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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的菊花 作者:0蓝蓝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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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8-2010 13:42:5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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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空中飞出半块牛排

  “五月花”夜店的招牌,在初夏的暖风中轻轻飘荡。
  店前站着两位俊美的人物,正对着那招牌指指点点,招呼另一些人换新的。
  其中一个黑亮长发过腰,长相漂亮白皙的几乎叫人分不清性别的美人,双手叉腰,吆喝的特别起

劲:“拷,天都要黑了,你们还墨迹墨迹的,若再不快点把招牌弄好,老子扣你们奖金!”
  
  见众男懒懒地没多大反应,美人托腮沉思了一下,俏眉一挑:“不对,那点小钱你们根本不稀罕

,唔……对了,老子要让你们一个月没有男人来操,要让你们欲望大开欲求不满进而欲火焚身欲求无

门欲……”
  
  “不要啊,常大老板!”
  “我们不是专业挂招牌的,谢总,5555,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宵~~~~宵啊~~~~我们可是有同床共枕一夜情谊的啊,你要欺负就欺负他们去吧,表要欺负我啊

!”
  一时间,唉叫声感叹声哼呼声四起,悲情万分。
  
  忽然,哀声顿止,众男的目光集中落在了那位喊一夜情的妖娆少年身上。
  “靠,小美,你什么时候勾搭了常大美人……快从实招来……”
  小美拢了拢自己的齐肩短发,潇洒的摇头抖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呀,这可是我与宵之间的

秘密,哼哼!”秘密两个字,还用了特重音符。
  顿时群情激奋:“小美,快招快招!”话题好象渐渐偏离了原先的中心思想,正朝着某个诡异的

方向飘去……
  
  长发飘逸的偏中性美人顿时毫无形象的捂住耳朵,呻吟着倒在了他身边俊朗斯文男子的肩上。
  “牧,你看看你看看,你都养了一群多么娇弱CC的男人啊!挂个招牌都那么墨迹,还废话好多,

故意转移话题!我要被气死了,我真要被他们给气死了!”
  
  五月花三老板之一的谢牧,是三位老板之中真正的管事人,也是另两位老板常宵与傲庭卓从小玩

到大的好兄弟,三人没有拜把子,情谊却比亲兄弟还要亲。
  谢牧此刻闻言,只是温和地笑了笑,然后扶正了常宵的身子,说道:“请注意用词,这帮好孩子

是我们还有卓三人养的……喂,你别越靠越过来啊,注意点你的美人形象好不好?亲亲快要来了!”
  
  一听亲亲,常宵顿时非常鄙夷地“切”了谢牧一声:“就知道你的亲亲。那个小白痴有什么好的

,让你这样宝贝着他?”
  谢牧嘴角上弯,眼中泛出一阵水样的柔光:“他的好,只有我知道。”
  常宵顿觉浑身一阵酥麻,起了一层可怕的鸡皮疙瘩,摇头大喊一声:“啊——!!!受不了了受

不了了,牧你就知道刺激我孤家寡人一个!”
  
  说完也不待谢牧反驳,忽然美目一转,抬起骨感分明的细长白皙手指,又将炮口重新对准了面前

正在做义工的店员牛郎们:“还有十分钟,晚上的节目就要开场了,你们要是再挂不好,哼哼……别

告诉我,我这个不太管事的老板在你们心目中,其实是个吃素的……”
  低头再看表:“恩哼……还有九分钟。”
  
  于是,一帮子喜欢撒娇勾搭男人水平绝对高超的CC向牛郎,又是一通痛苦地哀嚎。
  嚎过之后,个个赶紧调试出他们体内仅余的一点MAN之气,继续努力————干活!
  没办法,谁叫常宵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呢?
  而且,“五月花”店里还有一条秘密公认的准则,那就是:惹谁也不好去惹他们的宵大老板,宵

美人啊!
  美人一怒,狡计横生,祸事连番,得罪他的人可没有几个有好果子吃。
  
  想想,“五月花”三老板之一的暴君傲庭卓,上回抢了常宵的小情人,后果呢?
  被常美人大发雷霆一顿后,就不声不响设计捆绑了送给恶魔阎罗少爷暴了菊啊!
  那傲老板是多么强壮多么英俊的一个卓绝小攻啊,还是宵美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拜把兄弟呢,到现

在还因为这事在恶魔阎罗的魔爪里脱不开身,痛苦不堪呢!
  总之,大家的意见都非常一致,就算惹了主管店内业务的谢大老板,惹了五月花里的另一位傲姓

暴君,那位常宵美人却是万万惹不得的。
  
  夜幕渐渐西垂,晚风轻拂杨柳枝,华灯初上。
  沿路经过“五月花”总店的行人开始多了起来,店门的招牌焕然一新,常宵左望右望很满意。
  牛郎们扭着纤腰,进店去继续接待客人的工作,同志情人们也陆续抬腿迈进了“五月花”的店门

,这家集酒吧与某种服务行业于一体的“五月花”连锁夜店,在这个城市很出名,也很受欢迎。
  
  常宵没有立刻进店,随意地站在店前,欣赏着由他找人设计刻出来的新招牌上的三个字。
  五月花,五月的花儿啊,温柔芬芳,在这繁华都市迷离夜色中,静静地开放。
  表面静谧,里头却热情澎湃,柔软迷人。
  就象,恩,就象小受身体里面柔软的那根管道……
  不错,确实是个好名字啊~~
  
  一阵夜风吹来,撩动常宵轻柔飘逸的过腰长发,发稍暧昧万分地拂过他比例极佳地腰身臀部,在

那段不小心暴露出来的柔韧蛮腰上漫舞轻擦,风情飘逸,端的煽情勾人无比。
  沿路经过的不少男男女女都将惊艳的目光投向了五月花店前的这位大美人,甚至有人偷偷地取出

手机,朝着常宵的方向拍起照来。
  常宵没有注意,只是眯起眼眸燃起一支过滤嘴长烟,夹在食中二指上,在夜色朦胧中若有所思地

潇洒抽了起来。
  
  不知是谁摁了一下闪光键,引起了宵美人的注意。
  美人回过神来,回头冲着路人宛尔一笑,然后利落地弹灭烟灰,转身进店。
  一时间,惋惜叹息声在停驻的行人之中酝漾开来。
  
  几位着装学生仔模样的少年,乍见比他们校花还要美丽万分的大美人,心中皆兴奋地不能自持,

聚在一起热烈讨论片刻之后,终于一起下定决心般红着脸低着头跟进了五月花店。
  不过他们没有注意,这家看似酒吧的娱乐场所,进出的都是男子。
  店门口的保安眼见常大老板无意中又吸引了几个男生仔光顾本店,不由暗地了叹了口气。
  老板无罪,美丽其罪啊!
  妖孽,当真是个妖孽!
  
  不过这一回,他们的常老板却没有将这几位清纯的少年拐弯。
  片刻后,便听店内传来一声愤怒的河东狮吼:“你们这几个下边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全给老

子看仔细了,老子全身上下肌肉结实比例均匀,男人的不能再男人了,又有哪一点象女人了?恩?!

我叉你们个没眼珠的XXX,追女仔追到GAY吧里来,瞪什么瞪,还不快给我滚!再不滚蛋,老子X暴你们

的XXX!我¥#¥%—…#¥%+*”
  
  一通粗俗的话语吼下来,几位刚刚春心大发的少年郎登时给吓得魂飞魄散,心脏差点停止摆动,

逃命般飞也似地奔出“五月花”夜店,直绕出了好几条街道还不敢回头。
  大美人,实在,实在……妈呀,太可怕了……
  
  常宵在店里半挂衣衫一通跳脚发飚,店内的客人与店员顿时一阵头疼,美人虽美,但是一发作起

来,那个火暴的性子实在没有几个人能吃得消啊,于是有机灵的赶紧着陆总管去请谢大老板来。
  谢牧一进前厅便听到常宵的尖刻漫骂声,很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将发飙中的常美人连哄带拉地

弄出了店门,
  
  “牧,你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去吃你最爱的牛排啊。”谢牧温和答道。
  “哦……”今天的牛排,对常宵美人的吸引力好象并不太大,“喂,牧,你说我今天为什么这么

倒霉?”
  谢牧笑了笑:“你不就是一大早去本家探望父母大人时,碰到了你的霉星死对头常一表弟么?”
  常宵撇撇嘴:“还有。”
  谢牧又笑了笑:“哦,还有中午,你好象还和市长的儿子打了一架,不过你不是打赢了么?”
  常宵郁闷道:“他说我长得娘,妈的,老子就算长相不够MEN,但哪里娘了……”一说又要跳脚起

来,“你说那家伙他自己的头发,一半秃顶一半红红绿绿,这鸟毛都没长齐,还搞什么另类?!老子

不过是去理发店修个头发,想要削薄清爽些,要说娘,那混蛋才……”
  
  “好拉好拉!”谢牧非常有耐心地挽住常宵义愤填膺乱挥乱舞的胳膊,拖着他快步往前走,“不

愉快的事就暂时丢脑后去吧,你看,前头就有一家档次不错的牛排馆呢,我上次去那吃过,味道还行

。”
  “是吗?”常宵眨了眨眼睛,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那家的牛排烧得软不软?”
  “唔,还满鲜嫩的。”
  “切,我喜欢硬一点的。”常宵有点不屑。
  
  硬一点?呃……
  谢牧忽然有点冏,这话怎么听起来好象怪怪的?
  忽然想起前几天在自家店里应酬个老客户,喝多了酒去洗手间泼脸漱口时,无意间听到的某小受

与某小攻的对话。
  
  受:哥哥,我们分手吧。
  攻:弟弟,我们才刚欢爱过一场,怎么就提分手?这多伤感情!
  受:哥哥,我喜欢硬一点的,而你的挺而不坚,弥而不久,就象,就象,恩……就象我上次吃过

的三分熟牛排。
  
  咳!咳!
  那时谢牧嘴里正含了一口水,当场就被呛到了……
  
  谢牧暗自点了点头,难怪这两天一听到牛排这个词,感觉总是怪怪的,原来自己无意中有了心理

阴影。
  不过,牛郎店的老板吃牛排,应该不算怪吧?
  牛排,牛郎,恩,双方都有个牛字,还蛮有缘的。
  
  迈进那家所谓肉嫩肥美的牛排馆玻璃门,常宵左右看了看。
  店里的环境总体还算优雅,晚餐正点过了客人依然不少,背景蓝调音乐听起来也满入耳的,只是

,那个视野很好的靠窗位置却已经有人占领了。
  那人只一个人,却占着四个人的位置,侧着身子看不清面目,只有一只修长优雅骨节分明的手指

,慢慢转悠着一个透明的精致高脚杯,杯中是微漾的红色液体,似乎是有些年份的红酒,男人心思似

乎不在酒上,正饶有兴致地侧头欣赏着落地玻璃窗外本市夜晚的璀璨灯景。
  
  常宵盯了那人的手指一会儿,便想走过去。
  谢牧赶紧拉了他一下:“宵,不要多事。”
  两人就近在空位置上落坐,服务员很快就送上菜单。
  谢牧吃什么都无所谓,常宵依然点了自己最喜爱的胡椒牛排和热奶,想起进店前谢牧说过牛排很

软,于是眯着那双略微狭长的好看眼睛,对那位看起来有点可亲的女服务员特意加了一句:“麻烦牛

排给我烧硬一点。”
  
  服务员走后,谢牧取笑常宵道:“热奶可是小受们喜欢的饮品呢,没想到却是我们常小朋友的大

爱呀!”
  常宵一个白眼翻过去,一副你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懒懒回答道:“热奶对皮肤和胃有好处,攻也

要保持美貌和健康才行,不然怎么给小受们带去极致的享受!”
  谢牧无语,开始考虑自己喝牛奶的可行性。
  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放弃。
  谢老板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喜欢咖啡,而喝热奶的权利,还是单独留给他可爱的亲亲吧!
  
  很快,两人要的餐点送了上来。
  只不知是常宵刚才的微笑太动人了,还是那位女服务员自己也喜欢吃老一点的牛排,常宵郁闷地

发觉,自己手里的叉刀竟然叉不动那块牛排。
  使劲,再使劲!再再使劲…..
  
  “我靠,这块牛排还真是硬啊!”“硬”字一出口,常美人的话语中已经开始腾腾冒火气了。
  谢牧瞄了一下常宵盘里的东西,憋着笑道:“唔,说要硬一点,还真象块烧铁板,服务员果然诚

意十足啊,正好可以给你磨牙,消消今天过旺的肝火!”
  常宵不理会谢牧的调侃,用力去叉那牛排:“老子的牙今天已经被磨得够多次了,还要再磨,看

我怎么叉烂它!”
  趁机发泄一下积累了一天的怨气。
  
  谢牧叹一口气,劝道:“宵,肚子要紧,让他们再烧一份好了。”抬手招呼服务员。
  常宵不理会。“看我叉!”
  “宵,你真的不饿么?”
  “我再叉!”
  “宵,店关了门,你就没牛排吃拉!”
  “我叉我叉……啊!什么,店要关门了?”
  常宵正叉得起劲,闻言猛抬头,盘中饱受蹂躏的牛排终于解脱般,“呼”一下蹦起老高,直朝谢

牧的脸上飞了过去。
  
  谢老板大吃一惊,猛一侧头,那半块牛排便堪堪擦过他的脸颊,带起一道漂亮潇洒的抛物线,冲

着靠窗悠闲赏风景的那位单身男子后脑勺直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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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8:12 | 只看该作者
隐传来的知了鸣叫声,鼻子里嗅着夏草被拔出而流出的草汁的青青味道,一边舒服地喝着加了冰块的

爽口冷饮,一边笑眯眯无比享受地望着对面那个正爬在墙头扶梯上,认真修剪过于茂盛蔷薇枝条的某

个出色俊逸男子。
  啧……啧~!
  美人呐,真是个超级大美人呐!
  绝色的容貌,矫好的身段,优雅的动作,从容的表情,高贵的气质……啧啧~!怎么看,怎么都

看不厌啊!
  尽管只是在做园丁修花匠的粗活,可是从凤起语手中做出来的动作,就是那样行云流畅,那样富

有韵味,那样极具欣赏的美感!
  只是随意一个丢弃花枝的动作,竟然也优雅气质到让人心生嫉妒,无形中充满了一种吸引人的魔

魅之力,一种仿佛会让人沉溺进去的磁性魔力,让观者不能轻易移开视线。
  如果说,以前的凤起语还有刻意压抑收敛自身的魅力,但是如今没有了心事完全放开的凤起语,

那眼眸唇角轻松含笑的温柔表情,简直……简直就是一只勾引人不偿命的大魔头、大妖孽啊!
  常宵目光灼灼地盯着墙头的那个身影,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心中无不羡慕嫉妒,又有几分暗自

的得意。
  嘿嘿,这个人,现在是我的了……
  只属于我的臭鸟,我的……
  目光从凤起语的脸颊,慢慢暧昧地移过胸膛,移过腰身,移到凤起语的胯 下,突然一个漂移,又

转到了凤起语完美结实的臀上,当看到那条隐约的性感股沟时,常宵突然觉得口舌有点干燥,血液有

点鼓动,心中的某样东西似乎要燃烧……
  今天的臭鸟,为什么看起来这样温柔感性呢?
  似乎,呃……很好说话很好欺负的样子呢!如果,咳……如果能把这家伙压在身下,恩,先XXOO

,再OOXX,再这样子再那样子翻……
  常宵的下身突然硬了起来,完全不受控制地急速充血勃 起。
  就在常宵想入菲菲的淫 靡时刻,凤起语突然回头,冲正发花痴的常美人微微一笑。
  常宵顿时浑身又是一阵酥麻火热,赶紧仰头喝了一大口冷饮,挥了挥手假装四顾自语道:“哎呀

,这天气真够热的……”
  眼睛瞄来瞄去,最后还是忍不住瞄回了凤起语的胯 下。
  恩,臭鸟的那里MS很平静啊,随意散发荷尔蒙自己却不勃 起……
  似乎从常宵的小小不自然动作中读出了什么,凤起语眼眸微微一眯,危险光芒一闪,随即唇角勾

起个弧度优美的玩味笑容。
  磁性的嗓音似乎比往常更低沉动人了一些,带着几分夏日里蛊惑的热度,冲常宵眨了眨眼,道:

“宝贝,你真的很热么?热就脱掉衣服吧……”身子一动,利落潇洒地跃下扶梯,随意地丢下剪刀褪

掉白手套,在边上水池里洗了洗手,然后朝常宵微微笑着走了过去。
  阳光下,凤起语的黑色短发随着走动带出的微风轻摆,柔亮而充满男性的刚柔气息,明亮的眼眸

就象黑曜石一样耀眼迷人,带着无与伦比的致命魔力和隐约的侵略危险暗示,那轻松走过来的优雅而

充满力量的颀长身影,落入常宵眼中,不知为何也多了种异样的心情感受。
  常宵觉得,此刻自己浑身的燥热又盛了几分,热血开始澎湃。
  只一瞬间,这个看似很温柔很好欺负的出色男人,便似乎现出了他真实的强悍本质——那是一头

危险的暗夜之豹。
  纵使在这样明晃晃的大太阳下,还是明显带给人一种受逼视的身理以及视觉上的危机感觉。
  喉结滚了滚,随着那个身影的逐步靠近,常宵的心跳有些加速和慌乱。
  低头浅咳了一声:“那个,咳……我突然觉得,庭院里还是种几株葡萄树比较好,这样可以一边

摘葡萄一边在藤架下纳凉……”被对方灼灼的眼睛看得有点心慌意乱,常宵赶紧找了点别的话题想叉

过去。
  可是,凤起语却不打算这么简单顺他心意。
  在常宵瞪大的眼眸中,很随意地取过对方手中喝剩的冷饮,就着对方喝过的位置非常自然地倒入

自己的喉中,然后吐出一口舒爽的凉意:“宝贝,你的意思,又要我开工做粗活了么?恩哼,我的身

价可并非廉价的劳动力,要我干活可是需要一点甜头鼓励的。”
  说着,双手撑在常宵躺椅两侧,整个身子俯了下去,舌尖轻轻勾了勾常宵耳侧黑亮柔韧的发丝,

脸几乎触到了常宵的脸上。
  就这样非常自然却又无比暧昧地,将常宵圈到了自己的身体范围控制之内。
  暧昧的热气不断喷洒在常宵的耳廓脖颈中,刚用清水濯洗过的手掌,带着一股冰凉的润泽水气,

却似乎能将触碰到的所有地方都点起激颤的异火。
  常宵忍了忍,终于还是没能忍住。
  一把勾住凤起语的脖子,狠狠吻住了对方红润性感的唇瓣,唇舌交缠良久后才气喘吁吁地放开,

脸颊红的有点烫热,话语却依然凶恶火辣:“操!混蛋臭鸟,你这样勾引人,真让人想好好操你一顿

啊!”
  凤起语唇角轻勾,笑意上涌:“怎么,昨晚和早上的运动,还不能满足你吗?正好,我们今天试

试另一种高难度的姿势,就算是我下回做劳力的报酬吧。”
  想到被凤起语压在身下的狂热和激暴感觉,常宵耳根更是红艳,突然羞恼地伸手往凤起语胯 下一

探,发 泄似地捏了捏那个部位,假装正经道:“也啊,这次轮到我在上面了!”
  “好,那我们来骑乘式,以前试过正面骑乘,这次我们可以考虑侧骑和背骑……”
  “我不是这个依稀(意思)唔恩恩……”常宵正要争辩,嘴唇突然被堵住,一个柔韧带着点青草

气息的唇舌就猛烈攻了过来。
  象是王者在逡巡自己的领地,霸道狂猛地卷缠住常宵的舌尖,勾缠着追逐着,直卷起一道又一道

刺激而又狂猛的波涛,卷舔吸吮摩擦勾勒,动作激烈霸道,味道却又甜美缠绵到让人欲罢不能,只能

选择在对方的狂情烈焰中选择随波沉沦。
  抱住常宵渐渐软绵放弃反抗的身躯,凤起语短暂地放开常宵的嘴唇,在他耳边以只有两人能听到

的暧昧语调低声说道:“现在,不如我们先在这里……”
  常宵的身躯突然震动了一下,似乎从激情中清醒过来,脸刷一下红到不能再红,不可置信地冲凤

起语低吼嚷道:“靠!大太阳底下,你竟然要做这种事情?老子不奉陪……唔恩,混蛋,放开我!”
  啊啊啊啊,谁来救救我,这只臭鸟竟然是个大胆到如斯境界的大色魔啊!!!!
  凤起语用力按住常宵挣扎的身躯,将自己的身体覆盖在其上,安慰般柔声笑道:“宝贝,放心吧

,只是用手……”
  “用手……唔,那你别压着我……恩啊,别乱摸,你那个顶着我了……”
  “没办法,你不碰它,它出不来只能一直顶着你。它好可怜……”
  “操,混蛋!老子帮你,套 弄到射死你,射死你!……”
  “呵,宝贝,你真可爱。唔,轻一点……啊……”
  “啊——混蛋臭鸟,你竟敢朝我脸上射,我要杀了你,XXOO到你起不了床!唔恩~再吻也没用…

…唔……哈,好爽……”
  半晌的喘息过后,凤起语毅然抱起衣衫不整浑身发酥发软的常宵,朝室内快步走去。
  唇角依然含着犹如春风般的恶魔微笑,低沉的声音在常宵耳畔吟响道:“宝贝,我们的蜜月生活

才刚开始呢,今天,恩,就在浴室里玩骑乘吧!”
  常宵浑身无力,但还是不甘心地用牙齿在凤起语臂膀上弄出几个痕迹,方才恨恨道:“骑乘……

别太过分,我明天还要上班的,不许你在脖子上弄吻痕,不许做多次,不许……”
  对于常美人的诸多不许,凤起语只是微笑着,低头在对方耳畔沉稳而镇定地说了一句:“我帮你

请了蜜月假,整整一个月。”
  然后,常宵便瞪大眼睛,彻底地安静了。
  非常无语地安静。
  等到常宵的惊讶过后,即将奋起严重的自由以及人权抗议中,凤起语则用自己的嘴唇,用力地堵

住了常美人的可爱嘴巴,直到对方的虚弱反抗彻底转化为销魂的呜咽声。
  这个激情的白天,从浴室到大床上的热度,似乎比外头炫目的太阳还要高猛。
  常宵如愿以偿地摸到了凤大帅哥的完美结实臀部和股沟,可是,摸到也只是摸到而已……自己的

小菊花,却被完全攻陷。
  虽然快 感如潮,可是想起花园里看美人时的初衷,常某人便觉有些懊恼和后悔。
  懊恼后悔的结果,便是常宵更加用力地挺腰狂“操”凤起语,努力地发泄情绪。
  一边疯狂挺腰,常宵一边咬牙暗道:哼哼,老子今天骑乘便骑乘了,但是,一定要“操”到你先

射!“操”到你不能再华丽丽地勾引本宵!大白天的,害本宵丢脸出丑,混蛋臭鸟……
  最后,在被用各种骑乘姿势做到眩晕爽到极H的炫目时刻,常宵在激烈的高 潮中还不忘咕哝上几

句:“总……总有一天,老子会骑回来的……臭,啊,臭鸟……恩唔……你给我等着,啊……瞧……


  凤起语微笑,轻轻吻了一下常宵微带湿润的漂亮长睫毛,无奈道:“宝贝,我一定等着。”
  激情的一个上午过后,吃饭问题便全由凤起语包了。
  虽然做不出常宵那样丰盛极富视觉感观兼上品口味的营养大餐,但是做点简单的菜肴,下点面条

切点青菜西红柿打个鸡蛋做碗鸡蛋面什么的,凤起语却还是会的。
  午休时候,常美人由于上午肾上激素分泌过多,太兴奋以至于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爬到

房间里柔软舒适的布艺沙发上装残废。
  一边看着对面电视里的刺激血腥枪战片,不时讽刺地评论上几句,嘲笑里头某位演员的动作太过

夸张虚假,一边张口吃着凤起语亲自切片后喂过来的菠萝片,懒洋洋到不行。
  凤起语宠溺地看着他,只笑不语。
  虽然,在凤鸟的眼里,常宝贝对于枪战片中某些动作的评价,也不完全正确……不过,只要宝贝

开心就好。
  呵~!
  入夜时分,被常宵遣作劳力的凤大帅哥,已经将常宵别墅上上下下全部打扫了一遍,顺便又不辞

辛苦地将自己的宝贝枪械擦拭了一番,重新放回了那个据说是专门收集宝贝的小书房。
  然后,凤大帅哥便正式有了自己的房间,再然后,凤大帅哥舍弃自己的房间,直接霸占了常主人

的卧室半张床,从此宣告两人甜蜜的同居生活正式开始。
  对此,常宵既是期盼开心,又有些小小的苦恼。
  虽说,他也很期望两人的同居生活,可是……
  烦恼啊烦恼,根据白天的观察,那只臭鸟最近性欲暴涨,如果他每天不分白昼黑夜都要那个的话

……呃,自己如果当小攻那倒没什么,但是天天当受,这个身体方面……哎,不怕自己受不了,就怕

自己身体太过柔韧太受得了,那才是大问题啊!
  虽然,给臭鸟上照样很爽,但是越爽就越不对劲啊!怎么说,自己以前都是攻,沦为纯受总是腰

肢酸软还有点别扭……恩,不行,以后得找个机会翻盘几次回来……
  晚风温柔地吹拂大地,吹入敞开的窗口,吹动常宵美丽动人的发丝。
  常宵躺在凤起语臂弯里,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按着电视遥控器。
  “如果累了,就睡吧!”凤起语轻轻抚摸常宵的发丝,将不驯的都理顺,看着对方的眼眸里尽是

温柔和宠溺。
  “好。可是,睡不着……”常宵撇了撇嘴。
  幸福来得太快,以为也许会永远失去,结果全部都得了回来。
  嘿嘿……
  兴奋啊兴奋……开心啊开心……
  常宵在凤起语臂弯里滚来滚去,扭来扭去,扭得对方脸色都异样的僵硬起来,依旧没有太多的睡

意。
  突然歪过头,细细打量凤起语的眼鼻,直看得对方有种想吻住他的冲动时,才赶紧眨了眨眼睛,

狡黠一笑,道:“臭鸟,你没说上一句甜言蜜语就把本宵给拐了,我思来想去,总觉得这太便宜了你

!”
  凤起语忍住狠狠吻人的冲动,学常宵眨眨眼,做无辜状:“宝贝,那你说该怎么办?”
  拐都拐了……
  微风中,宵美人莞尔一笑,调侃般抬手撩了撩凤起语精致性感的下巴,眉眼弯弯道:“来,宝贝

儿,你就先补偿个十句八句动听情话,给本大爷洗洗耳吧!”
  以为对方会发窘难堪,没想到凤起语微微一愣之后,紧接着轻轻笑了。
  一瞬间,热烫的嘴唇便夹带着蛊惑的气息,贴上了自己的耳根:“呵,既然我的宵宝贝想听,那

我便勉为其难地说上几句吧!”
  常宵心头一热,正想条件反射地反驳对方什么“勉为其难”,低沉好听的磁性优美嗓音便犹如暮

鼓落入群山河川,在寂静的夜色中带着似乎会持续到永恒的余韵,悄悄震动入自己心灵最深处的心弦

,泛起一波波难以遏制的动情涟漪。
  凤起语说。
  “我曾经是个杀手,可我现在更想当个好情人,杀手也有爱情。”
  “一生被牛排砸一次,就够了。”
  “男人的爱是深沉的,他不是路边上的地摊货,至少我的不便宜。”
  凤起语眸光流转,忽然又说。
  “宝贝,男人前面的东西,实用比漂亮更重要,你的两者皆备。”
  “有句流行语叫爱你就为你受,我有时候也会俗一下。”
  “我的那里……只给你一个人进来,其他就算道具也不行。”
  常宵听得食指大动,浑身热血澎湃逆流,激动之下鼻血都差点飚了出来。
  OH MY GOD!
  凤起语……这只臭鸟的情话,竟然如此大胆惊艳,惊艳到让人热血沸腾,直想好好想压住他疼爱

蹂躏一番呐,实在是……实在是太可爱了!
  想到就做,常宵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一下扑过去,狠狠压住凤起语,扒开对方衣服就是一轮狂亲。
  凤起语微微一笑,也没见他有什么大的动作,但是常宵却突然感觉天旋地转,然后不知怎么的自

己又到了凤起语的身下。
  虽然被压也很爽,可是……不得不感叹,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啊……
  凤起语微笑着,轻轻吻了常宵一下,继续动听的情话。
  “别急,宝贝,呵……虽然感觉很幼稚,不过我不介意为你掏一次鸟窝。”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并不想强 暴你,我只想同你和 奸。”
  噗~常宵差点喷。
  肉麻,真他妈肉麻啊!
  不过……嘿嘿,老子喜欢!!
  看着常宵嘴角的笑容咧得越来越大,凤起语噗嗤一笑,轻轻咬住常宵的耳廓,深具蛊惑的魔力音

符再度暧昧轻响起。
  “宵,我是个贪心的人,要你便要你的全部,你的前面后面上面下面外面里面,如果可以,我…

…统统想要。”
  认真盯着常宵眼眸,凤起语无比认真地说出最后一句经典情话:“宝贝,你一旦答应,就是一辈

子了。”
  喜欢啊,喜欢!
  凤起语,老子喜欢死你了,爱死你了,啊啊……
  常宵正听得无比舒畅无比YY间,凤起语突然停下让人销魂的情话,微笑着问常宵:“宝贝,我说

几句了?”
  常宵呵呵笑得犹如傻子,看着对方同问:“几句了?”
  似乎想起什么,忽又嘿嘿笑道:“对了,记得刚才你有两句是怎么说来着?啊……我的那里只给

你一个人进来,其他就算道具也不行……爱你就为你受,我有时候也俗……是这样没错吧,嘿嘿……

”说着顿时兴奋起来,双手开始在凤起语身上积极地摸索,边摸边调戏道,“臭鸟宝贝,赶快为我而

受吧,让宵大爷好好疼爱疼爱你唔唔……你摸我哪里?恩哈,别乱摸啊,要兴奋的……”
  凤起语用力拥抱住心爱的宵宝贝,一手温柔地抚摸着对方柔亮迷人的发丝脖颈,另一手直接探到

了他的下面,轻声笑哼道:“宝贝,人生很无聊也很短暂,我们不说了,直接用做的来表达吧!”
  嘴唇下移,在常宵白皙动人的脖颈和精致优美的锁骨处吮吻徘徊,然后往下……再往下……
  常宵的几大敏感处一再被电栗般的快感点燃,努力忍住下 身勃发的情 欲冲动,咬牙无力狠瞪对

方:“你……你这只大色鸟!今天都做几回了?!”
  凤起语暗哑中已然带上一丝情 欲的声音模糊回答道:“不够,宝贝……做几次都不够!”
  常宵再度咬牙,黑线!
  妈的,被做的可是我呀!
  啊——不行,忍不住了!
  混蛋臭鸟,别老是舔那几个敏感的地方啊……嗯哈,好爽……
  这样被深度刺激的挑撩,白天的激情快感余韵悉数上涌,然后,意志力便瞬间薄弱了下去。
  常宵对自己催眠道,既然睡不着,索性再来一次……唔,反正,以后有得是机会反攻……
  对吧?!啊啊啊啊……算了,做就做吧,老子再也不忍了!!
  手上的动作蓦然激烈起来,却是从反抗变成了配合。
  用力地反抱住了凤起语的背脊,兴奋地摸索抓挠,甚至刻意在对方优美让人垂涎的结实臀上用力

扭捏了几下,希望能够留下一点恶劣的暗示痕迹,对此,凤起语的回报就是,邪佞而危险地微笑着以

最直接的方式抬起了常宵漂亮迷人的长腿……
  一时间,满室氤氲,情 欲动人。
  就连微带汗湿的空气,都似乎甜蜜芬芳了起来。
  深深拥抱住对方,感受只有那个人才能带给自己的喜悦悲伤痛楚欢乐,以及心灵深处浓浓的喜悦

与满足,感受彼此最熟悉最喜欢的那个体温和气息,不时凝眸相对,动情不已。
  天下美人千千万,我只要你的菊花,只愿与你,共度晨昏。
  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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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8:00 | 只看该作者
 瞪了地上的苹果一会儿,发狠的常美人脸色变幻了一阵,气势重又颓丧了下去,微微苦起脸朝谢

牧露出一个可怜的神情:“我,可不可以不要过去。”
  “你不是有第二方案么?”谢牧挑眉。
  “第二方案……咳,其实有点丢脸,新娘会被另一个女人抢走。”
  “那也比你和不喜欢的女人结婚强吧!”
  常宵的脸色更加苦闷。
  “唔唔唔……老子恨死那只臭鸟了,我要拔了那只鸟羽毛,把它清蒸油炸沸锅里煮,S M一百遍啊

一百遍……”常宵恨恨地直捶桌子。
  谢牧苦笑不得,边上的傲庭卓却听不下去了,直接拉起常宵的手臂就往教堂方向走去:“别乱吠

了,临场胆怯,真丢脸啊!”
  沿路上,漂亮的新郎一脸哭丧着脸哀嚎:“咱不是胆怯,是不甘啊!做了这么多事情,最后这样

收场叫我怎么甘心?老子死也不甘心啊……臭卓卓,你就不能走慢一点么,拉得老子手臂疼。”
  走慢一点,兴许那只臭鸟就赶上了呢,呜……
  傲庭卓却毫不心软,酷酷回他一句:“早死早超生,赶紧走吧!”
  礼堂上,虽然双方只请了各自的亲戚好友,但是总体人数还是挺多的。
  常宵目光没有看向主席台上孤零零站立,不知是气还是害羞的脸孔有些发红的披着白色婚纱的美

丽新娘,只是不停在人群里搜索着什么。
  老爹,姐姐,常一,阎罗……直接忽略这些熟人神态各异的表情目光,再在陌生人中搜索了一遍

,心彻底沉了下去。
  凤起语,真的没有来……
  狠狠掐了自己手心一下,强迫自己振奋起精神,暂时忘却深深的失望与隐隐的不甘愤怒,怎么样

也要努力演好今晚这场戏。
  眉眼弯弯,嘴唇弧度上翘,常宵摆出美丽灿烂的笑脸,朝主席台上的牧师与萧悦走了过去。
  他有注意到,牧师看到美人微微激动的眼神,以及,萧悦眸中那似笑非笑的一抹同情。
  同情?!
  可恶……的女人!
  然后,常宵神思有些恍惚。
  牧师说了一堆话,具体说了什么,常宵没有细听,直到牧师问了自己一句什么。
  抬头看向牧师,目光有些迷惘,牧师咳嗽一声,赶紧重复一次:“常宵,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

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

,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常宵傻眼了。
  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还要……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靠!洋人这套,还真够狠的。
  平时听听咋就没感觉呢,今日听了心情真是沉重啊!
  对方,又不是那只臭鸟,真让人郁闷……
  心里虽然颇有想法微词,表面却微笑着,慢慢扫视了一眼教堂里熙攘的热闹人群,硬着头皮再磨

