邪云 第五十八章 启尸招魂
  七叔爷爷的墓,是一个超大号的石冢,两米高的汉白玉石碑,刻着其生前的一些所谓的丰功伟绩,张国忠大概略了一眼,全是一些光宗耀祖之类的马屁话。
  阿光一身黑装,很恭敬的递上三炷香,此时先到一步的鼓乐队和诵经队已经等了半天了,有人端上香炉,七叔拿着香小声叨咕了半天,把香插到了香炉中,然后砖头离去,此时阿光一摆手,鼓乐齐鸣,和尚开始唱经。
  张国忠也傻了,不知道这七叔到底咋想的,这次来毕竟是挖坟,又不是过忌日,这兴师动众的是干什么啊?“七叔,等会我们会帮您祖上超度的,这么多人看着,阳气太重,不利于招魂啊…”
  “哦…”七叔也恍然大悟,到阿光耳根子底下说了几句,阿光点头离去,不一会,鼓乐队和诵经队被请走了,只剩下十多名工人。要说有钱就是不一样,就连挖坟,用的都是现代化的装备,本来张国忠还想,如此一座巨大的石冢,怎么说没一天也挖不开,结果没想到,叮叮当当的机器作业,没过两个小时,就挖到棺材了。
  工人们从坟里抬出棺材,已经近百年了,但由于风水绝佳且用料考究,这口棺材基本上还算完好。用撬棍敲开棺材,一具并未完全腐烂的尸体呈现在众人眼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具尸体虽说腐烂严重,但却并不臭,甚至说,一点臭味都没有,只是呛鼻的腥,从死者身上的衣着看,下葬的时候应该是清末,尸骨虽蓄短发,但穿的却是传统的清朝服饰。
  把尸骨打量了一番,张国忠和老刘头的注意力立即集中到了尸骨的面部表情上,只见还残留着些许皮肉的脑袋测到了一边,嘴夸张的张开,脸上表情痛苦扭曲。
  “没错了,就是囚降。”张国忠猫腰仔细观察了一下尸骨的面部,进一步肯定到,按理说人死了之后,会有专门的人给死者换上寿衣(民间称为“穿装故”)并整理遗容,尤其是七叔爷爷这样的富贵人家,决不可能让死者保持着这幅表情下葬,而且还把头侧到一边。
  “太狠了…看来传言是真的…”不懂的人倒没什么感觉,而像老刘头这样的内行,却真切的从中感觉到了这种恶降的恐怖,“他死了以后…是有知觉的…”
  “您的话,系什么意系?”阿光此刻也是好奇心十足,人死了后,还有知觉,这岂不是前后矛盾?
  “人的魂魄离开身体后,是没有时间概念的…”张国忠解释到,“而且人死后魂魄离体,不论尸身遭到什么样的破坏,都跟魂魄没有关系了。但魂魄不离体的话,就有时间观念!七叔的祖上下葬已经快一百年了,也就是说,相当于把一个活人放到棺材里,让他在这种环境中活着过上一百年!” 张国忠直起身子,也是感觉脖颈子冒寒气,“不仅如此,在这一百年中,他还要承受身体慢慢腐烂的痛苦…!”
  “您系说,他的灵魂像咱们一样,对身体的破坏,系有感觉的?”阿光将信将疑,“难道现在也系如此么?”
  此刻老刘头蹲下,仔细看了看,“这头就是咱们开棺的时候侧过来的…”
  “您说什么?”阿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即猫腰仔细观察倘若是刚死的尸身,诈尸还算有可能,而此刻棺材中已经是一副枯骨了,怎么可能自己动?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也把阿光看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见尸骨后脑勺部分的颜色俨然和脸侧面不一样,显然是刚翻过来的,不知道是开棺时震荡所致,还是真像老刘头说的那样。
  “阿光,你回避一下…”老刘头开始从布兜子里一件一件的往外掏家伙,“等会招到你们太老爷的魂魄,国忠会去通知你们。”
  此事,张国忠从包里拿出凿子,开始在棺材壁上凿眼,这棺材虽说是好材料,但毕竟埋了近百年,凿起来并不费什么力气,也就十来分钟,九个酒瓶嘴粗细的洞凿好了。
  而老刘头则用香在棺材周围插了一圈,而故意留了个缺口,之后用礞石的粉末在尸骨上稀疏的撒了一层,而后再棺材周围摆了一圈柳树枝,最后张国忠后退了几步,只见老刘头用一根香插在了刚才那圈香的缺口上,此时只见一股风从棺材里往外吹,烟雾同时往四外飞散了一下,立即又恢复了正常。
  这是茅山术中对付尸变的阵法,叫“净寐阵”,所谓净寐,并不是说让人睡觉,而是有“让死者入土为安”的含义,茅山术认为,死者诈尸,是因为身体三魂七魄没走干净,用这个阵法可以将体内残留的魂魄完全冲出身体,张国忠刻的九个洞,叫“阴闶”,传说诈尸,大多是由于死者死的不甘心从而心存怨气所致,而这“阴闶”,就是专门用来释放亡魂怨气的。而囚降是一次性的降术,对中降者之外的人并没有什么伤害,而中了降之后,也非常好破,“净寐阵”便足矣。
  老刘头掏出罗盘一看,“成了,国忠你去叫七叔,我来招…”说罢,老刘头从包里拿出了一把小桃木剑(如非恶鬼,用龙鳞便直接吓跑了…),用礞石在地上撒了薄薄一层(此为“迮道”,《茅山术志》曰:魂为阴,阴亦可迮之,意思是说,鬼魂是属阴的,也可以以阴气“强迫”他。)
  不一会,七叔在阿光的搀扶下住着拐棍一步一挪的过来了,只见老刘头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鼻涕眼泪一大把,捶胸扑地甚是凄惨。
  七叔见状,也是将信将疑,,一摆手示意阿光退后,自己走到老刘头跟前,用粤语问了一句,没想到,老刘头一答腔,竟然也是粤语,而且声音也变了。没说几句,两个人竟然报在一块大哭起来。至此,张国忠一颗心放下,倘若挖开棺材,魂魄也没招来,那可真不晓得要怎么和七叔交待了。
  “七叔…您快点说正事,这个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张国忠掐着时间,约么有一分钟了。
  七叔此事恍然大悟,扑通一声跪在了老刘头跟前,颤颤巍巍磕了个头,叽里呱啦又说了一通,老刘头一听,用衣服抹了一把眼泪,叽里呱啦一通比划,七叔听罢鼻涕眼泪一大把,又磕了好几个头。这时,忽然老刘头两眼一翻,立即变得横眉立目,叽里呱啦又是一通说,七叔连连点头,但这几句张国忠听着却差点笑出来,最后这几句虽然也是粤语,但声音却已经变回老刘头了。
  又过了两分钟,老刘头两眼一翻,躺倒在地,七叔赶忙命人扶起老刘头,阿光则一溜烟跑没影了,正在张国忠架着老刘头往车上走的时候,迎面正碰上几个人抬着一口大的超了标的大棺材走过来,后面跟的是刚才的鼓乐队和诵经僧侣。
  “有钱啊…”张国忠再次感叹,连挖坟都讲究如此兴师动众的一条龙作业,眼前这个棺材,恐怕少说没个几万块也下不来,但此刻,张国忠还是低估七叔的实力了,眼前这口新棺材,几万块钱也就买点油漆…
  在车上等了大概三四个钟头,法式做完了墓又重新封好了,七叔颤颤悠悠的被阿光扶上车,第一件事便是握住了张国忠的手,“张掌教,不不…张恩人,刘恩人,你们想要什么?只要是我廖七出得起!”
  “不用不用,我们已经收过您的钱了,这是早答应过您的事…”张国忠也挺不好意思,七老八十的老大爷跟自己点头哈腰的,始终觉得不自在。
  回到了廖家祖宅,按七叔的指点,在一间地下室的地下三尺,张国忠带着人挖到了一个密封的铜箱子,锯开后,只见里面厚厚一打字纸,中文的、英文的、还有日文的,七叔可乐了,一张张的翻阅着这一打子地契,东京、吉隆坡、马尼拉、九龙、大阪…“现在廖氏集团的全部产业,也不过如此!”七叔兴奋道, “我爷爷有个遗愿,希望你们二位能帮我完成。”
  “请…请说…”张国忠一愣,莫非那个死鬼还想得寸进尺?
  “希望二位能够再收下我五千万。这是我爷爷的遗愿,请二位务必答应我!”七叔此刻虽然一脸严肃,但仍旧掩盖不住皮肤深处透露出的兴奋。
  这话一出,张国忠差点笑出来,这话哪是什么他爷爷的遗愿,刚才在廖家祖坟,他爷爷在老刘头身上刚说完地契的下落,就让老刘头请走了,后面的所谓的遗愿,全是老刘头自己说的,虽说这老刘头凑合着也能拽几句粤语,但声音却变回来了,只不过当时七叔过于进入状态了,没听出来而已…
  “我会立即给银行打电话!”七叔很严肃,“这笔钱,二位务必收下!我爷爷才好瞑目……”
  钱,当然是好东西,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张国忠也没想到这次来香港,会有这么大的收获,原打算再挣个百八十万,回天津重修通天观,然后做点小生意什么的,没想到,现在自己的财富,已然和那个王子豪有一拼了…
  休整了几天后,阿光帮张国忠和老刘头将银行本票兑为现金后与其余五千万直接汇到了张国忠和老刘头在国内的账户里(钱款汇出没几天,七叔遍接到了银行的电话,搞的七叔也很头大,因为内地金融部门要了解这比钱的用途,最后七叔只能信口胡编了一个“委托投资”息事宁人),并且订好了飞北京的飞机票。机场上,七叔不惜亲自给二人送行,“两位是我廖家的恩人,以后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廖七,只要我廖七能办到…”
  北京,东四…
  “请问,宋先生在吗?”张国忠和老刘头在被黑出租东绕西绕讹走六十多块钱后,终于找到了这个所谓的“东四十条库司胡同29号”。
  “谁呀?”开门的是一个小伙子,看长相最多高中没毕业。“我爸出门了,你们找他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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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2-2010 11:08:29 | 只看该作者
《茅山后裔》之传国宝玺 第五部 惊魂雾灵山 第五十九章 雾灵鬼影
  小伙子把老刘头和张国忠让进院里,这时一个中年妇女从屋里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两个人,“二位是不是张先生和刘先生啊?”看来这个宋宽临走时肯定跟家里交代过。
  “正是,不知道宋先生和秦先生…”两人跟着妇女走进屋里,发现这宋宽好像也不是省油的灯,乱七八糟的宝贝比老刘头家里的物件不差。
  “他和秦教授去王老那了,这两天,天天出去,也不知道是去哪,但晚上肯定会回来,二位先坐坐吧。”张国忠得知,这位宋宽先生,是中科院测绘局的专家,宋宽的祖上,便是鼎鼎大名的明代科学家宋应星(《天工开物》的作者),且家中有族谱可寻,刚才的小伙子名叫宋磊,是宋宽的儿子,此外宋宽还有一个女儿正在美国斯坦福大学念书。
  “中科院测绘局?”老刘头倒是头一次听说这么个机构。
  “对,那是我先生的工作单位,珠穆朗玛峰的高度,就是他们测的。”女士搭腔道,“这次秦先生拿来一张古代地图的照片,我先生也拿不准,所以这两天除了跑郊区之外,就是去王老家。”
  “王老,是谁?”张国忠对秦戈这复杂的关系网可是一无所知。
  “哦,他是我先生的启蒙老师,是中国地理学会的专家,现在退休了。”女士看样子也是名门出身,举止谈吐有大家闺秀的气质,“磊磊,快给客人倒茶啊…”
  晚上,秦戈和一个中年男子开门进屋,正好赶上张国忠在院里站马步。
  “哦!这位想必就是张国忠张掌教吧!”中年男子上下大量张国忠,“张掌教,久仰久仰!你的事迹,秦教授已经跟我说过了。这位就是刘凤岩前辈吧?如雷贯耳啊!”
  “如雷贯耳?”老刘头也对宋宽的话很是意外。
  “春山行旅图,是您的收藏吧?”宋宽好像是个内行,“我师傅经常提到您,听说您过两天会来我家,还希望我能介绍您二老认识!”
  “你好,你是…宋专家?”张国忠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中科院的神仙。
  “什么专家不专家的,一介草民而已…”宋宽倒是挺谦虚,“二位来得正好,今天我们有了重大突破!”几人进到屋里,宋宽从一个大号专用背包里取出一幅巨大的地图摊开在桌子上。
  “二位请看,这是根据燕山山脉的卫星照片绘制的山脉走向图。”宋宽道,“整个燕山山脉,包括北京范围内的西山、八达岭、香山,都在这里,但我们没发现有与古图吻合的地方,仅有两个相似的地方,已经被我和秦教授排除了。”
  看着这张让人眼花缭乱的地图,张国忠真是长了见识了,看来科学这东西,确实是不服不行。
  “这些日子,王老核对了整个燕山山脉的卫星地图,提出了一个假设。”秦戈道,“王老认为,赵昆成这张图上标的地方,应该在雾灵山。”
  “雾灵山?”老刘头看着宋宽,“这种手绘的地图和这种卫星照片有天壤之别,你师傅,真的能确定么?”
  “其实,这也只是一种假设,但王老师确实从中找到了吻合的特征,刘前辈,您看,这里…还有这里…”宋宽拿出古图照片的照排放大版,逐一指给老刘头,“这里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如果不是雾灵山,那么在这里…还有这里…也有吻合,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这里…”
  众人合计,由宋宽负责筹集装备,定于两天后赶往雾灵山。
  两天后,四人包了一辆皇冠出租车赶往河北省兴隆县,这辆老皇冠据说还是以前国宾车队淘汰下来的礼宾车,坐上去感觉比张国义开的那辆伏尔加舒服多了。司机姓吴,大兴人,挺实在,谈好包一礼拜的车才要四百块钱,比前两天张国忠和老刘头坐的那辆黑出租强多了。
  河北,兴隆县。
  找了一家旅社下后,几个人经旅社老板娘介绍,找了个向导,叫李瑞雪,是个车老板,现在靠卖山货为生,个子不高,但挺壮实,人也比较实在,听说带几个人进一趟山就有二百块钱赚,干脆连山货也不卖了,直接把大车赶到了旅社院里,催张国忠一行人赶紧出发。
  雾灵山脚下。
  雾灵山是燕山主峰,海拔2118米,此时还不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大部分野山尚未开发,除了有一些山民踩出来的小山路外,基本上没什么正经的路。上到半山腰,张国忠手搭凉棚往四周看了一眼,“宋先生,这里怎么可能有庙呢?”
