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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罗德嘉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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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人傲世录外传·珈蓝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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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9-2010 00:52:33 | 只看该作者
“一上分界线,艰难不艰难有区别吗?烈火军团的人失踪关我们什么事;他们军团应该有人去找。”贫血小声反驳,“我不想我的人出什么意外。”
“你是军人,你要服从,这道理你应该明白。”摩沙少校的眼睛看着远处,“他们是你的友军,有可能正躺在地上等着你的救援……”
“屁话,等我陷入危险,你再带人来救我好了!”贫血向地上吐口唾沫,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去珈蓝小队的帐篷,边走边喊,“浪子,叫他们带足食物!”
一队人急急忙忙的出发了。
在营地门口,因为争抢道路还跟人发生争执。心里窝火的炽色和浪子对看一眼,上去把那个跟贫血长官争执的几个家伙打翻在地,吓得门外马车上的女魔法师们哇哇叫。
“叫什么叫?”情兽挥舞拳头,“闭嘴!”

这次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到了前哨,贫血一路上都在仔细研究着地图,最后还把几个脑袋最聪明的菜鸟叫过去,几个人挤在一起嘀咕一阵,决定走那个失踪小队的路线。
“我们这次骑马去。”贫血说,“如果他们是遇到了敌人,那么在他们覆灭之后,敌人肯定离开了。如果是遇到了其它危险,我们又能早一点找到他们的话,可能救回那么一两个。”
“长官,照你看。”浪子问,“他们是怎么了?”
“谁知道。”贫血看看几个手下,“现在的分界线上,到处都是敌我双方的侦察小队,遇上了就干,干完了再走……除了这个,一两个小队也有可能被分界线上的流民袭击,但这样情况极少发生。”
炽色猜测,“那他们就是完了……现在就出发吗?”
“出发,毕竟还有一线希望。”

珈蓝小队小心翼翼的深入分界线,在第三天下午,终于找到了烈火军团第一个失踪的侦察小队,但这个小队已经全军覆没,他们的尸体被整齐的摆放的一起,随身装备也放在一边。
刀伤、箭伤……全部是一击致命。
检查了这些死去军人的身体,贫血手拿一个箭簇,满脸铁青。
浪子在一边问,“怎么了?长官?”
“你是用弓箭的,你看看这个箭簇。”贫血把箭蔟递给浪子,
“被射中的士兵身体被洞穿。”
“异常锋利的三棱箭簇,长度是一般箭头的两倍,我们的军队应该没有这种东西。”浪子翻看着手中的利器,惊叹着这东西的杀伤力,“被这种箭头射到几乎是没救了,伤口会大得夸张……情兽来。”
后面的情兽跑上来,“什么?”
浪子把箭簇递给情兽,“这样的箭头,你们族里能做得出来吗?”
“我们没有这种材料,如果只要求形状的话就没问题。”情兽把玩着箭簇,有点爱不释手,“如果一个工匠做,大概一天做三支。”
浪子和贫血对看一眼,心里都吃了一惊。
“用这样的方法摆放牺牲军人是我们魔属军队的习惯,这一定是另一支侦察小队做的。”贫血举头四望,“他们可能发现了什么,追上去了。浪子,你和堕落最前面,搜索前进。”
“是!”

在距离第一个小队覆灭地不到五十里的地方,堕落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气味,顺着这气味,他们找到另一支倒霉的侦察小队。
这个小队有十多个人,他们的身体横七竖八的倒在一个水塘边。
到此时,两个失踪小队、一共有二十五个人,已经全部找到了。

“浪子带堕落和情兽搜索周围。”贫血站在水塘边,“其它人戒备,先不忙动他们。”
再三检查之后,堕落确定周围没有敌人,但贫血还是派出两个岗哨后才带着菜鸟们研究当时的情况。
“你们都想一想,当时这里是怎样的一种状况,敌人有多少,袭击是怎么发生的,这对你们以后的战斗有好处。”贫血站在最外围的一具尸体边,“这个士兵连武器都没拿出来,是第一个被袭击的。看他的姿势,应该是蹲下时中的箭。”
菜鸟们蹲下来仔细查看,浪子又从尸体上取出一个三棱箭簇。
“这一个应该是过来查看时中箭的,盾牌还护在前胸。”炽色翻看着第二具尸体,“刀已经出鞘,但长箭洞穿盾牌……”
“如果敌人埋伏在水塘对面的话,就应该是弩箭。”浪子更正,“战弓在这个距离的穿透力不会那么强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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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9-2010 00:52:51 | 只看该作者
“他们十二个人,那么到这个时候还只剩下十个人了。这里有一个很深的脚印,应该是他的。”贫血又指着漂浮在水塘中的一具尸体,“这个士兵想直接跳过水塘打乱敌人部署,但失败了。”
“这种应对方式正确吗?”情兽问。
“不正确,可以说是盲目。”贫血评价说,“他并不知道敌人有多少,应该缓一缓,和队友形成夹击的形势。正因为他的盲目,导致左边的队友落单……”

顺着士兵的尸体向前走,留下的场面也越来越混乱,由此推断,当时的战况非常激烈。
“在这里,我们的侦察小队组织了一个小小的合围,三打一。”贫血蹲下来拣起一把刀尖断掉的战刀,“我方三人配合正确,但却输了。”
“敌人很厉害。”炽色仔细查看了几个人的兵器,“到这个时候,他们都没有受伤。”
“把位置记下来,带回去看。”贫血命令浪子,“我们说不定会遭遇这股敌人。”
浪子掏出纸笔记录,前面的堕落在叫大家过去,小狼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少有的怪异,“发现一名军官!”
“怎么了堕落?”炽色几步赶到,看着那具倒在野草丛里的身体,“只是一个小军官,他不走运。”
“你不认识他了?”堕落小声说,“我们还打过架……”
“是他?”浪子蹲下去,在这名军官鼻子上发现一个伤痕,“真的是他啊,烈火军团的,这是贫血长官在酒馆里给他留下的伤。”
“他是从水塘边一直追过来,在这里被两人围攻。”贫血走过来,并没有对这个军官的死表示些什么,而是看看周围遗留下来的痕迹,接着向菜鸟们讲解,“你们看看,他身体上有几个伤口。”
“一个啊。”情兽看来看去,“就是贯穿背部前胸这一个,刀伤。”
“刀伤并不致命,致命的在这里。”贫血指着这名军官的脖子,“看到咽喉部位的泥土了吗?应该是他的脖子先被踢碎了,然后才中刀,所以刀伤里外都很整齐。”
说着,贫血把这个军官的身体拉起一点,让大家都看到已不能支撑脑袋的脖子。
“长官,他很魁梧,比我高得多。”炽色在一边抬腿虚踢了几脚,“怎么可能让人一脚踢断脖子?”
“只能说你们以前没见过,浪子你在那边找一下,应该有个比较深的脚印。”贫血对围上来队员说,“你们都见过这个军官,他的身体的确高大,那么能一腿踢死他的人,决不会是敌军普通士兵。”
贫血话音刚落,浪子那边就有了发现,他找到一个比较深的脚印,但奇怪的是,这个脚印距离军官倒毙的地方有五步远。
“来做个示范,这样你们就会了解到敌人的实力。”贫血站到军官倒毙的地方,“浪子,你的脚步最灵活,你来想办法踢到我的脖子。”
“不可能的。”浪子在原地摇头。
“冲过去的话,大概可以……”巴哈姆在出主意。
浪子依照巴哈姆的想法冲过去,腾身一脚踢出,却只踢到贫血的前胸那么高,而且又没什么力量。
“这样就麻烦了。”克莱伯摸着下巴,“只有一个办法,跳起来……”
“跳起来怎么用力?”浪子反问,“而且距离也不对。”
“没错,是要跳起来。”贫血点头肯定克莱伯的话,“敌人的身体应该不很魁梧,他跳起来,旋转身体侧踢,用这样的爆发力才能踢断这个军官的脖子。而且烈火军团的人也不是菜鸟,动作不快的话踢不到。”
“这么厉害?”克莱伯吓了一大跳,“都是些什么敌人啊……”
“不象是特殊兵种,应该是精英侦察兵吧。”贫血叹了口气,“不知道是神属联盟哪个帝国的,以前没有遇到过。”
“那么,一共有几个敌人?”情兽一脸迷糊。
贫血的眉头都揪成一团,“三到四个。”
“才三、四个?”情兽的下巴都要快掉下来,“就杀了我们两个侦察小队?”
“不要大惊小怪,收拾一下回去了。”贫血吩咐,“把他们身上的随身物品取下来带走,尸体就地掩埋,做上标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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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楼主| 发表于 7-9-2010 00:53:08 | 只看该作者
三天之后,珈蓝小队回营了,菜鸟们的心情比上次更加的低沉,烈火军团两个侦察小队的随身装备被他们运回营地。
军部左侧的侦察部队指挥所里,摩沙少校和一名烈火军团的少校正焦急的等待着。

