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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罗德嘉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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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太入戏(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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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楼主| 发表于 6-6-2010 13:44:15 | 只看该作者
22

  把楚舟领进屋,想着卧室里还有位打发不走的大爷,顾云头疼的抚额。
  那位爷架子实在大,平时想见都见不到面,今天“屈尊降贵”肯来他这寒舍,他自然是不敢公然撵人的,但又不忍心把好友扔在一边。
  两厢为难下,顾云决定还是让屋里的爷继续屈尊吧,把楚舟这边的事情先搞清楚其他都另说。
  给楚舟弄了杯水,让他在沙发先坐着,顾云脸含些微歉意的推开卧室的门。
  而等到再推开门走出来的时候,顾云的脸色已经黑的可以媲美锅底了。
  衣服虽然好好整理过,不过胸口那里刚刚被揉捏过的疼痛还存在着。
  嘴唇更是被蹂躏的红肿起来,只好尽量低头。
  好在楚舟本来就心神恍惚,也没有看出太多不妥,或者说,就算看到什么不妥的地方,他也没有脑力去想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了?”顾云绕到沙发另一边坐下,看着楚舟问道。
  “是……”楚舟犹豫的抬起头,一时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又该怎么说。
  顾云倒也不逼他,自己倒了杯咖啡,静静坐在不远处,不催也不急。
  顾云也有自己的考量,似乎从元旦那时候起就有某种预感了。
  总觉得,这种表象的平静会被打破。不管是他还是他周围的人,这一年过去,大概很多事情都会发生,某些步调会改变。
  或许这么久了,生活也需要来一次洗盘。
  
  楚舟其实只是下意识的开车到了顾云这里,按门铃的时候半天没人开门,他才想到顾云这个时侯可能在店里或者跑到哪里玩儿。
  他不想回家,甚至到顾云这里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不想动弹了,脑子里很多事情乱成团理不清。
  听到后面传来开门声,直到被好友拉进屋里,他还没有反应过劲儿来。
  顾云问他,出了什么事。
  该怎么说呢,说曾继的旧相好回来了?说曾继果然还是忘不了那个人?
  楚舟烦躁的握紧了杯子……
  “……哦,”顾云听完楚舟的叙述,点了点头,“所以说,你觉得曾继这次是要和白毅重修旧好?”
  楚舟不语。
  “我早就说嘛,他有了白毅,不会要你的啦。”顾云本就对曾继有些敌视,这时也不怕火上浇油。
  “顾云……”楚舟听了,难受的皱眉。
  “啊哈,不说这个,”顾云见调侃过头了,忙打住,“其实我之前倒是总想着挑开你俩,觉得他和你并不合拍……”顾云收敛了笑容,像是回忆着什么,慢慢说。
  “不过,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你,让你始终念念不忘,迷恋的不行,”顾云低笑,“我虽然个人对他有些意见,但你这个当事人都能忍下,我也不好多插嘴。局里局外,不同的人看到的事情也是不同的。说白了,我会对他一直忍耐是因为你,有些话不随便插嘴也是因为你,既然你都和他撕破脸,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我们……”楚舟想说,我们并没有把事情撕开,起码他在主动回避,想给事情一个挽回的余地。
  “唔,我知道,还没分手嘛。”顾云接道,“不过,这次你怎么说也看到些事实了,有些幻想念头什么的,还是能断就断吧。曾继他又不是什么善岔,你和他在一起,只会吃亏。”
  楚舟到底耐不住听曾继被人一个劲儿的贬低,到这时忍不住出口反驳,“我和他在一起,也没怎么吃亏,他对我也蛮好的……”
  不过迎着顾云似笑非笑的眼神,后面的声音还是越来越低下去。
  “楚舟,有些事情我不说,慢慢你也会看到的,亲眼所见总比旁听来的真实。”
  顾云轻轻摩挲手中瓷杯,“楚舟,该放就放吧,免得到头来留不住别人,反而困了自己……”
  他这句话声音放得太低,如果不仔细听的话还以为他是自言自语。
  放开吗?
  楚舟若有所思的看着顾云,顾云则低头盯着瓷杯。
  似有若无的水汽升起又很快消散。
  一小段沉默过后,楚舟开口,“……顾云,那……你能放开聂祁吗?”
  顾云哑然。
  
  如果,如果真的能放开,就好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后苦笑。
  杯子里的咖啡已经冷掉,挂钟“哒哒哒”的匀速走着。
  顾云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挂了笑。
  “或许,不至于太糟……毕竟曾继一来没有脚踩两条船的习惯,二来,他是出了名的不吃回头草……”顾云顿了顿,“他和白毅,或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云难得帮曾继说话,只是他有心出言劝慰楚舟,可惜话里能让人宽慰的成分明显不是很高。
  曾继的原则确实有,但那只是普通状况,而白毅,从来不在这个普通的范围里。
  
  况且楚舟何尝不是知道以曾继的骄傲,在和同居人解除关系前,不会和其他人做什么过格的事情呢?所以以前那些偶尔的暧昧擦边他从不追究。
  不光因为他并没有看到,他那时没什么立场,更因为他不想为道听途说的事情责怪曾继。
  只是不说,不质疑,并不代表能彻底放心。
  其实有些心里还是有些恐惧和疑惑的,不确定自己能抓住这个人多久,只有拼命攀附住对方,怀着随时被抛弃的担忧。
  而今晚亲眼所见的场景,离开了将近七年的白毅回到曾继身边,两人的互动和那种仍旧让人难以插入的亲密。
  使得楚舟除了一开始的震惊和不敢置信外,想着想着,竟也有种解脱的感觉。
  靠近曾继,楚舟身上被扎了很多刺。白毅是其中最深也最硬的一根,那种疼痛并不是刻骨的日以继夜,却不时被人挑起一下。
  楚舟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也是时候了,这根刺是去是留……
  曾继,我们还有没有后续……
  
  安顿楚舟到客房先住一晚,顾云揉着头看了眼表,也打算睡了。
  刚进卧室就被门口的人拉到床上。
  “你还没睡?”顾云从来不知道这人有如此好的耐心,竟然摸黑等在门口偷袭人?
  “没你睡不着啊。”那人把头埋在顾云的颈处,亲昵的蹭了蹭,三两下帮顾云扒了衣服裤子。
  顾云闻言在黑暗中微微蹙眉。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这么纤细的人,别说认床或者没人陪就睡不着。”顾云却只是毫不留情的浇冷水。
  那人动作明显一顿,手滑下,在顾云的腰侧暧昧的抚摸。
  “喂,你,你,你不困吗……”顾云有点语无伦次,压低声音恐吓,“我告诉你啊,少乱来,隔壁有人。你要是敢……”
  “我要是敢怎样?”那人低声笑,“乱不乱的,不是早就来过了……”
  “滚。老子脑袋抽了才让你进我家来。”
  “你家?这房子还不是我买给你的,我为什么不能来。”那人依旧淡定有余。
  顾云动作顿住,那人也是一愣,心里暗道不好。
  果然,顾云停了片刻猛的挣扎起来,这次手下是毫不犹豫的用了劲儿,“顾庭,你,给,我,滚!!!”
  男子硬挨了几下打,苦笑道,“我说错话了成吗,小祖宗。”
  顾云依旧不停,男子终于妥协,放开手,“好吧好吧,我什么都不做。你也别赶我走,现在都凌晨多了,就算你和我生气,总不能迁怒司机也过来受累吧。”
  顾云冷笑,“哼,我怎么不知道,除了剥削你还会对手下这么好心?再说你雇的司机和我有什么关系,既然想要体恤下属,倒是自己开车回去啊,我的车免费借你。”
  男子还是拉了顾云到怀里,“于叔以前那么疼你,我就算再剥削人民也不能剥到他那里。而且我真正想‘剥’的人,也只有……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
  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
  顾云不舒服的扭过头,再多时便翻了身。
  虽然被禁锢在对方的怀里,他也情愿是背冲对方,因为背向,所以绝对不是自己甘愿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生日,撒花~




23(补全)

  人事部的成员最近明显觉得自家上司不太对劲。
  有爱好八卦的人仔细推算了下,大概也就是从那次部门聚会回来以后,主管大人变得——格外的勤恳?
  工作上一丝不苟也就算了,连带着还隔三差五的加班,直搞的人事部的这群懒骨头人人自危起来。
  不过这群人当真是懒散惯了,况且真要他们没事找事也得有事可循啊。
  于是,每日下班后,人事部便徒留楚舟一人挑灯奋战。
  其实你要问他在忙些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是,烦躁的想要一直做点事情,不希望停下来。
  
  摘下眼镜,楚舟单臂支在桌上揉着眉头。
  不知是偶然还是某种暗示,他和曾继最近好似有了默契般,他不再是朝九晚五的生活,曾继也不再是一整天宅在家里不动弹,而是两个人都微妙的错隔开在家回家以及作息的时间。
  曾继的公司最近似乎业务很多呢,忙的回家后都见不着人,楚舟垂下眼睛。
  见不到面,似乎有些话也就有了不急着说出来的借口和理由。
  只是,这么拖下去,到底谁会首先忍不住呢……
  “咕——”楚舟揉了揉空扁的腹部,决定收拾东西关灯锁门,今晚还是早点回去吧。
  