  “是啊,俺在这山里长起来的,也没听说过山上有庙。”李瑞雪也跟着搭茬。
  “张掌教,你别着急,现在距离咱们的目的地还有一天的山路,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宋宽对于自己师傅的猜测倒是蛮有信心的。
  大概又走了两个钟头,几个人来到了一片稍微平整点的石涯子上,此时天色已晚,几人准备在此就地扎营。
  “再往前就是龙潭,俺们山里人一般也很少进去。”李瑞雪道,“你们要找那个地方,就在龙潭里边,具体哪俺也不太清楚,咱得一块找。”
  “李师傅,你确定从来没在山里见过有庙?”张国忠疑惑道。
  “没有,这是野山,有庙,也得有和尚不是?俺们几个身子骨都不错,爬这一天的山都累得紧,你说这和尚要是住山里,咋出来?吃啥?”李瑞雪一个劲的分析,“还有,那个图上的地方,依俺看,不是山,是水…”
  “水?庙怎么可能建在水里?”秦戈也坐过来了。
  “俺不是说了没庙吗?”李瑞雪盘腿坐下,把地图放在脚底下,从包里拿出烧饼和咸菜,大口开吃,“图上这个地方,俺要没认错的话,应该是勺子岭,就在前面,明天晌午就能到,你看这两个道,从勺子岭这通上去,这不是路,是水,底下是白龙潭,这两条道叫白龙沟,都是水,谁见过哪家和尚把庙修的水里的?”
  “你不是说,不太清楚么?”老刘头说话,“你咋就那么肯定?”
  “俺再不清楚,也比你们没去过强吧?”李瑞雪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俺现是在不怎么进山了,但俺从小在山里长起来的!这点玩意俺可还记着讷…!不过…”李瑞雪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事。
  “不过什么?”老刘头追问。
  “这山里传说闹鬼啊,俺一表兄,小时候跟俺叔上山挖药材,说看见三个老和尚在龙潭里站着,吓得够呛,跟俺叔说,俺叔啥也没看见,但俺那个表兄就是看着那仨和尚冲着他笑,后来俺叔也觉得邪,药都没挖就回来了,不知道跟你们说那个庙,有啥联系…”
  “和尚?在湖里?”张国忠若有所思……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李瑞雪对秦戈这个睡袋可是太感兴趣了,“这玩意…忒好了…秦大哥,哪买的,方便给俺捎一个不?”“找到地方,这个就送你…!”秦戈也痛快,反正这东西要带回去也挺麻烦的。“中!冲秦大哥你这句话,明俺不吃饭也得帮着你们找!”李瑞雪美的够呛,恨么现在就把秦戈请出来自己躺进去。
  众人刚入睡,忽然又被龙潭里边一声刺耳的尖鸣弄醒了,李瑞雪和宋宽没啥感觉,张国忠老刘头和秦戈三人可是出了一头的冷汗,这一声不是别的,正是在巴山藏宝洞里听见过的“殁瞋”,就是说以前有没做干净的法式,邪物又死灰复燃所发出的声音。
  “张掌教!”秦戈急匆匆从睡袋里爬出来,一把抻出军用匕首,“这个声音,好像是…”
  此时宋宽见状也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四下张望,只见四周一团漆黑,什么都没有。
  “子时…”张国忠看了看天空,把匕首抻了出来,“怎么咱们一来就有事?李师傅,山里以前有过这种声音吗?”
  此时李瑞雪已经吓成一瘫泥了,“有…有…听老人说,这是阎王爷吹喇叭,这声一出,就是阎王爷要收人…山…山里准得死人…咱快…快…跑吧…”
  “老人就知道?”张国忠一边看四周,一边凑合到李瑞雪旁边,“有老人听见过?”
  “不…不光老人…上次…俺村里几个人来山里采药…就听见这声…”李瑞雪不停的大口喝酒壮胆,“四个人…就…就跑回来一个…没过三天…浑身烂死了…”
  张国忠掏出手电,仔细看了看地图,发现自己离怪线还有相当的距离,“这个可能不是那个赵明川布的…有可能是赵昆成…大家不用怕,那家伙没多大油水…!”其实张国忠这么说,也只是给大伙壮胆,毕竟赵昆成已经被自己和老刘头扳倒了。
  “那是什么!?”宋宽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不由得后退了好几步,一下撞在了老刘头的身上。
  顺着宋宽的手,几束手电光往龙潭方向望去,只见大概三四十米外的树下有一点白影,手电光一照,嗖的一下又没了。
  “那里好像有东西…”张国忠道,“师兄,你在这保护大伙,我过去看看…”张国忠背起包,朝着不远处的大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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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2-2010 11:08:54 | 只看该作者
《茅山后裔》之传国宝玺 第五部 惊魂雾灵山 第六十章 十八冥丁
  这棵大树距离露营的地点并不是很远,但路非常难走,张国忠拿着手电高一脚低一脚的走到大树底下,刚举起手电想查找树干,忽然感觉背后一阵阴风,仿佛有什么东西飘过去了。
  “谁!?”张国忠抽出匕首猛然回头,发现没什么人,而不远处的几束手电光还是跟刚才一样照着自己。
  记得当年师傅跟自己交待过,所谓“荒山无灯火,行人自掌灯。灯燃无忌处,灯熄莫再行。”意思就是,荒山野岭并不像城镇一样灯火通明,而(荒山中的)行人本身就是一盏灯火,(所谓人身三盏灯,左右肩头各一盏,头顶一盏,人猛然回头的话,不论从哪边回头,左右肩头的灯都会相应灭一盏,便会导致人体阳气减弱,尤其是在子时之后,此时天地间阴气正重,如果冒然回头,便会吹灭左肩或右肩的灯,灯灭后即便是童子,也更容易着道)当灯亮着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的赶路,而灯熄灭之后,就不要再走了(也有“就休想再走了”的含义)。想到这里,张国忠心里猜测了一个大概其,这似有似无的恶鬼,似乎是当年老赵家布下的障眼法,其真正目的,显然是想先让人们自己灭掉身上的一盏灯,着道是小,再往深处更容易中降才是真。
  登上树根,张国忠发现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树洞,用手电一照,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
  “莫非…”张国忠伸手进树洞一摸,感觉硬梆梆一个球状的东西,再往下摸,心里忽然一紧,圆弧的下面,是两个洞,再往下是一排的锯齿,明明是一个人的头骨。张国忠用两个指头抠住两个洞,用力往外一拽,只听树洞中啪嚓一声,一个头骨被拽了出来,卡在了树洞口。
  打起手电,张国忠掏出罗盘,发现罗盘指针不时轻微抖动,好像不是什么厉害东西。顺着罗盘所指的方向,张国忠又走到了差不多一百米外的另一棵树的树下,仅仅两三匕首,便又在树下挖到了一具人骨,埋的相当浅,也就盖了一层浮土。
  “莫非…十八冥丁?”张国忠用匕首在地上大概描绘了一下附近的地势,发现这龙潭外边空间相对狭窄,再往深处走,再往两边的山壁越来越开阔,应该是一个漏斗形的地势,“漏斗口”则正对着自己露营的石崖子,按茅山术的说法,石崖子所处的地方是“虎口”,就是白天的阳气与夜间阴气的集中区。
  “师兄,诸位,明天暂时不要进龙潭!”张国忠回到露营地,边说话,边用礞石的粉末在露营地前面摆起了一个巨大的尖头(这个尖头叫“分阴戟”,如果在煞气或阴气集中的地方呆久了,人容易受其影响,轻则产生幻觉,重则丧失理智,而“分阴戟”的作用便是分流这些阴气或煞气,最大限度避免阴气或煞气对人体产生影响),“咱们就在这里不要动,也不要睡觉!”
  “为什么?”秦戈不解,“莫非那老赵家在这弄了什么机关?”
  “里面有古怪…”张国忠道,“我怀疑是布了十八冥钉,现在我和宋专家的灯都破了,进龙潭的话,一旦咱们触发某种机关,很容易中降!”
  “十八冥丁,是什么?”宋宽惊魂未定,当年随中日尼联合登山队去登珠峰时候,也曾碰到过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所谓超自然现象,一些队友顷刻间丧失理智或死于非命的景象仍历历在目,没想到现在在内地,也有这些东西。
  “十八冥丁,是从众阁的十八脉演化而来的…”老刘头开始为大伙解释起所谓的“十八冥丁”。在古代众阁教的葬地阵发中,有一种未成文的山葬阵法,叫十八脉,是一种以猴子、猩猩等灵兽为祀物的灵阵,在盛行开山为墓的唐代颇为流行,其原理,是以异术为主、机关为副,异术侵闯陵者之身,机关护陵椁之固,和“錾龙阵”一样,整个十八脉,也要分成十八个脉眼,同护墓主安宁,但这种以动物为主的葬地阵法最大的缺点就是有效期短,多则百年,少则十数年,即告失效。然而在当时,布“錾龙阵”所需的巨大花费,并非每位官贵都能承受得起,所以这种成本低廉的“十八脉”在中低级官员与实力一般的地方贵族中还是很受欢迎的,即便其有效期很短。
  然而,此种阵法像“錾龙阵”一样,并无定数,小到鼠犬、大到虎豹,甚至是活人,都可为之脉眼。所以到了唐朝后期,有一些见利忘义的能人干脆开始尝试用童子来代替灵兽,以此加强阵法的威力,并延长有效期限,用童子布的“十八脉”,便是所谓的“十八冥丁”,由于此种做法有违天道,所以自“十八冥丁”诞生之日起,便被众阁历代掌教所明令禁止使用,甚至连“十八脉”也一起被禁止了,这也是此种阵法在《众阁真言》中未有正式记载的原因,但在利益的驱使下,仍然有一些叛教者在民间以此阵法造墓营冢,并私下将这种缺德阵法记录成册且代代相传,直至唐末。
  “刘前辈果然博学…”宋宽对这些闻所未闻的东西显然很感兴趣,“那,张掌教所说的灯灭了,又是什么意思?”当张国忠把“灭灯”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后,宋宽脸上的汗也下来了,“照你的话说,如果中了法术,会有什么后果?”
  “就像刚才李师傅所说的,来四个回去一个,三天后全身烂死…”张国忠此刻已经摆完了“分阴戟”,想找李瑞雪进一步问问那个烂死的人当时是什么状况,好估计一下用的什么降,研究作战对策,可当自己回到露营地后,忽然发现不对劲。
  “李师傅!?李师傅人呢?”张国忠发现李瑞雪此刻并不在营地,在座几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拿起手电四处乱找,只见到出是乱七八糟的石头和植被,顺着几个人上来时的小路照下去,在手电光的范围内也是不见人影。
  “怪了,刚才还在这!李瑞雪!!李师傅!”几个人扯着脖子喊了好几声,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
  “会不会是这小子害怕,自己跑了?”老刘头用手电照着山沟子里道。
  “不可能,呆在这人多,再害怕也比自己一个人跑踏实…”张国忠道,“我在周围找找,大家呆在这不要动…!”说罢张国忠便想顺着上来时的小道往下找。刚下了十几米,只听龙潭深处又是一声刺耳的“殁瞋”紧接着便是老刘头的半声喊,“国…”后面的“忠”字就硬是没喊出来,便又没动静了,等张国忠回头,发现连营地的手电光也没了。
  “谁!?”张国忠赶忙往回爬,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觉得自己脚脖子被一双手嘭的一下拽住了,“啊!”这一下就连张国忠也吓的喊了出来,右手一把抓出了匕首,回身一看,原来是李瑞雪。
  “嘘!小点声!”李瑞雪的声音像耗子一样,趴在草坑子里一个劲的释义张国忠躺下。
  “李师傅?你怎么在这?”张国忠看了看李瑞雪的眼睛,不像是着了道的。
  “张大哥,别过去…阎王爷在上边呢…咱们快逃跑吧…”李瑞雪都快哭了,“阎王爷吹喇叭来收人了,不跑,就是个死啊…刚才我看见阎王爷的车马队了,吓死我了,快跑吧…”
  “李师傅,你…”张国忠关掉手电,慢慢趴到李瑞雪旁边,“什么车马队?你看见什么了?”
  “你们在那说…说话的时候,我就找了个旮旯想…想方便方便,结果,就在旁边那块大石头后面,一大排的吊…吊死鬼,吓得我一…一…一跟头就栽下来了…”李瑞雪吓的磕磕巴巴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当…当时我嘴里说不出话来,本来还以为自己死了呢,现在,还…还没死…哎哟吓…吓死我了…”
  “你在这呆着别动…拿上这个…” 张国忠把一张活符递给李瑞雪,“这张符要是冒烟,你就喊我…”
  “喊你…要是阎王爷听…听见咋办?”
  “阎王爷想找你,还用得着听你自己喊啊?”张国忠抽出匕首,开始小心翼翼的往上爬,本来对于上面四个人的安全,张国忠并不是很着急,因为按凭刚才罗盘的反应,上边的东西应当仅属障眼法的范畴,不会对老刘头他们三人的生命构成威胁,那赵昆成不过那两把刷子,活人都栽了,几年前布的东西,怎么可能让师兄吭都没吭一声就撂倒?但后来一听李瑞雪说看见了什么阎王爷车马队,让张国忠也顿觉心理没底,只恨自己趁天亮没仔细观察一下周围的山势,从刚才“虎口”的地势看,这块石崖子地形确实比较特别,万一隐藏了什么能影响罗盘的东西,谁又知道呢?
  正在往上爬的时候,张国忠耳朵里忽然传来隐隐的歌声,声音时尖时低,像是和尚唱经,但仔细一听又不像,乱七八糟也不知道哼哼的什么内容,只觉得后背直起鸡皮疙瘩,而且越往上爬,听的就越真。
  就在张国忠在原地站住,想仔细听听这歌声唱的是什么、声音从哪来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的脚脖子嘭的一下又被人攥住了。
  “李师傅,我不是说让你呆在原地别动么…” 张国忠很是不耐烦的一回头,头发根唰的一下全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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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2-2010 11:09:24 | 只看该作者
《茅山后裔》之传国宝玺 第五部 惊魂雾灵山 第六十一章 敲门砖
  张国忠回身用手电一晃,只见背后站了个人,准确的说,是站了个东西。
  只见这东西最多有三尺来高,看轮廓像个人,但只有上半身,有胳膊但没有腿,整个前半面裹着厚厚的烂树叶子,头顶上有些许骨头从树叶子的缝里露出来,刚才的歌声仿佛就是这个东西发出来的。
  张国忠用手电这一晃,歌声忽然停了,只见这个东西用手抓着张国忠的脚脖子,浑身上下忽然不断的抖动,烂树叶子也稀里哗啦的响了起来。
  “我去你娘的…”张国忠刷拉一匕首,把抓着自己脚脖子的手就给削断了,之后反手一匕首,直冲着这东西的脖子就是一刀,只感觉匕首像切在了豆腐上,基本上没什么阻力,对面这东西的脑袋咚隆一下便被削了下来,顺着小路向山下滚去,剩下了一个黑不溜秋的腔子。
  “怎么山里还有地魔?”张国忠暗自寻思,看对面这东西没什么抵抗,飞起一脚把这个没头的身子踹出一丈多远。
  地魔,是一种在农村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小妖怪,传说是只有三尺高的小人,浑身溃烂,会唱歌,谁要是听见地魔的歌声后一回头,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一命呜呼。但实际上,地魔是一种特殊环境下形成的怨尸,且必须有畜牲借此怨体休仙才可成形,真正的地魔只靠尸气伤人,如果仅仅听见其唱歌的话,外对人的生理是不会产生伤害的。
  按茅山术的理论,地魔的出现,需要很特殊或者说很巧合的条件,首先,死者必须是死于生人之手;其次,死者尸身必须埋在阴气及盛的地方例如聚阴池,在这种地方,死者怨气不能发散,也便不能投胎;再其次,死者的尸身必须在死后被破坏,从而造成怨气加重(例如山体滑坡、植物根茎生长等因素所造成的尸身破坏);最后,埋葬尸体的地方附近,还要有休仙畜牲借此怨体。
  在自然界中,即便是乱葬岗的怨尸,变成地魔的可能性尚且微乎其微,千里亦不能出一,怎么这荒山野岭的,会有这东西?