贫血带着疲惫的队员,在指挥所前的空地上列队。得到消息的摩沙少校几步冲出帐篷,却只看到风尘仆仆的珈蓝小队,虽然这情况在意料之中,但眼神中还是充满难以掩饰的失望情绪。
贫血对摩沙少校摇摇头,淡漠的表情里有些苦涩。
指挥所里的军官们陆续走出来,烈火军团侦察系统的军官也随后赶来,空地周围全是人,珈蓝小队从未被这么多军官的目光注视过。
最后,烈火军团的一个准将赶到,站在空地的另一边。两边的军官立即分军团站成两队,摩沙少校也几步走到贫血身边站好。
浪子等人还在惊讶,就听摩沙少校说,“交接。”
“浪子、炽色。”贫血长官命令,“把两个小队的军衔标志和武器拿上来。”
贫血把找到的那两个侦察小队的队旗迭起棒在手里,浪子把找到的军衔和胸牌摆上去。另一边的摩沙少校接过了炽色手里的一堆武器。
两位军官并肩向烈火军团的准将走过去,准将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贫血手中的旗帜上,沧桑的目光里,夹带着一些悲切。
“报告长官!”贫血的雄厚声音回响起来,“珈蓝小队奉命出动,找到烈火军团所属秃鹰、绯炎两支侦察小队。两支小队士兵二十二人,少尉军官一名、中尉军官一名、己全部光荣殉职!”
准将身后走出两名军官,接过贫血和摩沙少校手里的东西。
“辛苦各位。”准将对贫血点点头,“你可以先休息,稍后请告诉我详细情况。”
“是的长官!”
“把这两面旗帜在营地悬挂三天。”准将对自己的副官说,然后送去军部,转呈魔殿。”
烈火军团的军官们渐渐散去,整个过程很平静,也很肃穆。

贫血正要走回到队列里,就被摩沙少校招呼进了指挥所。菜鸟们在外面等了足了一个钟,贫血长官才出来。
“走吧,休假去,这次的假期是六天。”贫血长官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冲菜鸟们晃晃手里抓着的一大把奖章,“这些,全是二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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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楼主| 发表于 7-9-2010 00:53:21 | 只看该作者
第六节

  
在这个假期的头一天,贫血长官在侦察部队指挥所里做详细汇报。珈蓝小队的菜鸟们都待在老地方,自发的展开了新一轮的训练。
三、四个敌人就灭掉了两支侦察小队,敌人给他们的震撼太强烈了。
武器刃口上包裹着破布和木头,菜鸟们在山坡上捉对撕杀,尽全力训练自己的反应和速度。最初那一阵阵叫喊声传出去还引来了山下的哨兵,不过在看清是珈蓝小队之后,哨兵们倒是没说什么。
休息的时候,浪子、炽色、还有堕落,三个人就围坐在一起。堕落手里拿着一封信,是从那位死去的烈火军团军官身上得到的。贫血长官说这封私人信件会被军部没收,要他们自己处理。
“原来他叫兰斯洛特。”多愁善感的堕落说话时,语气中全是悲戚,“昨天晚上,我又梦见和他们打架了,就在上次那个酒馆里,我又用装汤的盆子扣了他的脑袋……打完架之后,他们都走了,他其实不算是个坏人。”
“真是不幸,他还有两个孩子。”浪子接过信,“他的孩子以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孤儿啊。”炽色摇摇头,“每次神魔大战之后,不都有很多失去父亲的孤儿吗?这都要怪万恶的神族,还有那些卑劣的神属联军!”
“可是……”堕落小声问浪子,“我们上次杀死的敌人,他们也会有亲人吧?”
“堕落,你这问题可问住我了。”炽色抓抓头,“这样说好了。是,他们可能有亲人,但他们却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不能留手的……”
是啊,如果我们有意外,我们的亲人也会伤心难过。”浪子抚摸着堕落的头,“这样一比较;还是自己亲人的感受比较要紧。至于敌人,既然是敌人,也就管不得那么多了。”
“是这样啊……”
“训练吧。”炽色站起来,“这封信上有地址,我们在战后可以送去给他的家人。我们可以告诉兰斯洛特的孩子,他的父亲是一个光荣的魔属联军军人。”
“就这样说定了,我们一起去哦。”堕落拿回信,郑重的收起来。
但这第一天的自发训练,却意外的结束在中午的一声惨叫中。

菜鸟库克斯被菜鸟克莱伯刺伤了屁股,跳了几跳之后,他以一种很夸张的姿势倒下了。
“我不是故意的!”克莱伯露出很无辜的表情,手指着那一段从木片中滑出的刀尖,“我真不是故意的,绑上去的木片松动了!”
“去你的!”冲过来的炽色一拳就把克莱伯打飞,“为什么这种事情总出现在你身上?”
浪子蹲下去,撕开库克斯的裤子查看伤口。
“啊——痛啊。”库克斯张牙舞爪的大叫,“我要死了!”
“死不了你,才一个半指节深。”浪子轻声说,“不过血还流不少,克莱伯你这笨蛋还不过来用魔法泊疗!”
克莱伯本来还躺在地上装死,听到这话立即翻身起来,脸上的表情很诡异,但是可以归咎于不愿意。
“不——我不让他治疗,他还会害我的。”库克斯惨叫连声,“你们快带我去找真正的魔法师……”
他这一句话说得太直接,脑袋转得快的菜鸟已经明白过来了。浪子和炽色对看一眼,知道库克斯又被克莱伯欺骗,当了一次倒霉蛋。
“把克莱伯抓过来。”炽色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个猥琐的家伙!你们是商量好了的,到底在做什么东西?”
“啊,这个可不能怪我。”被情兽抓住的克莱伯一脸委屈,“是库克斯要求我这样做的,他说这样才能去跟女魔法师搭讪。”
“我没有,我没有这样说!”库克斯大声反驳,“是克莱伯刚才这样对我说的,他还说只刺一个指节深!”
“混蛋!这种事情能开玩笑吗?”炽色毫不客气的上前,给了这两个家伙一人一巴掌,“让贫血长官知道了,还不扒了你们俩的皮!”
浪子却阻止了炽色的进一步惩罚措施。
“其实,他们的想法也不错嘛,我们现在可是在假期呢,只要不违反军规、无论做什么都可以的吧。”浪子笑着说,“不过克莱伯,我们是一个整体呢,以后要有这样的事,你应该和大家一起商量,说不定还可以免掉皮肉之苦。”
“啊?能免掉?那我不是白流血啦?”库克斯一股沮丧,“可怜我的第一滴血啊……”
“笨蛋就是这种下场。”巴哈姆哈哈大笑,“谁叫你相信克莱伯?”
炽色看着浪子,“你有什么想法?”
“大家都需要一个假期来放松,我的意思是大家一起去。”浪子解释说,“珈蓝小队,干什么都应该在—起的。”
“可是就库克斯一个人受伤。”炽色当然明白浪子想干什么,于是极力配合他,“我们十个人抬他进去太夸张了一点吧?”
“是啊。”浪子装模做样的抓抓脑袋,“现在看来,我们还需要一个伤员。”

还需要一个伤员……大家的目光扫来扫去,最后都停留在克莱伯身上,他下一刻已经被人按在地上了。
“我很无辜,饶命啊——”
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号,克莱伯的屁股上就出现一个刀口,跟库克斯的伤口一模一样,下手的是情兽。
“怎么不流血?”嫉恶如仇的情兽还狠踩了伤口一脚,“这样可不好,要不要再来一刀?”
克莱伯大声鬼叫,“不要啊情兽,流血了流血了,我知道我流血了……”
“好了,现在听我命令。”浪子坏笑着,转过身面向营门,“把他两抬起来,目标,军团魔法师驻地——跑步前进!”

