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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罗德嘉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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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的菊花 作者:0蓝蓝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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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0:25 | 只看该作者
46、BF是强攻还是强受的问题

  这一夜之后,常宵与凤起语的相处模式,出现了一些微妙却惊人的变化。
  两人虽然依然没有明确关系,依然没有解除房东与租客的身份模式,但是常宵开始不再抗拒凤起

语的不时热吻与暧昧的肢体暗示,心情愉悦的时候,甚至还会主动将那个霸道又美丽的强悍男人扯过

来,勾着脖子压在墙上狂吻上一番。
  兴奋接吻抚摸的最后结果,通常会发展成两人赤-裸滚沙发、滚床单,情-欲激动到一定的境界,

两人偶尔也滚了一次很兴奋的地毯,双双兴奋高-潮到不行。
  两人的相处模式,真正由量变积累到了质的飞跃。
  常宵的态度,可以说那夜之后,也已经彻底放松了绷紧的弦,有点随波逐流享受肉体愉悦的那种

意思,当然,精神上也绝对是愉悦和享受的。
  凤起语的相貌,凤起语的声音,凤起语优雅强悍的体格,凤起语床上高超的技巧,无不让宵美人

感叹嫉妒。
  常宵想,好吧,做便做吧,老子也豁出去了,不管最后谁攻谁受谁掌控谁,大家都有享受舒爽到

,才是最重要吧?!
  哼哼,WHO怕WHO啊!
  反正,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好像也已经深深喜欢上了那只臭鸟,也,似乎逃不掉了呢……
  其实,那个转折性的夜晚之后,凤起语在翌日很守诺地让了常宵一次。
  但是不知是常宵太激动了动作技巧没有做到位,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凤起语依然没有高-潮。
  常宵很郁闷,凤起语也苦笑,然后常宵不甘心地说:“我再试试,就不信操不到你射!”
  凤起语想到什么,眸光一黯,随即长长叹息一声:“宝贝,我不适合后方,可能跟我被改造过的

体质有关系吧……”
  常宵一愣:“什么意思?”
  凤起语明亮的眸光深深凝视常宵,似要想将他的面容深深镌刻进自己的灵魂,嘴唇动了动,却没

有告诉对方,自己刚出生,就接受了非常危险的基因改造试验,自己整个人,与寻常人不太一样,是

个异类……
  突然自嘲一笑,然后猛地压住常宵就是一通晕头炫目的疯狂热吻,然后在宵美人的动情目光和迷

乱的渴望中,压着宵美人持续做了一个晚上。
  那场景,那种疯狂的激荡情绪,狂猛而激烈的撞击与呻吟声,畅美到两人手脚酸软,真正的销魂

美妙,也让常宵记忆深刻到爆。
  翌日,常宵又浑身酸软,差点爬不起床。
  睁了半天眼睛,懒洋洋在床上翻了个滚,痛苦地呻吟了几声,一边怒瞪在窗外天光的照射下身旁

那张笑得可恶至极的美丽容颜,一边不太甘心地拿起床畔的手机,病怏怏地向老姐继续告假。
  “是不是做太多了,弄得肾亏?”老姐一下就戳中要点,“不过你弄别人,不该那么累啊,怎么

弄得好像被人做得爬不起床的样子呢?”
  常宵差点喷,脸刷一下就红了,拿手机的修长手指忍不住颤动了一下,手机一个没拿稳翻落到床

上,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拾。
  碰到凤起语帮他拾递过来的手指尖,指尖的酥麻让他心中一烫,心虚懊恼莫名慌乱之下狠狠瞪了

身旁大咧咧展示优雅强悍裸体的超级美男帅哥一眼,始将手机重新放到耳旁。
  凤起语无声地呵呵笑着,身子一倾,危险地靠了过来,以占有的姿势将手臂环上了常宵的腰身,

下身用力顶了常宵腰侧一下,热热的气息瞬息喷吐在他耳畔,差点让常宵再度抖落手中可怜的手机:

“宝贝,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呵……我好想,再度吃了你……”
  常宵浑身一颤,赶紧对着电话那头道:“姐,就这样吧,我明天再过来收拾文件,拜!”
  挂掉手机,常宵转头再度狠狠去瞪着凤起语,瞪他依旧抵在自己腰侧的那个滚烫男性象征,顿了

顿,手指用力地握住对方的那个火烫硕大东西,绷着脸憋出一句话:“臭鸟,你这里是不是很想被我

套上一个环?”
  凤起语浑身一僵,嘴角有点抽搐,依然努力地微笑:“宝贝,我不需要任何道具,你……握疼我

了……”
  常宵也微笑,笑得美丽而动人,似乎风情万种:“不需要啊……呵,当真可惜了呢,你知道,情

趣环的好处有很多哦。套上去,想发泄的时候,被压抑着,不让完全发泄,又或者有点刺痛的感觉,

也是一种很好的床上兴奋剂呢……”
  说着,似乎真的兴奋起来,目光灼灼望着凤起语的眼睛:“哎,臭鸟,要不,我真给你这里套一

个情趣环好不好?唔,你上厕所的时候,也不许拿下来,然后,我去看你如何发泄你的生理液体,那

样慢慢憋出来的感觉唔唔恩……”
  某人的邪恶情趣想象力刚刚爆发了一点,就被某只凤鸟狠狠地用嘴唇堵住了嘴,结束了可怕的想

象。
  窗,外阳光柔和,不时有云朵飘过。
  天气预报说,明日即将下雨。
  凤起语专心地当勤快佣人兼完美情人,在常宵别墅里照顾了他一整日,当翌日细雨开始降临大地

的时候,凤起语微笑着对他的宵王子殿下说:“宝贝,你今天工作去了,我也有点私事要忙,改日见

。”
  常宵鼻子里哼一声,咕哝道:“你忙你的事情,干么向我报备?”心里却有点微甜。
  雨夜的气压有些低沉,空气湿润而微带落寞,这一个晚上,常宵身畔少了一个烫人的身躯温度,

翻转良久。
  常宵问自己,才几天时间,就已经有些舍不得离开那个人了么?舍不得,那个熨烫人的温度了么


  不过这回,心情却没多大烦躁,只是微微感叹了下,快入睡时,又迷糊地想,房租以后还要不要

收呢?
  99万一个晚上呵,亏那只臭鸟,还真的答应下来,真是笨鸟啊……不对,那家伙还没付我房租呢

,狡猾狡猾的臭鸟……
  雨只下了一天,凤起语在雨停的前一刻,返回了常宵别墅。
  常宵从公司进家门的时候,凤起语已经在房间里忙碌开了,似乎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
  常宵看着那个神秘强悍而美丽的男人在家里认真地忙清洁工作,不知为何心中一阵冲动,丢下手

中的文件包就扑了过去,也不管对方正穿着可笑的围裙在认真打扫卫生,也不管,自己微湿的外套,

会弄湿对方。
  扑上去,直接,就是一个热烈烈地法式深吻。
  非常享受,非常舒服。
  天雷很快勾动地火,两人拖拉着去了浴室,在大型按摩浴缸里火辣辣地做了一次。
  很可惜,常宵这次没有反攻成功,反而半妥协地再次受了一回。
  之后几天中的几次做-爱,常宵都半妥协地当了承受方。
  不得不承认凤起语的技术确实不错,而自己的肢体和接受度也委实让自己吃惊,一个纯1竟然渐渐

不再那么抗拒被插入,还一次次达到高-潮的美妙境界,这让常宵很汗颜,很有些小得意,同时也小小

地郁闷了下。
  自己,果真有受的潜质么?
  一个小攻连续被攻了几天,虽然有享受到,但是毕竟当攻不会有屁股疼痛和腰酸腿软的大问题,

而且当主导方自有一番折腾别人的乐趣所在,所以常宵也想过反攻的问题。
  只是凤起语实在太强大了,不但腹黑而且技术也超好,通常常宵不甘心一直被压,奋起反攻,但

是反攻到一半,便被对方蛊惑般的热吻迷人的音线以及煽情的抚摸享受到忘情,然后不小心又反攻失

败,美美地被对方整个儿吞吃掉。
  基于被吃的过程总体来说很舒服,常宵事后也没太大后悔,只是决定,日后做的时候头脑再清醒

些。
  然后,当某一天,常宵偷偷买了道具,准备邪恶地反攻一次地时候,凤起语失踪了。
  其实,也不算失踪,对方走的时候,桌上有给他留了一张字体飘逸的纸条,上书:有事外出,两

日后返。
  常宵郁闷地撕了字条,还差点掀了那张桌子,然后去五月花喝闷酒,同时假装尽尽自己身为三老

板之一的管理义务。
  小美见到好几天没来的常宵老板,眼睛顿时发亮发光,娇嗲地挪坐到常宵身旁,半边身子都靠到

了宵美人的怀中:“宵,你好几天没来了,人家好想你哦……要不要,今天晚上,我们那个……”
  常宵正心烦着,加上与凤起语有了某种没有言说大家却心知肚明的默契,并不想再沾花惹草,尤

其是对自己情根深种的小美,正想明确拒绝,忽然小美猛地扯开了他的高领领口,惊叫起来:“宵,

你……你脖子上,怎么有好几个吻痕?!天呐,好猛……”
  常宵脸色一黑,赶紧拨开小美的手,顺便椅子往边上移了移,郁闷地拢紧领口,哼道:“别乱扯

别人的衣服,谢牧平常教你的礼仪都忘记了吗?”
  小美用力捏了下自己的手指,低头伤心道:“对不起,可是,宵……你以前,从来都不让别人在

你脖子上种草莓的说,你一直嫌弃难看……”再抬头,眸中已是掩藏不住地伤心和失落,咬了咬唇,

终是忍不住问道,“老板,你……你有BF了么?”
  BF?BOY FRIEND,男朋友的意思。
  常宵唇角浮上一层玩味的笑意。
  凤起语,算是自己的第一个不太像BF的BF吗?
  呵……
  常宵点头,算是生平第一次,对外确认了自己有男朋友,确认了与凤起语的关系。
  想到凤起语时刻袒露的毫不掩饰在自己面前的或火热或霸道或温柔或狡猾犀利的眼神,想到他那

双美丽眼眸里不易察觉地温柔与某种细心别样情愫,常宵唇角绽开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地温柔笑意


  突然,四周热烈喧哗起来,常宵回头,顿时愕然。
  这才发觉四周不少人在偷听他与小美的谈话,此刻听到他有BF,一个个终于忍不住,炸了!
  “宵,那家伙是谁?报上名来我要与他单挑,竟然敢不声不响就抢走我们的梦中情人,太可恶了

,一定要挑一下!”某位大胆热情的客人,做摩拳擦掌状。
  单条?常宵睨睥面前的男子。
  就这位空有躯壳的肌肉男,要与凤起语那种绝世高手斗架?
  拷,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啊!
  “啊啊啊,好想见一见宵的真命天子啊,能入得宵殿法眼的,必定是位绝世大美人啊!根据宵的

选人标准,那位BF一定很秀丽清纯吧,非常可爱对不对?”另一个自认了解常宵老板的客人,星星眼

猜测道。
  可爱?
  常宵嘴角的笑纹加深,终于算是点了一下头,恩,有时候,那只臭鸟也蛮可爱的说。
  “宵,你的那位好猛啊,我猜一定是位强受!”另一位客人兴奋地继续猜谜,结果此言一出,立

即引起四周争议无数。
  “强受?宵向来只喜欢清爽可爱的少年啊,依我看是弱受吧?”
  “我也猜是强受,宵只是说喜欢漂亮清纯的少年,没说喜欢弱男啊,强一点干起来带劲,恩,强

受好……”
  “肯定是强受,你看宵殿的脖子,啊啊啊,多猛多漂亮的宣誓所有权的吻痕啊,宵的那位一定很

带劲!我敢喝酒发誓!”
  “切,喝酒顶个屁用!……宵老板,你告诉我们吧,告诉我们你那位的情况吧,大家都好想知道

是谁抢了我们五月花的大美人啊!”
  “就是就是,宵美人,你就招了吧,到底对方是谁?名字年龄三围啊啊啊,一定很让人喷火……


  常宵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忍不住掏了掏耳朵,站起身。
  朝着诸位情绪愈来愈激动地店员客人微微一笑,极有礼貌地躬身道:“诸位,实在不好意思,其

实,我们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我不好多说,告辞!”
  接着,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扯下领口,微微一颔首,朝后台走了过去。
  好吧,也没啥打紧了,从此之后,本宵不必再用竖高领子来掩饰自己“那位”总喜欢宣誓占有欲

的恶劣兴趣了……
  反正,都猜他是位强受了,嘿嘿……
  忽然,背后阴风阵阵,一只熟悉的手轻轻地轻轻地搭上了常宵的肩膀。
  常宵浑身僵硬了一下,没有转头,只是咬牙憋字道:“傲庭卓,说了不要再用这招吓我,十几年

你就是不改!”
  傲庭卓的笑声,比鬼魅还要诡异恐怖,嘿嘿地笑着,手掌终于落实在好兄弟的肩头,用力拍了拍

,很没有诚意地道歉道:“不好意思,我一时没忍住,就发作了。”
  不待常宵搭话,又赶紧神神秘秘地凑上脑袋,在常宵耳边低声而暧昧地问:“凤起语是强受?宵

,你撒谎了,那家伙是超级强攻才对吧……”
  常宵心头一震,随即半是羞恼地狠狠回开傲庭卓的手臂,低头握拳咳嗽一声,这才抬头正色回复

道:“强攻被压的时候,难道不是强受吗?”
  “呃……”傲庭卓一时语塞。
  常宵看了看对方,忽然用力一勾傲庭卓的脖子,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

“隔墙有耳,那家伙的名字和身份,我们在外头要小心些,说漏嘴可不太好。”
  傲庭卓忽然想起凤起语的身份,额头沁出一滴冷汗,赶紧点了点头。
  暗街杀神榜上排行第一的超级杀手啊,我的妈呀,那可不是自己可以开玩笑的对象!
  小命要紧,小命要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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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0:41 | 只看该作者
47、杯子碎了

  凤起语最近似乎很忙碌。
  以前没有住进常宵别墅的时候,常宵经常看到他闲来无事吊在自己不远处晃悠闲荡惹得自己心惊

肉跳,如今明明就入租在自己别墅里,却总会在两人暧昧没有言明却愈来愈默契甜蜜火化四射的刺激

生活中,突然消失上一天或者几天。
  消失之前,一般都会留个纸条或者留句话语,说要出去办事。
  常宵虽然心有不爽,也有担心,但是对方没有向他坦言,也没有说真要做他的BF,他也便犟着咬

牙不去问,甚至郁闷地不去多想。
  有些推测和想法,还是不要乱想最好,现在两人只是床伴关系,享受到就好,没必要那么深入了

解……
  不知为何,一想到也许只是自己自做多情,两人其实只是一时沉溺的床伴关系,并非常宵心中的

BF关系,常宵的心底便隐隐会有一阵刺痛,有种极之不爽很想扁人的郁闷感觉。
  这种感觉和想法,很抽风。
  于是常宵不由开始怀疑,对方对自己,真的只是暂时迷恋的床伴关系吗?
  真的,只是这样吗?……
  忽然,很想深入了解凤起语,了解他的过去,了解他的现在,了解他的想法,了解他的感受,甚

至想在对方的生活中,去占据一个主要位置……
  这种渐渐变化的心理和大胆想法,让常宵经常在一个人办公的时候,陷入发呆或摇头晃脑的抽风

状态之中。
  暧昧的热辣刺激甜蜜生活进行到半个月的时候,凤起语在常宵的生活中,再度消失。
  这一次,没有只言片语,直接消失了七天。
  常宵在七天之后,终于发了飙,狠下心换了家里大门的电子锁,还想托傲庭卓将凤起语的一应物

什都转运到阎罗处,下狠心要跟那个气死人的家伙划清界限。
  谁知,傲庭卓一听是凤起语的东西,吓得赶紧摇手:“兄弟,那只鸟的东西我可托运不起,多年

的兄弟,你别祸害我呀!我还不想那么早死呢!”
  又安慰脸色不善的常宵:“那个,其实,我想你家那位是临时有急事出去了,来不及通知你吧!

你等他回来,好好问个清楚,要是他真在外头搞小情不回家,我帮你喊阎罗谢牧来,大家一起来收拾

他!”
  本是安慰的话语,却似乎安慰错了词汇,常宵一听“小情”两个字,本来就紧绷的脸色愈加发青

发硬。
  狠狠踩灭手中扔下地的烟头,一字一句道:“本宵的别墅不是旅馆!”
  既然那人不喜欢住,老是想着离开,那么,就给我彻底地滚蛋!
  滚蛋得离我越远越好,老子……哼恩,不稀罕……
  转头,却是眼眶发红,眼中略有湿润。
  微仰脖子望天,天空雨后清明,空气清爽,可是常宵心里却没来由地一阵针扎般地难受。
  凤起语,你到底把我这里,当做什么地方?
  愿意付99万一个晚上,只是为了和我做-爱吗?只是,稀罕我这副身体吗?
  你,爱我吗?
  真的,有爱上我吗?……
  我似乎,爱上你了呢,呵,臭鸟,我没收你一文房钱,一文都没收,你该不会真的看不出来我什

么意思吧……
  你不会,真那么笨吧……
  疲惫夹杂下,常宵拖着沉重略带烦躁的脚步,挥别担心的傲庭卓,慢慢走回房间。
  发了会呆,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凤起语的那个小房间。
  抚摸着那床冰冷的床单,常宵抬眼看看四周,慢慢歪下身子,蹭掉鞋子倒在了床上。
  闭上眼睛,喃喃低语道:“其实,这个房子真的很不错的啦,别看它面积小,堆放的杂物,可都

是我生命中挺重要的东西呢……臭鸟,你这混蛋,真的什么都没看出来吗,竟然嫌弃它不好,老是来

蹭我的床……”
  一阵睡意袭来,渐渐沉入梦乡。
  艳阳中,X机场一列航班缓缓降落在地,乘客们陆续下机。
  一个全身裹在黑色风衣中的男子,疾步快速朝出口走去。
  出口处,有黑色西装墨镜的保镖模样人员已在接机,男子朝迎接他的人员微一点头,毫不停留地

继续快步朝外走去。
  机场外的停车场上,一辆黑色拉风法拉利跑车旁,一个俊美的高挺男子倚靠在车门上,朝他挥挥

手:“嗨,酷哥,这边这边……”
  “日瞿,怎么今天亲自来接我,真是荣幸啊……”黑色风衣男子微笑着走过去,忽然脚步停顿了

一下,目光锐利地往机场一侧扫射了过去。
  “怎么了,起语?”阎日瞿一愣,目光迅速朝凤起语的视线方向延伸过去。
  机场外人来人往,并不见任何异常。
  黑色风衣男子,刚刚下飞机归来的凤起语,优雅地一抬手,笑道:“或许是我的错觉,刚才好像

有谁在看我?”
  阎日瞿眸中精光一闪,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用力地拍凤起语的肩膀:“拜托,也有人在看我好不

好?我们两个长这么帅,机场上一站,那鹤立鸡群的大帅哥要是没有人看,才叫怪吧!”
  拉着凤起语上车,脚下一踩油门,随即表情严肃地拿起个通讯器:“彪子,给我查查今天机场有

什么可疑的人物,要是在名单内,直接处理掉。”
  说着,脚下一加速,快速地融入大街车流之中,拐了几个弧形路线,复上高速。
  凤起语摘下头上的风帽,扯开胸前的扣子往靠背上舒服地一靠,微笑转头道:“还以为你感觉变

迟钝了呢,原来是愈加老奸巨猾了!”
  阎日瞿苦笑,叹气:“没办法,小心点总是对。再说,阎罗老大交代下来的事情,这些喽啰以及

你杀人的善后问题,都由我来处理打扫,我命苦哇!”
  “多谢。”
  “自家兄弟,不谢,只是,”阎日瞿深深望了凤起语一眼,“起语,你真的要彻底退出组织?”
  凤起语微笑,毫不犹豫地点头。
  阎日瞿似乎想劝他,但是看到他眸中的坚定神情,心中又暗叹了口气,知道对方已经下定了决心

,自己再挽留也是徒劳。
  “最近你的出手比较频繁,世界各国政府可能有所猜测,不过就算他们怀疑到你,我们也会帮你

转移注意力和方向,会让他们和其他人以为,你还滞留在欧洲美洲,还在危险地游荡。”
  “组织内你的档案,我到时候会消除掉,就当你从未出现在天帝组织里,不会留下痕迹。”
  “阎罗想要你用真实的身份明到明面上来,让你帮他打理一阵子阎家事务,一来他现在确实需要

你的协助,二来这个工作也可以迷惑旁人眼球,让人联想不到你的过去,算是个障眼法,你既然答应

了,就在彻底退隐之前,在老大那里多捞点外快吧,最近做的都是没钱的免费工作,也耗费银子,你

家那个宝贝,没钱可养不起啊,呵呵!”
  “哦,还有……”
  阎日瞿还待再说,凤起语已经微笑着阻止了他:“日,你今天话特别多,我只是离开组织,又不

是生离死别,要想见我,一个电话很简单。”
  阎日瞿苦笑:“也是……哎,只是,真不甘心啊,你今天是最后一次去那里了,这类话语,以后

看到你也不好多讲,我怕以后会憋死自己。”某神秘天帝杀手组织的负责人郁闷地叹气。
  凤起语微笑,望天悠悠道:“我从小,一直觉得,过平常人的生活,其实……很好。”
  “……确实,很好。所以我不留你。”虽然,我非常想留你。阎日瞿在心里加了这么一句。
  “多谢。”感激,不需要太多字。
  两人来到天帝在本市的基地,凤起语处理了自己遗留在天帝内部的一些物什资料,然后递给阎日

瞿一个盒子:“身份标识,你们配发给我的银手枪,以及,一些内部通讯设备,今天物归原主。”
  说完,身影轻快地出了基地,没有回头,没有留恋,甚至,没有多余的感叹。
  心思,早已转到了那个一周不见相思入骨的长发漂亮宝贝身上。
  阎日瞿在监视器里望着凤起语远去的背影,半晌,闷闷地哼了一声:“真是无情啊……再怎么不

喜欢这个地方,好歹你也呆了那么多年,你的兄弟我,现在还在这里呆着呢,真走的这么亲快舒服,

让人嫉妒眼红啊!”
  嫉妒的人,需要别人安慰,于是阎日瞿拨了一个电话,神情也从感慨转为愉悦轻快:“喂,月吗

,我是日……什么,没什么事啊,就是……咳,想你了!”
  想你,很简单的词汇,用在情人身上,却很温馨带有一种甜蜜的感觉。
  常宵在睡梦中,梦见凤起语对自己说:“宝贝,我想你了。”
  常宵气愤,常宵想说,我不想你不想你不想你,一点也不想你。
  可是,心里念的梦中出现的,俱是凤起语。
  很让人灰败,颓废,抑郁……
  眼睫处,似乎感受到了雨露的湿润。
  迷糊中常宵努力睁开眼,以为是窗户没关好外头的雨水扑洒进来,结果看到的却是一张熟悉到不

能再熟悉的美丽脸庞,那个人,温柔地微笑着凑到自己面前,然后,轻轻地吻了自己的睫毛一下。
  常宵眨眨眼,喃喃道:“我是见鬼了吗?”
  明明家里大门换了锁,这张脸怎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毫不犹疑,一个老拳就横了过去。
  然后,那张美丽的脸带着哭笑不得的表情,往侧方避了避,然后突然用力扑压过来,热烫的事物

堵上了自己的唇,舌头卷缠住自己,热烈地拥吻起来。
  常宵愣了一下,突然狠狠一口咬了下去,对方闷哼一声放开唇,然后舌尖舔了舔破皮出血的唇角

,低沉的声音磁性迷人略带委屈:“宵,我想你了……”
  常宵狠狠掐了自己的掌心一下,剧痛让他确认不是梦,呆了呆,然后笑着斜身坐起,随手理了理

肩背凌乱的黑亮长发,再然后,抬头。
  窗户大开,月色洒在常宵漂亮精致的脸庞上,勾勒出鼻翼唇角以及轮廓的漂亮弧度,只是宵美人

的声音有些冷,冷得不似寻常:“不是走了吗,怎么还记得回来?”
  凤起语不知为何,心中一疼,再次向前用力拥抱住脸色发冷的长发宝贝,用力地拥紧,按捺在胸

口,嘴唇热烈地亲吻对方的脖颈,喃喃低语快速解释道:“宝贝,对不起,这次事情太急了,没来得

及通知你。”
  常宵一口郁气上来,怒了,猛地推开凤起语:“当时没来得及,那事后为何一通电话都没有?”
  知道他心中的委屈,一个想念渴望之极的热吻随即覆盖了上来,多天的想念被弥补了一下,似乎

心中的委屈与怨念也随之减轻了不少,凤起语与常宵一起翻滚到床上,吻着宵美人的耳朵低低又急切

地解释了一句:“我……追踪那人的时候,怕被对手反追踪,怕牵连到你……”
  这句话,已经足够。
  常宵听出了话里头隐含的意思,对方口气里的真挚与歉意,以及,对自己的保护与关心,微微狭

长的漂亮灵动眼眸顿时变得晶亮晶亮,炫目的色彩直比窗外满月的月色还要明亮上几分。
  “臭鸟,你要是敢骗我,我杀了你。”常宵盯着凤起语,一字一字威胁道。
  一个只会三拳两脚的寻常人,用杀人来威胁真正的杀手,好像有点幼稚好笑,但是常宵不管,他

偏要威胁对方。
  而且,威胁的很认真。
  暗街第一杀手微微一笑,火热的掌心重又覆盖上常宵的脸颊,轻轻而温柔地抚摸,同样认真道:

“宝贝,你知道,我宁可保持沉默,也绝不想撒谎骗你。”
  常宵愉悦地笑了起来,似乎认可了对方的说法:“告诉我,我换了新锁,你是跳墙进门来的。”
  “是,我跳了墙头,做了回小贼。”其实,我不是头回跳墙来看你,只是,宝贝你不知道……
  “真是,混蛋臭鸟啊!大贼,你这个大贼!”常宵笑,笑得眉眼弯弯,十分动人,终于肯抬手,

去抚摸凤起语的脸庞,揪他的黑亮短丝。
  一个礼拜不见,那头短发,似乎也长了点,温柔了点呢……
  凤起语任他抚摸折腾自己,只是温柔地微笑:“宝贝,我确实很混蛋,你惩罚我吧。”
  “我要吃了你。”
  “好,我躺好了,任君随便。”凤起语一个翻身,平躺在了床上。
  常宵眸中顿时发出野兽的炯炯绿光,嘿嘿一笑翻身压了上去,一顿粗略热情地啃吻后,突然感觉

到对方的手指慢慢触摸到自己的后面,在臀部来回抚摸,顿时瞪眼道:“拷,又想骗我来骑乘式,老

子就那么好骗么?”
  “宝贝,今天你做主。”凤起语放开手,笑得极为诱惑人,极为乖顺。
  常宵于是笑,笑得非常得意惬意。
  笑着笑着,忽然目光非常热烈地盯住凤起语的眼眸,认真道:“做我BF吧,臭鸟!”
  那眸中的一丝渴望,让凤起语意外地惊喜和激动到。
  用力抱住常宵的腰身,将对方按倒在自己身上,感受那份熟悉的重量,熟悉的温度熟悉的体味,

凤起语用下巴深情地摩梭心上人的柔韧黑发,声音呢喃,充满了自己都不察觉的宠溺:“好。”
  是夜,翻云覆雨,激烈的程度有些失控难以想象。
  想你,想你,七天不见,相思成灾。
  原来,是这么的想你啊……
  身体在沉沦,心灵也在沉沦,狂乱中,常宵被凤起语野蛮又温柔地带领着,一次次攀上了激情的

高峰。
  狂乱的悸动中,也有过狂猛的反攻一次,凤起语一直微笑,没有绷紧身躯,温驯接受常宵激动的

进入与折腾。
  两个人,不管怎么做,一直热度不减,无由地兴奋异常,似乎七天的分别有七年那么长久,长久

到心中实在难以忍受,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相思的别离,彷徨的不安……
  黏腻这么久,折腾这么久,两人终于确定了关系,这场激动的盛宴,有点像是庆祝的狂欢,热辣

激烈双双全情投入到暴。
  激情中,凤起语在常宵耳边呢喃:“以后,再也不会这样突然失踪了,事情已经办完,我想,永

远留在你身边……”
  只不知,迷乱中的常宵,有无听到。
  隔了一日,正是周末。
  常宵心情愉悦,于是拉着凤起语出游,到超市里添购了一些生活用品外加许多食材,回来后兴冲

冲下厨,第一次为自己的情人亲手做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豪华大餐。
  外头太阳不错,微有清风,似乎,两人美好的生活,终于要安稳地开始了。
  就在一切准备停当,凤起语端起酒杯,准备享受爱人亲手制作的温馨幸福饭菜开胃酒的时候,突

然,一股危机感袭上脑海。
  猛地转头,锐利鹰般的视线射向了窗外。
  窗外对面距离马路一百米的一幢私人别墅洋房里,窗口一个亮点在闪烁,似乎是枪口,也似乎没

有瞄准这里。
  但是,凤起语的心头,却莫名的突突跳了几下。
  “宝贝,我突然想喝鸡尾酒,你给我调制一杯如何?”凤起语转头,微笑略带祈求地望向常宵。
  常宵“哦”了一声,没有多想,转身奔去客厅里的小吧台。
  正取出基酒,准备问凤起语要点哪种餐前酒,忽然听到背后清脆的“啪”一声,有玻璃碎烈的声

音响起。
  常宵惊讶回头,发觉自己位置上的一只玻璃杯不见了,地上一片碎末狼藉,不由一呆:“杯子怎

么破了?”
  凤起语站着身子,伸着手,脸色平静地朝他微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宝贝,我方才想倾身偷

吃东西,不小心碰倒了你的杯子,我这就立即收拾干净。”
  偷吃东西?凤起语?
  常宵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能相信,眼睛盯着桌子和地下的碎末,总觉得杯子碎得好奇怪。
  可是,奇怪在哪里呢?
  常宵挠了挠脑袋,放弃思考:“收拾的时候小心些,当心别割破手指。对了,你要哪种餐前酒?


  “随便,只要是宝贝调的酒,我都喜欢。”凤起语微笑回答。
  常宵笑了笑,转身弄基酒,没有发现,此刻他的亲亲BF凤起语射向窗外的犀利眼眸中,是一种让

人可以冻到骨髓里的极度危险深寒,以及一种狮王领域被触碰到的冰冷暴怒。
  是谁,竟敢这么赤-裸裸地挑衅?!
  使出手段利用子弹的折射反弹,传入窗户缝隙准确碎裂玻璃杯,无声手枪一枪挑衅即走,这个人

,不但是高手,而且也知道自己是谁!
  凤起语的眼眸,危险异常地微微眯了起来,眸中金色月轮光弧一闪即逝。黑色深邃的瞳仁光泽流

动,阳光照耀下,竟也是深不见底地冷静冷酷。
  取出手机,快速拨了个号码,低声讲了几句什么。
  然后,安静地清扫地上的玻璃碎渣,去倒到垃圾筒的时候,左手似乎是有意又似乎是无意地轻轻

擦了一下常宵餐坐后面不远处挂着的那副麦田油画。
  油画画框的一角,移动了一下,悄悄地挡住了某道奇怪破碎墙壁的尖锐痕迹。
  常宵弄好了餐前酒,微笑着走过来,看到凤起语一本正经地坐在位置上,不觉莞尔:“我说,你

该不会又悄悄偷吃了吧?再碰倒杯子,罚酒三杯,晚上我在上。哦,不,还是你在上,我给你来个骑

乘式吧!”
  骑乘式,可恶的骑乘式,似乎快要成为某宵的怨念了。
  凤起语看着常宵透彻明亮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眸,温柔地微笑,话语轻柔到不可思议:“宝贝,我

在等你一起吃饭。”
  似乎,方才,真的只是一场意外的摔杯,什么危险的情况,都未曾发生过。
  餐桌下,凤起语的手指却几乎要掐进掌心的肉里去。
  不管,你是谁,不允许,绝对不允许,谁来伤害我的宝贝!
  那家伙,你,惹到我了!
  你成功地,触碰到我的逆鳞了!
  我必定,不会让你失望,呵……
  距离常宵别墅十几公里一辆狂飙的黑色普通车子上,一个面相斯文的男子突然由心底打了个寒颤

,随即又略带神经质地嘿嘿笑了起来,喃喃自语道:“不跟过来吗,真的不跟过来吗,果然……很聪

明啊……害我的调虎离山计没法用……凤,不愧是我的神,但是你是属于我的,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

,那个男人拖累了你,他,该死!”
  眸中变态的暴戾寒光一闪,复又嘿嘿神经质地傻笑起来,猛地一打车头,灵巧非常地擦过一辆运

货小面包的侧车头,对方一个急闪避,顿时车头撞上了路边的一颗行道树,“轰隆”一声瞬间翻倒。
  男子微微一笑,目中充满了俯视众生操控他人生命的变态狰狞愉悦。
  凤……你看,这些世人多柔弱,一踩就碎。
  他们都不了解你,他们都配不上你,只有我,只有我……
  我们,才是同一个世界,最契合的一对啊……
  你是,属于我的,属于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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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1:11 | 只看该作者
 48、花香正浓时的一抹肃杀

  窗外的金色阳光投撒过水泥林立的城市钢筋建筑,绿意树丛草泥,伴着偶尔飘过城市上空的几片

灰色云朵,慢慢往西斜坠。
  初夏时分的蔷薇花,仿佛只是一眨眼的辰光,已在清风中热烈地开满常宵别墅的低色调墙头。
  花香酒香精美食物芳香中,凤起语身着淡色素雅白色休闲衫,坐在透洒着阳光的明亮客厅靠背椅

上,优雅地品尝着常宵亲手烹制的各色佳肴,不时称赞上两句:“很美味,非常好吃。”
  那安静微笑的美丽容颜,充满异样温柔情愫的微笑影子,突然让常宵产生了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似乎,面前这位突然空降到自己生命中的奇异帅气男子,在云影漂浮的明灭光影中,随时会突然

消失飘渺而去。
  这种不真实的感觉让常宵很不舒服,不自觉地深深皱了一下眉。
  “凤起语……”
  “我在,宝贝~”
  “你……”常宵凝视着对面这个超级美型的帅哥酷哥,眉头皱得愈加深,“你今天,咳……唔,

看起来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凤起语微笑的表情加深,嘴角微微一弯:“宝贝,哪里不一样了?”
  “好像……恩……特别那个,”常宵低头想了想,想出合适的两个字,“温柔。”
  是了,今天的凤起语,眉宇之间收敛了往常时常不经意流露的霸气占有欲,每一个动作,每一个

表情,每一次微笑,都似乎温柔到伤情,温柔到离殇般要默默的燃尽一切。
  这样的凤起语,虽然让常宵心动,可是也莫名的不安。
  为什么,突然变得这样温柔,好不习惯啊……
  凤起语呵呵笑了,笑完仿佛读透了常宵的想法,突然霸气地一挑眉,优美的薄唇吐词轻佻:“温

柔不好吗?难道说,你其实更喜欢我粗鲁、霸道一些?我知道了,下回在床上,我会注意一些的。”
  常宵耳根有点热,咬牙狠瞪凤起语:“臭鸟,别转移话题,下回在床上,看我不好好疼爱死你!