  张国忠正琢磨着,忽然注意到了地下掉的几个黑乎乎的东西,低头捡起来一看,是佛珠,显然是刚才用匕首削掉地魔脑袋的时候掉的,再用手电仔细一照,其他地方还有。
  “和尚!”张国忠大脑快速思考起来,眼前这个地魔,显然是和尚的尸身变的…
  布“十八冥丁”需要童子…此刻的地魔,是“和尚”的尸身…
  “原来是这样…!”张国忠恍然大悟,心中不觉一阵兴奋,当初这个赵明川,肯定是假借建庙的名义,把一群和尚骗上了山,然后将其一并害死,并做成了护卫藏宝地的“十八冥丁”,所以说,山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庙,那图上标记的庙,很可能就是藏传国玺的地方!
  “虽说任何古籍中都没有详细记载‘十八冥丁’的破法,但大自然仿佛已经把这个阵给破了两脉…”张国忠暗自琢磨,“当年害死和尚的时候,赵明川很可能把和尚们的尸身都浅埋在了树下(茅山术云:荫者阴也,有木则无阳。树下有树荫,太阳是照不到的,阳气弱,就会聚集阴气。)或者什么其他聚阴的地方,但后来经历了近百年的岁月,当年尸身旁边的一颗树,干脆已经把当初葬于荫下的尸骨长进了树洞里……
  而此刻,和尚地魔的出现(很可能是由于山体滑坡将尸身破坏,恰巧周围有修仙的畜牲,所以形成了地魔),证明又一脉眼已破…,看来这赵明川的手段比他老祖宗赵三格差的太远了,仅仅几十年,十八冥丁就只剩十六个了。倘若这剩下的十六个脉眼,再有几个半路出家的花和尚,那么这个所谓的十八冥丁,应该也没什么…”
  想到这里,张国忠握紧匕首,三步并作两步回到了露营的石崖子上。
  “师兄!?秦先生!?”张国忠发现老刘头、秦戈和宋宽三个人正四脚朝天的躺在石崖子上,二目圆睁,眼里刷刷的往下流黑水,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这他娘…”走到近前一摸脉,张国忠发现几个人脉搏还算正常,但是一不眨眼,二不说话,好像丢了魂一样,眼睛里瞳孔已经消失了,在手电的强光下,整个黑眼珠已经变成了一个黑球。
  环视了一下周围,并没有什么所谓的阎王爷车马队,“十八冥丁…今天老子让你变成十八废物!”张国忠把匕首插在腰里,一把背起了老刘头,顺着刚才的小路向李瑞雪藏身的那个草坑走去……众人都着了道的时候,李瑞雪毕竟没事,这证明那里似乎是比较安全的。
  “哎哟,张大哥,这是…咋啦?”,李瑞雪此刻已经吓尿裤子了,但碍于自己没有任何照明工具,所幸也没敢挪窝。
  “李师傅,你给我帮个忙…”张国忠把老刘头呈“大”字型放在草丛里,“你用手扒着他的眼皮,千万别让他把眼闭上!”张国忠边嘱咐李瑞雪,边拿出一把香点上,围着老刘头脑袋的轮廓插一圈,自己则站到一尺以外,用铜钱摆了个人形。
  随着张国忠一声大吼,老刘头刷的一下坐了起来。“啊呀…”老刘头伸懒腰道,“刚才咋了?”
  “师兄,上面确实是十八冥丁,但好像已经被破了不少…我现在去救他们…”说罢张国忠抄起匕首准备回石崖子救人。
  “回…回来!”老刘头一把抓住张国忠衣服,“那上面兴许就是脉眼,你过去找死啊!”
  “你们都着了道,就我没事,”张国忠分辨道,“也许我这家伙式厉害(问天匕首)…你在底下先看好李师傅…”说罢张国忠又爬上了石崖子,分两趟背回了秦戈和宋宽。
  “怪了…”等秦戈和宋宽醒后,老刘头也琢磨起来了,“为啥,就你小子没啥事,而我们老哥几个都中了招了…?”此时张国忠得知,当自己离开石崖子去找李瑞雪时,老刘头三人不约而同的感觉看见眼前一片白,继而失去记忆,直到被背下石崖子,破了降后才恢复意识。
  “容我想想…师兄…我…”张国忠忽然想起,那块七叔家挖出的死玉一直装在自己包里,“我明白了,我身上带着那块死玉!所以没事!这很可能是一块敲门砖!”
  “敲门砖?”老刘头一皱眉……
  敲门砖是古代“并葬法”的一种介质。在古代,相当部分的夫妻不能同终,从而诞生了复杂墓局中的“敲门砖”,即“先卒入殿,后卒续缘”的钥匙。自汉代伊始,一些贵族、官宦阶级,往往在生前,就已经为自己建好了坟墓,且设置好了复杂的墓葬阵法或防盗墓局,如果自己死了而妻妾未死,便会留给生前宠爱的妻妾一块“敲门砖”,以此让这些妻妾能够在死后顺利的与自己并葬,而不触动那些邪门歪道的阵局。换句话说,这所谓的“敲门砖”,就是那些复杂阵局的“后门”。
  “怪不得赵昆成那老小子死活想把这东西弄去…”老刘头道,“原来他也不会破这个十八冥丁…”
  “那石崖子,可能是陷阱!”张国忠道,“按山路路程算,那个石崖子正好是爬一天山路所能走到的地方,正好在晚上安营扎寨!所以‘十八冥丁’可能就布那个石崖子在周围!但按地势看,那里即是‘虎口’,又是进入藏宝地的必经之路!”
  “所以‘十八冥丁’的脉眼就在石崖子上,但凡有敢在那过夜的,来一个,死一个!”老刘头接茬道,“手头上没有那块敲门砖,本事再大也得认栽!”
  “恩!我怀疑赵明川当年,很可能想把七叔的爷爷也引到这个地方,就算他自己死不了,赵明川也会补上一刀,但七叔的爷爷并没上当,反而把他杀了…”张国忠继续分析,“如果七叔的爷爷像这群和尚一样,被骗到这里,恐怕也没有现在的廖家…”
  “这么说…现在…我们…只能有一个人进去?”秦戈仿佛听出了一些门道。
  “没错…”老刘头道,“国忠带着敲门砖先进去,应该不会有事!我会赶在明天天亮之前,想办法破了这个十八冥丁,争取让大伙都进去…”
  “为什么要在天亮之前?”宋宽道,“天亮之后不是更清楚么?”
  “天要是亮了,保准你们找不着地方…”老刘头眯缝着眼道,“若是留了敲门砖的地方,只可夜入,不可昼闯,否则轻则迷途,重则性命不保!要是白天也能找到地方,这么多年了早该让人挖了对不?…”
  “大家保重!”张国忠把死玉揣在怀里,从老刘头的包裹里拿了一大堆该拿的材料,把手电也换上了新电池,“要是一切顺利的话,明天早晨我就会回来,到时候一切见分晓!”说罢,打开手电,径直往石崖子爬去……
  “咱们不要动,呆在原地!”老刘头留在现场指挥,一本正经,“所有人听我的,别私自行事!咱们出一点偏差,国忠就有危险!”说罢,老刘头掏出罗盘,开始在地上大概画起周围的地形。
  “刘大哥!”此时李瑞雪又凑上来了,“把张大哥叫回来吧…咱们还是…回去吧!”
  “你要是现在回去,可以给你二百块钱,你要不回,给你四百,我做主了!”老刘头也懒得抬眼看他,边在地下画图,边应付。
  “刘大哥,这…这不是钱不钱的事,俺家里…还…还有老婆孩子呢!”李瑞雪磕磕巴巴道,“俺打小在山里长起来的,看这些乱七八糟看惯了,也不咋太怕,但…但今天忒邪了…”
  “有啥邪的?”老刘头抬了一下眼,“你要不愿意留着,我现在给你钱你自己回去…”
  “刘大哥,您…您看那边…”李瑞雪哆哩哆嗦指着山的一边,“天边出邪云必见血光啊刘大哥…,咱们弟兄有缘,就算我自己回去,也不能看着大家伙把…把命搭上啊不是…刘大哥…刘大爷!咱…咱…还是回去吧…”
  “邪云?”老刘头顺着李瑞雪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黑灯瞎火的,哪来的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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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2-2010 11:09:52 | 只看该作者
《茅山后裔》之传国宝玺 第五部 惊魂雾灵山 第六十二章 瓶子
    不看则已,这一看,确实把老刘头吓出一身汗,顺着李瑞雪手指的方向,一线灰绿色的云团飘向天边,借着月光显得格外别扭。在民间这种绿色的云团曾一度被人们认为是“地震云”,传说在唐山大地震前几个小时,有一些郊县的农民就看见天边飘着这种绿色的云彩,但在茅山术中,此云名为“血舌”或“血喉”,确是血光之灾的前兆。
    “你怎么不早说!?”老刘头也顾不得画图了,三步两步窜上了石崖子,“国忠!!回来!国忠!!!”一手电照下去,黑漆漆的一片,不见张国忠的身影。
    “嘿!”老刘头一跺脚,恨自己心不细,未观天象,但此时前方就是十八冥丁的脉眼,没有那块死玉作“敲门砖”,自己也不敢硬闯,只能咬着牙退到了刚才的草从。
    “秦爷…,这个给你…”老刘头非常,非常,非常不情愿的把自己淘汰的“斩铁”匕首递给秦戈,“现在开始,你们几位千万不要离开草地,秦爷,你拿着这个,看见邪门歪道一律当草人砍…还有这个,每人一张…”老刘头又给每个人分了活符、五心符各一张,然后用匕首在地上画起了图。
    老刘头这次在地上画的符,和往常不一样,先用匕首剔槽,而后以朱砂撒进去(此符名曰“阴阳符”,俗称“两界符”,原理与前文提到的“雷池”相似。但正好反着,恶鬼牲畜会把符内错认为是白天,轻易不敢进入),待符画完后,秦戈、宋宽、李瑞雪三人完全被乱七八糟的朱砂图案围了起来。
    “别出来…我等会回来……秦爷,这里……交给你了!”老刘头撇着嘴,第一次跟秦戈抱了个拳。
    按古代的说发,“敲门砖”这东西,往往都下过特殊的符咒,有双刃剑的效果。既能保平安,又能挑怨气。之所以刚才有事,就是因为这个“敲门砖”,而之所以张国忠没事,也是因为“敲门砖”,此刻张国忠虽然说安全进去了,但是否能够安全出来还是个未知数,大多数“敲门砖”只管“敲门”,不管“送客”,拿了宝贝之后,敲门砖可能失效,此时如果十八冥丁未破,张国忠很可能连尸首都找不到。
    秦戈注视着这位从来没有恭维过自己的老战友,微笑着一点头,从腰里拔出枪递给宋宽,“阿宽,这个,你拿着…”宋宽接过枪,熟练的打开保险,对这四外瞄了瞄。
    “你…你…们…这…不会是…真…真…真枪吧……!?”此刻的李瑞雪只觉的两腿发软,普通一下瘫在地上,心里暗道倒霉,这群祖宗,不但到处招神惹鬼,身上还带着枪,自己这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啊!跟这帮爷爷凑在一起,当初要是早知道这样,别说给200块钱,就算给200个金元宝也不来啊……
    其实对破这个所谓的十八冥丁,老刘头心里也没底(连赵昆成,老赵家自己的嫡传子孙都不知道怎么破,老刘头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因为一来此阵无定数,死者的死法不同,埋葬地点不同,破解方法就不同,二来而此刻正是凌晨,四周一片漆黑,看山体走向也是不可能,所以也只能凭借罗盘走一步看一步了…
    带着死玉,张国忠高一脚低一脚得走了也不知道多久,终于顺着小道进了龙潭。
    “这都哪对哪啊,他娘就…”张国忠用手电照着四周,试图将地形和地图上标的对上号,但此刻两旁的山壁正像自己先前估计的那样,越来越宽,手电的照亮范围已经渐渐不够了……
    骂着骂着,张国忠忽然感觉脚底下忽然被什么东西一绊,扑通一声摔了个大马趴,手电一下子摔出了老远。
    “日他娘!摆阵还不够,还他娘的整绊马索……!”张国忠骂骂咧咧的用手一摸脚底下,感觉绊自己的东西疙里疙瘩一大片,或者见棱见角,或者软软囔囔,好像还有金属的东西。
    “你娘的…”张国忠胆子虽说是坟地里练出来得,但此时此刻也不免一身冷汗,因为眼下这个东西越摸越象一具枯骨。
    “这位大哥,我要是能活着回来,再给你超度吧…”张国忠往前摸了两步黑,拣起手电,往回照了一下,顿时汗毛根都立了起来,刚才绊倒自己的是一具枯骨没错,但这具枯骨死象也太邪了,显然是死前中了什么东西,只见死者右手从肋骨间插进左胸的心脏的位置,指关节直接从左后背插出,而左手则是从肋骨的底部直接竖直向上穿过胸腔,关节一直捅到下巴。
    “祖师爷保佑…”张国忠咽了口唾沫,凑到枯骨的近前,只见枯骨身上还有一些残留的布絮,但大部分衣冠已经伏侍殆尽,看不出是什么年代得人。其腰间别了一把比匕首稍长的短剑,枯骨处不远,还有另一个头骨,但看骨骼的腐蚀程度,其死亡年代显然比这幅枯骨要久远不少,从头颅下面的胫骨的切面看,像是被利刃一刀斩断的,然而在头颅的周围,却没有尸身。
    “难道…这是赵昆成的父亲?”从腰间的短剑看,眼前这幅枯骨显然也是个行家里手,这让张国忠不得不联想到了把儿子扔在孤儿院,自己一去不复返的赵昆成的父亲,但如果他真是赵昆成的父亲,为什么要硬闯十八冥丁?难道他不知道敲门砖这回事?或者有其他原因让他胸有成竹,但行至此处却遇到了没算计到的玩意?再或者,莫非这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同行,误闯了十八冥丁?