  打开门的时候还有些意外,曾继这个时候在家?
  楚舟微微笑了起来,似乎两个人都想着要早归,这种小小的巧合也是很值得开心的事情。
  浴室里传来水声,曾继大概刚回来,正在洗澡。
  楚舟先收起自己的鞋,再耐心的把曾继随便脱在门厅的若干双鞋子一一规整好。
  曾继的乐趣之一是买鞋和换鞋,家里的鞋柜根本不够放,还是在杂物间单独准备了个柜子放他的鞋盒。
  因为鞋子太多,导致曾少爷自己都不记得有没有买过有没有穿过,反而是对服装一向不讲究的楚舟,每每能记得他穿了什么衣服搭配过什么鞋,倒也挺神奇。
  楚舟看着手里这几双他以前没见过的鞋子,不禁无奈的笑了下,大概是曾继最近订的,以前曾继换了新鞋心情好了还会在楚舟面前秀一下,最近两人除了同床睡觉,便是碰一面都难,更别提看什么新鞋了。
  楚舟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或许是有点苦,又或许还有点无奈。
  
  厨房那里灯还亮着,有微波炉转动的声音传来,楚舟想大概曾继也还没吃饭呢。
  他走进卧室换下衣服,想着一会儿是等待曾继露一手还是两人一起叫外卖。
  “浴巾我忘在沙发上了,帮我拿一下。”浴室那里水声不断,有人在里面喊道。
  楚舟一愣,先是奇怪曾继怎么知道自己回来的,继而反应过来,那个声音并不属于曾继。
  他放开解了一半的衣扣,走出卧室。
  厨房那里正好有人慢悠悠走出来,手里还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边走边抱怨,“你一开始想什么的,没洗过澡吗,浴巾都不拿,还要我伺候你?”
  微微挑起的,冷淡的声音。
  楚舟定下神,这个人,是曾继。
  他眨了眨眼,站在外面的是曾继,那么浴室里的人是谁?为什么要出现在,他们的家里?
  “算了,我自己找,走的满屋子水你可别唠叨我。”浴室里的人大概等的不耐烦,关了花洒,开门就要出来。
  曾继放下盘子,无奈的转过身,“你还是在那儿呆着吧,本来多个人就够烦的,我可不想事后还要……”
  曾继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半天没有动静。
  浴室里的人忍不住推开门,“想要劳您大驾一次真是不容易,我还是自己来吧……呃……这位是……”
  曾继微微向他点头,“白毅,这是我之前和你提到的,现在的同居人,楚舟。”
  曾继顿了顿,又对楚舟说,“他是我大学校友,白毅……”
  楚舟半侧着身子,他的位置卡在门口,从距离上看,正好是三个人的中点,一边是刚刚摆放完碗筷的恋人,一边是刚刚从自家卧室的浴缸里出来的,恋人的,校友……
  什么校友?明明是前男友!
  又什么叫现在的同居人?不是说好了,做恋人的吗……
  楚舟很想问问曾继,为什么要两方面同时隐去彼此的关系,他和白毅有什么不得告人的吗?
  如果说曾继不想把白毅的身份说的太完整只是因为已经分手,不想再有什么纠葛。那楚舟怎么都想不懂,曾继说他是同居人而不是恋人,意思是楚舟作为恋人来说拿不出手见不得人,还是,曾继根本没有把楚舟放在心上。
  那时候,随口的一声“嗯”就真的只是随便说来,没有任何意义的,是吗?……
  那边白毅很快穿好了衣服,站在楚舟身边算是正式和楚舟打招呼,“你好,我叫白毅,前段时间总听小继提起你。”他说话温文有礼,就算话听在耳朵里再怎么不舒服,也没处挑毛病。
  楚舟对上白毅似笑非笑的眼睛,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终于伸出手,“我叫楚舟……你好。”
  曾继见楚舟磨蹭着不肯伸手,不禁在一边皱眉插话道:“都来吃饭吧,小楚也去洗手……做的菜不多,一会儿叫个菜上来。”
  白毅应好,他对于楚舟在握手时表现出的明显迟疑并没有任何不快,反倒热情的问:“我可以和小继一样叫你小楚吗?”
  楚舟眼角始终跳动不停,先是听白毅左一口小继,又一口小继叫的亲密,心里直泛酸。现在又见白毅来和他套近乎。
  小楚?小楚毛啊!和你认都不认识,干嘛叫得很熟的样子。
  楚舟怒火中烧过度后的反应就是直接无视掉还在笑眯眯等他答复的白毅,转身往餐桌走去。
  只留下白毅一人站在原地,摸着鼻子,看向大步离开的楚舟,嘴边挂着惯有的微笑。
  
  楚舟在曾继身边坐下。
  曾继看了他一眼,低下头说道:“今天正好碰到白毅,他说租的单元房失火了,要过来住两天……跟你说声。”
  楚舟筷子在碗边儿磕了一下,喉结微动,“……哦。”
  楚舟面子上平静无波,只是心里当然是不信的。
  就算没有白毅和曾继的那层关系,白毅再怎么多年未归国,也是在这个城市长大的,父母虽然不在这里了,房子总还在,又怎么会真的无家可归?
  退一步说,就算房子没人住已经卖了,难道出了这种事就不能自己找个宾馆住几天吗?非要到同学家挤,还是去多年不曾联系的同学?
  要到多好的交情,不再联系的大学校友,多年后遇到困境能恰到好处的出手相助。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理由罢了,说给楚舟听。
  曾继的口气并不是商量,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单纯的通知一下,并没有给楚舟异议的余地。
  一顿饭吃得有点沉闷,楚舟放下碗筷后看那俩人你来我往的互动和不经意间的默契,愈发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
  这样的情形持续的两天。
  周末的时候,楚舟窝在家里却实在是受不住那种暧昧的被排除在外的气氛,只得寻了个借口出门。
  门被大声的甩上。
  曾继继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白毅在厨房忙了一阵走出来,坐到曾继身边。
  “小继,之前说的事怎么样?”白毅的声音低低柔柔的,带了些温和的鼓惑。
  曾继的回应却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什么事。”
  白毅愣了一下,继续道“我回到这里,住下来。”
  曾继摇头,“这里已经住满人了,让你暂居还可以,常驻,怕是有点难度。”
  白毅笑了笑,继续说道:“你留在这里,说明你还是没法忘记过去,我也忘不掉。我回来,对你对我,都好。”
  曾继盯着电视不语。
  白毅见状,拿过遥控器把电视关掉,“你才是屋主,同意不同意不过你的一句话……别逃避我。”
  曾继微微蹙起眉,“……”
  “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在你身边,”白毅小心的环住曾继,贴着他的耳际轻声说,“我想我们回到过去。”
  曾继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推拒,只是冷淡的把头扭向门口的方向。
  “只能住到你找到房子为止,”曾继低声说,“这个房子,我只是住得习惯了,也没什么记得还是忘记的……”
  “小继……对不起……”
  “……”
  “我不该卖了这里,我们的家,可我那时候真的,……”
  “别说了,”曾继挣脱开白毅的怀抱,站起身,“过去就过去了。人生不过如戏,走过一场是一场——这是你最爱说的,不是吗。”
  “……对,人生如戏,”白毅带着笑容仰起头,看向曾继,“只是我不小心入戏太深,就算走出去,还是忍不住退回来,小继,你懂吗?”
  “可惜我从不入戏。”曾继毫不犹豫的接口。
  白毅面色一僵,“从不入戏?那你和我的那些年,也都只当游戏吗?”
  曾继嘴角微微抽动,“随你怎么想。”
  “那对楚舟呢?也只是随便玩儿玩儿的逢场作戏吗?”白毅看着门口的方向问道。
  曾继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大门,客厅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他有点恼怒的低声说,“这些跟楚舟有什么关系?”
  把曾继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白毅不再接话,只是有点无奈的笑了笑。
  他曾经是这个屋子的半个主人,而今,却也只能睡在临时准备的客房里。
  其实早该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能一直等在过去的路上,等着离开的人回头。
  却直到走得远了,拼搏累了,才知道旧时的风景最美丽。
  回过头来,想要重新走一次,那时一起同行的人已经不肯再结伴同行了。
  白毅明明是知道的,有些人错过了就只能错过,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试试看,有没有什么能打破时间的变迁。
  什么回头啊,创造机会偶遇啊,强行插足他人的生活空间啊,这些也不过是自欺欺人,因为这场戏的取决权从不在他。
  白毅靠在床头,有点忧伤的想:那时候,信誓旦旦说“就算人生如戏,我也只入你这一场”的人,已经早就退出舞台了。
  夜色铺卷,灯光关上。
  这一幕,其实早就谢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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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楼主| 发表于 6-6-2010 13:44:27 | 只看该作者
24(补全)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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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同样头脑混乱的人,怎么谈恋爱啊,托腮
  曾继站在客厅,脑子始终处于有点空白的状态。
  之前坐在熟悉的沙发上,被白毅熟稔的圈住的时候,他的大脑就已经开始短路。
  嘴硬的说,老子死都不回头,其实也曾想过,只要白毅肯回来,什么架子他不能放。
  那是他喜欢追逐了四年多的白毅啊。
  可是后来为何会突然推开那个温暖的怀抱呢?
  好像脑子里模糊的晃过一张傻乎乎的脸,使得曾继下意识就推开了白毅。
  是楚舟啊,那个笨蛋,曾继失笑看向门口——已经不知道这是今天的第几次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期待那个人回来,陪在自己身边。
  脑子有点不知道怎么转,虽然楚舟现在回来大概也出不了什么有建设性的主意,不过,起码能让他在心烦意乱的时候随意欺负揉捏,能够发泄一下也是可取的。
  曾继知道楚舟摔门出去,多少是有点带气的,可是看着这人为这事生气,不知怎么他就有点高兴,忍不住想要继续逗弄。
  或许因为知道楚舟不管怎么生气都会回到他身边,所以下手的时候往往也不分轻重。
  曾继走回卧室,本来和白毅对话后有些窝火,此时想到楚舟眼角不停抽搐的样子,不禁眼睛笑的都眯了起来,不知道楚舟这次会炸毛到什么程度呢?
  