”想起在床上自己总是被对方吃干抹尽,不由愤恨地将酒杯往桌子上一顿,大声宣言道,“下回我一

定要操到你射,老子还真不信邪了!”
  多年的小攻,咱也不是白吃白练的,多试验几次一定行。
  常宵暗中狠狠握拳。
  凤起语没有窘起脸,也没有僵硬起身体,只是依然闲闲地微笑着,道了句:“好。”
  那句好,差点酥麻了常宵的心,看着对方的温柔眼神,单薄红润的优美唇瓣,常宵差点就控制不

住扑过去,勾住那只美丽魅惑人的臭鸟脖子,揪住他的头发,抚摸他的头皮,直接给他一个热辣深刻

的激情深吻。
  感觉自己有些失控,变得有些象野兽般冲动,常宵低头咳嗽了一声,努力压抑了一下,终于想起

,自己还是被狡猾的臭鸟转移了话题。
  狠狠夹了一筷子尖椒牛柳送入自己的嘴巴里,用力嚼了几下,送入喉咙。
  感受着喉管里烧辣香麻的感觉,常宵抬起头来,用力盯住凤起语的眼睛:“臭鸟,你老实告诉我

,是不是……最近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凤起语讶异抬眉,随即失笑:“宝贝,为什么突然会这样想?”
  常宵凝视凤起语的眼眸,一瞬不瞬,极为认真:“因为,你今天他妈的笑得实在太妖孽了!”温

柔的妖孽,妖孽的勾引人,勾引得我很不安,让我不安到很想放弃桌上的美食,扑过去吃掉你……
  面对常宵似乎要透视内心的犀利眼神,凤起语的心突地一跳。
  不能说,今天的事情,不想让宝贝担心……
  凤起语避开常宵的眼波,安静地仰起脖子喝了一口酒,再看过来,已是微笑冷静如初,不紧不慢

开口道:“确实,我有个事情瞒了你,你还真敏锐呢。”
  常宵顿时紧张起来,握筷子的指节用力得几乎要蹦出青筋来。
  凤起语目光轻轻扫过常宵的手指,眨了下眼睛:“宝贝,你似乎很紧张,我只是在考虑以后是否

要你养我,因为你做的饭菜味道实在太好了,我怕吃过一次之后,再也不要吃别人做的饭菜,只想吃

你……的。”
  “拷……”常宵用力敲了一下筷子,蹦了句粗口,放下心头大石。
  原来,只是虚惊一场,汗!
  为自己方才莫名的紧张情绪汗颜了一下,随即常宵故作骄傲地板起脸孔微抬起下巴哼哼道:“要

想天天吃大餐,自己下馆子去,老子才没有那么唔唔唔……”最后一个“空”字,被突然用力倾身过

来的凤起语的嘴唇,热情非常地全数堵了回去。
  甜美的味道,那是,自己喜欢之人的味道呢!
  热烈的,火辣的,温柔的,香醇的,却也满含霸道的,依然是自己所熟悉的凤起语的味道啊,熟

悉深刻到灵魂,如此的……真实。
  常宵突然反手用力抱紧了凤起语,觉得自己方才突然而至的不安,实在有些莫名可笑。
  唇舌用力纠缠了半晌,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一丝暧昧的银液,从两人的嘴角相连出牵出,室温突然有些升高,气氛旖旎而浪漫。
  凤起语望着常宵白皙中透着红润的漂亮脸庞,望着面前那双清透眸子中的一抹动人暗隐欲火,透

着诱惑的迷离的流光眼波,忍不住心神一阵火热荡漾,重新搂住心爱宝贝的纤柔细腰,将火烫的气息

与略带磁性的迷人音线吹呵到对方耳廓,轻轻笑了笑,低语道:“宝贝,我好想吃了你……”
  果不其然,常宵浑身一震一僵硬,随即将他狠狠推开,用力抹一下自己略微红肿的唇瓣,佯怒起

来:“吃吃吃,你今天要是不把我做的菜肴全部吃下肚,看我晚上不压死你!让你吃……”
  说着似乎想到什么,白皙的脸上再次闪过一抹动人的红晕。
  凤起语目光一一扫过桌上的菜肴,目光委屈地悠悠飘向窗外,又飘回来:“宝贝,你看外面天气

这样好,有光也有云,你就忍心我被撑死么?不要欺负我,宝贝……”
  常宵笑得睫毛都抖动起来,美丽的就象一只愉悦非常的振翅蝴蝶:“放心,上次99背后式没做成

,我们可以试试这个。”
  话说,有光也有云,是好天气么?天空的云朵似乎有些灰……不过似乎没有人在意这些。
  客厅中气氛旖旎而调情,不时飘过几朵灰云的路边,车辆渐渐多了起来,渐渐有人影在道路灌丛

与屋墙之间闪动出没。
  凤起语知道是阎日瞿开展行动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想到自己没有接到的三级危险警告里那个杀

了天帝外围侦查人员并且侵入天帝内网夺取情报,甚至以让人意想不到的速度寻上自己开枪试图伤害

宵宝贝挑衅自己的变态狂魔,随即唇角的那抹笑意又变得冰冷而冷酷。
  正待开口继续与宝贝安抚周旋,尽量不让他发现自己心情的愤怒颤抖与不寻常之处,突然袋里手

机震动了几下。
  凤起语取出手机,只见短信栏里出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讯息。
  按下键,屏幕上闪现一行字:晚上九点,江畔,狂魔。
  凤起语的眼瞳猛地紧缩了一下,黑色瞳仁愈见黝黑深邃,似乎一瞬间汪洋般深沉望不到底,金色

月轮的凌厉光芒忽闪了一下,随即又悄然隐没,沉入那一抹黑之中。
  “怎么了?”常宵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凑过头想去瞄凤起语的手机屏幕。
  凤起语不动声色地按了一下快速删除键,朝着常宵笑了笑:“没什么,一个垃圾短信而已,删了

。”
  常宵不屑地“切”了一声,也没怎么在意。
  当晚,凤起语的情绪非常高亢,一遍遍地呼唤着常宵的名字,拥抱着他亲吻个不停,几乎吻遍了

常宵身体的每一处。
  缠绵的热吻带了点生离死别的壮烈味道,完全无视了常宵的咕哝抱怨与虚弱反抗,一次又一次挑

搅起常宵的情-欲,抱着他做了一遍又一遍,直做到常宵大感吃不消,手脚酸软咬牙切齿红晕满面,最

后筋疲力尽地昏昏在凤起语怀里睡去,连凤起语帮他洗好澡抱上床盖上薄毯掖好被角都不知道,更筐

论凤起语在他身旁静坐了两个小时,最后在他额头印下深情一吻悄悄离去。
  多云的夜晚,精灵容易出没。
  狡猾的狂魔自不会真的在本市那条又宽又长的不知道哪个江畔等他。
  但是凤起语知道,对方肯定又换过手机,在黑暗中注视着那条美丽的江河,偷偷窥视着自己的行

动,然后再给自己发第二个短信。
  常宵那里,有阎日瞿亲自出马暗中保护,凤起语不是很担心,他知道,狂魔的目标,最终还是自

己。
  其实,呆在常宵身边是保护他,离开他的身边,也同样是一种保护。
  把危险,引离宝贝的身边……
  凤起语看得出来,白天里常宵有察觉了什么,有隐隐的不安。
  但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想让他担心。
  温柔的视线抬起来,静静凝望常宵别墅的方向一眼,凤起语在心里默默道:宝贝,请你原谅我给

你带来的危险,喜欢上我很累吧……好好睡吧……
  第二个短消息很快接到,狂魔要求凤起语换地方。
  凤起语冷冷一笑,也不着急。
  急躁是杀手最要不得的致命弱点,越是面对危险狡诈的敌人,越要保持绝对的冷静。
  唯有冷静,才能判断准确,与适当时机给敌人发出致命一击。
  迷蒙的月晕,仿佛感受到了这个城市的某些不安躁动,渐渐渲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猩红之色。
  碾转了几个地点后,凤起语给阎罗挂了电话:“他察觉了,放弃跟踪吧。”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道:“远程跟踪好了,那家伙太危险,我不能不看着点。”
  身后没有了人,久等的狂魔的电话终于响起,号码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那种公用电话。
  凤起语接听的很果断。
  “约我出来,又不相见,狂魔,你到底想干什么?”凤起语唇角擒着一丝冷笑,话语依然平静,

听不出内心一丝起伏与冷酷的杀意。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隔了会,狂魔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情-欲的喘息与娇媚,顿了顿

,见对方没有回答自己无聊的提问,于是自顾接着道,“我一直在想,暗街杀神榜上一直压在我头顶

的那位超级神秘杀神“凤”,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我想了好久好久,快疯魔了,呵……有人说你

长得很丑,有人说你故做神秘,可是我几年前偶尔一次机会,看到过你面具下的眼睛,于是我知道,

我遇见了我生命中的神,我从此心甘情愿当杀神榜上的万年老二。凤,你就是我的神,你是坐在云端

绒垫上的我的高贵王子,你不该被俗世中的空中烟雾水中花障了眼目,竟然,要为那个男人退出杀手

界……呵,让我为你除掉那个男人吧!”
  一长段的话语下来,语气越到后面越透露出杀意的疯狂。
  凤起语静静地听完,脸上依然没有一丝波澜,微血的月夜下,平静的仿似无情又绝欲。
  薄唇翕动,轻轻吐出三个字:“找死吗?”
  疑问句,肯定的语句,冰冷,萧寒。
  无线电波在天穹里划过交错的信号波,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上空扩散。
  阎家大宅里,一个美丽妖孽般的男子目光平静地穿越深沉夜色,在手机专线里轻声而坚决地发布

着一个又一个的命令。
  “继续追踪信号源。”
  “散点蹲守沿江两岸,封锁各处道路要害关卡。”
  “重点保护那幢别墅的主人,周围有异动随时发信号弹,不要单独行动。”
  “跟市里公安交通部门打个招呼,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发现狂魔……杀无赦!”
  距离江畔十多公里处一个普通外型的小别墅里,一个面相斯文眼神狂野的男子,正拿着一张银色

面具的男子照片,贴在自己脸上胸口不停地摩擦喘息。
  很快,男子达到了高-潮,然后小心翼翼地收好照片,整理好衣衫,拿起了放在桌边的无声左轮手

枪,再提起脚边一个黑色皮箱,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阎罗派出的人手,再一次扑了个空。
  阎日瞿亲自守护着的常宵别墅周围,一片平静,水波不兴,似乎那个斯文男子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早已远远躲了开去,并未试图再次冒险夜袭常宵。
  凤起语的手机再次响起,这一回,他冷冷地没有发问。
  黑夜中,眸中那道金色光弧不停闪动,似一只蛰伏欲噬人的凶豹,强自忍耐着,优雅神秘危险汹

涌。
  电话那端传出狂魔那带点不协调柔媚气息的柔腻嗓音:“凤……扔掉身上的追踪器吧,我不想一

见到你,就被一大堆枪口轰成了碎肉渣。”
  凤起语闭了下眼睛,果断地扯掉了身上的所有联络追踪器。
  似乎听到了细微的声音,对方笑了笑,很是满意:“还有手机里的追踪器。”
  凤起语淡淡道:“我手机里没有追踪器。”
  “可是无线网络无处不在,他们可以追踪着你,然后找到我。”
  凤起语深深吸一口气,双拳握紧:“我会独自前来,你,不要再耍花样了。”
  电话那头重新报出一个地点后,凤起语直接砸了手机。
  嘴角露出一个不知道是嘲讽对方还是自己的冷笑,开车在路面上疾驰。
  天色陷入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一个幽静疗养院的湖泊边,凤起语终于见到了那个传说中同样

神秘却个性阴鹜变幻莫测的狂魔。
  一朵灰云飘过疗养院上空,草叶翻动,水波微澜。
  湖泊一侧,暗街杀神榜上最顶尖的两位杀手第一次从黑夜中亮出身形,四目相对,瞬间周围肃杀

四起,
  凤起语的手指微动,狂魔衣袖下的手指也在动,两位超级杀手同时拔枪超对方开了一枪,同时旋

身飞速巧妙躲避。
  无声的硝烟在黑幕里炸出危险的火花,凤起语黑色风衣在夜色中轻舞,仿佛夺命的黑色无情幽灵

,冷冷看着对方,眸中无情,有的只是绝对的冷静与睨啤一切的犀利冷漠。
  狂魔兴奋地捂着自己流血的手臂,轻轻摇了摇手指中夹着的一个小巧控制器,拇指便按在这个控

制器上,微哑着声音似乎极为兴奋:“这是个老人疗养院,呵,只要我手指轻轻摁一下,轰!这个地

方全部炸塌,一百多条性命便都要去见阎王了!”
  顿了顿,微笑望向凤起语:“我知道,你有崇高却幼稚的绝不滥杀人理念,这个理念你一直很坚

持,所以,我相信,为了这些老人不被我炸死,为了我不会时时刻刻盯着你喜欢的那个漂亮宝贝,我

们来好好谈上一谈,怎样?”
  凤起语看着狂魔,双眼冷冷不带丝毫感情,仿佛只是看着一个死物:“不要试图威胁我,说出你

的真正目的,找我的真正目的。”
  狂魔一点也不在意,相反对“凤”的高傲态度非常欣赏喜欢,鲜红的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略显干燥

的唇,眸中射出兴奋淫猥的邪光,慢慢抬起带血的手指,撕下面皮上的高科技软皮假面。
  薄薄的肉色假面下,是一张并不比常宵逊色多少的娇媚容颜,五官秀美脸色略过苍白,只是那张

娇弱小花一般的脸庞配上那双疯狂嗜血到赤红的变态狂野眼眸,显得有些不太协调和说不出的古怪。
  狂魔狂热地盯着凤起语似乎风吹不动分毫的平静冷酷眼波,眸底执着更甚,逼近一步,一字一字

缓缓道:“我要你……属于我。”
  夜色似乎翻腾起来,浓云渐厚。
  有什么在两人之间炸开,暗波涌动,杀气以及某个人变态的情-欲突然浓郁了几分。
  有风吹过两人的面庞,风中湿气渐重。
  常宵墙头的蔷薇花,也在这阵忽然加大的湿润夜风中,微微颤抖起来,花香浓郁飘散。
  睡美人不舒服地翻了个身,睫毛轻颤没有睁开,又懒懒地睡了过去,似乎对即将到来的风雨,无

知无觉。
  忽然在梦中皱了一下眉头,呓语咕哝道:“臭鸟,你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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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1:35 | 只看该作者
 49、老子喝的是酒,不是寂寞

  气压低沉,夜色如墨。
  肃杀的风中忽然传来一阵不知名的轻微花香,湖水微漾,柳枝翻拂,空气中的对视火花却愈加激

烈而暗沉了。
  凤起语冷冷看着面前这个看似娇弱实则狠辣难缠的狡诈男子,没有回答对方的提问,但是那眼中

冰冷不屑的锋利眸光,却已说明了一切。
  我,不会属于你,永远不会!
  狂魔忽然莞尔一笑,古怪而娇艳的脸上露出一抹动人的笑嫣,微微晃动了一下手中的炸弹遥控器

,开口道:“想来杀神之神的‘凤’也不是这么轻易受人威胁的人。这样吧,我提个你可以选择的建

议,如何?”
  “说。”
  “想必你也不想让你的宝贝被暗街杀神榜排行第二的杀手时刻盯着吧,也许此刻,你的心里正想

着如何杀掉我呢,呵,呵呵……真是悲哀啊,不过,我并不介意你怎么想。对于我来说,杀掉那个长

发的漂亮男人,只是一件小事,而得到你,却是我人生的最大目标之一。但是你又似乎不太中意我呢

,真让人烦恼啊!”狂魔叹息一声,眸中却并没有真的很烦恼,咧嘴一笑,忽然目光紧紧盯住凤起语

,话题一转终于转入正题,“来我的狂蛇之岛决战,或者,我们继续在这个城市玩暗战游戏,看到时

候鹿死谁手?”
  狂魔的眼睛晶晶亮,有些兴奋癫狂之意,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凤起语,话语也急促了不少:“怎

样?做个选择吧!我的……杀手之神,我的凤……”
  凤起语眸中瞳孔微缩,却并没有就对方对自己的亲昵称呼发作情绪,只是眼眸一沉,眸中精光微

闪,优美的嘴唇毫不犹豫地吐出两个字:“决战。”
  狂魔得到满意的答复,又呵呵低笑起来,笑着笑着带血的手指忽然一动,指中夹着的那只炸弹遥

控器忽然便往湖畔一株柳树枝干上疾飞了过去。
  而狂魔自己,则脚掌一蹭地面,身体飞速地往建筑阴影里疾退。
  凤起语暗中握拳,身形闪动,放弃追击狂魔而去截那只危险的炸弹遥控器。
  要是他选择去追受伤的狂魔,让炸弹遥控器撞着了柳树的树干,那等同于对方按着了起爆键,自

己先前与对方的僵持都做了无用功了。
  这,其实也是一种选择。
  压抑的夜风中,狂魔的话语夹杂着愉悦的语气从远处传来,到末音时人影已消失在夜空之中:“

遥控器上有联络器,明天,我会联络你……期待,我们的再次相遇,呵呵……”
  凤起语眸中金色光弧急促地闪动了几下,唇角升起一道堪比北极冰川的绝对寒意,但是所有愤怒

或冰冷的寒意杀意,都在他紧握的拳头中渐渐蛰伏了下来,终是趋于绝对的冷静。
  薄唇翕动,对着苍茫压抑的夜色喃喃低声念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宵宝贝更重要的东西

了,所以……狂魔,你真的惹到我了……”
  初夏的这个夜晚,气压低沉,空气厚重湿润,可是风不够大,湿气不够浓厚,天空终究是没有下

雨。
  凤起语找了个公用电话联络了阎罗,上了会网,然后重新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
  这一次消失,便连阎罗也再寻不到他……
  在这个沉默压抑的夜晚,凤起语为了保护心爱的人,做出了杀手一生最危险却又极为光明正大的

选择。
  一个人,追踪着时断时续的敌方信号源,同时也被反追踪监视着,稳定而执着地踏上了东行的道

路。
  一切,只为了将危险彻底带离心爱的那个人,只为了,有机会追寻那份内心渴望已久的幸福未来


  宵,一切为了宵……
  因为是夜无雨,翌日空气依旧沉闷,湿气更浓,是个厚云的低气压日子。
  某位有着起床气的长发美人,在低气压的阴沉日子里,被不断按铃的声音从不太踏实的睡梦中吵

醒,然后阴着一张美丽的黑线的脸,接过了派送外卖的送货员手中的淡粥盒子。
  常宵拎着盒子,在客厅里黑了半天脸,才打开盒盖开始喝淡粥。
  一边喝,心里还一边愤愤不平地郁闷,老子又不是小受,竟然让人派送这种东西给我,哼,凤起

语,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打扫房间,对,我要你把这整幢别墅上上下下全部统统打扫清洁十遍啊十遍,或者今天晚上让我S

M回来,明天也让你喝稀饭,不能吃硬米饭,哼哼~!
  某宵的想法很有进取性,很有积极心,可是,那也得有人配合不是?
  常宵等了一个上午,凤起语都没有回来,也没有只言片语和留言。
  常宵有些烦躁不安,也很纳闷奇怪,搞突然失踪这个坏习惯应该好像是被凤起语改正了吧?
  那家伙在两人做-爱的时候好像有说过,以后不会再突然失踪了,为何今天又突然不见踪影?
  该不会他有留字条给我,被风给吹走了吧?
  常宵这样一想,又赶紧在家里角角落落找了起来,但是找寻了半天,也没找着凤起语给他留的纸

条。
  后来常宵不耐烦起来,索性打了凤起语的手机,话说,难得打对方一次手机,竟然提示音响起,

无法连接对方。
  郁闷无言了半晌的常宵,恨恨地一砸桌子,也不管昨晚做得太狠身体有些疲累,也不管自己脖子

上的吻痕有多明显,穿着低领子的衣服便开车去了自家的公司常氏大楼。
  常宵并没有发现,一路上,有几辆黑色不起眼的车子一直尾随在他车子的后头。
  不起眼的黑色追踪车辆中,其中一个长相肖似阎罗的男子,一边打电话一边郁闷地吼:“怎么回

事,还没找到?排除养老院的炸弹到现在,都几个小时了?给我搜,刮地三尺也得给我将他们两个搜

出来!别忘记各个车站出入口。……恩,对,一定要找到他们!”
  啪一下合上手机,男子转头看着常宵的车子驾进常氏大楼的停车场,低头又拨了几通电话,朝着

电话那头严肃交代了几句,迅速组织起了整个常氏外围的全面监视网,这才望天幽幽地叹了口气。
  喃喃自语道:“这边我帮你看着,你那边,一定要没事啊,起语!狂魔那家伙不是个正常人,是

个狡诈变态的暴力疯子啊,你一定要小心啊……”
  常宵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非常荣幸的二十四小时严密保护起来了,而亲自保护他的,竟然还是天

帝组织那位神秘的实权首脑大人物阎日瞿。
  常大少爷未来的重要左右手兼现任秘书常一同学,今天也未有觉察到本幢大楼附近的某些不对劲

成分,他眼睛死死地盯着常宵脖子上露出来的暧昧吻痕,心思很明显不在工作状态中。
  但是,作为秘书,对于自己领导的私生活,他没有太多质喙的余地。
  常一的眸子里,不时闪过控制不住的痛苦颤抖,拿文件的手也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

么。
  常宵并未察觉常一的异常情绪,只是突然有些奇怪对方还呆在自己身边:“我说,你今天怎么这

么闲,有空整天呆在我身边发呆啊?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做么?”
  常一低下眉眼,尽力压抑自己的莫名愤怒情绪,快速回答道:“我在等你批复文件。”
  半晌,见对方没回应,抬头看过去,发现不知何时,常宵又开始望着窗外发呆。
  那双美丽的狭长眸子里,充满了忧郁与浓浓的心事。
  似乎,在为某个人而烦恼……
  忍了忍,常一没忍住,嫉火上攻,猛地上前用力一敲常宵面前的办公桌子,大声打断对方的哀怨

愁思:“常少爷,我在等待你的批复,另外,下午还有个大客户需要我们接待,请看一下客户资料做

好准备。”
  口气有点重,还有点冲,不似常一最近的说话风格。
  常宵回过神来,淡淡瞥了常一一眼,忽然笑了:“怎么,一一你今天吃错药了?客户我不想见,

今天没这个心情,你替我去安排就好。还有,我建议你中午好好休息一下,你似乎有黑眼圈,不美丽

了哦。”
  常一额上黑线跳动,差点就蹦出一句:黑眼圈还不是为了你……
  但是嘴唇动了动,却冷冷讥讽着蹦出一句:“你也需要好好休息,满脖子的吻痕,生怕公司上下

员工都不知道我们未来的新董事长大人是个沉溺情-色的纵欲之人啊!”
  常宵皱了皱眉,虽然听惯了常一的刻薄话语,但是好久未听总归有些扎耳。
  “一一,你今天情绪似乎不太对劲。”总算察觉到了对方的某些反常情绪,但是常宵并没有深究

原因,只是左手摸上自己的脖子,似随意地问了一声,“真有这么明显么?似乎早上起来,吻痕淡了

许多了……”
  常一用力握了握拳头,紧抿嘴唇,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既然常少爷批复文件还需要一段时间

,那我先出去办其他事去了,希望回来的时候,您已经批复好了。”
  常一看似对同性恋之间的接吻与其他什么依然非常排斥,很是鄙夷不屑,但是走到走廊尽头那往

墙上狠狠的一记拳头,似乎说明了一些别的情绪。
  在乎……很在乎!
  不是真的排斥鄙夷和不屑常宵,而是,太在乎,因而嫉妒被宵喜欢上的那个人……
  阴郁的天气里,似乎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低气压的日子,人类很容易产生暴躁、焦虑、不安等

等情绪。
  晚上回到家,常宵又上了好久没上的网络。
  看了看QQ,常宵没有打开登录上去,今天,他没有和陌生人分享凤起语事情的心境,也不想让别

人一起分享这种心境。
  所以,他也没有看到最近好友一尝每天尝试CALL他的QQ信息,没有发觉,对方有些言语中,似乎

对他本人的现状很了解……
  所以,常宵一直没有发现,那个将名字倒着写换个同音字的人,那个他从小的死对头,其实就是

他QQ名单里最要好的好友……
  常宵最近一直很郁闷,情绪不佳。
  这种郁闷从凤起语突然消失开始,一直持续到几天之后,阴郁的天空开始下雨,才渐渐爆发出来


  雨持续下的第三个晚上,凤起语悄无声息的失踪一礼拜的那个晚上,雨有些大。
  常宵忽然打了个电话给傲庭卓:“卓,我晚上到你家里过夜。”
  傲庭卓很吃惊,声线不知为何有些沙哑,回应的话语也很慌乱:“你说什么?为什么突然要来我

家过夜?”
  常宵摇下车窗,望望天外的雨幕,伸出手掌接了一把冰凉的雨水,淡淡回道:“没什么,就是心

情不爽,想找你喝两杯。”
  “拷,你还真会挑时间……现在太晚了,都快12点了,明天陪你喝如何?”
  常宵的手指一张,让冰凉的雨水从指缝间溜走,口中似很随意地道:“雨很凉啊……卓,我现在

在你家门口。”
  对方沉默了一会,然后又“拷”了一句,常宵似乎听到电话里有阎罗的声音传来:“亲爱的,你

要是这个时候出去,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他的……我们继续吧……”
  便听傲庭卓一声羞恼的喘息怒吼:“你敢杀他……他是我兄弟……啊……”
  常宵笑,笑得很灿烂。
  合上手机,喃喃自语道:“不愧是我好兄弟。”
  不一会儿之后,傲庭卓果然出来开门,常宵淡淡瞥了他一眼,似不经意地问道:“做完了么?”
  “没。”傲庭卓应了一声之后,忽然反应过来,顿时脸和脖子通红,沙哑的声音怒吼道,“你不

会是故意凑这个时间来的吧?混蛋!”
  常宵跨步进门,哼道:“我才没那么空呢!”
  傲庭卓脸色正缓和了一下,便听常宵非常欠扁地笑着回头加了句:“不过好像正好撞中了时间段

,你们没H到高-潮,真让人高兴呐……”
  傲庭卓的脸色复又转黑,咬牙怒道:“你这个……”混蛋两字没再骂出来,傲庭卓忽然住了口,

仔细打量起常宵来。
  脸色很差,衣服褶皱,向来顺溜的乌黑长发也有些打结邋遢,身材,似乎也瘦了一点点。
  傲庭卓皱了一下眉头,不由沉声问:“宵,发生什么事了?”
  对方答得很快:“臭鸟走了,我无聊,就想找你喝两杯。”
  傲庭卓张了张口,想要宽慰常宵几句,但是看看常宵的脸色和神态,最终没有把自己笨拙的安慰

说出口,只是担忧的眉头蹙得更深。
  这个世界上,有能够让这么爱美丽的常宵完全没有心思整理自己的形象,那个凤起语,也真够厉

害的。
  只是,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今晚的常宵,心情似乎非常不佳,可以说非常糟糕和……痛苦。
  但是,常宵不说,傲庭卓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追问。
  其实,就算他追问起来,常宵也无法回答。
  因为,常宵根本就不知道,凤起语为何突然又会无故失踪。
  内心的不安象潮水一样涌来,完全不似以往对方失踪时候的感觉,常宵的第六感向来很敏锐,所

以,当不安渐渐积聚到一定程度无法消散的时候,常宵的内心其实很慌乱,很紧张。
  总觉得,这一回凤起语失踪,很有可能从此不再回来……
  但是这个猜测是他不愿意面对的,所以,不管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时候,常宵想要静

静地忍耐,静静地等待,可是无法忍耐无法安静下来耐心等待,于是只好想办法把这种不安发泄出去


  找傲庭卓喝酒,便是一种发泄的方式。
  破坏别人的甜蜜H,让对方郁闷,也是一种发泄方式。
  常宵觉得,自己再不发泄发泄,估计难受得要发疯了。
  于是,在傲庭卓的沉默纵容下,常宵非常嚣张地用力推开傲庭卓客厅的大门,大跨步带着脚上的

雨水走了进去。
  蹭掉鞋子,自顾去吧台拿酒放音乐,直接无视了坐在沙发上衣衫半挂狠狠盯着他的恶魔阎罗少爷


  一杯火辣辣的烧刀子下肚,酒精在肚子里灼灼燃烧起来,常宵才转头,看着大眼瞪小眼正玩搂抱

挣扎游戏玩得起劲的暧昧两只,妩媚万分地一笑,道:“卓卓,过来陪我喝一杯如何?”
  转动一下手中的高脚玻璃杯,睫毛低垂轻颤,那妩媚的笑容在晕黄灯光的照射下,投映出不尽的

寂寥和落寞。
  傲庭卓心里一颤,立即推开阎罗的搂抱,赶紧走到常宵身旁,连连答道:“好,好,今天晚上我

陪你一醉方休。”
  常宵似乎很感动,用力勾手抱住傲庭卓,将下巴整个搁在对方肩脖上,声音软糯无比地说道:“

卓卓,我现在才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是你对我最好啊……”突然抬眸,挑衅般地看向眸中喷火的阎

罗。
  我家凤起语,到底去了哪里?
  别人不知道,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快告诉我,不然,我晚上要吃尽你亲爱的卓卓的豆腐……
  常宵用眼神,威胁着阎罗。
  阎罗神色不动,只略带鄙夷和不屑地冷冷看着他:“放开手。”
  恶魔的眼神和声音冰冷的有点恐怖,常宵身子一僵,哼了一声,不紧不慢地放开傲庭卓的脖子,

却又反手一勾对方的胳膊,哥儿好的开始于傲庭卓拼起酒来。
  老子,今天谁也不怕,找不到答案,就不让你们舒服……
  常宵心里拧了起来,憋着一股火,搅着一股劲,继续装柔弱,和粗神经的傲庭卓嬉笑怒骂,亲热

无比地拼酒。
  心道,哼哼,不说吧,也行,今天晚上,你的宝贝卓卓就归我了……
  呵,呵呵,反正,那只臭鸟的死活,我才不在意呢,才不在意……
  突然,阎罗的声音低沉的传了过来:“看在你是那家伙宝贝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不过,如

果你以为我一定知道他的下落,那么你错了,那个人,从来不会向别人报备他的行踪,哪怕我是他最

要好的朋友和上司。”
  常宵手中的酒杯,突然往吧台上狠狠一顿,然后看着“哗啦”一声碎满吧台的玻璃碎屑,抬眼醉

醉地笑了:“呵……谁管那只臭鸟去了哪里啊,谁要管他去了哪里……他去死,也不关我的事。你们

,干么这样看我?呵,呵呵……真搞笑,老子喝的是酒,不是寂寞!别拿同情的眼光看我,我不要…

…”
  傲庭卓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望着自己的杯中液体,叹息无语。
  常宵忽然击掌,轻声唱起歌来,歌词含糊听不大清楚,但是歌声压抑低沉,断续中充满了不安和

忧伤,说不出来的压抑。
  阎罗和傲庭卓对视一眼,双手抚额郁闷叹道:“要不是他是凤起语的宝贝,我立即将他从这个房

间里扔出去,让他去外面淋雨,直接淋死这个自己寂寞无聊,偏要找人一起痛苦的混蛋!”
  傲庭卓叹了口气,轻声道:“理解一下吧,罗,他是我兄弟!”
  阎罗突然上前,狠狠勾过傲庭卓的脖子,狠狠地吻了他半晌后,才低声道:“今晚上你陪他可以

,但别把自己也给灌醉了,还有不许给我搂搂抱抱的,我回去了。”
  傲庭卓瞪眼:“谁搂搂抱抱了,只有你才那么无聊吧!”
  阎罗微微一笑,突然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傲庭卓的脸颊,红润的嘴唇渐渐靠近。
  傲庭卓的心跳顿时激烈起来,以为阎罗又要吻自己时,阎罗忽然放开手,转身朝外走去:“记得

我的话,别喝太多,不然明天头疼可没人管你。”
  傲庭卓切了一声,然后无奈地看看自己的好兄弟,默默收拾桌上的残痕,却发现常宵毫不顾忌地

拿起自己的酒杯,开始倒酒一杯又一杯地继续仰脖灌了起来。
  那牛饮的方法,咳,还真有够煽情的……
  忍不住握住常宵拿酒杯的手,想把杯子夺下来,可是对方握得很紧,就是不放手。
  “难受的时候,酒越喝越烧肠子,越喝越愁人,宵,还是别喝了吧!”傲庭卓不忍心看他这样灌

自己,不由劝道。
  常宵抬起半醉的眸子,眸中神色迷惘而让人心疼,轻喃道:“卓,你说,为什么一个人在尝试过

开心满足之后,更容易寂寞呢?得到了,便不想失去,便会担心失去……呵,其实,我不应该寂寞的

,也不需要担心什么,我向来一个人过惯了,没什么好怕的……我只是……恩,对,只是突然很想找

个人陪我喝喝酒,如此而已。来,卓,我们继续喝……”
  说着,反把手中的杯子推向了傲庭卓的嘴边,醉态已现。
  傲庭卓顿了一下,突然发狠般吼道:“妈的,不就是个男人么!走了有什么了不起?世上漂亮的

小受一大把,咱宵还是个大美人呢,咱不想他,喝就喝!”
  猛地就着常宵的手,喝下了满满一杯烧刀子。
  没有调和的纯烧刀,50多度的酒精下肚,果然,很烧灼。
  傲庭卓似乎有些了解,喝了整一瓶下肚的常宵的心中感受了。
  烧灼,痛苦的烧灼。
  喝酒啊,果然喝的是寂寞。
  一个不肯承认内心寂寞的人,使劲往肚子里灌的只怕不是烧刀子,而是最大的寂寞吧!
  思念一个人,担心一个人,寂寞的痛苦啊……
  夜色深沉,雨幕渐大。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常宵终于醉倒,倒在了最好的朋友的客厅吧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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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1:52 | 只看该作者
50、疯狂

  初夏的风拂过东海,拂过东海某一港湾外水质渐蓝渐深的广袤海平面,苍穹流云飞丝,碧海海波

荡漾,一群白色的海鸥展开雪白的羽翼,在几艘出海的游轮上空盘旋飞翔,不时俯冲追逐被游轮搅动

水流带上水面的鱼虾,一切平淡而充满生机。
  狂魔已经进入东海海域,率先去往他与凤起语的约战地点——狂蛇之岛。
  那个岛是狂魔的私人海岛,一个秘密而危险的所在,以狂魔的狡诈性格,事先过去也许会作一些

对凤起语不利的安排,也许凤起语这一去真的会意外翻船,再也不能轻易回来,但是,凤起语背着行

囊走出车站的脚步并没有丝毫的放缓和犹豫。
  身为男人,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纵然危险也必须去面对,有些责任,纵然沉重也必须去扛起。
  虽然常宵也是男人,还是个并不柔弱的犟傲男子,似乎并不需要凤起语呵护鲜花般去细心对待,

但是凤起语却认为,爱上一个人,就要用心用自己的所有,倾尽全力让他幸福。
  天塌下来,有我挡着,危险袭来,有我拦着,我所珍爱的人,眸中只要有我,笑得恣意开心便够

了。
  这样的个性,注定凤起语会为了他所爱之人,竭尽全力,沉默而无声地独自抗起所有的危险与困

难。
  走出沿海某车站大厅的时候,凤起语忽然朝大厅里的一个监视器抬了抬头,提了提自己宽大遮颜

帽的帽檐,似乎是传播什么暗号般微微一笑,然后重新转头大步走出车站,在门口唤了辆的士直奔港

口。
  狂魔的行踪,凤起语追踪得到,只是对方给出的信号时断时继,明显故弄玄虚,似乎怕他暗中找

帮手过来,显得谨慎而又小心。
  待到了港口,更是信号直接清零,不过有个机灵的小伙子早已将一艘小型私人游艇准备好了,确

认了所接之人后,便即离开。
  凤起语没有做多余行动让狂魔担心,浪费时间,他知道对方肯定有所防范,而象超级杀手这类的

人,是不会安排自己的心腹等人来做交接员这类事情的。
  事实上,那个小伙子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被雇佣者,压根不知道自己的雇主有多么的可怕。
  他只是负责将游艇交给凤起语,然后帮雇主传一句话:入海十公里之后再行联络。
  凤起语对于狂魔所玩的把戏,一概冷静兼冷漠地应对,似乎无惊无咋,无嗔无怒,心思深沉的就