    蒙着一脑袋的雾水,张国忠把枯骨掀到一边,发现其身子下边有个早已腐蚀得不成样子的皮兜子,打开皮兜子,只见里面装了一堆密封玻璃瓶,接着手电光,张国忠在一阵干呕中很快确定了死者的身份:就是赵昆成的父亲!因为这些玻璃瓶中放的不是别的,全是人的眼睛手指或内脏,都泡在一种粘糊糊的液体中,张国忠数了数,一共四个瓶子,随时隔多年,但这些瓶子密封甚好,内部的脏器连带那些半透明的液体看上去都没有变质,如此恶心的东西,想必也只有“赵氏降术”才用得到……
    “他娘的活该…”张国忠把这些密封的玻璃瓶扔在一边,啪嚓一脚揣碎了枯骨,“超度就免了,呆会老子回来给你安排个永不超生的法事…”说罢,顺手将其腰间的短剑扯了下来,别在了自己腰间,这短剑虽说在此刻没有功夫鉴定,但应该也是一等一得古货,没准比问天还好也说不定呢……
    打起手电,张国忠继续擦着黑往里走,此时亦可从山缝里斜着长出来的大树挡住了去路,属下传来了潺潺的溪水声。
    对照着地图,张国中放抚摸到点门道了,按李瑞雪的说法,如果图上的两条线不是路而是水的话,那么要钱的这条溪水,肯定就是两条白龙沟的其中一条,再往前看,应该还有一条小溪,地图上所谓的庙,就应该在两条小溪的中间,只要顺着溪水往上游走,就能找到那个所谓的庙,也就是最可能藏着和氏璧传国玉玺的地方。
    挽起裤腿,张国中糖入了溪水。知觉的冰冷刺骨,刚走没两步,忽然前脚一空,扑通一下整个人再到了水里。
    原来这条溪虽说看上去并不怎么宽,但也绝对没有张国忠想象中的那么浅,不是挽起点裤腿就能趟过去的,等落水后张国忠才发现此溪至少有两米宽,且水下的暗流也比较湍急。由于冷水的忽然刺激,张国中不但呛了一大口水,最要命的,连手电也沉到溪底了,深山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没有手电是不行的,虽说溪水冰冷刺骨,张国忠还是咬着牙一个猛子扎到了溪底,去捞手电。
    溪水很清澈,借着手电的光,张国中在水中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忽然觉得溪底手电掉落的地方,也就是那棵山缝里长出的大树的树冠正下方,十分特别,明显要比溪流的其他地方宽出许多,且由人工修缮的痕迹,就连溪底也比其他地方平整,最怪的,就是溪底平坦区域的中央,有一个用石头搭成的小台子,看石头的外表粗糙程度,明显是从岸上搬下来的,好像是用来固定什么东西的,而且看石头的大小,和溪四壁的人工痕迹也显然不属于同一次工程所造。
    浮上水面换了口气后,张国中又一次扎进了溪底,用手搬起了压在市台子最上面的石头,用手电一照,顿时糊涂了。市台子里固定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个瓶子,和赵昆成父亲的那个皮兜子里装着的瓶子一样,瓶子里黄乎乎的不知道装的哪个器官。
    上了岸,张国忠满脑袋的问号,这个赵昆成的老爹到底想干什么?是想来取宝贝,还是给他老子加固城防?往溪水底下放个瓶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包里还有好几个一样的瓶子,跟这个藏宝地,或者说跟镇宝的十八冥丁,到底有什么联系?那个没身子的头颅是怎么回事?他的死,又跟这些破瓶子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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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楼主| 发表于 1-22-2010 11:10:12 | 只看该作者
《茅山后裔》之传国宝玺 第五部 惊魂雾灵山 第六十三章 观音像
   “他娘的瓶子。。。。”拧干了衣服,张国忠拼命的琢磨,现在看来,那些瓶子绝不单单是“施降用品”那么简单,很可能和整个十八冥丁的破解有很大关系,赵昆成的老爹身为赵氏传人,不可能不知道十八冥丁的威力,如果此人在没拿到“敲门砖”的情况下,敢只身独闯,说明其至少在理论上已经找到了十八冥丁的破解的方法,只不过在实际操作时出了差错而已。而此时,自己手头上的这个所谓的“敲门砖”,在拿到传国玺后还管不管用仍是个未知数,眼下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破掉十八冥丁,以绝后患,而事到如今,唯一的线索只有那些恶心人的瓶子。
    穿上湿漉漉的衣服,张国忠决定再回赵昆成老爹的尸身处走一趟,仔细检查一下那些瓶子。
    与此同时,龙潭外。
    拿着罗盘,老刘头找到一棵参天大树,指针的跳动仿佛就是因此而起。
    这十八冥丁,并未在名门正派的文献中记载过,仅有一些民间杂册的手抄本传于现世,且不同的杂册描述得也不一样,说什么的都有。起初,对罗盘的过于依赖,让老刘头也没把这十八冥丁放在眼里,看罗盘指针的摆动,充其量和三五十年的修仙小畜牲差不多,但刚才自己与泰戈,宋宽同时中降的一幕让老刘头不得不加了十二万分小心。
    扒开腐烂的落叶,老刘头发现,大树的根伸到此处,便被人为的砍断了,断根之外的地面,其平整程度和周围土地有很大地不同,显然被动过。
    “就是这了。。。”老刘头摘下背包,取出一块死玉,小心翼翼的摆在了断裂的树根前,之后用匕首轻轻的在土上挖了起来。按老刘头的想法,这十八冥丁应该和“八仙局”有类似的地方,最可行的破解方法便是化解怨气,先让恶鬼成野鬼,再超度进轮回。故此,应该先摆一个“地火阵(这是一种以赤硝为原料的阵法,本来成本很高,民间也很难弄到这种东西,但宋宽可是中科院的专家,没费什么力气便找地质所的同志要来了一大瓶子,按份量算足有一斤多,足够十几次地火阵的。)”先把恶鬼逼入死玉,然后以桃木盒装起死玉,在远离脉眼的地方造一个“鬼冢(和衣冠冢一样,鬼冢葬的并不是死者的尸身,而是魂魄)“,如果恶鬼怨气太重,就直接布七关困之,再以符经反复泄其怨气,最多一个时辰也应该成野鬼了。而当魂魄超度完毕进入轮回以后,桃木盒子和死玉还可以再利用。
    想的是挺天衣无缝的,但实际情况却让老刘头出冒出了一脑袋的雾水。
    没几下,便碰到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埋地很浅,看来这就是十八冥丁中的脉眼(”冥丁“的尸身),深挖了几下,老刘头发现自己挖到的是腿骨,便掉过头来,算好了长度开始挖另一面,可这匕首刚往地上一扎,便砰的一下碰到了什么硬东西,埋藏的深度比腿部浅了不是一点半点。
    “怪了。。。。莫非这人是斜着埋的?而且还他娘地有陪葬?”老刘头也不知道下面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听声音不象是人的骨骼,倒象是陶瓷或玻璃器皿。
    “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剥掉烂树叶子,老刘头发现这是个玻璃瓶子。映着手电光往瓶子里一看,里面裹的仿佛是一个人耳朵。
    就在老刘头看的时候,忽然感觉迎面一阵阴风,刮的很不自然。
    “谁!!!?”老刘头也是一个激灵,用手电往前一照,啥都没有。但眼睛的余光仿佛看到瓶子里的耳朵自己动了一下。这一下可把老刘头吓坏了,赶紧又把瓶子埋了回去。
    “他娘的,不碰你这邪门行子了。。。先布我的阵再说。。。”老刘头刚想往下挖,忽然又觉得不对劲,按理说,赵明川应该生活在清末民国初的年代,那个年代,应该没有这种密封性良好的玻璃瓶,那么这个脉眼旁边的玻璃瓶很可能是后人放进去的。。。。?
    想到这里,老刘头和张国忠一样,立即联想到了赵昆成和他那个一去不反的爹。但是。。。。如果按泰戈的分析,赵昆成和他老爹都没拿到传国玺,既然没拿到东西,放这个东西干什么用?此刻老刘头站了起来,没敢再继续挖,“或者说他们已经拿到了传国玺,十八冥丁已破?不对呀,刚才老哥仨连吭都没吭一声就被摞倒了,说明这个十八冥丁还是余威尚存的,而且,如果赵昆成已经拿到了传国玺,还拼了老命拿那个敲门砖干嘛。。。”老刘头越想越乱,这个凭空蹦出的瓶子,好象让当初所有顺理成章的假设又开始前后矛盾了。
    看着罗盘上蹦蹦跳跳的指针,老刘头只能硬着头皮开一次慧眼了,虽然不大擅长,但此刻别无他法。
    盘腿坐在地下,闭上眼睛,老刘头不断的深呼吸以求平心静气,少说过了二十多分钟,坐的老刘头腿都麻了,这慧眼才勉勉强强的开开,此时只见一团暗灰色的雾气集中在刚才埋瓶子的位置,而埋尸身的位置并没有什么异常,看来问题就是出现在瓶子上,而那些灰雾并不象是一般恶鬼恶降,而象是一种修仙的畜牲所发出的气息。
    “难道是畜降?”睁开眼睛,老刘头再次剥去了瓶子上面的浮土。。。。。
    捡起了刚才的瓶子,拿出罗盘凑到瓶子眼前,发现罗盘有一点微弱的反应。但稍微离远一点,指针的反应都会消失,好象不是什么厉害的玩意,或者说,不经过降师施术,根本就没什么害处。
    在枯骨周围找了半天,张国忠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索性把这四个瓶子也装进了包里,赵昆成的父亲带着的东西,说不准真能起点作用呢。。。。
    熟悉了路线,张国忠干脆装起了罗盘,快步返回了白龙沟,“他娘的,还得再下水。。。。”张国忠很不情愿的二次游过水沟,从对岸顺着白龙沟向上游走去。
    约么走了半个来小时,张国忠抬头看了看星象,掏出罗盘,对照着宋宽根据古图照片精确定位的山体地图,把那个“庙”的范围确定在了三十米左右见方的一片区域,打起手电大概一照,百分之百的野山窝子,没有任何人工修筑的痕迹,除了一棵半大不大的树外,全是荒草和乱石头,唯独这棵树显得鹤立鸡群。
    来到树下,张国忠确定这是一棵枣树,以前在农村,不少社员都在自家院子里种。
    “枣树?”张国忠感到很是奇怪,枣树长得慢,以眼前这棵枣树的粗细,少说也得有个五六十年的树龄,这么多年的开花结果,树下竟然没长出一个树苗,说明枣树的种子在这里根本就不可能天然发芽,而且更奇怪的是,这棵枣树怎么看怎么象以前社员院子里种的家养品种,不象是山里的野生品种。
    “莫非。。。”张国忠在树下仔细的找了起来,此刻对于这棵枣树唯一的合理猜测解释,便是由赵明川或者赵昆成的父亲所栽,其目的很有可能就是藏宝地的坐标。
    果然,在离树五六步远的地方,张国忠很快注意到了一块大石头,从外观看,体积不小,但张国忠用手搬着一较劲,竟然能挪动,看来石头内部已经被凿空了。
    搬开石头,只见一个直径不到一米的黑窟窿,仿佛一口井竖直通了下去,用手电照了照,下面仿佛还有水,扔下一个石头,张国忠听了听声音,好象并不是很深。
    从包里掏出绳子拴在枣树的树干上,张国忠把匕首叼在嘴里,顺着绳子缓缓地下了窟窿。
    洞内的水仅到膝盖。两脚着了地,张国忠用手电照了下四周,发现这原来并不是一个人工的洞穴,而是类似于巴山藏宝洞那样的半天然,半人工洞穴,洞穴面积不是很大,也就三十多平米,洞壁三面是天然的,一面则由人工修凿,在人工修凿的洞壁中央,是一尊借着岩石的天然凸起雕刻的观世音菩萨坐像,大小跟真人差不多,但与庙里供奉的观世音象却不大一样:这尊观世音像手中拿的并不是玉瓶,而是一个玉盒。
    “莫非是这个?”张简单观察了一下石洞,发现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绳子系在了腰里,小心翼翼的走向玉盒。。。。
    此刻,龙潭外。
    老刘头正琢磨着,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连串清脆的枪响。
    “坏了!”老刘头也顾不得琢磨了,好歹收拾了一下东西三步并两步开始往回狂奔,刚跑没多久,便看见两束手电光从不远处摇摇晃晃的迎面而来。
    “秦爷。。。。!是你吗?”老刘头大吼。
    “刘。。。。”对面的人显然是秦戈,喊了一声刘字,手电光忽然一晃,发光点一下子就落到了地上,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和好几声枪响。
    “秦爷!你坚持住!”老刘头想不通,秦戈他们所处的那个相对安全的草坑子,此刻为什么也出事了,难道和自己挖出那个瓶子有关?那自己为啥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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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2-2010 11:10:37 | 只看该作者
《茅山后裔》之传国宝玺 第五部 惊魂雾灵山 第六十四章 人胄
   看见手电光的地方,也就几十米远,以老刘头的脚力,没几步就窜到了跟前。
    老刘头刚要伸手去扶秦戈,忽然宋宽从后面呼哧带喘的跑上来了,“别碰他·!”此刻只见宋宽看了一眼老刘头,立刻变得面目狰狞,对着老刘头举起了枪。
    老刘头也不是吃素的,宋宽的手刚一抬,老刘头便下意识的觉察到了枪口的指向,条件反射般的飞出了手里的匕首,当啷一声,宋宽的手枪应声落地。
    “刘前辈!!你后面!!”宋宽捂着流血的手,惊慌失措的喊道。。。
    听宋宽这么一喊,老刘头猛一回头,立刻也傻了。只见身后站了个人影,用手电光一晃,发现这个人影脑袋的大小和身体十分不成比例,而且周身上下绕着一团雾气,所以只能看清一个轮廓。
    那人影见了手电光,身体周围的雾气仿佛莫名其妙又多了一层,不时的发出“咝咝”的声音,也没理老刘头,慢慢走向倒地的秦戈。满地的杂草,这人影走起来竟然没有一点声响。
    看着人影朝这边走了过来,宋宽也顾不得手上的伤了,慌里慌张的从地上捡起手枪,照着人影砰砰砰的就是一梭子子弹。然而,直到弹夹打光了,人影也没有什么反映,举着空枪,宋宽张大了嘴,下巴动了几下没说出话来,连缓缓后退,边哆哩哆嗦的望向老刘头。
    “人胄。。。”老刘头小心翼翼的偷眼找地上的匕首,同时观察人影的动静。
    宋宽并没听见老刘头的嘟囔,就算听见也不明白,“刘前辈。。。。!”宋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老刘头,“这。。这个人。。这是什么?”