蹭了十几秒钟的时间,直到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牧师的额头开始沁汗,才满面含笑实则痛苦万分地

点了下头,勉强道:“我……”
  “愿意”两字还没勉为其难地说出口,这个时候一个磁性的男性嗓音突然清晰地在临时教堂中沉

声响起:“我不愿意。”
  平静,低沉,明明只是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让教堂中每个人都产生了一种凌厉肃杀的感觉。
  似乎,能够感受到某个人的杀气,一种风雨欲来的愤怒。
  常宵猛回头,朝声音的方向搜索说话者的身影,便见一道银色丝线亮起,然后一道黑影一闪,自

己便如轻风白云般被轻松地抱着飘出了窗外。
  柔韧的嘴唇暧昧地贴在自己耳廓,吹拂着暧昧而危情的气息,霸道的话语充满了浓浓的侵占欲,

直震得常宵心脏噗通跳个不停:“宝贝,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啊……
  熟悉的低沉嗓音,熟悉的危险腔调,熟悉的体温热度,以及,熟悉的那个人身体的特有体味,皆

带着异样的浓浓魅惑与张力,在夏日的暖风中熏人欲醉。
  常宵莫名的眼眶一热,一时间竟然感动莫名。
  教堂之中,惊愕的众人看着突然消失的新郎的方向,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时,常美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突然从窗户外边的空气中传来,声音悲惨且直线下坠:“啊啊啊

啊,我不要死啊,混蛋臭鸟——!!!!”
  众人齐齐变了脸色,一个个惊恐地朝窗户口处快速扑了过去。
  当然,有几人例外,比如阎罗,比如谢牧、萧悦、以及萧悦的另一位……等等。
  窗户的外边,是百丈悬崖。

  63、十句动人的情话(结局)

  身体急速下坠,常宵惊恐地闭起眼睛大声惨叫,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抱住了凤起语的身体。
  突然,“唰唰唰”几声轻响,两人急速下坠的身形猛然一滞,然后,便是让人眩晕般的旋转漂移


  常宵突然感受到一根寸宽的似软带一样的东西缠上了自己的腰际,将自己与凤起语的身体紧密无

缝地绑缚在了一起,心内不由稍安,紧紧箍住凤起语的力道才稍微放松了些。
  这时耳中响起凤起语的轻笑声:“宝贝,没事了,睁开眼睛吧!”
  常宵深吸一口气,等确实感觉到两人的身形是在缓慢而盘旋着下坠,并非直接往下掉落,这才战

战兢兢地睁开了眼皮。
  一睁眼就是一声大而惊讶地“靠”字,眼睛直瞪瞪飘向了斜上方,再到正上方!
  只见两人的头顶上方,不知何时多了两扇似蜻蜓不似蜻蜓似蝴蝶又不太象的美丽银色半透明“翅

膀”,那翅膀不知什么材质制成的,坚韧而又轻薄,展开来足有好几米宽大,此刻在艳阳的照样下,

正散发着一种柔和而温润的光。
  “这是什么东西?”目瞪口呆地望着头顶上方的事物,常宵有些回不过神来。
  刚才抱着自己跳下去的时候,臭鸟身上没有这个东西吧?
  突然展开来……会收缩的翅膀?
  臭鸟还真是只鸟啊,竟然有这么奇怪的翅膀,会带着人……飞?!
  凤起语看常宵微张着粉润的唇,眼神迷惑而略显呆滞,显得尤其可爱,再想到对方这些天来对自

己的冷淡刻薄以及方才婚礼上眼看就要说出口的“同意”二字,心头醋意微生,顿时毫不客气地便低

头用力吮吻住了常宵的唇瓣,舌头激烈而霸道地攻入对方口腔,狂野地汲取了其中甜美的汁液一番,

这才稍稍安慰了一下最近欲求不满饱受煎熬的心。
  这个吻持续了似乎只有几分钟,又似乎有一辈子那么久,总之就在常宵产生出自己会被对方就此

吻死过去错觉的时候,凤起语总算放开了对方。
  满足地舔了舔唇,似乎又有点意犹未尽,再在常宵红肿的唇瓣上轻啄了一口,凤大恶魔方才重新

恢复优雅的微笑回答道:“宝贝,这是为了配合今天喜庆的氛围,我特意为我们俩的高空飞翔演出准

备的特质滑翔机。怎样,够刺激吧?”
  常宵咬牙,狠狠点头:“是……确实够刺激,刺激到我的心脏都要暴了!”顿了顿,“你是怎么

混进山顶来的?”
  对于后面这个问题,常宵打从看到凤起语出现,便一直很好奇。
  “我早一天就混进来了,你忘记我会乔装了么?”耳根突然一痛,凤起语的牙龈些微用力地咬住

了常宵的耳朵,暧昧低沉的嗓音依旧危险而带着火一般的炽热,“宝贝,你怎么一直不往下瞧一瞧呢

?下方的景色很美,你不觉得这样的两人飞翔很让人身心愉悦么?呵……”说着,搂住常宵的手开始

不安分地暧昧抚摩起常宵的背部来。
  虽然隔着厚厚的西服以及里头的白色衬衣,但是那火热的掌心温度,却似乎依然能够传到常宵的

肌肤里头。
  常宵觉得,自己被他触碰的地方,都似乎要燃烧起来了……
  神色不由一窘,略带羞恼道:“靠!别乱摸,控制好你的滑翔机,小心掉下去。”
  一边警告凤起语,一边心惊胆颤的扭头往下敲。
  这个时候,凤起语忽然驾驶滑翔机一个侧身45度的灵巧漂亮转弯滑翔,滑翔机在耀目的森林上空

划出一道极为漂亮的精致银线,就连在山峰礼堂窗口心惊胆颤观看的众人都忍不住齐声喝赞了一声好

,但是常宵却登时吓得眼睛发直,非常没有形象地再度大声惨叫出口:“啊啊啊啊,混蛋臭鸟,回去

以后老子一定要S M你啊S M你!赶快给我降下去,降下去啊……呜呜呜……老子……老子有恐高症啊

!!!!……”
  下方翠绿连成一片的森林,以及细小如笔墨勾勒的道路,在常美人眼里,那已经不是象地毯和画

作一样美丽的存在了,而是一种高度!!
  一种恐怖的高度!!
  “你恐高?!”凤起语似有些诧异,“我记得你一直很喜欢游乐场里的云霄飞车。”
  常宵闻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狠狠喘息几下才缓声骂道:“你有没有一点常识啊,云霄飞车怎能

跟跳崖比?这可是几百米的高度啊几百米,下面没有任何安全措施,万一我们不小心掉下去那就直接

摔成肉泥了,我XXOO&*&^*&^*$%$^%&%%&……你这只害人的死臭鸟,我恨死你了,啊——!”
  机身一个颤抖,常宵又是一声惊恐地大叫,双手紧紧揪住凤起语的衣服,脸上表情一会愤怒一会

惊恐,比戏台上的戏子还变化丰富。
  凤起语用力搂住因为害怕而暴怒的宝贝,心疼地轻拍他的肩背,本想轻声温柔安慰对方一番,突

然心中一动,眸中闪过一道思赋之光,脑中盘恒了一会,收回到喉的安慰话语,反而略带轻蔑地调笑

道:“宝贝,这么点高度,原来你就害怕了……”
  “老子怕个屁!”常宵冲口就是一句粗俗话语,完全是条件反射。
  凤起语微微一笑,这个时候也不计较他的粗俗,只慢慢悠闲道:“宝贝,既然你不怕,那我们再

在天空中转悠半日再下去吧!”
  “我……”心中很想狂 操凤起语十代祖宗再顺便给他点拳脚口水什么的,但是一想到两人此刻的

状态,常宵还是非常憋闷地把到喉的毒舌悉数吞咽了回去,憋着气嗡声道,“臭鸟,你要怎样才肯下

去?”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凤起语恢复正容,盯着常宵,样子认真的不像开玩笑。
  “啊?”常宵一怔。
  什么……意思?突然间这样问。
  凤起语目光灼灼地盯着常宵,那眼中的热度似乎要把他点燃:“我要你答应我,从今往后只许喜

欢我一个人,只许和我在一起,只许和我结婚,只许吻我摸我不能摸别人,只许和我做……”说了一

大堆让常宵瞠目的只许,然后近似无赖地慢悠悠总结道:“就这些,我的要求并不高。”
  常宵差点蹦起来,大嚷道:“要求还不高?!你这分明是威胁!赤 裸裸地威胁啊!”
  凤起语呵呵一笑,笑容充满了魅惑的味道,额头抵住常宵的,鼻梁贴着鼻梁,喷洒出的气息混着

气息,双臂也愈加搂紧了对方,用尽量温柔低沉的声音蛊惑心爱的宝贝:“宵,我知道你也喜欢我的

,不然你不会突然要跟女人结婚,这样的刺激我……宝贝,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答应我吧,

我会和你一样,从今以后只喜欢你一个人,只和你一个人做,再不离开你,你说好不好?”
  常宵一时被对方的温柔语调蛊惑到,差点就要脱口说好,临时努力克制了一下,才别扭地岔开话

题:“呃……靠!你别咬我,好痒啊……”
  “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在空中一边盘旋一边和你做……”凤起语突然邪邪一笑,嘴唇又啃了常

宵脖子几下,然后一只手插到了自己与常宵下方紧贴的那个部位,轻佻地抚弄了几下。
  由于两人紧密地捆绑在一起,下面的那个地方经过方才不停的摩擦,现在双方的状态都有点蠢蠢

欲动的迹象。
  常宵耳根大红,脸上却彻底羞恼黑线。
  此刻对面前这只臭鸟,当真是爱极又恨极。
  这只嚣张到极点的臭鸟,他难道就不知道两人的头顶之上还有无数的婚礼来宾在观摩他们的空中

表演,森林公园下方还围集着许多登不上峰顶的记者以及看热闹的游客吗?
  要真这样被他做得射了,那自己的脸直接丢到太平洋去了,往后还怎么板起脸做公司老大,怎么

潇洒出入夜店,怎么自由自在地在这块可爱的土地上混?!
  真是只可恶的臭鸟啊!
  正犹豫要不要这么轻易就答应对方,还是提点什么条件先比较好,突然凤起语驾驶着银色滑翔机

一个急速翻滚,做了一个比方才还要高难度的侧翻动作。
  下方越来越多围观的人群,以为两人是在免费表演高空滑翔,一时间掌声雷动,呼喝声四起。
  当然,头顶山峰上的观看人群,则又是一阵惊恐赞叹的尖叫。
  常宵一声尖叫,脸色一阵青紫变幻,一手抠住凤起语的腰身,另一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憋了憋

终于发急地大声开吼:“混蛋臭鸟!!老子同意了,同意了!你他妈别玩游戏,赶紧降落啊降落……


  妈呀……好恐怖……
  凤起语心内说了声抱歉,然后非常开心地在常宵唇上偷了个吻,没办法,为了得到狡诈的宵宝贝

的许诺,不得不使一点小手段啊。
  不然,宝贝不知道还要跟自己别扭到什么时候呢!
  银色美丽的滑翔机飞快地划过森林上空,朝着无人的空旷地带快速滑翔而去,瞬间只留给观看的

众人一个银色的背影。
  不得不说,凤起语操控滑翔机的水平,还真不是盖的,那叫一个漂亮流畅。
  降落的过程,风在耳畔簌簌作响,发丝恣意飞扬。
  有几缕飘荡到凤起语脸上,凤起语直接用嘴含住,暧昧地拉扯勾舔着,并用火热的眸光看向常宵


  常宵觉得耳根有点热,故意别转头,咕哝着“靠”了一声:“卑鄙,用这样的方式威胁人……”

还勾引人……
  凤起语眸光闪了闪,突然将下巴搁在常宵肩脖处,声音低沉道:“宵,今天你结婚……我……真

的很生气。因为那个人……不是我……我好想杀了那个萧悦……”凤起语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以及一些些受伤和黯然。
  这一刻,面对凤起语突然显露出来的脆弱,常宵突然噎住了。
  先前满腔的愤怒与不满,突然集体消散无踪,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对方的短发,竟想将对方心底

的不安脆弱和受伤,悉数抹去。
  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一个强大到让人感觉危险和害怕的强悍男子,竟然……也会在自己面前示弱


  常宵突然觉得,自己报复得好像确实有些过分了,对方再怎么强悍,也是人,也会受伤……
  不过,要宵美人当着凤起语的面承认自己报复过火,小气的某宵还是有些别扭的。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常宵和凤起语都没有再在公众面前出现,而奇怪的,各家报纸新闻杂志对于

从宾客之间悄悄传播开来的神秘人劫走新郎一事,也似乎突然之间失去了热诚兴趣,只是在报纸一角

落上寥寥几句便带过这个话题,似乎不愿多谈。
  常宵却清楚,给报纸施加压力的除了双方家族外,还有阎罗的一份功劳,不然风波不会刚搅起还

未弄出个小浪花就被其他琐碎事件快速冲击湮没,不留一点痕迹,不过为了暂避父亲和大姐的愤怒,

他还是打了个小背包,过了一小段自由快乐的城市流浪生涯。
  当然,快乐流浪旅游的过程中,也有小小的烦扰。
  那就是,他因为上次的跳崖惊吓事件想小小的不理会某只臭鸟一番,却一直不能摆脱那只臭鸟追

天遁地的追索和纠缠。
  尤其是最后那天,臭鸟终于忍不住出了手,将自己狠狠压在床上……咳!虽然臭鸟的调情手段以

及床上技术大有长进,但是被压的可是自己啊,虽然做到最后自己总是很嘿很销魂,但是,总是有那

么点小小的不甘么……
  就在常宵小小快乐偷闲期间,萧悦终于大胆出柜。
  而且,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她的事情突然被报纸暴露出来,迅速占据了众人的眼球,掀起新一轮

的谈话热点。
  等常宵优哉游哉地回到自家别墅,开了手机,接受过父亲和大姐的雷霆轰炸之后,日子重新又回

复了平静安宁。
  当然,由于此时身边多了一个人,因此生活似乎还多了一点点趣味和温馨。
  回家的这天,天气很晴朗,蓝天上还有几朵轻柔的白云在飘。
  家里景物依旧,只是墙头的蔷薇花和庭院里的杂草,似乎长势有些太疯狂了。
  常宵舒服地躺在暖日闲庭的舒适躺椅上,头上顶着轻薄的遮阳伞,耳中听着别墅外头梧桐树上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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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7:10 | 只看该作者
62、抢婚吧,最后的试炼

  几天之后,本地商界开始传出一个奇怪的流言:常家未来的少董事常宵,和萧家二小姐萧悦闪电

订婚了。
  流言传出没几天后,又有新的惊爆消息传出:常家少爷与萧家二小姐婚期已确定,时间为下月初

一,地点为本市最北部的倾城森林公园绿荫会所。
  顿时,二则消息掀起一股八卦的风浪。
  商界不少人士都知道,常家那位常少爷,那可是GAY圈里赫赫有名的风流美男子啊,这样一位纯

GAY竟然要同女人结婚,那背后的动机……值得人深思啊!
  有人开始猜测,常萧两家联姻的背后是否要在业内开展某项旁人不为所知的大动作,股市是否也

要掀起三重波澜,几个世家集团的某种微妙平衡会否被打破,心计深的不由警惕留心在意。
  不了解内情的普通市民,则在报纸上看了常宵与萧悦的订婚照后,反应各一。
  有不感兴趣的,有看后一笑了之的,也有心里嫉妒的不得了嘴上却恶毒贬低攻击的那类人,当然

更多的是羡慕夸奖的赞叹口水声,毕竟是人都喜欢看美人的,常萧两人一个外表俊美一个甜美可爱,

皆是世家出身又非常般配,旁人羡煞之余空闲时候也是对此事津津乐道不已。
  至于新闻记者,那是越接近两人的婚期,心里越是着急。
  话说这么具有八卦话题的豪门婚礼,双方竟然只请各自的亲戚好友参加,并且谢绝任何记者的采

访,这让记者们顿时急得团团转。
  放过这个话题吧,那根本不可能,那可是现在街头巷尾的谈论热点啊!
  想要采访吧,可怎么混进婚礼现场呢?这可是个大问题。
  别听绿荫会所的名字似乎很雅致,绿草成荫,可会所坐落的位置偏偏是在倾城森林公园左侧最高

的一座插天峰上,山顶犹如平地公园,四周修缮雅致栏杆,中间种植各类名贵花草,在山顶上远可俯

撖下方的成片森林地貌,近可感受清新的花香空气,一年许多时候霞烟缭绕,景色美轮美奂,可是上

山的道路除了缆车就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外人偷入的几率除非与里头把关人员串通,不然几乎等于零


  而举办婚礼的那个临时教堂,据说,就在嶙峋的峭壁之上……把关更严。
  汗!
  婚礼当天,常宵难得正经地穿上了精致的黑色结婚礼服,打扮得象个贵族的优雅王子,在婚礼不

远处的一个小房间里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神态甚是悠闲。
  “怎么样,觉不觉得今天的我超级帅?”冲边上眉头紧锁的谢牧抛了个媚眼。
  谢牧叹一口气:“快到点了,不知道你等待的那位有没有混进来。说实话,万一那只凤鸟没有过

来,你真的决定和萧悦结婚?”
  不待常宵回答,正在边上啃香梨的傲庭卓闻言哈哈一笑,大声插话道:“和那女人结婚?笑话!

牧你与宵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大家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你还不了解宵这家伙的狡猾奸诈么

?要我说啊,他定有两手准备。”转头问常宵,“宵,你说是不是啊?”
  常宵嘿嘿笑着,勾臂搂住傲庭卓脖子:“还是卓卓了解我啊,不错,我确实有两套方案。”这个

时候,也不再瞒他们了
  “说来听听。”谢傲两人顿时来了兴趣。
  常宵微微一笑,故意左右看了看,然后咳嗽一声,压低声音神秘道:“第一方案,等待臭鸟来破

坏婚礼,这样众目睽睽之下他若是把我抢走,日后就不能轻易找其他什么爱的狗屁理由甩掉我了。”
  爱的狗屁理由?!
  谢傲两人差点呛到,不过还是勉强赞同地点了点头。
  常宵顺手牵过傲大帅哥手中的香梨,在对方没有啃过的一面狠狠咬了一口,继续道:“这第二个

方案么,更简单,如果臭鸟不来,那么萧悦的情人自会去抢亲。”
  傲庭卓登时瞪大了眼睛:“这样都行?那个萧悦的情人可不可靠啊,万一不可靠,你就真被那萧

家二小姐给拐走了呢!”
  常宵微微一笑:“放心,根据我的调查了解,那女人也是个醋坛子。趁此机会让萧悦断了与我结

婚的心思,哦,不……让她断掉与任何男人结婚的心思,想必那女人会非常乐意的。永远只当地下情

人,只有弱势的人才喜欢,那女人比萧悦更强势,更果断,相信这份忍耐也差不多快到期了,嘿嘿…

…”
  说话间,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这时,谢牧一个属下进来报告说,阎罗少爷驾到,正在婚礼场地观摩布景。
  常宵才不管对方真正的目的是看布景还是看戏,只是赶紧问自己关心的事情:“阎罗身边有没有

跟着一个样子超帅超酷的男子?”
  谢牧的属下回答:“没有。”
  常宵失望了一下,不死心地再次发问:“那么,他有带什么模样的助手过来?”
  谢牧的属下再次回答:“只有他一人过来,连助手都没带。”
  常宵哑然。
  怎么……会呢?
  没有光明正大的现身,也没有跟着阎罗混进来,那么,难道真如谢牧所说,臭鸟进不来或者索性

直接放弃了?
  难道自己近段时间躲到谢牧家中,对臭鸟不理不踩,偶尔被拦住也是冷言刁难毒舌刻薄,终于让

对方知难而退了?
  啊啊啊啊,不要啊,老子不是要他知难而退,而是要他知难奋进啊!
  常宵烦扰焦虑地再次狠狠啃了一口香梨。
  傲庭卓看他啃到自己咬过的那半部分,正想开口提醒,常宵朝他一瞪眼,口气冲冲道:“怎么,

难道你也想说,那只臭鸟不会过来了?”
  傲庭卓呐呐道:“不……不是……”
  常宵几口把梨啃完,再郁闷横他一眼:“不是就好。”
  傲庭卓看着那只剩下一个芯的香梨,再看看对方没地方出气的郁闷模样,决定还是闭口。
  那啥,老子什么都没看到。
  属下再次来报时,有其他客人的消息,却依旧没有凤起语的。
  谢牧看了看腕表,再次叹息一声:“还有半小时。”
  常宵的脸色开始有点坏,笑容也变得明显不自在起来,坐到摆满水果糕点的桌子前,开始撕一只

香蕉。
  谢牧看他撕得狠,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一阵青紫变幻,然后感叹道:“哎,真不明白,你既然

这么想要对方来破坏婚礼,却又把婚礼办得如此严密做什么?你就不怕那家伙伤心之下,直接放弃么

?”
  说到放弃,常宵想起最近几天,凤起语都没有再出现在自己视线范围之内,微微动摇的心湖不觉

又摇动了几分。
  但还是倔强地摇头道:“不可能。这是最后的试炼,臭鸟不会不来的。如果他不来,就不是我常

宵看中的人,就不配当我常宵的恋人。如果一个男人,连重新追求喜欢之人的勇气都没有的话,那么

他的爱,我也有理由怀疑不能够坚韧地维系一生一世……”
  谢牧闻言感叹道:“一生一世啊,可真长……但是听起来有些诱人。”
  傲庭卓也点头:“是有点长,不过,我喜欢。”
  三人各自想着心事,不觉陷入沉默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常宵手心渐渐沁汗,暗暗捏紧了拳头,心情开始紧张。
  “二十分钟。”谢牧看了看表。
  ……
  “十分钟。”谢牧再次看了看表,神色也渐渐严肃起来。
  ……
  最后一次看完表,挥走属下,谢牧暗叹一口气,站起身来。
  虽然很想安慰一下常宵,但是还是不得不冲神色彻底阴鸷下来的准新郎提醒道:“到点了,宵,

准备上教堂吧!”
  常宵静默了几秒钟,突然起身狠狠一拍桌子,水果盘里的几个红艳艳的可爱苹果顿时咕噜噜地滚

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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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6:20 | 只看该作者
61、很小气很记仇的男人

  五月花后台三老板休息室内,阳光浅浅地照射进略显空旷的清冷房间,向来安静的休息室今天显

得有些喧嚣热闹。
  常宵慵懒地趴在舒适的黑色真皮沙发上,长发在身后随意扎了个结陇到一侧,衣衫褪下拉至腰际

,暴露出让人脸红心跳的漂亮背部肌肤曲线以及上头的暧昧青紫绯色淤痕。
  似乎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姿态很有些暧昧勾人,常宵一边翻看手中的娱乐杂志,一边还不时呻吟上

几声。


  “唔……小美,肩头这块再捏一下,很舒服呢~”
  “背部肌肉整个放松一下,再倒点药油。”
  “啊……恩……还有那里那里,尾椎骨那里也揉按一下,感觉有点酸。”
  “还有,我的腰侧……”


  给常宵上药水按摩的五月花红牌小美,看着心中的王子被人折腾成这样,气得双眼通红水雾弥漫

,拨撒沁凉液体时手指都有些不可遏止的轻颤:“是谁,竟然将我的宵殿折腾成这样?气死我了!气

死我了!我……我要杀了他!!”
  常宵闻言放下杂志,回头莞尔一笑:“就你?!”上下打量小美一番,摇了摇头,“啧,这个单

薄的小身子啊……呵,放心,那家伙身上的痕迹也比本宵少不了多少。”
  想起自己在凤起语肩头那狠命血腥的一咬,对方当时痛得蹙眉的表情,不禁嘿嘿笑出声来。


  小美俏眉一挑,瞪圆了眼睛:“我不管,只要是伤到你的家伙,我都恨不得杀了他。”
  “好好!如果你能打败他的话,尽管去找他挑战吧!”想到小美挑战凤起语的滑稽画面,不禁又

是一声轻笑。
  看着常宵漫不经心地随意样子,小美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有种不妙的预感:“那家伙,是……

以前老追着你跑的那个强悍到暴的绝美男子?那个叫什么凤的男人吗?宵……你不会忘记他以前害你

怎么痛苦了吧?你就这样跟他和好了?!”
  声音到后来都有些着急的拔尖了,表情简直有些难以置信。


  常宵的眸光突然一寒,小美心中顿时打了个突,忽然想起以自己与常老板的关系,这样挑拨式的

发问,明显有些越界了。
  宵,可是最不喜欢有人管他的私事了,虽然自己是出于关心……
  正忐忑间,常宵突然又回复了正常的妖孽笑容,亲昵地拍拍小美的脸蛋,道:“放心,我已经和

他分手了!”
  “啊?”
  一时间,小美有些反应不过来,等感受到对方的亲昵姿态时,不禁双颊有些羞涩发红。
  常宵重又若无其事地趴回沙发上,拿起那本娱乐杂志继续翻看起来,带着点鼻音的懒懒声音顿了

一下,又继续动听地响起:“唔……小美,给我左腰那里再涂点按摩液吧,晕散一下。”
  “啊?”
  “我腰还有点酸疼。”
  “哦,好的。”小美镇定了一下,随后继续熟练的指法按摩。
  不轻不重,力度恰到好处,这是小美的绝活,也因此常宵今天才会找他帮忙按摩,缓解疲乏酸疼




  “唔恩……真舒服哎,我就说还是小美的手艺最好了……”一顿茶功夫下来,某宵显得无比感叹

,满足。
  正夸赞间,房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平板腔调插口道:“什么手艺最好?一大早就听到有人在这

房间哼哈呻吟不停,我还以为哪知野猫在发春呢!原来是宵啊,怎么……”
  来人望见房里近似春光的暧昧一幕,眉头不自觉地跳动了两下,额角有些黑线和玩味。


  常宵今天心情极好,抬头冲谢牧妩媚一笑,也不跟他计较,转头拍拍小美肩膀道:“你先走吧,

我没事了。”
  小美乖顺的点头出去。
  常宵努力爬坐起来,将搭在沙发沿的衬衣往自己身上快速一套,冲谢牧挑眉:“我要发春也不会

在这里发。嘿嘿,牧,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谢牧奇怪地看向他:“今天不是每个季度的营业额汇总结算兼我们三人会议时间么,难道你这么

早过来,不是来开会的?”
  说着,目光在常宵掩饰不住的脖颈上的一块暧昧青痕上来回逡巡了一番。


  常宵觉得脖子有点冷意,赶紧将衣领竖立起来,嘿嘿笑着再往上拉了拉:“怎么不是?我向来是

个敬业勤劳的老板。”
  谢牧极度怀疑地看着他:“你确定,你很敬业,很勤劳?”
  “呃……”常宵打了个哈哈,赶紧知趣地岔开话题,“那个……卓卓马上就过来了吧?你不先看

点文件资料准备一下?”
  “也是。”谢牧走到房间里唯一一张办公桌前,放下手中的文件包,取出一些资料开始翻看旗下

连锁夜店的各类季度汇总数据。


  常宵松了一口气。
  刚才呻吟了半天,现在感觉口舌干涩,于是拿起面前磨砂玻璃桌上的茶杯灌了口水。
  正庆幸对方没有追问自己身上的可疑痕迹,突然便听谢牧说道:“你昨晚跟凤起语做了?”
  声音平静,仿佛在问:“你今天吃过饭了?”


  “噗~!”还没来得及咽下的茶水,猛地从常宵口中喷了出来,呛得他剧烈咳嗽,连眼泪都差点

流了出来。
  谢牧难得温柔地抬头笑了笑,很好心地从桌上面纸里抽出一张白色纸巾,递过去:“擦擦。”
  常宵狠瞪他一眼,索性也不藏着噎着了,走过去接过纸巾狠狠一擦嘴巴,道:“恩,我们做了。


  然后在谢牧笑意猜测的目光中,又沉声加了句:“然后分手了。”
  谢牧一愣,脱口道:“难得和好,为什么又折腾开了?”
  常宵嘴角挂起个嘲讽的笑容,冲谢牧道:“有人在你饥饿的时候把一个甜美的果子送到你嘴边,

你刚咬了一口还没来得及细品其中的甜蜜滋味,接着果子便被狠心地拿走了,你接下来不得不每天痛

苦的思念着那个甜美的果子继续寂寞的挨饿折磨生活。这个时候,那人又拿着诱人的果子回来了,你

是准备再咬一口然后被更加痛苦的诱惑折磨呢,还是选择拒绝?”
  谢牧愕然。
  常宵随即又淡淡一笑,慢悠悠说道:“如果那个果子注定属于我,那么,不管我拒绝多少次,他

都会属于我。反之亦然。”


  这个时候傲庭卓推门而入,简短的私人话题到此结束,三人开始季度总结会议。
  当然,会议中,某个对此类事情不甚感兴趣皆极度缺乏睡眠的家伙,又开始走神了。
  单手撑额,使劲撑着眼皮,撑到最后终于忍不住悄悄地去梦周公了。
  对此,谢牧唯有苦笑,傲庭卓却嘿嘿一笑,玩心上涌。
  伸出一根手指,在常宵脑门上轻轻一点,常宵顿时整个人如脱线木偶般,直往书桌上倾斜过去。
  “啪嗒!”
  “唔……”常美人无意识地呻吟一声,便趴在桌子上,以更加舒服更加从容的姿势侵占桌子,索

性呼呼大睡起来。
  傲庭卓看得目瞪口呆,跟谢牧对视一眼,郁闷地暴出一句:“靠,这小子越来越夸张了,这样都

能睡着!”
  不过郁闷归郁闷,看常宵那副超级疲累的样子,到底还是有些不忍,于是轻手轻脚地将常美人转

移到休息室的软床上去,这才准备继续季度总结会议。
  当不小心看到对方脖子上的暧昧瘀痕时,傲庭卓眼角又是一阵无语的抽搐。
  心道,这个放纵的混蛋……难怪会这么累!


  就在常宵安静补眠的当儿,凤起语却来到了魔鬼医生慕兰的小诊所里,与医生平静而激烈地 “交

谈”了一番。
  平静,是因为没有惊动诊所以外的人。
  激烈,是因为两人不动声色却又暗流汹涌的“交谈”,共计损坏椅子两把,楠木桌子一个,进口S

M道具沙发一套,外加无数导管试管和已经配好的不知什么用途液体试剂,顺便吓晕一个刚被医生带回

诊所的可怜M男孩。


  不过,对于这些损失,医生似乎并未在意,反而很开心看到凤起语隐怒抓狂。
  微笑着舔了舔指甲上伸出来的神秘尖锐金属事物,整了整被凤起语飞刀划破的白色大褂,身为医

生同样兼为顶级杀手的魔鬼医生,眸中毫不吝啬地闪现出美丽兴奋的金色光泽。
  “凤,严格算起来,我并未欺骗你。可是,”说着,目光悠悠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的狼藉,嘴角露

出一丝玩味,“你这样破坏我的东西,浪费我的心血成果,该给我个合理的说法吧?”
  凤起语眼神不动,只冷漠地吐出几个字:“因为我很不爽!”