像面前的汪洋大海,任凭狂魔怎么试探,都是看不到底的深沉难测。
  几个时辰之后,狂魔确认凤起语身后并无船只跟踪,终于放心的给出最后坐标。
  凤起语独自登临上了一个不太大的小岛,即狂魔口中的狂蛇之岛。
  此时时近中午,海面气候说变就变,忽然风力大了起来,咸腥的味道浓郁。
  四周海水环绕树木林立犹如原始孤岛的蛇岛之上,浓云在凝聚,天色渐暗,似乎有暴风雨即将来

临。
  上了浅滩,将游艇固定在礁石上,凤起语看着手中的经纬度表,确认方向,拨开几丛灌木,走上

了一条不足一米宽的不算小道的小道。
  “嗤……”忽然前方一米开外一株大树的后方发出细微的声响,凤起语眸光如箭般射了过去,顿

身止步,只见一条灰色不起眼的五步蛇钻出树丛,慢悠悠地爬了过来。
  再细细观察四周,还有很多细微地声音在响动,这条路上,不,这整片密林,竟然……是各类毒

蛇的天堂。
  突然,似乎是感受到了外人的入侵,一条细小的银环蛇猛地窜出灌丛朝凤起语扑来,凤起语手起

刀落,立时斩下这个长条东西的脑袋来,随即从简便行囊中掏出一包药粉往自己身上一撒,各类毒蛇

竟然避之唯恐不及般,纷纷四散给他让道。
  凤起语唇角勾起一抹笑,狂蛇之岛,呵,果然都是一些疯狂的毒蛇啊!
  低头看了下手表,快速分开林木前进,沿路做下记号。
  目的地是一个洞窟。
  狂魔没有在岛上修建别墅之类的休闲建筑,也许是杀手谨慎的惯性使然,狂魔的别墅修建在岛上

一个天然的洞窟里头。
  在迈入洞窟之前,凤起语的联络器里又响起了狂魔的声音,似兴奋,又似哀叹:“凤,你终于来

了,真希望,你不要来啊……呵呵……”语音中竟然还有悲伤之意。
  凤起语皱了下眉头。
  这家伙,什么意思?
  变态的心思,总是变幻莫测,不好揣测。
  凤起语暗自警戒,不管对方想使什么招,他来这里的目的却只有一个:杀死狂魔。
  狂魔话毕,忽然洞窟的通道里一派灯火通明,似乎在为凤起语引路。
  凤起语没有丝毫犹豫,大步踏入洞窟之中,表面淡定而冷漠,一双犀利的眼眸却是谨慎而小心地

四处观察。
  不过,狂魔并没有使诈,闯过外头的毒蛇之路后,凤起语一路无惊无险地走到了灯火通明的洞窟

大厅里。
  大厅约莫两百坪米大小,高两三米,里边装修富丽堂皇,完全没有一点岩洞的感觉,穹顶一盏巨

大的水晶吊顶闪动着星星般的璀璨光芒,贴满蓝色瓷砖的岩壁上挂满了一副副大小不同地画,大厅里

头有两个通道不知通向哪里,也许是卧室也许是道路,一方墙壁上头镶嵌了巨大的液晶电视屏幕,大

厅角落有许多不知名的大叶子阴生植物,枝繁叶茂,大厅中间有精巧的桌椅和果甫美食,脚下红色地

毯铺展得华贵而又奢华,这里除了没有帅哥美女和窗外明媚阳光景致外,并不比普通的别墅逊色多少


  看来,狂魔并不是个只知杀人不知享受的杀人狂。
  只是,此刻的狂魔显得有些古怪,一身大红衣服坐在大厅最大的那把红色檀木椅子上,妖美的就

像东方不败,比女人更像女人,只是那张略显偏白的脸上有些激动,疯狂的眼眸狂态傲态毕露,死死

盯着凤起语的脸,散发出嗜血热烈的兽性光芒,以及……一种说不出的莫名哀伤。
  凤起语盯着他的眼睛,只淡淡说了一句:“我来了。”心神不动,目光余光不易觉察地从墙上众

多巨大银色面具画像上静静收回,看不出心底的厌恶和喜乐情绪。
  狂魔却站了起来,双手指着四周的画像,笑得如沐春风道:“凤,你终于来啦!你看,我这个地

方不错吧,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俩……”无视凤起语的冷漠,狂魔继续娇媚笑道,“呵呵,凤,你喜

欢我的设计吗?以前没有你的照片,网络上只有这张面具照,所以我只冲印了这张,但是不要紧,你

看,你的眼睛似乎在透过面具看着我呢,它似乎在抗拒着世上污浊的一切进入眼帘,又似乎在吸引着

一切靠近它……真是,太美了……”
  凤起语静静打断了对方:“什么时候动手?”
  对方轻笑起来,笑容里充满深情的温柔:“不急,先听我说会话再动手,好吗?你知道,我喜欢

你喜欢到快要疯了,这份心情,希望你能让我表达出来。”
  凤起语微微蹙眉。
  此刻的狂魔完全没有了杀人时的凶狠与变态神情,只象个委屈的孩子般,面对着喜欢的人娓娓倾

述心情,也不管对方是否乐意倾听:“凤,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常宵,但是我想告诉你,那家伙并不是

真的爱你。我可以为了你,放弃做攻,甚至,受你虐待,滴蜡皮鞭皆可以,上下攻受全不是问题,我

都不会计较。只要是你给予我的,我都满心欢喜接受,开心不已。你那个长发情人,哼,他可做不到

这样。凤,你觉得,他真的是爱你吗?”
  谈论到常宵,凤起语的眸光,在一瞬间眯了起来,显得危险锐利以极。
  “狂魔,我的感情问题不劳你费心。”凤起语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狂魔的动作,缓缓说道,“

我们对于感情与喜欢两字的理解,相差太远,你其实并不真懂得爱,说得再多也是无用。我凤起语的

感情,不是大众廉价商品,给了一个人,还可以再随意赠送给另一个人。”
  狂魔似乎对凤起语的专注凝视很是开心,脸上笑容更深更浓:“是吗?你说我不懂爱,可是,你

知道吗,对我而言,你是我心目中的神!没看到你的眼睛之前,我很愤恨万年老二这个称号,可是现

在我却很喜欢。我知道你是个高傲的攻,我就喜欢你的高傲,喜欢你对自己以外的人冷漠,睨睥一切

。翱翔于天际的凤,不该只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妖孽男子,停留自己的脚步。神,是应该与自己的同

类,走在一起的。我爱你,凤,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说罢,目光又渐趋疯狂炙热起来,口气热烈道:“凤,让我们成为九天之上的神吧,只要我们联

手,这个杀手的天下,就是我们的天下,再也不必担心惧怕任何人与政府。我们联手,是无敌的!”
  “无敌……”凤起语突然轻笑起来,微带嘲讽与同情地看向狂魔,“杀手是孤独的,世界上,永

远没有无敌两个字。神,永远都是虚幻的,只存在于虚幻的世界之中,现实中并没有不败地神话。”
  狂魔眸中闪过一丝焦急:“相信我,我们可以将虚幻变成真实。我的实力,不会阻碍你的高飞,

我是你的羽翼,是你的支柱,有了我在身边,你可以飞得更高。”
  说着,眸中散发狂热光芒,脚步也向凤起语移动了过来,摆手道:“凤,你是我的王,我的世界

,我的一切。有了你,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才有了生存的意义。你对我来说何其重要啊!凤,来我身

边吧,我们是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人,我们在一起才是正确的选择。我懂许多闺房秘术,和我在一起,

你会达到不可想象的性-爱巅峰!我会让你比在那个男人身边,快乐一万倍!”
  说着,狂魔脚步移到凤起语前方,抬手,轻轻而激动地颤抖着摸上了凤起语精致万分的俊帅容颜


  凤起语睫毛微颤,眼睑微阖,似乎心中有所动摇。
  狂魔心中狂喜,忍不住,红润到妖异的唇便往凤起语的嘴唇上凑了过去。
  十分之一厘米的距离,危情暧昧无限。
  天空忽然划过一道闪电,惊雷在孤岛上空炸响。
  隐蔽却富丽堂皇不似洞窟的洞窟内,一阵阵的隆隆传音回响不绝。
  凤起语眸光忽然一暗,右手肘击出,直撞狂魔的胸部软肋,提胯曲膝,快若疾风般顶向狂魔的小

腹地带,同时左手已经从腰部掏出一把精致的左轮手枪来。
  电光火石间,手中枪保险瞬开指向狂魔。
  狂魔从痴迷的状态中惊醒的很快,动作异常敏捷,反应也很迅速,立即转身上枪闪避。
  无声的烛光与灯光暗影在危险的动作下飘忽闪烁,闪出迷离的光幕,暗红的夸张皇椅上,红色仿

佛凝浓成了一滩食人的鲜血。
  血腥,无情,搏杀,取命。
  杀手的世界,总是充满了血与冰的刺激,前一刻似乎深情脉脉,后一刻立马杀戮无情。
  只一瞬间,温情脉脉的接吻戏码转换成了刀枪硝烟相向。
  “砰!”
  “砰!”
  “砰!”
  一连三声枪响,硝烟弥散,狂魔身子软软地倒下。
  凤起语一旦动枪,便迅若惊雷,根本不会给人留下反击的机会。
  狂魔上次手臂被凤起语的子弹擦伤,这一回,却是手中枪被子弹射中,弯曲坠落,再不能发射子

弹,只是痛苦地捂住胸口,指缝间红色液体溢出,嘴里猛烈地咳嗽,情状有些悲惨。
  咳出几口血来,狂魔笑容却愈加的诡异,似乎中枪也是一种享受般,娇艳煞白的脸上散发出一种

梦幻般的妖艳之光来。
  “暗街头牌杀手之神的凤,竟然没打中我的要害,三枪都只擦过内脏而过,出血却不致命。呵,

呵呵,我就知道,你对我还是有点感情的……我……咳,咳……我好欢喜……”
  低头又咳出几口血来,唇上都染了耀眼刺目的红,嘴角的笑却咧得更大:“我,真开心啊……杀

人从不留情的你,竟然对我留了情,哈哈!咳,咳……”
  凤起语冷冷望着狂魔,犹如望着一只濒死的毒蛇,眸光中不再掩饰无情的冷漠与厌恶。
  上前一步,皮靴狠狠踩在对方小腹上,碾转一圈,冷冷不带一丝感情地道:“我不喜欢虐人,可

是你却让我很有了一股凌虐人的冲动。你有什么伎俩冲着我来,我绝不会辱你,可是你万万不该动我

的宝贝。我不让你立即死,只因不想你这么容易就死掉,好好感受一下被人杀死的滋味吧。”
  龙有逆鳞,凤有逆羽,都是不可轻易被触及的部分。
  凤起语在常宵面前温柔到暴,并不表示,他就是个温柔的人。
  温柔,只是相对人而言的。
  此刻,凤埋藏心底的愤怒狠戾尽现,犹如一头嗜血的凶豹,危险无比。
  只是,狂魔似乎对于凤起语的冷血无情表现,不但没有恐惧,反而愈加兴奋和欣赏崇拜。
  带血的手指,膜拜般深情地抚上了凤起语的皮靴,慢慢向上抚摸,似乎要触碰凤起语的脚踝。凤

起语心头升起一阵厌恶感,猛然收脚。
  冷冷看着地上的狂魔,吐字冰冷道:“狡猾奸诈如你,不会这样没有后手就倒下的,有什么杀手

锏,再不使出来就没机会了。”
  狂魔嘴角显露出一个怪异而快意的笑,温柔万分地望着凤起语:“你不了解我,可是,我的世界

里却只有你,我,比你自己都更了解你哦。”
  凤起语沉默了一下,看着狂魔道:“说吧,你在这个岛上安排了怎样的局?你方才一枪都避不开

我,有故意的嫌疑。”
  狂魔挣扎着从地上坐起,狰狞笑着望向凤起语:“我说了,我比你自己都了解你自己。你以为我

不知道,你心里的真正想法么?自从你为了那个人毅然踏上我指定的这个岛屿,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

笑的时候,我便知道,我是得不到你的。”
  凤起语心头忽然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眸光忽然幽暗了几分,微微喘息吐气起伏。
  狂魔微笑看着他,犹如地狱里出来的死神,口中轻声吐出一句话语:“得不到的,就一起毁灭,

生不能与你同时,死亦当同刻同幕。我,是自愿受你的子弹,自愿被你杀死的,我……咳,很开心啊

,凤起……”
  心心记挂并为之疯狂的那个人的名字还没念全,衣服就被无情地揪了起来。
  在狂魔面前一向淡定从容到冷漠地步的凤起语,第一次表情焦急起来:“你设置了炸弹?你是不

是要炸掉整个狂蛇之岛?快说,炸弹在哪里,什么时候引爆!”
  狂魔定定凝视着凤起语的眼睛,那黝黑瞳仁中金色的月轮,在充满血与腥、暗与欲的洞窟里,在

晃动灯火的照拂下,是那么的璀璨,那么的明亮,那么的华美不可触碰,仿佛可以将他的心灵,都吸

引进去的甜美诱惑。
  想得到,一定要得到他。
  狂魔嘿嘿一笑,自语般喃喃念道:“我做事向来很决绝,既然这里是我的岛屿,如果我不能守住

它,自然要把它炸个精光……咳,咳……早几年前,我就已经把几轮船的烈性TNT以及另外一些炸药埋

在了洞窟之地,深深的埋下去,你根本挖不出来的,呵呵,你一上岛,我便启动了定时爆炸装置,还

有……10分钟……”
  仿佛为了印证狂魔的话语,一生爆破的响声从外围地底传来。
  凤起语瞳孔猛烈收缩。
  狂魔笑得更是欢快:“咳……凤……我们注定会在一起的……”
  凤起语忽然冲狂魔温柔一笑,笑得对方晃神间,修长的指缝间顷刻多了一把犀利精美的银质小刀


  笑容温柔,话语亦温柔:“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就让这把小刀陪伴你左右吧。”
  银光划过眼帘,刀锋直扎入狂魔左腕,深深地扎入,破筋入骨。
  狂魔脸孔一阵颤抖的发白,额上背脊滴下几滴冷汗,痛的几乎晕死过去。
  凤起语起身,象一阵旋风般往洞外冲去,目标直向自己停放在岛岸的游艇。
  上岛之前早已猜测过诸多危险,可是万万没有料到,狂魔竟然如此疯狂,竟然在自己一上岛,就

抱持了同死的决心。
  如果不能得到你的人,那么就让我们死在一起。
  这样自私疯狂的感情,太过执拗阴暗,不可理喻。
  凤起语不怕死,也没有太多后事需要担心,此行若遭遇危险,唯一放不下心的便是常宵。
  如果自己出门二十日不打那个电话,自有信件传递给宵宝贝,到时候,宝贝可能会伤心愤怒一段

时间,但是,最后还是会忘了自己吧?
  凤起语想,但是,如果有一丁一点的可能性,他还是想要与常宵在一起。
  喜欢你,喜欢你呵……宵,我深爱的宝贝,如果我回不来,请你,原谅我,并且忘记我!
  我真的,很想与你在一起啊……
  幸福,明明似乎不远,为何突然又变得如此艰难?
  凤起语身影穿越密林,疯狂般地朝游艇停靠处疾冲,手中银线第一次不要命般地飞射……
  狂魔颤抖着身躯,微笑着望着凤起语的背影消失不见了,发白的嘴唇才轻颤着加上一句话:“想

不到吧,你永远想不到,我是多么的爱你呀……其实,我多说了一分钟呢,九,我要把你长久地留在

这里,永远地留下来……呵,凤,你是逃不出去的,逃不出去……你注定,要与同类死在一处,呵呵

……”
  癫狂自语了一会,狂魔忽然用没有受伤的另一只手,忍着断脉刮骨的剧痛,慢慢一分分抽出小刀

,拔出了凤起语第一次留给他的“深刻”礼物。
  “我很喜欢,”他喃喃道,疯狂的眼神渐渐开始涣散,“真的很喜欢,不过你难得留给我的珍贵

宝物,应该放置到离我心脏最近的位置……不,应该放置到心脏里边才对。”
  猛地举刀,往自己心窝处扎了下去。
  倒下去的那一刻,脸上还是幸福而痴迷的兴奋之光,呓语般喃喃道:“不开分……我们……不分

开……”
  凤起语生平从未如此的狂奔过,似乎,想要将自己的所有速度,都融进这发了疯般的狂奔里。
  没有风度,没有想法,只有不停地抬脚,前冲,发射银丝,飞跃向前,只如一阵剧烈飞旋的狂风

……
  空中浓云遮盖天地,大海开始暗波起伏,一道如光柱般粗细的闪电劈下大地,瞬间撕裂了浓云滚

滚的天穹。
  天地被照亮的那一瞬间,整个孤岛忽然剧烈地大力震动起来,然后土地开始崩碎,塌陷。
  巨大的土屑泥块与岛上无数的植物,悉数被翻炸起,继而又被汹涌澎湃的大海怒涛所湮没,成为

海中的泥沙或暗礁。
  怒涛滚滚的大海之上,渐渐的,一切都仿佛恢复了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终于下起雨来。
  碧波之上,被毁了岛屿失去鸟巢与归宿的一些海鸟振翅哀鸣,湿了羽翼在海面上依旧久久盘旋不

去。
  海天一片空蒙灰暗。
  只,除了消失一个岛屿,和,天地间唯一可见的似乎在淅沥悲伤哭泣的雨。
  雨一直下。
  阎家别墅里,有恶魔少爷之称的阎罗第一次失去了冷静,拿着对讲机的手都止不住地发抖。
  深深吸一口气,方能冷静开口:“去那个发生大爆炸的岛屿,找到那个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顿了顿,加了六个字:“不惜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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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2:09 | 只看该作者
51、让人抓狂的一封信

  这个世界上,无数人为着各种各样的理由辛勤忙碌,太阳却不管你看不看得到它,照样每日里悠

闲从东方升起。
  初夏里碧波大海之上的这一场雨,犹如暴风过境,来势汹汹去势更急,只到翌日便风过无痕,碧

波万倾,却将风雨的余韵转推向了沿海甚至更深的内陆。
  大海孤岛旧址之上,海鸥盘飞啼鸣,无数的船只象小黑点蚂蚁般,漂浮在大海之上,正紧锣密鼓

地进行着有条不紊地紧急搜救寻人工作。

  与此同时,许多内陆城市的天空却细雨蒙蒙,阴郁的天气连续多日不歇,让人凭添许多无由烦愁


  常宵坐在五月花夜店临窗的座位上,没有望向对面朝他深情款款凝视的妩媚尤物小美,也没有望

向窗外一直阴绵不晴淅淅沥沥下足了一礼拜烦心雨的阴霾天空,更没有扭头去看背后叽咕着的小熊等

四人组,只是抬手往面前桌上的酒杯里又倒了一杯烈酒,机械地端起,仰头倒入喉中。
  酒精烧灼的快感,似乎可以略微降低心头的烦躁与焦虑,还有那抹化解不开郁结无法轻易倾吐的

苦涩。

  小美望着常宵略显苍白的憔悴容颜,看着这个往日里意气风发尤其注意形象的美丽男子,如今衣

着褶皱,不修边幅,犀利的眼眸也被遮盖上了一层迷离的灰色雾气,整一个颓废王子的黯然疲惫样,

不由一阵心中发疼。
  虽然明知道这个男人永远不会属于自己,但是看着昔日心中的王子在阴雨天里每日到此借酒消愁

,心里便会堵得荒,终究无法漠视,还是拉了小熊阿明等四人,想办法劝解。

  “宵殿,如果您的情人不能让您满意,反而让您如此地憔悴忧心,请您直接甩掉他吧!让小美陪

在您身边,代替那个人为您排遣寂寞忧愁可好?”小美撩了撩自己的发丝,做妩媚俏皮状朝常宵眨了

眨眼,嗲声道,“小美的床技水平,您也知道那是一流水准的,绝对包君满意。”
  常宵没有反应,继续喝酒。

  “哎,难道那只鸟中之王就真有那么好吗,让你这么念念不忘?”小美愤怒握拳,随后又叹了口

气,自己也有了想喝酒的冲动,郁闷道,“只是消失一个月时间,就让我们五月花名牌三小攻中最美

丽动人的常大美人变成现在这副不死不活的颓废样,那只臭鸟本事还真够大的啊!可是得到却不珍惜

,好让人火大,真想找人狂扁他一顿啊啊啊啊!”
  常宵依旧没有反应,继续喝酒。
  “忘记他吧,象这种一消失就个把月,而且还没有丝毫音讯传来的混蛋男人,把他从脑海里直接

抹去吧!宵宵,没有了这棵树,你还有我们,还有五月花乃至这个城市这整个世界的浩瀚树林海洋啊

!你并不孤单。我们都爱你,这整个世界都爱你呀!”说着,小美朝常宵后面可以凑成牌桌的五月花

白天四人组努了努嘴。
  DJ小熊顿时点头如捣蒜,连忙接道:“是啊是啊,我们这几颗树,可是宵美人的铁杆FENS啊!只

要宵宵你一句话,我们风里来,雨里去,床上来,地毯上滚……”
  话未说完,本来一脸赞同之色的小吉突然脸色变得有些古怪,盯着小熊慢慢道:“什么,你要和

宵大美人床上来,地毯上去翻滚?这爱还当真热情火辣无比啊,真不愧是宵殿的铁杆粉丝!”最后一

句话,已经明显不掩饰他的醋意了。
  小熊连忙抱紧自己的小气情人,慌乱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吉吉你误会我了!我

刚才只是随口说说,这个五月花谁不知道我只爱你一个人啊!”

  “嗤~”
  冷不丁耳旁传来一声嗤笑声,便听调酒师阿明深有感慨地叹息道:“我今天总算见识了,所谓的

铁杆粉丝是如何的铁杆了!”
  小熊白了他一眼,暗恨这家伙的落井下石,不得不继续解释道:“阿明你还挑拨,我对宵美人与

阿吉,那是两种不同的爱,但都同样深厚……”同时偷眼望自己的小气情人与继续喝闷酒的常大美人


  情人似乎消气了,常宵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颓废之人依旧颓废。
  不由心中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几人这么不配合的一掺和,气氛顿时有些乱糟糟。
  小美郁闷地直朝他们四个翻白眼点手指,就差扑过来点鼻梁了,大声怒道:“你们四个有没有良

心啊,宵宵失恋,你们就是这样安慰他的么?”
  四人同时很有默契地低头咳嗽一声,脸有愧色。

  这时,本来一直保持沉默喝酒的常宵突然抬头,微微狭长的美丽眼瞳微眯,闪过一道危险的光,

慢慢扫视过四周聒噪的五个人。
  那眼神,犹如冬天里的一阵寒风,凌厉肃杀,生生让五个人从骨头缝里沁出一股寒来。

  常宵盯着他们,一字一句道:“老子没有失恋。”
  看着这五人点头如捣蒜,心里却泛起一阵说不出的苦涩。
  是的,老子没有失恋。
  可是……老子却丢失了自己的情人,丢失了那个一步步套住自己的心,夺走自己全部注意力,甚

至还让自己甘愿从一个纯粹的1号尝试当0号的,那个明明很低调却让自己感觉耀眼到可以焚烧全世界

的美丽男人。
  凤起语,臭鸟,你……到底在哪里?
  为何,消失至今没有一点讯息,离开的如此绝情?
  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生生让我如此痛苦,难受?!

  常宵嘴角突然扯出一抹黯然的嘲讽,不知是嘲讽自己,还是嘲讽那个人的所谓感情,只觉得一时

间心里堵得慌,如果不拿什么填充一下的话,就要再装不出镇定从容或颓废的表象,顷刻间情绪碎裂

崩溃。
  看到面前的酒瓶子,不假思索猛地抬手拿过来,就着瓶口就要将烈酒往喉咙里狠灌。
  小美见状大惊,正欲冲上去夺常宵手中的酒瓶子,门口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略带压迫力的冷喝声:

“让他喝!喝死他算了!我倒不知道,一礼拜没见着人,我们常家倒出了一个大情圣了!”众人转头

,只见一个衣着火红时尚的火辣大美女,铁青着一张俏脸冷冷走了进来。
  “常大小姐……”小熊阿明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仿佛看到了救星般,赶紧朝红衣大美人奔去。
  小美更是露出欢喜的笑容,赶紧后退几步,为常春与常宵这对漂亮姐弟空出谈话的地盘。

  常宵咋听到女王老姐的声音,浑身一震,慢慢抬起头来,与对方对视半晌,终于放下酒瓶子,勉

强冲霸气佳人露出一个迷人优雅的微笑,做痞子状道:“呦,什么事情让我们常家美丽尊贵的女王陛

下亲临本地,有失远应,还真是抱歉啊抱歉!”
  常春寒着脸上下打量曾经象花蝴蝶一样注重仪表与美丽的弟弟,不由撇嘴嘲讽道:“不是说美丽

是你的第一还是第二生命吗,如果你一辈子都找不到那个人,难道还真打算一辈子都这样颓废难看下

去?”
  一辈子都找不到那个人?
  常宵的心一颤,手脚顿时冰冷,喉咙干燥地说不出话来。
  这个结果,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从来不敢去深想,生怕想得多了,也许那个人就真的回不来了


  每次这样一想,便觉得一股巨大的恐慌笼罩住自己,心脏都似乎被人揪住似的,溺水般要喘不过

气来……好恐怖,好难受。

  常春看到常宵瞬间变得发白的脸色以及微微颤抖的双肩,不由暗暗皱了下眉头,心里面有些担心

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弟,面上却依旧冷颜冷情,话语如刺:“如果,那个人对你只是玩玩,现在厌了腻

味了终于选择了离开,你还要继续找他,非他不爱吗?”
  常宵豁然抬头,似乎从恐慌中回过神来,眼神明亮犀利而坚定,一字一句道:“我相信自己的眼

睛。”
  空气中顿时霹雳哗啦,燃烧起一阵无形的火药味来。
  小美等人赶紧退远几步,免得被这阵无形的火殃及,惊吓到小心脏。

  半晌,常春放弃般转开视线,深吸一口气道:“我不管你的眼睛清明也好,被雁琢了也罢,爱喜

欢谁都是你的私事,家里不会干扰。甚至,那个人家里也会帮你寻找,但是工作你也必须去做,别借

着失恋给我逃避责任。”说着,从随身小包中掏出一份邀请函,丢到常宵桌边,“董家老大董忠后天

要举办私人聚会,这是他前几天便发过来的邀请函,你去给我参加。”
  常宵目光瞄着那封邀请函,没有回答,只觉有些头痛。
  便听女王大姐忽然幽幽叹息一声,低语柔声道:“老姐我也快嫁人了,真不知道上辈子亏欠了你

什么,你这个弟弟到现在还不让我省点心!哎……”
  听着那幽幽略带无奈与宠溺的声音,想起一直以来都是常春在帮忙父亲支撑家业,那本该一大半

都是自己的责任,却经常被自己逃避掉。
  常宵忽然觉得,自己还真有些亏欠大姐。
  也许,比起自己对工作兴致缺缺的头痛,大姐的头更痛更烦恼吧……

  翌日是个礼拜六,正巧接连下了一个礼拜的阴雨天终于放晴,艳阳下浓绿新翠,墙头的蔷薇花似

乎也探出了新的花苞。
  常宵惯例睡懒觉,这时有人意外按响了别墅的门铃。
  常宵本不想去开门的,忽然想到来人有可能是凤起语,也许,是那个人回家了。
  这一想,就再止不住心中的激动澎湃,猛地从沙发上弹跳起来,竟然也不觉得这想法有些冲动太

过臆断,只是微带颤抖地快速套上衣裤,也来不及刷牙洗脸就直接奔到大门口,兴奋地打开门冲外头

大声吼道:“臭鸟,你总算记得回……家……”
  最后一个字符,突然音低得几乎让人听不到,失望到极致的无力。

  门口站着的,根本不是凤起语,而是一个陌生的平凡男人。
  暖阳下的暖风,带着墙头蔷薇的清香传来,常宵呼吸着早晨的新鲜空气,却觉得一点也不甜美,

只觉欲哭无泪。
  这才想起,凤起语有家里的钥匙,根本不用按门铃催自己开门。而且,凤起语就算没有家里的钥

匙,他也能很轻松地越墙进来。
  那个人,根本没有回来。

  从天堂坠入实地,常宵唇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
  最近,他总是自嘲地笑,似乎从希望到失望再到嘲笑自己的傻自己的痴,已经成了一种惯性。
  这种惯性,可不好啊……
  常宵这样想着,忍不住质问自己:常宵,你到底是怎么了?那只臭鸟只不过又是一次不告而别而

已,为何你要如此魂不守舍?就象,就象,那家伙再也不回来似的……
  不,臭鸟他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
  只是,这次的时间有点长呵,有那么一点长……

  正自问自答地努力安慰自己时,耳中忽然穿来一个声音:“请问您是常宵先生吗?这里有一封给

常宵先生的信件,需要签名查收。”
  常宵定定神,哦了一声,淡淡回答道:“我就是常宵。”
  拿过对方递过来的水笔,签了名字领了信件,低头一看,忽然心里一阵按捺不住的激动。
  信面上“常宵收”的简单字样,优雅简洁飘逸大方,那是,凤起语的字迹啊。

  心脏,一下激烈不受控制地重新猛烈跳动起来。
  心情,瞬间飞上高空。
  几乎是着了魔般的急切,常宵“哗”一下直接撕了信壳展开里边的信纸,随风用力一抖。
  雪白的信纸上,三个优美苍劲的熟悉字体印入眼帘:分手吧
  没有后缀,没有署名,没有多余的任何一个字,再没有其他的解释,似乎,对方连多写一个字,

都嫌费力。

  空气里忽然似乎刮起了猛烈的飓风,呼啸着盘旋着,从高空冲向了常宵的整个身心。
  仿佛真的从高空被一头吹落,常宵一个踉跄,眼前一黑,身子酥软险险载倒在地。
  送邮件的男子正要离开,见状关切地上前扶住他,担心问道:“先生,你没事吧!”
  常宵双臂一拒狠狠推开陌生男子,半个肩膀扶着墙壁,脸色煞白,摇摇欲坠,却是朝送邮件的无

辜男子恶狠狠地凌厉一瞪眼,几乎是咬着牙道:“我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哼哼~!”
  那凶恶的神情犹如恶魔,吓得男子赶紧讪讪几句离开。
  常宵反手狠狠地关上铁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暴出红丝的野兽般的狠辣美丽眸子死死盯着手中

那白色信纸上三个黑色的飘逸大字,心里翻江倒海几欲抓狂。
  只片刻间,那三个字似乎变成了一大片,沉沉地压得常宵透不过气来。
  常宵重重喘了几口气,忽然眸中闪过一丝冷笑,猛地将手中信纸一阵撕拉揪扯,然后用力挥手一

扬。

  一刹那,庭院中顿时飘起漫天雪白的纸屑。
  犹如,夏天里下了一阵雪,美丽却哀伤……

  常宵深吸一口气,意外平静地看着眼前繁华坠尽般的一幕,抬手轻轻掳了掳自己鬓边飘散的发丝

,突然诡异地微微一笑,喃喃自语道:“没那么容易,吃干抹尽后就想走,哼哼……你以为老子这么

好玩么?想追就追,想甩就甩,凤起语,老子还告诉你,老子不信!不信自己真的看走了眼,被雁琢

瞎眼而不自知,不信自己这么没有魅力,这么简单就被人甩,不信你对我的感情,就这么没有分量。

告诉你,老子一点也不相信。失踪,分手,玩什么神秘游戏,哼哼,想得美你,老子偏偏不陪你玩!



  轻风吹起了常宵背后黑色的长发,阳光下,发丝依旧黑亮飘扬,倔强美丽动人不改往昔。
  常宵轻轻陇了下发丝,纤瘦的身躯踏着稳定的步伐,朝房内一步一步走去,脸上没有眼泪,通红

的眼框里只有镇定坚强同样的执着倔强。
  只是,消瘦的肩膀,似乎有些禁不住初夏的暖风幸福吹拂般,微微颤栗着,紧捏的双拳,捏的青

筋都暴突出来,指甲掐得手掌出了血都尤不自知……

  天空转晴,心情却转坏。
  常宵恨恨地想,不分手,不管基于什么该死的理由,老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好耍着骗着玩的,更何

况没有理由。
  凤起语,除非你当着我的面,看着我的眼睛,亲口告诉我,你不喜欢我了,在我确认那是真的以

前,你死也别想甩开老子!
  哼哼,是你先惹的老子,除非老子先不喜欢你了,你死也别想逃!

  门板“啪”一声关上,突然又被从里头猛地打开,常宵快步冲了回来。
  在庭院一堆碎纸屑中重新找到那个差点被波及遭殃的信封,弯腰拣起,宵美人信指弹掉信封上的

灰尘,冷冷一笑。
  眼神波光流动间,似乎重新回复了以往的孤傲动人色泽,弹完信纸的手干练地从衣服口袋中掏出

行动电话,快速拨了个号码。
  语音平静道:“牧,帮我查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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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2:33 | 只看该作者
52、等待的日子

  谢牧的调查很有效率,当天中午就反馈了信息回来,但是真相的残酷却让好不容易奋起斗志抓了

点线索的常宵心头瞬间就冷了下去。

  五月花谢老板的办公室里,两杯热茶,两个神情严肃的人。
  谢牧与常宵对面而坐。
  “已经确认,这是一个月前就预定好的定时发送信件,时间为凌晨1点,地点为城东MSN分部。根

据那家快递公司当时执勤员工的描述,我们也可以确认,发信之人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凤起语本人。”

谢牧端起面前桌上的茶杯轻轻泯了口茶水,瞥了常宵一眼,吐气叹息道,“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象凤

起语那样具有强大吸引力磁场的人并不多,何况他身上那种微笑起来致命的吸引中又兼具极度危险的

气质。可是,你也知道你的情人并不仅仅只是外貌出色而已,那个人的头脑与身手同样是绝顶的,几

乎臻至完美。这么多年来,没有人能轻易追踪天下第一的顶级杀手,世界政府亦不能,而我们谢家的

暗部就……咳,抱歉了,宵。”

  常宵仿如没有听到谢牧的抱歉声,犹如木偶一般晃神半晌,才轻声呢喃道:“原来是早有预谋啊

,早有预谋……”
  眼睑轻轻垂下,又轻笑一声,嘴角充满了无比的自嘲意味,虽极力强装无恙,但是眼角的失落与

难过却怎么也无法完全掩饰,强装镇定掩藏悲伤的模样反而更让人看了揪心。
  谢牧最见不得他这样,忍不住道:“宵,那封信里到底说了些什么?你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分

析一下,这样藏着掖着憋在肚子里边,迟早会憋坏你的。”
  常宵默了半晌,才抬头看了谢牧一眼,深深吸一口气,缓慢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信中只有三个字:分手吧。”
  “分手吧”三个字一出口,常宵心头又是一阵剧痛,虽然知道此事定有蹊跷,可是只是重新面对

再念叨上一遍,便觉尖刀剥心般的刺痛,长长的眼睫无力地抖动起来,犹如飘雪中的可怜蝴蝶,怎么

也无法再佯装镇定,音调中也止不住地带上了颤音,眸中瞬息间更是染上了一抹深沉浓重的痛苦之色


  这让见惯他花花公子表情的谢牧深深震惊,同时有些后悔自己的那一问了。
  宵,竟然爱那个人,爱得如此之深了……

  动容之下,谢牧额头有些出汗,有些异样地心虚不安。
  只是,常宵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有注意。
  谢牧突然感觉有些烦躁,于是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又看了常宵几眼,才犹疑着试着憋了一句安

慰的话出来:“也许……也许那个人另有隐衷……”
  常宵心头苦涩,低喃一句:“隐衷……呵,有什么隐衷不能对我说的……”双腿屈膝,将自己整

个脑袋埋入双臂,深深地埋入弯了下去,那姿态犹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受到惊吓的鸵鸟,似要将

自己与整个外界隔离开来。
  隔离悲伤,隔离一切痛苦……

  常宵想笑,又想哭。
  可是,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
  推算一下,凤起语写信的那个夜晚,不就是自己与他疯狂做 爱的那个浓情夜晚么?
  呵……那么浓烈的肢体交缠,那么深情的呢喃呼唤,自以为是的奉献牺牲,体 液交融,以及所谓

的默契和温情,却原来……原来只不过是因为到了最后的晚餐,才显得那么疯狂激烈么?……呵,真

是,好笑呢……真好笑……
  对了,那天傍晚,自己还给凤起语亲手做了一顿大餐呢!这是,有生以来自己第一次为别的男人

做大餐吧?恩,想想,就连自己的父亲与大姐都未有那个荣幸享受自己亲力亲为精心烹制的大餐呢!