    老刘头此刻已经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宋宽的旁边,“你盯着这东西,我找家伙。。。”说罢,老刘头用手电照了照草丛,一把捡起匕首。“那个车老板呢。。。?”老刘头问道。
    “跑。。。跑了。。。”宋宽磕磕巴巴道,“刚。。。刚才。。。这东西在您画的图案边上站了半天。。。怪我没沉住气。。一开枪。。那小子就跑了。。”
    “你。。先回去。。。到我画图的地方等我。。。我马上过去。。”老刘头用手一推宋宽,“对了,那个车老板,要是再看见他。就喊他名字,喊三遍不说话就直接毙了。。。千万不能走出我画的那个图。。。。!”
    “那。。刘前辈。。。您一个人。。。”宋宽转身想走,但还有点不放心。
    “快走!”老刘头回头怒道,宋宽无奈,从包里拿出子弹换上。三步一回头的往回撤。“刘前辈,别碰秦教授,他的身上。。不能碰。。”宋宽临走还不忘嘱咐一句。
    “这荒山野岭地有人胄。。”老刘头现在觉得以前地一切推理似乎都有问题。人胄是一种天然形成的怨蘖,如果尸体充满怨气,且尸首分离,一些修仙的畜牲便会从腔子直接钻进死者的体内,以怨体的内脏为食,并以此怨体为穴,而借助畜牲修仙地阴气。被占体为穴的尸身也不会腐烂。日久天长,畜牲之体会与怨体合二为一,也就成了所谓的人胄。总体来说,人胄可归为修仙畜牲的一种,但与一般修仙畜牲不同的是,人胄拥有人的怨气,比一般的修仙畜牲要厉害很多。由于必须是死于“斩首”的尸体才有可能在为人胄,所以在民国(死刑犯开始执行枪决)以后基本上就没听说哪出过这种东西,而现在都八十年代了,在这荒山野岭里忽然碰上这么个玩意,弄得老刘头也很是纳闷,不用说,肯定跟他老赵家有关,否则就算民间抢劫,也不可能把人劫到如此僻远的深山老林里行凶啊。。但就算这个斩首地尸体是出于赵昆成父亲之手,他斩的又是谁?
    而眼前的情况是,显然已经容光焕发不得老刘头慢慢分析了,此刻秦戈趴在地上,虽然身体一动不动,但一条腿却在不停止的抽搐,且时不时的弯曲一下,不知道是手电光线所致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秦戈的脸黄的象小米一样,嘴里不断吐着黄呼呼粘沫,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而在秦戈前面也就半米开外的地方,那个人胄站了半天,也没什么反映。
    “他娘的,他站那想干啥啊。。。”此刻,老刘头也不敢冒然上前,“要么就过来,要么就滚蛋,这秦戈再不救恐怕性命难保呀。。。啊!!”想到性命难保,老刘头恍然大悟,这个人胄并非是没反应,而是在等着秦戈死!相传人胄身边的雾气是怨气加尸气所生,吸入者会很短的时间内死去,一旦活人因吸入这种雾气而死,人胄便会食其五脏(也有传说是食其双目)以加强自身人的怨气。
    “认识他算倒八辈子血霉了。”看了看濒死的秦戈,老刘头也认命了,把心一横运起真气,用匕首割破手指,捡起一块石头,蹭了鲜血,照着人胄的脑袋就扔了过去。
    这沾了阳血的石头,砸在人胄的脑袋上显然比子弹厉害得多,只听这人胄发出了一声让人脖颈子发麻的尖叫,立即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老刘头身上。
    “来呀。。来。。来。。。”老刘头晃悠着匕首挑衅,另一只手在背后偷偷的把装满”赤硝“的铁罐子的盖打开了。
    只听嗷的一声,人胄猛的扑向老刘头,速度之敏捷,比巴山的”千魂魈“也差不多,眼看着这人胄扑到跟前了,老刘头闭住一口气,拼命往旁边一闪,哗的一声,把多半罐子的赤硝都扬到了这个人胄的身上,只听一声刺耳的惨叫,人胄立即倒在地上打起了滚,身子周围的雾气顿时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其身体表面散发出来的阵阵白烟,夹带着一种烧腐尸时才有的焦臭味,说不出的刺鼻。
    老刘头顺势窜到人胄跟前,想补上一刀,但没想到这人胄好象不只是拥有人的怨气,用句现代的词汇形容,智商好象也比一般的畜牲高出不少,痛苦归痛苦,但看着老刘头过来了,躺在地上伸手就是一下,正挠到老刘头腿上,老刘头顿时觉得痛入心髓,一条腿立即失去了知觉,”啊“的一声惨叫便倒在了地上,而人胄反而冒着白烟缓缓的站了起来,离老刘头只有两步远。
    此时老刘头忍着剧痛用手电一晃,终于看清了这个人胄的脑袋,看轮廓似乎是一只黄鼬所化,其大小和身体很不成比例,而且“脸”的部分已经扭曲到了恶心的地步,有如一块被刀戳烂了的牛肉,除了一个大一点的缝隙象嘴以外,根本看不出哪是眼睛哪是鼻子哪能是耳朵。
    “你他娘的给我死吧。。。!”老刘头咬着牙翻过身,照着人胄的大腿就是一戳,但此时一来位置和姿势都不占优,二来一口真气已被腿伤打破,这一刀不论力道还是速度都差了很多,人胄敏捷地往后一闪,一刀刺空。
    剧痛在身,老刘头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此刻一条腿已经不听使唤,站都站不起来,而眼前这个人胄显然伤得不重,至少将此时的自己置于死地是绰绰有余的。。。
    正发愁时,老刘头忽然听见旁边的草丛哗啦一响彻云霄,而人胄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东西,猛的把头转向草坪。。。继而后退了好几步,从后退的姿势看,仿佛是在害怕什么东西。
    见此情景,老刘头也挣扎着拿出了罗盘,只见指针又开始360度旋转了。
    “完蛋。。。”自从上次在巴山遇到过罗盘转圈转的现象后,老刘头这心里算是座下病了,但凡一看见罗盘针转圈,头皮就发紧。。。。
    龙潭,密室内。
    张国忠在玉盒周围观察了半天,确定了玉盒没连着什么机关埋伏之后,用匕首尖插进了玉盒的缝隙,轻轻撬开了玉盒,借着手电光一看,险些被气吐血,原来里面还有一层木盒。
    “真他娘的神经病!”张国忠气得直骂,“怎么净整这脱了裤子放屁的事啊?弄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有他娘的屁用啊?”
    看了看好象没什么危险,张国忠干脆用手去掀爱个玉盒的盖子,可是就在自己的手刚一碰盖子时,忽然听见身后“砰”的响了一声。
    “谁!!”张国忠猛一回头,把匕首横在了胸前,用手电一通乱照。
    这一声响,让张国忠立即心跳过速,声音都跑调了,心想自己不是带着那块敲门砖呢么?怎么还能出来这种怪声啊?
    一阵心惊肉跳过后,张国忠并未发现可疑的东西,就这么小一个密室,犄角旮旯都照过了没东西,莫非是自己太紧听错了?
    想罢张国忠回过身,不敢再用手摸玉盒了,直接用剑尖把玉盒盖向上挑,就在这时候,忽然听见身后稀里哗啦一阵响,吓得张国忠急忙把短剑换了出来,转过身用手电一照,只见对面墙壁上塌下来一堆碎石,石头上瘫了一滩黑乎乎的东西。
    走近碎石,张国忠低下头用手电一照,是一具死尸。,半倚着瘫在墙的凹入处,好象是先被嵌入墙里,而后用碎石砌在里面的,虽说没完全烂掉吧,但也已经烂的分不出前胸后背了,这一幕又让张国忠又想起了巴山的“囚殉“,深身上下顿时直冒寒气。
    “不会。。。。他娘的这么巧吧。。”张国忠胆战心惊的掏出罗盘看了看,没什么动静。
    “吓死我了。。。”收起短剑,张国忠三步一回头的又回到了玉盒旁边,就在最后一次回头看的时候,借着手电光,张国忠刚放下的心立即又提到了嗓子眼,只见对面那位的脑袋,好象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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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2-2010 11:10:56 | 只看该作者
《茅山后裔》之传国宝玺 第五部 惊魂雾灵山 第六十五章 圭鬼
   龙潭外。
    看着转圈的罗盘,老刘头咬着牙,强忍着腿上的剧痛,出于本能的向后缓缓的移动,脸上黄豆粒大的汗珠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而对面那个人胄的注意力似乎已经完全不在他身上了,退了两步后,人胄佝偻着身子一阵闷哼,身体周围很快便又冒出了一团雾气。
    趁着这机会,老刘头从包里翻出了针灸和纱布,一针刺入了自己的锁骨,但这次仿佛没有上次那么灵了,腿伤的疼痛虽说减轻了一点,但还是难以忍受。
    此时,只听草丛里哗啦一声,跳出来一个人;准确的说,其姿势有点像动物园里的猩猩,手脚都着地,但走路还是用脚,手虽然也着地,但仿佛不承担身体的重量。
    “不出所料……”老刘头苦笑,草丛里跳出来这位不是别人,正是李瑞雪。
    此时的李瑞雪已经不再是先前那个胆小怕事的车老板了,老刘头用手电晃了一下,发现其双眼没有黑眼球,在手电光下像猫一样闪闪反光;嘴里的牙好象也已经变成了尖牙,双手是黑色的,手电光下仿佛鸡爪子一样皮包着骨头。
    “他娘的这是中了啥了……?”老刘头边用匕首刺破七脉放毒血,边在脑海里搜索自己所知道的冲身类型,但凭他的见识,还真就没见过这种冲身的东西,“莫非……是中了十八冥丁?”以前,老刘头曾经在一本民间杂册的记载中读到过一种说法就是“冥丁上身”,但并没详细解释这所谓“冥丁上身”的起因与症状。
    李瑞雪慢慢往前走了两步,与人胄和老刘头之间形成了一个等腰三角形。由于人胄归根到底应该算是“活物”,而老刘头此时身中阴毒且已挑破七脉、阳气大衰,所以李瑞雪此刻呆在原地不动,仿佛是在犹豫应该先拿谁开刀。
    人胄毕竟是有一些智商的,虽说自己身边有雾气护身,但自己仿佛也知道这雾气毕竟只对“活物”有效,而对李瑞雪这种被冲了身的“准同类”基本上没什么作用,所以在李瑞雪又缓缓向前走了两步以后,人胄嗷的叫了一声,转头便跑。而李瑞雪一看人胄要跑,噌的一声便窜到了人胄的前边,扬手就是一“爪子”。人胄伸手一挡,只听咔嚓一下,这支遮挡的手立即掉在了地上,比用刀削得还快——这一幕看得老刘头也是一惊,按理说这人胄也算是个厉害东西了,而在李瑞雪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这“冥丁冲身”到底是啥原理?怎么这么厉害?