斗士军团里有两个治疗伤患的地方,一个是巫医营地,另一个是魔法师营地。巫医的治疗一般来说比较粗暴,而且气氛也比较怪异,所以大多是用来治疗普通士兵的。相对来说,魔法师的治疗就很温柔,治疗对象是各级军官跟特殊战斗单位。
而珈蓝小队是一支历史悠久、战绩骄人的侦察小队,更属于军团精锐力量,当然在特殊战斗单位名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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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楼主| 发表于 7-9-2010 00:53:37 | 只看该作者
抬着两个“伤员”,整队人风风火火的冲下山坡、进入营门、穿过操练场,直闯魔法师的营地。因为战争还没正式开始,所以他们成为魔法师进入营地之后接纳的第一批伤员。
“伤员!两个伤员!”一个年纪很年轻的女性魔法师大叫起来,她以前还没见过真正的伤员,在浪子等人冲进去之后完全乱了方寸。
听到外面的声音,帐篷里出来—个年纪很大的女性魔法师,一身做工精良的黑袍显示出她不凡的身份,满腔的皱纹证明她的阅历,“哪里来的伤员?”
“侦察兵。”年轻的魔法师结结巴巴的说,“两个。”
黑袍魔法师走过来,只看了一眼就得出了结论,“是轻伤,不用来这里,你们队伍里应该有会魔法的士兵吧。”
“唯一会魔法的在这里!”炽色一拍克莱伯的屁股,苦命的克莱伯又是一声惨叫,“他也在受伤状态中。”
黑袍魔法师的目光在炽色胸前的胸牌上滑过,然后点头吩咐,“你们去帐篷里等一下,治疗的魔法师马上就来。”菜鸟们一窝蜂的涌进一顶巨大的帐篷,把两位命苦的“伤员”向床上一丢,就走着圈子、开始了焦急的等待。

虽然这件事非常好玩,但大家免不了还是要紧张一下,而且治疗的魔法师还没有来,焦急的心态中更多的混杂着期待。
其实,除了两位自作自受的伤员以外,其它人都是抱着一副凑热闹的心态在参与这件事。军营生活枯燥,而出去侦察的时候又很凶险,大家都很紧张。浪子和炽色明白这点,所以并不加以阻止……
“我说,这伤口好象没流血了。”情兽低声说,“巴哈姆,你再给他来上一下?”
“我就算了,我手重。”老实的巴哈姆回答,“爱德蒙喀戎的手比较巧。”
“哎呀——”某人惨叫,“爱德蒙——你等着!”
“叫什么叫?”炽色走上去教训他,“这是你自找的,做戏做全套,忍着!”
浪子抱着手在一边走圈子,看到克莱伯的惨样,他呵呵笑着眼光四处移动,打量起这顶帐篷。
帐篷很大,应该是应付恶战准备的,里面足有五十张床,篷顶也很高,门口宽阔,门边站着的这个人也不错……

人?女人?治疗魔法师?是她吗?
浪子依旧不紧不慢的渡着步,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但他清楚的到听到了自己杂乱的心跳,也清楚自己永远不会忘记这一个瞬间。

阳光从天上照下来,穿过帐篷外的树萌,温柔的投射在她身上。

她穿着淡紫色的魔法长袍,风帽搭在肩上,一头柔顺的秀发散披着。在衣服颜色的映衬下,显得她的皮肤很白皙。浪子移动着脚步,发现她的五官轮廓秀美,脸部的线条也非常流畅明快……但最重要的一点却不是这个。
她现在只是安静的站在门边,却让浪子觉得她很有活力。在这紧张压抑的军营里,浪子从来没有奢望过还能看到有活力的女士。
她眨动着一双湛蓝的大眼睛,看样子正在犹豫着是否应该先开口。
浪子还是没说话,他想把这一刻保留得长久一些,虽然沉默一点,但他却从未经历过这样美好的沉默时光。
她有点生气,终于开口问,“伤员在那里?”
清脆的声音在帐篷里回荡,让围在床边的菜鸟们转过头来。而她好象从没被这么多专注的目光注视过,脸颊上升两片红晕,眼神也低了低。
“伤员在里面。”浪子这才说了话,“你是治疗魔法师?”
“是。”她回答着,举步走了进来。
“叫什么名字?”当她走过身边的时候,浪子不由自主的问。
“我的名字?”她站住,侧头过来看着浪子,然后用清脆的声音回答这个在她看来一点都不和蔼的军人,“这与治疗无关。”
病床那边立即就传来几声窃笑,浪子转头看过去,连库克斯和克莱伯都在笑,痛苦中夹杂笑容是个高难度的动作,以至于两人面部表情都有些扭曲。其它人不同,有笑得天真的如堕落,有笑得豪爽的如情兽,有笑得放肆如炽色。
相比之下,一脸正经的浪子就显得很无辜。

女魔法师走到病床边,说要看伤口。两名伤员被这话吓坏了,嘴里叫着“不用了”就想跳床逃跑,但却被其它人按在床上,两个人不得已,只好用东西把脸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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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楼主| 发表于 7-9-2010 00:53:54 | 只看该作者
“小伤口。”女魔法师说,“很快就好。”
叫菜鸟们退后一点,魔法师平伸双手,开始使用治疗魔法。温柔而虔诚的咏唱声里,淡淡的紫色光点出现在她身体周围,光点移动着,慢慢围绕着她、和她手下方的“伤员”。
浪子觉得这一幕很感人,他甚至觉得,如果两个伤员的伤势更重一点,这情景会更加的感人。
“你在想什么呢?”炽色走过来,轻声说,“你刚才的眼神很奇怪。”
“很明显吗?”
“不。”
“那我就放心了。”浪子很安慰的回答。

魔法师用完了魔法,转身走了过来。炽色呵呵笑着向病床走去,留下浪子面对这个难题。
“两名伤员治疗完毕。”她淡淡的看着他,“你是队长?”
“副队长。”
“没什么事了,他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她对他的职务既不轻视也不重视,语气也没有什么波动,“你来做个记录。”
“好。”浪子很干脆的回答,这简短的回答看起来很帅,但事实上他是找不到更合适的话。
进了一个稍微小点的帐篷,魔法师坐到一张书桌旁边,伸手拿起了纸笔。浪子平静的看着她做这做那,心情很是舒畅。
等她准备好了一切,抬起头来问,“他们为什么受伤?”
浪子当然不会笨到说出真正的原因,于是含糊的回答,“秘密训练导致受伤。”
很显然,她对这样的答案不满意。
“在你们侦察队里,这样怪异的受伤很多吗?他们的受伤部位都一样,而且有明显的加重痕迹。”
“受伤的原因不能泄露……这样的伤多不多我也不清楚,这得看情况。”看着她秀丽的面庞,浪子想了想,然后很认真的回答,
而她也很认真的记了下来。
“谢谢。”一切记录之后,她说,“你可以离开了。”
“我要知道你的军衔。”浪子说,“才能决定是否应该先向你行礼。”
“我没有军衔,士兵。”她站起来,“我来自魔法师公会,战时帮忙的。”
“那么,再见了。”
浪子强行打消还要和她多说几句的念头,冲她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帐篷。

就这么一会工夫,大帐篷里的那些菜鸟已经和几位年轻的女性魔法师攀谈起来了,连应该“休息”的两位“伤员”也显得神采奕奕,这让浪子觉得惊讶。炽色询问的眼神投射过来,浪子报以微笑。

然后,毫无预兆的,贫血长官高大威猛的身影出现在帐篷门外……

一队人再次集合在山坡上,贫血长官不用几句就问清了整件事的原由。
“我清楚你们恢复训练的急切心情,我也不反对你们去魔法师那里学习更精良的急救方法。”贫血长官考虑了一下,用他那野蛮人脑袋想出了一个很野蛮的方法,“那么,我会在这个假期里,为你们每一个人创造被魔法治疗的机会。”
众菜鸟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贫血长官说到做到,菜鸟们受伤、受伤、再受伤……平均每人每天一次。魔法师营地里的那顶巨大帐篷,几乎成为他们在这个假期里的宿营帐篷。
到假期的第五天,贫血长官大发神威,又一次把整队人打趴下。然后拍拍身上的尘土,吩咐等在一边的民夫把菜鸟们抬去治疗。
熟识的魔法师们早己留好了床位,翘首期盼这些“朝气蓬勃”的军人。对这些同样年轻的魔法师来说,这些军人的伤口并不难以治疗,更何况这队人很好玩。