那个人,呵,他大概不知道这顿晚餐的意义吧?
  那是,自己决定接受一个人,确认其为自己终身伴侣的象征啊……
  呵,好笑,真是好笑……
  自己亲自去市场挑选买菜,象个煮夫一样满心欢喜地亲力亲为,费空心思,忙得额头流汗,紧张

忙碌,满以为终于找到了今生终身的伴侣,从此生活中有了一个相知的伴,到头来,却只是一个天大

的笑话啊……不能相信,怎么也不能相信。

  常宵双拳用力握紧,似乎要握进肉里去。
  思绪,翻海般波涛起伏。
  得到了,驯服了,没意思了,终于……决定放手了?是这样吗,凤?你对待我,仅仅只是个征服

游戏吗?你的眼睛,也会述说美丽的谎话吗?我不信,我还真的不信!如果你真只是耍我玩,为何不

当时就提出分手?事隔一个月再让我看到这封分手信,是否真如谢牧所说,你心中另有隐情?不……

你是杀手,我倒宁愿相信你是在欺骗我……我,不要,不要你出事……不要,你为了让我忘记你,痛

苦地违心写这封分手信……可是,为何一想到也许你的微笑你所谓的感情只是个欺骗我的幌子,我的

心就痛得几乎要迸血碎裂开来,几乎不能呼吸……
  好难受啊,臭鸟……
  我好矛盾,我该怎么去想这件事情,才不会这样窒息般地纠结难受?
  谁能给我个答案?!

  这一刻,常宵痛苦矛盾的厉害,心中充塞了从未有过的沉重酸楚迷惘和不确定性。
  也许这一生,胆大包天放肆任性的常宵,都从未如此迷惘纠结过。
  昨日大姐常春的质问依稀还在耳畔回荡:如果那个人对你只是玩玩,现在厌了腻了终于选择了离

开,你还要继续找他非他不爱吗?
  现在,肯定的回答是否依然如昨日那般响亮坚定?
  常宵微微摇头,这个问题其实根本不必多想,到时候见到那个人,答案自然就出来了。
  不见到那个人,没看到那双明亮清澈的美丽眸子,常宵心想,老子就是死,也不会轻易放开你的


  不过……现在老子有些累了……

  常宵微微阖了阖眼,心里喃喃道,臭鸟,我感觉好累,好疲惫……不要再给我出难题了好吗?我

,只是单纯的好想你,好想你啊……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给我一个真实的理

由好不好?
  哪怕,真相真实的残酷……我,绝不会逃避。
  等你……回来……

  常宵抱头深埋入双臂,深埋入膝,模样像只可怜的小鸟,却并没有哭。
  动不动就掉泪,他认为那是弱者的行为,他常大少爷不屑。
  常宵只是用力地深深吸气,再努力地缓缓吐气,似乎这样,心中的痛苦和迷惘,便会随着一呼一

吸减轻减淡一些,眸中那什么时候窜出的可恶的雾气,便会慢慢消失不见。
  可是,那不经意间微微颤抖的单薄双肩,却泄露了他内心最真实的脆弱感受,愈是坚强愈是痛苦

,直看得旁边的谢牧心头跟着一阵阵担忧难受。

  “宵,痛苦就发泄出来吧,没什么可丢脸的。”谢牧忍不住劝道。
  还待再说点什么,常宵却突然站了起来,朝谢牧努力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你,牧。放心

,我还不至于这么脆弱,咱好歹也是五月花三大名小攻之一么,哪能一遇挫折就这么难看不堪,弱不

经风。放心吧,我没事的,只是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参加那个董什么的宴会呢,呵

呵!”
  谢牧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常宵走后,傲庭卓从谢牧办公室里头的小内室里闪了出来。
  谢牧瞥他一眼,淡淡道:“干么非要躲起来?”
  傲庭卓瞪他一眼:“明明知道许多真相,明明知道那个凤起语并非真的如此绝情,却要隐瞒自己

的好兄弟,让他这么痛苦,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只好避开不见了。”不满地再瞪一眼谢牧,哼道,

“啧,没想到你演技还挺行的么!”
  谢牧捂额苦笑,笑容却是说不出的怅然:“我如今才知道,有些事情看起来简单,做起来不但辛

苦而且痛苦,可是不做又更痛苦,哎……”
  傲庭卓哼道:“所以我才说凤起语那家伙是个混蛋,明明爱常宵爱得要死,现在人没死万事OK,

却又要搞这莫名奇妙的一套,还不许我们揭露真相,真不懂他在想些什么!还有阎罗,这家伙更是他

妈的大混蛋,不但帮着凤起语遮掩,还威胁我们……”
  话未说完,门口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不紧不慢,非常优雅,声线极之低沉好听,语

音甚至还有些温柔的韵味,但傲庭卓在这一瞬间却嗅到了危险的味道,甚至有了一种欲哭想逃的冲动


  那声音柔柔道:“我亲爱的卓卓,你刚才说谁是大混蛋呢?”

  傲大帅哥一转头,一抬眼,一个黑色皮衣的绝色美型顿时印入眼底。
  可是此时,他却没有看到绝色大美人的喜悦,心底升腾上来的只是一阵阵止不住的寒颤哀愁。
  为什么啊,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自己的大克星混蛋阎罗,这个时候不在海边享受波涛海浪阳光沙滩,反而突然出现在

这里啊啊啊啊?!!!!
  傲大帅哥心里直哀叹,这回完蛋了,果然人不能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啊!阎罗这个小气的家伙现在

笑得这么甜美,看来今天晚上自己又难逃一劫了!!
  哎,哎……
  这可怎办是好?!

  傲大帅哥顿时眉头深锁,幽怨升上天外天。
  不过他表面浮夸的痛苦,相对于这个阶段的常宵来说,那是情人之间别样的调情和欢乐,根本算

不得真正的痛苦。一个人能够与自己所爱之人在一起,心灵深处的喜悦是怎么都消抹不去的,是折磨

也好,是愤怒也罢,一拳打出去总归有个着落点,有人接招,有人相伴,胜似打在虚空中,甚么人甚

么反应皆无。
  常宵目前,便处在这种很想打拳却没有对手,再落力那拳头也只能落在虚空中无奈憋屈到快要暴

的痛苦情况之中。
  但是,常宵毕竟是常宵,没一点实力哪来任性张狂的资本。
  平时总是嘻嘻哈哈玩世不恭,这个时候,常宵却也表现出了坚强的忍耐一面来。

  “除非你一辈子不出现在老子面前,否则……哼哼!”常宵狠狠握拳,最终下定决心狠下心肠,

要暂时性地忘记那只臭鸟。
  而下决定的后果,便是于寂寞难耐地夜晚闯进傲大帅哥的别墅,打断了某对情人的香艳片段,最

后在阎罗的恐怖眼神中大无畏地哼哼说了声你们继续,然后抱了一大堆傲大帅哥珍藏的GV回自己别墅

,认真看起了以往总认为索然无味的H片。
  既然决定要回到从前那个自由潇洒的常大美人形象,自然不光是外貌上的重新保养收拾,内在也

得疏通疏通不是么?
  想当然,这样想通并这样实施的常宵,当天晚上自己毫不犹豫地DIY了。

  只不过,DIY的与GV中不怎么养眼的哥哥仔同样索然无味。
  果然,没有那个人,自己连这方面的兴致都缺缺了么?
  常宵一边做,一遍同时郁闷无比。
  这天晚上常宵因为发泄的不淋漓,潜意识里也许还有些欲求不满,结果又做春梦了。
  梦中的另一位,自然是这段时期塞满他脑海的凤起语,梦中的激情导致梦遗出的东东的量,竟然

比他自己用手DIY还多了一倍。
  这个结果,让郁闷中的常宵再也郁闷不起来了,因为,郁闷已经变成了想哭的冲动。

  于是,翌日这个太阳明媚的早晨,常宵卧室传出一声长长的尖叫,高昂激烈的声贝惊起四周漫天

的罗雀:“啊啊啊啊,混蛋臭鸟,你要是害我变成不正常人类或神经病,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啊啊

啊啊!混蛋臭鸟,我要S M你一百遍啊一百遍!!”

  下午,常宵收拾了一下心情整理好仪表,终于在消沉了一个月后,重新踏上了认真工作的道路。
  拿出昨天老姐给的邀请函,瞄了一遍然后便不意外地接到了常一打来的电话。
  下午茶时分,两人已经在董家老大董忠的热情接待中,漫步进入宴会会场。

  宴会分下午场与夜场两个阶段,下午场地点在董忠提供的豪华酒家临水造景外滩举办,业界人士

来得挺多,场内美女帅哥仆佣各色食物包括烧烤一应俱全,还有沙滩排球温泉水上活动等各类项目,

让人耳目应接不暇。因为是初夏,生怕气温不够,董忠还着人特意购买了十几台大型立式空调安置在

室内室外大马力开足,不怕烧钱,就怕没地方烧钱,这位喜好大场面的主仿佛生怕宴会办得不够隆重

,办得不够影响力,硬是将一个私人性质的活动搞成了奢侈而浮夸的富豪盛宴。
  大白天的,就热气蒸腾,人头攒动,觥筹交错,鞭炮音响齐鸣,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那家大公司

举行开门营业大典呢!
  常宵却不管这些,反正早就得了老姐的准信,今次来只是过过场,于是跟主人客套了一番,再跟

业内同行客户或对手碰了几杯酒后,便从口袋中摸出副事先就准备好的墨镜带上,兀自在外头沙滩上

寻了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晒太阳去了。

  常宵本就是个大美人,体型好,相貌好,更有一头黑亮出色的飘逸长发,着装稍微注意一下,就

比会场中特意请过来的许多男女明星还要吸引众人眼球。
  虽然他尽量保持低调,极力避开众人的目光,但还是有不少陪客的美女被吸引过来。
  GAY没吸引到帅哥,反而吸引了大量美女,那个郁闷也让他哭笑不得。
  最后,常宵烦了,就想转移阵地,突然衣袖被人扯住了。
  一股淡淡的幽香从侧方传来,估计又是哪个女人来骚扰自己了,常宵黑了脸,转头正准备开骂,

谁知这回却是一个熟人。
  那个许久不曾见面的萧家二小姐萧悦,竟然也在宾客的邀请名单上。
  有点意外。

  “多日不见,近来可好?”萧悦恬淡地微笑着,一身白色连衣裙衬着初夏的阳光,显得明艳而赏

心悦目。
  常宵苦笑了一下,不想多谈自己,只是反问道:“你和你那位进展的怎么样了?”
  萧悦轻轻叹息一声,望向常宵的目光便有些幽怨起来:“老样子。”
  常宵咳嗽一声,避开她的目光:“没有穿帮啊,你们瞒得还挺牢的。”
  萧悦盯着常宵,盯得常宵很不自在,慢慢道:“就快瞒不住了。董忠对我倾心有加,我父亲似乎

又对董家老二颇为欣赏,这样发展下去我很难办。”再次叹息一声,幽幽道:“常宵,实不相瞒,我

一直对你的情况很是关心。我知道,其实你最近过得一点也不好,自古男人多薄幸,如果你下定了决

心,就来找我吧!还是那句老话,我们做生意的,面上总归有个过得去的形象比较好。毕竟,这世上

那么多人,阎罗只有一个,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实力学他那般潇洒无所畏惧的。我总是觉得,我们很

相配。”

  这时,宴会的主人似乎重新找到了萧悦,喜滋滋地朝这边冲了过来。
  萧悦咬了咬唇,跺脚道:“哎,又被他找到了。真麻烦,我去别的地方避一避,你好好想想罢!

”说罢赶紧回到人群中,借机躲避那道让她厌烦的火热爱慕目光。
  常宵沉默了。
  萧悦说得也许有道理,LES的世界他不清楚,但是GAY的世界却纷繁而惑乱,今天上床明天分手的

419床伴,冬天爱如烈火夏天分道扬镳的短暂情缘,多少人寻寻觅觅,多少人经受不住诱惑出轨,GAY

的世界里,真情不多,有也很短暂,分分合合似乎是王道,让人心殇情冷。
  但是,常宵就是不想这样过。
  想要找一个自己真心喜爱的人,一生一世在一起,象普通情侣那样,忠诚于彼此,不弃不离。
  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啊,为什么要做到却这么难?

  常宵望天,天际白云飘过,静默无声。
  耳边,依然是喧嚣嘈杂的人群,只是那欢笑声,却似乎离自己很远,很远。
  渐渐的,蓝天之上,朵朵白云都似乎变成了凤起语微笑的脸庞,常宵直望得痴了。
  常宵边上,另一个人也望着他,目光火热同样快要望得痴了。
  那个人,自然是常宵如今的得力助手,常一表弟。
  常宵难得安静静谧的挺拔身影,落在常一眼里,却又另有几分惊涛骇浪般的勾魂心慌感觉。
  喜欢一个人,却一直强自忍耐着克制着,这究竟是甜蜜还是折磨?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

  当晚的夜宴,依照往例常宵是要婉拒回去的。
  只是,一想起别墅中空荡荡的房间以及花园中开始到处疯长的杂草,常宵便感萧瑟,突然有些抗

拒那个曾经带给自己狂热情愫与温情的家。
  家里没有那个人,以前没什么感觉,如今一回去,便感到无比空旷寂寞啊……
  原因,常宵不问自己也知道。
  所谓陷落,也便是如此了。
  夜晚的酒宴才是真正的酒宴,似乎是看到了白天里萧悦亲近常宵的场面,董忠有意无意间不断怂

恿人来向常宵敬酒。
  常宵赴宴本就是随大姐的意思,只是面上应付董忠,此刻见到董忠不动声色的吃醋报复小心眼模

样,更加肯定了大姐内定与董家老二合作是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酒来,倒也无惧,趁机放开了喝,有些发泄内心抑郁的意味,于是不多时便似要醉倒。
  常一担心他,提前退场去吧台小姐那里取了两张门卡,扶常宵去酒店高档房间休息。

  常宵脚步有些不稳,靠在常一身上,吐气沁香,呵呵乱笑,笑得常一心慌意乱,也跟着步履蹒跚

似喝多了。
  常宵酒品很好,虽貌似喝多了,却没有醉汉呕吐的邋遢模样,也没有大喊大嚷失态搞笑,只是脸

颊有些微微醉红,眼神愈加迷离,似有水波缭绕,长长的睫毛在波光闪动间轻轻地颤动,蝶般的扑簌

与美丽。
  不知想到什么,常宵一直不停地呵呵笑着,浑身轻颤,发丝荡漾,那妖媚的精灵模样,别有一股

倾国倾城的风情韵味,丝丝入骨,极之诱人。
  常一搭着他的手臂,将他扶到柔软的洁白床铺上休息的时候,竟然有些舍不得放开他的手。
  舍不得,那柔滑热烫肌肤的暧昧触碰。

  仰倒在宽大洁白的软床上,常宵闭着眼睛舒服地低低呻吟了一声,又似乎感觉有点口渴,舌尖突

然轻舔了一下上下唇瓣。
  常一盯着床上睡美人迷糊中那诱惑的舌尖,红润迷人的唇瓣,晕暗的床头灯下,常宵长得有些不

可思议的美丽睫毛,挺拔精致的鼻梁,那微微起伏的胸膛上方裸 露的一方白皙秀美的颈项,眼神愈来

愈炽热激烈。
  常宵低低的呼吸中蕴含着微微的酒香,独特的体香仿佛比五六月的花香更加醉人,偶尔含糊低溢

出口的呻吟,甚至连因为不舒服而微皱的额头,都让常一看得失神失魂。

  面前这个人,拨除了表象上的尖酸锋利钢刺,呈现出来的竟是一种极度暧昧的深度魅惑与迷人风

情。
  常一只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吞咽的困难,纷乱的心跳愈来愈激烈,手脚竟然都有些不知道该往哪

里摆才合适,他努力告诉自己要镇定,冷静,可是逆反的情愫越是压抑便越是蓬勃浪潮般冲刷过来,

一波又一波,根本无法阻挡心底最真实的感受与强烈渴求。
  无法遏制,那被压抑了太久而凶猛冲刷上来的极热浪潮。
  情动,难以遏制。

  常一不想去想。
  可是,这个人,这具身体,现在就在自己身边,午夜梦回的难堪与羞涩,梦遗时分的愤怒与火热

,这个罪恶的源头,美丽动人又可恶尖酸的泼辣家伙,自己的死对头,自己暗恋了多年矛盾纠结了多

年的对象,现在就在自己面前。
  只要……自己再靠近一步,就可以触摸到他,就可以更加近距离地接近他,甚至,拥有他……
  常一的身体不能控制的轻微颤抖起来。

  常宵似乎真的有些口渴了,灵巧的舌尖又舔了舔嘴唇,似乎想喝水,伸手在空气中胡乱抓了几把

,呓语了一句什么,然后又安静下来。
  常一终于动了,只是并没有去拿水杯,而是用力握住了常宵的手,然后鬼使神差般突然俯身过去

,将自己的唇压向了完全不设防舒展肢体渐入睡梦中的诱惑大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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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2:52 | 只看该作者
53、爆发吧,常一

  
  常宵的嘴唇柔软,温暖,似乎带着沁人的花香。
  鼻翼轻微翕动,温润安静的呼吸着,又似乎随着一呼一吸,那悄悄晕散开来的只是酒宴上醇酒的

芬芳,只是混合了他特有的体味,略一靠近,便发散出无穷的魔力,让人禁不住心跳加速,神迷心醉


  常一也只是一介凡人,平日里悉数克制的那些道德理智,一旦崩塌,便强烈如决堤之水,汹涌澎

湃的根本无法遏制,明知这样做有些小人,但是在轻微的触碰过后,却强烈的想要再靠近,汲取更多

……
  
  由于紧张,身体绷得有些僵硬,盯着洁白床铺上那个犹如静谧天使一样的美丽男人,常一仿佛着

了魔。
  手不经大脑地自发自动抚摸起面前这具迷人的躯体,顺着对方脸庞的精致曲线,解开面前领口的

衬衫扣子,用力贴近感受那份纤细下的劲瘦与有力,滑腻与温润,对方规律心跳声,此刻听入常一耳

中,都觉得很有韵味……
  嘴唇情不自禁地附低,吸上了常宵白皙滑腻的脖颈,逡巡膜拜着,带着点惊心动魄的激情与小心

翼翼,一路往下游移。若隐若现的红樱,似乎与眼帘只隔了一层轻纱,只要轻轻撩开那一层薄薄的布

料,就能触碰到。
  常一艰难地咽了下喉咙,心中的饥渴,愈来愈盛,心跳也愈来愈快,强烈的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

了血液流动的声音……
  
  突然,安静中的睡美人蹙了蹙眉,似乎感受到了身上那不容忽视的体重压力,咕哝了一句什么。
  然后,美人突然伸出双臂,用力地箍住了常一的背腰,一个猛挺身,顿时把常一反压到了身下。
  惊慌中,香甜的味道扑面而来,那两扇长长的睫毛并未打开,常宵似乎并未醒来。
  常一又惊又喜地感受到,常宵灵巧的舌尖撬开了自己的牙龈,狂风般卷袭了自己的领地,那份突

然而至的辛辣与狂霸味道,夹带着暧昧不明的激情,让人惊喜到痴迷。
  一个激颤,反手狠狠拥抱住常宵的腰身,常一正待回应,忽然发觉那香甜的舌尖已然退出了自己

的口腔,想要追寻,那让人留恋的温热与呼吸,已经转移到了自己耳廓。
  耳廓被吸住,轻轻撕咬,暧昧到暴!
  砰然心跳中,常一听到那柔美低沉到让人心颤的动听嗓音道:“凤……你这个大坏蛋,我要做到

你爬不起床……叫你,随便离开我……”
  
  天籁般的动听嗓音,落在常一的耳中,等回味过那份意思后,却如天雷灌耳。
  轰然一声,顿时将常一从惊喜的天堂,轰下了冰冷的地狱。
  蓦然惊醒。
  手足发凉,心头翻江倒海,顿时酸楚无限。
  真是个,残酷的刑法啊!
  这是,对自己轻薄别人的报应么?
  常一想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不想做别人的替身,他也有强烈的自尊。
  几乎是落荒般从床上撤离,想要,从这个人身边逃开。
  
  脚步踉跄地奔到门口,握住把手,却在转动的前一刻,还是忍不住回头想再望望那个人。
  为什么,你就不能喜欢我?
  象,小时候那样,你明明说过喜欢我的。
  却云淡风轻地从孩童时代走了过来,一路喜笑嗔怒自由自在,只留下一个从愤怒羞辱然后不知不

觉陷落的我,不断追逐着你的身影,独自矛盾地承受拒绝你之后纠结不断的后悔痛苦。
  为什么,不能再喜欢我一次?
  为什么,就不能再象小时候,我,我……
  
  突然,常一瞪大了眼睛,思维中断。
  常宵那缓缓张开望过来的眼眸里,似乎有歉疚,有痛苦,有无奈,有喟叹……有的皆是清醒,唯

独没有自己理解中的那份醉意。
  甚至有惊愕,从常宵眼眸中一闪而逝。
  似乎,他没料到,常一此时竟然没有背对着他独自伤悲啜泣,而是睁大了铜铃般的眼睛用力地瞪

着他。
  
  然后,本来泄了气落寞失魂以极的常一,突然一步步地从门口走了回来。
  脚步沉重,似要用尽全身的力气般,愤怒而悲伤地狠狠盯着常宵。
  常宵突然觉得有些紧张,身子往后挪了挪,张了张口想解释一点什么。
  然后,突变发生。
  
  常一猛地扑了过来,一把抓住常宵的手臂,狠狠压住常宵想要逃离的身子,大吼起来:“这样耍

我很好玩吗?看你的死对头为你痴狂,为你发疯,被你一句话就狠狠打落地狱,你是不是觉得很过瘾

,很有报复成就感?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为什么……你就不能喜欢我,象小时候那样……”
  一滴晶莹的眼泪,滴落在常宵脸上,常宵愣住了。
  原来,倔强的一一表弟,也会在自己面前示弱流泪……
  
  此刻的常一,犹如受伤呜咽的野兽,张狂又有些失控。
  常宵被他抓得手臂发痛,挣扎了几下,却换来对方更大的力道压制。
  苦笑无奈:“一一,别这样。”
  顿了顿,想起解释:“刚才,我并非故意装睡,你这样压着我吻我摸我,我不想醒过来都难啊!

我只想你忘记我,长痛不如短痛……并非真想要伤害你。至于小时候……”
  突然感觉抓着自己的手臂又紧了几分,瞄了眼被抓破皮渗出血丝的手臂,常宵不由痛苦皱眉道:

“一一,别那么幼稚,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先放手,你抓痛我了!”
  
  常一眼眸发红,没有放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掐抓住常宵,低吼咆哮道:“幼稚,原来我对你的感

情,在你眼中只是幼稚的一个表现吗?你也知道痛啊,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心,很痛很痛!”
  “对不起,一一……”
  “我不要听对不起,我只要你喜欢我!”
  常宵顿时觉得很头疼,轻声道:“一一,别这样,你明知道……”
  “我不管,我不管!”常一拼命摇头,心头一个声音不断地高喊鼓胀起来“爆发吧,爆发吧,爆

发吧,常一!别再苦苦克制,压抑自己了!索性,就做他讨厌的事,被他讨厌个够吧!也好,断绝自

己所有的希望,从痛苦的矛盾纠缠中解脱!”
  
  “啊——”常一突然大叫一声,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又似要发泄心中所有的痛苦,突然狠狠

一把抱住了常宵,紧紧地抱住,用力地吻了过去。
  如果,吻你能够打破痛苦,那么,就让我一次性绝望个够吧!
  
  常宵果然大惊,使力挣扎起来。
  两个人顿时在床上滚做了一团。
  “嘶”一记裂帛声,常宵衣衫破裂。
  常一象头发情的公兽,狠狠咬上了常宵的胸口。
  常宵吃痛,心头懊恼,终于也开始火大了。
  
  “混蛋,你到底想做什么?”反口就在常一肩头狠狠反咬了一口。
  你会咬人,难道老子就不会了,哼~!
  趁对方吃痛松口,常宵一肘击打在常一侧腹,想逼对方退开身。
  常一身子退开了些,但是顷刻又扑了回来,恶狠狠嚷道:“我想做什么?我要你,我要占有你!

!”
  常宵瞪大了眼睛:“你疯了!”口气是几乎不敢置信。
  这小子,竟敢,想对自己来强的?!
  混蛋,shit——!
  刚想怒骂,入耳又是一记裂帛声,宣告自己身上的衬衫彻底破碎做古。
  常宵顿时心疼不已。
  这可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衬衫啊,还是限量版的呢......
  
  怒火在常一的不断侵扰下,终于于常宵心头熊熊燃烧起来。
  再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刚有被自己伤害到,也不再管对方此刻心中痛苦不痛苦什么的,此刻,面临

危机的可是自己啊!
  愤怒之下,猛地再次给了常一一肘,常宵这次出肘的力道比方才刻意重了好几分。
  常一默不作声,突然就回了常宵一拳。
  常宵吃痛,怒极反笑:“你要打是吧?好,老子妈的奉陪!”
  双臂使劲一推,隔开一定距离,曲腿冲常一腹部便是一个狠瞪踢。
  常一被踹得滚落地毯,常宵趁机从床上跳将下来,赤 裸着上半身,朝正欲爬起的常一扑了过去。
  
  灯光似乎摇曳起来,原本温馨暧昧充满了勾引犯罪色彩的房间,霎那间化作了充满火药味道的搏

击摔跤场。
  拳影纷飞,腿风横扫,两条矫健的身影你来我往,互相不让。
  只是房间场地太小,两人一不小心,又会搏斗纠缠着重新扑滚回了床上。
  茶杯被翻扫碎裂在地,床柜也被踢得挪位,此刻的床铺,更是已经凌乱成了一团。
  那情境,犹如台风过境,一片狼藉悲惨。
  
  门口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女服务员的声音带着惊恐高声问:“请问里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需

要服务台来人帮助吗?”
  常宵此刻正扭着常一的手臂,常一用力抱着常宵的腰,两人在床沿扭打挣扎,常宵似乎又面临被

重新推倒在床的局面。
  突然而至的敲门与说话声,顿时让两人从疯子状态清醒过来。
  常宵咳嗽一声,扯开喉咙喊话回复道:“不好意思,我和朋友在玩搏击。那个,不需要帮助。”
  服务人员“哦”了一声,说了声“抱歉”,还说了几句什么,常宵没有听清。
  片刻后,脚步声终于离开。
  
  常宵松了口气。
  常一似乎也恢复了一些常态,突然笑起来:“搏击?”
  常宵狠狠瞪常一一眼,再瞄一眼对方被自己揪扯的半挂下来的衣衫下,那片暴露在视野之中的健

硕光裸胸膛。
  心中不由郁闷三分。
  暗道,这小子这几年身体锻炼的真好,那鼓鼓的肌肉,竟然隐约能压制住自己了。
  郁闷过后,常宵立马决定,以后得空要多去健身馆锻炼一下,不然日后连面前这小子都打不过,

就丢人了!
  
  正思索着,突然发现此刻常一的眼神,以及彼此的这个姿势,都怎么看怎么有些别扭怪异。
  似乎,自己即将被推倒强 暴的样子,很是暧昧。
  不由脸上一烫,懊恼地哼叽一声,猛地腰部发力一弹,迅速抬脚往前便狠狠踹了过去。
  常一赶紧双拳交叉到胸口,挡住这要命的凶狠一击。
  
  结果。
  “轰!”
  常一被某人羞愤中巨大的力道直接踹到了墙角,背部狠狠撞在墙上,重心不稳狼狈且痛苦地摔倒

在地。
  而常宵,姿态也比常一好看不到哪里去。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反弹的力道逼得常宵直往后仰,最后直接翻倒在床,也跌了个四仰八叉。
  
  常宵发丝凌乱,重重地喘息。
  索性,就躺在床上装死,不动了。
  心道,真他妈……累啊!累死老子了!
  
  常一也累,再被常宵那一要命的狠蹬腿和撞墙,一时痛得也在地上爬不起来。
  于是,轰轰烈烈的干架,就这样突然静止了下来。
  空旷的房间中,一时间只剩下两个人剧烈的喘息声。
  
  过了一会儿。
  “发泄好了么?发泄好了就滚吧!”常宵没有看常一,眼睛盯着天花板,口气冷淡,语调却意外

地平静。
  常一微微喘息着从墙角努力挣扎起,目光复杂地望着静静躺床上装死的常宵。
  有种冲动,很想再度狠狠扑过去,掐着对方肩膀厉声质问: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能这般的冷静

?为什么,不痛快地臭骂我几句?你陪着我干架,是因为同样需要发泄心头的苦闷,还是了解到我心

中的痛苦,同情可怜我?宵,你对我,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你,恨我吗?
  
  虽然心头有很多话语想要问对方,虽然很想再次打破这种伫立与两人之间的冷淡隔离墙垣,但常

一内向的本性,让他最终只是选择了黯然地用力握了握拳。
  深吸一口气,努力渐渐安伏下激荡的情绪。
  良久,才目光复杂地望了常宵一眼,慢慢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脚步一滞,低声道:“我去拿伤药。”
  常宵掩嘴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声音从背后传来:“不必了,这点小伤不碍事,老子要睡觉了!


  
  常一心头升起一丝苦涩。
  心道,不是不必,是……暂时不想再看到我了吧?
  这样……也好。
  艰难地点点头,这回没有回头,默然径直走出了房间。
  轻轻替对方锁上门,看着走廊上晕黄的灯光下,自己孤独的影子,有些自嘲自怜地笑了笑。
  今晚,恐怕又是个不眠之夜了,也许自己该去狠灌个几杯。
  一醉解千愁,呵!
  脚步,重新往宴会场地走了过去。
  
  常一一走,房间里顿时又极度的安静下来。
  常宵微长的眸子一直半闭着,直到常一的声影被厚重的门板彻底阻隔,才睫毛闪动了几下,浑身

放松下来,疲惫地轻舒出一口气来。
  闭眼轻声喃喃道:“对不起,一一,忘记我吧……啊~痛!”
  忽然扯牙咧嘴地嗤声起来,双手按了按嘴角,眉头深深皱起,用力爬起身在地上找了双拖鞋就奔

进了洗手间。
  对着洗手台的镜子一照,常宵赫然发现自己的嘴角竟然有个大大的淤青,淤青里边还破了块皮,

有血丝慢慢渗出,镜中那张漂亮精致的脸蛋,由于这个堪比熊猫眼圈的圆圆淤青,而显得有些不伦不

类,滑稽可笑。
  向来爱美的宵美人,顿时不由郁闷了,捶胸顿足:“混蛋一一,说好了不打脸的……啊,丝~~~~

痛……真是混蛋啊……”
  
  清洗完嘴角的伤痕,再脱下衣服检查身上的淤痕,恩,还好,不算太严重。
  常宵喃喃道:“哼,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看来常一的老拳还是留了手的。
  可是,看看自己一副被蹂躏过后的可怜模样……常宵还是止不住在心底第十一次暗骂起常一来。
  实在是,不骂不出气啊!
  .
  拧开热水开关,放出热水重新洗了个澡,又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在水汽蒸腾得常宵感觉头脑有

些发晕发胀的时候,才满意地跨出满室的氤氲雾气,擦着头发回到了卧房。
  吹干头发,重新趴回床上,却翻来覆去怎样也睡不着了。
  常宵的思绪有点乱,一会儿想起小时候那个可爱卡哇伊的常一,一会儿又想到刚才那如同发了疯

般小暴狮子模样的常死对头,想着那家伙离去时黯然的背影,与自己同样的孤独落寞心情,不觉又是

一声叹息。
  有些烦恼。
  
  在床上再睁了半天的眼睛,实在睡不着。
  于是,常宵披上宽阔的厚棉睡袍,走到窗口拉开窗帘推开窗门,想透口气。
  窗外,夜色如墨,阴约能听到楼下大厅传来的宾客嬉闹笑骂声。
  夜并不深,天空中没有几颗星辰,与喧闹的人世间相比,显得有些沉闷阴郁。
  被浓云遮蔽的城市天空,就象人的心,永远没有藏青高原的单纯与浩瀚大海的开阔,一下子望不

穿看不真切。
  复杂,充满了隐晦面,狂野,却又包容了各种可塑性,好的坏的,这个城市天空一切皆容。
  霓虹灯下有虚情假意,暮雨伞中却也有真挚的心。
  
  常宵问自己,第一次向着一个人 ,抛出深藏着的真挚的心,却伤得斑斑驳驳。
  后悔吗?
  呵……
  常宵摇头,答案很清晰,自己并不后悔这份全情的投入。
  一个人这一生如果始终都虚情假意,也许,永远都不会抓住自己想要的幸福。
  常宵的思路很简单。
  既然看中了,心动了,那么,就绝不轻易放弃。
  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
  也想要,相信对方另有隐情。
  那双明亮的眼睛,不相信他会说谎。
  
  夜风吹来,撩起常宵鬓边的发丝,轻悠飘扬。
  常宵一动不动,任晚风吹拂发丝在脖颈和腰后飘荡轻擦,一派静谧无言中,清澈的眼眸却渐渐蒙

上了一层潮润的水雾。
  思念,突然涨潮般汹涌扑来,犹如一阵无法阻挡的风,仿佛连呼吸都会产生的痛,在这清幽的晚

风夜幕下,汹涌澎湃难以抵挡。
  你在哪里,凤?我的……起语……
  这样清凉的夜里,你是在笑着喝酒呢,还是如我这般孤独的一个人遥望苍穹?又或者,身影潜藏

在黑夜里,与危险中去刺杀某个你认为该死的人?
  你是否,已经忘了我……
  
  常宵嘴角擒起一个自嘲的笑容,喃喃道:“都给我写了分手信了,我为何还要对他念念不忘?哼

,真没出息,我果然中了不容小觑的鸟毒,陷落进去了……”
  突然很想抽支烟,于是回到混乱的房中到处摸索。
  当烟火亮起,重新靠在窗台感受晚风轻吹,感受微带辛辣的尼古丁味道冲入喉腔,却发觉心头寂

寞空虚更甚,思念更浓。
  望着黑夜中的点点灯火,有点,想念那个人在的家了!
  想念,那个人的唇,那个人独有的味道……
  
  半支烟毕,另一只手已经习惯地掏出手机,翻起了常用快捷键。
  翻到那个熟悉于心的号码时,常宵身体略微顿了顿,烟灰从窗口洒落,在晚风中荡起一缕似有若

无的轻烟。
  常宵的心绪顿时又复杂起来。
  这个电话号码,最近自己着了魔般每天都要拨上几遍。
  明知道,这样很傻,拨出去的也许永远都不会再有回应,但是不拨它一下,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好像什么事情没有完成似的。
  总觉得,不甘心……
  于是,照例还是按了下去。
  
  依然,没有人接。
  常宵苦笑着,正想结束拨号,突然,屏幕上跳出“通话中”三个字来。
  常宵惊得差点也跟着跳了起来。
  香烟蓦然从手中滑落,差点灼伤了掌上肌肤,心跳更是一时间快速紧张的似要蹦跳出胸腔。
  原先幻想过的,如果电话接通,自己第一句就要对着连线的那头狠狠咒骂一声,以发泄最近的烦

闷与痛苦。
  但是,当想象真有那么一天变成现实的时候,常宵突然发觉自己说话困难。
  别说骂人,光是一看到“通话中”三个字,心情便紧张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努力吞咽了下口水,润了下发干的咽喉,极力克制住紧张与心跳声,才微微颤抖着开口:“凤…

…起语,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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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3:16 | 只看该作者
54、你是谁?