  医生顿时哈哈大笑。


  相对于凤起语的烦恼痛苦皆复杂情绪,常宵现在的感觉是轻松而又惬意。
  睡饱了觉,吃过午饭,再洗漱一番,然后干劲十足地去了自家的公司。
  身为集团未来的大老板少董事,常宵今天非常有觉悟地对近期自己的所作所为自我检讨了一番,

然后劲头十足地干了一下午的份内活。
  临近下班的时候,常宵揉了揉发涨的额头,伸了个懒腰,想了想,按铃唤来了常一。
  常一依旧是一身笔挺的西服,似乎永远都不会发皱,脸上的表情也似乎永远都是那个样,板结严

肃到让人想揪两下。


  常宵左手托腮,右手无聊地在实木桌子上玩转水笔,盯着常一看了会儿,直看得对方不自在地身

形僵了僵,眉头慢慢往上凝结,忍不住先开口:“你……老板……”
  常宵眉峰一挑,霸气凌人:“叫我宵吧,我不习惯你太生分的称呼。”
  常一愣了一下,倒也不坚持原先的刻意称呼:“好……宵,找我有什么事?记得今天的工作,似

乎都已经完成了,下班时间也到了。”
  常宵微笑,放下右手的水笔,朝常一招招手:“过来。”
  常一疑惑地走近,常宵突然伸长了两臂,捏住常一两颊的肌肉就往外拉,嘴里狡猾地嘿嘿笑了起

来:“来,笑一个,我可爱的一一表弟……”才严肃不到几秒钟,马上又本性暴露。


  常一惊吓之下,赶紧甩头后退,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常宵,然后不确定地问:“你……宵,你今天

没发烧吧?”很想抬手去试探一下对方的额头。
  常宵依旧笑得迷人,灿烂到不寻常:“你看我的样子,象是发烧吗?呵……我今天很高兴啊!”
  常一正想说话,突然看到常宵脖子上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已经转为淡绯色的暧昧痕迹,心头不由一

黯。
  目光低垂下来,轻声道:“你……已经和他和好了?”
  我,不再有机会了,是吗?……
  突然觉得,最后一丝卑微的希望之门,被彻底关闭。


  一直以来沉重的心态,突然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被放逐的解脱……
  常一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难受的抑郁自悲,只觉眼框生涩,头脑却有些轻松起来。
  当看到常宵笑得眉眼弯弯灿烂无比,眉梢眼角整个脸庞都焕发着动人的生机时,恍惚间记忆似乎

有些飘回了旧时的少年时代。
  自己所喜欢的,不正是这样的常宵么?
  张扬,放肆,任性,敢作敢为,不惧怕任何困难险阻,就算和自己打架打到衣衫褴褛满脸脏污,

可是脸上依旧有着美丽到让人炫目的自信笑容。
  还是,这样轻肆恣意笑着的常宵,才是最美丽耀眼也最吸引人的啊……


  常一喃喃的话音太轻,似乎只是呓语,常宵没听清楚也没在意。
  靠到椅背上冲常一喊道:“好累哦……一一,给我泡一杯加小勺糖的咖啡吧!对了,再帮我找一下

萧家二小姐的电话号码。”
  “好……”心事重重提起,没想到也可以这样轻轻地放下,正待应了一声转身去拿咖啡豆,常一

突然惊愕地又回转头来,“什么,萧家二小姐?那个……萧悦?你找她干什么?”
  常宵唇角笑意盈盈,似漫不经心地随口说道:“跟她结婚啊。”
  常一顿时怔在了当场。


  夜灯初上的时候,常宵驱车回到别墅。
  远远的,他就看到了自家门口的路灯下,那辆停着的黑色宝马与某个颀长的俊逸身影。


  凤起语,那个似乎能散发强力磁场,吸引周围人事物,甚至连黑暗到了他身边也似乎能吸收掉几

分的魅力耀眼男子,正静静地倚在晕黄路灯下的黑色车窗旁,似乎已经等候了自己好长时间。
  那静谧如优美水墨画的一幕,突然深深刺激到了常宵,让他有那么一刻的动容和窒息,心如擂鼓


  为那个场景,为那个人,也为,那份执着的深刻心意。


  嘴角微微抿出个笑容,但是随即又想到多少个日夜,自己守在这样的孤灯下,静静等待这个人的

归来,可是,结果自己的一片痴情等来了什么?
  痛苦,焦虑,不安,彷徨,以及,似乎永无止尽的寂寞……还有伤害。
  常宵心头闪过一丝烦躁的恼怒,虽然已经明白对方煞费苦心的良苦动机,但是这样的苦情戏实在

不适合自己,爱就爱得坦荡明白,恨也恨得不藏头缩尾,常宵最恨对方将自己当成柔弱没用需要保护

的对象,什么都瞒着自己,什么都不与自己分担。
  爱一个人,不仅仅是能够与对方分享幸福,有些时候,明明可以为对方做些什么,却遭冷漠拒绝

,这种不够被信任的感觉,很伤自尊。
  如果一遇到危机,就要时刻准备着再次被对方保护在身后,甚至……重新以爱的名义抛弃掉,常

宵觉得,这样的爱还不如不要。
  哪怕,再怎么喜欢……


  用力握了一下拳头,常宵刻意告诫自己,为了以后的幸福啊幸福,此刻千万不可心软,不能动摇

……
  突然,盯着面前画卷般美丽场景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几许。
  只见迎面过来一辆白色的跑车,跑车里边摇曳出一个浑身暴露性感穿超级短裙的妖娆波浪长卷发

女子,女子似乎对凤起语很中意,特意在路旁停下车子过去搭话。
  片刻间,那女子丰满的胸脯已经贴到了凤起语的身上,腰也缠了过去,双臂轻佻地勾住凤起语的

脖子,几乎整个人都挂靠了上去。


  常宵猛地踩下刹车,额上青筋暴跳,刚刚还在努力营造的冷漠情绪,此刻不用刻意,自然就挟带

着愤怒的烈焰,野火燎原般在心底熊熊燃烧了起来。


  常宵努力对自己说,克制啊克制,老子一定要克制。
  可是,该死的……
  猛地拉开车门,完全克制不住想要揍人的冲动。
  迈开脚步,正想冲到前面那对X男狗女前,将紧密贴着的两个碍眼身躯用力分开,突然便见凤起语

冷漠地推开了那名女子,淡淡的说了句什么,女子眼里毫不掩饰地划过一丝失望,然后重新扭摆腰肢

摇曳回白色跑车里,疾驰而去。


  常宵鼻子哼了一声,重新坐回车里恨恨自语道:“算你走得快,不然老子打扁你那张勾人狐狸脸

,竟敢勾引本少爷的男人,哼哼……”
  重新踩下油门,车子放慢速度,缓缓朝自家门前驶去。
  常宵肚子里的气还未全消,车子开到别墅门前,想装做对边上的人视而不见直接用感应锁开门入

内,但是凤起语突然三步并做两步拦在了车前。
  常宵吓了一跳,赶紧踩刹车,打开车门跳出来第一句话就是一声怒吼:“混蛋臭鸟,你丫的嫌命

太长找死啊!”
  路灯下,凤起语微微笑着,发上渲染着淡淡的光晕,眼瞳漆黑深沉如墨,温柔深情地凝视过来,

那魔性般的魅力让常宵突然感觉有点口干舌燥,心跳加快不少。


  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靠在车前,常宵板起脸孔将双手插在裤兜里,作痞痞的样子略弯起唇角,

用眼神嘲讽地斜睨凤起语:“怎么,昨天忘记拿回你的行李,所以现在记得来取了?”
  凤起语浅浅微笑着,朝常宵走近几步,眸光一片温润,话语低沉蛊惑人心:“宵,你明知道不是

这样的……”
  伸出手,想触碰常宵的脸庞,常宵一偏头,刻意避了过去。
  故意皱眉作厌恶状:“早上的纸条你看到了吧?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分手吗,我已经同意了,你赶

紧取回你的东西滚吧!”
  “宵,我不是来拿行李的。”凤起语幽幽叹息,声音中有些哀伤无奈,“你知道的……”


  是的,我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
  常宵心中喃喃道,可是,臭鸟,我就是想让你也尝一下被喜欢的人厌恶唾弃的滋味,那滋味,可

让我终身难忘呢……哼哼~!
  常宵故意冷哼一声,退后一步从兜中取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用打火机“啪嚓”点燃,刚放到嘴里

还没来得及美美吸上一口,眼前手影一闪,嘴上叼的烟就被凤起语取走,扔到地上直接踩熄。
  常宵眉头一皱,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这次还没点燃,直接就被凤起语将烟连同烟盒直接夺走没

收。

  常宵趁机大怒,一个老拳就挥了过去:“混蛋,你以为你是谁啊,老子抽根烟也要你管!”
  “呯!”拳头狠狠砸在凤起语脸上,竟然……晕,砸中了?!
  凤起语抬手揉了揉肿起的脸颊,冲常宵眨眼道:“宝贝,你出拳还真够狠的。不过,烟抽多了对

身体不好,我记得你以前也不太喜欢抽烟的,还是别抽了吧!”


  路灯的微光投射在凤起语精致带点魔性魅力的酷脸上,那高挺的鼻梁下的阴影,有种说不出的感

性韵味。
  暧昧的灯光,深情的目光,触耳可闻的细微呼吸声,这样太过靠近的距离,自然散发的夜的诱惑

……
  常宵的心脏再一次止不住的剧烈跳动起来。
  一时间,竟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碰对方脸上的红肿,想要轻抚那张温柔深情的美丽脸庞。


  一阵晚风吹过,丝丝凉意入脖,常宵突然清醒过来,暗骂了自己一声。
  该死,差点又被引诱了,咳……
  努力克制住想要狠狠拥抱对方的冲动,用力别过头不去看对方的眼睛,冷冷道:“凤起语,去把

你的行礼拿走,从此之后,我们再无瓜葛。”
  “你扔了吧。”
  “什么?”
  “如果你觉得我的东西碍眼,就直接扔了吧!”凤起语叹息,唇角漾起一丝苦笑。
  常宵烦躁地耙了几下头皮,在原地转了几圈,然后死死盯住凤起语的眼睛,郁闷道:“操!那是

你的宝贝枪械,有许多是收藏的极品,你真忍心就这样被我扔进臭水沟里去?”
  凤起语目中酝起一丝笑意,点点头,道:“只要你开心,我不介意。”
  “你就装吧!到时候可别心疼!”常宵几乎要跳脚。
  这个混蛋,是欺负自己心软吧,真想……狠狠操他一顿啊!


  这样赤 裸裸地调情,让常宵几乎抓狂,在心中念了几个不雅字体,猛地上前揪住凤起语的衣领,

几个月来的郁闷烦躁痛苦悲伤突然如开闸之水,再也憋闷不住,悉数倾倒而出:“凤起语,你别他妈

的假惺惺现在跟我装痴情!你以前住我这儿吃我的用我的还不时搞失踪,我有怪过你么?可是你呢,

每次不说一句话没有一声解释就离开,一离开就是好几天甚至一个礼拜,你知不知道我心里的感受?

!我也会担心,我也会寂寞,我更会胡思乱想,想得几乎发狂啊!可是最后呢?恩?!就在我下定决

心,想要真正与你厮守的时候,你却在享用了我亲手为你做的大餐并将我吃干抹尽之后,直接消失无

踪了,且一消失就是个把月,连一丁点消息都没有透露给我。我左等右等,等得几乎要发疯,就在绝

望到借酒买醉的时候,这个时候你却有消息了……哈,终于有消息了……”
  常宵双目赤红,突然放开了双手退后几步,犀利愤恨的目光几乎要洞穿凤起语的整个躯体。
  咬住牙根,死死盯住对方,一字一句泣血道:“消息就是,分手吧!你,竟然在我等待的那么痛

苦的时刻,他妈的跟我说分手!!生生往我这儿,这儿……插了一把尖刀啊!”
  右手食指狠狠戳了戳自己的心脏位置,那因为回忆而痛苦扭曲的脸庞,发红微湿的眼眶,颤抖用

力的指尖,都深深扎痛了凤起语的眼眸。


  再也克制不住心头激荡的情愫,猛地上前一把将常宵紧紧抱入怀中,鼻子埋入对方的秀发中深吸

几口,摩挲着柔声痛苦低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宝贝……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我保证,

以后再也不会了!”
  低沉的嗓音,满含歉疚与感情。
  当时做出那样的决定,让宵宝贝痛苦的当时,凤起语自己又何尝不痛苦?
  可是,如今听宵宝贝亲自述说委屈,凤起语的心,依然还是痛得几乎要裂开来。
  心疼不已。


  常宵挣扎了几下,挣脱不开凤起语的牢固束缚,只能冷笑道:“哼,真的不会么?你连发生什么

事都不告诉我,什么都瞒着我,一直到昨晚为止,都没有跟我做任何的解释……”
  凤起语闻言身体一僵,嘴角露出一丝艰涩无奈的苦笑。
  以为今生不会再有幸福,不想拖累宝贝,都做好了痛苦放弃的心理准备,可是事情的发展,却出

乎人的意料。
  枉自己自诩精明,竟然会被那个变态慕兰医生给耍了一把,虽然愤怒,可是这绝望中的转机,却

让人欣喜若狂。
  这一次,再不会放手……


  将常宵身体搂得更紧了些,嘴唇凑到对方耳边低语引诱道:“宵,我以为我会一直……那样,没

想到会好。所有你想知道的,我现在全部都可以告诉你,都可以解释……”
  “解释?哈,太晚了,凤起语,我昨天给过你机会,你却不领情,现在我告诉你,老子不稀罕了

!我已经对你没感觉了,一点感觉都没有,所以唔~……”话未说完,嘴唇猛然被个温热的东西堵住

,那深入纠缠过来的热度与热情,感染的常宵一时间喘不过气来,只觉心脏要激烈地蹦出胸腔,热度

无法溢散。
  无端激动,无端愤慨,既想要用力反压住对方将之狠狠蹂躏折磨,又想要用尽所有力气推开那个

火热缠绵到让人发晕窒息的拥抱,爱憎情怨痴,瞬间统统涌上心头,矛盾激烈到心情无比复杂纠结。


  正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刹车声惊醒了陷入两难情绪的常宵。
  一辆巡逻的警车在常宵别墅前停了下来,一个带着制帽的年轻脑袋探出车窗张望。
  “请问……这儿,需不需要帮助?”似乎是不确定纠缠推攘的两人是情侣关系,还是色狼当街行

凶,年轻的警察话语有些迟疑。


  凤起语微微松开挣扎中的常宵,朝那警察冷冷望过去。
  那带着危险警告的冰寒一瞥,让年轻警察心中蓦地一惊,心头升腾起一种要被冻僵板结的颤栗寒

意,那寒意瞬间袭遍全身,条件反射地便让人想要退缩逃离。
  不过警车中巡逻的警察不止他一位,还有位更年长的靠在副驾背椅上半阖着眼打盹,似睡非睡,

所以年轻警察惊慌中不由有些踌躇,骑虎难下。


  这个时候常宵难得呼吸到几口微凉的新鲜空气,思路渐渐清晰起来,当眼角瞥见那个犹豫的警察

时,蓦地心中一动,扯开喉咙便大呼起来:“救命啊,警察先生,有人要非礼我!”
  这一大呼,警察上立马下来了两个警察。


  凤起语气得直想拍常宵的脑袋,又有些哭笑不得:“宵!……”
  趁那两警察赶过来干涉之前,常宵挣脱开凤起语的怀抱,赶紧后退几步,然后用力抹了一下被强

吻而有些湿润红肿的性感嘴唇,强迫自己硬下心肠板起脸孔,朝对方狠狠比了个鄙视的中指:“凤起

语,别以为你力气比我大,身手比我强,就如此纠缠不清,这很跌你身份知道么!早上的字条你也该

看到了,那并非玩笑。我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如果不想拿回行李,那就请回吧!老子这

里并非旅馆,不收留流浪客,想要继续耍着人玩请找别人,老子不奉陪了!”
  说完朝惊愕中的两警察微笑着挥了挥手,道:“谢谢你们,请将这个色狼带走吧,我要进屋睡大

觉去了!”
  年轻警察喃喃道:“啊……这么漂亮的美人,竟然是个男的。”
  另一老警察笑容有点诡异,似乎看透了什么玄机:“咳,这个世界很奇妙的,小李,呃那个,我

们还是回去吧。”
  路灯下的男人,直觉地让老警察觉得危险。


  常宵优雅转身,朝自己车子走过去。
  凤起语蓦地红了眼,握紧拳头冲常宵背影大喊道:“常宵!”
  顿了顿,似乎豁出去了,厉声道:“我没有开玩笑!昨晚的承诺你应该记得,从今以后,无论发

生什么事情,我都决不再离开你!”


  常宵的身体猛地一顿。
  记忆中,凤起语第一次这样失态,这样大声地冲自己吼叫,而且……还是爱的告白。
  常宵唇角慢慢露出个玩味的微笑。
  嘴唇翕动,无声喃喃道:“决不再离开我吗?呵……我很期待啊。”


  晚风中,发丝轻柔飘荡,常宵略低着头,声音温柔却残忍:“不好意思……晚了。”
  潇洒利落地拉开车门,视肩头微颤眼神狠戾痛苦明显受到伤害的凤起语与旁边惊惊颤颤想回转身

的两警察为无物,非常干脆的驱车进了大门。
  身后,大门自动关闭,隔绝了那道火热哀伤到让人心中狠狠抽搐的俊逸男人视线。
  也,隔绝了自己紧绷到有些紧张的神经。


  黑暗的停车库中,常宵将脑袋搁在方向盘上,闭目轻声自语道:“臭鸟,你现在可体会到我当时

的心境了么?那里,很……痛吧!呵……本宵,可是个很记仇很小气的男人呢,你可要承受得住啊…

…”
  自嘲地笑了笑,笑容惬意却似有些自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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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6:00 | 只看该作者
60、勾引之终极奥义

  “噗~”
  看到凤起语一脸无奈的表情,常宵不禁笑出声来。
  绕着指尖转悠了一下那把银色小飞刀,将之随意地扔在桌子上,常宵微笑着起身,慢慢朝凤起语

的方向走了过去。
  眼眸波光漾动,近乎温柔地盯着凤起语,故做叹息道:“哎,宝贝,我削了十几个苹果,削得可

是很认真很认真呢,可你还不来,你可知道我等你等得有多辛苦啊!”
  说着,撩起凤起语额前的发丝,微凉的指腹轻柔地抚摸他的脸庞,那温柔亲昵的神态动作,似乎

真只是情人在埋怨自己的恋人,而非掺杂其他。
  当然,凤起语身上要是没有那两个碍眼的合金圆环的话,就更象了。

  暧昧香甜的空气中,被温柔地抚摸,深情地凝望,凤起语眼眸微眯,似乎有些沉醉其中,略微享

受地抬高了下巴。
  常宵望着面前这张让自己爱极同时又恨极的难忘脸庞,突然克制不住内心翻涌的情绪,有些失控

地一把揪住凤起语的头发,猛地向后一拉。
  凤起语吃痛扬脖,没有哼出声来,反而还朝常宵笑了笑。

  常宵被他那个笑容刺激到某根短路的神经,不由恶狠狠威胁道:“臭鸟,你似乎很期待我来S M你

哦!恩哼~!”说着,牙齿在凤起语喉结上狠狠啃了一口。
  听到凤起语满意的闷哼声,这才舌尖上移,在凤起语唇上脸庞上轻轻舔过,又绕到对方耳廓,绕

匝品味一圈,方满意地暧昧吐气,唇舌慢慢往下移转,来到对方肩窝处。
  凤起语叹息一声,唇角微勾,优美的磁性嗓音再次刺激常宵的耳膜神经:“如果,能让你尽兴的

话,我不介意。”
  常宵身体顿时一震,想起以往两人甜蜜时候的场景,虽然事后总结起来总是自己吃亏,可是凤起

语明明可以更强势的压倒自己,却也会为了顾及自己的小小别扭情绪,隐忍着克制着,在性事上将主

动权让给自己。
  次数不多,但是心意却是那般明显而真诚。

  看着面前这双漆黑如墨的美丽眼睛,常宵心中一阵剧痛,突然便朝凤起语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

死死咬住许久才松开。
  淡淡的血腥味中,常宵犹如受伤野兽般的咆哮低吼震荡凤起语的耳膜:“为什么……为什么要这

样耍着我玩?凤起语,这样折磨我真的很有意思吗?我这里,很痛!”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心窝。
  那种带着点颤抖带着点呜咽的哽咽低吼,不是往常常宵式的潇洒风格,却让听的人更加心酸心痛


  连皮带肉血淋淋地痛!

  凤起语深深望着常宵,几秒后,垂眸轻轻回答:“对不起……”
  常宵盯着他:“怎么,只是道歉,就不想解释几句么?”
  凤起语黯然,眼眸内闪过一丝复杂的痛楚。
  常宵的情绪流露,灼痛了他的心,但是,如果这样随便就将一切都说出来的话,那么以前自己所

做的一切,宵宝贝所受的痛苦,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所以,凤起语嘴唇动了动,出口的依旧只是那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宝贝,真的不想伤害你……

  常宵定定看着凤起语,看着看着,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几乎流了下来。
  抬手随意地抹去眼角放肆的那抹晶莹,常宵眉眼弯弯,似乎很是开心:“臭鸟,知不知道你有一

个优点很是可爱?”
  “?”
  “呵,就是宁可让我恨你,也不愿意对我撒谎。”常宵的笑容渐渐收敛,变得有些狠戾阴沉,“

可爱到,让我想操你,狠狠地操死你!!”
  说罢,两手突然揪住凤起语的领口衣襟,粗鲁地用力往外一拉。
  “嗤啦”一声,衣扣纷飞,凤起语胸前大敞,露出了一大片麦色坚实的肌肤以及两颗殷红。
  “啧,多日不见,皮肤依旧保养的很好啊!看来,晚上我有得玩了!”常宵故意舔了一下嘴唇,

手指在凤起语胸膛肌肤上画了几个暧昧的圈圈。

  凤起语无奈地笑了笑。
  笑容有些复杂,哀伤,以及对某些东西的坚持。
  有些事情,是不能说。
  还有些事情,则是实在说不出口。
  要做到对喜欢的人百分百的诚实并坦率,听起来好像容易,但做起来,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

真正做得到绝对?
  爱一个人,就会希望他开心,希望他远离危险和痛苦,而这个世界上,意外的事情又太多了。
  什么都告诉对方,有可能会陷对方于危险之中,什么都告诉对方,有可能又会让对方进行一场痛

苦艰难的抉择。
  忠诚于对方相对容易,可是要让心爱的宝贝面对危险,忍受自己的身体原因给他带来的烦恼痛苦

以及分别与相守问题的抉择,则是凤起语所不能忍受的。
  也许太过在乎,反而显得薄情。
  至少在面对常宵表面温柔实则辛辣的质问时,凤起语依然选择了缄默,默默承受常宵的愤怒。

  常宵死死瞪着凤起语的眼睛,微凉的手掌慢慢游移过对方的耳侧,脖颈,在凤起语喉结上细微地

摸索了一阵后,突然转向凤起语胸前的突起弹了弹,笑容变得鬼魅而邪恶。
  “知道我以前做过一个什么梦么?”常宵凑到凤起语耳畔,低低笑着说了几句话,凤起语脸色微

变,随即又是一个充满宠溺的无奈笑容,“宵,你不会真要S M我吧?”
  说着,睫毛努力眨了眨。
  暧昧的灯光打照下,凤起语俊美的面容上忽然显现出一丝憔悴和令人呼吸为之一窒的脆弱来。
  这种不知是刻意还是不经意的情绪流露,让常宵的心蓦地尖锐一疼。

  这个男人,这个强大无比的男人,这个只会在自己面前展露内心各种感受的男人……呵,为什么

就连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如此牵动自己的心脏?
  明明,早就恨死他了,却,还是这般该死地喜欢他!
  喜欢到,真想狠狠掐死这样无力的自己啊……

  常宵偏着头,看着凤起语,慢慢地,慢慢地靠近。
  感觉到对方由于两人之间距离的拉近,而情绪微微牵动起伏时,常宵唇角漾出个满意的笑容,张

嘴轻轻咬住了凤起语的耳朵。

  轻轻地啃咬、舔噬,温柔到缱绻,几乎给了凤起语一种时光倒错到狂魔出现之前的那段幸福时光


  凤起语舒服地轻哼了一声,想要回吻常宵时,常宵却突然笑了笑,猛地伸出五指插入凤起语头上

的短发之中,将他脑袋重新拉扯的往后仰了仰,然后开始热烈地挑逗起凤起语来。
  结实的楠木椅子震动中,常宵含住凤起语脖上的喉结,吮吸舔吻,在对方呼吸加重加浓时,又转

而轻咬对方精致的锁骨,结实的胸膛,坚实的腹肌,微颤的红樱……
  闲着的一只手,在凤起语大腿之间,来回地轻抚摩挲,却不去触碰那个中心地带……似有若无地

煽情撩拨。

  跟那个试探的小巷之夜一样,却又不一样。
  地点,空气,以及,彼此的心态。
  也许因为那个时候,凤起语没有被禁锢,拥有随时可以叫停可以反抗甚至反压对方的力量,而常

宵,也因为担心有行人经过,所以动作中总不经意地留有余地,但是现在取得绝对主控局面的常宵,

却没有了那种顾忌,霸道地威胁凤起语,声明会如何如何地S M对方,这对向来强势惯了的凤起语而言

,有些过于辛辣刺激了点……
  也许内心觉得,这是双方之间最后一次亲密接触与“交流”了,常宵放肆大胆到凤起语有些心惊

的地步,而凤起语,则索性仰起脖子,刻意忘却身体上的那个阴影,默契地配合着常宵,只专心享受

面前心爱之人带给自己的一切。
  好的,坏的,舒爽的,疼痛的,温柔的,霸道的,只要是他所给予的……

  呼吸渐渐低沉浊重,常宵忽然喘息几声,松手放开了凤起语。
  微笑了一下,身子后退几步,踢开脚上汲着的拖鞋,光着一双美丽洁白的脚丫子,开始抬手慢慢

解起了自己胸前衣衫的扣子。
  凤起语看着那美丽的指尖,那渐渐裸 露出来的诱人的肌肤,心跳逐渐加快……
  然而常宵却似乎并不想如凤起语的意,只解了两个扣子,却狡猾一笑,轻巧地背转过了身。
  想看美人灯下脱衣吗?
  呵,给你个背影意思一下,偶而来个侧影,是否感觉更焦急?

  衣衫渐渐从常宵肩头滑落,露出如玉般圆润的肩膀,低迷暗色的灯光中,常宵优美的月牙色肌肤

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浅浅的淡黄光晕,整个背部呈现微带暖色的暧昧情调。
  犹如透明的松脂,又如晶亮的淡色琥珀,随着肩胛骨与脊椎骨的漂亮拉伸躬张,表面肌理泛起不

同的微微光泽。
  被松松杂成一束的黑亮发丝,则似乎比以前长得更长了,亮眼的黑色光泽衬得背部肌肤愈发诱惑

迷人,且尾丝垂过腰际荡漾到了常宵的臀部,轻轻一动便仿佛情人的触手在轻轻地抚摸那个性感的翘

臀,暧昧让人遐想无限。

  常宵突然拉开发丝上的环扣,猛一甩头,顿时满目的黑发飘逸灼目,清新的柠檬洗发香波味道混

合着独特的体味,四散开来,诱惑而香甜。
  此刻,让人心绪宁静的凤起语寻常用来凝神的熏香,早已成了空气中催情剂的一部分。
  暗夜之火,早已燎原。
  常宵却似乎不知道自己在玩火,只依旧慢悠悠地脱完衣衫,然后优雅转身,冲凤起语风情万种地

再次一笑,抬手解起了自己没有束起腰带的黑色皮裤扣子。
  扣子解开,凤起语的眼眸突了一突,常宵的黑色皮裤竟然没有拉链,而且……皮裤里头竟然没有

穿内裤……
  更要命的是,随着常宵拨弄发丝的撩人举动,他的腰肢也随意扭动了几下,一小绺淡褐色的绒毛

从下腹处钻了出来……
  一刹那间,凤起语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涌向了下面……

  常宵不紧不慢地拨拢好鬓角的发丝,眼睛露骨带火带着一抹挑衅意味以及别种深意地看向凤起语

,见到对方神态,莞尔轻笑,然后纤指突然轻轻拈住了自己胸前的一只红樱,随后技巧地揉转按捏几

圈,再将之拉长了轻轻扣指一弹,胸前那颗突起顿时巍然颤动起来,愈加红艳,高高挺立……做完这

个让人喷鼻血的动作之后,常宵又慢慢将另一只手插进了自己黑色紧身皮裤前端的开口处……
  手掌在皮裤底下撩人的大胆撸动起来,让人明明看得到,却又看不到,但是想象却更有味道。一

声浅浅的呻吟仿佛发自喉底,逸出常宵的红唇,似春水落入心田,又似惊雷炸响沉稳的高山河川,一

石激起千层浪,凤起语看着面前香艳到极致的煽情一幕,听着那一声声低沉又迷离的动听呻吟声,目

光渐渐温柔迷离,坚若磐石的心境也再难以淡定如初,更何况他还刻意放松刻意迎合和堕落。

  常宵朝前走了一步,胸前两点迷人的殷红,在灯光下不断刺激凤起语的双眸,那纤细如水蛇般的

柔韧腰肢,暗含勾引与性的暗示,在黑色皮裤下裸 露出了一半的骨感胯骨,这个时候性感无比,彻底

抒写了什么叫做男人极致的韵味。
  一个男人性感到如此,已经可以用妖孽来形容了。
  真正的超级妖孽啊!

  沉浸入常宵刻意释放的勾魂魅力之中的凤起语,竟大意的没有发觉,自己身体开始了一点点的变

化。
  那个自从海上归来之后一直没有动静的部位,开始慢慢抬头……

  常宵依旧微笑着,犹如世间最纯洁的天使,又如引人堕入深渊的狡猾恶魔,带着漩涡般吸引人的

致命魅惑,走近凤起语,直接跨坐到了他的双腿之上。
  额头抵住凤起语的额头,低沉的呻吟声与轻笑声交错响起,时而又将脑袋埋入凤起语颈脖子间,

时而又伏在其胸前啃噬,任性放肆到无状随性。
  绷在紧身皮裤里头的男性事物,渐渐肿胀发硬到发疼,但常宵却似乎挺享受这种带着自虐意味的

欢乐疼痛,一边在对方眼皮底下大胆表演自 慰戏码,一边吃吃地笑着冲凤起语猛眨眼:“臭鸟,你以

前就很想看我自 慰的场面,现在我表演给你看,你喜欢吗?”
  凤起语努力回忆,很想问一声,我有那么变态吗?
  虽然,好像,恩……内心里确实有那么一点点恶劣兴致的喜欢……
  可是来不及回答,对方粗重的呼吸和突然被堵住的自己的双唇,随即又交缠在了一起。
  对方,明显不给他回答的机会。

  突然,常宵整个身体顿了顿,然后,手指慢慢放开了凤起语。
  明亮的眼眸沉静如水,却又似乎妩媚无限,动人的波光流转中更似带上了一种清醒的暗嘲意味。
  冲凤起语挑了挑眉,迷人一笑,常宵微微俯身在他耳侧轻轻道:“你硬了,呵……”

  轰~!
  凤起语浑身剧震,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下身不知何时竟然已坚硬如铁,炙热的吓人。
  这,不是在做梦!
  真的,不是梦!

  一时间,惊喜难以掩饰地完全展现在脸上。
  常宵静静地注视着凤起语,直到对方将惊喜的眼神投射到自己脸上,这才冲对方再次微微一笑。
  笑容里,似乎已经印证了一些曾经猜测的什么东西,有一种湿润的温柔,一种透彻过后的了然,

出现在双目中。

  这一次,常宵是发自内心的大笑。
  张扬放肆的笑声中,突然弯腰在凤起语的椅子底下按了什么键,然后,合金钢环缩了回去,凤起

语的手脚彻底解放回复自由。
  常宵拉起凤起语的手,笑吟吟往书房中唯一的那张窄床上走,意图不用言语昭然若揭。
  几乎是狂野地翻滚着扑倒在了窄床上,两人重重呻吟着抚摸着对方的身体,拉扯着对方仅剩的那

片缕衣裤,猴急得仿佛饥渴得快要溺毙的野兽,片刻就将破碎的衣衫全部蹬甩了出去,赤 裸裸地精美

身躯在床上纠缠成了一团。

  窗外,夜色晚风似乎更温柔了。
  窗内,散发氤氲热气的灯光小楼之中,常妖孽偷笑得小小得意而狷狂。
  勾引之终极奥义,在于如何完美的达成目的,今夜的常宵,完成的确实很完美。
  至于过程中如何极力施展诱惑、如何让自己的肢体语言眼波声音最大限度地吸引对方的精神眼球

,挑起对方心底最深刻的感触与情愫,从而眼中只有自己,则只是展现自身魅力的一种手段而已。
  手段,从来只是一种过程,过程,则从来都是为结果而服务的。
  常宵今夜的最终目的,便是和凤起语“好好”做上一场,让对方刻骨铭心,就算事后也不能够轻

易忘怀。
  抱着这个强烈到无法自控的目的,以至于在目的达成后“做”的过程中,谁占据主导地位,谁来

掌控谁,谁又征服了谁,这相对来说反而显得次要了。

  忘情的喘息浑浊而浓重,交织的目光激烈而火辣。
  当刻骨的相思在那一刹那间化成一蓬熊熊燃烧的烈火时,那个人的体味,那个人的触觉,那个人

的一颦一笑,甚至只是一个眼神,皆化成浓浓的情潮,拥抱接触的念想再不可遏制。
  抱住对方,用力揉搓厮缠那个人,缠绵到疯狂,拼命汲取有对方在的甜蜜空气,就算只是片刻的

时光,就算事后又可能会痛彻心扉抑或恨得咬牙切齿,这一刻,却只想抛开一切负面的情绪,永远抱

着他不分离。
  宁愿,融化在你幻境般的温柔眸光下,深情呢喃里……

  狭小的室内空间中,空气热度节节攀高,湿热氤氲弥散情浓。
  窄床之上,两条激烈交缠的完美男性酮体,在晕黄灯光的光晕里起伏摇曳,动作巨大激烈到摇动

得床铺都“咯吱”作响。
  低浊沉重的呼吸声,以及不知从谁的口中最先发出的渐渐高昂的动情呻吟声,热烈交织在一起,

组合成了一个暧昧让人脸红心跳的午夜交响曲,这个略嫌清冷的初夏之夜,显得愈发汗湿,愈发炙热

起来。
  当凤起语突然拉开常宵的双腿,用力冲进常宵体内时,那种钝痛夹带巨大欢愉的熟悉滋味,让常

宵身体微微紧张地僵硬绷紧躬了起来。
  咬牙艰难道:“混……蛋……啊~!”

  一个颤音,最终消失在凤起语浓烈的热吻与深情眸光中。
  激烈的肢体运动中,那巨大的满足感带着极大的快感,随着凤起语一记又一记迅猛而稳定的冲刺

不断冲刷常宵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甚至微末的毛细血管。
  血脉在偾张,快感如潮水汹涌澎湃,在微微的刺痛中不断冲刷制造一个又一个让人尖叫的极致快

感。
  当几乎让人眩晕的高 潮来临之前,常宵突然伸臂狠狠扣住凤起语的脖颈,将他的脑袋猛地拉到自

己胸前,红润的嘴唇贴到对方耳畔,声音暗哑中带着一股压抑多时的痛苦愤懑:“为什么,这么轻易

就离开我?为什么要假装忘记我?明明就是喜欢我的,却要不停折磨我!……我恨你,凤起语!啊…

…恩,臭鸟!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
  凤起语身体猛地一顿,眸中闪过一抹痛楚,在常宵的呢喃中,更加用力地挺腰冲刺。
  似乎,想要用更加激烈的动作,和对方一起宣泄这段时间以来的内心痛苦。
  对不起,宝贝,对不起……我自以为的为你好,却,让你这么的痛苦!
  对不起……

  当巅峰般的快 感来临,那似乎能融化一切的热 液 喷 薄进对方的身体内时,凤起语象抱住无上

珍宝一样紧紧抱住常宵,将他紧紧按拥在怀中。
  似乎是呓语,又似乎是许诺,低沉磁性的优美声音轻轻响起,异常地稳定:“从今以后,我再不

离开你。”
  纵然,纵然……我会再次坠入地狱,我,也不会再放开你。
  谁叫你,如此的勾引我呢,宵……
  宝贝,请允许我,唯一一次自私一回吧!

  放开常宵,轻轻去吻对方的脸庞,却发现对方明眸流转,用高 潮过后那种特有的性感慵懒表情望

着自己。
  唇角弧度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简直要再次引人犯罪。

  凤起语安静地看着常宵,专注而安静地看着,漆黑如大海般的眼瞳内,似乎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

面前这个人,也只装得下面前这个人。
  这样的承诺,一生只许一次,纵然对方鄙夷嘲讽明显不信,凤起语也不多解释。
  男人,大多是属于行动派的,凤起语明显属于行动派中的行动派。

  “呵!……”常宵笑了,笑得妖媚而蛊惑,眉梢眼角风情无限。
  粉色的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自己略显红肿的唇,喃喃道:“我说臭鸟,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觉

得,你又想要了呢,呵……”
  凤起语眼瞳颜色转深,漆黑深沉的仿佛要将所有的夜色微澜都吸引进那美丽的漩涡之中,突然唇

角微勾,优雅地微笑起来:“宝贝,你说对了……”
  常宵身体猛地一僵,随即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凤起语:“你……你,哦,shit!混蛋臭鸟

,老子还没休息够呢,给我出来,啊——”

  凤起语翻了个身,就着男 性 硬 物在对方身体里的姿势,从背后托住常宵的臀,再一次深入地冲

刺摇摆起来。
  常宵一边享受着对方的激情火热,一边还是不忘哼唧几声:“恩啊,混蛋……啊,操,别老是撞

那一点……shit,你干死我吧!混蛋臭鸟,啊恩——”

  夜色温柔,室内的灯光似乎在不断翻搅的炙热情 潮下,愈加迷离了……

  当清晨第一缕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这个略显窄小的温馨书房时,凤起语动了动,幽幽醒

转。
  曾几何时,自己可以放松毫无戒备地在一个人身旁熟睡,安心地进入深度睡眠之中?
  又是曾几何时,自己的睡梦之中没有了黑暗杀戮,重新拥有了对于常人来说正常到唾手可得,但

是对于杀手们来说却是梦寐以求的安宁与平静?还有,浅浅的温馨和温暖……

  凤起语侧过头,伸出手,很自然地想去看去触摸身旁的那个人。
  当看到那个平常总是赖床的可爱宝贝竟然不在身侧时,表情不禁愣了愣。
  探手试了试身侧被褥中的温度,对方离开并不久。
  凤起语皱了一下眉头,慢慢掀开被褥起身。
  昨天,宵被自己做了将近整整一夜,没想到还有那么好的精力体力,趁着自己难得熟睡离开……
  看来,昨晚上自己做得还不够卖力啊……
  想到昨天晚上的激动喜悦和疯狂,凤起语嘴角又忍不住勾起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
  眼光在房内四周扫描了一圈,视线突然集中到了放置了许多被削了皮的苹果的桌子上。
  熏黄色的圆润桌面上,摆放了一张明显的白纸条,显然是常宵留给自己的。
  凤起语微笑着走过去,微笑着拈起纸条。
  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纸条上只有三个字,一个署名。

  分手吧
  宵

  与当初凤起语写给常宵的那封分手信同样的三个字,只不过,后面多了一个看起来非常诚挚的署

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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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5:34 | 只看该作者
59、这样耍我玩真的很有意思吗?