今天,浪子躺在最靠里的床位。
她来了,照旧是淡漠的口气,“你好啊,队长。”
“副队长。”
“你今天得罪谁了吗?伤势比较重,上下三个伤口,淤青四处,还黑了一个眼眶。”她一边查看浪子今天的“成绩”,一边说,“治疗之后,要休息一天才能恢复。”
“都是这样呢。”另一边的魔法师正在查看堕落的伤口,“可爱的狼人弟弟也要休息—天。”
“我说玛利亚,堕落是光荣的军人,已经立功很多次了。”堕落旁边的库克斯反驳,“你别叫他可爱的弟弟。”
“是这样。”名叫玛利亚的魔法师打了个哈哈,“那天谁又叫我姐姐来着?”
“不是我。”巴哈姆首先撇清自己,“最有可能的是克莱伯。”
一群人笑。
“今天的伤都比较重。你们明天不能再训练了。”她转头看着浪子,“是你们队长干的?”
“我们没得罪队长。”浪子忍着痛说,“我们只得罪了神属联盟,从出生那天起。”
“好了,别说话。”她伸出手,“我要开始治疗了……你能闭上眼睛吗?”
“为什么要闭上眼睛?”
“治疗需要。”
“好。”
“我没说你可以中途睁开!”
她怒气冲冲的走了。

一直到很久以后,治疗中途睁开眼睛都是菜鸟们取笑浪子的一个笑话。但无论菜鸟们怎么逼问,浪子都没有告诉其他人,他当时看到了什么。
不过,在这个假期的最后一天,菜鸟们跟这些来自魔法师工会的魔法师们相处的很好。当贫血长官去指挥所领取任务,要菜鸟们准备行装时,大家都有些念念不舍。
她还是站在门边,跟每一个菜鸟道别,轮到浪子时,她的眼神又低了下去。
浪子找不到其它语言,只好说,“再见。”
她轻声回答,“保重。”
在心里骂了一句自己是笨蛋,浪子转身向外走。
“哪个。”
浪子回头看去,她有点惊慌的样子,“。我……我叫伊灵儿。”
“我叫浪子。”浪子微笑着回答,“飘泊天涯、自由自在的浪子。”
两人对视着,直到情兽冲过来嚷嚷:“还不走,长官会扒了你的皮!”
“再见。”
“保重。”
浪子走出帐篷,听到她的女伴在学她介绍自己。

伊灵儿,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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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楼主| 发表于 7-9-2010 00:54:05 | 只看该作者
第七节

  
历时半年的战前准备侦察结束后,大会战就开始了。珈蓝小队的任务也跟着变成了危险性更大的战地侦察。
有时一天一次,有时一天三次,只要有战斗,珈蓝小队就要在战争发生的同时出动侦察,贫血带着菜鸟们一次次的穿梭在数十万人规模的战场上,经受着山与火的磨练,把敌军的最新情况传到指挥部。
每一次都险象环生。
越来越多的死亡进入菜鸟们的视野,有敌人的,有自己人的。刚开始的时候,那漫山遍野的尸体还能给菜鸟们一些震撼,可后来就没人再注意这个……现在的珈蓝小队,堕落很少脸红,巴哈姆紧抿了嘴唇,克莱伯不再傻笑,情兽彻底控制了自己的暴躁脾气,他们的表情就跟贫血长官一样。
说起贫血长宫,浪子跑去问了长宫的同伴和摩沙少校,这下菜鸟终于知道了他这绰号的由来——贫血的野蛮人,而一个贫血的野蛮人在战斗时当然会极端嗜血。菜鸟们吓坏了,都说难怪长官一上战场就脸色红润。
可就是靠着贫血长官无数次的嗜血和勇猛,珈蓝小队才能从战场上磕磕绊绊的回来。
战事越来越激烈,也越来越让菜鸟们头昏,敌我双方在那条不知道多长的战线纠缠着,一会是魔属联军占优势,一会又是神属联军抢得主动。今天自己推进一点,明天又让敌人打回去,一个军团被打散,又会有一个军团开进神魔分界线,无数士兵们踌躇满志的嚎叫着冲上战线,然后又千姿百态的洒着血球摔在地上。
每一次战斗,都有很多人把自己的小命埋进污秽的泥土中……
白天,密集的羽箭和投枪占据了天空,石像鬼也拍打着翅膀,从高空把抓住的神属联军士兵丢下来,让他们发出足以涣散军心的惨厉嚎叫。
到了晚上,色彩艳丽的魔法就开始在空中飞舞,颜色各异的魔法球不断击打在对方的魔法结界上,偶尔有一个击破结界,就能完结数百人的生命。
昨天有流言说,第五战区跨了,让一个什么什么军团给打得面目全非。可今天的流言里又说,第三战区打得很好,还俘虏了敌军的高级军官,这中间还夹杂着某某将军和某某下属的老婆在某某地方做某某事……
“听听就算了。别当真,也别传。”贫血告诉菜鸟们,“你们第一重要的事是保持足够的体力,休息。”
菜鸟们点着头,倒下就睡。将近一年的残酷杀戮:他们几乎变得麻木起来,大家都已经忘记自己为什么而来,那些流言所传播的内容也没人去关心……为了活下去,他们把理想束之高阁,至于家乡,那只代表着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日子一天天的过,没人敢去算还有多久能回家,原因很简单,在这里多待一刻都是痛苦的,那遥遥无期的归家日期能让人马上疯掉。
他们遭遇的敌人越来越强悍,在混乱的战斗中,谨慎的浪子第一个受伤,菜鸟们冒着箭雨把他拖回来。他伤愈之后就是堕落、情兽、巴哈姆接连受伤……几乎所有的菜鸟都轮着去了一次后面,然后依照传统提前归队。人人都觉得跟自己的兄弟待在一起更安心一些。
唯一值得安慰的,他们和治疗魔法师们在一个营地里。
战事紧张,无论那个小队都没有了假期,但偶尔遇到了,还是能说上几句话,互相交换一个关切的眼神。就是这样,已经让菜鸟们很高兴了。
不可否认,菜鸟们都变成了能征善战的勇士,也无愧于斗士的称呼,可胸前的奖章越多,他们的心情就越沉重。但有一点最让贫血欣慰,虽然一直有受伤的情况出现,可还没菜鸟挂掉。
但是这战争一次接着一次,仿佛永远都打不完。
战线又是一次大移动,他们跟着其它部队突入了神魔分界线神属方一侧。
贫血长官紧张起来,他告诉菜鸟们,这很可能就是最后一战,神属联军就快撑不下去了!听了长官的话,菜鸟们也紧张起来,仔细擦拭着每一样武器。
这一次的战争已经用不着珈蓝小队再去侦察了,他们营地对面就是神属联军猛兽军团的大营,夜风中,阵阵猛兽的咆哮让人干什么都觉得不安稳。
“好好准备,明天的战斗一定不能松懈!”帐篷里,贫血长官仔细检查着每一个人的武器,以确定不会有任何问题,“这仗一打完,神属联军就算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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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楼主| 发表于 7-9-2010 00:55:17 | 只看该作者
“长官,你为什么这样肯定?”情兽用手指敲击着自己的盾牌,“我们明天打垮了这个军团,战争真的就结束了吗?”
“我手里有一些情报,这个结果是我自己推算出来的。”贫血坐在帐篷门边,轻声对大家说,“你们想一下,我们对面的敌人一共有多少?这几个月来被我们打掉了多少?此外,他们的物资还能不能支撑?”
“长官,照你的想法,我们明天的敌人会比较厉害吧?”浪子在这个时候抬起了头,“他们号称猛兽军团,就是上次那个攻破我们防线的军团吗?”
“没错,就是这个神属联军的猛兽军团,他们是神属联盟坦西帝国的特殊部队。擅长攻击而不擅长防守。”贫血点点头,“上次他们物资充足、也是偷袭,所以才让他们钻了空子。而现在这个军团被我们包围了好几天,后勤线完全断掉,粮食差不多快吃完了吧。”
“那就让他们饿死好了……”克莱伯插嘴说,“饿得要死不活的人拼起命来很难应付呢。”
克莱伯旁边的炽色立即就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你以为就你想得到,指挥官会想不到吗?这个时候是他们要找我们决一死战。”
浪子看了炽色一眼,示意他不要打人。
“炽色说得没有错,但你们也不必要太过担心。”贫血说,“为了这次战斗,后方为我们派来了很多特殊军种。有毒蜗武士、有血魔,还有大批黑袍魔法师,他们会帮我们对付猛兽骑兵的。而我们三十多个侦察小队的任务是协助重装步兵攻占敌军大营,我们会在战场上大范围的移动。”
“那进入营地之后呢?”浪子问,“我们会打头阵?”
“整体来说,我们的移动力和应变能力比较强,如果什么地方遇到了麻烦,我们要立刻赶过去,你们要特别注意清理敌军的岗楼。”贫血最后特别交代,“最重要的一点,你们要记住不可以走散,一定要牢牢的跟着我。”
“是的长官!”
“你们准备好了就早点休息。”贫血检查完了装备,“我去指挥所,看看明天要站的位置。”
当贫血走后,菜鸟们陷入一片沉寂里,帐篷中只有叮叮当当检查武器盔甲的声音。过了不久,随身的装备全部复查完毕,每人十多件装备,依次序整齐的码放在各自的床头。
“我从没看到过长官这么紧张。”巴哈姆拿起水袋来喝了一口,“我原来还一直以为,他做什么事都不会紧张呢。”
“贫血长官再怎么厉害,也还是一个普通的斗士团军官,他不能预计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他只能严酷的训练我们,让我们有机会活下来。”静静坐在一边的浪子解释给巴哈姆听,“但我想,能让他紧张的不是眼前的敌人吧,象贫血长官那样的人,死都不放在心上了。”
爱德蒙喀戎躺在床上,叹了口气,“别说明天的战斗了,说点别的吧。”
“要紧张现在就紧张个够。”炽色把自己的奖章包好,放进床下包裹里,“等明天到了战场上,你们就不会紧张了。”
“嘿,我跟你们说,我今天下午去跟玛利亚见了面哦。”克莱伯沾沾自喜的对大家夸耀,“她冲我笑呢,身上的法师袍上全是伤员的血迹。”
“你下午去过?”西蒙的身体从床上弹起来,“我现在也想去……”
“省省吧。”浪子打击了西蒙的热情,“整个营地都戒严了,除了督战队的和军官以外,谁也不能到处乱窜。”
“浪子,你们多少枚奖章了?”堕落在自己的床上数着一块块奖章,“我有四枚二级奖章,十七枚三级奖章。”
“不错了,你比我还多两枚三级奖章啊。”炽色呵呵笑着,“你都成了我们小队最多奖章的士兵了。克莱伯,你小子的奖章最少,你是怎么想的?”
莱伯嘿嘿笑着,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其实我已经不错了,我两枚二级,十一枚三级的,挂在胸前得占多大一块地方啊?一般的士兵回家时,有个三两枚三级奖章已经很不错了呢。”说着,克莱伯翻身坐起,“知道么,我在军团指挥部找到一个老乡,他是在将军身边干勤务的。他说了啊,神魔大战一结束,象我们这样表现突出的小队,还会得到一个二级,退伍再加一个二级,我回家就能有很大一块地,还能捞个小官干干……”
“我说你为什么来当兵呐,原来是想当官。”炽色没好气的说,“我们队里,你就算最没出息的一个。”
“谁叫我以前穷怕了?”克莱伯两手一摊,“打仗之前,我连饭都吃不饱。”
“你以后会成为一个贪官的,我肯定。”浪子呵呵笑着站起,转头对炽色说,“你看着,我去看看长官怎么还不回来。”
“去吧,别出营门,早点回来。”炽色叮嘱完,又给菜鸟们交代起来,“别想以后,想想明天,都要小心了。照顾着身边的兄弟,一个跟紧一个,我可不想少了谁。谁要是把身边的兄弟给弄丢了,我把他大便打出来!”
一边听着炽色威胁的言论,浪子一边笑着出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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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楼主| 发表于 7-9-2010 00:55:35 | 只看该作者
走出帐篷没多远,就看到贫血混在一群军官之中从营门走进来,他的高大体形让人很好分辨。
浪子几步迎上去询问结果,贫血冲他点点头,口气稍微轻松了点,“我们的位置不算太坏,排在第二梯队和第三梯队之间。他们在干吗?”
“他们很紧张,炽色在开解他们呢。”浪子笑着回答,“不过照我看啊,炽色这小子也够呛。”
“你呢?”
“我?长官,我是个新兵啊,那有不紧张的道理?”浪子嘿嘿笑,“长官你呢?紧张吗?”
“当然紧张,这整个营地里谁不紧张?”贫血背靠拴马桩站着,“指挥所里的嗓子都喊哑了,军团指挥部那边听说都已经开锅了。”