  
  电话继续通话中,那边的呼吸似乎也急促起来,但是没有声音回应。
  憋了一会,不知怎得,常宵忽然眼圈有点发红,不想再压抑自己这段时期的烦闷与痛苦,猛地就

冲电话那头开吼:“混蛋臭鸟,你什么时候回来?别以为写了分手信,老子就会跟你分手,我……”
  正愤怒地吼到一半,突然传来信号中断的提示音。
  对方已挂机。
  
  难得有机会狠狠发泄出来的心情,却因为只发泄了一半就失去了目标对象,被突然堵回来的憋闷

感觉,让常宵差点焦躁到发狂。
  狠狠将手机往地毯上一惯,也不管有没有惯坏,常宵红着眼怒吼起来:“操,老子再也不打这个

电话了!”
  当然,现在是愤怒时刻,说的话不一定当准。
  往后若是某天,宵美人突然忍不住又将那个号码背出来的话……恩,那又另当别论。
  
  当晚,夜深难寐的董家无数宾客中,又多了一个相貌中性的漂亮长发大美人。
  
  其实,这件事情凤起语有点冤。
  那天为了配合追踪稳住狂魔,凤起语砸了自己的行动电话,没有再收回。
  此刻电话那头掌握着那张半报废的手机卡的,是一个左耳上钉了三个耳钉的可爱少年。
  因为常宵的突然开吼,吓得一下子关了手机的少年,此刻正可怜兮兮地望着阎日瞿,一副犯了错

误的小猫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我只是想练练手的,没真想要破开凤大哥的手机卡密码,也根本没有那个水平去破这种芯卡啊

~5555,日瞿,怎么办,我只是胡乱地修了一下,没想到……啊,为什么突然就有电话打进来啊,而且

还是凤大哥的宝贝情人打过来的……这回我完蛋了,凤大哥知道的话一定会很生气,我完蛋了!”少

年眼眶含泪,对着阎日瞿咬唇哭诉。
  
  情人的眼泪最能打动人心,不管那是真的还是装的。
  阎日瞿心疼地用力抱紧美少年的腰身,享受柔滑的身躯难得温驯的在自己怀抱中服帖撒娇,赶紧

安慰对方:“月,没事的,不要担心。那只臭鸟不是都给他的宝贝写了分手信吗,两人分手了,就算

对方误会什么也不打紧。”
  
  美少年听了安慰,却似乎愈加担心起来:“真的不打紧么?常宵是风大哥的宝贝……刚才电话里

,我不敢吭声,似乎惹得那个常美人发怒伤心了,而且吓一跳之后我又突然挂了电话……哎,不知电

话那头的人会怎么想啊?这段时间的凤大哥好可怕的……”愁眉苦脸,小脸几乎皱成了一团。
  “那你还敢去弄这张烂芯卡?”阎日瞿觉得ORZ,很无奈。
  美少年哼了一声,嘟起嘴道:“人人都有好奇心么……”
  “月……”阎日瞿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突然心头泛起嫉妒来。
  自己情人难得温驯地伏在自己怀中,怎么想的尽是别人的事情啊?凤起语啊凤起语,你的人虽然

离开了暗街,怎么事情还是那么多啊!
  真是只,混蛋臭鸟啊,以往的常宵真是骂得好!
  
  可是,想归想,心里话却不能随便讲出来。
  万一给那只最近情绪有些沉默的异常的臭鸟听到了,自己成为他心情不爽的发泄目标,就完蛋了


  想起以前因为阎罗一句话:凭什么不能是日压月?从此成功挑起自己情人的心头暗刺,让自己半

年时间都在追逐情人的痛苦中度过,阎日瞿每次想起都不寒而栗。
  而凤起语,这个男人冷漠起来的时候,绝对有阎罗恶魔的超级水准。
  阎日瞿还不想再次遭受情人闹别扭远远逃离自己的痛苦,只得深深吸一口气,压下男人的嫉妒心

理,再次努力继续保持耐心地微笑,安慰自己的情人宇都宫?望月。
  “月,不要担心,凤起语的腿伤还没好,又跟我们隔了一个房间,这里说话他听不见的。”拍拍

情人的背脊,再接再厉,“再则,我们都不说出去,没有人会知道你惹凤的宝贝发怒伤心……”
  
  正说着,门口突然传来一个优美动听的声音:“谁说你们不说,他就不知道了?”
  两人一惊,便见一身黑色皮衣的阎罗少爷笑眯眯地跨步走了进来。
  
  宇都宫?望月眼中光芒闪动,忽然从阎日瞿怀中跳了出来,冲到阎罗身前做恶狠狠状威胁道:“不

许说出去!阎罗大哥你要是说出去了,明年日本樱花祭的时候,我就杵在你和傲庭卓身边当个五百号

以上的电灯泡。哼哼,我可记得你的卓卓非常喜欢我母亲制作的樱花糕和我家种满粉色樱花的清幽庭

院哦!”
  阎罗额角跳动了几下,表情虽然依旧温和甜美,甚至甜美得有些令阎日瞿心惊胆颤,但是打小就

和阎罗混一起玩的宇都宫?望月,却似乎丝毫不惧怕他。
  “恩哼,一段时间不见,月你胆子倒大了不少,竟敢威胁起我了?”恶魔狠瞪了望月几秒,看着

对方威胁中慢慢转变为哀求的眼神,口气忽地软了几分,“不过,我倒可以不说出去。”
  宇都宫望月拍掌一阵欢呼,欢呼未停,便听阎罗笑说道:“可是,你们刚才的谈话声那么响亮,

某只臭鸟的听觉又异常的敏锐,貌似已经听到了呢!”
  呃……
  
  宇都宫?望月的俏脸顿时垮了下来,有些悲愁地望了自己的情人一眼,又可怜兮兮地转头去望阎罗


  心里痛苦地哀嚎一声,完蛋了!
  早知如此,自己的好奇心就不要那么强烈么,被超级杀手凤起语的目光盯上,那可是……非常恐

怖的一件事情啊!
  呜~~~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痛苦中,突然脑内灵光一闪,似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宇都宫?望月小心翼翼地问阎罗:“你刚才

说貌似,这个意思……你也不是百分百的确定,凤起语听到了我和日瞿刚才的谈话吧?!”
  是吧?
  是吧?
  
  面对美少年充满希翼和热切期盼的火热眼神,阎罗只是不动声色地微笑着,走近几步取过望月手

中的手机,拉开后盖,拔出了里边那张有着好几道划痕的特色手机芯卡。
  在两双眼睛的疑惑注视下,唇角微微一勾,食拇两指突然用力。
  “咔!”小小的芯卡顿时四分五裂,中间的部分,甚至还有几缕细细的粉末扬出。
  芯卡彻底毁坏。
  
  宇都宫?望月惊愕地望向阎罗:“你,你……”
  似乎明白他心中的疑惑,阎罗淡淡一笑,不在意地慢条斯理道:“这是,那家伙的意思。”
  
  那家伙的意思?
  宇都宫?望月突然脸色一变:“你是说,他听到了我和日的谈话?你……不是说‘貌似’吗?……

啊,你在耍我!”
  恶魔继续微笑,笑容愈加甜美。
  似乎在说,小小少年竟敢威胁可怖的恶魔少爷,真是,不耍你一下还真对不住你的威胁啊!
  
  “恶魔,你果然是阎恶魔啊啊啊!”宇都宫?望月愤怒地跳将起来,指责阎罗。
  阎罗不理他的咬牙切齿与阎日瞿的黑脸不满,办完某鸟交托的事情就往外走,走到门边突又回头

,冲两人甜甜地一笑:“呵呵,忘记告诉你们了,起语最近的心情,可是非常……非常地不好哦!”
  这回,是绝对的肯定句。
  
  常宵并不是神,也不是仙,更没有顺风耳。
  所以电话那头发生的一切乌龙,他一概不知。
  翌日回程时被同行看到黑眼圈调笑打趣,也懒得应对,与同样精神不济的常一一道往外走,一句

话也不说,独自郁猝寡欢
  常一跟在他身后,也成了个闷葫芦,只是紧泯着唇,脸色严肃黯然的不像话。
  
  随后几天,常宵发了疯般将全部精神都投入工作之中,与目标客户洽谈业务,与同行精英商谈合

作,与下方厂商联系事宜,一阵大忙之后,工作空闲下来,他也不歇着,直接回别墅将自己一些常用

衣物打包打包,拎个皮箱突然就跑国外出差去了。
  美其名曰:拓展国外市场。
  事实上,大家都知道真正目的另有原因。
  
  一个多礼拜之后,常宵回来了,人虽然看上去比以往的颓废样倒是精神了几分,只是似乎气质变

得深沉起来,眸底的黯然也并未完全消去,反而多了几分让人心疼的落寞。
  有时候,出远门看看异地的风景,确实可以让人散心去烦。
  可是,独自上路的可能之一,也会导致更深刻地体会什么叫寂寞,什么叫人在异乡的孤独。
  身体上的孤独可以忍耐,精神上的寂寞和想念呢?
  始终,不能忘怀。
  
  回来歇了一天,又到周末。
  常宵闲在家中无聊,不想睡觉,不想看书,不想修剪庭院墙上疯狂乱长的蔷薇花枝,更不想花力

气去除掉园中乱长的各类杂草,只觉都兴致缺缺。
  于是,习惯性地又驱车去了五月花。
  
  刚进五月花大厅,便见到小美等人叽叽喳喳地摆弄着一些宣纸以及细篾细线,兴奋地忙碌着。
  有点奇怪,凑上去看,随口问:“你们在干什么?”
  大家一见是常宵,顿时激动地纷纷围了过来。
  小美大叫一声扑向常宵怀抱,死死抱住便不肯放开,娇嗔道:“宵,你最近都跑哪里去了,人家

好想你哦~~~”
  “肯定是寻找新欢去了,一去就是将近两个礼拜,宵老板都不管我们了。”DJ小熊奸笑起来。
  “你们别乱猜,宵是出国办事兼旅游去了,也许在异国有艳遇哦~”说着,调酒师阿明朝常宵眨了

眨飞眼。
  常宵笑了起来,心头流过一丝暖意。
  这几个家伙,还是象以前一样可爱,精力旺盛,好奇心惊人。
  
  用力掰开小美这只无尾熊,目光再次投向桌上的事物。
  小吉立即解释起来:“是风筝,我们在做风筝。今天气象预报上说,空气晴朗,风力很适合放风

筝,所以我们决定去郊游。”又问,“宵老板,你跟我们一起去吗?”
  常宵反正无事可做,正想点头答应,突然眼尖地看到小吉左手的无名指上多了个亮晃晃地东西。
  “戒指?”随后目光立即转向小熊。
  小熊得意地伸出手和小吉的并排放在一起,就着窗外的阳光扬了扬手,嘿嘿笑道:“昨天,我跟

小吉互唤了戒指,私定了终生。嘿嘿,那个,其实我们今天是出去庆祝的。”
  常宵突然觉得,那对阳光下的戒指晃得人有点眼花,幸福得有点刺眼。
  突然没了与大家一起游玩的兴致。
  
  郁猝的人,不该和一群笑得如此甜蜜的家伙,聚在一起凑热闹,影响别人的心情。
  于是用力挤出个笑容,祝福面前幸福的两位,然后指指后台方向:“我有点事去找谢牧,就不陪

你们玩啦!礼物日后再补上,今天你们自个儿玩开心点哦~”
  说着,也不管大家是否失望,径自望里头去了。
  身后,似乎传来小熊懊恼的自责声:“我怎么给忘记了,宵最近心情不好,不该刺激他的……”
  常宵只装做没听见。
  
  来到谢牧的办公室,见房门大开着,于是常宵也就不客气地直接大步而入。
  入目,是一副温馨的画面。
  亲亲正窝在谢牧怀中,拨弄着一副似乎是新买的鱼竿。
  “你们要出门?”常宵也去拨拉鱼竿玩。
  “啊,宵你回来拉!”亲亲看到常宵,似乎很兴奋,“我和牧牧等下要去新开的黑马湖渔村玩钓

鱼,听说那里的鱼好肥哦,而且一钓就会上钩,很好玩拉!我们等下去玩比赛,人多比较好玩,你也

一起来吧?”
  常宵的视线拉远了一点,看看亲亲后面谢牧一副吃醋警告的眼神,再看看这幸福的一对,想来自

己若是决定一起出游,到时候怕是一只超级大灯泡,也许没怎么刺激到别人,反而郁猝刺激死自己。
  毅然谢绝,敬谢不敏。
  
  在五月花里头到处转悠了一圈,这里白天几乎没什么客人,员工也不多,没什么事情可干。
  虽然另有其他美人对常宵暗送秋波,但是常宵却对这些人兴致缺缺,很快又转出了五月花。
  一出门,就看到有人在放鞭炮,婚礼的彩车排着长龙从店前一字儿经过,喜气洋洋到不行。
  
  常宵一再地受到刺激,心情也郁闷到不行。
  随手掏出手机,打给傲庭卓:“今天有点烦,有空出来喝两盅吗?”
  傲庭卓回复:“空是有空……”
  常宵眉毛一挑:“有空那还不出来,看我一个人郁猝,你到底是不是好兄弟?”
  傲庭卓叹息:“你现在在哪里?”
  常宵看看四周:“就在我们五月花总店的前面。”怕对方过来堵车,赶紧加一句,“你还是从后

街开过来吧,那里车少不堵。”
  “可是……”对方迟疑了一下,“宵,我现在在非洲啊!虽然生意谈完了,但是回来起码也得到

明天。”
  “我……拷!怎么不早说!”
  
  相当郁闷地挂了电话,常宵几乎敢肯定,如果翻黄历,今天一定是自己最不适合出游的日子。
  不过,越是不适合出游,常宵偏要出门。
  哪怕,只一个人。
  
  去最热闹的市中心步行街大逛特逛,一路朝美眉帅哥抛媚眼放电,又酷得不理会搭讪的,倒也惹

来一路的眼球与兴奋尖叫,绝对个性美人。
  回到市中心停车场的时候,身上手臂上挂了一大堆衣物用品,这是宵转战一上午的劳动成果。
  将东西全数扔进车后座,常宵方始透了口气,
  心道,难怪男人都不太喜欢逛街,还别说,真他妈累!
  正想接下去干点什么比较好,肚子突然咕噜噜叫唤了一声。
  常宵笑了笑。
  吃饭,恩,是个好主意。
  
  据说市中心附近,最近开了一家不错的餐馆,中西方好几个国家的菜肴都有,而且挺地道,常宵

决定去尝尝鲜。
  开车过去,找到那家餐馆,然后停车入餐厅。
  服务员很热情,一见人来立即微笑着送上菜单。
  常宵在窗口附近找了个位置,刚坐下翻开菜单,便听到一个生硬的语音道:“那么,合作愉快,

凤先生。就此告辞!”
  
  凤先生?
  常宵的心脏一跳,耳朵立即立了起来。
  赶紧转头朝话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左方包间的门口,一个日本人模样的小平头男子正朝里

头行九十度鞠躬,然后恭敬告辞而去。
  再然后,常宵便听到一个熟悉到让自己刻骨铭心的磁性低沉嗓音道:“小四,走吧!”
  
  时间,仿佛突然定格。
  似乎只是一瞬间,又似乎经历了天长地久般的等待煎熬,一条修长的明显属于男性的腿跨出了包

间的房门。
  再然后,仿佛是餐厅中所有的磁场都集中到了那个包间的门口,一个明明着装很低调却让人一眼

望过去便移不开目光的帅酷到毙的绝色大帅哥,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出来。
  这一瞬间,常宵的眼眶竟然微微有些潮润。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光阑珊处。
  亏自己找他找得辛苦发疯,他却,就在离自己仅仅相隔了几公里的地方。
  原来,离得如此之近。
  
  绝色大帅哥一出场,当即吸引了无数就餐者的目光。
  不过,大帅哥并未瞥餐厅中人一眼,只是直向餐厅门口走去。
  似乎,并未注意到窗口死死盯着他瞧的常大美人。
  大帅哥身后一个个子比他矮上半个头的俊朗男子,也默不作声地跟着往门口行去,想来是大帅哥

口中的小四。
  不过常宵并没有注意到小四,就如大帅哥没有注意到餐厅中任何一个人一样。
  对于自己不感兴趣的人,两人都直接无视。
  
  眼看着大帅哥的身影一路向门口走去,常宵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激涌的情愫,猛地站起身,大喝一

声:“凤起语!”
  
  帅酷到毙的男子身子微微一震,然后停步,慢慢回过头来。
  在常宵充满期待充满激动的强烈目光中,男子忽而皱了下眉,声音冰冷如磁铁:“你是谁?”
  
  不屑一顾地唇角,疏离冷漠的眼神,仿佛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打扰了王者的地盘,让其不悦。
  威严,冷漠,疏离,冰冷,浑身散发着无形的杀气,这不是常宵所熟悉的凤起语。
  这不是!
  也许,这才是凤起语一直在常宵面前所隐藏的本性。
  也许,这才是那个人真正的样子。
  只是,只是……
  
  常宵不可置信地望着凤起语,双肩微微颤抖,声音失控地拔尖好几度:“我是谁?!你,竟然问

我是谁?!”
  紧紧盯住凤起语的眼睛,似要将他看穿看透般,一步步走过去,突然欺身近前一把揪起凤起语的

领口,将他狠狠推到了边上的收银柜台上。
  柜台上的收银小姐一声尖叫,却没有害怕躲闪,只是往后挪了几步,然后在比较近的距离位置涨

红了脸,似乎带着说不出的兴奋与紧张神情,花痴般盯住了面前这超级美型的爽眼一对。
  星星眼乱飞,口水,都差点流了下来。
  
  凤起语的跟班小四身形一动,立即就被上司一个犀利的眼神制止住了。
  于是,默然退到一角。
  明白这不该是自己该过问的事情,自己最好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下一瞬间,凤起语望向常宵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奇特,闪动起一道幽暗难明的光,被另一个男人

当众强势推倒,却也不反抗,只是犹如定海神针般,淡定自若地望着常宵,似乎在等对方解释。
  常宵肘部抵住凤起语胸口,五指牢牢扣住对方的肩窝,狭长美丽的眼眸同时危险地眯了起来。此

刻的常宵,犹如一只被踩了尾巴发狂的野猫,乖张,凶暴,全身毛发倒竖,爪牙全出。
  用力压制住凤起语的身体,常宵颤抖着恨声道:“跟我装失忆?这种骗人的伎俩老子十岁不到就

已经跟人玩厌了!凤起语,好,既然你要玩游戏,老子就陪你玩,看看你的身体是否也如你的嘴巴那

样不老实。”
  说着,在餐厅中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突然凶狠而野蛮地吻上了凤起语的嘴唇。
  手,也不闲着地在对方身体上大肆抚摸起来,甚至,穿到了衣服的下面。
  肆无忌惮,大胆狂野。
  似乎,他已全然忘记了此刻两人身处的位置,大胆撩人的疯狂举动直接让观者脸红心跳到暴鼻血


  
  被常宵一个用力的吮吻刺激到敏感区域,凤起语的身体猛然一颤,呼吸顿时急促了几分。
  “放……手。”拒绝的话语,说出口反而引来常宵愈加疯狂的深入舌吻与煽情抚摸。
  这一刻,咋见情人的兴奋与激动,悉数化做了想要凌虐压倒对方的愤怒之情。
  痛苦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终于见到了对方,那个人竟然说,你是谁?
  我是谁?
  你,怎么可以这样问我?
  怎么可以,说不认识我。
  如果可以,常宵真想一口咬死面前这只可恶的臭鸟!然后,直接拖回家清蒸油炸,看到最后那张

可恶诱人的性感薄唇里,还会不会再吐出这么气人的话句。
  哼,决不,轻易原谅!
  
  热情大胆到暴的现场演出依然在继续。
  突然安静到异常的宽阔餐厅里,终于回味过来般响起一阵阵倒吸气的惊讶声音。
  然后,就餐的人群突然沸腾了。
  有人大声呼好,有人低声议论,还有人,更是直接吹起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尖锐口哨声。
  
  “哇塞,好香艳的画面!”
  “靠,这年头,还真是不得了,同性恋比异性恋还乖张!世风在哪里啊……”
  “琳达,我们也来个香辣辣的热吻吧,我看得都有些血脉偾张了!”
  “宝贝,加油,我们支持你!”
  “HOHO~~让热吻来得再猛烈些吧,我们要看禁制级画面!”
  劲爆的一幕,让平时表现得体的一大群所谓社会菁英,有机会暴露出了内心潜藏压抑的本性。
  仿佛,餐厅突然变成了五月花的大厅,兴奋热闹非凡。
  
  只是,过于喧嚣的声音似乎吵到了常美人,本就因为对方的话语与僵硬的肢体而显得情绪暴戾不

佳的美人,突然皱了皱眉。
  猛然停下肆虐的大胆举动,狠狠回头一甩那头飘逸无比的漆黑漂亮长发,常宵阴沉着脸冲餐厅中

众食客怒吼道:“嚷什么嚷,没见过男人打KISS啊!我XXOO&^%$*&^……”
  在一杆人差点因为美人形象与恶毒刻薄言语的极度反差,而汗颜掉落到地的一堆惊愕下巴眼球中

,常宵猛地一拉怀中的优雅酷帅男子,也不管对方反对不反对,凶狠而霸道地疾步朝门口走去。
  那姿势那身影,还真是超个性,嚣张到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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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3:39 | 只看该作者
55、两亿与墙中的银色子弹头
  
  走出餐厅,对面便是十字路口,红绿灯下有位交警在指挥交通。
  凤起语停下脚步,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外望向常宵。
  明亮的眼眸,熟悉依旧的脸庞,只是似乎收敛起了心中所有的思绪,凤起语显得比以往还要成熟

宁静,犹如大海一样广博深沉,深奥难懂。
  
  阳光从天外投射下来,照耀着大地,也照耀着常宵面前这个让他朝思暮想到几乎发狂的出色男子


  常宵有许多话想要问对方,可是彼此这样互相默默凝视着,心情激动澎湃着,竟不觉有些痴了。
  光是看到一个人,便能有一种幸福的感觉,这在以往的常宵来说,根本不可思议。
  可是,常宵此刻却感觉到了。
  呼吸也带着轻微的甜蜜。
  
  车辆在身旁呼啸而过,车底带出的风尘翻卷起了气浪。
  常宵及腰的黑亮长发,在阳光下蓦地张扬飘荡起来,渐渐明亮的眼神以及脸上动人的神采,让经

过的路人不觉惊艳,有些舍不得移开视线。
  
  凤起语突然伸手,指尖轻轻地碰触了一下常宵的耳廓,将几根调皮的发丝陇了陇。
  指腹突然一转,带着一股电麻般的战栗,轻轻抚摸上常宵消瘦却愈加显得明艳气质的脸庞。
  温柔的,犹如情人的呢喃,轻柔拖曳过火烫的灼痕,无声熨烫相思。
  这情景有些醉人。
  
  就在常宵眼神愈转愈放柔的时候,突然,凤起语收回了手指。
  “你很漂亮,可是,你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似乎带着一点遗憾,凤起语抬手看了下腕表,声

音冷淡,“对不起,我下午还有一场会议要赶,失陪了。”
  常宵登时瞪大了眼睛。
  刚还温柔地摸了自己,突然又说这种话,什么意思??
  待凤起语走到十字路口中间段的时候,常宵突然明白过来。
  敢情,这个混蛋还要继续装失忆啊!
  可恶,实在可恨之极!
  
  常宵拔腿就往对面冲,刚冲下斑马线,面前突然闪出一个穿制服的交警来。
  “让开,别挡我道。”常宵急了,抬手就想推开对方。
  可是对方却坚持不让,还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不好意思,这位先生,现在是红灯,请你

等绿等亮时再通行吧!”
  常宵愕然,抬头,却发现方才明明是绿灯的交通信号灯,不知何时已经转变成了红灯。
  眼看着凤起语一步一步走过斑马线,抬脚跨上对面的街道,不觉心急如焚,憋了几秒,眼圈都憋

红了。
  猛然,冲对面的那个背影大吼起来:“凤起语,你别想逃,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再

找到你的!”
  凤起语的背影顿了一下,慢慢转身,深深地望了常宵一眼。
  那眼神,常宵看不懂,只是直觉有些悲伤。
  常宵怔了怔,等十字路口的红灯重新转为绿灯的时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对面,沿着凤起语

背影消失的方向猛追了下去。
  一直追到下一个十字路口,追得自己气喘吁吁,也不再见午夜梦回的那个人身影。
  凤起语,早已消失在人群之中。
  
  常宵恨得直跺脚,捶胸咬牙。
  恨不得当即咬下凤起语一块肉来。
  真真个爱恨交织。
  
  回到居所,常宵越想越不甘心。
  一个不留神,竟然就让那只臭鸟活脱脱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了。
  不甘心,绝对不甘心。
  于是接下来几天,常宵便将手头的工作几乎全部推给了常一。
  当然,需要自己签署的重要文件除外。
  
  常一以为常宵真的厌恶了自己,还是不想再看到自己,除了情绪有些低落之外,倒也毫无怨言,

默默地处理分内以及非分内的繁琐工作,并未有向常春女王去打小报告。
  于是,常宵得以轻松下来,一连几天便专职守着自己觉得凤起语有可能会出现的地方,静心等候


  只可惜,从这天开始,猎物再也没有出现。
  
  一个礼拜下来,常宵的忍耐已经绷紧到极限。
  终于,在一个细雨缠绵的夜晚,郁闷再度轰然爆发。
  常宵走进五月花夜店,点了高度的白兰地,狂喝闷酒,喝了几瓶后窜进舞池,跟对他频繁暗送秋

波的几个小受们大跳贴面热舞,跳着跳着,竟然连衣服也脱了。
  张扬放肆的举动,激起一大片的尖叫与呐喊声,一片兴奋的热潮中,有一个新来的客人不认识常

大老板,嘴馋心动之余也靠近过来,对着宵美人光裸的胸膛伸出了咸猪手。
  
  本来么,热舞中推推嚷嚷被人吃点豆腐也没什么,这是男人魅力的一种体现么,但是那只咸猪手

似乎摸了几下还不满足,又过分地想将手伸进常宵的裤裆里。
  男子长得并不咋样,中年发福,头顶还秃了几根毛。
  常宵本就窝了一肚子的火,被人触及底线已经黑了脸,这一转头看到自己竟然吸引了这么一个东

西,不觉悲从中来。
  难道自己真的老了,魅力退步到如此境地了?吸引人的水准,也已经降低到这个档次了么?
  晕呼呼中,常宵点头心想,恩,也难怪那只臭鸟会假装忘记自己。
  哈~
  难道自己老了,不再美丽了?!
  
  越想越是悲愤。
  悲愤之下,怒从心头起,抬手就是一个老拳朝猥琐中年男招呼了过去,然后一个曲腿大力蹬踢,

直接将对方踹翻在地。
  也活该这男子倒霉,猥琐别人不好,偏去猥琐情绪极端不佳的泼辣常美人。
  常美人踹完人之后余怒未消,对着男子肥大的屁股又是一顿猛K,惊得男子惨叫连连,告饶不迭,

舞池里顿时一片混乱。
  
  谢牧被服务生紧急叫出来的时候,便是看到那猥琐男子痛苦地倒在地上,而常宵双臂被小美阿明

等人使劲架着,还拼命拿脚去踢地上那男子的一副生死仇人样。
  不觉大惊,赶紧上前调停。
  
  常宵被几个人合力拖进后台,着力安抚,半天才安静下来。
  但是安静下来之后,便一个字都不语,躺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脸上流露的无声的悲伤,

让大家都有些不忍目睹。
  正在谢牧处理斗架后遗症,而小美等人商量怎么安慰常大美人因为失恋而受伤的心灵的时候,傲

庭卓难得出现在了五月花。
  于是,因为心中有愧想避开常宵而许久没有出现在五月花的傲大老板,便被众人当成了救命稻草

,负责安慰常美人事宜。
  
  “那个……咳!宵,你还好吧?”被众人推进也许随时会再度爆发的宵美人房间,关上门,傲庭

卓只得一个人鼓起勇气去面对定时炸弹。
  常宵斜瞥了傲庭卓一眼,倒没有小美等人描述的恐怖,只是略带委屈地淡淡道:“卓,我魅力减

退了。”
  “哈?”虾米意思??
  “我的魅力,已经从吸引超级美男,沦落到只能吸引变态猥琐中年大叔了。”常美人不无幽怨地

开始找酒喝,“酒呢,卓卓,你真不够意思,进来竟然不带酒给我。”
  傲庭卓无语。
  陪在常宵身边坐了会,看常宵郁郁寡欢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皱了皱眉,想了想,问:“要不要

喝茶?”
  常宵再度幽怨地瞪了他一眼:“你就只会请喝茶这一招安慰人啊!”
  傲庭卓被他瞪得脑门有些发麻,摸摸脑袋,再摸摸鼻子。
  “那,你要不要喝咖啡?”
  “不要。”
  “要不要喝果汁?”
  “……”
  “要不要喝……”见常宵神色不对,赶紧唤口,“好吧,我记得探望病人都是捎带水果的……”
  傲大帅哥,从来都不太会安慰人。
  
  常宵瞪着他,突然扑过来狠狠地掐傲庭卓脖子:“老子不是病人,老子身体健康的很!”
  傲庭卓被掐得两眼翻白直咳嗽,突然有些后悔今晚怎么会突然想要来五月花的,早知来这里会碰

上不讲理的常疯子,他这个傲大老板再怎么尽职,也一定会先请个算命先生算好日子,再过来看看的


  
  瞎闹了一会,常宵的心情舒缓了些,不过闹过之后似乎真的口渴了。
  傲庭卓赶紧去给他泡了杯清口香醇的绿茶,端过来小心伺候起来。
  喝了口茶润过喉咙,常宵拇指细细摩挲着透明杯子的杯沿,陷入沉思。
  过了会,低着头突然轻声道:“卓卓,我上礼拜碰到那个人了。”
  傲庭卓心一跳:“是凤起语?”
  常宵点头,沉默了会,突然转头看向傲庭卓,眼眶发红,语音有些委屈悲伤:“那只臭鸟说,他

不认识我,他还问我是谁。”
  一时间,傲庭卓不知该说什么话语安慰他才好。
  常宵与凤起语的事情,毕竟是他们的私事,傲庭卓虽然知道一些,但是具体情况也了解的不多。
  何况感情的事情,本就很难说清,外人更不好插手。
  
  常宵委屈爆发,大声咕哝起来:“那家伙,住我的房子,用我的水电,还吃了我一顿亲手做的超

级大餐,竟然不付给我房租费就想赖帐。当初住进来的时候说好的,一天一百万,我给他打个九九折

,只收他九十九万。屈指算来,他在我那里也住了将近一个月,恩,有几天他没有过来住,我也就不

算他房钱了,我人这么好,他怎么着也得付我两千万房租费吧!竟然,想装失忆不付我钱,真是个混

蛋臭鸟啊!”
  傲庭卓傻了眼,当真有点无语。
  
  最后忍不住感叹道:“天呐,一天一百万,宵,我真个服了你了,掉进钱眼里也不是这样吧!我

真想不明白,当初那只臭鸟怎么就愿意这样被你欺负呢?”
  常宵狠狠瞪傲庭卓一眼,猛拍桌子强烈抗议:“喂,卓卓,你看清楚现在受欺负的人是谁啊?那

家伙没付房租就跑了,一个子儿都没给我呢!”
  恩,虽然,后来自己并不想真个收他钱了……
  可是,喂饱了就跑,这只混蛋臭鸟!臭鸟加三级,臭臭臭臭鸟!!
  常宵咬牙切齿地在心中骂,老子还从来没让人在自己家过过夜,也从来,不曾对一个人那么好呢


  
  忽听傲庭卓道:“宵,以那个人的个性,不会赖人帐吧?”
  常宵哼唧一声:“怎么不会,我没感觉自己账户上有多了多少钱。”话一出口,忽然愣了一下,

快步走到房间一角的电脑桌前,开启了电源。
  嘴里喃喃道:“虽然我并非真想要收他房租,但是,恩……我还是查看一下账户的好。如果那个

人当真的话……”
  傲庭卓走过来,失笑着打趣接口:“那你岂不是发财了?”
  一个月两千万房租,傻子才会当真。
  常宵却忽然认真起来,傲庭卓看他神情,忍不住又道:“喂,我刚才只是说着玩玩的,哪有人真

会付那么多房租去住一个房子啊,除非他是疯子。”
  凤起语,当然不是傻子,也不是疯子。
  
  常宵进入账户页面,忽然警惕地用身子挡住傲庭卓的视线,目光闪闪道:“不许偷看我输密码。


  傲庭卓鄙夷地“切”了一声,索性背过身去。
  几秒钟之后,他听到了常宵忽然加重的倒吸气声。
  连忙转过身来,往电脑屏幕上一瞄,顿时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事实正面,有些人不是傻子也不是疯子,却能做疯事。
  
  傲庭卓看着屏幕上2字开头的一大串后缀阿拉伯数字0,呐呐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震惊:“还…

…还真突然多了个两千万啊。”
  不无羡慕地再瞄一眼屏幕,突然整个人都震撼住了,傻在了那儿。
  半晌,拿手指戳戳同样震撼到发呆的常宵:“你,你数数看一共有几个零,我眼神不好,似乎看

花眼了。”
  “哦。”常宵木讷地应了声,开始数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恩呐,八个零。


  傲庭卓紧张地问:“确定没有数错吗?好像多了一个零。”
  常宵怒瞪他一眼:“你敢质疑我的智商?啊…..什么,多了个零?!”惊叫一声,赶紧重新又数

了一遍。
  然后,他与傲庭卓对视一眼,同时大声惊叫起来:“两亿!!!!”
  OH MY GOD!
  凤起语,竟然给他存了两亿!!!!
  