  
  常宵瞪了“夜半无人”这个名字十来秒,指尖慢慢敲出一句话:我说,盗号的,你不会是“刚好

”“碰巧”在这里遇到我吧?
  对方笑了笑,回答的倒没出乎常宵意料:真是碰巧。
  常宵再瞪眼,鬼才信!
  夜夜宵歌手中明晃晃的长剑抖了几抖,抖出几点刺眼的寒星来,要不是对方已经躺尸在地上了,

说不定他还真会上前再补一剑。
  
  夜夜宵歌(皱眉):算了,今天老子晦气。
  也不挖精木料了,驾起飞剑就想走人。
  这个时候,屏幕上突然有人大喊:哇哇哇,大哥,就是那家伙引来BOSS害的我们!
  然后,常宵便看到一个熟悉到他想笑的ID朝自己直冲了过来。
  
  高高高飞的屁股一边前冲一边骂骂咧咧:操,就是那装酷的家伙啊!看老子把他砍成十段八段的

!咦,这个ID?不会吧……?!
  常宵冷笑一声,立马给自己加上各种状态,战斗模式瞬间全开。
  顺便也用语言回礼了一下对方:啧!把老子砍成十段八段?红绿头,你胆子可真不小啊!恩哼!
  正准备迎敌,突然那个高飞的大屁股猛地停顿了下来。
  
  常宵却不管对方突然之间发什么神经,等级装备差不多的两个人,PK比的主要就是速度与技术。
  刷刷刷几个连招下去,对方的血条顿时就少了三分之一,等高高高飞的屁股反应过来,那红红的

血条已经快要见底了。
  赶紧往后边逃去,高高高飞的屁股一边疯狂给自己补血,一边拼命哀嚎:老天啊,我不会这么倒

霉吧……你你你是常宵吗?!啊啊啊啊,老大,我打不过你,你饶了我吧!
  想起以前被这个ID翻来覆去蹂躏的悲惨经历,电脑屏幕前的红绿头忍不住从心底打了个寒颤。
  当然,红绿头并不知道,那个时候的夜夜宵歌,并非是面前这一位。
  
  常宵心情正不爽着,恰好拿倒霉的红绿头出出气,毫不手软地放出最后一个绝杀,将高高高飞的

屁股最后那点血条直接掏空,刺翻在地。
  带着红绿头过来P人的两位低级小弟,一看势头不对,赶紧呼喝着逃之夭夭,常宵也不去追杀,只

冲高高高飞的屁股露出个得意的笑容,然后顺便在对方的“尸体”上来回踩上几个脚印,感觉甚为解

气。
  
  玩游戏的感觉,有些找了回来,常宵略一沉思,指尖飞舞。
  夜夜宵歌:起来,我们再P过。
  高高高飞的屁股(泪流满面):不要,让我就这样躺着吧!常老大,你千万别去喊医生来复活我

哦!
  夜夜宵歌(笑眯眯):为什么,地上凉啊,当心感冒,XDDDDDD。
  高高高飞的屁股:常老大,常大哥,常大爷啊!我喜欢凉快,您就别管我了吧!5555,这个,啊

…那边的精木料又刷出来了,大哥你赶快过去采集吧。
  夜夜宵歌:咦,真又刷了啊!哈哈,那我去拉!
  常宵的长腿,终于从高高高飞的屁股的胸膛上移开,没有再继续欺负可怜的红绿头小弟,不过等

常宵采完矿,却突然发现,原先躺地上的那个夜半无人却不见了。
  代替夜半无人站在那个位置上的,竟然是一个等级将近九十级的强大战士。
  
  常宵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那个强大战士的游戏ID,竟然是:九天之上。
  
  夜夜宵歌:靠……不要告诉我,你就是那个盗号者,夜半无人?
  九天之上(微笑):是。原本想帮你PK的,不过看你的技术操作,似乎踩那只大屁股并不需要我

的帮忙。
  夜夜宵歌:哼哼,老子的技术,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都是一流的。
  九天之上:呵呵。
  高高高飞的屁股:……
  恰好路过的路人甲乙丙丁:……
  
  夜夜宵歌“切”了一声,转向一直躺地上挺尸的大屁股妖精:喂,你怎么还不消失?
  高高高飞的屁股顿时一阵欲哭无泪,虽说他是自己喊常宵不要叫医生来的,可是内心里,还是有

那么一点点希望有医生来搭救自己的,毕竟,人物经验得来不容易,死后回城掉的经验足够让他肉痛


  忍痛应了一声:我立刻就消失。
  万分纠结无奈地点下回城键,心里下定决心:下次一撞到那个瘟神,一定要记得第一时间立刻马

上避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常宵并不知道自己在对方心目中已经成了瘟神,只是盯着对面突兀站立的“九天之上”,想着对

方缠着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
  便见九天之上道:宵,在挖千机材合黄昏门票吗?我这里门票还有好几张。
  夜夜宵歌(皱眉):不要喊我宵。
  九天之上:……我习惯喊你宵。
  夜夜宵歌:靠,老子又不认识你,习惯个头啊。再这样烦人,当心我K了你!
  九天之上(苦笑):我是血牛,你K起来也辛苦的。
  
  常宵怒,这人还真狂!
  索性真的挥动手中宝剑,朝九天之上K了过去。
  九天之上竟然没有还手,就那么直挺挺站在那里,任常宵K他,任身上鲜血狂飚。
  
  常宵砍着砍着,突然心头升起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似乎,对面站着的那个人,不是陌生的盗号者,而是,那个人……
  心头一个寒颤打上来,忽地停了手,愣愣地看着对面那个战士号,看了一会儿,憋出一句话来:

你,到底是谁?
  九天之上没有立即回答常宵,似乎,他也被常宵的这个突兀问题问得愣住了。
  半晌,九天之上才老实回答:我,是盗号者。
  常宵顿时一阵鄙夷。
  
  夜夜宵歌:我问你的现实名字,不是游戏ID。
  九天之上:呵,我如果告诉你,你会去查我的身份,去警察叔叔那里告我吗?
  夜夜宵歌:……靠……算了,当老子什么都没问。
  
  按了回城键,去NPC医生那里买了红蓝药品,常宵又接了几个系统任务,开始做经验。
  一路上,不知那个九天之上用了什么方法,不管自己到了哪里,总是很快就能遇到他。
  常宵甩不开这个麻烦,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视而不见。
  本来一路顺利,但是在獠牙镇杀金精公主的时候,常宵意外遇到了袭击。
  金精公主出现的地图有些大,数量不多而且挺难寻找,被杀了后掉出的任务物品概率又少,重新

刷新位置又会变幻,因此一般玩家都喜欢组队做这个任务。
  常宵去的时候,也没注意有没人在场,刚看到一个金精公主冲自己跑过来,就直接举剑杀掉了,

运气挺好的取得了一个任务物品。
  然后,屏幕上有个人便破口大骂起来:操,老子杀了一半的怪,就这样被抢了!我操你老母!
  然后,刀光剑影横飞过来,常宵的脑袋顿时直飚血。
  
  从小就没了母亲,并不代表母亲在常宵心中不重要。
  相反,母亲这个词,一直是常宵心中美丽温柔的代名词,所以在谢牧家,在童夫人面前,常宵的

表现总是那样乖。
  突然遭到袭击并连累母亲挨骂,常宵心头狂怒,铁青着脸一声不吭,更不解释,举剑直接迎了上

去。
  不过,还没冲到那骂人的家伙近前,一个身影已经比常宵更快地冲了过去。
  红色数字在天空飚飞,两人联手,骂人的很快就躺平在了地上。
  那家伙停了尸,还在骂,九天之上突然冷冷道:“再骂,喊个医生来复活你,杀你到0级。
  骂人的听了倒也干脆,直接回城了。
  
  常宵看了看杀完人后红名在地上盘腿打坐,顺便嗑红蓝恢复的九天之上,不知为何,心头升起一

种异样的感觉。
  突然,觉得这个盗号的,好像看起来没先前那么不顺眼了。
  话不多,行动力却非常强悍,微操的技术更是一流。
  不管是当黑客,还是当游戏玩家,这家伙虽然古怪可恶,却是个真正的高手啊!
  变态高手!
  恩,感觉,有点像,跟那个人……
  
  常宵伸手端起桌边的茶杯,有些暗嘲地甩了甩脑袋,把那个奇怪的想法再次甩到了脑后。
  真是可笑,那个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现在正帮阎罗做事,忙都忙不过来了,哪还有空闲的美国

时间来玩这种幼稚游戏?
  呵……
  
  玩累了,果然容易睡得着觉。
  翌日去公司,认真上班,回到家自己做一顿好吃的晚饭,然后常宵上网继续玩游戏。
  生活,似乎回复到了一种平和的正常状态上来。
  可是,只有常宵自己知道,每天要维持这种生活,有多辛苦。
  每天早起,第一件事情不是刷牙洗脸,而是告诫自己,不能去那只臭鸟工作的地方,不能去查看

有关那只臭鸟的最新信息,不能去想那只臭鸟,不能再那么没骨气地被他漠视瞧不起,虽然内心的想

法与这个告诫是多么的相违背,但是一切都得硬生生地忍着。
  常宵握紧拳头告诉自己,老子不是那么贱的一个人,被人那么明显的表示淡漠和厌恶,还能硬着

头皮拿张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他常宵做不到!
  哪怕,明明是那么的想见他,午夜梦回,每一次的梦里刻骨铭心的都是他。
  
  数着时间,一天一天竟然也撑了半个月过去。
  常宵开始渐渐习惯,自己玩游戏的时候,身旁总有一个高大的战士相陪左右。
  在自己寂寞痛苦的时候,默默不语地陪伴着自己,在自己神经质地大发牢骚的时候,微笑忍受自

己的任性与胡为,在自己杀怪遇到危险的时候,冲上去帮助自己消灭怪物,在自己与人打架PK的时候

,那人会第一时间拦在自己面前,替自己挡下一切险恶的攻击。
  九天之上话很少,行动力却超级强悍,操盘技术更是绝妙,斗起架来行云流水,很有一代武侠大

师的风范。
  常宵有时候不得不怀疑,对方在现实生活中也许就是个武术高手。
  这样一个超级高手,在常宵的身旁却象是影子一般,孤傲而执着地守护着什么似的,让常宵不止

一次地产生出信任和被宠爱的奇异感觉。
  
  有一次,常宵实在忍不住,就问对方:喂,你是不是太无聊了,这样整天跟着我到底算什么啊?
  对方回答:我无聊。
  常宵看得直翻白眼:既然承认无聊,就去找游戏里的美女啊!
  九天之上:宝贝,你似乎忘记我只喜欢帅哥了!
  常宵再次翻白眼,还宝贝呢,这家伙最近讲话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狠狠敲击键盘。
  夜夜宵歌:老子是丑男,老子其实更喜欢美女。
  九天之上:没有关系,让我跟在你身边吧。我真的很无聊!
  常宵咬牙,直接丢过去一个大便表情,终于懒得再在这个话题上与对方蘑菇,浪费时间。
  常宵想,哼哼,既然有人无聊到犯傻,而且还犯得如此心甘情愿,那么,自己又何必非要充恶人


  反正……反正身后多一个护草使者,也不吃亏吧!
  
  周末的双倍经验时间,不分白昼与黑夜、
  游戏本就为的是打发无聊时间,纵然经验再丰富,常宵白天依旧不上网。
  他并不想因为整天上网而导致自己的皮肤质量直线下降,美人对于皮肤的保养,始终甚为在意。
  礼拜六这天,烈日有些燥热地炙烤大地,知了开始鸣叫,常宵驱车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行驶,心头

也跟着有些烦躁。
  人一烦躁,就会忍不住想些郁闷的事情,一想郁闷的事情,就好像心里头压着块大石头,翻起被

久久压抑的那些东西,常宵发现,事隔至此,自己仍是不能释怀。
  光是回忆那个人那些事,便能够使得心脏沉重,呼吸依旧艰难痛苦。
  
  常宵抬头望望蓝天,心里突然酸酸的,有点红了眼眶。
  始终想不明白,那个肯为自己连命都不要的俊逸男子,会突然如此冷漠地对待自己?
  将自己隔离出他的世界,是真的厌倦了自己,还是为自己好?
  所谓分手,是真正的分手吗?
  如果两个人这么简单就分开,那么他以前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烦躁地甩甩头,常宵深吸一口气,收敛起所有的情绪。
  靠边停车,取出手机打电话给傲庭卓:“想喝酒,来不来?”
  对方回吼一声:大白天的,你发什么神经啊!
  顿了顿,似乎感受到了常宵不一般的沉默,又快速低声道:“怎么,心情又不好了么?恩,晚上

约谢牧出来,我们仨一起喝个够吧!说起来,三人也没好好一起喝过酒了呢。”
  常宵回答:“好。”
  
  常宵不知道,他缺席游戏的这个夜晚,九天之上一直守着电脑等他,等到深夜无眠……
  周末,常美人终于重新登陆了游戏。
  一进去,就有私聊讯息在闪烁。
  常宵点开一看,是两个熟悉的ID号。
  
  第一个是亲亲的医生号发过来的。
  亲亲宝贝:宵宵,听说你最近在狂玩这个游戏啊,怎么都不叫我一起玩?
  常宵看他在线,于是回了一句话过去:呵,亲亲啊,你知道我喜欢一个人玩的。
  
  第二个,自然就是游戏里常宵唯一一起玩过的高级战士,九天之上。
  九天之上:宵,今晚你不来了吗?明天,我继续等你。
  看讯息时间,竟然是在昨天午夜发出。
  再看好友栏,九天之上的名字今晚依旧亮着,似乎永不会灰暗。
  一时间,常宵心底涌起一种暖暖的感觉,有点感动。
  人在孤独寂寞脆弱的时候,有个人默默陪着,其实并不坏。
  
  刚想回个话给九天之上,亲亲的对话框又出来了。
  亲亲宝贝:呀,宵宵你最近升级好快哦,真羡慕!对了,任务BOSS有做过吗,没做的话我来帮你


  常宵微笑起来,这个亲亲,等级比自己高了将近十级,还羡慕自己,真是可爱撒!
  温柔地回讯息给对方:做过了,我有免费帮手帮忙。 :P
  亲亲宝贝(兴奋):免费帮手?啊啊啊,好羡慕哦!是谁是谁?
  夜夜宵歌:呵呵,一个ID叫九天之上的八十九级战士,挺牛逼的!
  亲亲宝贝(星星眼):九天之上?!哇,好酷的一个名字哦!
  夜夜宵歌(鄙夷):切,别这么容易麻木崇拜,XD。他还有个小号,名字可一点也酷不起来。
  亲亲宝贝(眨眼):咦,什么名字?
  夜夜宵歌:别眨了,我眼睛都被你眨花了。那家伙的小号叫夜半无人,怎样,偶像梦破灭吧,哈

哈!
  
  这时,似乎察觉常宵已经上线,九天之上发了个讯息过来:宵,晚上做什么任务?
  常宵回了个讯息给对方:不做任务,我们去朝啼岛的海里杀圣音天籁吧,顺便打点皮革出来。
  九天之上:好。
  
  不一会,两人组队来到了朝啼岛。
  九天之上在岛屿周围的海面上确定好方位,然后对常宵道:“到了,就是这下面。”率先收起飞

剑,姿态潇洒地跃入海中。
  常宵微微一笑,也跟着跳了下去。
  水下的世界,有着这个城市所没有的宁静与静谧,淡淡的天光从上头折射下来,照射在幽蓝的海

水中,照射在海底古旧的废船残骸与古石头建筑上,散发出带着梦幻气息的迷离之光。
  面前酷帅的高级战士,简洁利落地释放出一个个潇洒漂亮的技能,利落地将身周的怪物一个个杀

死。
  常宵杀了几只怪后,索性坐到海底泥石上,专心欣赏免费打手的赏心悦目场面。
  偶尔偷偷懒,感觉也不错。
  
  这个时候,沉默了有半晌的亲亲突然发了两句石破天惊的霹雳消息过来:九天之上凤在飞,夜半

无人私语时。宵宵,我觉得那个人有可能是凤大哥。
  
  轰隆!
  常宵觉得自己真的被雷劈着了,一时间竟然脑袋一片空白,有点反应不过来。
  等细细咀嚼回味过那两句诗不象诗的七字东东的意思之后,手指下的鼠标一颤,人物手中的剑尖

差点就朝正努力帮自己杀怪的九天之上点了过去。
  常宵深吸一口气,再徐徐吐出来,心里喊着忍耐,忍耐,一定要问清楚了,一定要先……
  
  九天之上似乎发觉到了夜夜宵歌这个人物的异样,突然停止了杀怪,走近前来,将脸转向了常宵


  安静地站立了一会儿,突然在常宵身边坐了下来,两人在海底随意靠坐的姿态,竟然有些暧昧到

惊心。
  常宵的鼠标再次一抖,人物的视觉镜头直接转到了九天之上那张酷帅的刚毅脸庞上,无比的贴近

,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一呼一吸……
  强按捺住颤抖的心跳,常宵打出一行字:你,是凤起语?
  对方人物似乎震动了一下,半晌没有反应。
  常宵咬牙,再次问出一句:不要骗我,我知道你是凤起语。
  九天之上再次沉默半晌,终于打出个苦笑的表情:你终于猜到了。
  
  呵……
  常宵觉得,这一刻,没有比自己更傻的人了。
  真的,既然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为何还要这样痛苦地再去求证?想证明什么?证明对方只是

想看自己失恋后的丑态,还是无聊的只是一直在耍自己玩?
  是什么,现在都不重要了吧,游戏已经结束。
  这么,赤 裸裸地欺骗啊!
  
  常宵呵呵自顾自地笑了起来,笑得发丝乱颤,眼眶发红,眼中红丝闪现。
  喃喃道:“凤起语,这样耍我玩真的很有意思吗?”
  真可笑啊,自己最近,竟然还渐渐信任起九天之上来了呢。
  哈,真是太可笑了!
  
  笑着笑着,常宵突然退出了组队模式,冲着那个一直陪伴了自己半个月有余的忠心免费打手,就

是一梭子接着一梭子的剑浪奔袭了过去。
  红色的血浪在飙飞。
  对方却依旧象游戏里初见面时候那样,静静地站立在面前,静静地看着自己,头顶飚血却一动不

动,任凭自己砍刺斩杀。
  常宵的眼睛通红,手中的剑却狠心地一下下刺过去,这一次没有再象上一次那样停歇,直刺到对

方的身体软软地躺倒在地,再不能动。
  凤起语没有按回城,常宵也没有再动剑。
  两人通过电脑屏幕,静静地看着对方,一个眼眸里充满了忧伤,另一个,满是红了眼的愤怒与心

伤。
  心里都是矛盾纠结刺痛到滴血。
  
  常宵突然冲键盘狠狠拍了一掌,站起身再狠狠踢了机箱一脚,书桌上的电脑屏幕顿时黑屏。
  常宵颤抖着手,端起边上已经冷掉并有液体飞溅而出的奶茶,送到嘴边。
  奶茶早已冰冷,常宵却逼着自己一口一口吞咽了下去,努力对自己说:冷静,再冷静……
  可是,此刻的心情又哪里能够立刻就冷静下来的。
  最后,常宵压抑不住,终于狠狠发了一通飙。
  可怜的书房无辜遭殃,顿时犹如狂风过境,变得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常宵发泄完毕,躺进书堆和杂物堆里,披散着一头被自己几乎抓成了鸡窝头的发丝,眼望天花板

,心头犹如那黑屏掉的电脑屏幕,一片黑沉沉。
  
  良久,常宵似乎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抓出手机,翻找出一个电话号码。
  那个号码,是常宵从阎罗那里努力弄到手的,因为怕凤起语接到自己的电话后,又会去换号,所

以一直都不敢打。
  此刻,忧伤的苦笑浮现在以前一向自认洒脱豪放的常美人脸上,痛苦在眸中一闪再闪,终于那个

号码还是拨了出去。
  似乎早就在等着他的电话,铃声一响,对方就已经接听起。
  
  “……”
  “……”
  有好一刻,听着对方的呼吸和喘气声,双方都没有出声。
  但是,彼此又似乎都听到,对方在心底呼喊自己名字的声音。
  那么的纠结,那么的浓烈……
  常宵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嘶哑:明天晚上,来我这里把你的所有东西都搬走吧!
  说完,指尖微微颤抖着,结束了通话。
  做完这一切后,常宵似乎用尽了体内所有潜藏的力气般,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终于,讲出这句话了么,呵……
  实在是,不想讲啊!
  泪水,第一次从那双有着紧密浓黑睫毛的美丽眼眸里,不受控制地滂沱而出。
  灼痛了自己的心,却连遮掩一下,坚强一下,都似乎不能。
  
  屏幕的另一头,凤起语看着电脑屏幕,半晌没有回神。
  等恍惚过后,想给自己点根烟,打火机打了几次都没有点着。
  只是片刻之间,向来高傲的九天之凤,似乎坠落凡尘,被深刻的痛苦所湮埋。
  其实,当常宵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他可以不承认的。
  如果不承认,也许可以继续以这种欺骗的方式,呆在有那个人在的地方,虽然,只是虚拟的网络

所在,可至少,在那里还能看到这个人,看到他的一言一行,看到他说话,看到他嬉笑怒骂,或悲伤

,或喜悦。
  这样,心灵便会有一丝痛苦中的甜蜜。
  可是,对方不知因何原因,已经起了疑心,终究有一天,被欺骗的那个人,会愤怒的想杀了自己


  于其整天担心着被发现身份,不如,自己走上断头台。
  这样,那个可爱精灵般的美丽人儿,到时候也就不会被伤得那么深吧!
  凤起语苦笑,想起方才对方的那个电话,那说完话后毫不留情的绝情挂断,感觉满嘴满心都是苦

涩。
  
  原先,再怎么受打击,常宵都没有让凤起语,把属于他的东西搬走。
  这,似乎成了两人之间唯一的牵连,双方矛盾纠缠时期,心底最为默契和谐的地方。
  似乎,只要凤起语的东西仍然放在常宵那里,那么,两人之间的牵绊,便永远不会真正的剪断。
  但是,现在,常宵终于向前迈出了那一步。
  这一步,凤起语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是临到头来依然痛苦到彻心彻肺,却仍旧只能眼睁睁地看

着。
  明明想挽回,明明想解释,却,不能。
  不能,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害了常宵一生。
  
  良久,凤起语关掉电脑,有些颓废地抹了把脸。
  将身体重量全部靠到身后椅背上,又摸出一根烟,开始点燃。
  默默地吸了几口,想到什么,又痛苦地咳嗽了几声,烟雾缭绕中,凤起语向来稳定的宽阔双肩,

突然有些不正常地细微颤抖起来。
  曾经暗街杀神榜上的超级神秘杀手,杀手界被当成神一般崇拜的传奇人物,就算遇到死亡的危险

也未曾动摇过心智的强大男人,竟然也会有因为一句话,就痛苦的身心颤抖的脆弱时候。
  手一抖,烟蒂坠落在地,凤起语看着那渐渐熄灭在地的火光,低声呢喃道:“终于,终于说出那

句话了呢!呵,真的,都结束了么……”
  
  不知不觉中,黑夜恍惚过去,白昼重新到来。
  凤起语一夜未眠,有些疲惫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给小四打了个电话,将这天的所有工作全权交由

这个自己着力培养的青年来代理。
  然后,驱车出了门,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夜晚重新降临的时候,凤起语来到常宵别墅门口,望着别墅里头小楼上那个小房间里散发出的幽

幽灯光,脚下象是生了根般,一动不能移动。
  
  知道对方在等着自己,可是,只要自己上去,也许,一面之后,便是真的咫尺天涯,从此真的成

为陌路。
  凤起语靠着车窗,又点了一根烟。
  作为追求完美的杀手,凤起语向来很少抽烟,因为抽烟会使人上瘾,会伤害自己的身体,更重要

的,是内心会产生对外物的依赖情绪。
  所以,凤起语一向很少抽烟。
  可是,这一天里,他却抽了起码十根不止。
  
  晚风轻轻地吹,常宵墙头的蔷薇花早已经开谢过,此刻正是枝繁叶茂的时候,生机动人。
  凤起语看了下表,已经九点钟了,自己在路灯的阴影里,一直站了两个小时,而对方,却似乎在

那个小楼上,等了自己更长的时间。
  似乎,只要自己不出现,那个人就会永远地等下去,等待游戏的终结。
  
  “等待很痛苦吧……宵……这一趟进去,以后,不知还能不能再叫一声,我的宝贝……我的……

宵啊……”凤起语喃喃着,突然眼眸微眯,似乎下定了决心般,起身一跃,身躯灵巧如燕般越过石墙

,瞬间进入了常宵的别墅之中。
  别墅那幢楼房,大厅的大门半掩着,里头灯光亮如白昼,通往楼上那个小房间的道路,畅通明亮

到让人心痛。
  凤起语一步一步,从门口走到楼上,走到以往自己寄宿的小房间前。
  深吸一口气,稳定一下微微颤抖的双手,握住了门把手。
  虚掩着的门,本就没有上锁,凤起语一推就开。
  
  迎面,扑鼻而来的是一阵熟悉的熏香味道,夹杂着水果的淡淡香味,没有想象中的杀伐之气,气

氛反而意外的平和而宁静。
  静谧晕黄的灯光下,精致漂亮的美人宝贝正身着一件浅蓝色的水纹清爽衬衫,黑色的皮裤,背对

着门口趴在桌子上姿态慵懒地有一下没一下削着苹果。
  桌上,地板上,有许多已经削落的苹果皮,而已经削好的苹果,桌子上也满满当当的摆了十来个

,看来宵宝贝果然等得很无聊……
  
  听到推门的声音,美人转过头来,黑发明眸,巧然一笑,亮晃晃的水果刀冲后方椅子一指:“你

终于来拉,坐一会,等我把这个苹果削好。”
  
  凤起语的心跳忽然加快。
  常宵,用的是自己以前那把,贴身的精致银色小飞刀。
  强自压抑着心头涌动的莫名情愫,凤起语点点头,依言坐到了那张椅子上。
  正想说话,突然心头警兆一动,条件反射便想起身。
  但是,不知为何,凤起语强自压抑了一下过于敏感的反射神经。
  然后,便听得“嗤”“嗤”两声细微的轻响,上身下肢处已经多了两个不知什么合金制作的坚固

圆环。
  凤起语轻挣了一下,那两个圆环便紧了一分,看起来常宵早有准备。
  凤起语抬头苦笑,朝一脸无辜表情的常宵挑了挑眉:“看来,今天晚上我会相当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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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4:59 | 只看该作者
58、九天之上与夜半无人

  无线网络的波长始终贯通着世界各地。
  很凑巧,那个聊友在。
  
  常宵刚想打招呼,突然想起什么,于是试探着打出一句:喂,盗号的?
  一尝的头像过了一会,闪烁起来:在。
  常宵心里“拷”了一句,暗道,果然一尝被人盗走的号还没取回来啊!
  这年头,盗号的还真猖狂,叫他还会应。
  手指立即拨动,敲下一行字。
  
  夜夜宵歌:把名字改了吧,你又不是一尝,老挂着别人的名字不嫌别扭么?
  一尝:好。
  答应的倒是爽快,似乎知道不止自己别扭,夜夜宵歌看着这个名字心里更别扭。
  QQ头像闪了闪,常宵定睛一看,对方已经换了名字。
  从两个字变成了四个字,名字变成了“九天之上”。
  
  九天之上(笑容符号):OK了。
  夜夜宵歌(郁闷表情):你取名字还真够嚣张的!九天之上,我XXOO,你就不怕飞太高,掉下来

容易摔死么?
  反正对方是可恶的盗号者,恶毒的词句打出来也不内疚,相反,很爽!
  对方沉默了一下,头像再闪,然后发了一句话过来。
  
  夜半无人:那,换这个吧!
  夜夜宵歌:……
  常宵冷冷一笑,手指重新敲动键盘。
  
  夜夜宵歌:夜半无人时,你想干什么?盗号的家伙,果然心思龌龊哦!
  无线网络的另一头,屏幕前的另一位,表情微僵微涩,有些无奈兼宠溺地低语喃喃了一句什么,

然后修长美丽灵活的手指翩然蝴蝶般,迅速在键盘上敲出一行字:夜半无人私语时。
  手指在回车键上停顿了一下,又将后面三个字删除,换了几个字发出去。
  同一时间,双方的屏幕上闪出一行字来:夜半无人来上网。
  
  “噗~!”常宵差点笑喷了出来。
  这个盗号者,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啊,呵~!
  常宵原本以为,对方会这样回答:夜半无人可以找MM。
  又或者:夜半无人可以做坏事。
  再或者:夜半无人最是寂寞难熬。
  等等等等….却想不到对方会这么坦诚,坦诚到说了等于白说,果然狡猾。
  
  常宵不由摇了摇头,哼了一声,手指快速敲动起来。
  
  夜夜宵歌:喂,夜半无人XO时,你不觉得此刻找个美人滚床单,比盗别人的号上网骗人来得舒爽

吗?XD?
  夜半无人:XD?
  夜夜宵歌:XD,即“小弟”的意思。大哥我,奉劝你,快点把号还回来吧,不然…
  
  常宵打了三个点,表示无声地威胁。
  不过对方似乎不吃他这一套,事实上,许多盗号的要是怕失主威胁,就不会这么嚣张地去盗取别

人的QQ号了。
  看到常宵的威胁,对方随即打出了笑脸符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
  
  夜半无人:其实,我很无聊,我就想跟你聊天。
  夜夜宵歌(黑着脸):我是帅哥,不是美眉。
  夜半无人:我更喜欢帅哥。
  
  常宵呆了一下,心道,拷,随便撞上一个盗号的,就是GAY啊!这年头,承认自己是GAY很流行吗

?这位仁兄胆子看来很大,哼哼,待本宵来吓吓他。
  
  常宵先打出个一脸厌恶的大便QQ表情,然后发言道:GAY很恶心,都是变态。
  然后笑眯眯等待对方的发飚愤怒。
  
  这一句果然把对方给震住了,就在常宵小得意时,对方终于敲回个信息:你自己也是GAY,为何要

这样说?
  常宵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然后怒了:你查一尝跟我的聊天记录?!
  夜半无人:是。
  很直接的回答,让得常宵有些愤怒有些想抓狂。
  
  冲身后的阿明恶狠狠喊了一声:“来一杯‘血腥玛丽’!速度要快!”
  阿明赶紧答应着,不明白常美人老板缘何电脑玩得好好的,突然又怒了。
  赶紧想调好的鸡尾酒送上前去,常宵狠狠灌了一口,“砰”一声将杯子放到吧台上,然后继续认

真而愤怒地打字。
  夜夜宵歌:无耻!(红色,大号字体。)
  鲜艳到夺目,惊心!!
  
  夜半无人(微笑):这是盗号者通常会做的事情吧?不会很奇怪吧?
  常宵喃喃咬牙道:“不奇怪,一点也不奇怪……”
  确实一点也不奇怪,但是自己在网上的私人隐私被人突然获知,虽然常宵无所谓公开自己的性向

,但是也忍不住不舒服,心头不爽。
  不想再跟这个讨厌的盗号者继续斗嘴下去,简洁明了打出一个字:滚。
  然后就准备下Q。
  这是常宵的作风,聊得来可以多聊几句,不喜欢了便连多打一个字都欠奉。
  
  对方陷入半秒钟的沉默,然后语出惊天:宵,别生气了!
  常宵额上的青筋跳了跳,按上叉叉键的手指顿时顿了顿。
  闭了闭眼,皱眉快速打出一句话:你是谁?
  这个家伙,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就是一尝,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就是宵啊!
  对方却只是淡淡回答道:我喜欢叫你宵。
  常宵默了默,然后,对话继续延续下去。
  
  夜夜宵歌:为何不叫我‘夜’?
  夜半无人:我的名字里有个‘夜’字,容易混淆。
  夜夜宵歌:那叫我歌。
  夜半无人:歌?哥?!你年纪比我大吗,宵?
  夜夜宵歌:你真不认识我?
  夜半无人:我不偷熟人的QQ号。
  夜夜宵歌:也对。
  夜半无人:我很无聊,陪我再聊一会儿吧!
  