浪子看看四周,小声的问贫血长官,“明天的战斗,到底会不会顺利啊?”
“我们兵力士气都占优势,我才不紧张那个。”跟往常一样,贫血长官并没有责备浪子这种可能动摇军心的话,“你也知道,军团里有整整五百人的侦察兵,三十多支侦察小队,有的整队牺牲了,有的出一次任务就死上一半的人,就我们珈蓝小队自开战以来一人未损,明天是最后一战,我想继续保持这个状态。不要让我的士兵死去,这就是我在这次大战中唯一的奋斗目标。”
贫血的话让浪子很吃惊,“长官唯一的目标?就是这个吗?”
“你认为我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连续两次服役?有过上次大战的生死经历还不够吗?”贫血用淡漠的口气说,“我的性格也不合适当军官,但上次大战之后,珈蓝小队只剩下我一个人。如果我走了,那么多朋友、兄弟用鲜血染就的珈蓝队旗就会被取消,我曾经为之自豪的战队名称就不再存在……就是为了这个,我才留下来。”
浪子无言以对。

“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挑你们吗?”贫血长官突然问。
“我怎么知道啊。”浪子苦笑着回答,“反正我们都是刺头。”
“不错,你们都是刺头,混在其它部队里可惜了。”贫血看着漆黑的天空,“我的长官是个很聪明的人,在某次任务时,他死在我怀里。那时的珈蓝小队就剩我一个了,他当时对我说,要想训练出一支出色的小队,就得让聪明人训练笨蛋,笨蛋去训练聪明人。你们是刺头没错,但都挺聪明的。”
“长官,我们可没认为你不是聪明人。”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战争结束之后,我就回老家去过我的生活,珈蓝小队就得有新人来领导,这个人选要在你们之中产生。”
“我明白长官你的意思。”浪子抓抓头,“可我们谁有这个能耐?”
“你们谁都有这个能耐,以你们现在的实力,出去就能当个小队长带人打仗,更而况还有二十年的时间学习。”贫血以坚定的口气说,“就看明天了,如果我做得好,我就能为以后的珈蓝小队留下十来个军官……这也算完成我对长官的承诺。”
“长官,你的理想真单纯。”浪子叹口气,“可你还一直让我们放下理想呢。”
“不说这个了,我们去领几副盔甲,堕落和情兽的盔甲都要换。”贫血一摆头,“待会回去再给他们敲敲警钟。”
“是!”

当两人扛着盔甲回到帐篷时,炽色还在用特有的方式开导菜鸟们。
“对于明天的战斗,我想说的不多。这是我们第一次参加攻坚战,看来指挥部是想一鼓做气拿下对手,用上了所有的力量。”贫血把盔甲丢到地上,开门见山的说,“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战,可能也是最艰难的一战……人都有要拼命的时候,害怕对你们没有什么帮助,面对现实好了。”
“长官,我们没有害怕。”
“去你妈的,你以为我没当过兵?”贫血骂着,“记住了,一上战场,就当自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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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楼主| 发表于 7-9-2010 00:55:58 | 只看该作者
第八节

  
第二天,天色是少见的阴沉。

双方一早就开始列队,甲片相互撞击的声音汇成一阵阵低沉的嘈杂声响,裹着血腥和焦臭的冷风在队列中不停的打着旋。
隔着两里宽的一块平坦地面,敌我双方面对面站了有将近十万人的部队。两边把主战力量一字排开,真正的大军团决战。
在战场上,数字并没有太大的意义,灰蒙蒙的天空下,任谁都只能看到一张张脏兮兮的脸在晃动着。
斗士团站在稍微靠后一点的位置上,排列成非常紧密的强攻队型。“待会一定要跟紧,别被冲散了。”贫血借着检查装备的机会在队列里来回走,利用这最后的一次机会叮嘱着菜鸟们,“都放机灵点,要注意看我的位置。”
一身重装备的菜鸟们猛点头。

单调的号角声响起来,巨大的魔法结界在两军队列上方弥漫开、严密的护在本方军队头顶上,双方的魔法师先上场了。
红通通的火球四处乱飞,银色的闪电在半空中扭来扭去,带着尖利呼啸的风刃划着漂亮的曲线飞来……一个个魔法攻击被结界弹回去,打得地下尘土飞扬,不一会,空地上到处都是大坑,能烧的东西也被烧得干干净净。
“操,有这工夫烧荒种地多好。”农场出身的浪子在心里这样想。大概过了有一个钟,这种互相丢魔法的闹剧才算结束,就如同很多长官的抱怨一样——魔法在战场上有个屁用!

低沉而激昂的号角声响在原野上,总攻开始!