  “砰”一声,傲庭卓口吐白沫,由于太过羡慕太过激动“晕”倒在地。
  “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宵,我嫉妒死你了!”
  常宵尤自在震惊中,傲庭卓忽又爬起来,一下将常宵也扑倒在地,这回轮到他掐常宵脖子了。
  “请客,请客!天降大财,不请客要遭天谴的,赶快请我去吃大餐!不对,吃什么吃啊,还是请

我环游世界吧!也不对,这样花不了你多少钱……”
  激动中,差点把常宵的脑袋都摇晕。
  
  常宵挣扎着从魔爪下爬出来,狠狠踹飞傲庭卓:“激动个屁,我看掉进钱眼里的是你才对吧!”
  “两亿,两亿啊!我要有这样的私人财富,我他妈当初就不会接老爹的班,弄得现在忙得要死,

说好听点是傲家的傲董事傲总裁,说难听点就是一个为家族卖命的机器。老子的私房钱到现在也才几

千万,什么时候才会积累到一亿啊啊啊!”
  常宵重重喘了几口气,然后非常冷静地道:“别发癫痫疯了,老子的私房钱比你还少,连一千万

都不到呢!”
  “那是你花销得太快。再说,你现在不是有钱了吗?”星星眼加口水。
  “我明天去银行查一下账,也许,这钱是银行弄错了。”常宵沉默了一下道。
  傲庭卓听后连连点头:“对,对,一定是银行弄错了。”
  
  结果,事实让傲庭卓的嫉妒心重新又熊熊燃烧起来,直嫉妒的两眼发红,咬牙切齿发誓要狠狠敲

诈常宵。
  其实,傲庭卓的情人比凤起语不知道有钱多少,不过,傲庭卓却似乎没有这个认知。
  有时候,傲也是单纯的很可爱的。
  总之,银行没有弄错,白纸黑字的入账单上,阿拉伯和中文数字全部都是两亿的转账金额。
  时间,就在常宵收到分手信的那日。
  是定期转账,看来凤起语早有算计。
  
  常宵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从银行回到别墅,呆呆地坐在客厅里,回忆自己与凤起语两人相处的最后一个夜晚,拼命地想思

考出一点线索来。
  为什么凤起语要给自己这么大一笔钱?为什么凤起语那个时候会失踪?
  臭鸟那个时候,究竟干什么去了?
  忽然想到一个画面,心脏登时猛地跳了一跳。
  臭鸟是杀手,他就算再有钱,这么大一笔数额,也几乎是他全部的财富了吧?
  而他,忽然将几乎所以的财富悉数给了自己,这说明了什么?
  常宵的心脏,越想跳动的越快了。
  答案只有一个可能,那个时候,凤起语怕是遭遇到非常难以解决的事情,甚至有了生命危险了。
  这笔钱,相当于是遗嘱!
  
  推理出的答案,让常宵犹如在冷水里浸了一回,半天才从后怕中缓过神来。
  慢慢起身,给自己泡了杯浓茶,常宵极力想要冷静一下发胀的头脑,努力回忆离别的最后一天所

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细节。
  恩,晚饭之前,一切如常,晚饭时分,杯子碎了,晚饭之后,臭鸟兽性大发,做得自己累得睡死

过去。
  一切的转变,都源自自己亲手给他做的大餐。
  
  思路渐渐清晰,常宵将焦点集中在了晚餐时分。
  仔细想想,当时有个环节很奇怪,就是那个突然破碎的杯子。
  以凤起语的身手,就算不小心碰翻了杯子,也能够在杯子落地之前迅速接到,不至于在那个重要

的晚餐上惹自己皱眉。
  而当时杯子碎裂的声音,现在回忆起来也有些古怪,似乎并未从地上发出,而是好像离地一定距

离的样子。
  那个时候,凤起语的姿势也有点奇怪,似乎在用手臂遮挡住桌子上的什么东西,他不想让自己发

现什么。
  
  常宵的目光在光洁的客厅桌面上逡巡了一阵,来来回回,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疑惑却越来越深


  在凤起语当初的餐位上,穷极脑力几个小时思索,最后人有些疲乏,于是单掌托腮,侧头想要歇

息一会。
  突然,侧面墙上那副金灿灿的麦田油画,落入了常宵的眼帘。
  
  奇怪,什么时候好端端地油画竟然歪斜了一个角度?
  常宵站起身朝油画走了过去,将画框扶正。
  然后,常宵愣住了。
  被歪斜画框一角遮蔽住的地方,竟然,露出了一个小指般大小的洞孔。
  常宵的心跳,突然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呼吸也变得很是急促。
  
  凑过去用眼睛去瞄洞的内部,里头黑呼呼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常宵死死盯着洞孔的模样,深吸一口气,然后极力保持镇定飞奔到厨房,拿了一根筷子和一把锋

利的水果刀。
  用筷子去戳那个洞孔,感觉到里头果然有东西存在,而且好像是硬邦邦的金属类事物。
  常宵脸色有点发白,扔掉筷子换成水果刀,对着墙壁的洞孔位置便死命挖掘起来。
  那疯狂的姿态,有点象变态挖墙狂人。
  汗!
  
  墙壁有点硬,常宵挖了半天,终于听到“哐当”一声脆响。
  一个银色的金属事物被挖出了洞孔,滚落在地。
  常宵颤抖着双手,坐倒在地,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个银色的事物。
  
  久久才回过神,闭了闭眼,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给谢牧拨了个电话:“牧,我在家里的墙壁上,

挖出了一个银色子弹头。”
  “什么?!”电话那头的谢牧大惊,失声道,“狂魔都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有子弹头?是谁……


  忽然噤声。
  
  常宵握手机的手紧了紧,狭长的眼眸犀利且危险地眯了起来。
  片刻后,一字一句非常冷静地对谢牧道:“牧,我需要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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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4:05 | 只看该作者
56、疑惑,没有X起?!
  
  有些事情,电话里解释不清,谢牧约常宵来谢家园子里详谈。
  常宵过去的时候,谢牧正陪着他母亲童夫人在香樟树下喝下午茶。
  见到常宵,童夫人似乎很开心,赶紧着人上新茶加糕点,起身招呼:“来来来,尝尝我亲手制作

的玫瑰糕,很香的哦,和着蜂蜜茶一起喝味道很好!记得小时候,你和庭卓常来这边玩耍,你最喜欢

吃我制作的玫瑰糕和蜂蜜茶了!”
  常宵笑着拉开椅子入座:“是啊,我最喜欢童伯母的手艺了,比西餐馆里的那些大厨还要厉害的

多。”
  童夫人开心得眼角的皱纹都眯成了一堆,雪白的头发在午后阳光下特别耀目:“宵这孩子嘴巴真

是越来越甜了,呵呵……”
  谢牧听了,嘴巴里的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常宵的嘴巴甜?这家伙可是有名的毒舌啊,也就只会在自己母亲面前装乖小孩!
  
  或许是老人的热情让常宵无法拒绝,又或许是那一头耀目的白发灼花了他的眼,来到谢园陪着老

人家老老实实地喝了杯茶吃了几块糕点,再将老人开开心心地哄去内屋休息后,常宵才认真看向谢牧

:“可以开始说了吧?”
  谢牧点点头,知道对方已经等得有些心急了。
  既然决定全盘托出,也就不再拐弯抹角隐瞒,谢牧直接从凤起语为了常宵决定金盆洗手退出暗街

开始说起,说到凤为了与常宵的未来清除一个个仇敌,说到他一系列的举动引来了狂魔,最后为了保

护常宵而与狂魔在大海孤岛中大决战,最终艰难取得了胜利。
  谢牧说得貌似简单,云淡风轻,但是过程听入常宵耳中,却是那般的动魄惊心,直将一颗悬起的

心牢牢揪紧。
  虽然前段时间常宵有亲眼看到过凤起语,知道他如今无恙,但是咋听这些深藏的机密,常宵还是

不能心情平静,光是想象当时凤的危险,呼吸都有些困难急促起来。
  
  “狂魔是暗街杀神榜上的万年老二,为人狡诈凶暴嗜血变态,而且对杀神榜上最神秘的‘凤’有

着异常的偏执。众所周知,‘凤’喜欢戴银色的面具,狂魔就把手头的杀人工具都换成了清一色的银

色,你家中的子弹头颜色就是一个例证。狂魔从东边过来,一路享受屠戮生命的快感,弄沉游轮,撞

翻货车,滥杀无辜,一切只凭自己喜好。不过,这个变态杀人狂却也有不得不让人佩服的一面,就连

世界政府都很难寻到飘忽不定的‘凤’的踪迹,他却能凭借敏锐的第六感,一直追寻到这个城市里来

,天帝组织的天罗地网都拦不住他的步伐。”顿了下,谢牧回忆的眼中闪过一丝古怪,“你知道那个

变态最后是怎么寻到凤的吗?”
  “怎么寻到?”被谢牧说得心情愈发紧张起来,常宵屏息连大气都不敢出。
  谢牧盯着常宵的眼睛,话音缓慢而低沉:“袭杀天帝组织围捕人员,割下他们的手指,挖出他们

的眼球,利用获取的指纹和眼膜进入天帝内网系统,然后一步步破译进去,最终找到有关‘凤’资料

的一些蛛丝马迹。”
  常宵听得头皮发麻寒毛直竖,浑身都泛恶心。
  
  谢牧低头喝了口茶,平复一下内心的复杂情绪,才朝常宵继续道:“现在你知道,狂魔是怎样危

险的一个人了吧?也该理解,凤起语不想让你担心想要保护你的心情,以及我为什么会帮着凤起语隐

瞒你了吧?”
  常宵点头,他明白。
  一个人,为了自己的所爱能将性命都豁出去,只为将危险引得远离自己,那么此前的隐瞒也好此

刻的疏远淡漠也罢,都有他充足的理由。
  在凤起语的心中,怕是宁可做恶人,也不想因为他的出事导致自己一生痛苦吧!
  而谢牧,因为明白凤起语的心思,所以才会愿意帮着那家伙一道隐瞒。
  
  “那样的大爆炸,臭鸟他……当时有受伤么?”虽然那天凤起语看上去似乎无恙,但是常宵还是

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谢牧点点头:“那样的大范围爆炸,光是冲击波就能让人受伤。狂魔没有出岛肯定必死无疑。凤

起语比较幸运,当时阎罗派遣出去的人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晕倒在漂浮在海面的一段浮木上,双腿

已经失去知觉。当时的情况有些危急,政府注意到了爆炸的惊天动静,已经火速派出人手参与调查,

也幸亏发现凤起语的是天帝核心的那个小队,于是阎罗就趁机来了个偷天换日计策,秘密地将凤起语

运送回海岸转回内地医治,对外则连自己派出的人员都隐瞒起来,继续在海上到处寻找搜救,表面折

腾了一个多礼拜才撤回。现在,在阎罗的一系列后手下,想必世界政府的重点危险人物名单上,‘凤

’这位超级杀手的名字上应该画个大红叉了吧!就算不是大红叉,我想也会注上生死不明、死活成谜

之类的字样。呵,说起来,这倒也符合一代超级神秘杀手的谜般传奇结尾。”
  
  常宵听完谢牧的叙述,发了半晌的呆,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
  将身子靠到椅背上,换了个较为不僵硬的舒服姿势,常宵还是有点困惑:“凤的腿似乎已经没事

了,但他说不认识我。如果他象你所说的那么在乎我,为何要跟我装失忆?”
  谢牧正想开口,常宵突然又瞪他一眼,快速说道:“你可别告诉我,他真的被那个大爆炸搞成了

脑震荡,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就不会要你们合伙隐瞒我了!别当我是白痴。”
  谢牧苦笑了笑,道:“放心,我不是医生,不会乱下诊断。但是他既然腿伤好了还是不肯认你,

估计另有隐情。具体情况你去找阎罗问个清楚吧!”
  常宵点头,突然又问:“卓也清楚这些事情吧?”
  谢牧脸上的苦笑加深。
  这个问题,可真不好回答呀!
  ‘
  常宵顿时会意地微笑起来,恢复了常态的笑容,隐隐带了些狡黠的轻松味道:“放心,我会去找

阎罗的,不过在找他之前,我要先拿傲庭卓这小子开刀。哼哼,平时看起来笨笨的,竟然装得比你还

好,太不够义气了。”
  说着端起茶杯,将剩余的蜂蜜茶一口饮尽,然后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满足地叹息一声:“真好喝啊

,香,甜,韵味无穷~~恩,再来一杯吧!”
  
  获知了真相后,常宵心情彻底放松下来。
  虽然对于凤起语如今的态度还另有疑惑,不过精神状态已经恢复饱满,整个人看上去洋溢着澎湃

的活力。
  套用五月花里众美男的一句话,这家伙又年轻十岁了!
  真是妖孽啊!
  
  常宵开始行动。
  找到傲庭卓,利用他的内疚心理让他去阎罗那里套凤起语的情报,然后在知道凤起语已经明出水

面开始帮阎罗处理事务,并替那恶魔选拔培养新助手的时候,常宵又逼着傲庭卓去获取凤起语的近期

时间安排表。
  常宵的想法很狡诈,与其花费大力气去与恶魔阎罗斗智斗勇,不如让傲去打人情关,这样自己省

心省力,还能出气。
  相信,阎罗再怎么凶恶,对待自己的情人还是比较心软的。
  当然,自己则要当心阎罗某天不经意的报复,那个恶魔还是比较小心眼的。
  
  拿到时间表,常宵就立即开始定点截人计划。
  知道这天下午凤起语在阎家的一个分公司有个会议要开,于是常宵就在那个分公司的大厦下方守

着。
  他不是笨人,自不会傻傻地蹲守在别人门前,而是直接在那家公司前方不远处的一个露天停车场

找到凤起语那辆黑色宝马Z4,然后靠到Z4的车窗上望街守人。
  无聊的时候,就看看路边的美女帅哥,抽根万宝路,日头渐渐偏西,他难得潇洒悠闲,倒也不急


  
  当夕阳在路面上投下一片金色的幕帘,透过路边的林荫道斜拉出一道道美丽树叶剪影的时候,凤

起语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停车场前方的路面上。
  常宵扔了烟头,冲路对面那个略有惊愕的挺拔男子扬了扬手,得意地笑了笑。
  “怎么找到我的?”惊愕过后,这回凤起语倒没有故做冷漠,只是走过来的时候紧锁眉头,似乎

在思考什么。
  常宵朝他笑得愈加得意:“我说过,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再次找到你的。”
  凤起语也笑了,唇角的弧度有点玩味,很是勾人:“我为什么要逃?”
  
  看到那个性感的弧度,常宵很想扑过去狠狠琢吻上一番,不过今次他不打算那么猴急。
  “既然不打算再躲着我了,那好,我们认真谈一谈。”常宵也不拆穿他,看看四周,“这露天停

车场老有人来取车,挺烦人的,我们换个地方谈。”
  “也好,被美人整天缠着,也挺烦恼的!”
  常宵哼了一声,心想你就装吧,等下看你还怎么装!
  
  手中掌握有凤起语最近的动向资料,有了底牌就不怕他再逃掉,常宵直接举步往一边小道上走去


  凤起语紧泯着弧度好看的唇,目光沉沉地跟随在常宵后面,倒也爽快。
  这时,跟随凤起语做事的小四忍不住在后头低喊了声:“凤先生……”
  常宵这才发现,凤起语身后不远处,竟然有个跟班。
  那跟班的面貌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而且还有一点点的帅……不舒服。
  
  凤起语闻言停步,蹙眉:“什么事?”
  “关于晚上的会议……”
  “你去应付。”
  小四立即恭谨应声:“是。”
  
  常宵看到那人离去,才目光不善地问凤起语:“他是谁?怎么老跟着你?”
  凤起语淡淡道:“一个最近需要我调教的人。”
  “帮阎罗新选的助手吗?”常宵没有误会到其他地方去,直接皱眉表态,“我讨厌他。”
  “我也不太喜欢他。”
  “为什么,我看他还挺帅的。”
  凤起语挑眉:“不喜欢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哈哈!”常宵大笑,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两人走到一条行人稀少的小巷中,自觉停下脚步。
  常宵站定,背靠墙壁双臂环胸,侧过头深深地望向凤起语。
  凤起语立在离常宵一步之遥的地方,表情依然冰寒,高深莫测,眼底波澜很深,常宵始终望不穿


  两人默默对视,倒也不急着说话,只是再次细细打量着对方。
  有些人,你看多了也许会烦,但也有些人,你怎么看都不觉得厌烦,只想再多看上几眼。
  等待的过程太过痛苦,相思太浓,思绪太多,反而意外平静。
  淡淡的夜色笼罩下来,清风温柔地吹,这样的幽静小巷中静静地伫立对望,铁人的心都能柔软几

分。
  似乎都有些享受这样的静谧时分,纵然出口会再度伤人,也先多吸几口温柔的空气吧!
  
  常宵轻轻呼出一口气,略一低头发丝便扬起,几缕轻悠地飘到了凤起语的脸颊上。
  麻麻痒痒,似乎情人的触手在轻柔抚摸,顿时撼动心田,暧昧无限。
  凤起语的目光忽地闪了闪,异样情愫涌动,低头拉开常宵的发丝,在手指中细细摩挲把玩。
  常宵强忍住拥对方入怀的冲动,使劲盯着凤起语的眼睛瞧。
  野兽的第六直觉告诉自己,面前这只臭鸟并未真的失忆,开口却又要伤人了。
  
  凤起语没有再与常宵做目光上的交流,只是略低着头。
  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似乎很认真的样子:“虽然,你的头发很漂亮,可是,你不是我喜欢

的那一型。”
  靠!
  果然……这只混蛋臭鸟!就不会换个新鲜点的说词吗?
  常宵有点怒,有点恼。
  
  玩味地“哦”了一声,再看凤起语装得越来越差劲的表情眼神,突然很想笑,很想鄙视一下对方


  于是,常美人就真的哈哈大笑了出来,笑得弯了腰,浑身乱颤,发丝飞扬,端地放肆无比。
  夜风中,那声音虽然突兀,入耳却很是动听,张扬。
  凤起语望着他放肆的笑容,眼眸中似有温柔无奈宠溺一闪而过,不过表情依然很酷,冷酷若冰。
  常宵笑完,心里已有了主意。
  既然对方执意要玩失忆游戏,那么自己就陪他玩几招又何妨?
  看看,他到底能撑到几时!
  
  常宵的眼睛,渐渐明亮起来,仿佛拨开了云雾的明月。
  清澈,明朗,美丽,剔透如水晶般,似乎能照进人心,不带一丝尘埃。
  
  慢慢地,慢慢地,常宵的身体不断朝凤起语靠近了过去。
  用着,让人明显能感觉到的暧昧态度,与速度。
  微微敞开的火热诱人的胸膛,逼得凤起语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常宵上前双臂自然一圈往旁一按,

将凤起语圈按在了自己与小巷的墙壁之间。
  蓦然缩小的空间,紧贴的距离,有什么动作,做起来就算无意,也充满了暧昧与调情的色彩。
  凤起语退无可退,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与无奈。
  宵……你还真是……
  哎……
  
  常宵盯着凤起语的脸庞,突然微笑着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哼笑起来:“宝贝,我们继续那天的热

吻吧!”
  凤起语淡淡道:“这很好玩吗?”胸膛有些颤动,并非真的无动于衷。
  常宵在他耳侧轻轻吹了口热气,低笑道:“你既然说我不是你喜欢的那一型,是否说明,你也喜

欢男人?既然都喜欢男人,何妨试一试,也许,我比你喜欢的那一型,更适合你的口味呢?”
  浅浅的笑声,带着无限的勾引遐想,直接震动对方的耳膜。
  不待凤起语回应,火热的嘴唇划过对方的耳鬓,脸上的肌肤,带着火热的温度直接吻上了对方的

性感唇角。
  轻轻含住,温柔摩擦,慢慢体味,撬开对方微张的牙龈,深入探索,渐渐浓重的鼻息逐渐融合喷

洒在了一起。
  
  这一次,有了预先的心理准备,少了一些横冲直撞的野蛮,多了一丝细腻的柔情味道,这个吻显

得有些煽情有些甜蜜缠绵。
  微微的,带了点酥麻的电栗感觉,彼此的舌尖似乎有种互相吸引的魔力,似要吸吮又似要推拒,

来来回回便卷缠出一片激情的漩涡来,纵使一方努力暗中克制,也危情无限。
  罂粟般的甜美诱惑滋味,让人无限沉沦。
  
  一吻毕,常宵低低呻吟一声,突然又笑了起来。
  灼热的气息轻轻喷吐在凤起语颈窝间,低沉动听的声音震颤凤起语的胸膛。
  常宵略带得意地道:“怎样?你似乎挺享受我的热吻么~呵~!”
  凤起语浑身一震,常宵已然再度摸索上了他的身躯。
  修长灵巧的手指,穿过衣衫的下摆,沿着胯骨圈圈点点勾勒着往上攀爬描摹,游移在凤起语的胸

膛肌肤纹理之间,指痕过处是一片烧灼的火热余韵。
  凤起语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再也无法轻易控制,随着对方那双煽风点火的灵巧手指,浓重的

呼吸,浅浅的呻吟,情不自禁地加速紊乱,胸膛在颤动,血脉在偾张……
  
  可是,纵然是这样的激情时分,身下却……
  突然想到那个犹如晴天霹雳的夜晚,魔鬼医生慕兰带着肯定的语气给自己下的定论,凤起语整个

人犹如被兜头淋了一桶冷水,心颤神摇,眼眸划过一道强烈的痛苦灰暗之意,指尖差点抓碎身后的墙

壁。
  
  咬咬牙,蓦然出手,狠下心捉住了常宵的手腕。
  凤起语用着自己都觉得冷酷的语调,朝常宵说道:“你想,被一个失忆的人强 暴么?很可惜,我

的身体,不会喜欢你这种中性的娘娘腔。”
  然后侧开双目,似有些不忍直视常宵突然静止而后气得剧烈颤抖的身体,以及受伤后的愤怒惊愕

眼神。
  
  不过,常宵毕竟是常宵。
  如果这样一句伤人的话语就能打发走他的话,那么,自己当初看中的这个人这份感情,也许就不

会让自己这般沉溺,这般深爱。
  果然,常宵并没有退缩。
  
  “我是娘娘腔?哈~哈!”常宵愤怒地冷笑起来,笑容有些阴冷暴戾,猛地咬住凤起语的耳朵恨声

嘶哑道,“臭鸟,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生气地离去。没那么便宜!你隐瞒我的,你欠我的说法,

以及你故意转账到我名下的那两亿金额,你统统欠我个交代!”
  “我有,故意转账巨额金钱到你账户上吗?”被常宵狠狠啃咬脖子,啃得心绪有些不稳,凤起语

几乎就要忍不住推开对方的脑袋,嘴上却还是不透露一点口风,“如果有的话,你是否想要还钱给我

?”
  “哈,你做梦!”常宵大笑,猛抬头狠狠盯着凤起语,“钱我不会还给你,你这个人,我也不会

退货。”
  晶亮的眼眸,在黑夜中闪闪发光,坚定如星辰。
  
  凤起语避开那双太过耀目刺痛人心的眼睛,淡淡冷声道:“那真是可惜呢!”
  “回来吧,凤……我什么都知道了。我,一直很想你。”无营养的对话中,常宵突然轻轻蹦出这

么温柔低沉的一句。
  凤起语身体剧烈一震,然后也笑了起来,笑容却是有点飘渺不真实:“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我根

本不认识你。哦,也许以前认得你,但是也早已经忘记了……你何不重新开始,找个你喜欢的人?”
  “妈的,老子就只喜欢你,只喜欢你!”常宵狠狠朝凤起语一撞,愤怒又恨极的感情,顿时如狂

风暴雨般朝凤起语全面扑撒而去。
  爱得发狂,也几乎要恨得发狂。
  真想,咬死他吻死他啊!
  常宵一边狠狠咬吻肆虐着凤起语的脖颈身躯,一边心中恨恨地想道。
  如果可以,真想一口一口咬死这个混蛋,让他再也不能说出伤人的话语,再也不能装做不认识自

己,再也不能看着自己发癫欲狂竟然若无其事无动于衷。
  
  凤起语的身躯,在常宵的不断调情勾引抚摸挑扰下,渐渐热了起来。
  轻微的颤抖,证明他的内心,并非真的对常宵的进攻无动于衷,并非,对这份炽热的情愫,没有

反应。
  常宵微微喘息着,右手勾住凤起语的脖子,左手解开对方的裤子拉链,探手摸索了进去。
  自己的硬挺,有些喷薄鼓胀,似乎想要更多的刺激,想要对方的响应,来配合更好的激情演绎。
  
  突然,常宵的手指顿住了,愕然抬头盯住了凤起语。
  凤起语深吸一口气,表情淡漠地,慢慢而有力地握住常宵那只不安分的手掌,慢慢地将他从自己

的□抽了出来。
  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道:“我说过,你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
  
  轻轻推开常宵的身体,整理好自己的衣裤,凤起语背转身,声音轻柔如九天流云,却又冰冷如极

地薄冰:“不要再把我当做你的情人了,我的记忆里,已经没有了你。再见!”
  走出巷口,抬手招来一辆TAXT,凤起语俊逸的身影在轻尘飞扬中绝然远去。
  
  记忆中,真的没有了他吗?
  一生一世般强烈的爱恋,说一句违心痛苦的假话,就真的能忘却吗?
  呵,如果记忆可以改写,想必自己也忘不掉这个人吧,只因这个人的所有,早已深深铭刻在了心

底。
  与自己的血肉灵魂,早已混合成了一体。
  凤起语望着后视镜,望着那条晕暗的小巷,在自己的视线中渐渐抽离远去。
  突然,心痛得不能自已。
  
  常宵呆呆地立在巷中,直到晕黄的路灯光忽然一路闪起,才惊醒般跳了起来快步追出巷口。但是

,那个熟悉到让他刻骨铭心的身影,早已在黑夜中消失不见。
  常宵有些无力地靠到墙边,捂额呻吟一声,仿佛一下子流失了所有的力气,有点想苦笑。
  心头有些疑问,到现在还没有来得及问对方呢。
  可是,方才……
  
  常宵不懂,常宵被方才触手的事实震得脑袋有点发恹,有点混乱。
  胡乱地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他方才明明对我有感觉的……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常宵想不通,就算臭鸟真的失忆,真的已经忘记了自己,可是方才在自己的热烈亲吻抚摸下,臭

鸟的呼吸明明有加重变浑浊,肌肤也敏感兴奋地微微战栗,胸膛的心跳声也应和地强烈跳动起来的。
  说他对自己没有感觉,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常宵拨了拨脑后的发丝,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苦笑了一下,有些苦恼地摸了摸自己的下面。
  下面依然火烫惊心,没有丝毫平伏下去的趋势。
  
  “啊——真麻烦!”常宵痛苦烦恼地大叫一声,忽然抬头看了看路旁散发晕黄光晕的路灯。
  灯泡附近,开始缠绕飞舞了一些飞蛾。
  常宵想,我就是那扑火的倒霉飞蛾么?如今这情势算是自作自受?
  不,老子这么帅,飞蛾怎么能比?!!
  常宵恨恨握拳摇头。
  
  可是,真的想不明白啊,试图勾引人的自己都折腾的如此激动投入了,那只臭鸟就算想装蒜摆酷

,依照惯例,在自己高超的抚摸亲吻技巧下,他下面肯定也会不由自主老实的硬到不能再硬了的。
  可是……可是……这次臭鸟居然没有勃 起,居然一丁点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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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4:26 | 只看该作者
57、酒名烈焰焚心

  这个城市的天空里,初夏的阳光永远和煦。
  虽然油菜花开的季节已经过去,可是某些在抑郁症容易爆发的时段里没有来得及发泄点什么的青

春少年,在一波波熏人暖风的吹拂带动下,内心那点忧愁烂漫并且不时焦虑燥热的东西,却随着空气

中温度的上升越涌越高。
  
  城市的一个偏僻小诊所里,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磨砂玻璃窗,将暖暖的色调打照在屋内黑色的真皮

长型沙发上。
  斯文的医生戴着一副镶边金丝眼镜,穿着一件白大褂,正熟练地摆弄身下一具一丝 不挂的白皙少

年躯体。
  少年的双手被一个黑色皮套圈在一起,束缚在沙发一头奇怪的金属柱子上,眼睛蒙着黑布,嘴里

塞着一个软球口塞,身体后面某处私密的所在通出一根线,似乎电源已经发动,少年身体微微颤抖扭

动着,嘴里发出一声声含糊不清的呜咽,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
  
  将少年前面昂扬挺立的器官小心而熟练地插上银针扣上环扣,医生拉了拉从少年身后蜜 穴里延伸

出的那根线,有些无聊的冰冷眸子里始终只有清明毫无情 欲。
  将遥控键往上推了一格,看到因为愈加剧烈的震动而导致整个人微微发红蜷起颤抖的身体,医生

淡漠的脸上终于勾起一个微微的笑容,开口道:‘只是二档,不许剧烈挣扎哦!忍耐才是好孩子。”

说着,修长的手指轻轻而有技巧地抚摸起少年胸前的殷红突起。
  “呜~”少年的双腿原本因为后 穴的强烈刺激而搅在一起不断扭动,闻言突然停止下来,身体讨

好地靠向医生处磨蹭,下腹处不断颤动,却没有再呜咽,浑浊的呼气声以及身体不时的痉挛却现实出

他的极力忍耐。
  医生却不再管他,只是径自从旁边桌上取了杯早就泡好的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朝着门外微笑

道:“花盘底下有钥匙,你自己开进来吧,罗。”
  登时,一个黑色劲酷皮衣的超级美型迈着优美的步伐,从外头推门而入。
  
  脸上带着一丝戏谑地笑意,阎罗非常好心地帮医生将门重新关上,然后将钥匙往桌子上一扔,非

常自然地坐到医生对面的单人椅子上,微笑看向医生:“我说慕兰,大白日的就关门宣淫,你越来越

色了哦!”
  医生好整以暇地抬起手,托了托自己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微眯的黑色眼瞳里突然暴出一丝金光:

“最近诊所生意冷清,我身为兼职调教师,正在努力工作赚钱。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阎罗呵呵一笑,微微抬起精致的下巴斜看向医生:“想你了,就不能来看看你么?”
  医生闻言笑了起来,那带了少许波光的眼眸微微转动了一下,顿时那张斯文白皙的有些近乎病态

的脸庞,也似乎跟着发了光,鲜明生动的有些异样。
  
  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拢了拢渐长渐长的头发,医生意味不明地呵呵轻笑了起来:“我们不是前段

时间刚见过面么,这么快又想我了?我看,你是替凤起语那家伙着急了吧?”
  淡色微金的阳光下,医生那头比常人还要细柔的发丝整个儿飞扬起来,犹如一层拂动的半透明轻

烟,又如雾里纱幕,隐隐还带了点迷离的绿,散发出无比美丽的折射光。
  阎罗啧啧赞叹几声,突然压低声音微忧道:“难怪那个基因实验室二十几年一直在追踪你的下落

,拥有实验室无人可比的智慧兼美貌的你,纵然努力遮掩,也难掩自身魅力。我有些担心,他们会找

到这个城市里来,找到你。”
  医生眉头微皱,沉默片刻道:“这不关你的事。我说过,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说着似乎想

到什么,眼神转柔轻声道,“而且,最完美的实验体不是我,是那个家伙。”
  阎罗哼道:“你就这么看重那个家伙?也许,这次那个实验室派出来追捕你的人中,就有那个家

伙。”
  医生摆了摆手,打断这个话题:“不说这个了。我正在工作中,你有什么问题赶紧问吧?”
  说着 ,安抚性质地轻抚少年不断颤抖的身体。
  
  阎罗顿时做哀怨状,抚额道:“慕兰,你真是个工作狂,和我多聊几句都不行啊!”淡淡瞥了一

眼对面真皮沙发上身躯愈来愈红的少年,叹了口气,话题回到来此的另一个目的上来:“起语腿伤的

后遗症,虽然他不说,但我也猜到了个大概。那家伙脸皮薄,有些话题难以启齿,但是这是件大事,

关系到那家伙以后的幸福。我想,神经系统上的一些难题,凭你魔鬼医生的高超手段,不会真的没有

办法医治。”
  “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这次你话说得太干脆,人也走得太轻松了。”
  “呵……”医生轻笑起来,轻泯了一口茶,状似不经意地慢慢道,“是啊,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医

治起语,但是……”
  阎罗眼睛一亮,静等医生的下半句话。
  医生嘴角勾起个邪邪的笑容,看向阎罗:“我不能医治他,并不代表他就不会痊愈啊。”
  
  “哈……”得到满意的答案,阎罗忍不住轻笑起来,摇头叹息,“起语这回可真被你一句话给害

惨了,最近生活得可真是有滋有味到水深火热哦,够劲暴!”
  心中忍不住为凤起语默哀三声,魔鬼医生果然不能轻易招惹啊!
  
  医生顿了顿,接下来却难得认真地解释了几句:“有时候,时间是医治某些疑难杂症的良药,而

对起语来说,某个人对他的深层次刺激,更是彻底解决这个病症的关键所在。虽然我也想将真相告诉

起语,但是,罗,你不觉得偶尔欺负一下起语这种高傲强悍并且内心有点冷漠的薄情家伙,不是很有

趣的一件事情吗?””
  说完,难得调皮地眨了眨眼,似笑非笑望着阎罗。
  阎罗忍住笑:“你不怕他报复?起语疯起来,怕会比寻常人更恐怖!”
  医生做惊讶状,摊手:“我有撒谎骗他吗?”
  “唔,好像没有哦!”
  “嘿嘿!”
  两人对视默契一笑。
  唇角勾起的弧度虽然不同,但笑容却同样狡诈犹如魔鬼。
  
  完成此行目的,阎罗也不过多逗留,目光玩味地瞥了眼医生身下的少年,含笑告辞。
  也许是长时间的禁锢克制,听得客人脚步声离去,少年再也忍耐不住地“呜呜”大声呻吟起来,

身体更是扭动的厉害。
  医生目光转向他,呵呵一笑,自语道:“光顾着和他说话,差点忘记你这只小虫子了。也罢,今

天本医生心情好,就放你一马。”
  说着,却将手中的遥控器按钮往上再推了一格。
  少年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腰背使劲弓起,整个人绷成了龙虾状,就连脚趾头都不受控制地痉挛

般使劲摩挲着沙发的皮套,抽搐地厉害。
  医生邪恶一笑,在少年前端被束缚地环扣上轻轻转动了一下,突然放松了一丝缝隙的感觉让少年

被压抑的高 潮猛然来临,白浊的热液顺着银针的缝隙顿时汹涌而上。
  可是,又因为通道被堵塞了一半,灼液不能一下子完全释放完,所以少年这次的高 潮在医生的控

制之下显得特别持久而兴奋。
  
  炫目的刺激中,少年正享受着他有史以来最H的高 潮。
  医生从桌底慢悠悠取出一根针管,看着面前绷紧的兴奋身体,嘴角微勾轻声道:“可爱的小虫子

,一觉醒来,你就会忘记今天听到的所有事情。再见了!”
  