  常宵哼笑一声,回复过去今夜Q上的最后一句话:无聊就去XXOO自己吧,老子不奉陪了!
  然后再不磨蹭,果断下线。
  
  一口气喝完旁边的“血腥玛丽”,常宵准备回家。
  阿明打算给常宵叫个代驾,常宵笑道:“本老板早有准备,是打的过来的。”
  阿明恍然,原来这位美人老板,今天压根就是专门喝酒来着,不过不知为什么,喝得却不多。
  
  回到一个人的别墅,常宵没有开灯,拉开窗帘推窗透气。
  望望窗外,夜色浓墨,偶有虫鸣。
  晚风吹进屋内,不觉凉爽,只感分外寂寞。
  常宵依然并无丝毫睡意,倚在窗台吸了半支烟,又烦躁地弹掉火星扔掉烟头,重新爬上网。
  暂时不想上QQ,于是他登陆了许久没有上的完美游戏帐号。
  
  由于上次常宵挖完矿杀完人最后还飞到禹王鼎补做了一个任务才下线的,所以这次上线的地方自

然也是禹王鼎。
  在禹王鼎的NPC旁上线,本是安全到不能再安全了,但是常宵上线没几秒种,却挂了。
  挂了的意思即是:被攻击了,血条空了,自己在地上躺平了……
  
  其实并非有人故意偷袭常宵,只是今晚常宵特别倒霉罢了。
  这晚有两个帮派的大哥带着几名小弟在禹王鼎下方的天劫谷附近同时做任务,但是任务BOSS冥鼠

之王只有一只,于是双方大哥抢杀BOSS起了纷争,最后邀请各自帮派高手过来大打出手,PK地点就定

在上头的安全区禹王鼎门前。
  常宵一上线也没注意,只管驾起飞剑往前飞,而这天的服务器又特别卡,多人群P的地图更加卡,

然后常宵只感觉自己的屏幕移动了几下,人物就直接在地上躺平了。
  群P中医生MM是缺少不了的,但是各人都忙着PK,竟然没有一个人去救被误伤了的常宵。
  也许,他们都以为常宵是对方阵营的人,也许,他们根本没时间理会一个局外人,总之,常宵心

里的火和久久压抑的痛苦,随着那个被秒杀的号腾一下就窜烧起来了。
  汹涌澎湃。
  
  没有大喊大骂来发泄,没有哀声求救来引起别人的注意和缓手,就犹如凤起语失踪之后,常宵把

心头的一切压抑痛苦酸楚都放在心底独自承受一样,这时候的常宵微微狭长的眸中冷芒闪动,冷静的

几乎有些冷酷。
  他在原地躺了一会儿,看了看两帮人马的派别,其中一个帮派竟然还是晚上和亲亲他们帮派对战

的“猪头”帮。
  “猪头”帮一个晚上打两场大架,果然悍勇够猪头。
  
  躺了十分钟,见依然没有人理会自己,常宵冷笑着终于轻轻地点了复活回城键。
  医生复活人物,人物可以减少经验损失,越好的医生给你复活,你损失的经验就越少,但是自己

点复活回城键的话,掉了的经验就直接损失掉了,只能重新杀怪或做任务练起。
  因此等级越高的人,许多时候宁可躺着喊医生来救自己,都坚决不点回城键,毕竟辛苦练级不容

易啊,那经验会掉得你肉痛半天的。
  常宵不是心胸很宽广的人,那种吃了莫名的亏还能宽容的笑着说没关系的人,除非演戏,否则绝

对不会是他。
  
  见没人复活自己,唇角微微泛起一丝讥诮的弧度,轻轻微笑道:“好吧,给你们机会你们不要,

那么就休怪本大爷辣手无情了哦!”
  然后,常宵做了一件非常大胆的事情:跑到附近山头一个危险的区域,去引来了一个超级大BOSS

,直接将BOSS引向混战区域。
  再然后,PK现场沉浸在热烈打斗中反应稍微慢一些的人,全部被超级大BOSS挂光。
  常宵自己,也不幸又挂了一次,不过,这一次他挂得很满意,毫无遗憾。
  
  看着大BOSS杀完人后慢幽幽地走了回去,躺在地上的一群瞠目结舌的“尸体”们终于接连反应过

来,开始骂骂咧咧。
  “操,哪个卑鄙小人在背后暗算我呀!”
  “医生,医生在哪里?人呢人呢?我要医生!”
  “呜呜呜……举手,我是医生,我也躺平了……”
  “呜,我也是医生,也躺下了……不好意思。”
  “靠,两帮的医生全挂了,我不想掉经验啊啊啊啊!!!!….是哪个狠人搞得鬼,妈的快跳出来

亮名号,和本大爷PK一百回合……让大爷好好宰了你丫的!!”
  “……”
  
  常宵笑了笑,地上这么多的“尸体”不枉他冒着生命危险,高难度的腾挪跳跃勾引来超级大BOSS

送他们一个大招。
  暗算完人后,BOSS走了,常宵也吹着快乐的口哨,毅然回程去继续自己未完的游戏旅程。
  没有注意到,“猪头”帮里同时被挂的,有一个他熟悉的ID名字:高高高飞的屁股。
  
  常美人给自己泡了杯香浓的椰子奶茶,美美喝了几口,然后指尖点了点自己的额头。
  唔,跑到游戏里来,本来是想做什么来着?
  常美人努力回忆着,人物腾空遨游完美大陆。
  
  黑色的飞剑在美丽的完美世界树顶云丛中呼啸而过,夕阳的余晖照亮了武士坚毅英俊的脸庞,一

切显得那么悠闲,那么平静。
  常宵看着屏幕中悠悠显现而出的远方绿地草原,看到三三两两的新手身影在一起奋力追杀着低级

的怪物,热情而开心,突然心中一痛。
  如果,如果……那个家伙没有失踪的话,就算现在自己一个人在茫茫草原上独自砍怪,也不会觉

得寂寞吧!
  因为,只要转头,自己的目光便能够望见那个人,望见那个人温柔而包容的笑脸,望见那个人隐

藏在美丽容颜下的强悍孤傲,望见那个人眸底深处似乎只要自己一句话便会激烈燃烧起来的激情……
  有他在,永远不会感觉寂寞。
  
  常宵的心底突然一阵阵揪心般地疼,疼得似乎要喘不上气来。
  他赶忙端起手中的茶杯大力地灌了几口,剧烈咳嗽中,慢慢缓过劲来。
  喃喃道:“臭鸟,臭鸟,你最好保证没有在耍我玩,不然,哼哼……我可不敢保证等你玩够了回

来后,不会真的S M你……”
  
  用力甩了甩脑袋,深吸了好几口气,常宵才努力将心思重新转移回游戏之中。
  以前,自己聊QQ打游戏是为了打发寂寞,而现在,却是为了暂时的忘却。
  忘却那个人,忘却也许会永远失去的痛苦,如果,这样就能够忘却的话......
  
  想起上次进入这个游戏,自己光顾着杀那个抢矿的“高高高飞的屁股”,只挖了百炼钢,现在要

合成黄昏的门票还需要好几个精木料,于是常宵决定将飞剑下降。
  前方的破阵平原里,就有好几个地点出产精木料呢。
  “394,779呢,还是395,778?唔,也许是800……算了,先绕到前面……呃,木头桩子?啊啊啊

啊!!!!老子真幸运!”
  常宵正拼命搜索记忆嘀咕间,猛地视野里凭空刷出了一个木头桩子,赫然便是他正要寻找的黄昏

门票千机矿材之一精木料。
  大喜之下赶紧三两步上前,然后,蹲地猛挖。
  刚挖好了矿,突然视野里多了一个人,也是凭空出现的,出现的方位恰好是产矿点。
  常宵一惊,也没细看那人的名字,只是心想:靠!又一个“高高高飞的屁股”啊,这游戏挂机抢

矿的人是不是多得有点混蛋了啊!
  没二话,抡起武器照秒。
  
  第一个攻击下去,连招的第二招还没释放出来,对方已经直接倒地挺尸了。
  非常不经杀,而且那人倒下后,尸体还在原地。
  常宵愣了一下,照理说挂机的被人砍了,尸体是会自动回城然后按照原路线继续挂机采矿的,怎

么面前这人不回程呢?难道他的外挂出了问题?不太可能吧!
  再仔细看躺地上的那人,这才发觉对方穿着新手服,估计等级连十级都不到。
  而十级不到的人,是压根采集不了千机材精木料的,那人估计是刚上线恰巧出现在这里。
  
  常宵有点晕。
  同时,也有点汗颜。
  
  自己一个60多级的武士,竟然剑秒了一个连十级都不到的新手,大失高手身份呀,这实在是汗颜

呐!
  正郁闷着要不要说声抱歉,对方率先开了口,脑袋上飘出一句话来:宵,我们又见面了哦,呵呵


  似乎一点也不生气。
  常宵皱眉,这人是谁啊,怎么也学那盗号的,这么亲昵的叫自己宵。
  真让人不舒服啊!
  
  被秒的那位见常宵不搭腔,打出个笑脸符号,紧接着脑顶又飘出一句: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名字,

我可以改回“九天之上”。
  常宵定睛一看这人的名字,顿时脸上表情非常精彩。
  只见这个被自己无辜秒杀的新手名字,赫然是:夜半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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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4:26 | 只看该作者
57、酒名烈焰焚心

  这个城市的天空里,初夏的阳光永远和煦。
  虽然油菜花开的季节已经过去,可是某些在抑郁症容易爆发的时段里没有来得及发泄点什么的青

春少年,在一波波熏人暖风的吹拂带动下,内心那点忧愁烂漫并且不时焦虑燥热的东西,却随着空气

中温度的上升越涌越高。
  
  城市的一个偏僻小诊所里,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磨砂玻璃窗,将暖暖的色调打照在屋内黑色的真皮

长型沙发上。
  斯文的医生戴着一副镶边金丝眼镜,穿着一件白大褂,正熟练地摆弄身下一具一丝 不挂的白皙少

年躯体。
  少年的双手被一个黑色皮套圈在一起,束缚在沙发一头奇怪的金属柱子上,眼睛蒙着黑布,嘴里

塞着一个软球口塞,身体后面某处私密的所在通出一根线,似乎电源已经发动,少年身体微微颤抖扭

动着,嘴里发出一声声含糊不清的呜咽,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
  
  将少年前面昂扬挺立的器官小心而熟练地插上银针扣上环扣,医生拉了拉从少年身后蜜 穴里延伸

出的那根线,有些无聊的冰冷眸子里始终只有清明毫无情 欲。
  将遥控键往上推了一格,看到因为愈加剧烈的震动而导致整个人微微发红蜷起颤抖的身体,医生

淡漠的脸上终于勾起一个微微的笑容,开口道:‘只是二档,不许剧烈挣扎哦!忍耐才是好孩子。”

说着,修长的手指轻轻而有技巧地抚摸起少年胸前的殷红突起。
  “呜~”少年的双腿原本因为后 穴的强烈刺激而搅在一起不断扭动,闻言突然停止下来,身体讨

好地靠向医生处磨蹭,下腹处不断颤动,却没有再呜咽,浑浊的呼气声以及身体不时的痉挛却现实出

他的极力忍耐。
  医生却不再管他,只是径自从旁边桌上取了杯早就泡好的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朝着门外微笑

道:“花盘底下有钥匙,你自己开进来吧,罗。”
  登时,一个黑色劲酷皮衣的超级美型迈着优美的步伐,从外头推门而入。
  
  脸上带着一丝戏谑地笑意,阎罗非常好心地帮医生将门重新关上,然后将钥匙往桌子上一扔,非

常自然地坐到医生对面的单人椅子上,微笑看向医生:“我说慕兰,大白日的就关门宣淫,你越来越

色了哦!”
  医生好整以暇地抬起手,托了托自己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微眯的黑色眼瞳里突然暴出一丝金光:

“最近诊所生意冷清,我身为兼职调教师,正在努力工作赚钱。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阎罗呵呵一笑,微微抬起精致的下巴斜看向医生:“想你了,就不能来看看你么?”
  医生闻言笑了起来,那带了少许波光的眼眸微微转动了一下,顿时那张斯文白皙的有些近乎病态

的脸庞,也似乎跟着发了光,鲜明生动的有些异样。
  
  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拢了拢渐长渐长的头发,医生意味不明地呵呵轻笑了起来:“我们不是前段

时间刚见过面么,这么快又想我了?我看,你是替凤起语那家伙着急了吧?”
  淡色微金的阳光下,医生那头比常人还要细柔的发丝整个儿飞扬起来,犹如一层拂动的半透明轻

烟,又如雾里纱幕,隐隐还带了点迷离的绿,散发出无比美丽的折射光。
  阎罗啧啧赞叹几声,突然压低声音微忧道:“难怪那个基因实验室二十几年一直在追踪你的下落

,拥有实验室无人可比的智慧兼美貌的你,纵然努力遮掩,也难掩自身魅力。我有些担心,他们会找

到这个城市里来,找到你。”
  医生眉头微皱,沉默片刻道:“这不关你的事。我说过,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说着似乎想

到什么,眼神转柔轻声道,“而且,最完美的实验体不是我,是那个家伙。”
  阎罗哼道:“你就这么看重那个家伙?也许,这次那个实验室派出来追捕你的人中,就有那个家

伙。”
  医生摆了摆手,打断这个话题:“不说这个了。我正在工作中,你有什么问题赶紧问吧?”
  说着 ,安抚性质地轻抚少年不断颤抖的身体。
  
  阎罗顿时做哀怨状,抚额道:“慕兰,你真是个工作狂,和我多聊几句都不行啊!”淡淡瞥了一

眼对面真皮沙发上身躯愈来愈红的少年,叹了口气,话题回到来此的另一个目的上来:“起语腿伤的

后遗症,虽然他不说,但我也猜到了个大概。那家伙脸皮薄,有些话题难以启齿,但是这是件大事,

关系到那家伙以后的幸福。我想,神经系统上的一些难题,凭你魔鬼医生的高超手段,不会真的没有

办法医治。”
  “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这次你话说得太干脆,人也走得太轻松了。”
  “呵……”医生轻笑起来,轻泯了一口茶,状似不经意地慢慢道,“是啊,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医

治起语,但是……”
  阎罗眼睛一亮,静等医生的下半句话。
  医生嘴角勾起个邪邪的笑容,看向阎罗:“我不能医治他,并不代表他就不会痊愈啊。”
  
  “哈……”得到满意的答案,阎罗忍不住轻笑起来,摇头叹息,“起语这回可真被你一句话给害

惨了,最近生活得可真是有滋有味到水深火热哦,够劲暴!”
  心中忍不住为凤起语默哀三声,魔鬼医生果然不能轻易招惹啊!
  
  医生顿了顿,接下来却难得认真地解释了几句:“有时候,时间是医治某些疑难杂症的良药,而

对起语来说,某个人对他的深层次刺激,更是彻底解决这个病症的关键所在。虽然我也想将真相告诉

起语,但是,罗,你不觉得偶尔欺负一下起语这种高傲强悍并且内心有点冷漠的薄情家伙,不是很有

趣的一件事情吗?””
  说完,难得调皮地眨了眨眼,似笑非笑望着阎罗。
  阎罗忍住笑:“你不怕他报复?起语疯起来,怕会比寻常人更恐怖!”
  医生做惊讶状,摊手:“我有撒谎骗他吗?”
  “唔,好像没有哦!”
  “嘿嘿!”
  两人对视默契一笑。
  唇角勾起的弧度虽然不同,但笑容却同样狡诈犹如魔鬼。
  
  完成此行目的,阎罗也不过多逗留,目光玩味地瞥了眼医生身下的少年,含笑告辞。
  也许是长时间的禁锢克制,听得客人脚步声离去,少年再也忍耐不住地“呜呜”大声呻吟起来,

身体更是扭动的厉害。
  医生目光转向他,呵呵一笑,自语道:“光顾着和他说话,差点忘记你这只小虫子了。也罢,今

天本医生心情好,就放你一马。”
  说着,却将手中的遥控器按钮往上再推了一格。
  少年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腰背使劲弓起,整个人绷成了龙虾状,就连脚趾头都不受控制地痉挛

般使劲摩挲着沙发的皮套,抽搐地厉害。
  医生邪恶一笑,在少年前端被束缚地环扣上轻轻转动了一下,突然放松了一丝缝隙的感觉让少年

被压抑的高 潮猛然来临,白浊的热液顺着银针的缝隙顿时汹涌而上。
  可是,又因为通道被堵塞了一半,灼液不能一下子完全释放完,所以少年这次的高 潮在医生的控

制之下显得特别持久而兴奋。
  
  炫目的刺激中,少年正享受着他有史以来最H的高 潮。
  医生从桌底慢悠悠取出一根针管,看着面前绷紧的兴奋身体,嘴角微勾轻声道:“可爱的小虫子

,一觉醒来,你就会忘记今天听到的所有事情。再见了!”
  
  大街上,大太阳依旧火热,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常宵朝一身正装的凤起语灿烂地笑,几乎笑得嘴角都要抽搐起来。
  不过,凤起语却似乎没有看到他的傻笑一般,在跟班小四的陪同下,出门,上车,办事去。
  最后,常宵只获得了凤起语跟班小四临行前的一个同情眼神。
  
  靠!
  愤怒冲顶,几乎不可压抑。
  常宵很想冲着凤的跟班吼,看什么看,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丫也只不过是个跟班而已。
  老子,才不需要你的同情,谁的同情都不需要!
  忍受着最近几天来第 N次被凤起语无视的烦躁郁闷和痛苦,常宵突然狠狠踢了一下脚下的无辜石

子,发狠般忿忿道:“有什么了不起,天下帅男人又不止你一个,老子也很帅,干么要这样下贱地死

缠烂打追着你团团转?!妈的,本少爷不干了!”
  愤怒地穿过人群,回到自己的车子上,猛一下发动了油门,直接回公司。
  
  在公司办公室的办公桌前,常宵努力集中着精神,开始阅读常一早已整理好只待自己签字的文件


  不过,今天似乎不太顶事,看字的时候字会飘,签字的时候更是糗,竟然差点将自己的名字签署

成臭鸟两字。
  常宵恨自己心神不属,恨臭鸟给自己带来的不良影响,郁闷之下突然发作就是一阵破口大骂,一

个人在办公室里发神经般发泄跳脚。
  楼层里其他办公室的职员,不知道今天自己的老总吃了什么火药,吓得一声不敢吭,那个工作效

率,倒是有史以来的高。
  常宵神经病发作完毕,开始颓废装萎靡,趴在桌子上脸贴着冰冷的桌面,一手转着刚刚的签字笔

,一边想着刚才的气人事件。
  虽然那个晚上,臭鸟有说过那啥啥的话语,但是常宵想,老子最近不过是想看看那只鸟有没有另

结新欢的可能,顺便想调查一下他的脑子是否真的被爆炸波给炸奇怪了,再顺便,呃,跟他打个招呼

而已么!
  真是可恨呐,那家伙起先还会冷冷白自己一眼,给点淡漠的反应,最后则索性不理睬自己了,直

接对自己无视。
  鄙视漠视虽然气人,但是无视呢?
  靠,实在是让人火大啊!
  烦躁,烦躁……
  
  “啪!”一个不留神,签字笔从指尖飞出,甩到了地上。
  常宵闭上眼睛,一个深呼吸,再一个深呼吸。
  心道,不去想他,不去想他,老子要淡定,淡定,不生气,不生气……
  突然,手心一重,签字笔又回来了。
  常宵睁眼抬头,看到常一不知何时已然肃立身旁,那紧皱的眉头,微微紧张而绷直的身躯……
  想起那个晚上的荒唐事情,常宵不太自在地咳嗽了一声,然后问常一:“公司其他事情都办好了

么?”
  常一垂眉应答:“恩。”难得乖巧。
  常宵“哦”了一声,看看对方,发觉不知该说什么好。
  有点尴尬,于是,又重新无力地趴回了卓上。
  
  一刻钟后。
  常宵重新抬头,挑挑眉:“喂,你怎么还不走?”
  常一:“……我是您的秘书。”
  常宵瞪眼:“秘书有这么空闲的吗?我看你是不想干活,想偷懒吧?”
  常一僵硬的脸孔顿时有些愤怒的涨红,倔强道:“我没偷懒。”
  常宵白了他一眼:“那你没事站得离我这么近干什么?不是想偷懒,难道是想吃我豆腐?”
  这话刚说完,两人都感觉房间里味道不太对头了,赶紧同时别开脸。
  
  常宵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过他决定无视那句话。
  凤起语的事情,已经让得他很头痛了,现在再加一个常一。
  哎……
  烦恼刚起,便听常一的声音道:“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除非……你过得很幸福。”
  非常,非常文艺地一句话,把个常美人给震惊得登时瞪大了眼睛。
  然后,常一很干脆地出门走人,避开彼此的尴尬。
  
  常宵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喃喃自语:“奇怪了,难道我最近魅力指数又飙升了……”
  随即又无力地重新趴回了桌子上。
  心道,魅力指数飙升有什么用呢,勾引到再多的小受,现在的自己都没有心情调戏啊,臭鸟依然

不肯理自己……
  突然很想大吼几声。
  啊啊啊啊,真是恨死那只臭笨鸟了!!!!
  
  华灯照耀万家的时候,常宵苦着一张俊脸,终于在日夜蹲守监视某人并且吃够冷眼与无视的辛苦

行动中,又重新放松地来到了五月花总店。
  听着刺耳激昂的音乐,沐浴在七色眩目的彩光灯下,常宵坐到吧台前的高教椅上,冲调酒师阿明

招了招手:“来杯‘坐困愁城’。”
  阿明笑了起来:“常老板,我还是给你调一杯我最近刚研制成功的新鸡尾酒吧!肯定比‘坐困愁

城’适合现在的你!”
  “新鸡尾酒?什么名字?”常宵翘着一双长腿,百无聊赖地一手托腮,一手在桌面上敲手指,状

态甚是慵懒。
  阿明扫视了一圈朝常大美人投射过来的各种不同火热视线,神秘一笑,凑近常宵耳朵道:“烈焰

焚心。”
  
  “靠!”常宵笑了起来,狠狠拍了阿明肩膀一下,“你当我欲火焚身欲求不满啊,去去去!”
  虽然,恩,最近自己对那只臭鸟极度不满,也很有些想S M他的欲望,但是,哎……
  想起那只臭鸟竟然对自己的抚摸没有反应,常宵便觉得很郁猝,很有些想不开。
  他也想过,或许是臭鸟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但是再次打电话问过傲庭卓,甚至亲自去问了阎罗

,对方都说凤起语当时只是腿伤,而且凭着强悍的身体机能几个礼拜就好了。
  在常宵心目中,凤起语一直是强悍的,几乎不可击倒的,所以常宵根本没有往更深层次譬如后遗

症等方面去想,只是拼命寻找着其他方面的原因。
  这样循着错误的方向思考下去,最后得出的似乎比较贴近真实的结论,就使得常美人每每一想就

欲抓狂——凤起语对于自己的抚摸没有感觉,他身体颤抖不是因为敏感,而是恶心的起鸡皮疙瘩。
  这个结论非常可恶至极,并且很可怕,但是所有的解释又似乎都指向这个。
  所以,常宵最近的心情很是糟糕烦躁。
  
  喝了一口‘烈焰焚心’,高浓度的酒精由内而外地烧灼起来,似乎能够将心底的烦恼统统焚烧殆

尽。
  常宵长长吐出一口气,然后,一鼓作气将杯中酒悉数倒入了喉腔。
  整个胃都似乎燃烧起来的剧烈感觉,让他很是解气。
  而这个时候,借着自家美人老板的美人效应,给本店新鸡尾酒做免费广告的阿明,已经忙得不亦

乐乎了。
  常宵正想要阿明再给自己调制一杯‘烈焰焚心’的时候,突然吧台一角窜出一个小小的人影,扯

着常宵的衣袖急促道:“宵宵,帮我打一下完美游戏,我看到牧牧过来了。”
  说着,小人指了指吧台角落里的一台笔记本电脑,然后快速地朝门口扑了过去。
  常宵眨了下眼睛,看看快速跑走的亲亲,又看看电脑屏幕里那熟悉的场景与人物,有些无聊地走

进吧台里边,接替亲亲的位置在吧台上打起了游戏。
  
  亲亲玩的是精灵MM的医生号,级数79,率属于“倾城”帮派。
  此刻,“倾城”帮派似乎正与一个叫“杀猪”帮派的人员在进行如火如荼地激烈PK大战。
  亲亲早已站好位,常宵上来直接手动给己方队员全疗加血,倒也简单。
  PK结束后,常宵给死亡的“倾城”队员复活,完成任务后退出亲亲的号,开始在网络上乱点鼠标

乱溜达。
  
  想起好久没去以前的聊天网站了,常宵开了自己的号,进聊天室逛了逛。
  发觉聊天室里人比以前多,很是热闹。
  其中,一号聊天室更是火爆,似乎新来了许多年轻成员。
  没有挂号开房间,直接进入一号聊天室。
  
  屏幕上,一行行话语立即跳了出来。
  
  清纯DD:新来的GG,419的有米意思哦?人家肢体很柔软,个性也温柔,有意Q下私CALL ME。^ ^
  12345:找DD呀找DD,本人超级帅哥一个,寻找一个温柔可爱好脾气的DD做BF,最好会做饭,床技

良好。电话联系139xxxxxxxx,非诚勿扰。
  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一闪一闪亮晶晶,满目都是小眼睛。我的眼睛不大,可是很亮很有神哦,

帅哥们看过来吧,看过来吧,哈哈!!闪到你暴!!
  粉红小套套:生活艰难,卖身求包养。啊,新进来的夜夜宵歌GG,你要保养我吗?
  我很NB:夜夜宵歌?哈,这名字!喂,哥们来聊聊,你是1号还是0号?夜夜宵歌的话,你的身体

真的吃得消吗?
  
  常宵翻了个白眼,心道,老子吃不吃得消,关你屁事。
  
  这个聊天室,以前的旧人好像都已不在,基本都是新面孔新号。
  室内暗流涌动,气氛大胆热烈,要是以往常宵或许有兴致去凑上一脚闲磕几句,可是今天却感觉

甚是厌烦,尤其是看到有人在聊天室里直接喊着卖身,更是皱起了眉头。
  爱情这个东西,GAY的世界里有,但是当你真心想去寻找的时候,却发觉周围同类太少。许多人早

已不再强求,太认真,总是容易受伤。
  
  无言地退出聊天室,有些无聊地再到处转悠了一下,亲亲似乎几天没见着谢牧了,两人手拉着手

躲在大厅一角,粘腻的让人眼红嫉妒,估计短时间不会回来玩游戏了。
  常宵继续移动鼠标,有点漫无目的,突然想起以前自己的一个聊友,于是开了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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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4:05 | 只看该作者
56、疑惑,没有X起?!
  
  有些事情,电话里解释不清,谢牧约常宵来谢家园子里详谈。
  常宵过去的时候,谢牧正陪着他母亲童夫人在香樟树下喝下午茶。
  见到常宵,童夫人似乎很开心,赶紧着人上新茶加糕点,起身招呼:“来来来,尝尝我亲手制作

的玫瑰糕,很香的哦,和着蜂蜜茶一起喝味道很好!记得小时候,你和庭卓常来这边玩耍,你最喜欢

吃我制作的玫瑰糕和蜂蜜茶了!”
  常宵笑着拉开椅子入座:“是啊,我最喜欢童伯母的手艺了,比西餐馆里的那些大厨还要厉害的

多。”
  童夫人开心得眼角的皱纹都眯成了一堆,雪白的头发在午后阳光下特别耀目:“宵这孩子嘴巴真

是越来越甜了,呵呵……”
  谢牧听了,嘴巴里的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常宵的嘴巴甜?这家伙可是有名的毒舌啊,也就只会在自己母亲面前装乖小孩!
  
  或许是老人的热情让常宵无法拒绝,又或许是那一头耀目的白发灼花了他的眼,来到谢园陪着老

人家老老实实地喝了杯茶吃了几块糕点,再将老人开开心心地哄去内屋休息后,常宵才认真看向谢牧

:“可以开始说了吧?”
  谢牧点点头,知道对方已经等得有些心急了。
  既然决定全盘托出,也就不再拐弯抹角隐瞒,谢牧直接从凤起语为了常宵决定金盆洗手退出暗街

开始说起,说到凤为了与常宵的未来清除一个个仇敌,说到他一系列的举动引来了狂魔,最后为了保

护常宵而与狂魔在大海孤岛中大决战,最终艰难取得了胜利。
  谢牧说得貌似简单,云淡风轻,但是过程听入常宵耳中,却是那般的动魄惊心,直将一颗悬起的

心牢牢揪紧。
  虽然前段时间常宵有亲眼看到过凤起语,知道他如今无恙,但是咋听这些深藏的机密,常宵还是

不能心情平静,光是想象当时凤的危险,呼吸都有些困难急促起来。
  
  “狂魔是暗街杀神榜上的万年老二,为人狡诈凶暴嗜血变态,而且对杀神榜上最神秘的‘凤’有

着异常的偏执。众所周知,‘凤’喜欢戴银色的面具,狂魔就把手头的杀人工具都换成了清一色的银

色,你家中的子弹头颜色就是一个例证。狂魔从东边过来,一路享受屠戮生命的快感,弄沉游轮,撞

翻货车,滥杀无辜,一切只凭自己喜好。不过,这个变态杀人狂却也有不得不让人佩服的一面,就连

世界政府都很难寻到飘忽不定的‘凤’的踪迹,他却能凭借敏锐的第六感,一直追寻到这个城市里来

,天帝组织的天罗地网都拦不住他的步伐。”顿了下,谢牧回忆的眼中闪过一丝古怪,“你知道那个

变态最后是怎么寻到凤的吗?”
  “怎么寻到?”被谢牧说得心情愈发紧张起来,常宵屏息连大气都不敢出。
  谢牧盯着常宵的眼睛,话音缓慢而低沉:“袭杀天帝组织围捕人员,割下他们的手指,挖出他们

的眼球,利用获取的指纹和眼膜进入天帝内网系统,然后一步步破译进去,最终找到有关‘凤’资料

的一些蛛丝马迹。”
  常宵听得头皮发麻寒毛直竖,浑身都泛恶心。
  
  谢牧低头喝了口茶,平复一下内心的复杂情绪,才朝常宵继续道:“现在你知道,狂魔是怎样危

险的一个人了吧?也该理解,凤起语不想让你担心想要保护你的心情,以及我为什么会帮着凤起语隐

瞒你了吧?”
  常宵点头,他明白。
  一个人,为了自己的所爱能将性命都豁出去,只为将危险引得远离自己,那么此前的隐瞒也好此

刻的疏远淡漠也罢,都有他充足的理由。
  在凤起语的心中,怕是宁可做恶人,也不想因为他的出事导致自己一生痛苦吧!
  而谢牧,因为明白凤起语的心思,所以才会愿意帮着那家伙一道隐瞒。
  
  “那样的大爆炸,臭鸟他……当时有受伤么?”虽然那天凤起语看上去似乎无恙,但是常宵还是

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谢牧点点头:“那样的大范围爆炸,光是冲击波就能让人受伤。狂魔没有出岛肯定必死无疑。凤

起语比较幸运,当时阎罗派遣出去的人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晕倒在漂浮在海面的一段浮木上,双腿

已经失去知觉。当时的情况有些危急,政府注意到了爆炸的惊天动静,已经火速派出人手参与调查,

也幸亏发现凤起语的是天帝核心的那个小队,于是阎罗就趁机来了个偷天换日计策,秘密地将凤起语

运送回海岸转回内地医治,对外则连自己派出的人员都隐瞒起来,继续在海上到处寻找搜救,表面折

腾了一个多礼拜才撤回。现在,在阎罗的一系列后手下,想必世界政府的重点危险人物名单上,‘凤

’这位超级杀手的名字上应该画个大红叉了吧!就算不是大红叉,我想也会注上生死不明、死活成谜

之类的字样。呵,说起来,这倒也符合一代超级神秘杀手的谜般传奇结尾。”
  
  常宵听完谢牧的叙述,发了半晌的呆,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
  将身子靠到椅背上,换了个较为不僵硬的舒服姿势,常宵还是有点困惑:“凤的腿似乎已经没事

了,但他说不认识我。如果他象你所说的那么在乎我,为何要跟我装失忆?”
  谢牧正想开口,常宵突然又瞪他一眼,快速说道:“你可别告诉我,他真的被那个大爆炸搞成了

脑震荡,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就不会要你们合伙隐瞒我了!别当我是白痴。”
  谢牧苦笑了笑,道:“放心,我不是医生,不会乱下诊断。但是他既然腿伤好了还是不肯认你,

估计另有隐情。具体情况你去找阎罗问个清楚吧!”
  常宵点头,突然又问:“卓也清楚这些事情吧?”
  谢牧脸上的苦笑加深。
  这个问题,可真不好回答呀!
  ‘
  常宵顿时会意地微笑起来,恢复了常态的笑容,隐隐带了些狡黠的轻松味道:“放心,我会去找

阎罗的,不过在找他之前,我要先拿傲庭卓这小子开刀。哼哼,平时看起来笨笨的,竟然装得比你还

好,太不够义气了。”
  说着端起茶杯,将剩余的蜂蜜茶一口饮尽,然后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满足地叹息一声:“真好喝啊

,香,甜,韵味无穷~~恩,再来一杯吧!”
  
  获知了真相后,常宵心情彻底放松下来。
  虽然对于凤起语如今的态度还另有疑惑,不过精神状态已经恢复饱满,整个人看上去洋溢着澎湃

的活力。
  套用五月花里众美男的一句话,这家伙又年轻十岁了!
  真是妖孽啊!
  
  常宵开始行动。
  找到傲庭卓,利用他的内疚心理让他去阎罗那里套凤起语的情报,然后在知道凤起语已经明出水

面开始帮阎罗处理事务,并替那恶魔选拔培养新助手的时候,常宵又逼着傲庭卓去获取凤起语的近期

时间安排表。
  常宵的想法很狡诈,与其花费大力气去与恶魔阎罗斗智斗勇,不如让傲去打人情关,这样自己省

心省力,还能出气。
  相信,阎罗再怎么凶恶,对待自己的情人还是比较心软的。
  当然,自己则要当心阎罗某天不经意的报复,那个恶魔还是比较小心眼的。
  
  拿到时间表,常宵就立即开始定点截人计划。
  知道这天下午凤起语在阎家的一个分公司有个会议要开,于是常宵就在那个分公司的大厦下方守

着。
  他不是笨人,自不会傻傻地蹲守在别人门前,而是直接在那家公司前方不远处的一个露天停车场

找到凤起语那辆黑色宝马Z4,然后靠到Z4的车窗上望街守人。
  无聊的时候,就看看路边的美女帅哥,抽根万宝路,日头渐渐偏西,他难得潇洒悠闲,倒也不急


  
  当夕阳在路面上投下一片金色的幕帘,透过路边的林荫道斜拉出一道道美丽树叶剪影的时候,凤

起语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停车场前方的路面上。
  常宵扔了烟头,冲路对面那个略有惊愕的挺拔男子扬了扬手,得意地笑了笑。
  “怎么找到我的?”惊愕过后,这回凤起语倒没有故做冷漠,只是走过来的时候紧锁眉头,似乎

在思考什么。
  常宵朝他笑得愈加得意:“我说过,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再次找到你的。”
  凤起语也笑了,唇角的弧度有点玩味,很是勾人:“我为什么要逃?”
  
  看到那个性感的弧度,常宵很想扑过去狠狠琢吻上一番,不过今次他不打算那么猴急。
  “既然不打算再躲着我了,那好,我们认真谈一谈。”常宵也不拆穿他,看看四周,“这露天停

车场老有人来取车,挺烦人的,我们换个地方谈。”
  “也好,被美人整天缠着,也挺烦恼的!”
  常宵哼了一声,心想你就装吧,等下看你还怎么装!
  
  手中掌握有凤起语最近的动向资料,有了底牌就不怕他再逃掉,常宵直接举步往一边小道上走去


  凤起语紧泯着弧度好看的唇,目光沉沉地跟随在常宵后面,倒也爽快。
  这时,跟随凤起语做事的小四忍不住在后头低喊了声:“凤先生……”
  常宵这才发现,凤起语身后不远处,竟然有个跟班。
  那跟班的面貌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而且还有一点点的帅……不舒服。
  
  凤起语闻言停步,蹙眉:“什么事?”
  “关于晚上的会议……”
  “你去应付。”
  小四立即恭谨应声:“是。”
  
  常宵看到那人离去,才目光不善地问凤起语:“他是谁?怎么老跟着你?”
  凤起语淡淡道:“一个最近需要我调教的人。”
  “帮阎罗新选的助手吗?”常宵没有误会到其他地方去,直接皱眉表态,“我讨厌他。”
  “我也不太喜欢他。”
  “为什么,我看他还挺帅的。”
  凤起语挑眉:“不喜欢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哈哈!”常宵大笑,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两人走到一条行人稀少的小巷中,自觉停下脚步。
  常宵站定,背靠墙壁双臂环胸,侧过头深深地望向凤起语。
  凤起语立在离常宵一步之遥的地方,表情依然冰寒,高深莫测,眼底波澜很深,常宵始终望不穿


  两人默默对视,倒也不急着说话,只是再次细细打量着对方。
  有些人,你看多了也许会烦,但也有些人,你怎么看都不觉得厌烦,只想再多看上几眼。
  等待的过程太过痛苦,相思太浓,思绪太多,反而意外平静。
  淡淡的夜色笼罩下来,清风温柔地吹,这样的幽静小巷中静静地伫立对望,铁人的心都能柔软几

分。
  似乎都有些享受这样的静谧时分,纵然出口会再度伤人,也先多吸几口温柔的空气吧!
  