  楚舟在外面晃到晚上快十点才回来。
  他进了门先是看着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白毅半天,而后点点头,闷声不响的进了屋,打开立柜收拾了几件衬衫又拿了贴身衣服,也不理躺在床上的曾继,直觉那架势,竟是要回来拿趟东西就走。
  曾继终于挂不住笑脸,起身走到门口喊住楚舟问道:“你干嘛呢?”
  楚舟拎着简易的旅行袋,站在客厅,脸色红润到连带眼睛都有了血色,哑着声音回复曾继:“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干嘛?”曾继皱眉。
  “……”楚舟不出声,屋子里只能听到他略有急促的呼吸声,又慢慢平稳下来。
  曾继不耐的抚住额头,盯着楚舟道:“你过来。”
  见楚舟不动地方,还死挺在原地,不禁声音拔高,“过来啊。”
  楚舟不情不愿的走到曾继身边,他个子稍高,站在曾继身边角度正好是俯视对方,却不知怎么,被曾继那么一看,气势输了半截。
  曾继嘴角复又挂了丝若有若无的笑,“怎么回事,别说大晚上你要出差收拾东西。”
  楚舟觉出曾继那股嘲讽的味道,心里刚刚平下来的火又烧了起来,身子挺了挺,沉声道:“你,不就是想让我赶……紧搬出去,腾地方吗?……我收拾东西,怎么,不对了。”
  楚舟一开口就一股酒气扑面,说话也断断续续没头没脑,曾继听他声音哑的要命,想他之前跑出去喝了不少酒,心下又是气他说话噎人,又是恼他不知爱惜自己。
  曾继见楚舟喝多了话也开始胡乱说,不禁冷笑反问,“我什么时候赶你过?”
  “你让他住进来就是赶我!”楚舟这次话没间断,流利的说了出来。
  楚舟一手指向正面色平和的看向他俩的白毅,曾继迎着白毅的目光一时也是愣住,因为他苦笑着发现,好像从楚舟回来,自己就忘了家里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和楚舟对嘴也好,看楚舟闹别扭也好,总是关起门来的事。
  而此时猛的看到白毅,忽然有了种家丑被外人看到的感觉。
  只是,就算不能像过往那般亲厚,却什么时候白毅也被他当做外人了?
  
  曾继忍不住想要看看黄历,看看到底是什么日子,让他在一天中脑子频繁陷入混乱状态。
  不过当他回过神看向楚舟到时候,才觉得或许什么日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和眼前这个抿着嘴一句话不说,脸却已经越拉越长的笨蛋说明这件事。
  逗弄之类的事情,他已经统统抛到脑后了,反正想要欺负楚舟机会有的是,关起门可以慢慢折腾他,今天还是先到此为止吧。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况且,这风还是树自己招来的呢。
  曾继有心把这个话题揭过去,楚舟却不肯了,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两个人头一次陷入僵持,曾继自然做不来低头这种事,楚舟更是少有的不让步。
  “你到底要怎样?”曾继可怜的那点儿耐心已经被用光,看着楚舟还是在板着张脸,想要发脾气最后又有些无可奈何,到底还是退了步。
  如果放了个有眼力见的人,你退一步我退一步,回头再议也不是不可行,偏偏现在赶上的是平时好脾气好说话,真的泛起倔来又死活不让步的楚舟,再加上一些积压已久的怨念,怎么可能如此了事?
  楚舟毫不领情,闷声说:“是你同意他住进来的……”
  曾继“哼”了一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纠结在他住不住在这里的问题上,我说了,他租的房子失火,临时联系不上住的地方,难道你要他露宿街头就好了吗?”
  曾继把之前白毅的那套理由搬出来,这些话之前他自己听了尚且冷笑有余,说给楚舟听自然也只是冠冕堂皇的想要先敷衍过去再说。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既然白毅“找不到房子住”,自己就给他联系个地方,这么暧昧不清的本来也不是他的习惯。
  反正楚舟不知道真实情况,所以曾继虽然一开始说的有些底气不足,到后来也觉得这理由很充分了。
  他却不知自己这副样子,看在醉醺醺的楚舟眼里,像极了无理找理在为情人护短。
  
  酒烧心,大概就是这般滋味吧?
  楚舟听了曾继的话,直觉想要抬手捂住胸口,可是手里拎着东西,举不起来。
  心窝处疼得要命,人却愈发硬气起来,死死看着曾继,直把向来傲气的人看得扭过头。
  曾继被楚舟盯得发毛,有点窝火的怒道:“不过是朋友借住一段时间,你别喝多了就开始抽风,……真搞不懂你闹什么别扭。”最后一句话从曾继嘴里说出来已经是有些亲昵的责怪了,不过楚舟肯定不会这么以为,听在耳里,依然是被嫌弃的味道。
  我没有在闹别扭啊,楚舟不想说话,只在心里为自己辩解。
  他转过头,看向沙发。那人倒是知情识趣,远离是非,明明身处事情焦点,人已经不见影,想是回客房去了。
  曾继折腾到现在也有些累了,他揉了揉眉心,缓和下口气对楚舟说:“好了,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吧,明天还要上班,你也洗个澡早点休息。”
  他转过身走回卧室,楚舟依旧杵在门口。
  
  曾继背着身叹了口气,“这件事,”他顿了顿好像是在考虑如何措辞,“这件事我以后再和你说。总之,白毅住在这里你就当我请朋友来做客,别乱想。”
  论起白毅的身份,他到底还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不是心虚,不是立场的问题,只是早就尘封起来,一时不知如何再把这人提起。
  那些陈年的暧昧和纠缠不清,换了他余后几年的放纵和随意,隔了这么久,有些感情该淡也就淡了,剩下的那点不舍不忍,也不过是同台后散场的惋惜,当真是不再成戏。
  曾继尚且沈浸在捅破纸窗后的伤感中,楚舟的话再次跟了过来。
  “真的只是朋友吗?”
  曾继头一次听到楚舟用这么生硬的口气说话,那点难得一见的伤感瞬间消散。
  “你什么意思?”
  楚舟嗤笑一声。
  曾继被他的笑声惹得不快,他短时间内频频让步,对方偏是毫不领情。
  “字面上的意思。”楚舟不退反进。
  “就是朋友,怎么了?”
  “没什么。就算只是朋友,这关系也未免太好了点。”
  “呵,难道你能看着顾云没地方住什么都不问吗?况且,我的事怎么样还轮不到你管。”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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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同样头脑混乱的人,怎么谈恋爱啊,托腮




25

  “呵,难道你能看着顾云没地方住什么都不问吗?”曾继冷冷道,“况且,我的事怎么样还轮不到你管。”
  “……”楚舟再次安静下来。脑子里不停浮现的是若干年前,银白的月色,斑驳的枝影,树下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而他躲在一旁,就那么看着,怎么都插足不进去。
  那一幕好像环绕不休的噩梦般,在那年夏天一遍又一遍的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
  许多年后,楚舟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摆脱开那种窘迫的感觉,不想如今因着曾继的一句话,那种距离感再次回来了。
  或许他和曾继的距离从未拉近过,只是自己把它想象的太美好了。
  楚舟大脑中一种绷着的一根弦断掉,后面的话顺乎其然的说了出来,言行都不再受控制。
  楚舟:“我自然是管不了你们相好再回,旧情复燃……”
  曾继转过身,神色略有愕然,“……”粉红的薄唇微张,眼中疑惑闪烁,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若在以往楚舟看到曾继这副模样定是忍不住想要吻上去的,此刻看着却只觉这是谎言被人揭发后的不知所措。
  曾继越是无语,他越觉心寒。
  楚舟不满于曾继目前的反应,不禁再接再厉道:“吃惊吗,曾继?这种事,你还打算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呢。”
  曾继略有迟疑,“你怎么知道的,我和白毅……”
  今晚他听到现在才总算明白过来楚舟为何会忽然发作,多少是因为已经知道他和白毅以前的关系,很可能是刚刚听人说的。
  他并不吃惊楚舟在听过那些片面之词后反应如此激烈,如果能冷静的处理所有问题那就不是他认识的楚舟了。
  只是目前尚不清楚楚舟到底了解这其中多少事情,有些东西,没有循序渐进的讲述,只能是一事未清又添一事的效果。
  楚舟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呵呵,到这种时候你还想着继续隐瞒?曾继,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曾继有心解释挽回,哪怕是听楚舟说话越来越过分,渐渐怒上心头,他也尽力维持平和的语气,“楚舟,我和白毅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当然也没什么好瞒着你,那些事我本来就想要和你说。”
  “哦?在我已经知道事情真相之后,你才想着把始末说一遍给我吗?重做二遍功,给谁看啊。”
  “楚舟……你简直是无理取闹。这个问题等你酒醒了我们再谈吧。”
  “没必要,我没醉。”
  “醉鬼都爱说自己没醉。”
  “我要是真醉了就好了……就不用看你俩在那里,眉来眼去……”
  “看不下去你就滚。”曾继耐心用尽,终于放弃对醉鬼解说。
  “滚就滚,”楚舟怒极反笑,向门口走了几步又停下,“只是曾继你自己小心了,有些事有过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
  论起往伤口上撒盐,这种事情只要想做,谁都能干得出来,楚舟眼看着曾继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嘴角不禁划起一抹恶意的弧度,继续道:“那人能利用你一次,就能利用你第二次。同样,他能甩了你一次,也可能甩你第二次……”
  这次曾继回应他的是简单有力的一个字:“滚!”
  