前面的步兵缓缓的前进着,步调一致的移动着,身上的盔甲“哗哗”做响,斜向上指的长枪密密麻麻,枪头在反光,雪亮。
数万人逼过去,整齐的踏着脚步,沉闷而巨大的声音让菜鸟们的情绪逐渐兴奋。
当他们走过空地中线之后,空中传来一阵怪异的呼啸,跟着就是一波波的羽箭以几乎垂直的角度落下来。立即,步兵组成的方阵中有了不安的骚动,并且象涟漪一般的扩散开……
在这个时操,倒下,就意味着死亡。菜鸟们远远的站着,心里只希望自己冲锋的时候羽箭不要这么密集。
双方的步兵开始接触,因为地形的限制,整条战线弯弯曲曲的,各种怪异的声音随风传来,刺激着所有人的耳朵。
后面的人看不清楚,只看到战线上人潮涌动,偶尔会有一丝红光闪现。而他们眼中的每一个小黑点的消失,就意味着一个身体坍塌、一条生命灭亡。
地面在微微颤动,后军里巨大的血魔已经走到前面来了,斗士团配血魔,这是对付神属联军重骑兵最有效的组合。

“前进!”有长官在吼叫。“前进!”菜鸟们忘记了一切,向前迈步,眼光盯紧自己前面的兄弟。
“突击!”走了一段,长官又吼。
“突击!”菜鸟们叫喊着,紧紧的跟着长官杀进去。
加入战斗,所有的杂念消失,眼前的景物一下子就鲜活了起来。

贫血长官这次真的拼命了,两把巨大的双手剑舞得象轮子一样,把面前一堆又一堆的敌人搅成肉泥,他到那里、那里就会血雾喷溅。浪子落后一点,嘴里咬着几支羽箭,尽力撂倒长官身边落单的敌人:炽色和情兽红着眼护在长官身边,其它人护着他俩……
杀!没有谁说话,不受伤的话也不会有人喊叫,盯紧兄弟的位置,该干嘛干嘛。
这全是平时练出来的,每一个人都清楚自己的位置。

逐渐的,战场上开始混乱,特别是前沿,有的地段突破了敌人的防线,有的地段防线被敌人突破了……但身处其中的军人没空理会这个,因为身边有杀不完的敌人!
血魔挥舞着巨大的树干,一个横扫就能把十多个猛兽骑兵打下来,同时巨大的体形也成为敌人的靶子,无数的长箭、投枪、长矛往血魔身上招呼,但伤痛却更加激起这横蛮魔兽的凶性,它们脚踩手抓,让敌人的无数敌军骑兵死得不成人样……偶尔有陷入疯狂的巨魔,也会不分敌我的攻击。
密集的队型一点点散开,魔属联军投入更多的兵力,特殊兵种也出现在战线上。他们绞起一阵阵死亡旋风,撕裂敌军的防线……
珈蓝小队随大流,从战场中央杀到战场边缘,再杀到神属联军的营地边上。菜鸟们早已经忘记什么是害怕,事实上,根本没有机会去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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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楼主| 发表于 7-9-2010 00:56:14 | 只看该作者
珈蓝小队的位置正对着一个营门,敌军的营门很坚固,上面还站了七八个弓箭手,士兵一靠近就会遭到射杀。而后面的战况非常复杂,己方的攻门檑木一时还运不上来。
贫血长官瞄了一眼营门,“掩护我!”
浪子嘴里骂了一句,手里的战弓连续射出好几支羽箭,这速度快得连浪子自己都不相信,营门上的敌军弓箭手一个接一个飞溅着鲜血栽下来。而看准机会的贫血就咆哮一声,踩着染满鲜血的地面冲了上去。
情兽在地上拣起一面盾牌,嚎叫着扔了出去,刚好格开几支向贫血射去的羽箭。巴哈姆等人疯狂的向营门上的敌军投掷着一切能找到的武器,尽量减少贫血长官被攻击的次数,堕落把自己的匕首长剑都投掷出去了,又拣了一把弩箭来射。
贫血冲到了门下,敌军的弩箭无法从这个角度射到他,他挥舞着武器,猛力砍砸在营门上,一次不行,又来第二次,最后硬是用巨剑在敌军营门上开了洞,贫血再砸断横梁,一招手,等在后面的无数魔属士兵蜂拥而上,营门终于在一声巨响中倒了下去……
进了营门之后,珈蓝小队重新聚集在贫血周围,他们的任务是打开缺口,随时支持某些战斗激烈的地段。全队人等待下一个命令。克莱伯紧张的抢站到贫血身边,仔细检查他身上是否有伤口。
因为敌军是重型骑兵军团,所以营地里的主要道路很宽阔,聚集在营门的部队在大路上转上几个弯,兵力就被条条小道分散。士兵们陷入苦战之中,开始跟敌人一寸寸的争夺营地,场面也混乱不堪,双方随便搅在一起,也没人敢放火,全靠士兵拿命去拼。
地形不熟悉,魔属联军的伤亡非常大。
营地中到处是三五成群的塔楼,每个塔楼上起码有十多个敌军弓箭手,有的塔楼上还有魔法师,一次齐射就能让下面的攻击部队倒下一群人。而塔楼上又加了顶盖,缝隙小得连石像鬼都钻不进去。下面的步兵们杀红了眼,他们嘴里咬着刀、拼了命的向塔楼上爬,但移动缓慢的身体却成临近塔楼弓箭手攻击的活靶子。
敌军后营里,急切的号角所响成一片,留守的部队、马夫、厨子、劳役、民夫、甚至是奴隶,全部在军官的威逼下拿着武器反扑过来。魔属联军的攻势被遏制,告急的传令兵一个接一个的从贫血眼前飞奔出营,嘴里喊着“急——急!”但隔了高高的木墙,后面的指挥部根本就不知道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许多反攻营门的敌军小股部队又开始趁乱偷袭。
为了守住营门,珈蓝小队左增援右增援,忙得脚不沾地。
好不容易,斗士团的前线指挥官带着一群参谋进了营门,在门边的空地上开始直接指挥。有了指挥官的军队就是不一样,营门被守得稳稳的不说,那个准将指挥官还一眼就看出敌方的要害。
营门附近的十支侦察小队接到命令,协助特殊兵种攻下附近的几座指挥塔楼。几个小队级别的军官和特殊兵员把头凑到一起,半是说话半是手势、简短的商量了几句,就把攻击方法定下来了。
因为敌军对营地里的战斗早有准备,所以衣着怪异的特殊兵种一出现就会成为他们的首要攻击目标,珈蓝小队的任务就是保护特殊兵种安全的到达塔楼下方,其它小队护着两翼,负责清剿外围。在菜鸟们准备好了武器后,各个小队的指挥官互相点头,被护在中间的几个毒蝎武士一声令下,整个队伍冒着漫天的流箭就冲了上去。
一路上惨叫不短,敌军在指挥塔楼周围的防守非常严密,菜鸟们手上的大盾上插满了敌人射来的箭,如果不是贫血长官坚持让他们穿上比平时厚实的盔甲,菜鸟们早就该趴下一半。
外围的塔楼搭建在一人多高的土台上,不断以弓箭阻击冲击中的队伍。“要过小塔楼了——”浪子大声喊,“小心那堵墙!”
巴哈姆嚎叫一声,把堕落拽起来丢到肩上靠墙冲,堕落一个翻身站稳,手里的单手长剑闪电般的连刺,靠着土台外围的弓箭手接连中招,喷溅出的血液把堕落全身染个通红。而在另一边,情兽被炽色丢上土台,情兽哇哇大叫着、在土台上左右乱窜,疯狂挥舞手里的战锤,打得十来个敌军弓箭手鬼哭狼嚎……
背后支持的部队以箭雨掩护突前的小队,他们终于顺利冲到了指挥塔楼群下方。特殊兵种看准机会、以肉眼难以追击的速度在塔楼木架上飞跃着,几个起落就翻了上去。毒蝎武士的战斗力极强,只看见塔楼平台上不断喷溅出血珠,敌军弓箭手发出凄历的惨叫跌下来。
被珈蓝小队保护的毒蝎武士一路上连拔了五个塔楼,终于冲到最后一个指挥塔楼下,但连场的撕杀让他们耗尽了体力,两个毒蝎武士勉强跃上了指挥塔楼下层平台,虽然引起一阵大乱,但却没能冲到上层去杀死敌军的指挥官,他们的指挥信号仍然在变换。
到最后,这两个武士残缺不全的尸体被敌人抛了下来。
特殊兵种攻击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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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楼主| 发表于 7-9-2010 00:56:26 | 只看该作者
贫血怒骂一声,知道珈蓝小队又一次遇到麻烦,这一定是个非常重要的指挥所,上面有厉害人物坐阵。而在这个时候,身后部队的攻击波次接连不断的向上涌,喊杀声如浪潮一般在耳边滚动,而敌军的弓箭就象长了眼睛一样,准确的落在魔属联军头上。贫血知道,每耽误一点时间,己方部队的伤亡都在增加。
几个侦察小队现在所处的位置也很特殊,他们被夹在敌我双方中间,两军现在是在对射,密集的箭雨在头上飞掠。菜鸟们各自找个地方猫着,但一会被塔楼上的敌人发现的话,这乐子就大了。
浪子头上顶着一面不知从那拣来的盾牌,正跟炽色猛打手势,炽色埋着脑袋,一路爬去贫血身边。
“长官,这样不行啊。”炽色气喘吁吁,“得想个办法。”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贫血四下看看,数数塔楼下还有多少人,“我们自己干。”
“可是,特殊兵种都没能拿下来,我们能行吗?”炽色反问。
“我们的任务是干掉塔楼,完不成的话,我们也就完了,回头就会让人砍了脑袋,准备拼命吧!”贫血一边观察,一边仔细分析着,“只能这样了,毒蝎武士虽然失败了,但塔楼上面一定也遭到了严重的破坏,你看他们,现在射下来的箭明显少了,我们只要躲过后面那个塔楼的攻击就能上去。你去告诉其它小队,集中弓箭手攻击塔楼,我们爬上去!”
“是!”几个手势,几话简短的话,事情就安排好了,珈蓝小队的队员集中在贫血周围,其它几个小队还活着的人爬到合适的位置上,准备好了弓箭。
“祈祷。”贫血低下头,用手按住了左脚,“跟我念。”
“主宰一切的黑暗魔王啊——
我们时时以我们侍奉的君主而自豪,我们将永永远远歌颂你的名号。
我们颂扬你,因为你救我们。
当仇敌前来攻击我们,他反而跌倒断气。
虽有大军向我们进攻,我们的心毫不战栗。
我们可昂首抬头,卑视我周围的仇敌;要在他的帐幕给你献上欢乐之祭,黑暗魔王,我们的君主啊,我们将在仇敌的祭台上颂唱赞美你的祷词……”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贫血脸上一片红光,眼神尖锐。