  常宵轻轻呼出一口气,略一低头发丝便扬起,几缕轻悠地飘到了凤起语的脸颊上。
  麻麻痒痒,似乎情人的触手在轻柔抚摸,顿时撼动心田,暧昧无限。
  凤起语的目光忽地闪了闪,异样情愫涌动,低头拉开常宵的发丝,在手指中细细摩挲把玩。
  常宵强忍住拥对方入怀的冲动,使劲盯着凤起语的眼睛瞧。
  野兽的第六直觉告诉自己,面前这只臭鸟并未真的失忆,开口却又要伤人了。
  
  凤起语没有再与常宵做目光上的交流,只是略低着头。
  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似乎很认真的样子:“虽然,你的头发很漂亮,可是,你不是我喜欢

的那一型。”
  靠!
  果然……这只混蛋臭鸟!就不会换个新鲜点的说词吗?
  常宵有点怒,有点恼。
  
  玩味地“哦”了一声,再看凤起语装得越来越差劲的表情眼神,突然很想笑,很想鄙视一下对方


  于是,常美人就真的哈哈大笑了出来,笑得弯了腰,浑身乱颤,发丝飞扬,端地放肆无比。
  夜风中,那声音虽然突兀,入耳却很是动听,张扬。
  凤起语望着他放肆的笑容,眼眸中似有温柔无奈宠溺一闪而过,不过表情依然很酷,冷酷若冰。
  常宵笑完,心里已有了主意。
  既然对方执意要玩失忆游戏,那么自己就陪他玩几招又何妨?
  看看,他到底能撑到几时!
  
  常宵的眼睛,渐渐明亮起来,仿佛拨开了云雾的明月。
  清澈,明朗,美丽,剔透如水晶般,似乎能照进人心,不带一丝尘埃。
  
  慢慢地,慢慢地,常宵的身体不断朝凤起语靠近了过去。
  用着,让人明显能感觉到的暧昧态度,与速度。
  微微敞开的火热诱人的胸膛,逼得凤起语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常宵上前双臂自然一圈往旁一按,

将凤起语圈按在了自己与小巷的墙壁之间。
  蓦然缩小的空间,紧贴的距离,有什么动作,做起来就算无意,也充满了暧昧与调情的色彩。
  凤起语退无可退,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与无奈。
  宵……你还真是……
  哎……
  
  常宵盯着凤起语的脸庞,突然微笑着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哼笑起来:“宝贝,我们继续那天的热

吻吧!”
  凤起语淡淡道:“这很好玩吗?”胸膛有些颤动,并非真的无动于衷。
  常宵在他耳侧轻轻吹了口热气,低笑道:“你既然说我不是你喜欢的那一型,是否说明,你也喜

欢男人?既然都喜欢男人,何妨试一试,也许,我比你喜欢的那一型,更适合你的口味呢?”
  浅浅的笑声,带着无限的勾引遐想,直接震动对方的耳膜。
  不待凤起语回应,火热的嘴唇划过对方的耳鬓,脸上的肌肤,带着火热的温度直接吻上了对方的

性感唇角。
  轻轻含住,温柔摩擦,慢慢体味,撬开对方微张的牙龈,深入探索,渐渐浓重的鼻息逐渐融合喷

洒在了一起。
  
  这一次,有了预先的心理准备,少了一些横冲直撞的野蛮,多了一丝细腻的柔情味道,这个吻显

得有些煽情有些甜蜜缠绵。
  微微的,带了点酥麻的电栗感觉,彼此的舌尖似乎有种互相吸引的魔力,似要吸吮又似要推拒,

来来回回便卷缠出一片激情的漩涡来,纵使一方努力暗中克制,也危情无限。
  罂粟般的甜美诱惑滋味,让人无限沉沦。
  
  一吻毕,常宵低低呻吟一声,突然又笑了起来。
  灼热的气息轻轻喷吐在凤起语颈窝间,低沉动听的声音震颤凤起语的胸膛。
  常宵略带得意地道:“怎样?你似乎挺享受我的热吻么~呵~!”
  凤起语浑身一震,常宵已然再度摸索上了他的身躯。
  修长灵巧的手指,穿过衣衫的下摆,沿着胯骨圈圈点点勾勒着往上攀爬描摹,游移在凤起语的胸

膛肌肤纹理之间,指痕过处是一片烧灼的火热余韵。
  凤起语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再也无法轻易控制,随着对方那双煽风点火的灵巧手指,浓重的

呼吸,浅浅的呻吟,情不自禁地加速紊乱,胸膛在颤动,血脉在偾张……
  
  可是,纵然是这样的激情时分,身下却……
  突然想到那个犹如晴天霹雳的夜晚,魔鬼医生慕兰带着肯定的语气给自己下的定论,凤起语整个

人犹如被兜头淋了一桶冷水,心颤神摇,眼眸划过一道强烈的痛苦灰暗之意,指尖差点抓碎身后的墙

壁。
  
  咬咬牙,蓦然出手,狠下心捉住了常宵的手腕。
  凤起语用着自己都觉得冷酷的语调,朝常宵说道:“你想,被一个失忆的人强 暴么?很可惜,我

的身体,不会喜欢你这种中性的娘娘腔。”
  然后侧开双目,似有些不忍直视常宵突然静止而后气得剧烈颤抖的身体,以及受伤后的愤怒惊愕

眼神。
  
  不过,常宵毕竟是常宵。
  如果这样一句伤人的话语就能打发走他的话,那么,自己当初看中的这个人这份感情,也许就不

会让自己这般沉溺,这般深爱。
  果然,常宵并没有退缩。
  
  “我是娘娘腔?哈~哈!”常宵愤怒地冷笑起来,笑容有些阴冷暴戾,猛地咬住凤起语的耳朵恨声

嘶哑道,“臭鸟,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生气地离去。没那么便宜!你隐瞒我的,你欠我的说法,

以及你故意转账到我名下的那两亿金额,你统统欠我个交代!”
  “我有,故意转账巨额金钱到你账户上吗?”被常宵狠狠啃咬脖子,啃得心绪有些不稳,凤起语

几乎就要忍不住推开对方的脑袋,嘴上却还是不透露一点口风,“如果有的话,你是否想要还钱给我

?”
  “哈,你做梦!”常宵大笑,猛抬头狠狠盯着凤起语,“钱我不会还给你,你这个人,我也不会

退货。”
  晶亮的眼眸,在黑夜中闪闪发光,坚定如星辰。
  
  凤起语避开那双太过耀目刺痛人心的眼睛,淡淡冷声道:“那真是可惜呢!”
  “回来吧,凤……我什么都知道了。我,一直很想你。”无营养的对话中,常宵突然轻轻蹦出这

么温柔低沉的一句。
  凤起语身体剧烈一震,然后也笑了起来,笑容却是有点飘渺不真实:“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我根

本不认识你。哦,也许以前认得你,但是也早已经忘记了……你何不重新开始,找个你喜欢的人?”
  “妈的,老子就只喜欢你,只喜欢你!”常宵狠狠朝凤起语一撞,愤怒又恨极的感情,顿时如狂

风暴雨般朝凤起语全面扑撒而去。
  爱得发狂,也几乎要恨得发狂。
  真想,咬死他吻死他啊!
  常宵一边狠狠咬吻肆虐着凤起语的脖颈身躯,一边心中恨恨地想道。
  如果可以,真想一口一口咬死这个混蛋,让他再也不能说出伤人的话语,再也不能装做不认识自

己,再也不能看着自己发癫欲狂竟然若无其事无动于衷。
  
  凤起语的身躯,在常宵的不断调情勾引抚摸挑扰下,渐渐热了起来。
  轻微的颤抖,证明他的内心,并非真的对常宵的进攻无动于衷,并非,对这份炽热的情愫,没有

反应。
  常宵微微喘息着,右手勾住凤起语的脖子,左手解开对方的裤子拉链,探手摸索了进去。
  自己的硬挺,有些喷薄鼓胀,似乎想要更多的刺激,想要对方的响应,来配合更好的激情演绎。
  
  突然,常宵的手指顿住了,愕然抬头盯住了凤起语。
  凤起语深吸一口气,表情淡漠地,慢慢而有力地握住常宵那只不安分的手掌,慢慢地将他从自己

的□抽了出来。
  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道:“我说过,你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
  
  轻轻推开常宵的身体,整理好自己的衣裤,凤起语背转身,声音轻柔如九天流云,却又冰冷如极

地薄冰:“不要再把我当做你的情人了,我的记忆里,已经没有了你。再见!”
  走出巷口,抬手招来一辆TAXT,凤起语俊逸的身影在轻尘飞扬中绝然远去。
  
  记忆中,真的没有了他吗?
  一生一世般强烈的爱恋,说一句违心痛苦的假话,就真的能忘却吗?
  呵,如果记忆可以改写,想必自己也忘不掉这个人吧,只因这个人的所有,早已深深铭刻在了心

底。
  与自己的血肉灵魂,早已混合成了一体。
  凤起语望着后视镜,望着那条晕暗的小巷,在自己的视线中渐渐抽离远去。
  突然,心痛得不能自已。
  
  常宵呆呆地立在巷中,直到晕黄的路灯光忽然一路闪起,才惊醒般跳了起来快步追出巷口。但是

,那个熟悉到让他刻骨铭心的身影,早已在黑夜中消失不见。
  常宵有些无力地靠到墙边,捂额呻吟一声,仿佛一下子流失了所有的力气,有点想苦笑。
  心头有些疑问,到现在还没有来得及问对方呢。
  可是,方才……
  
  常宵不懂,常宵被方才触手的事实震得脑袋有点发恹,有点混乱。
  胡乱地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他方才明明对我有感觉的……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常宵想不通,就算臭鸟真的失忆,真的已经忘记了自己,可是方才在自己的热烈亲吻抚摸下,臭

鸟的呼吸明明有加重变浑浊,肌肤也敏感兴奋地微微战栗,胸膛的心跳声也应和地强烈跳动起来的。
  说他对自己没有感觉,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常宵拨了拨脑后的发丝,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苦笑了一下,有些苦恼地摸了摸自己的下面。
  下面依然火烫惊心,没有丝毫平伏下去的趋势。
  
  “啊——真麻烦!”常宵痛苦烦恼地大叫一声,忽然抬头看了看路旁散发晕黄光晕的路灯。
  灯泡附近,开始缠绕飞舞了一些飞蛾。
  常宵想,我就是那扑火的倒霉飞蛾么?如今这情势算是自作自受?
  不,老子这么帅,飞蛾怎么能比?!!
  常宵恨恨握拳摇头。
  
  可是,真的想不明白啊,试图勾引人的自己都折腾的如此激动投入了,那只臭鸟就算想装蒜摆酷

,依照惯例,在自己高超的抚摸亲吻技巧下,他下面肯定也会不由自主老实的硬到不能再硬了的。
  可是……可是……这次臭鸟居然没有勃 起,居然一丁点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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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3:39 | 只看该作者
55、两亿与墙中的银色子弹头
  
  走出餐厅,对面便是十字路口,红绿灯下有位交警在指挥交通。
  凤起语停下脚步,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外望向常宵。
  明亮的眼眸,熟悉依旧的脸庞,只是似乎收敛起了心中所有的思绪,凤起语显得比以往还要成熟

宁静,犹如大海一样广博深沉,深奥难懂。
  
  阳光从天外投射下来,照耀着大地,也照耀着常宵面前这个让他朝思暮想到几乎发狂的出色男子


  常宵有许多话想要问对方,可是彼此这样互相默默凝视着,心情激动澎湃着,竟不觉有些痴了。
  光是看到一个人,便能有一种幸福的感觉,这在以往的常宵来说,根本不可思议。
  可是,常宵此刻却感觉到了。
  呼吸也带着轻微的甜蜜。
  
  车辆在身旁呼啸而过,车底带出的风尘翻卷起了气浪。
  常宵及腰的黑亮长发,在阳光下蓦地张扬飘荡起来,渐渐明亮的眼神以及脸上动人的神采,让经

过的路人不觉惊艳,有些舍不得移开视线。
  
  凤起语突然伸手,指尖轻轻地碰触了一下常宵的耳廓,将几根调皮的发丝陇了陇。
  指腹突然一转,带着一股电麻般的战栗,轻轻抚摸上常宵消瘦却愈加显得明艳气质的脸庞。
  温柔的,犹如情人的呢喃,轻柔拖曳过火烫的灼痕,无声熨烫相思。
  这情景有些醉人。
  
  就在常宵眼神愈转愈放柔的时候,突然,凤起语收回了手指。
  “你很漂亮,可是,你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似乎带着一点遗憾,凤起语抬手看了下腕表,声

音冷淡,“对不起,我下午还有一场会议要赶,失陪了。”
  常宵登时瞪大了眼睛。
  刚还温柔地摸了自己,突然又说这种话,什么意思??
  待凤起语走到十字路口中间段的时候,常宵突然明白过来。
  敢情,这个混蛋还要继续装失忆啊!
  可恶,实在可恨之极!
  
  常宵拔腿就往对面冲,刚冲下斑马线,面前突然闪出一个穿制服的交警来。
  “让开,别挡我道。”常宵急了,抬手就想推开对方。
  可是对方却坚持不让,还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不好意思,这位先生,现在是红灯,请你

等绿等亮时再通行吧!”
  常宵愕然,抬头,却发现方才明明是绿灯的交通信号灯,不知何时已经转变成了红灯。
  眼看着凤起语一步一步走过斑马线,抬脚跨上对面的街道,不觉心急如焚,憋了几秒,眼圈都憋

红了。
  猛然,冲对面的那个背影大吼起来:“凤起语,你别想逃,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再

找到你的!”
  凤起语的背影顿了一下,慢慢转身,深深地望了常宵一眼。
  那眼神,常宵看不懂,只是直觉有些悲伤。
  常宵怔了怔,等十字路口的红灯重新转为绿灯的时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对面,沿着凤起语

背影消失的方向猛追了下去。
  一直追到下一个十字路口,追得自己气喘吁吁,也不再见午夜梦回的那个人身影。
  凤起语,早已消失在人群之中。
  
  常宵恨得直跺脚,捶胸咬牙。
  恨不得当即咬下凤起语一块肉来。
  真真个爱恨交织。
  
  回到居所,常宵越想越不甘心。
  一个不留神,竟然就让那只臭鸟活脱脱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了。
  不甘心,绝对不甘心。
  于是接下来几天,常宵便将手头的工作几乎全部推给了常一。
  当然,需要自己签署的重要文件除外。
  
  常一以为常宵真的厌恶了自己,还是不想再看到自己,除了情绪有些低落之外,倒也毫无怨言,

默默地处理分内以及非分内的繁琐工作,并未有向常春女王去打小报告。
  于是,常宵得以轻松下来,一连几天便专职守着自己觉得凤起语有可能会出现的地方,静心等候


  只可惜,从这天开始,猎物再也没有出现。
  
  一个礼拜下来,常宵的忍耐已经绷紧到极限。
  终于,在一个细雨缠绵的夜晚,郁闷再度轰然爆发。
  常宵走进五月花夜店,点了高度的白兰地,狂喝闷酒,喝了几瓶后窜进舞池,跟对他频繁暗送秋

波的几个小受们大跳贴面热舞,跳着跳着,竟然连衣服也脱了。
  张扬放肆的举动,激起一大片的尖叫与呐喊声,一片兴奋的热潮中,有一个新来的客人不认识常

大老板,嘴馋心动之余也靠近过来,对着宵美人光裸的胸膛伸出了咸猪手。
  
  本来么,热舞中推推嚷嚷被人吃点豆腐也没什么,这是男人魅力的一种体现么,但是那只咸猪手

似乎摸了几下还不满足,又过分地想将手伸进常宵的裤裆里。
  男子长得并不咋样,中年发福,头顶还秃了几根毛。
  常宵本就窝了一肚子的火,被人触及底线已经黑了脸,这一转头看到自己竟然吸引了这么一个东

西,不觉悲从中来。
  难道自己真的老了,魅力退步到如此境地了?吸引人的水准,也已经降低到这个档次了么?
  晕呼呼中,常宵点头心想,恩,也难怪那只臭鸟会假装忘记自己。
  哈~
  难道自己老了,不再美丽了?!
  
  越想越是悲愤。
  悲愤之下,怒从心头起,抬手就是一个老拳朝猥琐中年男招呼了过去,然后一个曲腿大力蹬踢,

直接将对方踹翻在地。
  也活该这男子倒霉,猥琐别人不好,偏去猥琐情绪极端不佳的泼辣常美人。
  常美人踹完人之后余怒未消,对着男子肥大的屁股又是一顿猛K,惊得男子惨叫连连,告饶不迭,

舞池里顿时一片混乱。
  
  谢牧被服务生紧急叫出来的时候,便是看到那猥琐男子痛苦地倒在地上,而常宵双臂被小美阿明

等人使劲架着,还拼命拿脚去踢地上那男子的一副生死仇人样。
  不觉大惊,赶紧上前调停。
  
  常宵被几个人合力拖进后台,着力安抚,半天才安静下来。
  但是安静下来之后,便一个字都不语,躺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脸上流露的无声的悲伤,

让大家都有些不忍目睹。
  正在谢牧处理斗架后遗症,而小美等人商量怎么安慰常大美人因为失恋而受伤的心灵的时候,傲

庭卓难得出现在了五月花。
  于是,因为心中有愧想避开常宵而许久没有出现在五月花的傲大老板,便被众人当成了救命稻草

,负责安慰常美人事宜。
  
  “那个……咳!宵,你还好吧?”被众人推进也许随时会再度爆发的宵美人房间,关上门,傲庭

卓只得一个人鼓起勇气去面对定时炸弹。
  常宵斜瞥了傲庭卓一眼,倒没有小美等人描述的恐怖,只是略带委屈地淡淡道:“卓,我魅力减

退了。”
  “哈?”虾米意思??
  “我的魅力,已经从吸引超级美男,沦落到只能吸引变态猥琐中年大叔了。”常美人不无幽怨地

开始找酒喝,“酒呢,卓卓,你真不够意思,进来竟然不带酒给我。”
  傲庭卓无语。
  陪在常宵身边坐了会,看常宵郁郁寡欢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皱了皱眉,想了想,问:“要不要

喝茶?”
  常宵再度幽怨地瞪了他一眼:“你就只会请喝茶这一招安慰人啊!”
  傲庭卓被他瞪得脑门有些发麻,摸摸脑袋,再摸摸鼻子。
  “那,你要不要喝咖啡?”
  “不要。”
  “要不要喝果汁?”
  “……”
  “要不要喝……”见常宵神色不对,赶紧唤口,“好吧,我记得探望病人都是捎带水果的……”
  傲大帅哥,从来都不太会安慰人。
  
  常宵瞪着他,突然扑过来狠狠地掐傲庭卓脖子:“老子不是病人,老子身体健康的很!”
  傲庭卓被掐得两眼翻白直咳嗽,突然有些后悔今晚怎么会突然想要来五月花的,早知来这里会碰

上不讲理的常疯子,他这个傲大老板再怎么尽职,也一定会先请个算命先生算好日子,再过来看看的


  
  瞎闹了一会,常宵的心情舒缓了些,不过闹过之后似乎真的口渴了。
  傲庭卓赶紧去给他泡了杯清口香醇的绿茶,端过来小心伺候起来。
  喝了口茶润过喉咙,常宵拇指细细摩挲着透明杯子的杯沿,陷入沉思。
  过了会,低着头突然轻声道:“卓卓,我上礼拜碰到那个人了。”
  傲庭卓心一跳:“是凤起语?”
  常宵点头,沉默了会,突然转头看向傲庭卓,眼眶发红,语音有些委屈悲伤:“那只臭鸟说,他

不认识我,他还问我是谁。”
  一时间,傲庭卓不知该说什么话语安慰他才好。
  常宵与凤起语的事情,毕竟是他们的私事,傲庭卓虽然知道一些,但是具体情况也了解的不多。
  何况感情的事情,本就很难说清,外人更不好插手。
  
  常宵委屈爆发,大声咕哝起来:“那家伙,住我的房子,用我的水电,还吃了我一顿亲手做的超

级大餐,竟然不付给我房租费就想赖帐。当初住进来的时候说好的,一天一百万,我给他打个九九折

,只收他九十九万。屈指算来,他在我那里也住了将近一个月,恩,有几天他没有过来住,我也就不

算他房钱了,我人这么好,他怎么着也得付我两千万房租费吧!竟然,想装失忆不付我钱,真是个混

蛋臭鸟啊!”
  傲庭卓傻了眼,当真有点无语。
  
  最后忍不住感叹道:“天呐,一天一百万,宵,我真个服了你了,掉进钱眼里也不是这样吧!我

真想不明白,当初那只臭鸟怎么就愿意这样被你欺负呢?”
  常宵狠狠瞪傲庭卓一眼,猛拍桌子强烈抗议:“喂,卓卓,你看清楚现在受欺负的人是谁啊?那

家伙没付房租就跑了,一个子儿都没给我呢!”
  恩,虽然,后来自己并不想真个收他钱了……
  可是,喂饱了就跑,这只混蛋臭鸟!臭鸟加三级,臭臭臭臭鸟!!
  常宵咬牙切齿地在心中骂,老子还从来没让人在自己家过过夜,也从来,不曾对一个人那么好呢


  
  忽听傲庭卓道:“宵,以那个人的个性,不会赖人帐吧?”
  常宵哼唧一声:“怎么不会,我没感觉自己账户上有多了多少钱。”话一出口,忽然愣了一下,

快步走到房间一角的电脑桌前,开启了电源。
  嘴里喃喃道:“虽然我并非真想要收他房租,但是,恩……我还是查看一下账户的好。如果那个

人当真的话……”
  傲庭卓走过来,失笑着打趣接口:“那你岂不是发财了?”
  一个月两千万房租,傻子才会当真。
  常宵却忽然认真起来,傲庭卓看他神情,忍不住又道:“喂,我刚才只是说着玩玩的,哪有人真

会付那么多房租去住一个房子啊,除非他是疯子。”
  凤起语,当然不是傻子,也不是疯子。
  
  常宵进入账户页面,忽然警惕地用身子挡住傲庭卓的视线,目光闪闪道:“不许偷看我输密码。


  傲庭卓鄙夷地“切”了一声,索性背过身去。
  几秒钟之后,他听到了常宵忽然加重的倒吸气声。
  连忙转过身来,往电脑屏幕上一瞄,顿时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事实正面,有些人不是傻子也不是疯子,却能做疯事。
  
  傲庭卓看着屏幕上2字开头的一大串后缀阿拉伯数字0,呐呐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震惊:“还…

…还真突然多了个两千万啊。”
  不无羡慕地再瞄一眼屏幕,突然整个人都震撼住了,傻在了那儿。
  半晌,拿手指戳戳同样震撼到发呆的常宵:“你,你数数看一共有几个零,我眼神不好,似乎看

花眼了。”
  “哦。”常宵木讷地应了声,开始数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恩呐,八个零。


  傲庭卓紧张地问:“确定没有数错吗?好像多了一个零。”
  常宵怒瞪他一眼:“你敢质疑我的智商?啊…..什么,多了个零?!”惊叫一声,赶紧重新又数

了一遍。
  然后,他与傲庭卓对视一眼,同时大声惊叫起来:“两亿!!!!”
  OH MY GOD!
  凤起语,竟然给他存了两亿!!!!
  
  “砰”一声,傲庭卓口吐白沫,由于太过羡慕太过激动“晕”倒在地。
  “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宵,我嫉妒死你了!”
  常宵尤自在震惊中,傲庭卓忽又爬起来,一下将常宵也扑倒在地,这回轮到他掐常宵脖子了。
  “请客,请客!天降大财,不请客要遭天谴的,赶快请我去吃大餐!不对,吃什么吃啊,还是请

我环游世界吧!也不对,这样花不了你多少钱……”
  激动中,差点把常宵的脑袋都摇晕。
  
  常宵挣扎着从魔爪下爬出来,狠狠踹飞傲庭卓:“激动个屁,我看掉进钱眼里的是你才对吧!”
  “两亿,两亿啊!我要有这样的私人财富,我他妈当初就不会接老爹的班,弄得现在忙得要死,

说好听点是傲家的傲董事傲总裁,说难听点就是一个为家族卖命的机器。老子的私房钱到现在也才几

千万,什么时候才会积累到一亿啊啊啊!”
  常宵重重喘了几口气,然后非常冷静地道:“别发癫痫疯了,老子的私房钱比你还少,连一千万

都不到呢!”
  “那是你花销得太快。再说,你现在不是有钱了吗?”星星眼加口水。
  “我明天去银行查一下账,也许,这钱是银行弄错了。”常宵沉默了一下道。
  傲庭卓听后连连点头:“对,对,一定是银行弄错了。”
  
  结果,事实让傲庭卓的嫉妒心重新又熊熊燃烧起来,直嫉妒的两眼发红,咬牙切齿发誓要狠狠敲

诈常宵。
  其实,傲庭卓的情人比凤起语不知道有钱多少,不过,傲庭卓却似乎没有这个认知。
  有时候,傲也是单纯的很可爱的。
  总之,银行没有弄错,白纸黑字的入账单上,阿拉伯和中文数字全部都是两亿的转账金额。
  时间,就在常宵收到分手信的那日。
  是定期转账,看来凤起语早有算计。
  
  常宵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从银行回到别墅,呆呆地坐在客厅里,回忆自己与凤起语两人相处的最后一个夜晚,拼命地想思

考出一点线索来。
  为什么凤起语要给自己这么大一笔钱?为什么凤起语那个时候会失踪?
  臭鸟那个时候,究竟干什么去了?
  忽然想到一个画面,心脏登时猛地跳了一跳。
  臭鸟是杀手,他就算再有钱,这么大一笔数额,也几乎是他全部的财富了吧?
  而他,忽然将几乎所以的财富悉数给了自己,这说明了什么?
  常宵的心脏,越想跳动的越快了。
  答案只有一个可能,那个时候,凤起语怕是遭遇到非常难以解决的事情,甚至有了生命危险了。
  这笔钱,相当于是遗嘱!
  
  推理出的答案,让常宵犹如在冷水里浸了一回,半天才从后怕中缓过神来。
  慢慢起身,给自己泡了杯浓茶,常宵极力想要冷静一下发胀的头脑,努力回忆离别的最后一天所

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细节。
  恩,晚饭之前,一切如常,晚饭时分,杯子碎了,晚饭之后,臭鸟兽性大发,做得自己累得睡死

过去。
  一切的转变,都源自自己亲手给他做的大餐。
  
  思路渐渐清晰,常宵将焦点集中在了晚餐时分。
  仔细想想,当时有个环节很奇怪,就是那个突然破碎的杯子。
  以凤起语的身手,就算不小心碰翻了杯子,也能够在杯子落地之前迅速接到,不至于在那个重要

的晚餐上惹自己皱眉。
  而当时杯子碎裂的声音,现在回忆起来也有些古怪,似乎并未从地上发出,而是好像离地一定距

离的样子。
  那个时候,凤起语的姿势也有点奇怪,似乎在用手臂遮挡住桌子上的什么东西,他不想让自己发

现什么。
  
  常宵的目光在光洁的客厅桌面上逡巡了一阵,来来回回,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疑惑却越来越深


  在凤起语当初的餐位上,穷极脑力几个小时思索,最后人有些疲乏,于是单掌托腮,侧头想要歇

息一会。
  突然,侧面墙上那副金灿灿的麦田油画,落入了常宵的眼帘。
  
  奇怪,什么时候好端端地油画竟然歪斜了一个角度?
  常宵站起身朝油画走了过去,将画框扶正。
  然后,常宵愣住了。
  被歪斜画框一角遮蔽住的地方,竟然,露出了一个小指般大小的洞孔。
  常宵的心跳,突然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呼吸也变得很是急促。
  
  凑过去用眼睛去瞄洞的内部,里头黑呼呼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常宵死死盯着洞孔的模样,深吸一口气,然后极力保持镇定飞奔到厨房,拿了一根筷子和一把锋

利的水果刀。
  用筷子去戳那个洞孔,感觉到里头果然有东西存在,而且好像是硬邦邦的金属类事物。
  常宵脸色有点发白,扔掉筷子换成水果刀,对着墙壁的洞孔位置便死命挖掘起来。
  那疯狂的姿态,有点象变态挖墙狂人。
  汗!
  
  墙壁有点硬,常宵挖了半天,终于听到“哐当”一声脆响。
  一个银色的金属事物被挖出了洞孔,滚落在地。
  常宵颤抖着双手,坐倒在地,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个银色的事物。
  
  久久才回过神,闭了闭眼,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给谢牧拨了个电话:“牧,我在家里的墙壁上,

挖出了一个银色子弹头。”
  “什么?!”电话那头的谢牧大惊,失声道,“狂魔都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有子弹头?是谁……


  忽然噤声。
  
  常宵握手机的手紧了紧,狭长的眼眸犀利且危险地眯了起来。
  片刻后,一字一句非常冷静地对谢牧道:“牧,我需要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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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3:16 | 只看该作者
54、你是谁?

  
  电话继续通话中,那边的呼吸似乎也急促起来,但是没有声音回应。
  憋了一会,不知怎得,常宵忽然眼圈有点发红,不想再压抑自己这段时期的烦闷与痛苦,猛地就

冲电话那头开吼:“混蛋臭鸟,你什么时候回来?别以为写了分手信,老子就会跟你分手,我……”
  正愤怒地吼到一半,突然传来信号中断的提示音。
  对方已挂机。
  
  难得有机会狠狠发泄出来的心情,却因为只发泄了一半就失去了目标对象,被突然堵回来的憋闷

感觉,让常宵差点焦躁到发狂。
  狠狠将手机往地毯上一惯,也不管有没有惯坏,常宵红着眼怒吼起来:“操,老子再也不打这个

电话了!”
  当然,现在是愤怒时刻,说的话不一定当准。
  往后若是某天,宵美人突然忍不住又将那个号码背出来的话……恩,那又另当别论。
  
  当晚,夜深难寐的董家无数宾客中,又多了一个相貌中性的漂亮长发大美人。
  
  其实,这件事情凤起语有点冤。
  那天为了配合追踪稳住狂魔,凤起语砸了自己的行动电话,没有再收回。
  此刻电话那头掌握着那张半报废的手机卡的,是一个左耳上钉了三个耳钉的可爱少年。
  因为常宵的突然开吼,吓得一下子关了手机的少年,此刻正可怜兮兮地望着阎日瞿,一副犯了错

误的小猫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我只是想练练手的,没真想要破开凤大哥的手机卡密码,也根本没有那个水平去破这种芯卡啊

~5555,日瞿,怎么办,我只是胡乱地修了一下,没想到……啊,为什么突然就有电话打进来啊,而且

还是凤大哥的宝贝情人打过来的……这回我完蛋了,凤大哥知道的话一定会很生气,我完蛋了!”少

年眼眶含泪,对着阎日瞿咬唇哭诉。
  
  情人的眼泪最能打动人心,不管那是真的还是装的。
  阎日瞿心疼地用力抱紧美少年的腰身,享受柔滑的身躯难得温驯的在自己怀抱中服帖撒娇,赶紧

安慰对方:“月,没事的,不要担心。那只臭鸟不是都给他的宝贝写了分手信吗,两人分手了,就算

对方误会什么也不打紧。”
  
  美少年听了安慰,却似乎愈加担心起来:“真的不打紧么?常宵是风大哥的宝贝……刚才电话里

,我不敢吭声,似乎惹得那个常美人发怒伤心了,而且吓一跳之后我又突然挂了电话……哎,不知电

话那头的人会怎么想啊?这段时间的凤大哥好可怕的……”愁眉苦脸,小脸几乎皱成了一团。
  “那你还敢去弄这张烂芯卡?”阎日瞿觉得ORZ,很无奈。
  美少年哼了一声,嘟起嘴道:“人人都有好奇心么……”
  “月……”阎日瞿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突然心头泛起嫉妒来。
  自己情人难得温驯地伏在自己怀中,怎么想的尽是别人的事情啊?凤起语啊凤起语,你的人虽然

离开了暗街,怎么事情还是那么多啊!
  真是只,混蛋臭鸟啊,以往的常宵真是骂得好!
  
  可是,想归想,心里话却不能随便讲出来。
  万一给那只最近情绪有些沉默的异常的臭鸟听到了,自己成为他心情不爽的发泄目标,就完蛋了


  想起以前因为阎罗一句话:凭什么不能是日压月?从此成功挑起自己情人的心头暗刺,让自己半

年时间都在追逐情人的痛苦中度过,阎日瞿每次想起都不寒而栗。
  而凤起语,这个男人冷漠起来的时候,绝对有阎罗恶魔的超级水准。
  阎日瞿还不想再次遭受情人闹别扭远远逃离自己的痛苦,只得深深吸一口气,压下男人的嫉妒心

理,再次努力继续保持耐心地微笑,安慰自己的情人宇都宫?望月。
  “月,不要担心,凤起语的腿伤还没好,又跟我们隔了一个房间,这里说话他听不见的。”拍拍

情人的背脊,再接再厉,“再则,我们都不说出去,没有人会知道你惹凤的宝贝发怒伤心……”
  
  正说着,门口突然传来一个优美动听的声音:“谁说你们不说,他就不知道了?”
  两人一惊,便见一身黑色皮衣的阎罗少爷笑眯眯地跨步走了进来。
  
  宇都宫?望月眼中光芒闪动,忽然从阎日瞿怀中跳了出来,冲到阎罗身前做恶狠狠状威胁道:“不

许说出去!阎罗大哥你要是说出去了,明年日本樱花祭的时候,我就杵在你和傲庭卓身边当个五百号

以上的电灯泡。哼哼,我可记得你的卓卓非常喜欢我母亲制作的樱花糕和我家种满粉色樱花的清幽庭

院哦!”
  阎罗额角跳动了几下,表情虽然依旧温和甜美,甚至甜美得有些令阎日瞿心惊胆颤,但是打小就

和阎罗混一起玩的宇都宫?望月,却似乎丝毫不惧怕他。
  “恩哼,一段时间不见,月你胆子倒大了不少,竟敢威胁起我了?”恶魔狠瞪了望月几秒,看着

对方威胁中慢慢转变为哀求的眼神,口气忽地软了几分,“不过,我倒可以不说出去。”
  宇都宫望月拍掌一阵欢呼,欢呼未停,便听阎罗笑说道:“可是,你们刚才的谈话声那么响亮,

某只臭鸟的听觉又异常的敏锐,貌似已经听到了呢!”
  呃……
  
  宇都宫?望月的俏脸顿时垮了下来,有些悲愁地望了自己的情人一眼,又可怜兮兮地转头去望阎罗


  心里痛苦地哀嚎一声,完蛋了!
  早知如此,自己的好奇心就不要那么强烈么,被超级杀手凤起语的目光盯上,那可是……非常恐

怖的一件事情啊!
  呜~~~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痛苦中,突然脑内灵光一闪,似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宇都宫?望月小心翼翼地问阎罗:“你刚才

说貌似,这个意思……你也不是百分百的确定,凤起语听到了我和日瞿刚才的谈话吧?!”
  是吧?
  是吧?
  