    然而,让老刘头没想到的是,人胄的手掉了后,剩下半截胳膊里立即喷出了一团黑雾,李瑞雪被黑雾包围后立即发出一声闷嚎,开始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地上挣扎着乱滚(黄鼬的看家本事,就是在遇到强敌的时候释放异味麻醉敌人,而后伺机攻击或逃跑。而此时人胄的这个招数显然是由黄鼬本身的习性演化而来的,只不过此时的黑气显然不单单是异味那么简单了。)。
    借着这股黑气,人胄警告般的咝咝了两声,蹦达着又要逃跑。刚跑出没两步,李瑞雪从地上爬起来,又跳到了人胄的前边,不过这次他好象也长心眼了,并没有像刚才一样直接进攻,而是哼哼着绕着人胄左转右转。而人胄这时则充分显示出了动物的本性,时不时的用脑袋对着李瑞雪嗷嗷嚎叫示威,但却不敢主动出手攻击。
    李瑞雪和人胄彼此僵持的同时,老刘头一狠心,干脆把腿上被挠破的伤口连皮带肉一股脑用匕首割了下去,好歹用纱布一包,从包里抓了把礞石粉撒在了自己身上以掩盖阳气,咬着牙开始在这两个东西旁边折腾了起来……
    此时的密室内,张国忠又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对面的死尸跟前,打开手电,仔细的观察了半天。
    “莫非是……看错了……?”张国忠不停安慰自己,“他娘的赶紧拿东西走人……”是死是活他娘的先出洞再说。想罢,两三步趟到了玉盒旁边,伸手去拿玉盒,可是一用力才发现,这玉盒干脆是和观音像连在一起的。
    “算了……”张国忠就这点不好,爱冲动,见玉盒拿不下来,干脆一匕首挑开了玉盒,伸手拿出了里面的木盒,还挺沉。
    刚要把木盒往包里装,张国忠忽然听见身后哗啦一声很大的水响。
    “啊!!”这声响吓得张国忠手一哆嗦,木盒啪啦一声掉进了水里,因为重量比较沉,所以虽说是木盒,却沉了底。
    “你娘的要么就来个痛快的!要么就别……”张国忠大骂着一回头,浑身的毛孔立即收缩了——只见对面的碎石堆上空空如也,刚才的死尸已经不见了。
    “出来!!”他边低头在水里摸木头盒子边大吼壮胆,就在自己一蹲下时,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在了自己的脑门上,用手一摸,黏黏糊糊的,赶忙抬头用手电一照,吓得浑身一激灵——只见洞顶上贴着黑糊糊一片,正是刚才的尸体。
    这尸体被手电光一照,哼了一声,直接就扑了下来。张国忠赶快就一蹬地,整个人向后横着飞了出去,哐当一下就撞在了洞壁上,手电也啪啦一下掉在了洞壁的一个石台子上。而尸体哗啦一声扑了个空,大字型拍在了水里,之后迅速又站了起来。
    手电在石台上,光线刚好照着对面,正好给张国忠腾出一只手。他缓缓的站起身,干脆把短剑也抽了出来,喘着粗气观察对面那东西的动静。
    僵持了大概一分钟,对面这位黑爷爷就站在自己扑下来的位置一动不动。张国忠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这东西旁边,冷不丁挥出一短剑,扑腾一声,这东西的脑袋落到了水里,简单的连张国忠都没想到。
    掏出罗盘,发现指针没什么动静,“怪了……”,张国忠扬起一脚,把对面的半截尸体踹翻在水里,回头取回手电,继续回到原来的位置找木盒。
    捡起木盒,张国忠的心简直就要跳出来了,当年皇帝老子都无缘一睹的传国宝玺此刻就在自己手里!无数奇人异士追逐了数千年的宝贝,此刻竟然被自己找到了!这种兴奋的心情让张国忠已经把眼前的危险忘得一干二净,全部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在了手中的木盒子上。
    掀开盒子,张国忠用手电仔细观察了一下,虽说受光线所限,看不出玉石内部的质地,但单凭其表面那种引人垂涎的光泽分析,这传国玺就比先前王子豪的那块毒玉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玉玺的一角确实与传说中的一样,为黄金所补,拿出玉玺一看,“受命於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字赫然醒目。
    “沧江(长江),沧曾(长城),黄三(黄山),黄河,在我心中重千斤……”把玉玺放回木盒装进背包,张国忠甚至开始学着歌手的语气哼哼起流行歌曲了。几个月的死里逃生、艰难险阻,此刻终于有了结果,中国最大的千古之谜即将被自己揭开,说不定自己还能留名青史呢!此刻虽然还身处险境,但所有的潜在危险早已被张国忠抛于脑后。
    就在张国忠美滋滋的回到了洞口,准备顺着绳子往上爬的时候,忽然被一双手死死的抱住;而后往后一跃,唰的一下就跳回了观音像的旁边。张国忠挣扎着一回头,吓得险些没尿出来,刚才明明被自己砍掉脑袋的死尸此刻脑袋竟然又回来了,而且还多了两排牙——这张脸早就看不出哪是眼睛哪是鼻子了,但在大概是嘴的位置上却比刚才多出了两排鲨鱼般的利齿,呼呼的往外滋着黑气。
    “啊!!!”张国忠使出了吃奶的劲想挣脱抱住自己的双手,但这双手就犹如铁索一般,任由他怎么使劲,仍然抱得死死的。然而最让张国忠绝望的并不是这双抱着自己的手,而是这双手上的指甲,此时竟然飞快的长了出来,几秒钟的功夫就长了两三厘米长;指甲生长的方向,正是自己的胸口。
    龇着牙,张国忠拼了命的拽出了问天,噗噗的往身后乱扎;但此刻自己的胳膊被死死的抱住,只能用上手腕的劲,扎了三四下,后面这位压根就没有反应,眼看着指甲就要扎进肉里了。
    张国忠也疯了,双脚拼了命的一蹬地,扑通一声就和后面这位一起倒在了水里。
    倒在水里后,张国忠又是一阵郁闷,身子底下这位黑爷爷并没松手,而自己的脸反而被水没了,拼命抬头才能呼吸,不过倒是有一点好,胸前的指甲倒是不长了……
    “,不让我带走是不是?”张国忠终于明白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了。在中国古代,曾经有过“圭鬼”的传说。圭指玉圭,是战国时期大臣“朝勤礼见”时用以区分等级与职能的礼器;在当时,大臣死后入葬时往往有“奉圭入椁”的礼仪,就是手里拿着玉圭装入棺椁,而一些不愿放弃生前高官尊位的“官迷”大臣,其魂魄有时会宿寄于玉圭之中,就会变成所谓的“圭鬼”。这种鬼本不属恶鬼,但如果尸身手中的玉圭被拿走的话,就要另当别论了。
    在历代的盗墓者中,曾经流传着一种说法叫“宁拾糠秫不携圭”,意思就是宁肯捡一团糟糠回去,也不能把(死者手中的)玉圭拿走,其原因就是害怕由此激怒“圭鬼”引起起尸。虽说不是每一个手里拿着玉圭的死者都会因玉圭被拿走而起尸,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这种敏感的东西还是不动为妙。
    “他娘的真够狠的……”张国忠暗道倒霉,在现在看来,这赵明川肯定是将下面这位大叔的魂魄封在了传国玺之中,而后人为的制造了一个守玺的“圭鬼”,如果不以某种正确的方法拿玺,则肯定会被这个圭鬼缠住。
    “冷静……”张国忠又想起了师傅的教诲,遇到危险,一定要冷静,只有冷静的思考,才能找到破解危机的方法。
    强伸着脖子换了一口气后,张国忠开始在这几个月的经历中寻找线索……“玉玺……玉圭……”张国忠恍然大悟,会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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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2-2010 11:11:13 | 只看该作者
《茅山后裔》之传国宝玺 第五部 惊魂雾灵山 第六十六章 死玉的秘密
  张国忠想起的,自然是那块敲门砖。记得当时秦戈曾经分析过,这个敲门砖其实是一块“腹背印”,印出来的图形正好是一个观音像;而这块敲门砖埋在七叔儿子的房间时,那个浪荡公子竟然连做了好几天的观音吃人的噩梦——这一切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是必然,还是巧合?
    此刻,张国忠脑袋里一团乱麻,按理说,单单一块死玉埋在地里是绝不会让人平白无故做梦的;而且,秦戈曾经分析,腹背印可能是地图,也可能是钥匙,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地图的情况已经可以被排除了,另一个可能性便是钥匙,如果这块死玉真的是钥匙的话,该如何开启这把锁呢?
    想到这里,张国忠又快窒息了,拼命伸直了脖子,把嘴探出水面换气。下面这位黑爷爷简直就犹如石头人一样,抱得紧分量足,任张国忠拼命的挣脱,纹丝不动。
    就在换气的一刹那,借着水底透上来的依稀的手电光,张国忠从仰视的角度无意中瞄了一眼观音像,“嗯……!!”张国忠差点把水吸到肺里去——从这个特殊的角度观察,这哪是什么观音像,明明是一个“冥渠”!
    何谓“冥渠”?
    冥渠是一种供阴气流动的媒介。茅山术认为,一个器物仅可封禁一个恶鬼或其他冤孽,多了的话便又恐其逃脱。在古代,很多茅山传人驱鬼镇邪的法宝都是祖辈或师徒相传的(所谓法宝,至多是一块成色不错的死玉罢了,并非是托塔李天王的宝塔那样精雕细琢的东西),不可能为了某一个不足挂齿的小鬼小怪而舍弃师传的宝贝,所以便有了冥渠这种东西。其作用,就是将恶鬼从一个器物转移到另一个器物中,当施法者用师传的宝贝封过恶鬼以后,可以用冥渠把恶鬼转移到其他物件上封起来,如此一来,师承的宝贝便可以重复利用了。
    在《茅山术志》中专门有这么一段,“承允子曰:师承之器,何以复用邪?刘沫答曰:束之以同物,解之以渠。意思就是说,师传的宝器怎样才能重复使用呢?刘沫答道:用相同(属性的)物品束缚他们,以冥渠来转移他们”,这段记载,就是专门用来说明冥渠用途的。
    冥渠有两种,一是以物,二是以阵。以物的方法,就是以一些属阴的材料按一定的排列方式构成冥渠;而以阵的方法,则是以一些符咒(大体上是以“殄文”为主的“引鬼咒”)为媒介。眼前这尊观音像,明显是第二种,也就是以“引鬼咒”为媒介的阵渠。只见一条大概有一指宽的糙线,从观音托玉盒的手背面开始,密密麻麻一直蔓延到了观音像身后,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殄文所琢的“引鬼咒”,其位置隐蔽直至,若非躺在地上仰视,是很难看到的。
    这个发现,甚至让张国忠忘记了此刻的窒息,怪不得廖家少爷做噩梦,原来这块玉上雕着的殄文就是“引鬼咒”的一部分!
    把脑袋尽量往旁边斜了一下,张国忠仔细的看了一眼这尊观音像,只见塑像左手(本该托玉瓶的手)托玉盒,右手施无畏印,而右手的袖子口凹进去了一块——若非发现了冥渠的话,这凹进的袖口很可能会被理解为是一种细致的雕刻技巧,但此时看来,那袖口内的凹进部分,其高度与那死玉的宽度仿佛极其接近!
    “心眼还挺多……”张国忠此时不得不佩服这个赵明川的心机,倘若不知道有冥渠这回事,就算手里有敲门砖,也休想看出这其中的破绽。要么怎么来的怎么回去,要么被这圭鬼活活困死在洞里,就算你能找到这,这传国玺也别想这么容易拿走。
    而照现在的情况看,唯一的方法就是先把传国玺放回玉盒,再把敲门砖放到观音像的袖口里,但这对于被死死的抱在水里的张国忠而言,无疑比登天还难。
    虽说此刻自己的胳膊一下都动不了,但腿还是能动的,再三琢磨后,张国忠决定冒一次险。因为身后的圭鬼大概比自己高出半头,如果自己的双脚能够夹住匕首,利用这圭鬼比自己高出的半头的空隙戳他一下,也许有希望让他松手呢?想到这,张国忠一铆劲,两条腿就像体操中的“直体屈身”一样呈180度弯到了头顶,然后手腕猛的一抖,手中的问天飞起来二尺多,而后两腿顺势一接,啪的一下,问天正好落在两腿中间。
    双腿一阵抽动之后,问天终于从膝盖部位一点一点的蹭到了两脚的脚尖。压低双腿后,张国忠运足了真气,咬破舌尖,扑的一口真阳涎喷了上去。
    看着匕首尖朝下一点点的被抬高,而刀尖正好对着自己的脑门,张国忠也有点心虚,这可不是普通的西瓜刀,而是问天,万一落下的位置稍微偏差了哪怕一厘米,完蛋的可就是自己了。
    “一……二……三……”张国忠猛得一缩头,双脚一松劲,带着真阳涎的问天匕首扑的一下竖直插进了圭鬼的脸中央,一直没动静的黑大爷此刻浑身一抖,双臂仿佛有些松动。趁着这机会,张国忠爆吼一声,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咔嚓一下,圭鬼的胳膊干脆被齐根挣断,一股刺鼻的臭味顿时弥漫在整个密室。
    以最快的速度站起身后,张国忠也顾不得找问天了,第一时间把和氏璧放入了玉盒,砰的一下盖上了盒盖;刚一回身,又是一哆嗦,只见这位圭鬼大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无声无息的站在了自己身后,脸上的问天已经不见了,而脸上此刻又长出一张嘴来。
    “三……三口孽魄……”张国忠没想到,这个赵明川竟然会摆弄这种东西。道教认为,人有三魂七魄,所谓的恶鬼是拥有完整的三魂七魄的整体,虽然也没什么智商,但毕竟知道怕什么不怕什么。而在元代的洛降中,相传有一种绝顶秘术,名曰“离魄术”,就是将死者的魂魄分离;无魄之魂称为“无胪”,无魂之魄称为“伾脔”,也俗称“孽魄”,这种东西没有任何忌讳,什么都不怕,似有金刚不坏之身。而且,一旦用传统的降妖除怪的方法攻击“孽魄”一次,他便会长出一张嘴,每多一张嘴,其破坏力便增加一层。在茅山术的记载中,历代高人斗“孽魄”的最高纪录是长出了三张嘴,或者说,古今茅山,没有人能扛到“孽魄”长出四张嘴。本来,张国忠以为这东西就是传说,最初的那张嘴只不过是原本就有的,自己没看见而已,但现在看来可真是长了见识,看来这东西不但确实是有,而且到了民国,竟然还有人会弄。
    与这个圭鬼孽魄对面而立,虽说对方没有出手攻击的意思,但张国忠仍是一身的冷汗。赵明川弄的这个东西显然是在这“离魂术”的基础上又自行创新,搞了个人造的圭鬼出来,巧妙的让这个尸身以孽魄之力加以圭鬼之怨来守护和氏璧。对于孽魄这种东西,历代先人尚且坚持不过“三口”,倘若不是自己有这开门砖在手,可能在刚进洞的时候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绕过圭鬼,张国忠战战兢兢的观察观音像右手的袖子,发现实际情况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这袖口大概凹入了四五寸的样子,内有三道隐隐的凹槽,“引魂咒”袖子外面的袖口分出三条线,分别通向这三个凹槽。张国忠掏出死玉比划了一下,每条凹槽的宽度正好都是死玉的厚度,也就是说,这三个凹槽都可以严丝合缝的竖直放入死玉。
    “选择题……?”张国忠的汗又出来了,心说自己要是懂殄文该多好——这三个槽中肯定有两个是假的,如果懂得殄文,找到真正的“引魂位”并不难;但如果不懂殄文,死玉塞错了,封在和氏璧里的三魂便会被放出来,一旦这三魂与圭鬼身上的七魄合一,那便至少是个“千魂魈”级别的东西,而到那时,敲门砖肯定也就失败了,死得更惨……
    蹲在水里,张国忠咬牙切齿,就此打道回府?和氏璧就在眼前,这么回去太窝囊了;不回去吧,万一蒙错了,凭自己这两把刷子,想出这个洞基本上是不可能。
    “唉!命里该有八角米,走遍天下不满升……”老刘头的话张国忠也学会了,年轻就是年轻,脑袋一热,什么都干得出来——如果此刻在洞里的是老刘头,在没有确切答案的情况下是绝不会贸然行事的,但张国忠不同,此时的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决定蒙一次……
    按张国忠的想法,要趁这个圭鬼一动不动的时候,先在其周围布一个阵,然后塞死玉——蒙对了当然最好,即使蒙错了,这个阵也应该能把这东西困上一两分钟,而以自己的身手,在这期间拿了和氏璧爬出去是没问题的;而恶鬼与圭鬼、孽魄都不一样,基本上不会上墙,自己出去后把洞口一封,溜之大吉,至于洞里这位黑爷爷,就要说谁碰见谁倒霉了。
    但此刻的屋子里都是水,地上很难布阵,唯一的方法就是墙,但在墙上布什么阵能困住地上的恶鬼呢……?张国忠边从包里一样一样往外拿东西边琢磨,这时候,忽然感觉身上一阵寒战,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的手正好拿着赵昆成的父亲遗留的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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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2-2010 11:11:31 | 只看该作者
《茅山后裔》之传国宝玺 第五部 惊魂雾灵山 第六十七章 人阵合一