  试想曾继几时被人如此羞辱过?还是在最没防备的时候?
  从前只觉楚舟乖巧老实,如今才知,他那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几句话,便能说得曾继直接翻脸。
  曾继和白毅,这两人间确实有些扯不清的事情。
  算起来,一些陈年旧账已经翻过去,还有些不弄清便总觉得不舒服,但这只是他和白毅之间的事情。
  虽然曾继从未刻意隐藏,却并不意味着这些事可以随意供他人评说。
  
  曾继气过后也不洗漱了,直接躺在床上。
  他静静回忆这一晚所经历的事情,楚舟如果只是在今日听了什么只言片语,断不能闹得如此彻底。
  说不定,他和白毅的事情楚舟早就知晓端倪。
  那这么想的话,之前自己又指不定被人看去多少笑话了……
  越想越烦躁,曾继扯过一旁空着的枕头狠狠掷到地上。
  会查自己,还会在楚舟耳边乱嚼话的人,用脚趾头想都只能是姓顾的那个小人了。
  唔,顾云啊,天天心思都是些歪门邪道的,害完这家害那家,难怪这么老了还是没人爱。
  曾继在怨愤中闭了眼,同时心里默念:顾云,别让我抓着你的辫子。嗯,还有内楚舟,等着的,等你回来,我给你好瞧。
  
  ×××
  
  该怎么说呢,曾继的“好瞧”最后还是没送出去。
  具体原因当然是楚舟在那天“滚”了之后,当真没再回来过。
  战火的起因白毅同志,目前已经联系好新的房东,下周就要搬过去了。
  白毅站在客厅里,四下环顾,有些怀念有些不舍。
  这个房子曾是他和曾继甜蜜岁月的一段见证,后来被他亲手卖掉。
  尽管曾继在其后又买了回来,尽管现在两人同时回到这个屋檐下,甚至勉强算是“同居”,可有些感觉是再也回不来了。
  白毅曾以为,透过似曾相识的场景,和曾继共同找回过往的回忆,找着找着,他才发现,这段回忆只有他自己还陷在其中。
  
  白毅新租的房子很多用品都要自己添置,于是在其搬走前一天,曾继陪着他去卖场给新家买了些东西。
  两人速去速回,可一回到家曾继还是立刻躺在沙发上不想动弹了。
  倒不是逛得多累,实际上两人直奔目标买了东西就走。
  但穿过头一个广场,同一条街,去同样的商场买东西,和白毅一起去却远没有跟楚舟同行那次一般有趣。
  好不容易重又建立起的那点默契,在这几日连续的少言寡语后愈发显得稀薄无力。
  反倒是有些特定的动作和场景,念起楚舟的次数比较多。
  直到和楚舟分开一段日子,曾继才有些困窘的发现身边被楚舟留下太多了印记。
  因为细琐而不经意,所以一时间抹都抹不下去。
  
  对于楚舟,曾继不知道两个人如此这番,是不是就算走到头,分手了。
  只是若说两人这是分了吧,楚舟那天离开便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离开,挺多有用的东西还都扔在曾继那里,没道理拖到现在还不取走。
  可若说没分手,楚舟自打和曾继同居后,除了出差,从没有过夜不归宿的记录,如此再无联系的分居状态,这还叫没分手实在说不过去。
  结合着来看,曾继发现他和楚舟这样子,似乎更像是恋人吵架后一方闹别扭离家出走。
  枕着手臂,曾继再一次动起了退步的念头。
  既然吵架的起由是自己这边引起的,虽然曾继仍旧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做错的地方,不过想着反正对方是比自己年纪小的笨蛋,偶尔让让也无妨。
  曾继想着想着兀自笑了起来:电视里不是总演媳妇闹别扭回娘家,丈夫要亲自去道歉再把人接回来吗。让他说抱歉的概率有点低,不过主动去接人回家倒是没什么所谓。
  是以曾继打定主意,等白毅搬走后若楚舟还在外面赖着,自己就登门把人弄回来。
  环顾四周,空了不少,那是因为曾继在泄愤的时候摔了不少楚舟的东西。
  他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额头,好在没有全部破坏,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一周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不过倒是足够曾继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去楚舟那里。
  坐在沙发上,曾继的手里正攥着块玉坠,温润莹碧——是前几天不爽的清理“垃圾”时无意间在床头柜里翻到的。
  当时心中一动,没有凭着郁结之气把这个当做垃圾扔掉,现在想来倒是正好。
  曾继回忆了下,玉坠貌似是楚舟春节陪姑姑婶婶去寺庙顺便求回来的。
  据说是开了光,能保健康平安、爱情美满、事业顺利的。
  曾继向来不信这些东西,如果真的能拜上几拜,便万事大吉,那大家都别工作了,每天围在神像下跪拜磕求足矣。
  这么苛刻的话含在肚子里,当然不能说出来打消楚舟的热情和好意。
  但曾继虽然当时受不住楚舟期待的眼神把东西收了下来,之后却不管楚舟如何极力劝说他贴身携带,他都只是随意的把玉坠扔在一旁再不搭理了。
  左右是无神论者,如今正好以自己不信神佛这种理由找去楚舟那里,把这个坠子还给他。
  好吧,曾继失笑,这确实是一个连自己听着都觉蹩脚的理由。
  不过只是想去找这个人,无所谓什么原因了吧。
  一枚玉坠或许说明不了什么,他只是想去把话说明白,继续同台还是就此散场,他只是去探个结果罢了。
  
  到现在,不承认也不行了,目前为止,他仅有的两次恋爱。
  一个轰轰烈烈,一个暗香涌动。
  回想起第一次动心,被那一点温柔所蛊惑,于是毫不犹豫的认定,奋不顾身的追逐,不计代价的陪伴,本以为的天长地久却换来的是四年后刻骨的背叛和抛弃。甚至直到很久后,才知道自己被甩的缘由。
  第二次动心,似乎前后都没有什么心动的感觉,习惯了激烈,以至于对那个人温吞的拥抱不觉有何特别。直到分开后才模糊的觉得这人对自己来说确实是不一样的。
  大概因为情爱都在那几年尽情的释放了出来,以至于之后空有皮囊,心却始终空荡荡。这期间不管做 爱的时候多么激情,年少的热情却是怎么都寻不来了。
  但谁又能说只有烈火焚情般的感情才算爱呢?
  登台太久,演绎太多,不管真情还是假意,都是种投入,所以,且让他也细水漫流一次,可以不用卸去骄傲,但是偶尔躲在那个笨蛋的怀抱里,似乎也是件不坏的事情。
  关上灯,把玉坠放在枕头旁。
  曾继苦笑,自己竟也有夜不能寐的一天,还是因为想一个呆呼呼的人。
  什么“人生如戏,别太入戏”,过往由白毅留下的那道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魔咒,当时悲伤郁结听后觉得果然真理,现在再听只当是狗屁言论。
  所谓人生如戏,总不好逢人便爱逢戏便入,但如果能遇到适合的人,还是尽快入戏的好……
  感情这东西,果真让人困扰。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不自觉就砍掉了一大段情节
白boss还没发飙催眠,就被ko下场了=o=
估计省略了四五千字的pk吧,不过这文实在是被我写的拖沓死了>.<!
这两天尽快搞定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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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楼主| 发表于 6-6-2010 13:44:40 | 只看该作者
26