  面对美少年充满希翼和热切期盼的火热眼神,阎罗只是不动声色地微笑着,走近几步取过望月手

中的手机,拉开后盖,拔出了里边那张有着好几道划痕的特色手机芯卡。
  在两双眼睛的疑惑注视下,唇角微微一勾,食拇两指突然用力。
  “咔!”小小的芯卡顿时四分五裂,中间的部分,甚至还有几缕细细的粉末扬出。
  芯卡彻底毁坏。
  
  宇都宫?望月惊愕地望向阎罗:“你,你……”
  似乎明白他心中的疑惑,阎罗淡淡一笑,不在意地慢条斯理道:“这是,那家伙的意思。”
  
  那家伙的意思?
  宇都宫?望月突然脸色一变:“你是说,他听到了我和日的谈话?你……不是说‘貌似’吗?……

啊,你在耍我!”
  恶魔继续微笑,笑容愈加甜美。
  似乎在说,小小少年竟敢威胁可怖的恶魔少爷,真是,不耍你一下还真对不住你的威胁啊!
  
  “恶魔,你果然是阎恶魔啊啊啊!”宇都宫?望月愤怒地跳将起来,指责阎罗。
  阎罗不理他的咬牙切齿与阎日瞿的黑脸不满,办完某鸟交托的事情就往外走,走到门边突又回头

,冲两人甜甜地一笑:“呵呵,忘记告诉你们了,起语最近的心情,可是非常……非常地不好哦!”
  这回,是绝对的肯定句。
  
  常宵并不是神,也不是仙,更没有顺风耳。
  所以电话那头发生的一切乌龙,他一概不知。
  翌日回程时被同行看到黑眼圈调笑打趣,也懒得应对,与同样精神不济的常一一道往外走,一句

话也不说,独自郁猝寡欢
  常一跟在他身后,也成了个闷葫芦,只是紧泯着唇,脸色严肃黯然的不像话。
  
  随后几天,常宵发了疯般将全部精神都投入工作之中,与目标客户洽谈业务,与同行精英商谈合

作,与下方厂商联系事宜,一阵大忙之后,工作空闲下来,他也不歇着,直接回别墅将自己一些常用

衣物打包打包,拎个皮箱突然就跑国外出差去了。
  美其名曰:拓展国外市场。
  事实上,大家都知道真正目的另有原因。
  
  一个多礼拜之后,常宵回来了,人虽然看上去比以往的颓废样倒是精神了几分,只是似乎气质变

得深沉起来,眸底的黯然也并未完全消去,反而多了几分让人心疼的落寞。
  有时候,出远门看看异地的风景,确实可以让人散心去烦。
  可是,独自上路的可能之一,也会导致更深刻地体会什么叫寂寞,什么叫人在异乡的孤独。
  身体上的孤独可以忍耐,精神上的寂寞和想念呢?
  始终,不能忘怀。
  
  回来歇了一天,又到周末。
  常宵闲在家中无聊,不想睡觉,不想看书,不想修剪庭院墙上疯狂乱长的蔷薇花枝,更不想花力

气去除掉园中乱长的各类杂草,只觉都兴致缺缺。
  于是,习惯性地又驱车去了五月花。
  
  刚进五月花大厅,便见到小美等人叽叽喳喳地摆弄着一些宣纸以及细篾细线,兴奋地忙碌着。
  有点奇怪,凑上去看,随口问:“你们在干什么?”
  大家一见是常宵,顿时激动地纷纷围了过来。
  小美大叫一声扑向常宵怀抱,死死抱住便不肯放开,娇嗔道:“宵,你最近都跑哪里去了,人家

好想你哦~~~”
  “肯定是寻找新欢去了,一去就是将近两个礼拜,宵老板都不管我们了。”DJ小熊奸笑起来。
  “你们别乱猜,宵是出国办事兼旅游去了,也许在异国有艳遇哦~”说着,调酒师阿明朝常宵眨了

眨飞眼。
  常宵笑了起来,心头流过一丝暖意。
  这几个家伙,还是象以前一样可爱,精力旺盛,好奇心惊人。
  
  用力掰开小美这只无尾熊,目光再次投向桌上的事物。
  小吉立即解释起来:“是风筝,我们在做风筝。今天气象预报上说,空气晴朗,风力很适合放风

筝,所以我们决定去郊游。”又问,“宵老板,你跟我们一起去吗?”
  常宵反正无事可做,正想点头答应,突然眼尖地看到小吉左手的无名指上多了个亮晃晃地东西。
  “戒指?”随后目光立即转向小熊。
  小熊得意地伸出手和小吉的并排放在一起,就着窗外的阳光扬了扬手,嘿嘿笑道:“昨天,我跟

小吉互唤了戒指,私定了终生。嘿嘿,那个,其实我们今天是出去庆祝的。”
  常宵突然觉得,那对阳光下的戒指晃得人有点眼花,幸福得有点刺眼。
  突然没了与大家一起游玩的兴致。
  
  郁猝的人,不该和一群笑得如此甜蜜的家伙,聚在一起凑热闹,影响别人的心情。
  于是用力挤出个笑容,祝福面前幸福的两位,然后指指后台方向:“我有点事去找谢牧,就不陪

你们玩啦!礼物日后再补上,今天你们自个儿玩开心点哦~”
  说着,也不管大家是否失望,径自望里头去了。
  身后,似乎传来小熊懊恼的自责声:“我怎么给忘记了,宵最近心情不好,不该刺激他的……”
  常宵只装做没听见。
  
  来到谢牧的办公室,见房门大开着,于是常宵也就不客气地直接大步而入。
  入目,是一副温馨的画面。
  亲亲正窝在谢牧怀中,拨弄着一副似乎是新买的鱼竿。
  “你们要出门?”常宵也去拨拉鱼竿玩。
  “啊,宵你回来拉!”亲亲看到常宵,似乎很兴奋,“我和牧牧等下要去新开的黑马湖渔村玩钓

鱼,听说那里的鱼好肥哦,而且一钓就会上钩,很好玩拉!我们等下去玩比赛,人多比较好玩,你也

一起来吧?”
  常宵的视线拉远了一点,看看亲亲后面谢牧一副吃醋警告的眼神,再看看这幸福的一对,想来自

己若是决定一起出游,到时候怕是一只超级大灯泡,也许没怎么刺激到别人,反而郁猝刺激死自己。
  毅然谢绝,敬谢不敏。
  
  在五月花里头到处转悠了一圈,这里白天几乎没什么客人,员工也不多,没什么事情可干。
  虽然另有其他美人对常宵暗送秋波,但是常宵却对这些人兴致缺缺,很快又转出了五月花。
  一出门,就看到有人在放鞭炮,婚礼的彩车排着长龙从店前一字儿经过,喜气洋洋到不行。
  
  常宵一再地受到刺激,心情也郁闷到不行。
  随手掏出手机,打给傲庭卓:“今天有点烦,有空出来喝两盅吗?”
  傲庭卓回复:“空是有空……”
  常宵眉毛一挑:“有空那还不出来,看我一个人郁猝,你到底是不是好兄弟?”
  傲庭卓叹息:“你现在在哪里?”
  常宵看看四周:“就在我们五月花总店的前面。”怕对方过来堵车,赶紧加一句,“你还是从后

街开过来吧,那里车少不堵。”
  “可是……”对方迟疑了一下,“宵,我现在在非洲啊!虽然生意谈完了,但是回来起码也得到

明天。”
  “我……拷!怎么不早说!”
  
  相当郁闷地挂了电话,常宵几乎敢肯定,如果翻黄历,今天一定是自己最不适合出游的日子。
  不过,越是不适合出游,常宵偏要出门。
  哪怕,只一个人。
  
  去最热闹的市中心步行街大逛特逛,一路朝美眉帅哥抛媚眼放电,又酷得不理会搭讪的,倒也惹

来一路的眼球与兴奋尖叫,绝对个性美人。
  回到市中心停车场的时候,身上手臂上挂了一大堆衣物用品,这是宵转战一上午的劳动成果。
  将东西全数扔进车后座,常宵方始透了口气,
  心道,难怪男人都不太喜欢逛街,还别说,真他妈累!
  正想接下去干点什么比较好,肚子突然咕噜噜叫唤了一声。
  常宵笑了笑。
  吃饭,恩,是个好主意。
  
  据说市中心附近,最近开了一家不错的餐馆,中西方好几个国家的菜肴都有,而且挺地道,常宵

决定去尝尝鲜。
  开车过去,找到那家餐馆,然后停车入餐厅。
  服务员很热情,一见人来立即微笑着送上菜单。
  常宵在窗口附近找了个位置,刚坐下翻开菜单,便听到一个生硬的语音道:“那么,合作愉快,

凤先生。就此告辞!”
  
  凤先生?
  常宵的心脏一跳,耳朵立即立了起来。
  赶紧转头朝话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左方包间的门口,一个日本人模样的小平头男子正朝里

头行九十度鞠躬,然后恭敬告辞而去。
  再然后,常宵便听到一个熟悉到让自己刻骨铭心的磁性低沉嗓音道:“小四,走吧!”
  
  时间,仿佛突然定格。
  似乎只是一瞬间,又似乎经历了天长地久般的等待煎熬,一条修长的明显属于男性的腿跨出了包

间的房门。
  再然后,仿佛是餐厅中所有的磁场都集中到了那个包间的门口,一个明明着装很低调却让人一眼

望过去便移不开目光的帅酷到毙的绝色大帅哥,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出来。
  这一瞬间,常宵的眼眶竟然微微有些潮润。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光阑珊处。
  亏自己找他找得辛苦发疯,他却,就在离自己仅仅相隔了几公里的地方。
  原来,离得如此之近。
  
  绝色大帅哥一出场,当即吸引了无数就餐者的目光。
  不过,大帅哥并未瞥餐厅中人一眼,只是直向餐厅门口走去。
  似乎,并未注意到窗口死死盯着他瞧的常大美人。
  大帅哥身后一个个子比他矮上半个头的俊朗男子,也默不作声地跟着往门口行去,想来是大帅哥

口中的小四。
  不过常宵并没有注意到小四,就如大帅哥没有注意到餐厅中任何一个人一样。
  对于自己不感兴趣的人,两人都直接无视。
  
  眼看着大帅哥的身影一路向门口走去,常宵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激涌的情愫,猛地站起身,大喝一

声:“凤起语!”
  
  帅酷到毙的男子身子微微一震,然后停步,慢慢回过头来。
  在常宵充满期待充满激动的强烈目光中,男子忽而皱了下眉,声音冰冷如磁铁:“你是谁?”
  
  不屑一顾地唇角,疏离冷漠的眼神,仿佛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打扰了王者的地盘,让其不悦。
  威严,冷漠,疏离,冰冷,浑身散发着无形的杀气,这不是常宵所熟悉的凤起语。
  这不是!
  也许,这才是凤起语一直在常宵面前所隐藏的本性。
  也许,这才是那个人真正的样子。
  只是,只是……
  
  常宵不可置信地望着凤起语,双肩微微颤抖,声音失控地拔尖好几度:“我是谁?!你,竟然问

我是谁?!”
  紧紧盯住凤起语的眼睛,似要将他看穿看透般,一步步走过去,突然欺身近前一把揪起凤起语的

领口,将他狠狠推到了边上的收银柜台上。
  柜台上的收银小姐一声尖叫,却没有害怕躲闪,只是往后挪了几步,然后在比较近的距离位置涨

红了脸,似乎带着说不出的兴奋与紧张神情,花痴般盯住了面前这超级美型的爽眼一对。
  星星眼乱飞,口水,都差点流了下来。
  
  凤起语的跟班小四身形一动,立即就被上司一个犀利的眼神制止住了。
  于是,默然退到一角。
  明白这不该是自己该过问的事情,自己最好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下一瞬间,凤起语望向常宵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奇特,闪动起一道幽暗难明的光,被另一个男人

当众强势推倒,却也不反抗,只是犹如定海神针般,淡定自若地望着常宵,似乎在等对方解释。
  常宵肘部抵住凤起语胸口,五指牢牢扣住对方的肩窝,狭长美丽的眼眸同时危险地眯了起来。此

刻的常宵,犹如一只被踩了尾巴发狂的野猫,乖张,凶暴,全身毛发倒竖,爪牙全出。
  用力压制住凤起语的身体,常宵颤抖着恨声道:“跟我装失忆?这种骗人的伎俩老子十岁不到就

已经跟人玩厌了!凤起语,好,既然你要玩游戏,老子就陪你玩,看看你的身体是否也如你的嘴巴那

样不老实。”
  说着,在餐厅中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突然凶狠而野蛮地吻上了凤起语的嘴唇。
  手,也不闲着地在对方身体上大肆抚摸起来,甚至,穿到了衣服的下面。
  肆无忌惮,大胆狂野。
  似乎,他已全然忘记了此刻两人身处的位置,大胆撩人的疯狂举动直接让观者脸红心跳到暴鼻血


  
  被常宵一个用力的吮吻刺激到敏感区域,凤起语的身体猛然一颤,呼吸顿时急促了几分。
  “放……手。”拒绝的话语,说出口反而引来常宵愈加疯狂的深入舌吻与煽情抚摸。
  这一刻,咋见情人的兴奋与激动,悉数化做了想要凌虐压倒对方的愤怒之情。
  痛苦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终于见到了对方,那个人竟然说,你是谁?
  我是谁?
  你,怎么可以这样问我?
  怎么可以,说不认识我。
  如果可以,常宵真想一口咬死面前这只可恶的臭鸟!然后,直接拖回家清蒸油炸,看到最后那张

可恶诱人的性感薄唇里,还会不会再吐出这么气人的话句。
  哼,决不,轻易原谅!
  
  热情大胆到暴的现场演出依然在继续。
  突然安静到异常的宽阔餐厅里,终于回味过来般响起一阵阵倒吸气的惊讶声音。
  然后,就餐的人群突然沸腾了。
  有人大声呼好,有人低声议论,还有人,更是直接吹起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尖锐口哨声。
  
  “哇塞,好香艳的画面!”
  “靠,这年头,还真是不得了,同性恋比异性恋还乖张!世风在哪里啊……”
  “琳达,我们也来个香辣辣的热吻吧,我看得都有些血脉偾张了!”
  “宝贝,加油,我们支持你!”
  “HOHO~~让热吻来得再猛烈些吧,我们要看禁制级画面!”
  劲爆的一幕,让平时表现得体的一大群所谓社会菁英,有机会暴露出了内心潜藏压抑的本性。
  仿佛,餐厅突然变成了五月花的大厅,兴奋热闹非凡。
  
  只是,过于喧嚣的声音似乎吵到了常美人,本就因为对方的话语与僵硬的肢体而显得情绪暴戾不

佳的美人,突然皱了皱眉。
  猛然停下肆虐的大胆举动,狠狠回头一甩那头飘逸无比的漆黑漂亮长发,常宵阴沉着脸冲餐厅中

众食客怒吼道:“嚷什么嚷,没见过男人打KISS啊!我XXOO&^%$*&^……”
  在一杆人差点因为美人形象与恶毒刻薄言语的极度反差,而汗颜掉落到地的一堆惊愕下巴眼球中

,常宵猛地一拉怀中的优雅酷帅男子,也不管对方反对不反对,凶狠而霸道地疾步朝门口走去。
  那姿势那身影,还真是超个性,嚣张到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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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2:52 | 只看该作者
53、爆发吧,常一

  
  常宵的嘴唇柔软,温暖,似乎带着沁人的花香。
  鼻翼轻微翕动,温润安静的呼吸着,又似乎随着一呼一吸,那悄悄晕散开来的只是酒宴上醇酒的

芬芳,只是混合了他特有的体味,略一靠近,便发散出无穷的魔力,让人禁不住心跳加速,神迷心醉


  常一也只是一介凡人,平日里悉数克制的那些道德理智,一旦崩塌,便强烈如决堤之水,汹涌澎

湃的根本无法遏制,明知这样做有些小人,但是在轻微的触碰过后,却强烈的想要再靠近,汲取更多

……
  
  由于紧张,身体绷得有些僵硬,盯着洁白床铺上那个犹如静谧天使一样的美丽男人,常一仿佛着

了魔。
  手不经大脑地自发自动抚摸起面前这具迷人的躯体,顺着对方脸庞的精致曲线,解开面前领口的

衬衫扣子,用力贴近感受那份纤细下的劲瘦与有力,滑腻与温润,对方规律心跳声,此刻听入常一耳

中,都觉得很有韵味……
  嘴唇情不自禁地附低,吸上了常宵白皙滑腻的脖颈,逡巡膜拜着,带着点惊心动魄的激情与小心

翼翼,一路往下游移。若隐若现的红樱,似乎与眼帘只隔了一层轻纱,只要轻轻撩开那一层薄薄的布

料,就能触碰到。
  常一艰难地咽了下喉咙,心中的饥渴,愈来愈盛,心跳也愈来愈快,强烈的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

了血液流动的声音……
  
  突然,安静中的睡美人蹙了蹙眉,似乎感受到了身上那不容忽视的体重压力,咕哝了一句什么。
  然后,美人突然伸出双臂,用力地箍住了常一的背腰,一个猛挺身,顿时把常一反压到了身下。
  惊慌中,香甜的味道扑面而来,那两扇长长的睫毛并未打开,常宵似乎并未醒来。
  常一又惊又喜地感受到,常宵灵巧的舌尖撬开了自己的牙龈,狂风般卷袭了自己的领地,那份突

然而至的辛辣与狂霸味道,夹带着暧昧不明的激情,让人惊喜到痴迷。
  一个激颤,反手狠狠拥抱住常宵的腰身,常一正待回应,忽然发觉那香甜的舌尖已然退出了自己

的口腔,想要追寻,那让人留恋的温热与呼吸,已经转移到了自己耳廓。
  耳廓被吸住,轻轻撕咬,暧昧到暴!
  砰然心跳中,常一听到那柔美低沉到让人心颤的动听嗓音道:“凤……你这个大坏蛋,我要做到

你爬不起床……叫你,随便离开我……”
  
  天籁般的动听嗓音,落在常一的耳中,等回味过那份意思后,却如天雷灌耳。
  轰然一声,顿时将常一从惊喜的天堂,轰下了冰冷的地狱。
  蓦然惊醒。
  手足发凉,心头翻江倒海,顿时酸楚无限。
  真是个,残酷的刑法啊!
  这是,对自己轻薄别人的报应么?
  常一想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不想做别人的替身,他也有强烈的自尊。
  几乎是落荒般从床上撤离,想要,从这个人身边逃开。
  
  脚步踉跄地奔到门口,握住把手,却在转动的前一刻,还是忍不住回头想再望望那个人。
  为什么,你就不能喜欢我?
  象,小时候那样,你明明说过喜欢我的。
  却云淡风轻地从孩童时代走了过来,一路喜笑嗔怒自由自在,只留下一个从愤怒羞辱然后不知不

觉陷落的我,不断追逐着你的身影,独自矛盾地承受拒绝你之后纠结不断的后悔痛苦。
  为什么,不能再喜欢我一次?
  为什么,就不能再象小时候,我,我……
  
  突然,常一瞪大了眼睛,思维中断。
  常宵那缓缓张开望过来的眼眸里,似乎有歉疚,有痛苦,有无奈,有喟叹……有的皆是清醒,唯

独没有自己理解中的那份醉意。
  甚至有惊愕,从常宵眼眸中一闪而逝。
  似乎,他没料到,常一此时竟然没有背对着他独自伤悲啜泣,而是睁大了铜铃般的眼睛用力地瞪

着他。
  
  然后,本来泄了气落寞失魂以极的常一,突然一步步地从门口走了回来。
  脚步沉重,似要用尽全身的力气般,愤怒而悲伤地狠狠盯着常宵。
  常宵突然觉得有些紧张,身子往后挪了挪,张了张口想解释一点什么。
  然后,突变发生。
  
  常一猛地扑了过来,一把抓住常宵的手臂,狠狠压住常宵想要逃离的身子,大吼起来:“这样耍

我很好玩吗?看你的死对头为你痴狂,为你发疯,被你一句话就狠狠打落地狱,你是不是觉得很过瘾

,很有报复成就感?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为什么……你就不能喜欢我,象小时候那样……”
  一滴晶莹的眼泪,滴落在常宵脸上,常宵愣住了。
  原来,倔强的一一表弟,也会在自己面前示弱流泪……
  
  此刻的常一,犹如受伤呜咽的野兽,张狂又有些失控。
  常宵被他抓得手臂发痛,挣扎了几下,却换来对方更大的力道压制。
  苦笑无奈:“一一,别这样。”
  顿了顿,想起解释:“刚才,我并非故意装睡,你这样压着我吻我摸我,我不想醒过来都难啊!

我只想你忘记我,长痛不如短痛……并非真想要伤害你。至于小时候……”
  突然感觉抓着自己的手臂又紧了几分,瞄了眼被抓破皮渗出血丝的手臂,常宵不由痛苦皱眉道:

“一一,别那么幼稚,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先放手,你抓痛我了!”
  
  常一眼眸发红,没有放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掐抓住常宵,低吼咆哮道:“幼稚,原来我对你的感

情,在你眼中只是幼稚的一个表现吗?你也知道痛啊,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心,很痛很痛!”
  “对不起,一一……”
  “我不要听对不起,我只要你喜欢我!”
  常宵顿时觉得很头疼,轻声道:“一一,别这样,你明知道……”
  “我不管,我不管!”常一拼命摇头,心头一个声音不断地高喊鼓胀起来“爆发吧,爆发吧,爆

发吧,常一!别再苦苦克制,压抑自己了!索性,就做他讨厌的事,被他讨厌个够吧!也好,断绝自

己所有的希望,从痛苦的矛盾纠缠中解脱!”
  
  “啊——”常一突然大叫一声,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又似要发泄心中所有的痛苦,突然狠狠

一把抱住了常宵,紧紧地抱住,用力地吻了过去。
  如果,吻你能够打破痛苦,那么,就让我一次性绝望个够吧!
  
  常宵果然大惊,使力挣扎起来。
  两个人顿时在床上滚做了一团。
  “嘶”一记裂帛声,常宵衣衫破裂。
  常一象头发情的公兽,狠狠咬上了常宵的胸口。
  常宵吃痛,心头懊恼,终于也开始火大了。
  
  “混蛋,你到底想做什么?”反口就在常一肩头狠狠反咬了一口。
  你会咬人,难道老子就不会了,哼~!
  趁对方吃痛松口,常宵一肘击打在常一侧腹,想逼对方退开身。
  常一身子退开了些,但是顷刻又扑了回来,恶狠狠嚷道:“我想做什么?我要你,我要占有你!

!”
  常宵瞪大了眼睛:“你疯了!”口气是几乎不敢置信。
  这小子,竟敢,想对自己来强的?!
  混蛋,shit——!
  刚想怒骂,入耳又是一记裂帛声,宣告自己身上的衬衫彻底破碎做古。
  常宵顿时心疼不已。
  这可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衬衫啊,还是限量版的呢......
  
  怒火在常一的不断侵扰下,终于于常宵心头熊熊燃烧起来。
  再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刚有被自己伤害到,也不再管对方此刻心中痛苦不痛苦什么的,此刻,面临

危机的可是自己啊!
  愤怒之下,猛地再次给了常一一肘,常宵这次出肘的力道比方才刻意重了好几分。
  常一默不作声,突然就回了常宵一拳。
  常宵吃痛,怒极反笑:“你要打是吧?好,老子妈的奉陪!”
  双臂使劲一推,隔开一定距离,曲腿冲常一腹部便是一个狠瞪踢。
  常一被踹得滚落地毯,常宵趁机从床上跳将下来,赤 裸着上半身,朝正欲爬起的常一扑了过去。
  
  灯光似乎摇曳起来,原本温馨暧昧充满了勾引犯罪色彩的房间,霎那间化作了充满火药味道的搏

击摔跤场。
  拳影纷飞,腿风横扫,两条矫健的身影你来我往,互相不让。
  只是房间场地太小,两人一不小心,又会搏斗纠缠着重新扑滚回了床上。
  茶杯被翻扫碎裂在地,床柜也被踢得挪位,此刻的床铺,更是已经凌乱成了一团。
  那情境,犹如台风过境,一片狼藉悲惨。
  
  门口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女服务员的声音带着惊恐高声问:“请问里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需

要服务台来人帮助吗?”
  常宵此刻正扭着常一的手臂,常一用力抱着常宵的腰,两人在床沿扭打挣扎,常宵似乎又面临被

重新推倒在床的局面。
  突然而至的敲门与说话声,顿时让两人从疯子状态清醒过来。
  常宵咳嗽一声,扯开喉咙喊话回复道:“不好意思,我和朋友在玩搏击。那个,不需要帮助。”
  服务人员“哦”了一声,说了声“抱歉”,还说了几句什么,常宵没有听清。
  片刻后,脚步声终于离开。
  
  常宵松了口气。
  常一似乎也恢复了一些常态,突然笑起来:“搏击?”
  常宵狠狠瞪常一一眼,再瞄一眼对方被自己揪扯的半挂下来的衣衫下,那片暴露在视野之中的健

硕光裸胸膛。
  心中不由郁闷三分。
  暗道,这小子这几年身体锻炼的真好,那鼓鼓的肌肉,竟然隐约能压制住自己了。
  郁闷过后,常宵立马决定,以后得空要多去健身馆锻炼一下,不然日后连面前这小子都打不过,

就丢人了!
  
  正思索着,突然发现此刻常一的眼神,以及彼此的这个姿势,都怎么看怎么有些别扭怪异。
  似乎,自己即将被推倒强 暴的样子,很是暧昧。
  不由脸上一烫,懊恼地哼叽一声,猛地腰部发力一弹,迅速抬脚往前便狠狠踹了过去。
  常一赶紧双拳交叉到胸口,挡住这要命的凶狠一击。
  
  结果。
  “轰!”
  常一被某人羞愤中巨大的力道直接踹到了墙角,背部狠狠撞在墙上,重心不稳狼狈且痛苦地摔倒

在地。
  而常宵,姿态也比常一好看不到哪里去。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反弹的力道逼得常宵直往后仰,最后直接翻倒在床,也跌了个四仰八叉。
  
  常宵发丝凌乱,重重地喘息。
  索性,就躺在床上装死,不动了。
  心道,真他妈……累啊!累死老子了!
  
  常一也累,再被常宵那一要命的狠蹬腿和撞墙,一时痛得也在地上爬不起来。
  于是,轰轰烈烈的干架,就这样突然静止了下来。
  空旷的房间中,一时间只剩下两个人剧烈的喘息声。
  
  过了一会儿。
  “发泄好了么?发泄好了就滚吧!”常宵没有看常一,眼睛盯着天花板,口气冷淡,语调却意外

地平静。
  常一微微喘息着从墙角努力挣扎起,目光复杂地望着静静躺床上装死的常宵。
  有种冲动,很想再度狠狠扑过去,掐着对方肩膀厉声质问: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能这般的冷静

?为什么,不痛快地臭骂我几句?你陪着我干架,是因为同样需要发泄心头的苦闷,还是了解到我心

中的痛苦,同情可怜我?宵,你对我,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你,恨我吗?
  
  虽然心头有很多话语想要问对方,虽然很想再次打破这种伫立与两人之间的冷淡隔离墙垣,但常

一内向的本性,让他最终只是选择了黯然地用力握了握拳。
  深吸一口气,努力渐渐安伏下激荡的情绪。
  良久,才目光复杂地望了常宵一眼,慢慢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脚步一滞,低声道:“我去拿伤药。”
  常宵掩嘴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声音从背后传来:“不必了,这点小伤不碍事,老子要睡觉了!


  
  常一心头升起一丝苦涩。
  心道,不是不必,是……暂时不想再看到我了吧?
  这样……也好。
  艰难地点点头,这回没有回头,默然径直走出了房间。
  轻轻替对方锁上门,看着走廊上晕黄的灯光下,自己孤独的影子,有些自嘲自怜地笑了笑。
  今晚,恐怕又是个不眠之夜了,也许自己该去狠灌个几杯。
  一醉解千愁,呵!
  脚步,重新往宴会场地走了过去。
  
  常一一走,房间里顿时又极度的安静下来。
  常宵微长的眸子一直半闭着,直到常一的声影被厚重的门板彻底阻隔,才睫毛闪动了几下,浑身

放松下来,疲惫地轻舒出一口气来。
  闭眼轻声喃喃道:“对不起,一一,忘记我吧……啊~痛!”
  忽然扯牙咧嘴地嗤声起来,双手按了按嘴角,眉头深深皱起,用力爬起身在地上找了双拖鞋就奔

进了洗手间。
  对着洗手台的镜子一照,常宵赫然发现自己的嘴角竟然有个大大的淤青,淤青里边还破了块皮,

有血丝慢慢渗出,镜中那张漂亮精致的脸蛋,由于这个堪比熊猫眼圈的圆圆淤青,而显得有些不伦不

类,滑稽可笑。
  向来爱美的宵美人,顿时不由郁闷了,捶胸顿足:“混蛋一一,说好了不打脸的……啊,丝~~~~

痛……真是混蛋啊……”
  
  清洗完嘴角的伤痕,再脱下衣服检查身上的淤痕,恩,还好,不算太严重。
  常宵喃喃道:“哼,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看来常一的老拳还是留了手的。
  可是,看看自己一副被蹂躏过后的可怜模样……常宵还是止不住在心底第十一次暗骂起常一来。
  实在是,不骂不出气啊!
  .
  拧开热水开关,放出热水重新洗了个澡,又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在水汽蒸腾得常宵感觉头脑有

些发晕发胀的时候,才满意地跨出满室的氤氲雾气,擦着头发回到了卧房。
  吹干头发,重新趴回床上,却翻来覆去怎样也睡不着了。
  常宵的思绪有点乱,一会儿想起小时候那个可爱卡哇伊的常一,一会儿又想到刚才那如同发了疯

般小暴狮子模样的常死对头,想着那家伙离去时黯然的背影,与自己同样的孤独落寞心情,不觉又是

一声叹息。
  有些烦恼。
  
  在床上再睁了半天的眼睛,实在睡不着。
  于是,常宵披上宽阔的厚棉睡袍,走到窗口拉开窗帘推开窗门,想透口气。
  窗外,夜色如墨,阴约能听到楼下大厅传来的宾客嬉闹笑骂声。
  夜并不深,天空中没有几颗星辰,与喧闹的人世间相比,显得有些沉闷阴郁。
  被浓云遮蔽的城市天空,就象人的心,永远没有藏青高原的单纯与浩瀚大海的开阔,一下子望不

穿看不真切。
  复杂,充满了隐晦面,狂野,却又包容了各种可塑性,好的坏的,这个城市天空一切皆容。
  霓虹灯下有虚情假意,暮雨伞中却也有真挚的心。
  
  常宵问自己,第一次向着一个人 ,抛出深藏着的真挚的心,却伤得斑斑驳驳。
  后悔吗?
  呵……
  常宵摇头,答案很清晰,自己并不后悔这份全情的投入。
  一个人这一生如果始终都虚情假意,也许,永远都不会抓住自己想要的幸福。
  常宵的思路很简单。
  既然看中了,心动了,那么,就绝不轻易放弃。
  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
  也想要,相信对方另有隐情。
  那双明亮的眼睛,不相信他会说谎。
  
  夜风吹来,撩起常宵鬓边的发丝,轻悠飘扬。
  常宵一动不动,任晚风吹拂发丝在脖颈和腰后飘荡轻擦,一派静谧无言中,清澈的眼眸却渐渐蒙

上了一层潮润的水雾。
  思念,突然涨潮般汹涌扑来,犹如一阵无法阻挡的风,仿佛连呼吸都会产生的痛,在这清幽的晚

风夜幕下,汹涌澎湃难以抵挡。
  你在哪里,凤?我的……起语……
  这样清凉的夜里,你是在笑着喝酒呢,还是如我这般孤独的一个人遥望苍穹?又或者,身影潜藏

在黑夜里,与危险中去刺杀某个你认为该死的人?
  你是否,已经忘了我……
  
  常宵嘴角擒起一个自嘲的笑容,喃喃道:“都给我写了分手信了,我为何还要对他念念不忘?哼

,真没出息,我果然中了不容小觑的鸟毒,陷落进去了……”
  突然很想抽支烟,于是回到混乱的房中到处摸索。
  当烟火亮起,重新靠在窗台感受晚风轻吹,感受微带辛辣的尼古丁味道冲入喉腔,却发觉心头寂

寞空虚更甚,思念更浓。
  望着黑夜中的点点灯火,有点,想念那个人在的家了!
  想念,那个人的唇,那个人独有的味道……
  
  半支烟毕,另一只手已经习惯地掏出手机,翻起了常用快捷键。
  翻到那个熟悉于心的号码时,常宵身体略微顿了顿,烟灰从窗口洒落,在晚风中荡起一缕似有若

无的轻烟。
  常宵的心绪顿时又复杂起来。
  这个电话号码,最近自己着了魔般每天都要拨上几遍。
  明知道,这样很傻,拨出去的也许永远都不会再有回应,但是不拨它一下,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好像什么事情没有完成似的。
  总觉得,不甘心……
  于是,照例还是按了下去。
  
  依然,没有人接。
  常宵苦笑着,正想结束拨号,突然,屏幕上跳出“通话中”三个字来。
  常宵惊得差点也跟着跳了起来。
  香烟蓦然从手中滑落,差点灼伤了掌上肌肤,心跳更是一时间快速紧张的似要蹦跳出胸腔。
  原先幻想过的,如果电话接通,自己第一句就要对着连线的那头狠狠咒骂一声,以发泄最近的烦

闷与痛苦。
  但是,当想象真有那么一天变成现实的时候,常宵突然发觉自己说话困难。
  别说骂人,光是一看到“通话中”三个字,心情便紧张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努力吞咽了下口水,润了下发干的咽喉,极力克制住紧张与心跳声,才微微颤抖着开口:“凤…

…起语,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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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2:33 | 只看该作者
52、等待的日子

  谢牧的调查很有效率,当天中午就反馈了信息回来,但是真相的残酷却让好不容易奋起斗志抓了

点线索的常宵心头瞬间就冷了下去。

  五月花谢老板的办公室里,两杯热茶,两个神情严肃的人。
  谢牧与常宵对面而坐。
  “已经确认,这是一个月前就预定好的定时发送信件,时间为凌晨1点,地点为城东MSN分部。根

据那家快递公司当时执勤员工的描述,我们也可以确认,发信之人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凤起语本人。”

谢牧端起面前桌上的茶杯轻轻泯了口茶水,瞥了常宵一眼,吐气叹息道,“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象凤

起语那样具有强大吸引力磁场的人并不多,何况他身上那种微笑起来致命的吸引中又兼具极度危险的

气质。可是,你也知道你的情人并不仅仅只是外貌出色而已,那个人的头脑与身手同样是绝顶的,几

乎臻至完美。这么多年来,没有人能轻易追踪天下第一的顶级杀手,世界政府亦不能,而我们谢家的

暗部就……咳,抱歉了,宵。”

  常宵仿如没有听到谢牧的抱歉声,犹如木偶一般晃神半晌,才轻声呢喃道:“原来是早有预谋啊

,早有预谋……”
  眼睑轻轻垂下,又轻笑一声,嘴角充满了无比的自嘲意味,虽极力强装无恙,但是眼角的失落与

难过却怎么也无法完全掩饰,强装镇定掩藏悲伤的模样反而更让人看了揪心。
  谢牧最见不得他这样,忍不住道:“宵,那封信里到底说了些什么?你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分

析一下,这样藏着掖着憋在肚子里边,迟早会憋坏你的。”
  常宵默了半晌,才抬头看了谢牧一眼,深深吸一口气,缓慢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信中只有三个字:分手吧。”
  “分手吧”三个字一出口,常宵心头又是一阵剧痛,虽然知道此事定有蹊跷,可是只是重新面对

再念叨上一遍,便觉尖刀剥心般的刺痛,长长的眼睫无力地抖动起来,犹如飘雪中的可怜蝴蝶,怎么

也无法再佯装镇定,音调中也止不住地带上了颤音,眸中瞬息间更是染上了一抹深沉浓重的痛苦之色


  这让见惯他花花公子表情的谢牧深深震惊,同时有些后悔自己的那一问了。
  宵,竟然爱那个人,爱得如此之深了……

  动容之下,谢牧额头有些出汗,有些异样地心虚不安。
  只是,常宵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有注意。
  谢牧突然感觉有些烦躁,于是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又看了常宵几眼,才犹疑着试着憋了一句安

慰的话出来:“也许……也许那个人另有隐衷……”
  常宵心头苦涩,低喃一句:“隐衷……呵,有什么隐衷不能对我说的……”双腿屈膝,将自己整

个脑袋埋入双臂,深深地埋入弯了下去,那姿态犹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受到惊吓的鸵鸟,似要将

自己与整个外界隔离开来。
  隔离悲伤,隔离一切痛苦……

  常宵想笑,又想哭。
  可是,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
  推算一下,凤起语写信的那个夜晚,不就是自己与他疯狂做 爱的那个浓情夜晚么?
  呵……那么浓烈的肢体交缠,那么深情的呢喃呼唤,自以为是的奉献牺牲,体 液交融,以及所谓

的默契和温情,却原来……原来只不过是因为到了最后的晚餐,才显得那么疯狂激烈么?……呵,真

是,好笑呢……真好笑……
  对了,那天傍晚,自己还给凤起语亲手做了一顿大餐呢!这是,有生以来自己第一次为别的男人

做大餐吧?恩,想想,就连自己的父亲与大姐都未有那个荣幸享受自己亲力亲为精心烹制的大餐呢!