“好了,人人都有拼命的时候。”他抓起武器,“跟我上!”
“上啊!”众菜鸟大声喊着,跟着长官跳上了木柱。留在下面支持的浪子低吼一声,靠着巨大的木柱,向临近塔楼的平台射出了第一支羽箭。后面又是几十支羽箭跟着飞出去,“噼里啪啦”的插满了平台挡板。

转眼之间,珈蓝小队的人已经爬到塔楼一半的高度,塔楼周围、被敌军羽箭压得抬不起头的魔属联军将士看在眼里,开始高声叫喊给他们打气,激昂的声音向彻半个营地!
“杀!杀!杀!”巨大的声音响起,连营门处的指挥部都注意到了,又调了一批弓箭手来掩护他们,贫血一边爬,一边向下打着手势,为后面的弓箭手指出敌人的方向。连续不断的射箭,浪子的右手都快麻痹了,但他不敢停下来,因为后面的弓箭手都是依据他的攻击位置来定位,如果有一箭射漏、后面的箭没能阻止敌人的攻击角度,无遮无掩的贫血他们就会被敌人射成刺猬。
笨手笨脚的情兽不善于爬高,快到的时候居然还掉下来一次,“啪”的一声摔得头昏眼花。后面的一个高个士兵急了,冲上来把他抓住,身体转了辆圈,甩手把情兽扔了上去。
上边的巴哈姆看准时机接住,叫了声“长官!”继续把情兽向上扔,贫血大手一挥,逮住了情兽的脚,直接把哇哇大叫的情兽丢进了下层平台里。下层平台里满地的血污,到处是残缺不全的尸体,看得出来,刚才的战况一定非常激烈。情兽在地上两滚,抬眼看到一个神属联军的军官正盯着自己,他的大叫声立即就变成了低沉的咆哮,手里战捶一挥,砸碎了敌人军官的脑袋。
另一个弓箭手转身过来,正要对着情兽放箭,却被第二个丢进来的堕落一剑刺中,身体随即软软的倒下。
“守住楼梯口!死守啊!”第三个翻进来的是西蒙,他一脚踢开平台入口,砍断绳子放下木梯,随即反身加入到清剿行动中。炽色和库克斯也爬了进来,几个人拼死堵住了上层平台向下的楼棉。上面的敌人虽然凶悍,但一时之间也冲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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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楼主| 发表于 7-9-2010 00:56:43 | 只看该作者
第一个享受木梯的是贫血,他手里还拖着肩膀中箭的爱德蒙喀戎。贫血的出现,大大激励了菜鸟们的斗志,上面的敌人见清剿无望,干脆封死了楼梯,暂时保住上层。有了快捷的木梯,浪子很快就带着其它小队的士兵冲上来,攻防易手。
“怎么办!”焦急的情兽用战捶捅着楼板,“我们没地方上去!”
浪子观察了地势,示意大家不要说话,先向贫血打了几个手势,再让弓箭手们靠边站好,引弦准备。贫血站在平台中间,一一指定了各人的位置。
准备好了之后,贫血手里的两把巨剑挥舞起来,猛力砍击在头顶的楼板上,再双手用力,一声大喊,巨剑在楼板上破了一个巨大的破口。“喀嚓!”一声巨响,楼板塌了一快,尘土飞扬中,上层的东西不断的往下掉,浪子一声号令,十来支羽箭从破口处射出去,上面的敌人应该比较多,他们不住的发出惨叫。。
有敌军跳下来拼命,但下层的人已经布好天罗地网,下来一个死一个,那个肩膀上将星闪闪的敌军指挥官死得特别快,至少有两支抢、三把刀、外加一柄巨剑同时招待了他。
贫血上了最后的平台,一把抓过伸出窗口的旗杆,三两下撕烂了神属联军的旗帜,又从堕落手里拿过魔属联军的旗帜换上。
新的旗帜在窗口飘扬,在震天动地的欢呼声中,前线指挥部立即就上了塔楼。有了高角度的视野,指挥部能很方便的观察敌军的动向,己方的弓箭也能准确的攻击敌军。
珈蓝小队整理了装备,也开始了新的冲击。但没过多久,敌军就开始溃散,越来越多的士兵逃跑。
远处有马蹄声响起,这些轻骑兵等的就是这刻,他们的拿手好戏就是追杀溃敌。魔属联军的旗帜插到了所有的塔楼平台上,让攻入营地的魔属联军一片欢腾!

渐渐的,激烈的战事开始平息下来。
清剿行动进入收尾阶段,战斗告一段落。

路上、墙上、平台上、塔楼上,到处都是欢呼的士兵,魔属联军的旗帜随处可见,咏颂魔王的赞歌响彻云霄,被占领的营地成为一片欢乐的海洋。
珈蓝小队的菜鸟们重新聚集起来,他们从头到脚被血染成了恶心的红色,都在互相摸着同伴的身体,看看同伴有没有受伤。
“人都在吧?”贫血长官拔下肩膀上一支羽箭,急切的问,“人都在吧!”
过了一会,堕落带着点哭腔的声音传来,“不见了情兽。”
“找!找到为止!”贫血的命令简单明了。
找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样子,终于找到了情兽。但所有人都想立刻冲上去把这家伙打个半死——情兽正站在营地里的一个岗楼上,他把一面缴获的神属联军旗帜绑在屁股后面,正一个劲的扭动,表情风骚,而下面聚集了大把人看。
“下来!”炽色挤过去,大声叫骂着,“滚下来!”
情兽才不理他,继续搔首弄姿。炽色是又好气又好笑,还外带拿他没办法。
在情兽扭得正欢的时候,一支黑乎乎的流箭不知从那里飞过来,非常端正的插在他屁股上,情兽发出一声惊天的嚎叫,从岗楼上载了下来。
“情兽!”炽色等人大惊失色,连忙冲上去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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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楼主| 发表于 7-9-2010 00:56:56 | 只看该作者
第九节

  
这次决战获得了胜利,绝对是毫无争议的胜利,魔属联军第二战区彻底的打跨了面前的敌人,一支轻骑兵追着他们的屁股,在另一支堵截的轻骑兵配合下把他们全歼。

至此,第二战区正面纵深三百里范围内,再没一个神属的士兵!