  该说,朋友都是祸福相依的吗?
  楚舟这段时间精神不好,待他再见到顾云的时候也明显一副丧气模样。
  “怎么了你这是?”楚舟刚从公司下班,进了包间儿后脱下外套,拿起桌上的茶水一口气喝完这才转过头问起顾云。
  顾云掐了手里的烟头,扔给楚舟菜单,“点菜。边吃边说。”
  “呵呵,”楚舟浏览了下菜单,挑了两道菜,“这家店我第一次来,不是应该你推荐给我吗。”
  “切,”顾云的口气有些不屑一顾,“我也就是这两天总被硬拖着来这里谈生意,懒得往别处跑了,将就一下。”
  趁着上菜的功夫,楚舟靠着椅背问:“忽然把我叫来,你这是又有哪里不平需要发泄了?”
  “呃,”顾云扭过头,食指蹭了蹭鼻头,“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话是否认,底气却不足。
  楚舟听后笑笑,也不做争辩。
  “你最近都忙什么了?”顾云拉起话题。
  “还不就那样,在我哥哥手下干,也不累,也不用愁什么。”
  “嘿,你哥就是疼你,这才出去几年,一点儿苦不让你吃啊。”
  楚舟自嘲,“那是我没用,什么都干不好。也不像你,自己闯出名堂来。”
  “啧,我那算什么,”顾云冷笑,“表面看着风光,那些人表面不说,实际还不是看了顾庭的份才卖面子给我……”
  “我说,你还和你叔叔闹别扭呢啊。”楚舟摇头道,“顾叔对你够好了,从那么小就开始照顾你。”
  “哼……”顾云耸肩,看着楚舟,鼻子里拖足了表示不满的长音,“他哪是对我好?他是对不起我,和我父母才补偿的!”
  顾云说着,情绪有点激动,目光狠狠的扫向房间角落,好像那上面有什么让人憎恶的东西。
  “顾云!别这样。”楚舟和顾云呆的久了也知道能让好友情绪失控的最佳捷径便是提起他的小叔。
  那么不管之前气氛多么和乐,准保聊着聊着就要走火。
  被楚舟低喝,正好服务生敲门进来送菜,顾云站起来到窗边点了根烟,又烦躁的坐了回来。
  “别跟我提他,一提就烦。”
  “嗯嗯。不说这个,来,吃饭,咱聊别的。”
  楚舟边附和边在心里苦笑,好像最先提起顾庭的那个人不是我啊。
  顾云自己夹菜倒酒,算是安稳下来了。而楚舟中午吃的少,早就是饿的要命,正巴不得能尽快开动。
  一时间,室内只闻筷子不小心碰上盘边的声音,两个人都在闷头吃。
  顾云吃了一阵,待抑郁之气平息,这才又开口,“最近生意不好,闹得我心烦。”
  “唔?”楚舟咽下嘴里的菜,边用目光在桌上搜寻下一个目标,边问,“这话怎么说?”
  顾云的声音这时显得有点低沉,“公司生意被抢,这个月下来,好几个本来就商谈好的单子快签合同时候又突然不签了。”
  “诶?怎么会这样?是对方不满意开的条件吗?”楚舟接口问道。
  “有毛好不满意的啊,当时都谈妥了的,就差列条签字。”顾云不爽的咬住筷子。
  “哦。”楚舟听是听了,不过明显没放在心上,筷子准确的夹住排骨,继续奋战,“那就还是有人出的条件更好喽,没办法啊。”
  顾云吃的是猫食,他看楚舟继续奋战下一块排骨,不禁鄙视的撇了撇嘴,“可我觉得是有人故意使坏。”
  楚舟抬头看了顾云一眼,“不能吧?”
  “酒吧那里最近也总有人闹事。”
  “你打110。”
  “打了,人送进局子,隔两天还有另一拨来,”顾云泄愤似的用筷子捣弄餐盘里的剩菜,“跟苍蝇似的,烦都烦死了,我总不能让条子天天蹲我家门口抓人吧。”
  “谁没事那么找抽啊?”
  “不知道。”
  “嗯,打没打架?人都没事吧?”
  “人倒是没什么,也不伤人,就是惹事搅局,几次三番的客人都吓走了,生意受影响。”
  楚舟了解的点头,总算知道一进门口后就看到顾云那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是为何了。
  
  楚舟放下筷子,思索片刻问道:“我说,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顾云瞅了楚舟一眼,递过去酒杯,“我就是这么想的。”
  “那有思路了吗?总这么闹也不是回事啊。”
  “没什么思路。”
  “?”
  “可以考虑的人太多了……”
  楚舟一口酒没咽下去,差点喷出来,眼角也开始不停抽搐,“……”
  “然后,前两天从店里回家,过马路的时候差点被车刮到。”顾云很不在意的翻眼睛,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
  “这个,也有点过分了吧……”楚舟蹙起眉。
  “可能只是巧合吧,反正那个拐角本身就总出车祸,是我自己没小心……”顾云揉了揉额头。
  “那开车内人都没送你去医院看看吗。”
  “跑了啊,”顾云喝了口酒,“不过有人去调查那辆车了。”
  顾云越说语速越慢,楚舟忍不住催促道:“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我小叔最近都把我圈在身边,说是学这学那的,天天都管着我,……烦死了。”
  “……就这样?”
  “嗯。”
  “唉,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楚舟长舒一口气,“总之,人平安就好。”
  “要呆在他身边,那我宁可被车撞死。”
  “喂!别乱说话。没见过这么诅咒自己的。”
  “呵呵,”顾云低声笑,“他以为背着我去调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那份调查报告后来我也搞到了。”
  楚舟瞄了眼桌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若干空酒瓶,又瞄了眼顾云两腮上慢慢浮起的红色,决定暂时保持沉默。
  “其实差点出车祸那天,我就大概想到了,可能是他做的,”顾云探过身,搭上楚舟的椅背“不过真的看到了,还是觉得,还是觉得……”
  “什么?我听不清。”
  顾云眨了眨,忽然抓起楚舟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这儿好疼。”
  声音是平静的,可隔着薄薄的衣料,楚舟能感受到掌心下的心跳有多么急促。
  “你说,他怎么能这么对我?”顾云松开楚舟,大概也觉得自己表露的太多,别过头努力收敛。
  “顾云……”,情绪转换的太快了,楚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好友。
  虽然知道顾云叫自己来多少是有心事需要发泄,但楚舟来之前完全没有预料到顾云会让心事把自己压得那么重,甚至到进屋后,他也没看出来顾云其实是难过的,他还在没心没肺的想着怎么敷衍一句算了。
  “呵呵,楚舟,你别个笨蛋。”顾云忽然转回头,看着楚舟的样子大笑起来,“我说我自己的事呢,你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干嘛。”
  “顾云,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我觉得事情可能并不像你想的那么难以收场。”
  “笨蛋,”顾云笑着揉了揉楚舟的头,“我就是给你说说,没什么的,都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卡文,只要召我家唤顾小云,立刻就不卡了……
泪奔




27

  “呵呵,楚舟,你个笨蛋。”,顾云忽然转回头,看着楚舟的样子大笑起来,“我说我自己的事呢,你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来干嘛。”
  楚舟却笑不出来,“顾云,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我觉得事情可能并不像你想的那么难以收场。”
  “啊啊,受不了你了,”顾云笑着揉了揉楚舟的头,“我就是给你说说,没什么的,都过去了。”
  “聂祁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就算你不跟他分手,也不必这样吧。”楚舟依旧皱眉不展。
  “……也,怨不了他。”顾云的表情有些忧伤,“毕竟,我害得他失去了一个哥哥。”
  “聂祁的哥哥?”楚舟还真没听说有这么个人。
  “江如知道吗?”
  “唔,好像有点印象。”
  “现在是聂祁身边的第一助理,贴身的那种哦。”顾云眨着眼,“他其实是聂祁的哥哥。”
  “啊——是……,”楚舟隐约有了些印象,那天和曾继逛街在路上遇到的聂祁的时候,身边确实跟了一个人,名字好像是叫江什么的,“以前好像见过,他和聂祁一起吃饭,呃,我还想过问问你怎么回事呢。”
  “唔,是啦,我和那人可是情敌呢。”
  “额……”这次楚舟彻底糊涂了,那人既然是聂祁的哥哥,又怎么会是顾云的情敌呢?
  除非——
  楚舟猛地睁大眼睛,“聂聂聂、聂祁喜欢他哥哥?!”
  顾云用一副孺子不可教,你怎么才反应过来的眼神看着楚舟。他见楚舟糊里糊涂的,兀自在一边越想越纠结,不禁好笑的敲打楚舟的脑袋,“你这是干嘛,怎么我情敌你看着比我还憔悴啊?”
  楚舟诺诺,半天不语。其实他对江如的印象实在泛泛,虽然是一桌吃的饭,但他那天的注意力后来都放在曾继身上了,也没仔细注意那俩人怎么样。
  楚舟想起曾继那一日的热情和挑逗,脸上不禁一热,但很快想起现在和曾继的状态,脸色又黯了下来,任命的被顾云敲了个够。
  只是他实在闹不清这几人的关系,听顾云三言两语概述,也是愈发的糊涂。不过再多的迷乱也不会影响他想要帮助顾云的心情。
  顾云嘴唇紧抿,视线落在一旁,他听楚舟着急却不得章法的安慰,不禁叹息一声,脸上复又挂起笑容,“好啦,我可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就是最近憋得难受,你别乱想,这事和你无关。”
  他口气轻松,好似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伤和失落都不曾出现过。
  “……”楚舟还是担心的样子,明显不信顾云那番说辞。
  顾云见自己都这么暗示了,楚舟还愣在那里不知退步,一时又是气他不懂随机应变顺势推舟,又不知怎么,心里涌上了股温暖。
  忽然的不想再强撑下去,他挠着头服输,声音是难得一闻的温和,不同于往日的客套,是当真衬得上他一直以来标榜的斯文有礼。
  “嘿,还真是败给你了,”垂下头,有些沉甸甸的东西好像也随之落了下来,“不过说出来果然是舒服多了。”
  楚舟听他说话有气无力的,也不再逼迫,放弃的摊开手道:“好吧,有什么事你也别也在心里,说给我听,就算我不能给你太好意见,总归能陪你一起分担。”
  “咳咳,你能不能别说得这么肉麻,害我呛到。”顾云恶声恶气的说,脸却更红了。
  “你慢点喝不就好了。”楚舟也不揭穿他是害羞,配合的接了口。
  “嗯。”迎着好友认真而关切的目光,顾云这次终于放松的笑了,不戴面具,未加掩饰,没有敷衍,而是单纯的笑了。
  顾云有些意识到,行至这个份上,他对聂祁虽然早不是初时的玩闹之心,但也不可能像情侣那般继续下去了。江如的出现,不管他到底是聂家如还是谁,都只能说明一件事情:聂祁不可能忘掉聂家如,也不可能再接受其他人了。
  ——那就,放手吧。
  死缠烂打这么多年,连他自己都忘了,当初为何而开始的这场追逐了。
  忘了,却还念着。
  顾云举起玻璃杯,像是在表达自己的决意,一口喝尽。
  楚舟亦拿起杯子,轻微的碰杯,这是属于两个男人间的支持和鼓励。
  