那个人,呵,他大概不知道这顿晚餐的意义吧?
  那是,自己决定接受一个人,确认其为自己终身伴侣的象征啊……
  呵,好笑,真是好笑……
  自己亲自去市场挑选买菜,象个煮夫一样满心欢喜地亲力亲为,费空心思,忙得额头流汗,紧张

忙碌,满以为终于找到了今生终身的伴侣,从此生活中有了一个相知的伴,到头来,却只是一个天大

的笑话啊……不能相信,怎么也不能相信。

  常宵双拳用力握紧,似乎要握进肉里去。
  思绪,翻海般波涛起伏。
  得到了,驯服了,没意思了,终于……决定放手了?是这样吗,凤?你对待我,仅仅只是个征服

游戏吗?你的眼睛,也会述说美丽的谎话吗?我不信,我还真的不信!如果你真只是耍我玩,为何不

当时就提出分手?事隔一个月再让我看到这封分手信,是否真如谢牧所说,你心中另有隐情?不……

你是杀手,我倒宁愿相信你是在欺骗我……我,不要,不要你出事……不要,你为了让我忘记你,痛

苦地违心写这封分手信……可是,为何一想到也许你的微笑你所谓的感情只是个欺骗我的幌子,我的

心就痛得几乎要迸血碎裂开来,几乎不能呼吸……
  好难受啊,臭鸟……
  我好矛盾,我该怎么去想这件事情,才不会这样窒息般地纠结难受?
  谁能给我个答案?!

  这一刻,常宵痛苦矛盾的厉害,心中充塞了从未有过的沉重酸楚迷惘和不确定性。
  也许这一生,胆大包天放肆任性的常宵,都从未如此迷惘纠结过。
  昨日大姐常春的质问依稀还在耳畔回荡:如果那个人对你只是玩玩,现在厌了腻了终于选择了离

开,你还要继续找他非他不爱吗?
  现在,肯定的回答是否依然如昨日那般响亮坚定?
  常宵微微摇头,这个问题其实根本不必多想,到时候见到那个人,答案自然就出来了。
  不见到那个人,没看到那双明亮清澈的美丽眸子,常宵心想,老子就是死,也不会轻易放开你的


  不过……现在老子有些累了……

  常宵微微阖了阖眼,心里喃喃道,臭鸟,我感觉好累,好疲惫……不要再给我出难题了好吗?我

,只是单纯的好想你,好想你啊……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给我一个真实的理

由好不好?
  哪怕,真相真实的残酷……我,绝不会逃避。
  等你……回来……

  常宵抱头深埋入双臂,深埋入膝,模样像只可怜的小鸟,却并没有哭。
  动不动就掉泪,他认为那是弱者的行为,他常大少爷不屑。
  常宵只是用力地深深吸气,再努力地缓缓吐气,似乎这样,心中的痛苦和迷惘,便会随着一呼一

吸减轻减淡一些,眸中那什么时候窜出的可恶的雾气,便会慢慢消失不见。
  可是,那不经意间微微颤抖的单薄双肩,却泄露了他内心最真实的脆弱感受,愈是坚强愈是痛苦

,直看得旁边的谢牧心头跟着一阵阵担忧难受。

  “宵,痛苦就发泄出来吧,没什么可丢脸的。”谢牧忍不住劝道。
  还待再说点什么,常宵却突然站了起来,朝谢牧努力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你,牧。放心

,我还不至于这么脆弱,咱好歹也是五月花三大名小攻之一么,哪能一遇挫折就这么难看不堪,弱不

经风。放心吧,我没事的,只是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参加那个董什么的宴会呢,呵

呵!”
  谢牧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常宵走后,傲庭卓从谢牧办公室里头的小内室里闪了出来。
  谢牧瞥他一眼,淡淡道:“干么非要躲起来?”
  傲庭卓瞪他一眼:“明明知道许多真相,明明知道那个凤起语并非真的如此绝情,却要隐瞒自己

的好兄弟,让他这么痛苦,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只好避开不见了。”不满地再瞪一眼谢牧,哼道,

“啧,没想到你演技还挺行的么!”
  谢牧捂额苦笑,笑容却是说不出的怅然:“我如今才知道,有些事情看起来简单,做起来不但辛

苦而且痛苦,可是不做又更痛苦,哎……”
  傲庭卓哼道:“所以我才说凤起语那家伙是个混蛋,明明爱常宵爱得要死,现在人没死万事OK,

却又要搞这莫名奇妙的一套,还不许我们揭露真相,真不懂他在想些什么!还有阎罗,这家伙更是他

妈的大混蛋,不但帮着凤起语遮掩,还威胁我们……”
  话未说完,门口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不紧不慢,非常优雅,声线极之低沉好听,语

音甚至还有些温柔的韵味,但傲庭卓在这一瞬间却嗅到了危险的味道,甚至有了一种欲哭想逃的冲动


  那声音柔柔道:“我亲爱的卓卓,你刚才说谁是大混蛋呢?”

  傲大帅哥一转头,一抬眼,一个黑色皮衣的绝色美型顿时印入眼底。
  可是此时,他却没有看到绝色大美人的喜悦,心底升腾上来的只是一阵阵止不住的寒颤哀愁。
  为什么啊,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自己的大克星混蛋阎罗,这个时候不在海边享受波涛海浪阳光沙滩,反而突然出现在

这里啊啊啊啊?!!!!
  傲大帅哥心里直哀叹,这回完蛋了,果然人不能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啊!阎罗这个小气的家伙现在

笑得这么甜美,看来今天晚上自己又难逃一劫了!!
  哎,哎……
  这可怎办是好?!

  傲大帅哥顿时眉头深锁,幽怨升上天外天。
  不过他表面浮夸的痛苦,相对于这个阶段的常宵来说,那是情人之间别样的调情和欢乐,根本算

不得真正的痛苦。一个人能够与自己所爱之人在一起,心灵深处的喜悦是怎么都消抹不去的,是折磨

也好,是愤怒也罢,一拳打出去总归有个着落点,有人接招,有人相伴,胜似打在虚空中,甚么人甚

么反应皆无。
  常宵目前,便处在这种很想打拳却没有对手,再落力那拳头也只能落在虚空中无奈憋屈到快要暴

的痛苦情况之中。
  但是,常宵毕竟是常宵,没一点实力哪来任性张狂的资本。
  平时总是嘻嘻哈哈玩世不恭,这个时候,常宵却也表现出了坚强的忍耐一面来。

  “除非你一辈子不出现在老子面前,否则……哼哼!”常宵狠狠握拳,最终下定决心狠下心肠,

要暂时性地忘记那只臭鸟。
  而下决定的后果,便是于寂寞难耐地夜晚闯进傲大帅哥的别墅,打断了某对情人的香艳片段,最

后在阎罗的恐怖眼神中大无畏地哼哼说了声你们继续,然后抱了一大堆傲大帅哥珍藏的GV回自己别墅

,认真看起了以往总认为索然无味的H片。
  既然决定要回到从前那个自由潇洒的常大美人形象,自然不光是外貌上的重新保养收拾,内在也

得疏通疏通不是么?
  想当然,这样想通并这样实施的常宵,当天晚上自己毫不犹豫地DIY了。

  只不过,DIY的与GV中不怎么养眼的哥哥仔同样索然无味。
  果然,没有那个人,自己连这方面的兴致都缺缺了么?
  常宵一边做,一遍同时郁闷无比。
  这天晚上常宵因为发泄的不淋漓,潜意识里也许还有些欲求不满,结果又做春梦了。
  梦中的另一位,自然是这段时期塞满他脑海的凤起语,梦中的激情导致梦遗出的东东的量,竟然

比他自己用手DIY还多了一倍。
  这个结果,让郁闷中的常宵再也郁闷不起来了,因为,郁闷已经变成了想哭的冲动。

  于是,翌日这个太阳明媚的早晨,常宵卧室传出一声长长的尖叫,高昂激烈的声贝惊起四周漫天

的罗雀:“啊啊啊啊,混蛋臭鸟,你要是害我变成不正常人类或神经病,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啊啊

啊啊!混蛋臭鸟,我要S M你一百遍啊一百遍!!”

  下午,常宵收拾了一下心情整理好仪表,终于在消沉了一个月后,重新踏上了认真工作的道路。
  拿出昨天老姐给的邀请函,瞄了一遍然后便不意外地接到了常一打来的电话。
  下午茶时分,两人已经在董家老大董忠的热情接待中,漫步进入宴会会场。

  宴会分下午场与夜场两个阶段,下午场地点在董忠提供的豪华酒家临水造景外滩举办,业界人士

来得挺多,场内美女帅哥仆佣各色食物包括烧烤一应俱全,还有沙滩排球温泉水上活动等各类项目,

让人耳目应接不暇。因为是初夏,生怕气温不够,董忠还着人特意购买了十几台大型立式空调安置在

室内室外大马力开足,不怕烧钱,就怕没地方烧钱,这位喜好大场面的主仿佛生怕宴会办得不够隆重

,办得不够影响力,硬是将一个私人性质的活动搞成了奢侈而浮夸的富豪盛宴。
  大白天的,就热气蒸腾,人头攒动,觥筹交错,鞭炮音响齐鸣,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那家大公司

举行开门营业大典呢!
  常宵却不管这些,反正早就得了老姐的准信,今次来只是过过场,于是跟主人客套了一番,再跟

业内同行客户或对手碰了几杯酒后,便从口袋中摸出副事先就准备好的墨镜带上,兀自在外头沙滩上

寻了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晒太阳去了。

  常宵本就是个大美人,体型好,相貌好,更有一头黑亮出色的飘逸长发,着装稍微注意一下,就

比会场中特意请过来的许多男女明星还要吸引众人眼球。
  虽然他尽量保持低调,极力避开众人的目光,但还是有不少陪客的美女被吸引过来。
  GAY没吸引到帅哥,反而吸引了大量美女,那个郁闷也让他哭笑不得。
  最后,常宵烦了,就想转移阵地,突然衣袖被人扯住了。
  一股淡淡的幽香从侧方传来,估计又是哪个女人来骚扰自己了,常宵黑了脸,转头正准备开骂,

谁知这回却是一个熟人。
  那个许久不曾见面的萧家二小姐萧悦,竟然也在宾客的邀请名单上。
  有点意外。

  “多日不见,近来可好?”萧悦恬淡地微笑着,一身白色连衣裙衬着初夏的阳光,显得明艳而赏

心悦目。
  常宵苦笑了一下,不想多谈自己,只是反问道:“你和你那位进展的怎么样了?”
  萧悦轻轻叹息一声,望向常宵的目光便有些幽怨起来:“老样子。”
  常宵咳嗽一声,避开她的目光:“没有穿帮啊,你们瞒得还挺牢的。”
  萧悦盯着常宵,盯得常宵很不自在,慢慢道:“就快瞒不住了。董忠对我倾心有加,我父亲似乎

又对董家老二颇为欣赏,这样发展下去我很难办。”再次叹息一声,幽幽道:“常宵,实不相瞒,我

一直对你的情况很是关心。我知道,其实你最近过得一点也不好,自古男人多薄幸,如果你下定了决

心,就来找我吧!还是那句老话,我们做生意的,面上总归有个过得去的形象比较好。毕竟,这世上

那么多人,阎罗只有一个,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实力学他那般潇洒无所畏惧的。我总是觉得,我们很

相配。”

  这时,宴会的主人似乎重新找到了萧悦,喜滋滋地朝这边冲了过来。
  萧悦咬了咬唇,跺脚道:“哎,又被他找到了。真麻烦,我去别的地方避一避,你好好想想罢!

”说罢赶紧回到人群中,借机躲避那道让她厌烦的火热爱慕目光。
  常宵沉默了。
  萧悦说得也许有道理,LES的世界他不清楚,但是GAY的世界却纷繁而惑乱,今天上床明天分手的

419床伴,冬天爱如烈火夏天分道扬镳的短暂情缘,多少人寻寻觅觅,多少人经受不住诱惑出轨,GAY

的世界里,真情不多,有也很短暂,分分合合似乎是王道,让人心殇情冷。
  但是,常宵就是不想这样过。
  想要找一个自己真心喜爱的人,一生一世在一起,象普通情侣那样,忠诚于彼此,不弃不离。
  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啊,为什么要做到却这么难?

  常宵望天,天际白云飘过,静默无声。
  耳边,依然是喧嚣嘈杂的人群,只是那欢笑声,却似乎离自己很远,很远。
  渐渐的,蓝天之上,朵朵白云都似乎变成了凤起语微笑的脸庞,常宵直望得痴了。
  常宵边上,另一个人也望着他,目光火热同样快要望得痴了。
  那个人,自然是常宵如今的得力助手,常一表弟。
  常宵难得安静静谧的挺拔身影,落在常一眼里,却又另有几分惊涛骇浪般的勾魂心慌感觉。
  喜欢一个人,却一直强自忍耐着克制着,这究竟是甜蜜还是折磨?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

  当晚的夜宴,依照往例常宵是要婉拒回去的。
  只是,一想起别墅中空荡荡的房间以及花园中开始到处疯长的杂草,常宵便感萧瑟,突然有些抗

拒那个曾经带给自己狂热情愫与温情的家。
  家里没有那个人,以前没什么感觉,如今一回去,便感到无比空旷寂寞啊……
  原因,常宵不问自己也知道。
  所谓陷落,也便是如此了。
  夜晚的酒宴才是真正的酒宴,似乎是看到了白天里萧悦亲近常宵的场面,董忠有意无意间不断怂

恿人来向常宵敬酒。
  常宵赴宴本就是随大姐的意思,只是面上应付董忠,此刻见到董忠不动声色的吃醋报复小心眼模

样,更加肯定了大姐内定与董家老二合作是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酒来,倒也无惧,趁机放开了喝,有些发泄内心抑郁的意味,于是不多时便似要醉倒。
  常一担心他,提前退场去吧台小姐那里取了两张门卡,扶常宵去酒店高档房间休息。

  常宵脚步有些不稳,靠在常一身上,吐气沁香,呵呵乱笑,笑得常一心慌意乱,也跟着步履蹒跚

似喝多了。
  常宵酒品很好,虽貌似喝多了,却没有醉汉呕吐的邋遢模样,也没有大喊大嚷失态搞笑,只是脸

颊有些微微醉红,眼神愈加迷离,似有水波缭绕,长长的睫毛在波光闪动间轻轻地颤动,蝶般的扑簌

与美丽。
  不知想到什么,常宵一直不停地呵呵笑着,浑身轻颤,发丝荡漾,那妖媚的精灵模样,别有一股

倾国倾城的风情韵味,丝丝入骨,极之诱人。
  常一搭着他的手臂,将他扶到柔软的洁白床铺上休息的时候,竟然有些舍不得放开他的手。
  舍不得,那柔滑热烫肌肤的暧昧触碰。

  仰倒在宽大洁白的软床上,常宵闭着眼睛舒服地低低呻吟了一声,又似乎感觉有点口渴,舌尖突

然轻舔了一下上下唇瓣。
  常一盯着床上睡美人迷糊中那诱惑的舌尖,红润迷人的唇瓣,晕暗的床头灯下,常宵长得有些不

可思议的美丽睫毛,挺拔精致的鼻梁,那微微起伏的胸膛上方裸 露的一方白皙秀美的颈项,眼神愈来

愈炽热激烈。
  常宵低低的呼吸中蕴含着微微的酒香,独特的体香仿佛比五六月的花香更加醉人,偶尔含糊低溢

出口的呻吟,甚至连因为不舒服而微皱的额头,都让常一看得失神失魂。

  面前这个人,拨除了表象上的尖酸锋利钢刺,呈现出来的竟是一种极度暧昧的深度魅惑与迷人风

情。
  常一只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吞咽的困难,纷乱的心跳愈来愈激烈,手脚竟然都有些不知道该往哪

里摆才合适,他努力告诉自己要镇定,冷静,可是逆反的情愫越是压抑便越是蓬勃浪潮般冲刷过来,

一波又一波,根本无法阻挡心底最真实的感受与强烈渴求。
  无法遏制,那被压抑了太久而凶猛冲刷上来的极热浪潮。
  情动,难以遏制。

  常一不想去想。
  可是,这个人,这具身体,现在就在自己身边,午夜梦回的难堪与羞涩,梦遗时分的愤怒与火热

,这个罪恶的源头,美丽动人又可恶尖酸的泼辣家伙,自己的死对头,自己暗恋了多年矛盾纠结了多

年的对象,现在就在自己面前。
  只要……自己再靠近一步,就可以触摸到他,就可以更加近距离地接近他,甚至,拥有他……
  常一的身体不能控制的轻微颤抖起来。

  常宵似乎真的有些口渴了,灵巧的舌尖又舔了舔嘴唇,似乎想喝水,伸手在空气中胡乱抓了几把

,呓语了一句什么,然后又安静下来。
  常一终于动了,只是并没有去拿水杯,而是用力握住了常宵的手,然后鬼使神差般突然俯身过去

,将自己的唇压向了完全不设防舒展肢体渐入睡梦中的诱惑大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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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6-8-2010 14:02:09 | 只看该作者
51、让人抓狂的一封信

  这个世界上,无数人为着各种各样的理由辛勤忙碌,太阳却不管你看不看得到它,照样每日里悠

闲从东方升起。
  初夏里碧波大海之上的这一场雨,犹如暴风过境,来势汹汹去势更急,只到翌日便风过无痕,碧

波万倾,却将风雨的余韵转推向了沿海甚至更深的内陆。
  大海孤岛旧址之上,海鸥盘飞啼鸣,无数的船只象小黑点蚂蚁般,漂浮在大海之上,正紧锣密鼓

地进行着有条不紊地紧急搜救寻人工作。

  与此同时,许多内陆城市的天空却细雨蒙蒙,阴郁的天气连续多日不歇,让人凭添许多无由烦愁


  常宵坐在五月花夜店临窗的座位上,没有望向对面朝他深情款款凝视的妩媚尤物小美,也没有望

向窗外一直阴绵不晴淅淅沥沥下足了一礼拜烦心雨的阴霾天空,更没有扭头去看背后叽咕着的小熊等

四人组,只是抬手往面前桌上的酒杯里又倒了一杯烈酒,机械地端起,仰头倒入喉中。
  酒精烧灼的快感,似乎可以略微降低心头的烦躁与焦虑,还有那抹化解不开郁结无法轻易倾吐的

苦涩。

  小美望着常宵略显苍白的憔悴容颜,看着这个往日里意气风发尤其注意形象的美丽男子,如今衣

着褶皱,不修边幅,犀利的眼眸也被遮盖上了一层迷离的灰色雾气,整一个颓废王子的黯然疲惫样,

不由一阵心中发疼。
  虽然明知道这个男人永远不会属于自己,但是看着昔日心中的王子在阴雨天里每日到此借酒消愁

,心里便会堵得荒,终究无法漠视,还是拉了小熊阿明等四人,想办法劝解。

  “宵殿,如果您的情人不能让您满意,反而让您如此地憔悴忧心,请您直接甩掉他吧!让小美陪

在您身边,代替那个人为您排遣寂寞忧愁可好?”小美撩了撩自己的发丝,做妩媚俏皮状朝常宵眨了

眨眼,嗲声道,“小美的床技水平,您也知道那是一流水准的,绝对包君满意。”
  常宵没有反应,继续喝酒。

  “哎,难道那只鸟中之王就真有那么好吗,让你这么念念不忘?”小美愤怒握拳,随后又叹了口

气,自己也有了想喝酒的冲动,郁闷道,“只是消失一个月时间,就让我们五月花名牌三小攻中最美

丽动人的常大美人变成现在这副不死不活的颓废样,那只臭鸟本事还真够大的啊!可是得到却不珍惜

,好让人火大,真想找人狂扁他一顿啊啊啊啊!”
  常宵依旧没有反应,继续喝酒。
  “忘记他吧,象这种一消失就个把月,而且还没有丝毫音讯传来的混蛋男人,把他从脑海里直接

抹去吧!宵宵,没有了这棵树,你还有我们,还有五月花乃至这个城市这整个世界的浩瀚树林海洋啊

!你并不孤单。我们都爱你,这整个世界都爱你呀!”说着,小美朝常宵后面可以凑成牌桌的五月花

白天四人组努了努嘴。
  DJ小熊顿时点头如捣蒜,连忙接道:“是啊是啊,我们这几颗树,可是宵美人的铁杆FENS啊!只

要宵宵你一句话,我们风里来,雨里去,床上来,地毯上滚……”
  话未说完,本来一脸赞同之色的小吉突然脸色变得有些古怪,盯着小熊慢慢道:“什么,你要和

宵大美人床上来,地毯上去翻滚?这爱还当真热情火辣无比啊,真不愧是宵殿的铁杆粉丝!”最后一

句话,已经明显不掩饰他的醋意了。
  小熊连忙抱紧自己的小气情人,慌乱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吉吉你误会我了!我

刚才只是随口说说,这个五月花谁不知道我只爱你一个人啊!”

  “嗤~”
  冷不丁耳旁传来一声嗤笑声,便听调酒师阿明深有感慨地叹息道:“我今天总算见识了,所谓的

铁杆粉丝是如何的铁杆了!”
  小熊白了他一眼,暗恨这家伙的落井下石,不得不继续解释道:“阿明你还挑拨,我对宵美人与

阿吉,那是两种不同的爱,但都同样深厚……”同时偷眼望自己的小气情人与继续喝闷酒的常大美人


  情人似乎消气了,常宵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颓废之人依旧颓废。
  不由心中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几人这么不配合的一掺和,气氛顿时有些乱糟糟。
  小美郁闷地直朝他们四个翻白眼点手指,就差扑过来点鼻梁了,大声怒道:“你们四个有没有良

心啊,宵宵失恋,你们就是这样安慰他的么?”
  四人同时很有默契地低头咳嗽一声,脸有愧色。

  这时,本来一直保持沉默喝酒的常宵突然抬头,微微狭长的美丽眼瞳微眯,闪过一道危险的光,

慢慢扫视过四周聒噪的五个人。
  那眼神,犹如冬天里的一阵寒风,凌厉肃杀,生生让五个人从骨头缝里沁出一股寒来。

  常宵盯着他们,一字一句道:“老子没有失恋。”
  看着这五人点头如捣蒜,心里却泛起一阵说不出的苦涩。
  是的,老子没有失恋。
  可是……老子却丢失了自己的情人,丢失了那个一步步套住自己的心,夺走自己全部注意力,甚

至还让自己甘愿从一个纯粹的1号尝试当0号的,那个明明很低调却让自己感觉耀眼到可以焚烧全世界

的美丽男人。
  凤起语,臭鸟,你……到底在哪里?
  为何,消失至今没有一点讯息,离开的如此绝情?
  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生生让我如此痛苦,难受?!

  常宵嘴角突然扯出一抹黯然的嘲讽,不知是嘲讽自己,还是嘲讽那个人的所谓感情,只觉得一时

间心里堵得慌,如果不拿什么填充一下的话,就要再装不出镇定从容或颓废的表象,顷刻间情绪碎裂

崩溃。
  看到面前的酒瓶子,不假思索猛地抬手拿过来,就着瓶口就要将烈酒往喉咙里狠灌。
  小美见状大惊,正欲冲上去夺常宵手中的酒瓶子,门口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略带压迫力的冷喝声:

“让他喝!喝死他算了!我倒不知道,一礼拜没见着人,我们常家倒出了一个大情圣了!”众人转头

,只见一个衣着火红时尚的火辣大美女,铁青着一张俏脸冷冷走了进来。
  “常大小姐……”小熊阿明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仿佛看到了救星般,赶紧朝红衣大美人奔去。
  小美更是露出欢喜的笑容,赶紧后退几步,为常春与常宵这对漂亮姐弟空出谈话的地盘。

  常宵咋听到女王老姐的声音,浑身一震,慢慢抬起头来,与对方对视半晌,终于放下酒瓶子,勉

强冲霸气佳人露出一个迷人优雅的微笑,做痞子状道:“呦,什么事情让我们常家美丽尊贵的女王陛

下亲临本地,有失远应,还真是抱歉啊抱歉!”
  常春寒着脸上下打量曾经象花蝴蝶一样注重仪表与美丽的弟弟,不由撇嘴嘲讽道:“不是说美丽

是你的第一还是第二生命吗,如果你一辈子都找不到那个人,难道还真打算一辈子都这样颓废难看下

去?”
  一辈子都找不到那个人?
  常宵的心一颤,手脚顿时冰冷,喉咙干燥地说不出话来。
  这个结果,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从来不敢去深想,生怕想得多了,也许那个人就真的回不来了


  每次这样一想,便觉得一股巨大的恐慌笼罩住自己,心脏都似乎被人揪住似的,溺水般要喘不过

气来……好恐怖,好难受。

  常春看到常宵瞬间变得发白的脸色以及微微颤抖的双肩,不由暗暗皱了下眉头,心里面有些担心

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弟,面上却依旧冷颜冷情,话语如刺:“如果,那个人对你只是玩玩,现在厌了腻

味了终于选择了离开,你还要继续找他,非他不爱吗?”
  常宵豁然抬头,似乎从恐慌中回过神来,眼神明亮犀利而坚定,一字一句道:“我相信自己的眼

睛。”
  空气中顿时霹雳哗啦,燃烧起一阵无形的火药味来。
  小美等人赶紧退远几步,免得被这阵无形的火殃及,惊吓到小心脏。

  半晌,常春放弃般转开视线,深吸一口气道:“我不管你的眼睛清明也好,被雁琢了也罢,爱喜

欢谁都是你的私事,家里不会干扰。甚至,那个人家里也会帮你寻找,但是工作你也必须去做,别借

着失恋给我逃避责任。”说着,从随身小包中掏出一份邀请函,丢到常宵桌边,“董家老大董忠后天

要举办私人聚会,这是他前几天便发过来的邀请函,你去给我参加。”
  常宵目光瞄着那封邀请函,没有回答,只觉有些头痛。
  便听女王大姐忽然幽幽叹息一声,低语柔声道:“老姐我也快嫁人了,真不知道上辈子亏欠了你

什么,你这个弟弟到现在还不让我省点心!哎……”
  听着那幽幽略带无奈与宠溺的声音,想起一直以来都是常春在帮忙父亲支撑家业,那本该一大半

都是自己的责任,却经常被自己逃避掉。
  常宵忽然觉得,自己还真有些亏欠大姐。
  也许,比起自己对工作兴致缺缺的头痛,大姐的头更痛更烦恼吧……

  翌日是个礼拜六,正巧接连下了一个礼拜的阴雨天终于放晴,艳阳下浓绿新翠,墙头的蔷薇花似

乎也探出了新的花苞。
  常宵惯例睡懒觉,这时有人意外按响了别墅的门铃。
  常宵本不想去开门的,忽然想到来人有可能是凤起语,也许,是那个人回家了。
  这一想,就再止不住心中的激动澎湃,猛地从沙发上弹跳起来,竟然也不觉得这想法有些冲动太

过臆断,只是微带颤抖地快速套上衣裤,也来不及刷牙洗脸就直接奔到大门口,兴奋地打开门冲外头

大声吼道:“臭鸟,你总算记得回……家……”
  最后一个字符,突然音低得几乎让人听不到,失望到极致的无力。

  门口站着的,根本不是凤起语,而是一个陌生的平凡男人。
  暖阳下的暖风,带着墙头蔷薇的清香传来,常宵呼吸着早晨的新鲜空气,却觉得一点也不甜美,

只觉欲哭无泪。
  这才想起,凤起语有家里的钥匙,根本不用按门铃催自己开门。而且,凤起语就算没有家里的钥

匙,他也能很轻松地越墙进来。
  那个人,根本没有回来。

  从天堂坠入实地,常宵唇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
  最近,他总是自嘲地笑,似乎从希望到失望再到嘲笑自己的傻自己的痴,已经成了一种惯性。
  这种惯性,可不好啊……
  常宵这样想着,忍不住质问自己:常宵,你到底是怎么了?那只臭鸟只不过又是一次不告而别而

已,为何你要如此魂不守舍?就象,就象,那家伙再也不回来似的……
  不,臭鸟他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
  只是,这次的时间有点长呵,有那么一点长……

  正自问自答地努力安慰自己时,耳中忽然穿来一个声音:“请问您是常宵先生吗?这里有一封给

常宵先生的信件,需要签名查收。”
  常宵定定神,哦了一声,淡淡回答道:“我就是常宵。”
  拿过对方递过来的水笔,签了名字领了信件,低头一看,忽然心里一阵按捺不住的激动。
  信面上“常宵收”的简单字样,优雅简洁飘逸大方,那是,凤起语的字迹啊。

  心脏,一下激烈不受控制地重新猛烈跳动起来。
  心情,瞬间飞上高空。
  几乎是着了魔般的急切,常宵“哗”一下直接撕了信壳展开里边的信纸,随风用力一抖。
  雪白的信纸上,三个优美苍劲的熟悉字体印入眼帘:分手吧
  没有后缀,没有署名,没有多余的任何一个字,再没有其他的解释,似乎,对方连多写一个字,

都嫌费力。

  空气里忽然似乎刮起了猛烈的飓风,呼啸着盘旋着,从高空冲向了常宵的整个身心。
  仿佛真的从高空被一头吹落,常宵一个踉跄,眼前一黑,身子酥软险险载倒在地。
  送邮件的男子正要离开,见状关切地上前扶住他,担心问道:“先生,你没事吧!”
  常宵双臂一拒狠狠推开陌生男子,半个肩膀扶着墙壁,脸色煞白,摇摇欲坠,却是朝送邮件的无

辜男子恶狠狠地凌厉一瞪眼,几乎是咬着牙道:“我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哼哼~!”
  那凶恶的神情犹如恶魔,吓得男子赶紧讪讪几句离开。
  常宵反手狠狠地关上铁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暴出红丝的野兽般的狠辣美丽眸子死死盯着手中

那白色信纸上三个黑色的飘逸大字,心里翻江倒海几欲抓狂。
  只片刻间,那三个字似乎变成了一大片,沉沉地压得常宵透不过气来。
  常宵重重喘了几口气,忽然眸中闪过一丝冷笑,猛地将手中信纸一阵撕拉揪扯,然后用力挥手一

扬。

  一刹那,庭院中顿时飘起漫天雪白的纸屑。
  犹如,夏天里下了一阵雪,美丽却哀伤……

  常宵深吸一口气,意外平静地看着眼前繁华坠尽般的一幕,抬手轻轻掳了掳自己鬓边飘散的发丝

,突然诡异地微微一笑,喃喃自语道:“没那么容易,吃干抹尽后就想走,哼哼……你以为老子这么

好玩么?想追就追,想甩就甩,凤起语,老子还告诉你,老子不信!不信自己真的看走了眼,被雁琢

瞎眼而不自知,不信自己这么没有魅力,这么简单就被人甩,不信你对我的感情,就这么没有分量。

告诉你,老子一点也不相信。失踪,分手,玩什么神秘游戏,哼哼,想得美你,老子偏偏不陪你玩!



  轻风吹起了常宵背后黑色的长发,阳光下,发丝依旧黑亮飘扬,倔强美丽动人不改往昔。
  常宵轻轻陇了下发丝,纤瘦的身躯踏着稳定的步伐,朝房内一步一步走去,脸上没有眼泪,通红

的眼框里只有镇定坚强同样的执着倔强。
  只是,消瘦的肩膀,似乎有些禁不住初夏的暖风幸福吹拂般,微微颤栗着,紧捏的双拳,捏的青

筋都暴突出来,指甲掐得手掌出了血都尤不自知……

  天空转晴,心情却转坏。
  常宵恨恨地想,不分手,不管基于什么该死的理由,老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好耍着骗着玩的,更何

况没有理由。
  凤起语,除非你当着我的面,看着我的眼睛,亲口告诉我,你不喜欢我了,在我确认那是真的以

前,你死也别想甩开老子!
  哼哼,是你先惹的老子,除非老子先不喜欢你了,你死也别想逃!

  门板“啪”一声关上,突然又被从里头猛地打开,常宵快步冲了回来。
  在庭院一堆碎纸屑中重新找到那个差点被波及遭殃的信封,弯腰拣起,宵美人信指弹掉信封上的

灰尘,冷冷一笑。
  眼神波光流动间,似乎重新回复了以往的孤傲动人色泽,弹完信纸的手干练地从衣服口袋中掏出

行动电话,快速拨了个号码。
  语音平静道:“牧,帮我查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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