  大街上,大太阳依旧火热,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常宵朝一身正装的凤起语灿烂地笑,几乎笑得嘴角都要抽搐起来。
  不过,凤起语却似乎没有看到他的傻笑一般,在跟班小四的陪同下,出门,上车,办事去。
  最后,常宵只获得了凤起语跟班小四临行前的一个同情眼神。
  
  靠!
  愤怒冲顶,几乎不可压抑。
  常宵很想冲着凤的跟班吼,看什么看,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丫也只不过是个跟班而已。
  老子,才不需要你的同情,谁的同情都不需要!
  忍受着最近几天来第 N次被凤起语无视的烦躁郁闷和痛苦,常宵突然狠狠踢了一下脚下的无辜石

子,发狠般忿忿道:“有什么了不起,天下帅男人又不止你一个,老子也很帅,干么要这样下贱地死

缠烂打追着你团团转?!妈的,本少爷不干了!”
  愤怒地穿过人群,回到自己的车子上,猛一下发动了油门,直接回公司。
  
  在公司办公室的办公桌前,常宵努力集中着精神,开始阅读常一早已整理好只待自己签字的文件


  不过,今天似乎不太顶事,看字的时候字会飘,签字的时候更是糗,竟然差点将自己的名字签署

成臭鸟两字。
  常宵恨自己心神不属,恨臭鸟给自己带来的不良影响,郁闷之下突然发作就是一阵破口大骂,一

个人在办公室里发神经般发泄跳脚。
  楼层里其他办公室的职员,不知道今天自己的老总吃了什么火药,吓得一声不敢吭,那个工作效

率,倒是有史以来的高。
  常宵神经病发作完毕,开始颓废装萎靡,趴在桌子上脸贴着冰冷的桌面,一手转着刚刚的签字笔

,一边想着刚才的气人事件。
  虽然那个晚上,臭鸟有说过那啥啥的话语,但是常宵想,老子最近不过是想看看那只鸟有没有另

结新欢的可能,顺便想调查一下他的脑子是否真的被爆炸波给炸奇怪了,再顺便,呃,跟他打个招呼

而已么!
  真是可恨呐,那家伙起先还会冷冷白自己一眼,给点淡漠的反应,最后则索性不理睬自己了,直

接对自己无视。
  鄙视漠视虽然气人,但是无视呢?
  靠,实在是让人火大啊!
  烦躁,烦躁……
  
  “啪!”一个不留神,签字笔从指尖飞出,甩到了地上。
  常宵闭上眼睛,一个深呼吸,再一个深呼吸。
  心道,不去想他,不去想他,老子要淡定,淡定,不生气,不生气……
  突然,手心一重,签字笔又回来了。
  常宵睁眼抬头,看到常一不知何时已然肃立身旁,那紧皱的眉头,微微紧张而绷直的身躯……
  想起那个晚上的荒唐事情,常宵不太自在地咳嗽了一声,然后问常一:“公司其他事情都办好了

么?”
  常一垂眉应答:“恩。”难得乖巧。
  常宵“哦”了一声,看看对方,发觉不知该说什么好。
  有点尴尬,于是,又重新无力地趴回了卓上。
  
  一刻钟后。
  常宵重新抬头,挑挑眉:“喂,你怎么还不走?”
  常一:“……我是您的秘书。”
  常宵瞪眼:“秘书有这么空闲的吗?我看你是不想干活,想偷懒吧?”
  常一僵硬的脸孔顿时有些愤怒的涨红,倔强道:“我没偷懒。”
  常宵白了他一眼:“那你没事站得离我这么近干什么?不是想偷懒,难道是想吃我豆腐?”
  这话刚说完,两人都感觉房间里味道不太对头了,赶紧同时别开脸。
  
  常宵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过他决定无视那句话。
  凤起语的事情,已经让得他很头痛了,现在再加一个常一。
  哎……
  烦恼刚起,便听常一的声音道:“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除非……你过得很幸福。”
  非常,非常文艺地一句话,把个常美人给震惊得登时瞪大了眼睛。
  然后,常一很干脆地出门走人,避开彼此的尴尬。
  
  常宵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喃喃自语:“奇怪了,难道我最近魅力指数又飙升了……”
  随即又无力地重新趴回了桌子上。
  心道,魅力指数飙升有什么用呢,勾引到再多的小受,现在的自己都没有心情调戏啊,臭鸟依然

不肯理自己……
  突然很想大吼几声。
  啊啊啊啊,真是恨死那只臭笨鸟了!!!!
  
  华灯照耀万家的时候,常宵苦着一张俊脸,终于在日夜蹲守监视某人并且吃够冷眼与无视的辛苦

行动中,又重新放松地来到了五月花总店。
  听着刺耳激昂的音乐,沐浴在七色眩目的彩光灯下,常宵坐到吧台前的高教椅上,冲调酒师阿明

招了招手:“来杯‘坐困愁城’。”
  阿明笑了起来:“常老板,我还是给你调一杯我最近刚研制成功的新鸡尾酒吧!肯定比‘坐困愁

城’适合现在的你!”
  “新鸡尾酒?什么名字?”常宵翘着一双长腿,百无聊赖地一手托腮,一手在桌面上敲手指,状

态甚是慵懒。
  阿明扫视了一圈朝常大美人投射过来的各种不同火热视线,神秘一笑,凑近常宵耳朵道:“烈焰

焚心。”
  
  “靠!”常宵笑了起来,狠狠拍了阿明肩膀一下,“你当我欲火焚身欲求不满啊,去去去!”
  虽然,恩,最近自己对那只臭鸟极度不满,也很有些想S M他的欲望,但是,哎……
  想起那只臭鸟竟然对自己的抚摸没有反应,常宵便觉得很郁猝,很有些想不开。
  他也想过,或许是臭鸟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但是再次打电话问过傲庭卓,甚至亲自去问了阎罗

,对方都说凤起语当时只是腿伤,而且凭着强悍的身体机能几个礼拜就好了。
  在常宵心目中,凤起语一直是强悍的,几乎不可击倒的,所以常宵根本没有往更深层次譬如后遗

症等方面去想,只是拼命寻找着其他方面的原因。
  这样循着错误的方向思考下去,最后得出的似乎比较贴近真实的结论,就使得常美人每每一想就

欲抓狂——凤起语对于自己的抚摸没有感觉,他身体颤抖不是因为敏感,而是恶心的起鸡皮疙瘩。
  这个结论非常可恶至极,并且很可怕,但是所有的解释又似乎都指向这个。
  所以,常宵最近的心情很是糟糕烦躁。
  
  喝了一口‘烈焰焚心’,高浓度的酒精由内而外地烧灼起来,似乎能够将心底的烦恼统统焚烧殆

尽。
  常宵长长吐出一口气,然后,一鼓作气将杯中酒悉数倒入了喉腔。
  整个胃都似乎燃烧起来的剧烈感觉,让他很是解气。
  而这个时候,借着自家美人老板的美人效应,给本店新鸡尾酒做免费广告的阿明,已经忙得不亦

乐乎了。
  常宵正想要阿明再给自己调制一杯‘烈焰焚心’的时候,突然吧台一角窜出一个小小的人影,扯

着常宵的衣袖急促道:“宵宵,帮我打一下完美游戏,我看到牧牧过来了。”
  说着,小人指了指吧台角落里的一台笔记本电脑,然后快速地朝门口扑了过去。
  常宵眨了下眼睛,看看快速跑走的亲亲,又看看电脑屏幕里那熟悉的场景与人物,有些无聊地走

进吧台里边,接替亲亲的位置在吧台上打起了游戏。
  
  亲亲玩的是精灵MM的医生号,级数79,率属于“倾城”帮派。
  此刻,“倾城”帮派似乎正与一个叫“杀猪”帮派的人员在进行如火如荼地激烈PK大战。
  亲亲早已站好位,常宵上来直接手动给己方队员全疗加血,倒也简单。
  PK结束后,常宵给死亡的“倾城”队员复活,完成任务后退出亲亲的号,开始在网络上乱点鼠标

乱溜达。
  
  想起好久没去以前的聊天网站了,常宵开了自己的号,进聊天室逛了逛。
  发觉聊天室里人比以前多,很是热闹。
  其中,一号聊天室更是火爆,似乎新来了许多年轻成员。
  没有挂号开房间,直接进入一号聊天室。
  
  屏幕上,一行行话语立即跳了出来。
  
  清纯DD:新来的GG,419的有米意思哦?人家肢体很柔软,个性也温柔,有意Q下私CALL ME。^ ^
  12345:找DD呀找DD,本人超级帅哥一个,寻找一个温柔可爱好脾气的DD做BF,最好会做饭,床技

良好。电话联系139xxxxxxxx,非诚勿扰。
  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一闪一闪亮晶晶,满目都是小眼睛。我的眼睛不大,可是很亮很有神哦,

帅哥们看过来吧,看过来吧,哈哈!!闪到你暴!!
  粉红小套套:生活艰难,卖身求包养。啊,新进来的夜夜宵歌GG,你要保养我吗?
  我很NB:夜夜宵歌?哈,这名字!喂,哥们来聊聊,你是1号还是0号?夜夜宵歌的话,你的身体

真的吃得消吗?
  
  常宵翻了个白眼,心道,老子吃不吃得消,关你屁事。
  
  这个聊天室,以前的旧人好像都已不在,基本都是新面孔新号。
  室内暗流涌动,气氛大胆热烈,要是以往常宵或许有兴致去凑上一脚闲磕几句,可是今天却感觉

甚是厌烦,尤其是看到有人在聊天室里直接喊着卖身,更是皱起了眉头。
  爱情这个东西,GAY的世界里有,但是当你真心想去寻找的时候,却发觉周围同类太少。许多人早

已不再强求,太认真,总是容易受伤。
  
  无言地退出聊天室,有些无聊地再到处转悠了一下,亲亲似乎几天没见着谢牧了,两人手拉着手

躲在大厅一角,粘腻的让人眼红嫉妒,估计短时间不会回来玩游戏了。
  常宵继续移动鼠标,有点漫无目的,突然想起以前自己的一个聊友,于是开了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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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4:59 | 只看该作者
58、九天之上与夜半无人

  无线网络的波长始终贯通着世界各地。
  很凑巧,那个聊友在。
  
  常宵刚想打招呼,突然想起什么,于是试探着打出一句:喂,盗号的?
  一尝的头像过了一会,闪烁起来:在。
  常宵心里“拷”了一句,暗道,果然一尝被人盗走的号还没取回来啊!
  这年头,盗号的还真猖狂,叫他还会应。
  手指立即拨动,敲下一行字。
  
  夜夜宵歌:把名字改了吧,你又不是一尝,老挂着别人的名字不嫌别扭么?
  一尝:好。
  答应的倒是爽快,似乎知道不止自己别扭,夜夜宵歌看着这个名字心里更别扭。
  QQ头像闪了闪,常宵定睛一看,对方已经换了名字。
  从两个字变成了四个字,名字变成了“九天之上”。
  
  九天之上(笑容符号):OK了。
  夜夜宵歌(郁闷表情):你取名字还真够嚣张的!九天之上,我XXOO,你就不怕飞太高,掉下来

容易摔死么?
  反正对方是可恶的盗号者,恶毒的词句打出来也不内疚,相反,很爽!
  对方沉默了一下,头像再闪,然后发了一句话过来。
  
  夜半无人:那,换这个吧!
  夜夜宵歌:……
  常宵冷冷一笑,手指重新敲动键盘。
  
  夜夜宵歌:夜半无人时,你想干什么?盗号的家伙,果然心思龌龊哦!
  无线网络的另一头,屏幕前的另一位,表情微僵微涩,有些无奈兼宠溺地低语喃喃了一句什么,

然后修长美丽灵活的手指翩然蝴蝶般,迅速在键盘上敲出一行字:夜半无人私语时。
  手指在回车键上停顿了一下,又将后面三个字删除,换了几个字发出去。
  同一时间,双方的屏幕上闪出一行字来:夜半无人来上网。
  
  “噗~!”常宵差点笑喷了出来。
  这个盗号者,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啊,呵~!
  常宵原本以为,对方会这样回答:夜半无人可以找MM。
  又或者:夜半无人可以做坏事。
  再或者:夜半无人最是寂寞难熬。
  等等等等….却想不到对方会这么坦诚,坦诚到说了等于白说,果然狡猾。
  
  常宵不由摇了摇头,哼了一声,手指快速敲动起来。
  
  夜夜宵歌:喂,夜半无人XO时,你不觉得此刻找个美人滚床单,比盗别人的号上网骗人来得舒爽

吗?XD?
  夜半无人:XD?
  夜夜宵歌:XD,即“小弟”的意思。大哥我,奉劝你,快点把号还回来吧,不然…
  
  常宵打了三个点,表示无声地威胁。
  不过对方似乎不吃他这一套,事实上,许多盗号的要是怕失主威胁,就不会这么嚣张地去盗取别

人的QQ号了。
  看到常宵的威胁,对方随即打出了笑脸符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
  
  夜半无人:其实,我很无聊,我就想跟你聊天。
  夜夜宵歌(黑着脸):我是帅哥,不是美眉。
  夜半无人:我更喜欢帅哥。
  
  常宵呆了一下,心道,拷,随便撞上一个盗号的,就是GAY啊!这年头,承认自己是GAY很流行吗

?这位仁兄胆子看来很大,哼哼,待本宵来吓吓他。
  
  常宵先打出个一脸厌恶的大便QQ表情,然后发言道:GAY很恶心,都是变态。
  然后笑眯眯等待对方的发飚愤怒。
  
  这一句果然把对方给震住了,就在常宵小得意时,对方终于敲回个信息:你自己也是GAY,为何要

这样说?
  常宵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然后怒了:你查一尝跟我的聊天记录?!
  夜半无人:是。
  很直接的回答,让得常宵有些愤怒有些想抓狂。
  
  冲身后的阿明恶狠狠喊了一声:“来一杯‘血腥玛丽’!速度要快!”
  阿明赶紧答应着,不明白常美人老板缘何电脑玩得好好的,突然又怒了。
  赶紧想调好的鸡尾酒送上前去,常宵狠狠灌了一口,“砰”一声将杯子放到吧台上,然后继续认

真而愤怒地打字。
  夜夜宵歌:无耻!(红色,大号字体。)
  鲜艳到夺目,惊心!!
  
  夜半无人(微笑):这是盗号者通常会做的事情吧?不会很奇怪吧?
  常宵喃喃咬牙道:“不奇怪,一点也不奇怪……”
  确实一点也不奇怪,但是自己在网上的私人隐私被人突然获知,虽然常宵无所谓公开自己的性向

,但是也忍不住不舒服,心头不爽。
  不想再跟这个讨厌的盗号者继续斗嘴下去,简洁明了打出一个字:滚。
  然后就准备下Q。
  这是常宵的作风,聊得来可以多聊几句,不喜欢了便连多打一个字都欠奉。
  
  对方陷入半秒钟的沉默,然后语出惊天:宵,别生气了!
  常宵额上的青筋跳了跳,按上叉叉键的手指顿时顿了顿。
  闭了闭眼,皱眉快速打出一句话:你是谁?
  这个家伙,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就是一尝,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就是宵啊!
  对方却只是淡淡回答道:我喜欢叫你宵。
  常宵默了默,然后,对话继续延续下去。
  
  夜夜宵歌:为何不叫我‘夜’?
  夜半无人:我的名字里有个‘夜’字,容易混淆。
  夜夜宵歌:那叫我歌。
  夜半无人:歌?哥?!你年纪比我大吗,宵?
  夜夜宵歌:你真不认识我?
  夜半无人:我不偷熟人的QQ号。
  夜夜宵歌:也对。
  夜半无人:我很无聊,陪我再聊一会儿吧!
  
  常宵哼笑一声,回复过去今夜Q上的最后一句话:无聊就去XXOO自己吧,老子不奉陪了!
  然后再不磨蹭,果断下线。
  
  一口气喝完旁边的“血腥玛丽”,常宵准备回家。
  阿明打算给常宵叫个代驾,常宵笑道:“本老板早有准备,是打的过来的。”
  阿明恍然,原来这位美人老板,今天压根就是专门喝酒来着,不过不知为什么,喝得却不多。
  
  回到一个人的别墅,常宵没有开灯,拉开窗帘推窗透气。
  望望窗外,夜色浓墨,偶有虫鸣。
  晚风吹进屋内,不觉凉爽,只感分外寂寞。
  常宵依然并无丝毫睡意,倚在窗台吸了半支烟,又烦躁地弹掉火星扔掉烟头,重新爬上网。
  暂时不想上QQ,于是他登陆了许久没有上的完美游戏帐号。
  
  由于上次常宵挖完矿杀完人最后还飞到禹王鼎补做了一个任务才下线的,所以这次上线的地方自

然也是禹王鼎。
  在禹王鼎的NPC旁上线,本是安全到不能再安全了,但是常宵上线没几秒种,却挂了。
  挂了的意思即是:被攻击了,血条空了,自己在地上躺平了……
  
  其实并非有人故意偷袭常宵,只是今晚常宵特别倒霉罢了。
  这晚有两个帮派的大哥带着几名小弟在禹王鼎下方的天劫谷附近同时做任务,但是任务BOSS冥鼠

之王只有一只,于是双方大哥抢杀BOSS起了纷争,最后邀请各自帮派高手过来大打出手,PK地点就定

在上头的安全区禹王鼎门前。
  常宵一上线也没注意,只管驾起飞剑往前飞,而这天的服务器又特别卡,多人群P的地图更加卡,

然后常宵只感觉自己的屏幕移动了几下,人物就直接在地上躺平了。
  群P中医生MM是缺少不了的,但是各人都忙着PK,竟然没有一个人去救被误伤了的常宵。
  也许,他们都以为常宵是对方阵营的人,也许,他们根本没时间理会一个局外人,总之,常宵心

里的火和久久压抑的痛苦,随着那个被秒杀的号腾一下就窜烧起来了。
  汹涌澎湃。
  
  没有大喊大骂来发泄,没有哀声求救来引起别人的注意和缓手,就犹如凤起语失踪之后,常宵把

心头的一切压抑痛苦酸楚都放在心底独自承受一样,这时候的常宵微微狭长的眸中冷芒闪动,冷静的

几乎有些冷酷。
  他在原地躺了一会儿,看了看两帮人马的派别,其中一个帮派竟然还是晚上和亲亲他们帮派对战

的“猪头”帮。
  “猪头”帮一个晚上打两场大架,果然悍勇够猪头。
  
  躺了十分钟,见依然没有人理会自己,常宵冷笑着终于轻轻地点了复活回城键。
  医生复活人物,人物可以减少经验损失,越好的医生给你复活,你损失的经验就越少,但是自己

点复活回城键的话,掉了的经验就直接损失掉了,只能重新杀怪或做任务练起。
  因此等级越高的人,许多时候宁可躺着喊医生来救自己,都坚决不点回城键,毕竟辛苦练级不容

易啊,那经验会掉得你肉痛半天的。
  常宵不是心胸很宽广的人,那种吃了莫名的亏还能宽容的笑着说没关系的人,除非演戏,否则绝

对不会是他。
  
  见没人复活自己,唇角微微泛起一丝讥诮的弧度,轻轻微笑道:“好吧,给你们机会你们不要,

那么就休怪本大爷辣手无情了哦!”
  然后,常宵做了一件非常大胆的事情:跑到附近山头一个危险的区域,去引来了一个超级大BOSS

,直接将BOSS引向混战区域。
  再然后,PK现场沉浸在热烈打斗中反应稍微慢一些的人,全部被超级大BOSS挂光。
  常宵自己,也不幸又挂了一次,不过,这一次他挂得很满意,毫无遗憾。
  
  看着大BOSS杀完人后慢幽幽地走了回去,躺在地上的一群瞠目结舌的“尸体”们终于接连反应过

来,开始骂骂咧咧。
  “操,哪个卑鄙小人在背后暗算我呀!”
  “医生,医生在哪里?人呢人呢?我要医生!”
  “呜呜呜……举手,我是医生,我也躺平了……”
  “呜,我也是医生,也躺下了……不好意思。”
  “靠,两帮的医生全挂了,我不想掉经验啊啊啊啊!!!!….是哪个狠人搞得鬼,妈的快跳出来

亮名号,和本大爷PK一百回合……让大爷好好宰了你丫的!!”
  “……”
  
  常宵笑了笑,地上这么多的“尸体”不枉他冒着生命危险,高难度的腾挪跳跃勾引来超级大BOSS

送他们一个大招。
  暗算完人后,BOSS走了,常宵也吹着快乐的口哨,毅然回程去继续自己未完的游戏旅程。
  没有注意到,“猪头”帮里同时被挂的,有一个他熟悉的ID名字:高高高飞的屁股。
  
  常美人给自己泡了杯香浓的椰子奶茶,美美喝了几口,然后指尖点了点自己的额头。
  唔,跑到游戏里来,本来是想做什么来着?
  常美人努力回忆着,人物腾空遨游完美大陆。
  
  黑色的飞剑在美丽的完美世界树顶云丛中呼啸而过,夕阳的余晖照亮了武士坚毅英俊的脸庞,一

切显得那么悠闲,那么平静。
  常宵看着屏幕中悠悠显现而出的远方绿地草原,看到三三两两的新手身影在一起奋力追杀着低级

的怪物,热情而开心,突然心中一痛。
  如果,如果……那个家伙没有失踪的话,就算现在自己一个人在茫茫草原上独自砍怪,也不会觉

得寂寞吧!
  因为,只要转头,自己的目光便能够望见那个人,望见那个人温柔而包容的笑脸,望见那个人隐

藏在美丽容颜下的强悍孤傲,望见那个人眸底深处似乎只要自己一句话便会激烈燃烧起来的激情……
  有他在,永远不会感觉寂寞。
  
  常宵的心底突然一阵阵揪心般地疼,疼得似乎要喘不上气来。
  他赶忙端起手中的茶杯大力地灌了几口,剧烈咳嗽中,慢慢缓过劲来。
  喃喃道:“臭鸟,臭鸟,你最好保证没有在耍我玩,不然,哼哼……我可不敢保证等你玩够了回

来后,不会真的S M你……”
  
  用力甩了甩脑袋,深吸了好几口气,常宵才努力将心思重新转移回游戏之中。
  以前,自己聊QQ打游戏是为了打发寂寞,而现在,却是为了暂时的忘却。
  忘却那个人,忘却也许会永远失去的痛苦,如果,这样就能够忘却的话......
  
  想起上次进入这个游戏,自己光顾着杀那个抢矿的“高高高飞的屁股”,只挖了百炼钢,现在要

合成黄昏的门票还需要好几个精木料,于是常宵决定将飞剑下降。
  前方的破阵平原里,就有好几个地点出产精木料呢。
  “394,779呢,还是395,778?唔,也许是800……算了,先绕到前面……呃,木头桩子?啊啊啊

啊!!!!老子真幸运!”
  常宵正拼命搜索记忆嘀咕间,猛地视野里凭空刷出了一个木头桩子,赫然便是他正要寻找的黄昏

门票千机矿材之一精木料。
  大喜之下赶紧三两步上前,然后,蹲地猛挖。
  刚挖好了矿,突然视野里多了一个人,也是凭空出现的,出现的方位恰好是产矿点。
  常宵一惊,也没细看那人的名字,只是心想:靠!又一个“高高高飞的屁股”啊,这游戏挂机抢

矿的人是不是多得有点混蛋了啊!
  没二话,抡起武器照秒。
  
  第一个攻击下去,连招的第二招还没释放出来,对方已经直接倒地挺尸了。
  非常不经杀,而且那人倒下后,尸体还在原地。
  常宵愣了一下,照理说挂机的被人砍了,尸体是会自动回城然后按照原路线继续挂机采矿的,怎

么面前这人不回程呢?难道他的外挂出了问题?不太可能吧!
  再仔细看躺地上的那人,这才发觉对方穿着新手服,估计等级连十级都不到。
  而十级不到的人,是压根采集不了千机材精木料的,那人估计是刚上线恰巧出现在这里。
  
  常宵有点晕。
  同时,也有点汗颜。
  
  自己一个60多级的武士,竟然剑秒了一个连十级都不到的新手,大失高手身份呀,这实在是汗颜

呐!
  正郁闷着要不要说声抱歉,对方率先开了口,脑袋上飘出一句话来:宵,我们又见面了哦,呵呵


  似乎一点也不生气。
  常宵皱眉,这人是谁啊,怎么也学那盗号的,这么亲昵的叫自己宵。
  真让人不舒服啊!
  
  被秒的那位见常宵不搭腔,打出个笑脸符号,紧接着脑顶又飘出一句: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名字,

我可以改回“九天之上”。
  常宵定睛一看这人的名字,顿时脸上表情非常精彩。
  只见这个被自己无辜秒杀的新手名字,赫然是:夜半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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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5:34 | 只看该作者
59、这样耍我玩真的很有意思吗?

  
  常宵瞪了“夜半无人”这个名字十来秒,指尖慢慢敲出一句话:我说,盗号的,你不会是“刚好

”“碰巧”在这里遇到我吧?
  对方笑了笑,回答的倒没出乎常宵意料:真是碰巧。
  常宵再瞪眼,鬼才信!
  夜夜宵歌手中明晃晃的长剑抖了几抖,抖出几点刺眼的寒星来,要不是对方已经躺尸在地上了,

说不定他还真会上前再补一剑。
  
  夜夜宵歌(皱眉):算了,今天老子晦气。
  也不挖精木料了,驾起飞剑就想走人。
  这个时候,屏幕上突然有人大喊:哇哇哇,大哥,就是那家伙引来BOSS害的我们!
  然后,常宵便看到一个熟悉到他想笑的ID朝自己直冲了过来。
  
  高高高飞的屁股一边前冲一边骂骂咧咧:操,就是那装酷的家伙啊!看老子把他砍成十段八段的

!咦,这个ID?不会吧……?!
  常宵冷笑一声,立马给自己加上各种状态,战斗模式瞬间全开。
  顺便也用语言回礼了一下对方:啧!把老子砍成十段八段?红绿头,你胆子可真不小啊!恩哼!
  正准备迎敌,突然那个高飞的大屁股猛地停顿了下来。
  
  常宵却不管对方突然之间发什么神经,等级装备差不多的两个人,PK比的主要就是速度与技术。
  刷刷刷几个连招下去,对方的血条顿时就少了三分之一,等高高高飞的屁股反应过来,那红红的

血条已经快要见底了。
  赶紧往后边逃去,高高高飞的屁股一边疯狂给自己补血,一边拼命哀嚎:老天啊,我不会这么倒

霉吧……你你你是常宵吗?!啊啊啊啊,老大,我打不过你,你饶了我吧!
  想起以前被这个ID翻来覆去蹂躏的悲惨经历,电脑屏幕前的红绿头忍不住从心底打了个寒颤。
  当然,红绿头并不知道,那个时候的夜夜宵歌,并非是面前这一位。
  
  常宵心情正不爽着,恰好拿倒霉的红绿头出出气,毫不手软地放出最后一个绝杀,将高高高飞的

屁股最后那点血条直接掏空,刺翻在地。
  带着红绿头过来P人的两位低级小弟,一看势头不对,赶紧呼喝着逃之夭夭,常宵也不去追杀,只

冲高高高飞的屁股露出个得意的笑容,然后顺便在对方的“尸体”上来回踩上几个脚印,感觉甚为解

气。
  
  玩游戏的感觉,有些找了回来,常宵略一沉思,指尖飞舞。
  夜夜宵歌:起来,我们再P过。
  高高高飞的屁股(泪流满面):不要,让我就这样躺着吧!常老大,你千万别去喊医生来复活我

哦!
  夜夜宵歌(笑眯眯):为什么,地上凉啊,当心感冒,XDDDDDD。
  高高高飞的屁股:常老大,常大哥,常大爷啊!我喜欢凉快,您就别管我了吧!5555,这个,啊

…那边的精木料又刷出来了,大哥你赶快过去采集吧。
  夜夜宵歌:咦,真又刷了啊!哈哈,那我去拉!
  常宵的长腿,终于从高高高飞的屁股的胸膛上移开,没有再继续欺负可怜的红绿头小弟,不过等

常宵采完矿,却突然发现,原先躺地上的那个夜半无人却不见了。
  代替夜半无人站在那个位置上的,竟然是一个等级将近九十级的强大战士。
  
  常宵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那个强大战士的游戏ID,竟然是:九天之上。
  
  夜夜宵歌:靠……不要告诉我,你就是那个盗号者,夜半无人?
  九天之上(微笑):是。原本想帮你PK的,不过看你的技术操作,似乎踩那只大屁股并不需要我

的帮忙。
  夜夜宵歌:哼哼,老子的技术,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都是一流的。
  九天之上:呵呵。
  高高高飞的屁股:……
  恰好路过的路人甲乙丙丁:……
  
  夜夜宵歌“切”了一声,转向一直躺地上挺尸的大屁股妖精:喂,你怎么还不消失?
  高高高飞的屁股顿时一阵欲哭无泪,虽说他是自己喊常宵不要叫医生来的,可是内心里,还是有

那么一点点希望有医生来搭救自己的,毕竟,人物经验得来不容易,死后回城掉的经验足够让他肉痛


  忍痛应了一声:我立刻就消失。
  万分纠结无奈地点下回城键,心里下定决心:下次一撞到那个瘟神,一定要记得第一时间立刻马

上避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常宵并不知道自己在对方心目中已经成了瘟神,只是盯着对面突兀站立的“九天之上”,想着对

方缠着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
  便见九天之上道:宵,在挖千机材合黄昏门票吗?我这里门票还有好几张。
  夜夜宵歌(皱眉):不要喊我宵。
  九天之上:……我习惯喊你宵。
  夜夜宵歌:靠,老子又不认识你,习惯个头啊。再这样烦人,当心我K了你!
  九天之上(苦笑):我是血牛,你K起来也辛苦的。
  
  常宵怒,这人还真狂!
  索性真的挥动手中宝剑,朝九天之上K了过去。
  九天之上竟然没有还手,就那么直挺挺站在那里,任常宵K他,任身上鲜血狂飚。
  
  常宵砍着砍着,突然心头升起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似乎,对面站着的那个人,不是陌生的盗号者,而是,那个人……
  心头一个寒颤打上来,忽地停了手,愣愣地看着对面那个战士号,看了一会儿,憋出一句话来:

你,到底是谁?
  九天之上没有立即回答常宵,似乎,他也被常宵的这个突兀问题问得愣住了。
  半晌,九天之上才老实回答:我,是盗号者。
  常宵顿时一阵鄙夷。
  
  夜夜宵歌:我问你的现实名字,不是游戏ID。
  九天之上:呵,我如果告诉你,你会去查我的身份,去警察叔叔那里告我吗?
  夜夜宵歌:……靠……算了,当老子什么都没问。
  
  按了回城键,去NPC医生那里买了红蓝药品,常宵又接了几个系统任务,开始做经验。
  一路上,不知那个九天之上用了什么方法,不管自己到了哪里,总是很快就能遇到他。
  常宵甩不开这个麻烦,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视而不见。
  本来一路顺利,但是在獠牙镇杀金精公主的时候,常宵意外遇到了袭击。
  金精公主出现的地图有些大,数量不多而且挺难寻找,被杀了后掉出的任务物品概率又少,重新

刷新位置又会变幻,因此一般玩家都喜欢组队做这个任务。
  常宵去的时候,也没注意有没人在场,刚看到一个金精公主冲自己跑过来,就直接举剑杀掉了,

运气挺好的取得了一个任务物品。
  然后,屏幕上有个人便破口大骂起来:操,老子杀了一半的怪,就这样被抢了!我操你老母!
  然后,刀光剑影横飞过来,常宵的脑袋顿时直飚血。
  
  从小就没了母亲,并不代表母亲在常宵心中不重要。
  相反,母亲这个词,一直是常宵心中美丽温柔的代名词,所以在谢牧家,在童夫人面前,常宵的

表现总是那样乖。
  突然遭到袭击并连累母亲挨骂,常宵心头狂怒,铁青着脸一声不吭,更不解释,举剑直接迎了上

去。
  不过,还没冲到那骂人的家伙近前,一个身影已经比常宵更快地冲了过去。
  红色数字在天空飚飞,两人联手,骂人的很快就躺平在了地上。
  那家伙停了尸,还在骂,九天之上突然冷冷道:“再骂,喊个医生来复活你,杀你到0级。
  骂人的听了倒也干脆,直接回城了。
  
  常宵看了看杀完人后红名在地上盘腿打坐,顺便嗑红蓝恢复的九天之上,不知为何,心头升起一

种异样的感觉。
  突然,觉得这个盗号的,好像看起来没先前那么不顺眼了。
  话不多,行动力却非常强悍,微操的技术更是一流。
  不管是当黑客,还是当游戏玩家,这家伙虽然古怪可恶,却是个真正的高手啊!
  变态高手!
  恩,感觉,有点像,跟那个人……
  
  常宵伸手端起桌边的茶杯,有些暗嘲地甩了甩脑袋,把那个奇怪的想法再次甩到了脑后。
  真是可笑,那个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现在正帮阎罗做事,忙都忙不过来了,哪还有空闲的美国

时间来玩这种幼稚游戏?
  呵……
  
  玩累了,果然容易睡得着觉。
  翌日去公司,认真上班,回到家自己做一顿好吃的晚饭,然后常宵上网继续玩游戏。
  生活,似乎回复到了一种平和的正常状态上来。
  可是,只有常宵自己知道,每天要维持这种生活,有多辛苦。
  每天早起,第一件事情不是刷牙洗脸,而是告诫自己,不能去那只臭鸟工作的地方,不能去查看

有关那只臭鸟的最新信息,不能去想那只臭鸟,不能再那么没骨气地被他漠视瞧不起,虽然内心的想

法与这个告诫是多么的相违背,但是一切都得硬生生地忍着。
  常宵握紧拳头告诉自己,老子不是那么贱的一个人,被人那么明显的表示淡漠和厌恶,还能硬着

头皮拿张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他常宵做不到!
  哪怕,明明是那么的想见他,午夜梦回,每一次的梦里刻骨铭心的都是他。
  
  数着时间,一天一天竟然也撑了半个月过去。
  常宵开始渐渐习惯,自己玩游戏的时候,身旁总有一个高大的战士相陪左右。
  在自己寂寞痛苦的时候,默默不语地陪伴着自己,在自己神经质地大发牢骚的时候,微笑忍受自

己的任性与胡为,在自己杀怪遇到危险的时候,冲上去帮助自己消灭怪物,在自己与人打架PK的时候

,那人会第一时间拦在自己面前,替自己挡下一切险恶的攻击。
  九天之上话很少,行动力却超级强悍,操盘技术更是绝妙,斗起架来行云流水,很有一代武侠大

师的风范。
  常宵有时候不得不怀疑,对方在现实生活中也许就是个武术高手。
  这样一个超级高手,在常宵的身旁却象是影子一般,孤傲而执着地守护着什么似的,让常宵不止

一次地产生出信任和被宠爱的奇异感觉。
  
  有一次,常宵实在忍不住,就问对方:喂,你是不是太无聊了,这样整天跟着我到底算什么啊?
  对方回答:我无聊。
  常宵看得直翻白眼:既然承认无聊,就去找游戏里的美女啊!
  九天之上:宝贝,你似乎忘记我只喜欢帅哥了!
  常宵再次翻白眼,还宝贝呢,这家伙最近讲话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狠狠敲击键盘。
  夜夜宵歌:老子是丑男,老子其实更喜欢美女。
  九天之上:没有关系,让我跟在你身边吧。我真的很无聊!
  常宵咬牙,直接丢过去一个大便表情,终于懒得再在这个话题上与对方蘑菇,浪费时间。
  常宵想,哼哼,既然有人无聊到犯傻,而且还犯得如此心甘情愿,那么,自己又何必非要充恶人


  反正……反正身后多一个护草使者,也不吃亏吧!
  