  喝了会儿酒,顾云心情明显好很多,眼睛转了转看向楚舟道:“唉,你这么好个男人,不如甩了曾继跟我吧?”这才是真正喝多后的胡言乱语。
  “……”楚舟面色一僵。
  顾云扑哧笑出声,打趣道:“逗你的啦,真是——别什么都当真。”
  楚舟依旧不语。
  顾云倒了酒,见旁边人半天没出声,也不像平时提到曾继后那么兴奋,一时好奇起来。
  他歪头打量楚舟,很快眨了眨眼,笑道:“怎么不说话啊,你和女王——吵架了?”
  吵架?他和曾继能算吵架吗?这么多天没有联系,说冷战那是好听的,说是已经分手怕也没什么好辩驳的。
  “哦哦……,”楚舟看到顾云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虽然问的好像很小心,但语气里难掩幸灾乐祸,“难不成是分手了……”
  楚舟哭笑不得,顾云这人真是一时让人觉得可怜,一时又恨得牙痒,但牙痒归牙痒,楚舟还是耐着性子点了头,“嗯。差不多吧。”
  “果然嘛,就说你俩长久不来。”顾云毫无意外的点头。
  “喂喂!”楚舟不爽的阻止顾云说下去,虽然这种话听好友说了不是一次两次,但现在听来还是难受。
  顾云耸肩,“我又没乱说,性格不和啊,你这么老实的人啊,能被曾继啃得骨头都不剩,你还回头问人家饱了没呢。”
  “……我知道。”反正,我和白毅还有曾继那些个情人比起来,就是最不起眼的一个,楚舟在心里补充。
  “呐,你也别泄气,要我说,你跟曾继那样的人也赔不起,早点散了对你也好。”
  “唔,”楚舟郁闷的喝下一口酒,随便附和道,“是啊。”都这么说的,我和曾继,早散早好,早点腾地方。
  顾云也不管自己的话有多打击人,他总算逮到了个可以光明正大拆了楚舟和曾继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要不,哥给你介绍个新的?”
  楚舟回给他一个敬谢不敏的眼神。
  “你别不信啊,我跟你说,像白毅那样的小白脸也就曾继还当个宝,咱都看不上。这次哥就亲自出马帮你选个正点的,唔,我想想——”顾云说着说着还真当回事儿了,仔细思索起来。
  可惜之前本来就有意买醉,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得义气毫发,都已有七八分醉意,顾云脑袋里好像一团浆糊,什么都想不出来。
  就在他放弃思考,想要说“反正都单身了,周围实在没个好的了,不如你就将就下我吧”的时候,忽然,脑中灵光一现,“有了——”
  楚舟喝自己的,不搭理他疯言疯语,顾云就板过他的肩膀高兴的说:“楚舟——,我看,之前跟你身边儿那,那小孩就不错,你,你就收了他吧……”
  楚舟一把挥开他,“什么小孩儿啊,胡说什么呢。”
  顾云被推坐回椅子上,头往旁边一歪,嘴里还念念有词,人却不动地方了。
  楚舟懒得管他,喝了一阵慢慢也趴到桌子上……
  夜已沉,窗外灯红酒绿,一片纸醉金迷。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真的能周四完结吗T口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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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楼主| 发表于 6-6-2010 13:44:51 | 只看该作者
28

  第二天直到快中午楚舟才自然醒。
  他抚着额头环顾了下,虽然身上衣物没换,床铺也乱七八糟,但总归说是躺在了自己家里。
  ——这个,昨晚和顾云在饭店喝醉了,然后呢?是谁送他回来的?顾云怎么样了?
  没有给楚舟时间想这些事情,放在枕旁的电话已经不要命的响了起来。
  从来没觉得自家的电话铃声有这么刺耳闹人过,楚舟揉着眉心接起电话。
  “——喂……”楚舟刚起床,嗓子干,声音小的好似在耳语。
  “你起来了,早啊~”顾云轻松自在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楚舟实在很是佩服顾云的精力,怎么昨晚喝那么多第二天还能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楚舟再一次意识到,不管怎么磨练,自己的酒量和顾云差的始终不是一个等级。
  “楚舟,你还好吧?昨晚实在没法开车,我叫顾庭派人接我们回去的。看你睡着了我就把你送进屋,估摸着你该醒了,特意来问候你~”不知怎么回事,今天听着顾云的声音似乎都是飘扬起来的。
  楚舟一面奇怪,顾云怎么今儿个心情这么好,一面暗自腹诽:你打电话要只是这么好心的关心我,那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因为嫌自己声音难听,实在懒得说话,便只是默不作声,打定主意看顾云又要起什么幺蛾子。
  “喂?你能听清我说话吗?怎么没声儿了?楚舟——”
  “——咳咳,”楚舟被他吵的头都要炸了,知道这主不达目的不罢休,只好拼着力说出一句话,“你让我去喝杯水。”
  “呃,好。”顾云这次终于听清楚舟的声音,顿时安静许多。
  楚舟把已经皱起的衬衫脱下,赤膊去厨房给自己倒杯水,他无视一路上经过的各种随便乱扔的衣服杂志,端着水杯坐回床头,用总算恢复了些许的声音说道:“好了。你说吧。”
  “哦。我说,你没事吧?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凄惨?”顾云斟酌了一下词汇,用了一个自以为比较贴切的。
  “我也不知道,一起来就头疼得要死,我还奇怪你怎么能那么有精神呢。”楚舟无奈。
  “这个啊,你想我是SET的老板,要是真的一点酒力都不抵岂不是很没面子。”
  “所以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给我炫耀你的酒力过人的?”
  “……楚舟你,真是越来越缺乏幽默感了。”
  顾云难得在楚舟这里吃瘪,抱怨的有点委屈。
  可惜楚舟这些年虽然不敢夸口对这个好友洞若明火,但要说他已经熟悉了顾云的百变和伪装还是不为过的。
  只是就算看出来顾云在装乖讨巧,他也多是得过且过的让着了。而今天早上大概真的是太不舒服,平日的迁就忍让都被抛开,脑子灵光一闪,只想到如果曾继面对此时的顾云会怎么做。
  如果是曾继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凭借着在女王身边熏陶出来的条件反射,楚舟成功甩去一句话让顾云彻底灭火,“那还真是抱歉了。不过如果你真的没事的话,我就撂了。”
  “啊,别挂!”顾云这才肯进入正题,“我有事找你。”
  “嗯?”
  “昨晚不是说要给你介绍男朋友吗?”
  “……”
  “今晚你哪儿都别去,直接到我店里。”
  楚舟愣住,“我什么时候让你给我找男朋友了……”
  “昨天啊。哥不说要给你介绍个好的吗。”
  楚舟努力回想了下,隐约似乎好像大概仿佛是有这么回事。但是——“我最近没这个心情啊。”
  确切说是除了曾继,他和谁都没有那种想要全部拥有对方的心情。
  “嗐,心情这种东西,熟悉熟悉就有了。”顾云继续诱导。
  “可我也不想认识太多陌生人。”楚舟继续反对。
  他虽然是被曾继领着踏进这个圈子,可真正熟悉的人却不多,顶多一面或者点头之交,而他也早就想过了,就算以后真的和曾继分开也无意继续深入这个圈子。
  “放心啊你,我又不会什么人都往你怀里塞的,今晚的这位和你也不算是陌生人,——”顾云故意卖关子,不再继续说。
  楚舟左右想不出自己生活里还有什么人是“志同道合”的,不过顾云不想说的事,恐怕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反倒要被他绕几圈,于是索性沉默。
  “那就这么定了啊!今晚八点,你别忘了。”
  “喂,等下——”
  “我还有事,有什么话等你晚上来再说。拜~”
  顾云不等楚舟再说什么,果断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楚舟满头黑线:顾云搞的,这是什么和什么啊。
  