浪子等人下了战场,第一时间去了魔法师营地,可除了把情兽放到病床上之外,没跟魔法师们说上一句话。魔法师们太忙了,数万伤员等着救治。到最后,轻伤的情兽被菜鸟们抬回了帐篷,把床位让给一断胳膊的少校。
第一天的时候,全力抢救己方轻重伤员;第二天打扫战场,清理己方将士遗体;到了第三天,伤员们被马车运到后方的基地接受更好的治疗。
又过了两天,整个营地的高级军官都开始笑咪咪的和手下打招呼,菜鸟们有些不明白,于是派克莱伯去打听。克莱伯满营地上窜下跳,终于在一个高级长官的勤务兵那得到可靠消息——神属联军投降代表来了!
“清一色的祭祀,那带头的杂种穿得可神气。”勤务兵骄傲的说,“可兄弟我可没给他好脸色看。”
从这天起,营地里就弥漫着欢乐气氛,菜鸟们更是乐不可之,有关于梦想啊、家乡啊、初恋情人啊……等等久违的话题又重新流行起来。
珈蓝小队里也是一样,只有情兽一个人比较郁闷,他的屁股每天需要换三次药,而每当这时,大家都会兴致勃勃的围拢来观摩,并对他的受伤部位和受伤原因发表各自的看法。

这天晚上,当巴哈姆再次说到情兽以后好难找到伴侣的时候,情兽终于反击了。
“说什么!说什么!”趴在床板上的情兽捶着床板大吼,“你的嘴唇比我的屁股还大!”
“可我的嘴唇没中箭。”巴哈姆在另一边的床板上学情兽扭屁股,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情兽的箭伤不重,可为了让他长记性,贫血特别吩咐克莱伯使用特殊的药材和魔法治疗,克莱伯把自己的本事发挥到了极限,让箭伤已经痊愈的情兽的屁股一个劲的痛,每次换药,大家都在看克莱伯到底在用什么手法整情兽——反正情兽自己看不见。
对情兽的捉弄一直持续到魔法师们前来拜访为止,伤员们都运到了后方,治疗魔法师们又清闲了起来,她们换上干净的装束,第一次走到侦察兵的驻地来看望这群被她们称为“可爱的傻瓜”的士兵。
胜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营地里没人阻止她们,事实上在军营里,女性魔法师是相当受欢迎的。当然,在某些军纪混乱的三流部队营地里,女性往往会沦落为玩物,但这里可是斗士军团呢!
“喂!珈蓝小队的傻子们。”大大咧咧的玛利亚一把就撩开布帘,“我们来啦,有什么好东西招待我们呀,快拿出来!”
正在为情兽“精心治疗伤口”的克莱伯“啪”的一声打了情兽的屁股,嘴里嚷嚷着,“你的伤好了!”
就因为剥夺了其它人的这点娱乐,克莱伯立即就被其它人鄙视了,大家推他的脑袋,踢他的屁股,还有人说他是个“有花花心眼的未来贪官”。这群年轻人互相交谈着,正在魔法师们惊叹他们整个小队安然度过神魔大战的时候,一个上午不见人影的贫血长官回来了。

战斗一结束,贫血长官的脸色又恢复了苍白,他站在门边说,“小队成员穿戴整齐——立即集合。”
“长官……”菜鸟里有人耍痞,当然,在胜利之后的珈蓝小队,这样的行为是被允许的,“我们刚打完仗啦,我们四肢无力啦。”
“需要我为你们治疗吗?”贫血当然有对付的办法,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在说话的同时还对魔法师们点头致意,“马上集合,不然就扒了你们的皮!”
说归说,一队人还是以很快的速度收拾好身上的装束,在门外站好了队列,而魔法师们笑嘻嘻的待在一边看着。

“注意了,这次是准将阁下为我们颁发勋章,摩沙少校带队,这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谁要是丢了脸的话,我扒下他的军服送回新兵训练营去!现在,向侦察指挥所跑步前进!”贫血交代完事情,又回头用柔和的语气对魔法师们说,“你们在这等会,我们一会就回来。”
这几天来,侦察指挥所里人流不断,天天都在发奖章。不过,那些去领奖章的侦察小队,在建制上全都是残缺不全的,有的队伍人太少,不得不用补充兵去充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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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9-2010 00:57:10 | 只看该作者
只有珈蓝小队还是全员保持原来的建制,一个补充兵都没用上。外出执行侦察任务一次都不少,打恶战的时候又能冲锋陷阵,关键时刻还能当特殊兵员使用……这一切,都让整个指挥所对这支小队有了新的看法,这些天来,有关于珈蓝小队战后的去向更是个热话题。
某人的老乡偷偷说,军团指挥部那边还在商量,要破格提升贫血长官。他还偷偷的说,一般的队员要全部进入魔殿学习。
但不管如何,珈蓝小队以自己的战绩扬名整个军团却是不争的事实。

菜鸟们在贫血长官的带领下,踏着整齐的步伐穿过营地,路上所遇到的全部士兵,都含笑看着他们。最后,整个小队排列在侦察指挥所前的空地上。
一身礼服的摩沙少校也走了过来,跟贫血长官并肩站在队首。
一名神情威武的准将站在门前,菜鸟们不知道他的名字。准将身后有几名精神抖擞的军官手托银盘,闪亮的奖章早已经准备好。
贫血长官没说错,这是一个很正式的受勋仪式,跟以前领来奖章自己挂上完全是两回事。周围有很多军官在观看,阵阵军乐声在响,人人脸上喜气洋洋。
准将举步走了过来,在队首停下,他的目光紧锁摩沙少校和贫血长官。浪子心里激动之余,也想起自己第一次在菜鸟训练营遇到“长官”当榜样的事……几乎不可抑制的想起参军以来的很多事,鼻子也有点酸。
当浪子的注意力回到现场时,却发现准将早开始讲话了,他有点后悔自己错过的部分。
“祝贺你,少校。”准将对摩沙少校说,“你有很多出色的部下,也有很好的指挥官,我很高兴颁发这枚指挥勋章给你。”
说着,准将把一枚金光闪闪的勋章挂在摩沙少校胸前。
“谢谢长官!”第一次听到摩沙少校有这么大的嗓门。
“贫血少尉。”准将移动脚步,站在贫血面前,“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少尉,还有,你的退伍计划可能被取消了……”
大家的目光全聚在准将身上,等着这位偶尔耍幽默的将军说下去,虽然知道是升职,但大家心里还是紧张了一下。
“让我先为了少尉贫血颁发一枚勇气勋章。”准将笑着为贫血挂上,这才继续说,“那么,现在为你挂上少校军衔,你太高了,自己挂上……最后为少校贫血颁发指挥勋章。”
“谢谢长官!”
“辛苦了。”准将拍着贫血的胳膊,毫不在意的泄露机密,“到了魔殿,要为伟大的军队培养出更多杰出的军人。”
“是的长官!”
“现在是珈蓝小队的士兵,我要认识他们,贫血少校你来为我介绍。”
贫血站到准将身边,把小队里的所有人一一介绍给准将,每个菜鸟也得到了一枚勇气勋章,同时,全体菜鸟都晋升为少尉。
“好了,各位军官先生。”准将在最后做了一件大好事,“我们都知道战斗结束之后你们需要什么,我也知道摩沙少校欠了你们不少的假期,现在,我把假期还给你们,都去找乐子!”
“谢谢长官!”菜鸟们齐声回答,人人都红光满面。

队列解散后,一队人又被叫去穿上军官服装。虽然有人教怎么穿,但大家心里都想早一点回去,敷衍着三两下套好衣服,领了新的胸牌和配剑,笑哈哈的出了门。
“浪子浪子我问你啊。”堕落几步追到浪子身边,“我们以前的奖章不都是银色的吗?这个奖章怎么是黄色的?”
一队人哈哈大笑,笑完了之后,炽色才告诉他,“堕落少尉,这是给军官的勋章,不是给士兵的奖章。一枚勋章能顶十枚一级奖章呐,还有啊,你不是不想叫堕落吗?回到后面,你就可以选一个响亮的名字了!”
“是吗?”堕落眼里闪过兴奋的光,可下一刻的语气又有点失落,“可我,我喜欢你们叫我堕落啊。”
“这个好办嘛。”胸前挂了一排奖章的克莱伯高兴得嘴都合不上,“我们叫你堕落,你想个其它的名字让别人叫就好了。”
“这是你这一年多来唯一的一个好主意。”走后面的巴哈姆敲了克莱伯的头,“我说少尉,你好象当不了贪官了。”
克莱伯挤眉弄眼的回答,“军官不是更好么?还带卫兵……”
“带多少卫兵也没用。”情兽大吼一声,“你还欠我一屁股帐!”
打闹着,一队菜鸟军官进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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