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珈蓝冬瓜 于 5-5-2012 22:22 编辑
陌上花开蝴蝶飞,游女长歌缓缓归。 终 深宫,内殿,瑞脑销金兽。 一个身着明黄绸衣的男子斜倚在宽大的龙床上,身形消瘦面色苍白。他咳了几声,对窗外立着的人影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喝杯茶吧。” 那人推门进来,深红色的长袍,白皙修长的手指,一枚血玉扳指。 “也只有你小子,在朕病重的时候,还敢着艳衣。” “皇上叫臣进来,可是有事?” “贝勒,你也不用跟朕装了。幽云一事,朕已经见识了你的手段了。你名为守着朕,怕有人行刺,不就是看朕何时死么?” “今日,是子书的诞辰。” “子书,哼,就是那个丫头…”那黄衣男子见红衣男子有些不悦,笑了两声:“你的人快把整个皇宫翻遍了,可有找到朕的诏书?” 红衣男子淡淡道:“总会找到的。” “咳…咳…你跟你父王一样,倒是会装的很。咳…接着…”黄衣男子从床前的暗格里拿出一明黄的卷轴,抛向那红衣男子。 红衣男子展开看了两眼,眉头微微皱了下,不解道:“为什么?” “你当朕真的想把皇位给你?要不是太子太不争气,宗族中又没有比的上你的人,哼,否则凭你这目中无人的脾气…咳…咳…”黄衣男子狠狠的咳了几下,断续道:“凭这诏书,你,你可能饶过太子一命?” “你在求我?” 黄衣男子眼中渐渐漫出杀气,又缓缓收了回去。低头道:“是。” 那红衣男子,随意撩袍坐在地上,却并不看那黄衣男子。“铁血一死,太子的势力就倒了大半,剩下的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现今天下九分都在我手,有没有诏书,对我不重要。” “哈哈哈哈…咳…咳…朕还是小瞧了你…你…贝勒,你以为算无遗策,但是总有你算不到的事…哈哈哈哈…朕要死了,有你最爱的女人陪着…也不亏…”那黄衣男子笑的跌在床上,又深深的咳嗽起来。 红衣男子起身一把抓住黄衣男子的衣襟道:“什么事?子书怎么了?” “咳…咳…哈哈…贝勒…报应…”那黄衣男子的头深深的垂下去。 “来人!给孤备最快的马!” 红衣男子骑马疾行回府,身后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寂静的夜空:“皇上驾崩了!” 贝勒府,上院,灯火通明,跪了一地的人。 贝勒冲进里屋,看了看那女子熟悉的睡颜,略放了放心。出屋问道:“怎么回事,起来说话。” “爷,子书小主,拖不过今晚了。” 马鞭挟裹着凌厉的杀气,狠狠的扬过去,为首的蓝衫高冠的男子脸上瞬间沁出了血珠。 “你再给孤说一遍!” 旁边的黑衣侍卫低声道:“子书小主,拖不过今晚了。” 后面跪着的蓝衣女子开始嘤嘤的哭泣:“爷饶了阿顶吧…” 素衣女子低着头道:“爷,这事情,我们都知道。” “是谁跟我说,只要集齐,集齐千年焦尾木,少林舍利子,和传国玉玺,就可以救子书的?是谁跟我以性命保子书无恙的?嗯?现在…现在…” “贝…贝勒…”屋里传来微弱的呼声。 红衣男子冲进里屋,将床上躺着的素衣女子扶起来,抱在怀里。温柔道:“子书…子书,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贝勒,我的身子…自己清楚…是我…我不让他们告诉你…对不起…药引的事…只是为了让你有个念想…对不起贝勒…” “子书,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贝勒…不要哭…傻瓜…你要好好的守着…守着这江山…你…你本该就是…伟大的帝王…” “子书…” ~~~~~~~~~~~~~~~~~~~~~~~~~~~~~~~~~~~ 苏州城,丝竹清唱,杨柳依依。 “哎,你听说了么,我们城擂台上有个姑娘在比武招亲,啧啧,要是真能娶回家…那妞,真漂亮啊!” “王二,你就别做白日梦了。你没见极乐大弟子去打擂都被打下台来了么?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那姑娘已经连打九天擂了,铁人也撑不住的,要不…” “李三,你又在打啥子的歪主意!你家那恶婆娘还降不住你?” “大家快看嘿,有个断腿的和尚上去了!” “啧啧,这和尚也太大胆了吧!” “切,看不出来么,那是还俗的和尚,头上已经长出发茬了。” “管他是不是还俗的,这断腿的,上去不是自取其辱么。” 擂台上,一个素色衣袍的男子拄着拐杖,眉目俊朗,眼光清透,笑望着那个玄衣女子。 玄衣女子的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躲了九天,你终于肯来了。” 那男子笑道:“我被刑堂的师傅重罚,不良于行。轩萧你说,现在我能打过你么?” 玄衣女子的泪流的更快了。 “唉,别哭嘛,呐,这样,我打赢了你嫁我,你打赢了我嫁你,如何?” 那玄衣女子飞扑到那男子怀里,哭着喊道:“小宝小宝!我输了!我嫁你!” 那男子搂住那女子的腰,在她耳边轻轻道:“花开了,我们回家。”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症候来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