  ×××
  
  从未迟到早退过的上司,竟然旷工了!
  人事部的各位在看到一直很勤勉的经理大人直至午后才走进屋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浮现起这句话。
  又在看到楚舟一直紧皱的眉头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安静下来。
  这是出什么事了?办公桌间弥漫了一层惶惶不安。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楚舟自从接过早上那通电话后,就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去,还是不去。
  纠结良久的结果是他到底不忍拂了好友心意,决定晚上还是跑去一趟。
  其实更深层次的考虑是如果他这次不去,只怕顾云会追着赶着越他第二第三次,倒不如先应了回头再好好跟顾云说。
  反正看顾云那样估计还没从聂祁的打击中走出来,自己这个做朋友的,权当娱乐他一次吧。
  
  带着这样的念头走进SET的楚舟,直到被服务生带着走进VIP包间,才终于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天真。
  ——如果早知道顾云所谓的熟人指的是这个,就算被烦死他今晚也不会来。
  包间里只有一个人,穿着整齐的西服,手里握着酒杯,略垂着头,整个人都透出股不安,坐在沙发的角落里。不知道他等了多久,一听到开门的声音便抬起头,待看清是楚舟后,整张脸即使是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都看得出是迅速涨成了肝红色。
  诺诺的,半天终于挤出来如下几个字:“楚、楚经理好……”
  林随说完这句话便低下头,那架势似乎是怎么都不肯抬起来了。
  要不怎么说,顾云他总惹祸也就罢了,连他想帮忙的时候,也纯粹是帮倒忙。
  黑着脸站在门口,好——楚舟磨牙想到,我全家都好。
  “你在这里等着。”丢下一句话,也不顾林随愕然的站起身想要跟过来,楚舟关上门直奔酒吧二层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顾云正嚣张的敲着二郎腿接听电话。
  他见楚舟面色不悦的闯进来,忙捂住听筒,轻声示意:“马上。”
  而后接着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说完了没……”
  “嗯嗯,不用担心,没什么事了。”顾云不耐烦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行了,我这边还有事,不和你墨迹了。”
  顾云收起手机,笑容满面的看向楚舟,“蛮准时的嘛~”
  “喂,你闹够了没,怎么把他扯进来了!”
  “诶?我看他挺好的啊,安静乖巧,模样也说得过去。”顾云不解的看了眼桌上的照片。
  “谁跟你说这个呢。我问你,你说认识的人,就是指他?”
  “那还能指谁?昨晚不就和你说了,是你不长记性诶。”
  楚舟无力:昨晚七荤八素,谁要信了你那通胡言乱语才真不好办吧。
  “行啦,人都来了,面都见了,怎么样啊?”顾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问道。
  “什么怎么样。”
  “同不同意,那孩子还等大爷您一句话呢。”
  “真够乱七八糟的。我说,你是怎么把林随拐过来的啊?真是服了你了。”
  “不是我拐的啊,是那孩子自己迷迷糊糊的闯进来,我看着眼熟,后来想起是以前看过他和你一起吃饭,所以就……”
  楚舟疑惑,“他怎么会进来这里的?”
  顾云耸肩,“这就不知道咯,不过我这里开的是同志酒吧,进来的人除了GAY还能有什么。”
  “……”
  “真的啦。而且我后来聊天才知道他是你下属的,都好好护着,没让人欺负过他。”
  他见楚舟听后依然不信的样子,补充道:“而且他自己后来亲口承认自己是GAY。不然我哪还能留他继续在店里。”
  楚舟用审视的眼神看向顾云,“就这些?”
  顾云百口难辩,只得翻眼道:“就这样!”
  “好吧,就算他是GAY,就算你觉得他不错,也没必要把我俩凑一块儿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人我今天带走,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林随小孩那么乖巧,你还有哪里不满意的?”
  楚舟不知道顾云今天为何这么犟,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顾云,这不是选商品,满意就买不满意就退货的的。我对他没感觉。”
  “可我觉得你俩挺般配的。”顾云还在嘴硬。
  楚舟失笑道:“那是你的错觉。况且,你还没问人家林随什么意思,唉——”楚舟一想到这里就头疼,等会儿可有的说头了。
  如果只是在酒吧才会碰到的人还好办点,大不了自己少在这里出现些。
  偏偏林随是和他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同公司同部门的。
  虽然只是实习生,感觉也真是要命的尴尬。
  楚舟掉头要出门下楼,顾云在后面凉凉的说道:“我怎么没问,林随不就是这么个意思吗。”
  “啊?”
  “嘿嘿,你不会还不知道吧?”顾云笑得不怀好意,让楚舟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那小子暗恋你很久了。”
  “……”楚舟僵在原地:汗,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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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楼主| 发表于 6-6-2010 13:45:03 | 只看该作者
29

  “所以,该怎么办,你看着来吧。”顾云留下这句话后,很不负责任的当先离去。
  楚舟缓了缓神,往包间走去。
  林随果然乖乖等在原处没动,楚舟甚至怀疑他杯子里的酒也一滴没碰过。
  皮笑肉不笑的向林随点头,林随本来刷白的小脸又红起来了,楚舟别过头暗叹:唔,面对这么个乖乖宝,可该怎么办啊。
  华灯上,这个城市虽不大,却也自有一番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始终沉默。
  林随鼓足了勇气,终于开口道:“楚经理,……”
  楚舟好像这才回过神,他单手抄兜,侧过身等林随跟上来,想了想问道:“你是怎么认识顾云的?”
  “啊,我我认识顾大哥,是因为……”林随半天说不完一句话,被楚舟一盯,更是急的脖子都红了。
  “咳,我又没说你,你别紧张啊,整得好像我欺负你似的。”楚舟有心缓解气氛,温和道。
  “我知道了。对不起,楚经理。”林随沮丧的说完便自责的低下头,脸都快贴上胸口。
  为什么要总是一副受气包的模样啊?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楚舟无奈的接受了路人的注目,最后不得不投降道:“呃,行啊,又不是在公司里,你也别总是经理经理的喊了。我听了别扭,说你刚刚叫顾云什么来着?”
  林随瞥了楚舟一眼继续垂着头,“顾……顾大哥。”
  “得。让你叫我名估计你又要紧张,不如你也叫我声‘楚大哥’吧,正好我一直希望有个弟弟。”楚舟提议,而后笑眯眯的看着林随。
  林随略微一愣,还是应了声“好”。
  “嗯。既然你管我叫大哥,那就不能白叫。以后生活里有什么困难了都来跟我说,我能帮就帮。当然,工作上的问题也可以随时找我。”
  楚舟说完这话,半天没听到回应,再往旁边一看,哪里还有人。
  他忙停下脚步回过头,林随就站在他身后几步远,平日里看着不觉有多么明亮的眼睛,在街灯照射下竟有种黑润晶莹的感觉。
  近距离被那双温润的眼睛凝视,楚舟不禁有点头皮发毛。
  他示意林随跟上来,可惜林随仍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楚舟发现自己这两天快成十万个为什么了,时时都在提问。
  “我……”林随眨了眨眼,很快有液体充盈眼眶,话却像挤牙膏一样半天出不来一个字。
  “嗯?”楚舟陪着干着急,他已经快笑不出来,若不是多年练就,勉强能使面部肌肉维持笑容的形状,此刻在林随面前的人怕已经是愁眉苦脸的了。
  “我——我喜欢你!”
  好在林随终于给自己鼓足劲儿,把话说了出来。
  而楚舟不知为何,原本有些提心吊胆的,听了这句话后反倒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暧昧,对于无心于此的人来说,实在只是件浪费时间的事,话则是越摊开来说越痛快。
  明明是想要尽快给林随一个答复的,然而迎着林随期待的目光,楚舟却不得不苦恼于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能分神出去。
  偏偏还就是忍不住,因为此情此景让他模糊的想到了自己和曾继。
  是不是曾继在听到他的告白的时候,也和自己现在的感觉差不多呢?可有可无,有点困扰却也不是什么大的负担。
  是不是曾继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也和自己现在的感觉差不多呢?忽远忽近,就算知道对方是喜欢自己的,也没有太大的波澜。
  自己对曾继而言,也就是这样子了吧,无足轻重,随便谁都有可能替代。
  两厢对比,得出的结论是让人失落的,不过还算公平,毕竟自己也会如此对待其他人。
  所以,也就不怪曾继对白毅迟迟不肯放手了……
  楚舟叹了口气,走到林随面前,伸出手,掌心自然而然的落在林随想要缩起来的头上。楚舟低声说:“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今晚是个误会,不过如果你希望的话,我还是可以做你的大哥。”
  手放下的时候,林随的头已经略微仰了起来,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让楚舟也不得不从刚刚回忆曾继的伤感中走出,苦笑起来,“喂喂,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林随撇了撇嘴,说:“我没哭。”
  “好吧。那时候也不早了,我拦车送你回去。”
  “唔。”
  等车的时候,林随忍不住问道:“楚大哥喜欢的人,也是男人吧,什么样子的啊。”
  楚舟愣了下,发现自己似乎还真的未曾确切形容过曾继,他边想边说道:“是个——很要强,很骄傲,很自我,偶尔坏心,”他停顿了下,继续回忆曾继其人,“但也很温柔,很勇敢,很坚持的人。”
  林随腼腆的低下头,轻声说:“果然是很优秀的人啊,那我祝大哥和自己心爱的人能幸福。”
  楚舟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下巴,“我和他没可能的了,他有个从大学起就相爱的恋人。”
  “啊!”林随惊讶的小声叹道,“怎么会这样。”
  “嗯。不过就算这样,我也只爱他一个,对其他人,没有过那种感觉。”楚舟拦下一辆车,报了地址,推着林随进去,“好了,早点回家睡一觉,明天还要按时上班哦。”
  “……”林随没说话,只用目光紧紧锁住楚舟。终于,在车开以前,他挥手道:“楚大哥,晚安。”
  楚舟略点头,转身往回走。
  这一晚,由顾云一手牵线搭桥的配对事件至此总算宣告结束。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以后一切按部就班,还和以前一样。
  哪知没过几天,楚舟就领教了什么叫牛皮糖,更打自心底的万分感谢引导牛皮糖寻来的顾云同志。
  不过说起这块牛皮糖,虽然粘人,倒不至于招人讨厌。
  顶多是安安静静的跟在楚舟身边,不多事不多言,使得楚舟除了一开始有点别扭之外,尚没有其他不习惯的。
  楚舟又因为自己夸下海口要照顾这个弟弟,所以不好直接出口赶人。加上林随懂事乖顺,也不用太多费心看顾,他想着能多个人陪他解闷也挺好,便不再说什么。
  相处的时间久了,楚舟发现林随并不是总像表面看得那么羞涩加天然呆,偶尔一点狂言一点蛮横一点小聪明也挺可爱的。
  由于在家排行老么,所以楚舟从小就希望有个弟弟,让他也尝试当哥哥的感觉。
  是以,楚舟是当真在把这孩子当弟弟疼,至于林随对此作何想就暂且不得而知了。
  总之两人关系越来越融洽,虽然在公司里没有表示,但就连办公室里的同事也察觉出自家上司对小实习生的另眼相看了。
  