  周末的双倍经验时间,不分白昼与黑夜、
  游戏本就为的是打发无聊时间,纵然经验再丰富,常宵白天依旧不上网。
  他并不想因为整天上网而导致自己的皮肤质量直线下降,美人对于皮肤的保养,始终甚为在意。
  礼拜六这天,烈日有些燥热地炙烤大地,知了开始鸣叫,常宵驱车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行驶,心头

也跟着有些烦躁。
  人一烦躁,就会忍不住想些郁闷的事情,一想郁闷的事情,就好像心里头压着块大石头,翻起被

久久压抑的那些东西,常宵发现,事隔至此,自己仍是不能释怀。
  光是回忆那个人那些事,便能够使得心脏沉重,呼吸依旧艰难痛苦。
  
  常宵抬头望望蓝天,心里突然酸酸的,有点红了眼眶。
  始终想不明白,那个肯为自己连命都不要的俊逸男子,会突然如此冷漠地对待自己?
  将自己隔离出他的世界,是真的厌倦了自己,还是为自己好?
  所谓分手,是真正的分手吗?
  如果两个人这么简单就分开,那么他以前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烦躁地甩甩头,常宵深吸一口气,收敛起所有的情绪。
  靠边停车,取出手机打电话给傲庭卓:“想喝酒,来不来?”
  对方回吼一声:大白天的,你发什么神经啊!
  顿了顿,似乎感受到了常宵不一般的沉默,又快速低声道:“怎么,心情又不好了么?恩,晚上

约谢牧出来,我们仨一起喝个够吧!说起来,三人也没好好一起喝过酒了呢。”
  常宵回答:“好。”
  
  常宵不知道,他缺席游戏的这个夜晚,九天之上一直守着电脑等他,等到深夜无眠……
  周末,常美人终于重新登陆了游戏。
  一进去,就有私聊讯息在闪烁。
  常宵点开一看,是两个熟悉的ID号。
  
  第一个是亲亲的医生号发过来的。
  亲亲宝贝:宵宵,听说你最近在狂玩这个游戏啊,怎么都不叫我一起玩?
  常宵看他在线,于是回了一句话过去:呵,亲亲啊,你知道我喜欢一个人玩的。
  
  第二个,自然就是游戏里常宵唯一一起玩过的高级战士,九天之上。
  九天之上:宵,今晚你不来了吗?明天,我继续等你。
  看讯息时间,竟然是在昨天午夜发出。
  再看好友栏,九天之上的名字今晚依旧亮着,似乎永不会灰暗。
  一时间,常宵心底涌起一种暖暖的感觉,有点感动。
  人在孤独寂寞脆弱的时候,有个人默默陪着,其实并不坏。
  
  刚想回个话给九天之上,亲亲的对话框又出来了。
  亲亲宝贝:呀,宵宵你最近升级好快哦,真羡慕!对了,任务BOSS有做过吗,没做的话我来帮你


  常宵微笑起来,这个亲亲,等级比自己高了将近十级,还羡慕自己,真是可爱撒!
  温柔地回讯息给对方:做过了,我有免费帮手帮忙。 :P
  亲亲宝贝(兴奋):免费帮手?啊啊啊,好羡慕哦!是谁是谁?
  夜夜宵歌:呵呵,一个ID叫九天之上的八十九级战士,挺牛逼的!
  亲亲宝贝(星星眼):九天之上?!哇,好酷的一个名字哦!
  夜夜宵歌(鄙夷):切,别这么容易麻木崇拜,XD。他还有个小号,名字可一点也酷不起来。
  亲亲宝贝(眨眼):咦,什么名字?
  夜夜宵歌:别眨了,我眼睛都被你眨花了。那家伙的小号叫夜半无人,怎样,偶像梦破灭吧,哈

哈!
  
  这时,似乎察觉常宵已经上线,九天之上发了个讯息过来:宵,晚上做什么任务?
  常宵回了个讯息给对方:不做任务,我们去朝啼岛的海里杀圣音天籁吧,顺便打点皮革出来。
  九天之上:好。
  
  不一会,两人组队来到了朝啼岛。
  九天之上在岛屿周围的海面上确定好方位,然后对常宵道:“到了,就是这下面。”率先收起飞

剑,姿态潇洒地跃入海中。
  常宵微微一笑,也跟着跳了下去。
  水下的世界,有着这个城市所没有的宁静与静谧,淡淡的天光从上头折射下来,照射在幽蓝的海

水中,照射在海底古旧的废船残骸与古石头建筑上,散发出带着梦幻气息的迷离之光。
  面前酷帅的高级战士,简洁利落地释放出一个个潇洒漂亮的技能,利落地将身周的怪物一个个杀

死。
  常宵杀了几只怪后,索性坐到海底泥石上,专心欣赏免费打手的赏心悦目场面。
  偶尔偷偷懒,感觉也不错。
  
  这个时候,沉默了有半晌的亲亲突然发了两句石破天惊的霹雳消息过来:九天之上凤在飞,夜半

无人私语时。宵宵,我觉得那个人有可能是凤大哥。
  
  轰隆!
  常宵觉得自己真的被雷劈着了,一时间竟然脑袋一片空白,有点反应不过来。
  等细细咀嚼回味过那两句诗不象诗的七字东东的意思之后,手指下的鼠标一颤,人物手中的剑尖

差点就朝正努力帮自己杀怪的九天之上点了过去。
  常宵深吸一口气,再徐徐吐出来,心里喊着忍耐,忍耐,一定要问清楚了,一定要先……
  
  九天之上似乎发觉到了夜夜宵歌这个人物的异样,突然停止了杀怪,走近前来,将脸转向了常宵


  安静地站立了一会儿,突然在常宵身边坐了下来,两人在海底随意靠坐的姿态,竟然有些暧昧到

惊心。
  常宵的鼠标再次一抖,人物的视觉镜头直接转到了九天之上那张酷帅的刚毅脸庞上,无比的贴近

,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一呼一吸……
  强按捺住颤抖的心跳,常宵打出一行字:你,是凤起语?
  对方人物似乎震动了一下,半晌没有反应。
  常宵咬牙,再次问出一句:不要骗我,我知道你是凤起语。
  九天之上再次沉默半晌,终于打出个苦笑的表情:你终于猜到了。
  
  呵……
  常宵觉得,这一刻,没有比自己更傻的人了。
  真的,既然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为何还要这样痛苦地再去求证?想证明什么?证明对方只是

想看自己失恋后的丑态,还是无聊的只是一直在耍自己玩?
  是什么,现在都不重要了吧,游戏已经结束。
  这么,赤 裸裸地欺骗啊!
  
  常宵呵呵自顾自地笑了起来,笑得发丝乱颤,眼眶发红,眼中红丝闪现。
  喃喃道:“凤起语,这样耍我玩真的很有意思吗?”
  真可笑啊,自己最近,竟然还渐渐信任起九天之上来了呢。
  哈,真是太可笑了!
  
  笑着笑着,常宵突然退出了组队模式,冲着那个一直陪伴了自己半个月有余的忠心免费打手,就

是一梭子接着一梭子的剑浪奔袭了过去。
  红色的血浪在飙飞。
  对方却依旧象游戏里初见面时候那样,静静地站立在面前,静静地看着自己,头顶飚血却一动不

动,任凭自己砍刺斩杀。
  常宵的眼睛通红,手中的剑却狠心地一下下刺过去,这一次没有再象上一次那样停歇,直刺到对

方的身体软软地躺倒在地,再不能动。
  凤起语没有按回城,常宵也没有再动剑。
  两人通过电脑屏幕,静静地看着对方,一个眼眸里充满了忧伤,另一个,满是红了眼的愤怒与心

伤。
  心里都是矛盾纠结刺痛到滴血。
  
  常宵突然冲键盘狠狠拍了一掌,站起身再狠狠踢了机箱一脚,书桌上的电脑屏幕顿时黑屏。
  常宵颤抖着手,端起边上已经冷掉并有液体飞溅而出的奶茶,送到嘴边。
  奶茶早已冰冷,常宵却逼着自己一口一口吞咽了下去,努力对自己说:冷静,再冷静……
  可是,此刻的心情又哪里能够立刻就冷静下来的。
  最后,常宵压抑不住,终于狠狠发了一通飙。
  可怜的书房无辜遭殃,顿时犹如狂风过境,变得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常宵发泄完毕,躺进书堆和杂物堆里,披散着一头被自己几乎抓成了鸡窝头的发丝,眼望天花板

,心头犹如那黑屏掉的电脑屏幕,一片黑沉沉。
  
  良久,常宵似乎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抓出手机,翻找出一个电话号码。
  那个号码,是常宵从阎罗那里努力弄到手的,因为怕凤起语接到自己的电话后,又会去换号,所

以一直都不敢打。
  此刻,忧伤的苦笑浮现在以前一向自认洒脱豪放的常美人脸上,痛苦在眸中一闪再闪,终于那个

号码还是拨了出去。
  似乎早就在等着他的电话,铃声一响,对方就已经接听起。
  
  “……”
  “……”
  有好一刻,听着对方的呼吸和喘气声,双方都没有出声。
  但是,彼此又似乎都听到,对方在心底呼喊自己名字的声音。
  那么的纠结,那么的浓烈……
  常宵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嘶哑:明天晚上,来我这里把你的所有东西都搬走吧!
  说完,指尖微微颤抖着,结束了通话。
  做完这一切后,常宵似乎用尽了体内所有潜藏的力气般,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终于,讲出这句话了么,呵……
  实在是,不想讲啊!
  泪水,第一次从那双有着紧密浓黑睫毛的美丽眼眸里,不受控制地滂沱而出。
  灼痛了自己的心,却连遮掩一下,坚强一下,都似乎不能。
  
  屏幕的另一头,凤起语看着电脑屏幕,半晌没有回神。
  等恍惚过后,想给自己点根烟,打火机打了几次都没有点着。
  只是片刻之间,向来高傲的九天之凤,似乎坠落凡尘,被深刻的痛苦所湮埋。
  其实,当常宵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他可以不承认的。
  如果不承认,也许可以继续以这种欺骗的方式,呆在有那个人在的地方,虽然,只是虚拟的网络

所在,可至少,在那里还能看到这个人,看到他的一言一行,看到他说话,看到他嬉笑怒骂,或悲伤

,或喜悦。
  这样,心灵便会有一丝痛苦中的甜蜜。
  可是,对方不知因何原因,已经起了疑心,终究有一天,被欺骗的那个人,会愤怒的想杀了自己


  于其整天担心着被发现身份,不如,自己走上断头台。
  这样,那个可爱精灵般的美丽人儿,到时候也就不会被伤得那么深吧!
  凤起语苦笑,想起方才对方的那个电话,那说完话后毫不留情的绝情挂断,感觉满嘴满心都是苦

涩。
  
  原先,再怎么受打击,常宵都没有让凤起语,把属于他的东西搬走。
  这,似乎成了两人之间唯一的牵连,双方矛盾纠缠时期,心底最为默契和谐的地方。
  似乎,只要凤起语的东西仍然放在常宵那里,那么,两人之间的牵绊,便永远不会真正的剪断。
  但是,现在,常宵终于向前迈出了那一步。
  这一步,凤起语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是临到头来依然痛苦到彻心彻肺,却仍旧只能眼睁睁地看

着。
  明明想挽回,明明想解释,却,不能。
  不能,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害了常宵一生。
  
  良久,凤起语关掉电脑,有些颓废地抹了把脸。
  将身体重量全部靠到身后椅背上,又摸出一根烟,开始点燃。
  默默地吸了几口,想到什么,又痛苦地咳嗽了几声,烟雾缭绕中,凤起语向来稳定的宽阔双肩,

突然有些不正常地细微颤抖起来。
  曾经暗街杀神榜上的超级神秘杀手,杀手界被当成神一般崇拜的传奇人物,就算遇到死亡的危险

也未曾动摇过心智的强大男人,竟然也会有因为一句话,就痛苦的身心颤抖的脆弱时候。
  手一抖,烟蒂坠落在地,凤起语看着那渐渐熄灭在地的火光,低声呢喃道:“终于,终于说出那

句话了呢!呵,真的,都结束了么……”
  
  不知不觉中,黑夜恍惚过去,白昼重新到来。
  凤起语一夜未眠,有些疲惫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给小四打了个电话,将这天的所有工作全权交由

这个自己着力培养的青年来代理。
  然后,驱车出了门,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夜晚重新降临的时候,凤起语来到常宵别墅门口,望着别墅里头小楼上那个小房间里散发出的幽

幽灯光,脚下象是生了根般,一动不能移动。
  
  知道对方在等着自己,可是,只要自己上去,也许,一面之后,便是真的咫尺天涯,从此真的成

为陌路。
  凤起语靠着车窗,又点了一根烟。
  作为追求完美的杀手,凤起语向来很少抽烟,因为抽烟会使人上瘾,会伤害自己的身体,更重要

的,是内心会产生对外物的依赖情绪。
  所以,凤起语一向很少抽烟。
  可是,这一天里,他却抽了起码十根不止。
  
  晚风轻轻地吹,常宵墙头的蔷薇花早已经开谢过,此刻正是枝繁叶茂的时候,生机动人。
  凤起语看了下表,已经九点钟了,自己在路灯的阴影里,一直站了两个小时,而对方,却似乎在

那个小楼上,等了自己更长的时间。
  似乎,只要自己不出现,那个人就会永远地等下去,等待游戏的终结。
  
  “等待很痛苦吧……宵……这一趟进去,以后,不知还能不能再叫一声,我的宝贝……我的……

宵啊……”凤起语喃喃着,突然眼眸微眯,似乎下定了决心般,起身一跃,身躯灵巧如燕般越过石墙

,瞬间进入了常宵的别墅之中。
  别墅那幢楼房,大厅的大门半掩着,里头灯光亮如白昼,通往楼上那个小房间的道路,畅通明亮

到让人心痛。
  凤起语一步一步,从门口走到楼上,走到以往自己寄宿的小房间前。
  深吸一口气,稳定一下微微颤抖的双手,握住了门把手。
  虚掩着的门,本就没有上锁,凤起语一推就开。
  
  迎面,扑鼻而来的是一阵熟悉的熏香味道,夹杂着水果的淡淡香味,没有想象中的杀伐之气,气

氛反而意外的平和而宁静。
  静谧晕黄的灯光下,精致漂亮的美人宝贝正身着一件浅蓝色的水纹清爽衬衫,黑色的皮裤,背对

着门口趴在桌子上姿态慵懒地有一下没一下削着苹果。
  桌上,地板上,有许多已经削落的苹果皮,而已经削好的苹果,桌子上也满满当当的摆了十来个

,看来宵宝贝果然等得很无聊……
  
  听到推门的声音,美人转过头来,黑发明眸,巧然一笑,亮晃晃的水果刀冲后方椅子一指:“你

终于来拉,坐一会,等我把这个苹果削好。”
  
  凤起语的心跳忽然加快。
  常宵,用的是自己以前那把,贴身的精致银色小飞刀。
  强自压抑着心头涌动的莫名情愫,凤起语点点头,依言坐到了那张椅子上。
  正想说话,突然心头警兆一动,条件反射便想起身。
  但是,不知为何,凤起语强自压抑了一下过于敏感的反射神经。
  然后,便听得“嗤”“嗤”两声细微的轻响,上身下肢处已经多了两个不知什么合金制作的坚固

圆环。
  凤起语轻挣了一下,那两个圆环便紧了一分,看起来常宵早有准备。
  凤起语抬头苦笑,朝一脸无辜表情的常宵挑了挑眉:“看来,今天晚上我会相当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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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6:00 | 只看该作者
60、勾引之终极奥义

  “噗~”
  看到凤起语一脸无奈的表情,常宵不禁笑出声来。
  绕着指尖转悠了一下那把银色小飞刀,将之随意地扔在桌子上,常宵微笑着起身,慢慢朝凤起语

的方向走了过去。
  眼眸波光漾动,近乎温柔地盯着凤起语,故做叹息道:“哎,宝贝,我削了十几个苹果,削得可

是很认真很认真呢,可你还不来,你可知道我等你等得有多辛苦啊!”
  说着,撩起凤起语额前的发丝,微凉的指腹轻柔地抚摸他的脸庞,那温柔亲昵的神态动作,似乎

真只是情人在埋怨自己的恋人,而非掺杂其他。
  当然,凤起语身上要是没有那两个碍眼的合金圆环的话,就更象了。

  暧昧香甜的空气中,被温柔地抚摸,深情地凝望,凤起语眼眸微眯,似乎有些沉醉其中,略微享

受地抬高了下巴。
  常宵望着面前这张让自己爱极同时又恨极的难忘脸庞,突然克制不住内心翻涌的情绪,有些失控

地一把揪住凤起语的头发,猛地向后一拉。
  凤起语吃痛扬脖,没有哼出声来,反而还朝常宵笑了笑。

  常宵被他那个笑容刺激到某根短路的神经,不由恶狠狠威胁道:“臭鸟,你似乎很期待我来S M你

哦!恩哼~!”说着,牙齿在凤起语喉结上狠狠啃了一口。
  听到凤起语满意的闷哼声,这才舌尖上移,在凤起语唇上脸庞上轻轻舔过,又绕到对方耳廓,绕

匝品味一圈,方满意地暧昧吐气,唇舌慢慢往下移转,来到对方肩窝处。
  凤起语叹息一声,唇角微勾,优美的磁性嗓音再次刺激常宵的耳膜神经:“如果,能让你尽兴的

话,我不介意。”
  常宵身体顿时一震,想起以往两人甜蜜时候的场景,虽然事后总结起来总是自己吃亏,可是凤起

语明明可以更强势的压倒自己,却也会为了顾及自己的小小别扭情绪,隐忍着克制着,在性事上将主

动权让给自己。
  次数不多,但是心意却是那般明显而真诚。

  看着面前这双漆黑如墨的美丽眼睛,常宵心中一阵剧痛,突然便朝凤起语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

死死咬住许久才松开。
  淡淡的血腥味中,常宵犹如受伤野兽般的咆哮低吼震荡凤起语的耳膜:“为什么……为什么要这

样耍着我玩?凤起语,这样折磨我真的很有意思吗?我这里,很痛!”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心窝。
  那种带着点颤抖带着点呜咽的哽咽低吼,不是往常常宵式的潇洒风格,却让听的人更加心酸心痛


  连皮带肉血淋淋地痛!

  凤起语深深望着常宵,几秒后,垂眸轻轻回答:“对不起……”
  常宵盯着他:“怎么,只是道歉,就不想解释几句么?”
  凤起语黯然,眼眸内闪过一丝复杂的痛楚。
  常宵的情绪流露,灼痛了他的心,但是,如果这样随便就将一切都说出来的话,那么以前自己所

做的一切,宵宝贝所受的痛苦,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所以,凤起语嘴唇动了动,出口的依旧只是那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宝贝,真的不想伤害你……

  常宵定定看着凤起语,看着看着,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几乎流了下来。
  抬手随意地抹去眼角放肆的那抹晶莹,常宵眉眼弯弯,似乎很是开心:“臭鸟,知不知道你有一

个优点很是可爱?”
  “?”
  “呵,就是宁可让我恨你,也不愿意对我撒谎。”常宵的笑容渐渐收敛,变得有些狠戾阴沉,“

可爱到,让我想操你,狠狠地操死你!!”
  说罢,两手突然揪住凤起语的领口衣襟,粗鲁地用力往外一拉。
  “嗤啦”一声,衣扣纷飞,凤起语胸前大敞,露出了一大片麦色坚实的肌肤以及两颗殷红。
  “啧,多日不见,皮肤依旧保养的很好啊!看来,晚上我有得玩了!”常宵故意舔了一下嘴唇,

手指在凤起语胸膛肌肤上画了几个暧昧的圈圈。

  凤起语无奈地笑了笑。
  笑容有些复杂,哀伤,以及对某些东西的坚持。
  有些事情,是不能说。
  还有些事情,则是实在说不出口。
  要做到对喜欢的人百分百的诚实并坦率,听起来好像容易,但做起来,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

真正做得到绝对?
  爱一个人,就会希望他开心,希望他远离危险和痛苦,而这个世界上,意外的事情又太多了。
  什么都告诉对方,有可能会陷对方于危险之中,什么都告诉对方,有可能又会让对方进行一场痛

苦艰难的抉择。
  忠诚于对方相对容易,可是要让心爱的宝贝面对危险,忍受自己的身体原因给他带来的烦恼痛苦

以及分别与相守问题的抉择,则是凤起语所不能忍受的。
  也许太过在乎,反而显得薄情。
  至少在面对常宵表面温柔实则辛辣的质问时,凤起语依然选择了缄默,默默承受常宵的愤怒。

  常宵死死瞪着凤起语的眼睛,微凉的手掌慢慢游移过对方的耳侧,脖颈,在凤起语喉结上细微地

摸索了一阵后,突然转向凤起语胸前的突起弹了弹,笑容变得鬼魅而邪恶。
  “知道我以前做过一个什么梦么?”常宵凑到凤起语耳畔,低低笑着说了几句话,凤起语脸色微

变,随即又是一个充满宠溺的无奈笑容,“宵,你不会真要S M我吧?”
  说着,睫毛努力眨了眨。
  暧昧的灯光打照下,凤起语俊美的面容上忽然显现出一丝憔悴和令人呼吸为之一窒的脆弱来。
  这种不知是刻意还是不经意的情绪流露,让常宵的心蓦地尖锐一疼。

  这个男人,这个强大无比的男人,这个只会在自己面前展露内心各种感受的男人……呵,为什么

就连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如此牵动自己的心脏?
  明明,早就恨死他了,却,还是这般该死地喜欢他!
  喜欢到,真想狠狠掐死这样无力的自己啊……

  常宵偏着头,看着凤起语,慢慢地,慢慢地靠近。
  感觉到对方由于两人之间距离的拉近,而情绪微微牵动起伏时,常宵唇角漾出个满意的笑容,张

嘴轻轻咬住了凤起语的耳朵。

  轻轻地啃咬、舔噬,温柔到缱绻,几乎给了凤起语一种时光倒错到狂魔出现之前的那段幸福时光


  凤起语舒服地轻哼了一声,想要回吻常宵时,常宵却突然笑了笑,猛地伸出五指插入凤起语头上

的短发之中,将他脑袋重新拉扯的往后仰了仰,然后开始热烈地挑逗起凤起语来。
  结实的楠木椅子震动中,常宵含住凤起语脖上的喉结,吮吸舔吻,在对方呼吸加重加浓时,又转

而轻咬对方精致的锁骨,结实的胸膛,坚实的腹肌,微颤的红樱……
  闲着的一只手,在凤起语大腿之间,来回地轻抚摩挲,却不去触碰那个中心地带……似有若无地

煽情撩拨。

  跟那个试探的小巷之夜一样,却又不一样。
  地点,空气,以及,彼此的心态。
  也许因为那个时候,凤起语没有被禁锢,拥有随时可以叫停可以反抗甚至反压对方的力量,而常

宵,也因为担心有行人经过,所以动作中总不经意地留有余地,但是现在取得绝对主控局面的常宵,

却没有了那种顾忌,霸道地威胁凤起语,声明会如何如何地S M对方,这对向来强势惯了的凤起语而言

,有些过于辛辣刺激了点……
  也许内心觉得,这是双方之间最后一次亲密接触与“交流”了,常宵放肆大胆到凤起语有些心惊

的地步,而凤起语,则索性仰起脖子,刻意忘却身体上的那个阴影,默契地配合着常宵,只专心享受

面前心爱之人带给自己的一切。
  好的,坏的,舒爽的,疼痛的,温柔的,霸道的,只要是他所给予的……

  呼吸渐渐低沉浊重,常宵忽然喘息几声,松手放开了凤起语。
  微笑了一下,身子后退几步,踢开脚上汲着的拖鞋,光着一双美丽洁白的脚丫子,开始抬手慢慢

解起了自己胸前衣衫的扣子。
  凤起语看着那美丽的指尖,那渐渐裸 露出来的诱人的肌肤,心跳逐渐加快……
  然而常宵却似乎并不想如凤起语的意,只解了两个扣子,却狡猾一笑,轻巧地背转过了身。
  想看美人灯下脱衣吗?
  呵,给你个背影意思一下,偶而来个侧影,是否感觉更焦急?

  衣衫渐渐从常宵肩头滑落,露出如玉般圆润的肩膀,低迷暗色的灯光中,常宵优美的月牙色肌肤

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浅浅的淡黄光晕,整个背部呈现微带暖色的暧昧情调。
  犹如透明的松脂,又如晶亮的淡色琥珀,随着肩胛骨与脊椎骨的漂亮拉伸躬张,表面肌理泛起不

同的微微光泽。
  被松松杂成一束的黑亮发丝,则似乎比以前长得更长了,亮眼的黑色光泽衬得背部肌肤愈发诱惑

迷人,且尾丝垂过腰际荡漾到了常宵的臀部,轻轻一动便仿佛情人的触手在轻轻地抚摸那个性感的翘

臀,暧昧让人遐想无限。

  常宵突然拉开发丝上的环扣,猛一甩头,顿时满目的黑发飘逸灼目,清新的柠檬洗发香波味道混

合着独特的体味,四散开来,诱惑而香甜。
  此刻,让人心绪宁静的凤起语寻常用来凝神的熏香,早已成了空气中催情剂的一部分。
  暗夜之火,早已燎原。
  常宵却似乎不知道自己在玩火,只依旧慢悠悠地脱完衣衫,然后优雅转身,冲凤起语风情万种地

再次一笑,抬手解起了自己没有束起腰带的黑色皮裤扣子。
  扣子解开,凤起语的眼眸突了一突,常宵的黑色皮裤竟然没有拉链,而且……皮裤里头竟然没有

穿内裤……
  更要命的是,随着常宵拨弄发丝的撩人举动,他的腰肢也随意扭动了几下,一小绺淡褐色的绒毛

从下腹处钻了出来……
  一刹那间,凤起语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涌向了下面……

  常宵不紧不慢地拨拢好鬓角的发丝,眼睛露骨带火带着一抹挑衅意味以及别种深意地看向凤起语

,见到对方神态,莞尔轻笑,然后纤指突然轻轻拈住了自己胸前的一只红樱,随后技巧地揉转按捏几

圈,再将之拉长了轻轻扣指一弹,胸前那颗突起顿时巍然颤动起来,愈加红艳,高高挺立……做完这

个让人喷鼻血的动作之后,常宵又慢慢将另一只手插进了自己黑色紧身皮裤前端的开口处……
  手掌在皮裤底下撩人的大胆撸动起来,让人明明看得到,却又看不到,但是想象却更有味道。一

声浅浅的呻吟仿佛发自喉底,逸出常宵的红唇,似春水落入心田,又似惊雷炸响沉稳的高山河川,一

石激起千层浪,凤起语看着面前香艳到极致的煽情一幕,听着那一声声低沉又迷离的动听呻吟声,目

光渐渐温柔迷离,坚若磐石的心境也再难以淡定如初,更何况他还刻意放松刻意迎合和堕落。

  常宵朝前走了一步,胸前两点迷人的殷红,在灯光下不断刺激凤起语的双眸,那纤细如水蛇般的

柔韧腰肢,暗含勾引与性的暗示,在黑色皮裤下裸 露出了一半的骨感胯骨,这个时候性感无比,彻底

抒写了什么叫做男人极致的韵味。
  一个男人性感到如此,已经可以用妖孽来形容了。
  真正的超级妖孽啊!

  沉浸入常宵刻意释放的勾魂魅力之中的凤起语,竟大意的没有发觉,自己身体开始了一点点的变

化。
  那个自从海上归来之后一直没有动静的部位,开始慢慢抬头……

  常宵依旧微笑着,犹如世间最纯洁的天使,又如引人堕入深渊的狡猾恶魔,带着漩涡般吸引人的

致命魅惑,走近凤起语,直接跨坐到了他的双腿之上。
  额头抵住凤起语的额头,低沉的呻吟声与轻笑声交错响起,时而又将脑袋埋入凤起语颈脖子间,

时而又伏在其胸前啃噬,任性放肆到无状随性。
  绷在紧身皮裤里头的男性事物,渐渐肿胀发硬到发疼,但常宵却似乎挺享受这种带着自虐意味的

欢乐疼痛,一边在对方眼皮底下大胆表演自 慰戏码,一边吃吃地笑着冲凤起语猛眨眼:“臭鸟,你以

前就很想看我自 慰的场面,现在我表演给你看,你喜欢吗?”
  凤起语努力回忆,很想问一声,我有那么变态吗?
  虽然,好像,恩……内心里确实有那么一点点恶劣兴致的喜欢……
  可是来不及回答,对方粗重的呼吸和突然被堵住的自己的双唇,随即又交缠在了一起。
  对方,明显不给他回答的机会。

  突然,常宵整个身体顿了顿,然后,手指慢慢放开了凤起语。
  明亮的眼眸沉静如水,却又似乎妩媚无限,动人的波光流转中更似带上了一种清醒的暗嘲意味。
  冲凤起语挑了挑眉,迷人一笑,常宵微微俯身在他耳侧轻轻道:“你硬了,呵……”

  轰~!
  凤起语浑身剧震,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下身不知何时竟然已坚硬如铁,炙热的吓人。
  这,不是在做梦!
  真的,不是梦!

  一时间,惊喜难以掩饰地完全展现在脸上。
  常宵静静地注视着凤起语,直到对方将惊喜的眼神投射到自己脸上,这才冲对方再次微微一笑。
  笑容里,似乎已经印证了一些曾经猜测的什么东西,有一种湿润的温柔,一种透彻过后的了然,

出现在双目中。

  这一次,常宵是发自内心的大笑。
  张扬放肆的笑声中,突然弯腰在凤起语的椅子底下按了什么键,然后,合金钢环缩了回去,凤起

语的手脚彻底解放回复自由。
  常宵拉起凤起语的手,笑吟吟往书房中唯一的那张窄床上走,意图不用言语昭然若揭。
  几乎是狂野地翻滚着扑倒在了窄床上,两人重重呻吟着抚摸着对方的身体,拉扯着对方仅剩的那

片缕衣裤,猴急得仿佛饥渴得快要溺毙的野兽,片刻就将破碎的衣衫全部蹬甩了出去,赤 裸裸地精美

身躯在床上纠缠成了一团。

  窗外,夜色晚风似乎更温柔了。
  窗内,散发氤氲热气的灯光小楼之中,常妖孽偷笑得小小得意而狷狂。
  勾引之终极奥义,在于如何完美的达成目的,今夜的常宵,完成的确实很完美。
  至于过程中如何极力施展诱惑、如何让自己的肢体语言眼波声音最大限度地吸引对方的精神眼球

,挑起对方心底最深刻的感触与情愫,从而眼中只有自己,则只是展现自身魅力的一种手段而已。
  手段,从来只是一种过程,过程,则从来都是为结果而服务的。
  常宵今夜的最终目的,便是和凤起语“好好”做上一场,让对方刻骨铭心,就算事后也不能够轻

易忘怀。
  抱着这个强烈到无法自控的目的,以至于在目的达成后“做”的过程中,谁占据主导地位,谁来

掌控谁,谁又征服了谁,这相对来说反而显得次要了。

  忘情的喘息浑浊而浓重,交织的目光激烈而火辣。
  当刻骨的相思在那一刹那间化成一蓬熊熊燃烧的烈火时,那个人的体味,那个人的触觉,那个人

的一颦一笑,甚至只是一个眼神,皆化成浓浓的情潮,拥抱接触的念想再不可遏制。
  抱住对方,用力揉搓厮缠那个人,缠绵到疯狂,拼命汲取有对方在的甜蜜空气,就算只是片刻的

时光,就算事后又可能会痛彻心扉抑或恨得咬牙切齿,这一刻,却只想抛开一切负面的情绪,永远抱

着他不分离。
  宁愿,融化在你幻境般的温柔眸光下,深情呢喃里……

  狭小的室内空间中,空气热度节节攀高,湿热氤氲弥散情浓。
  窄床之上,两条激烈交缠的完美男性酮体,在晕黄灯光的光晕里起伏摇曳,动作巨大激烈到摇动

得床铺都“咯吱”作响。
  低浊沉重的呼吸声,以及不知从谁的口中最先发出的渐渐高昂的动情呻吟声,热烈交织在一起,

组合成了一个暧昧让人脸红心跳的午夜交响曲,这个略嫌清冷的初夏之夜,显得愈发汗湿,愈发炙热

起来。
  当凤起语突然拉开常宵的双腿,用力冲进常宵体内时,那种钝痛夹带巨大欢愉的熟悉滋味,让常

宵身体微微紧张地僵硬绷紧躬了起来。
  咬牙艰难道:“混……蛋……啊~!”

  一个颤音,最终消失在凤起语浓烈的热吻与深情眸光中。
  激烈的肢体运动中,那巨大的满足感带着极大的快感,随着凤起语一记又一记迅猛而稳定的冲刺

不断冲刷常宵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甚至微末的毛细血管。
  血脉在偾张,快感如潮水汹涌澎湃,在微微的刺痛中不断冲刷制造一个又一个让人尖叫的极致快

感。
  当几乎让人眩晕的高 潮来临之前,常宵突然伸臂狠狠扣住凤起语的脖颈,将他的脑袋猛地拉到自

己胸前,红润的嘴唇贴到对方耳畔,声音暗哑中带着一股压抑多时的痛苦愤懑:“为什么,这么轻易

就离开我?为什么要假装忘记我?明明就是喜欢我的,却要不停折磨我!……我恨你,凤起语!啊…

…恩,臭鸟!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
  凤起语身体猛地一顿,眸中闪过一抹痛楚,在常宵的呢喃中,更加用力地挺腰冲刺。
  似乎,想要用更加激烈的动作,和对方一起宣泄这段时间以来的内心痛苦。
  对不起,宝贝,对不起……我自以为的为你好,却,让你这么的痛苦!
  对不起……

  当巅峰般的快 感来临,那似乎能融化一切的热 液 喷 薄进对方的身体内时,凤起语象抱住无上

珍宝一样紧紧抱住常宵,将他紧紧按拥在怀中。
  似乎是呓语,又似乎是许诺,低沉磁性的优美声音轻轻响起,异常地稳定:“从今以后,我再不

离开你。”
  纵然,纵然……我会再次坠入地狱,我,也不会再放开你。
  谁叫你,如此的勾引我呢,宵……
  宝贝,请允许我,唯一一次自私一回吧!

  放开常宵,轻轻去吻对方的脸庞,却发现对方明眸流转,用高 潮过后那种特有的性感慵懒表情望

着自己。
  唇角弧度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简直要再次引人犯罪。

  凤起语安静地看着常宵,专注而安静地看着,漆黑如大海般的眼瞳内,似乎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

面前这个人,也只装得下面前这个人。
  这样的承诺,一生只许一次,纵然对方鄙夷嘲讽明显不信,凤起语也不多解释。
  男人,大多是属于行动派的,凤起语明显属于行动派中的行动派。

  “呵!……”常宵笑了,笑得妖媚而蛊惑,眉梢眼角风情无限。
  粉色的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自己略显红肿的唇,喃喃道:“我说臭鸟,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觉

得,你又想要了呢,呵……”
  凤起语眼瞳颜色转深,漆黑深沉的仿佛要将所有的夜色微澜都吸引进那美丽的漩涡之中,突然唇

角微勾,优雅地微笑起来:“宝贝,你说对了……”
  常宵身体猛地一僵,随即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凤起语:“你……你,哦,shit!混蛋臭鸟

,老子还没休息够呢,给我出来,啊——”

  凤起语翻了个身,就着男 性 硬 物在对方身体里的姿势,从背后托住常宵的臀,再一次深入地冲

刺摇摆起来。
  常宵一边享受着对方的激情火热,一边还是不忘哼唧几声:“恩啊,混蛋……啊,操,别老是撞

那一点……shit,你干死我吧!混蛋臭鸟,啊恩——”

  夜色温柔,室内的灯光似乎在不断翻搅的炙热情 潮下,愈加迷离了……

  当清晨第一缕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这个略显窄小的温馨书房时,凤起语动了动,幽幽醒

转。
  曾几何时,自己可以放松毫无戒备地在一个人身旁熟睡,安心地进入深度睡眠之中?
  又是曾几何时,自己的睡梦之中没有了黑暗杀戮,重新拥有了对于常人来说正常到唾手可得,但

是对于杀手们来说却是梦寐以求的安宁与平静?还有,浅浅的温馨和温暖……

  凤起语侧过头,伸出手,很自然地想去看去触摸身旁的那个人。
  当看到那个平常总是赖床的可爱宝贝竟然不在身侧时,表情不禁愣了愣。
  探手试了试身侧被褥中的温度,对方离开并不久。
  凤起语皱了一下眉头,慢慢掀开被褥起身。
  昨天,宵被自己做了将近整整一夜,没想到还有那么好的精力体力,趁着自己难得熟睡离开……
  看来,昨晚上自己做得还不够卖力啊……
  想到昨天晚上的激动喜悦和疯狂,凤起语嘴角又忍不住勾起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
  眼光在房内四周扫描了一圈,视线突然集中到了放置了许多被削了皮的苹果的桌子上。
  熏黄色的圆润桌面上,摆放了一张明显的白纸条,显然是常宵留给自己的。
  凤起语微笑着走过去,微笑着拈起纸条。
  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纸条上只有三个字,一个署名。

  分手吧
  宵

  与当初凤起语写给常宵的那封分手信同样的三个字,只不过,后面多了一个看起来非常诚挚的署

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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