   虽说心中暗到诡异,但此时毕竟没时间计较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把连同瓶子在内的一堆东西放在旁边的石太子上,张国忠开始琢磨战术。其实细细琢磨起来,在这地洞里,任何阵都不难布,因为地洞本身就是负海拔的,在地下,地洞的墙壁便相当于地面。
    一切阵局,虽说对“孽魄”而言用途不大,但如果开门砖塞错了,封在和氏璧中的三魂放出,与其七魄合而为一成为恶鬼的话,那应该还是有作用的。想到这,张国忠观察了“孽魄”也就是那个“圭鬼”的位置,决定在除观音像那面以外的三面洞壁,各布一个“定魂桩(民间墓葬时防止尸变的方法,大体上以鸡喉或等效材料辅以天干五合图布之,如果死者下葬前有尸变的迹象,那么在其墓不远处肯定会有一处定魂桩,如果死者大怨大孽,那其墓周围可能会有两根或更多,传说当年太平天国名将石达开被清军处死后,其墓侧竟布了九处定魂桩)”,万一圭鬼成厉鬼,这三根“定魂桩”应该能定他个几分钟没问题。
    布好定魂桩,张国忠深呼了一口气,开始琢磨这三条凹槽,“如果我是赵明川,我会将正确的一方布在哪呢…?”毕竟,塞对死玉的话便能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要比指望“定魂桩”安全得多。
    用手电照了半天,张国忠发现这三条凹槽的其中两条,都有一个奇怪的共同点,那就是在凹槽的中心同样标了一个符号,好似殄文中的某个字符,但另外一条却没有。
    “看来…是这个吧…?”张国忠把死玉小心翼翼的塞入了那条没有符号的凹槽,当死玉完全塞入后,只听观音像啪的一声,从胸口部分裂开了一条缝隙,缝隙中不断有水流出。续而是一阵吱呀呀的声音,仿佛多少年没关过的铁门强行开合一样,刺耳至极,伴随着这阵响动,整个密室仿佛开始抖动,此举似乎触动了什么机关,洞内的积水立即开始上涨。
    “…塞错了!??”虽说那圭鬼没什么动静,但眼前这景象显然是触动什么机关了,张国忠此刻已经顾不得观察定魂桩的效果了,飞身上前掀开了玉盒,一把抓过装传国玺的木盒揣在了衣服里。
    然而,此刻洞内的水位上涨速度出奇的快,等拿完传国玺后,至多二十几秒,洞内的水已经由最初的齐膝盖变为齐胸了,跑过去已经不可
    能了,正在张国忠从腰里掳起登山绳,准备往洞口游的时候,忽然听见洞内啪啪几声刺耳的响动,好似天破,但分贝要小上很多,几根原本插在岩石缝隙里的鸡喉,全都飞射到了对面的岩壁上弹入水中,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洞内阴气太重,还是这东西太厉害,这三根定魂桩,硬是连一分钟都没撑住。原来还在水中露着个脑袋的“圭鬼”,随着这几声声响的结束,扑通一下缩入了水底。
    “水漫金山…这姓赵的真是比曹操还奸…”张国忠边问候老赵家祖宗,边拼了命的往洞口处游,就在这时候,忽然觉得左边脚脖子忽然被一只手狠狠拽住,“啊…”连口气都没来得及换,张国忠便被拽入了水下。
    “我去你娘的…”水下能见度并不是很好,张国忠把手电咬在了嘴里,借着手电光,抽出赵昆成父亲的那把短剑向对面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分心便刺,只感觉扑的一下,仿佛对面的东西并没有躲闪,短剑其根刺入了对方的身体,水底顿时弥漫起一股黑雾,抓着自己脚脖子的手也松开了。
    “这剑还挺厉害…”此时,密室内的水位已经完全没头顶了,张国忠无心恋战,占到便宜后用继续向洞口游。
    就在游到洞口正下方,刚准备掳出腰间的绳子往上爬的时候,忽然觉得身边一阵水波,紧接着便是刺啦一“爪子”,正挠在拿木盒的那只胳膊上。
    张国忠只觉得一阵钻心剧痛转瞬即逝,一只胳膊顿时没有知觉了,装传国玺的木盒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嗯!!!”张国忠咬着手电,闷哼着抽出短剑,抡圆了照着对面涌出水面的东西又是一剑,扑的一下,也不知道对面那位被砍中哪个部位了,扑通一声便又沉了下去,趁这机会,张国忠把剑插在腰间,一只手抓住绳子往上爬,就在双腿即将离水的时候,只见水中那东西又窜出了水面,一口咬在了张国忠的脚上。“唔!!”张国忠疼的险些休克,急忙抽出短剑,咔嚓一下直接把那家伙的脖子砍断了,只见那东西剩下的半截身子掉在水里扑腾了几下便不动了,而脑袋却仍然咬在张国忠脚上。
    就在这时候,只听轰隆一声,整个密室的底部塌了下去,原来密室下是一条湍急的地下暗河,与原来密室的地面大概有二十多米的落差,虽说水流很湍急,但声音并不大,这密室,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爬到地面,张国忠顿感一种说不出的委屈和窝囊,抽噎着用短剑剃掉了那个咬在脚上的脑袋,好歹往伤口敷了点“鹰甲(就是大家熟知的鱼骨粉混合鸡喙的粉末,拔阴毒的效果要好于小米)”,没精打采的往回走去。
    对于一个历经千难万险,却眼看着即将收获的果实从自己手中滑落的人而言,伤口的剧痛,远不如心中的痛楚来得厉害,一边走着,这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竟然呜呜的哭开了。
    与此同时,龙潭外。
    李瑞雪和人胄已经小打小闹了好几个回合,谁都没注意老刘头在旁边绕着圈的忙活。这时只见老刘头一脸的狰狞,举起一根鸡喉钉着一张泄阴符狠狠往地上一插,这李瑞雪和人胄同时一颤,仿佛被电击了一样,分头往两个方向窜去,但没窜两步,就好比撞在了厚玻璃上一样,被弹了回来。
    “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降伏五兵。五天魔邪,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老刘头手中握着龙鳞,紧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此刻只见李瑞雪和人胄周围莫名其妙的刮起了旋风,而李瑞雪和人胄好比没头苍蝇一样,不时的四处乱撞,悲鸣和嚎叫不绝于耳。
    就在这个时候,张国忠挎着破包有如逃兵一般,哼哼唧唧的从龙潭里出来了,不远处的哀号,让张国忠心中立即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师兄莫非…”张国忠满脑袋胡思乱想,一瘸一拐(刚才那东西咬这一口伤到了骨头,脚疼的几乎不能沾地。)的顺着哀号声望前“跑”,没出几步就看见了老刘头举着匕首正在比划着什么。
    “人阵合一!”张国忠瞪大了眼睛,这可以茅山术里的玩命招,这阵布在地上,同样也刻在施法者的身上,两个冤孽此刻好比在老刘头的身体里困着,谈及这个“人阵合一”,马真人生前曾嘱咐过,此乃茅山至奥之术,不到万不得已十拿九稳,千万不要用,如果失败,轻则引鬼上身重创元气,重则筋脉寸断当场毙命。
    张国忠不敢叫老刘头,怕他一分神破了真气,而是偷偷的走道草坡底下,用铜钱在自己旁边摆了一个“诈阳阵”,“阳”,指的是太阳或是阳气,顾名思义,“诈阳阵”是伪装太阳或阳气聚集点的阵法,本是吓唬人用的,但张国忠将曾将此阵加以创新,和“阳怒阵”的瞬间爆发不同,这“诈阳阵”在张国忠的创新下,已经变成“引法者之阳以诈,移法者之气以攻”的东西,也就是说,这个阵法此刻已经具备了强烈的攻击性。
    草坡子上面的老刘头并不知道张国忠已经出来了,而且就在对面,此刻慧眼已开,只感觉阵中的两团黑气越来越暗,而自己胸口却有两团黑气越来越浓,“开!”老刘头察觉时机已到,挥起匕首照着自己的胸口就是一划,与此同时,阵中人胄嚎叫了一声,随着一声刺耳的天破之声,那个黄鼬的脑袋连同半截血淋淋的畜牲身子扑的一声便从下面的腔子中喷了出来,两团黑乎乎的东西一大一小,在地上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
    人胄虽然除掉了,但阵中李瑞雪似乎还是精神头十足,此刻俨然摆出了破釜沉舟的架式,人胄倒地后,李瑞雪一反了刚才四处乱撞的举动,忽然安静下来,两只猫一般发亮的眼珠死死的盯着老刘头,身边不时也刮起了小风,而老刘头的跟前,被鸡喉钉在地上的泄阴符忽然斯拉一声碎成了纸屑,慧眼中,老刘头忽然感觉胸口的另一股黑气开始快速膨胀,想压已经压不住了。
    阵中的李瑞雪,似乎也有意识的开始和老刘头较劲,泄阴符飞散之后,并不着急进攻,而是高高仰起双手,一下下的砸地,每砸一下,围阵的铜钱都飞几个,砸到第四下,干脆连老刘头面前插的鸡喉也嗖的一声被崩起老高。
    鸡喉,在“人阵合一”的阵法中,代表脉眼,也就是阵法的核心作用点,鸡喉崩飞,就意味着此阵已破。老刘头暗道完蛋,只觉得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喷在了胸口,慧眼中,眼前一团黑气越来越浓,不断朝自己慢慢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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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2-2010 11:11:59 | 只看该作者
《茅山后裔》之传国宝玺 第五部 惊魂雾灵山 第六十八章 遗憾山中
    就在这个时候,老刘头慧眼之中忽见一团紫气从对面草坡底下径直涌向眼前黑气。
    “莫非是国忠?”紫气夹以排山倒海之势,顷刻间便罩住了黑气。老刘头顿时感到自己胸口的黑气亦弱了不少。
    此时阵中的李瑞雪又开始了刺耳的哀号,不时用双手拼命砸地,只听一声声地闷响,少说也能传出几里地。但不管他怎么砸,这团紫气始终围在其周围,仅仅几十秒的时间,
    李瑞雪就想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只剩下哼哼的劲儿了。
    “你就给我在这儿吧!”趁这机会,老刘头捡起掉在地上的鸡喉,再次钉回了脉眼,挥动匕首照着胸前逐渐减弱的黑气一通横划拉,“逆吾者死,敢有冲当!刀插地府,还我真阳!急急如律令!”
    一声暴吼,老刘头将匕首深深地插入地下。这一招叫“送鬼入地”,用茅山的理论讲,“凡法者以至阳治至阴,皆有‘入地’之力,大阴盛者,阳即衰灭;然大阳盛者,则置厮于地府,
    不得超生哉”。意思就是说如果以极大的阳气与极大的阴气对抗,都有把对方彻底制服的威力,如果阳不敌阴,则施法者会死亡;而如若阴不敌阳的话,冤孽即被打入地府,永世不得超生。
    虽说这种招数有一定的危险性,但老刘头此时可是有着十足的把握。此时的紫气与黑气可谓势均力敌,虽说自己受了伤,但也还是有一定的战斗力的。这点残气加上这半路杀出来的紫气,
    把这冥丁恶鬼送入地府应该是问题不大。随着龙鳞匕首噗得一下插进地里,李瑞雪哼得一声瘫在了地上,嘴角顿时涌出了白沫,一声天破好比惊雷一般,震得人头皮发麻。
    “国忠,是你么?”老刘头三步两步来到草坡子下面,之间张国忠四脚朝天,早已不省人事。“嘿!!”看着张国忠脚上不时流出的黑水,老刘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一个半死的秦戈,
    一个休克的师弟,眼前这个烂摊子,简直比当初破巴山的八仙局时还不可收拾,不过好在冤孽已除,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给张国忠脚上敷上鹰甲又扎了几针以后,
    老刘头快步来到秦戈面前,一摸脉门,只感觉气若游丝,且其皮肤上有一层臭烘烘的黏液,沾到手上感觉火辣辣的,不一会儿就从火辣辣转到钻心的痛。
    “刘前辈!”此时宋宽鬼鬼祟祟地“潜伏”过来了,“刘前辈,刚,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宋宽端着枪,警觉地四处张望,“我……刚才听到,一声爆炸从这边传不来,……不大放心,
    难道您……身上带了手榴弹?”“冤孽已除,现在已经没事了,你过来帮忙,对了,有手套么?带上!”老刘头指挥宋宽把秦戈抬到了道中央,身体顺着道路方向摆顺。
    然后用匕首割破秦戈的七脉,在每个伤口上撒上一层鹰甲,用铜钱在秦戈身上摆了个“释艮阵”(释艮阵能拔地中阴气,同样也能拔人中阴气,秦戈此时中的是阴毒,且毒已攻心,传统的拔阴材料已经
    没用了,所以老刘头才采取这种破釜沉舟的方法。虽说人体阳盛于阴,但没有一点阴气是不行的,“太阳冲心”照样是会死人的。所以此时布在秦戈身上的释艮阵,其火候一定要把握得十分精确,
    按秦戈此时的身体状况,偏差几秒钟便可能一命呜呼)。“刘前辈……您,这是……我觉得,咱们应该抬他去医院!”宋宽不晓得老刘头要干什么,在他看来,秦戈身中巨毒,
    抬下山就医才是硬道理。“别说话!”布完释艮阵,老刘头将一块死玉塞到了秦戈的嘴里。用剩下的赤硝在其身体周围撒了一圈,“看你老小子的命数了……”老刘头一边嘟囔,
    一边用一根鸡喉钉下一张泄阴符在秦戈脑袋前面。说也奇怪,这鸡喉刚刚钉下,秦戈的身体便抽搐起来。身上七脉的破口不断流出奇臭无比的黏液,鸡喉上的泄阴符也冒起烟来。
    “刘前辈!我们怎么办?!我能做点什么?!”看见这阵势,宋宽慌了,在他看来,这秦戈似乎已经没得救了,人身上竟然能流出这种顶风臭十里的黏液。
    “别慌”老刘头静静地看着,没三分钟,只见秦戈呕了两下,哇地一声一口黑水连同一块死玉一起吐了出来,就在这呕吐的一刹那,老刘头用匕首在地上刷地一扫,插在地里的鸡吼
    便被连根割断,秦戈身上的铜钱在鸡喉被割断的同时,嗖嗖嗖地向四外飞出。“秦先生。”宋宽凑到跟前,战战兢兢地摸了一下秦戈的脖子,发现还有脉搏,而其身上那层臭烘烘的黏液
    竟然没有了。“刘前辈,您……真是神人哪!”这一切看得宋宽目瞪口呆,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亲眼目睹人为制造出的所谓“超自然现象”,立刻对老刘头佩服得五体投地。
    “真正的神人在底下躺着呢。”老刘头指者张国忠的方向,此时自己浑身上下连血带汗已经全湿透了,救完秦戈,只感觉两腿发软,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啊,张……掌教!”顺着老刘头所指的方向,宋宽没几步就找到了刚刚恢复意识的张国忠,立即从包里掏出水壶,抱起张国忠喂水。就在这个时候,草坑里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吓得老刘头一哆嗦,用手电一照,只见李瑞雪连滚带爬地从草坑里钻了出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自己的脚下,“刘爷爷,俺再也不敢跑了,您可得把俺从这里带出去啊!……”
    宋宽捡了些干草树枝点起火,几个人战战兢兢地盯到了天亮。“……之后,我就想爬上去,结果……结果那东西……呜……”张国忠没精打采地描述自己到密实拿玉玺的经过,
    说到最后,竟然呜呜到哭开了。“不许哭!堂堂茅山掌教,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老刘头递给张国忠一个烤熟了的烧饼,“玉玺不玉玺的,那都是身外之物,活着回来就好!国忠啊,我这把
    身子骨,蹦达不了几年了,但你的路还长,不能因为这个事,就破罐破摔了对不?“
    ”刘先生,我听说,您曾舍命救我。”此时秦戈也醒过来了,让宋宽架着一瘸一拐地来到老刘头跟前。“哎……秦爷,你说这话就见外了……”老刘头一脸坏笑,“怎么说,你也是个活物啊”
    “不论如何,刘先生,请接受我一拜。”说着秦戈就呲牙咧嘴地要鞠躬。
    “快别,别,秦爷,万万使不得,不用这样……”老刘头虽说假模假势地阻拦,但这个躬还是半推半就地让秦戈鞠了,脸上的褶子顿时美得又成了一条线了……
    “张掌教,你不用难过,我知道你已尽力……。”秦戈叹气道,“天下宝贝不止传国玺一件,我前不久跟你说的,孙启林先生想见你的事,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听到这句话,
    张国忠的眼珠子顿时瞪圆了,还没等老刘头提醒,自己先把话茬子堵死了,“秦先生,你也看见了,我现在本事确实有限,不想再做没把握的事了,而且最近总是离家在外,
    拖欠妻儿老小很多,希望你能理解……”“既然这样,那我不勉强……”秦戈叹了口气,看着远处的龙潭,一阵感慨。
    几个人在山下的卫生院象征性地上了点药,(开始大伙儿还是对这家卫生院蛮有期望的,但是进了门诊室后,发现大夫穿着做饭的围裙就直接奔酒精瓶子了,便决定打道回府。)
    而后直返兴隆县城。回到旅社,张国忠第一件事便是把一大打子港币塞给李瑞雪,足有八千多块。“李师傅,这次对不住你了,这点心意,希望你能收下。”“张,张大哥,这,这是啥钱……?”
    李瑞雪拿着港币左看右看,没见过。“这是港币,大概能换八九千块钱吧,去银行就能换,我身上实在没有人民币了。”张国忠也很无奈,为了到香港花着方便,临出门身上带着的大多是
    王子豪留下的港币现金,当初回国并没有想到还有雾灵山这挡子事。此时要不是老刘头身上还有点人民币,在兴隆这种尚不发达的地方,恐怕连个烧饼都买不了。
    “八九千块……”李瑞雪赶忙点了一下,虽说不人是港币,但阿拉伯数字可认得,这一打子钱,光一千一张的就有五六张,还有不少五百一张的,一万都多了。“哎呀,张大哥,你,你这是……
    俺无功不受禄啊!……”李瑞雪已经美得找不着北了,虽说当时在山里后悔的不得了,但此时白花花的银子攥在手里,心里还是乐开了花,虽说玩命吧,但玩一次命就成万元户了,
    这种飞来横财,死了都值。“李老弟,钱是给你了,但是咱们这次碰到的这些个事,你可得守口如瓶啊!”老刘头眯缝着眼道,“你可不能说出去!”“一定一定!俺李瑞雪对天起誓,
    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叫俺车压马踩,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永不超生……”李瑞雪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一发誓,把自己知道的形容倒霉的词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行了行了,
    李师傅,我们信你,”张国忠也挺不好意思的,虽说这个李瑞雪帮的基本上都是倒忙吧……
    回到北京,宋宽坐庄,几个人在全聚德烤鸭店吃了顿地道的北京烤鸭,雾灵山这几天的折腾,让几个人都馋坏了,除了秦戈外,张国忠,老刘头和宋宽是狼吞虎咽,把片鸭子的师傅都看傻了,
    心说这几位不会是刚从大西北回来的吧。
    互相留了地址后,张国忠和老刘头告别了秦戈和宋宽,包了一辆出租车回天津。在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之后,张国忠临走时把赵昆成父亲的瓶子留给了宋宽,希望他能找人秘密鉴定一下瓶子
    里的黏液到底是什么东西。“宋先生,这是我弟弟单位的电话,要是结果出来,你打这个电话让他转达我就行了。”张国忠写了个号码递给宋宽,“对了,有机会的话,来天津玩,我做东。”
    “张掌教,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我相信!”宋宽依依不舍得握着张国忠的手,“结果出来我会第一时间同志你!”“张掌教,后会有期!”秦戈一抱拳,“我一样相信,我们会再见面的!”
    “别,别,后会千万别有期!”老刘头上了车,“秦爷,你……可千万要……保重啊!”老刘头时刻不忘挖苦讽刺,“你要在中国的医院看病,可没有单位给你报销!”
    ……
    雾灵山,距离龙潭25公里外的一处小瀑布旁边,省地质队下属的勘测分队正收拾帐篷准备继续赶路。
    “哎,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冯笑宇大学毕业时间不长,还在地质局实习,这是第一次进山考察,对于山里的奇声怪响总是大惊小怪,把队里的所有人都搞得紧张兮兮的。
    “小冯,我说你别老疑神疑鬼的行不?这大白天的,别自己吓唬自己……”队长罗立文不耐烦地背起设备,“你看人家小安,收拾东西比你这大老爷们都利索!”安琪是
    勘测队的“队花”,但凡有可能,罗队长总喜欢在野外勘测是带上她,并把“布置工作”这种光荣任务交给她处理,只要是安琪下发的工作任务,不管多苦多累多危险,
    所有人都会屁颠屁颠地去执行,半点怨言都没有。
    “不不,罗队,我刚才真的听见扑通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进水里了,很怪……”冯笑宇仍然一个劲儿地往小瀑布方向瞅。“赶紧走赶紧走!”罗立文急了,“咱们是勘测队,
    不是刑警队!就算有人放枪,跟咱也没啥关系,赶紧走!”
    “小冯,我刚到队里和你一样,疑神疑鬼的,习惯了就好了……”安琪此时也凑上来,“快走吧,今天一天,咱得走30里山路呢!”
    美女发话,冯笑宇也没辙了,抗起设备,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大队人马往深山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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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2-2010 11:12:22 | 只看该作者
《茅山后裔》之传国宝玺 第五部 惊魂雾灵山 第三十二章 马阳的报复
  打发掌勺的小伙子去打电话报警后,柳东升开始询问老太太,为什么要给这些人钱。“你别提了…”老太太叹了口气,原来钱尚贵牺牲的时候,局里倒是给了一笔抚恤金,至少够把孩子供到中专毕业,再给他买套单元房结婚的(当时还没有房地产的概念,房子便宜的很,位置稍微偏点的平房两间才一千多块钱,单元房也不贵,上学也是公费的,自己掏伙食费就行),但没想到祸不单行,丧事刚办完连一个月都没有,钱家就让小偷给偷了,上万块的抚恤金一分没剩都给卷走了,案子虽然不大,但却惊动了局里的领导,连烈士家都偷,就算当小偷也得讲点职业道德吧?案发后,局党委下了死命令,限期半个月破案,否则这笔钱就从包括局长在内所有人的工资里扣,当时办案民警也怒了,联系其他分局及下辖派出所的同志把整个市区翻了个底朝天,阵势不亚于抓全国通缉的重犯。
  作案的小偷叫马涛,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偷的到底是谁家,作完案后不到一个礼拜就把钱挥霍光了,后来马涛的胡朋狗党被叫去局里问话,这马涛才知道如此大规模的全市排查是冲自己来的,当时就吓尿了,即后悔自己不长眼偷了不该偷的人家,又后悔自己花钱太快,现在想跑连路费都没了。
  不过后悔归后悔,逃跑是必须的,但这一跑不要紧,正让埋伏在火车站的干警扑了个正着,经审讯,民警得知,马涛作案之后除了花两千多块钱给女朋友买了块电子表以外,其他的不是赌博输了就是请朋友吃喝,全挥霍了。
  出于私人感情把马涛修理了一顿以后,民警便押着他找他女朋友要手表,能追回点是点啊,但没想到,其女朋友已经失踪了,找了几天没见动静后,民警也便放弃了寻找,直接把马涛移交给了检察院。当时正执全国严打,马涛的案子由于性质恶劣,一审判了十五年,这小子不服,结果上诉很快就被驳回了,按当时看守所民警的话说:烈士家都敢偷你还好意思上诉?没给你加两年就不错了…
  后来,由局长带头,全局的民警又给钱家捐了几千块钱(当时一个人一个月工资才几十块钱…),孤儿寡母啊,老头子工伤瘫痪在床,还有心脏病,一个月60多块钱退休金还不够吃药的,老太太没工作没退休金,媳妇是合同工,孩子上学,抚恤金还没了,局里要是再不管,这一家人以后怎办?
  “后来,我们用大伙给捐的钱开了这家饭馆…报国(钱尚贵的儿子)上的是厨师技校,正好掌勺…”老太太无奈道…
  “那他们…”刘东生指了指墙根蹲着的一窝子人,“干吗给他们钱?”
  “以前我们不在这…在鞍山道…当时那个房东忽然死了,新房东就是他…”老太太指了指刚才拿钱的大汉,“死活也不租给我们房子…非让我们搬家,没辙,我们就搬这来了…我儿媳妇说这附近饭馆少,正好这有房子出租,租金也低,就在这了…后来…后来…”老太太看了看墙根的几个人,好像有点难言之隐。
  就在这时候,门外两辆警车开到,几个民警一进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押上这几个大汉就往外走。“哎?你们抓我干吗啊!?我是房东!你们就是袒护你们警察自己!你们是官官相护!不租房子也犯法啊!收房租也犯法啊?我怎么了我?”为首的大汉刚才一言不发,此刻反倒来劲了。
  “少废话!马上你就知道你怎么了!”柳东升转头道。
  “您是…柳队长吧?”一个民警上前握手,“我叫王正,是派出所的副所长,一听抓住四五个人,我们所全部警力都过来啦…”
  “呃…你好!是这样的,这几个人好像在勒索这家饭馆,你们先把人带回去审审,我在这了解一下情况…”柳东升道,“这老太太的儿子以前也是警察,牺牲了,这是烈士遗孤…以后你得多照顾照顾啊…!”
  “噢!好!好!没问题!…哎呀老人家你怎么不早找我啊…”王所长一挥手,几个大汉被如数押上警车。
  “老人家,他们都抓起来了,您接着说吧…”看着警车开走了,柳东升继续和老太太聊了起来。
  “我们家就是扫帚星啊…”老太太无奈到,“我们搬到这来没几个月,这间房的房东也忽然死了,然后这帮人就又窜出来了,不过这回倒是没轰我们走…而是把房租涨了一倍…原来一个月一百八包水电费,现在一个月三百五啥也不包…”
  “这家房主也死了?叫什么名字?”一听这房主离奇死亡的事,柳东升忽然想起了那个张悦(刘长友家隔壁的前任房主,也是离奇死亡,房子被死者陈俊生低价买走)。
  “叫王百福…他一死,弄的我们也不敢再搬了,自己苦点就苦点吧…别再方死谁家人啊…”说到这,老太太眼泪下来了,“你说我们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了,怎么这么倒霉啊!”
  “老太太,您别着急,房租的事我想办法解决!”柳东升叹了口气,拉开手包看了看,还有一百多块钱,干脆全掏出来了。
  “哎…同志,您这是…”老太太惊讶的看着扔在柜台上的一百多块钱,“这钱我们不能要!”
  “这是他刚才勒索您的钱!”柳东升道,“一个月就一百八!这房子敢租三百五…要疯啊他…”
  “可是…”老太太还是犹豫。
  “老太太,他的工作我来做!您先忙吧!” 说话间柳东升拉开了饭馆门,“对了,派出所怎么走?”
  “出门右拐,见口再左拐就到了…”虽说老太太不好意思,但钱尚贵的媳妇倒是满脸的感激。
  派出所内,为首的那个大汉正在跟民警扯皮,由于那个人确实是房主,所以民警明知道里边有问题也没辙。这时柳东升开门进屋了,自己搬了把凳子坐在了民警的旁边。
  “哟,柳队长您过来啦…”王所长一脸的无奈,“这个人叫武斌,好像的确是房主啊…”
  “我知道他的确是房主…”柳东升把嘴凑到了王所长耳朵边上,“您和这位同志能不能回避一下,我想单独和这个人聊聊…”
  “哎…行…”王所长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点了点头便和另外一个民警出了屋。
  “告诉你!想让我降房租,没门!他爱租不租!我还不愿意租给她呢!”看派出所的民警不能把自己怎样,这个武斌还来劲了。
  “别跟我扯皮…说吧!王百福怎么死的?”柳东升向来喜欢开门见山。
  “这…”一听王百福三个字,武斌的脸色立即一变,“他…他怎么死的…关我什么事…?”
  “你们老大是谁?”柳东升接着问。
  “什么…老大?我们家就我一…一个儿子…我就是老大…”武斌明显有点发傻。
  啪的一下,柳东升拍了一下桌子,吓的武斌浑身一抖,“你的罪过够枪毙两回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我有什么罪过?”武斌虽然还是嘴硬,但脑门子上明显多了一层汗。
  其实一开始,柳东升也是在使诈,当年钱尚贵活着的时候,也抓过不少人,还都是毒贩子,难免有仇家,现在家属遭报复,跟眼下的文物案有没有关系还很不一定,虽说那个饭馆的前两任房主都离奇死亡了,但也说不定真是巧合啊,不过此时武斌脑门子上的汗却加深了柳东升的怀疑,俗话说做贼心虚,眼下的案子就算和文物案无关,多少也得有点猫腻。
  “不说是吧?”柳东升看了看表,“那咱去分局说…”
  “哎…警察大哥…”一听分局,武斌也有点傻眼,“我说…我说…咱能别去分局么…”
  “说吧…”柳东升也没想到,这小子看着五大三粗的,怎么这么不禁吓唬啊,看样子是常进局子,知道一旦进了分局,想扛着不说难,想出来更难…
  “这都是马哥的主意…”武斌道,“他用我名字买房子,让我把那家人轰走就行…”
  “买房子写你名?我怎么碰不上这么好的事啊?”柳东升有点不信。
  “哎,警察大哥,你不知道,当年他弟弟,要不是那家人,不至于判十五年啊!”武斌道,“他爹妈都死了,他对他弟倍儿好,为这事倍儿生气!”
  “他是马涛的哥哥?…你们这帮混蛋王八蛋,瞧你们这点出息!偷人家烈士的抚恤金,还有脸报复人家孤儿寡母!?你们还是人不是?”柳东升一嘬牙花子,差点气乐了,这都什么逻辑啊…“那个马哥,叫什么?”
  “马阳!”武斌道。
  “马阳!?”柳东升浑身一激灵,这个人不就是张健供出来的那个掌柜的吗!“你认识马阳?”
  “是啊…我们打小一起玩起来的…”武斌一脸无辜,“警察大哥,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就负责收房子轰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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