  又一个周五,天渐渐黑下来,上班族们都在寻找自己的方式放松,SET里面人气也慢慢攀升起来。
  林随走进酒吧,点了杯酒坐在吧台前不时张望。
  “嘿,小林林,找谁呢?”
  左侧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林随忙扭头向左后看去。没人。这次轮到右肩被拍。
  “唉,都玩儿了多少次了,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顾云无聊的坐到林随右侧,也点了杯酒。
  “我……”林随红了脸,半天不出声。
  酒保小文这时递酒给顾云,边打趣道,“老板,连这么纯情的你都不放过,越来越禽兽了啊。”
  “去!”顾云不爽的皱起鼻子,“这是楚舟的人,你可别乱给我扣帽子。”
  酒保闻言吹了声口哨,“楚舟的?女王呢……”声音到后面自动消失,大概是也想起来之前的某些传闻。
  “顾大哥,”林随不好意思的叫了顾云一声,纠正道,“楚大哥就是把我当弟弟看,我俩真没别的关系。”
  “哎哎,别描啊,越描越黑。”顾云嘿嘿坏笑。
  “怎么样啊,你俩进行到哪一步了?”顾云品着酒,不忘八卦一句。
  “没,没怎么样……”林随低声说。
  “别和哥哥隐瞒哈,我谈生意的时候,好几次看你俩一起用餐约会了。这还叫没什么?”
  “呃,那就只是吃饭。”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人吃了?”
  “…………”林随一听这个,头快埋起来了。
  “行了,别害羞了,楚舟有没有那个意思还不定,你肯定是有的吧。嘿嘿,别说你不从来没想过和喜欢的人做那种事。”顾云眼睛眯起来,用胳膊肘撞林随。
  “没……”林随的声音快赶蚊子了,在酒吧里几乎就听不到。
  “啧啧,真没用,要不要哥哥传授你几招。”顾云就喜欢欺负动不动就羞涩脸红的林随,虽然差的岁数并不是很多,但是外表单纯的林随让人总会想把他当孩子般照顾。
  他一把搂过林随的脖子,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听,嘀嘀咕咕开始说了起来。
  要说顾云的招使出来也都是损招,林随在那里听得脸阵红阵白,刚开口问“这能行吗?”就又被顾云拉回去。
  如此这般这般,最后,顾云放开林随问,“都记住了吗?”
  林随僵着脸,“差、差不多。”
  “差不多可不行,哥这也是关心你的终身幸福啊。”
  “唔。”
  “那好,下周六是你生日,你就按我说的这样做,嘿嘿——肯定手到擒来。”
  “……”林随的表情泄露出他的心思:这真能行的通吗?
  “放心啦。楚舟现在那么疼你,你过生日许个愿他总不会不应的。”
  顾云对林随眨了眨眼,好像在说:那说定了,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咯。




30(补全)

作者有话要说:放假两个月,我来销假了。。。汗

  曾继是打定主意要去接“媳妇”回家的,不过接下来公司里一连串事情使得他根本没有闲暇来处理家庭问题,只好等这段忙碌过去后再说。
  谁知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月过去,才终于得以喘口气。
  下午因为临时约了客户谈生意,所以当他到达楚舟家的时候,时间已经有点晚。
  曾继找好车位停完车,缓步走入陌生的小区。
  之前当然也有地址,可真正到这里还是第一次。曾继边走边四下打量:也就是普通的居民楼,楼前有庭院,无论是建筑还是物业和自己那里都是没法比,但基本来说环境还算差强人意。
  今天是周六,此时天气尚暖,是以虽然天色已晚,小区里还是有三三两两溜达散步的人。
  曾继按照地址寻过去,他原本想着先拉人出去吃顿饭,再直接打包回家,现在看看时间,只好省略中间的过程,直接挑取重点。
  摸了摸兜里揣着的玉坠,曾继极力压抑内心的鼓动,走上楼去。
  
  屋里明明亮着灯,偏偏半天无人过来应门。
  曾继停顿片刻听了听门内的动静,一面不紧不慢的抬手整理头发,一面继续摁下电铃。
  脑子里种种场景飞快闪过:一会儿是电视固定在某个娱乐频道而楚舟本人早已歪头靠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模样;一会儿是书房里孤零零打着盏昏黄的台灯,楚舟坐在皮椅上捧着杂志细细阅读,其实只是在看些八卦类的消息,偏偏他那神态认真的好像在研究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会儿是浴室里水雾蒸腾楚舟光溜溜的站在花洒下冲洗身体,水滴沿着麦色的肌肤慢慢滚落下来,划出一段暧昧的弧线……
  画面太好,曾继忘记场合,还要借着那氤氲的水汽继续回忆,视野猛地暗下来。
  “……,咳咳。”曾继揩着鼻子,略不自然的干咳两声,声控灯应声而亮。
  看来这阵子有点憋得太凶了,不过是随便想了想以前和楚舟同居时的事,还没YY到正点上呢,身子便已似点着把火一般,神思不属,心痒难耐。
  那燃在身上的火焰虽不猛烈,却一簇簇的撩人。
  曾继本就不是个能禁得欲望的人,若不是之前想着趁身子骨尚未淘空多多养生保健,免得以后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他哪里肯放下贴身欢愉不去享受呢。
  赶上这次楚舟闹别扭一个多月不回去,曾继在家里也算彻底想通了,什么保养生息啊,修身养性啊,那是给黄昏晚阳的老辈们说得。
  他一个刚迈三十的人,精力旺盛着呢,难道还折腾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愣头青吗?
  古人说的对“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及时行乐才是王道。
  想想也好笑,就算放在不久前,曾继也绝不肯相信自己有一天会好似个欲求不满的怪大叔般,一边回忆YY一边站在大门外想男人。
  真像个傻瓜……
  曾继暗恼于自己一世洒脱形象今日尽毁,不禁迁怒于屋子的主人,他似笑非笑的想着等下是把人领回家再OOXX还是就地正法。
  想想看,在楚舟家做一次似乎也不错。他还从来没进过这里,完全陌生的环境,新鲜有余,想必做起来也会很刺激的吧。
  曾继自行决定好事宜,至于另一个当事人会不会配合他行事,则完全不在考虑的范围。
  因为有这样的自信:只要是自己提出的事情,就算皱着眉头抱怨两句,楚舟也绝对不会拒绝。
  更何况是这种男性纾解自身生理需要的‘合理正当’的事情呢。
  
  等了半天,门的另一侧终于传来拖鞋踩过地板的声音。
  轻微的,慢慢地靠近。
  曾继调整了下面部表情,摆出一个他自认最为亲切温和的笑容——这也是楚舟最喜欢的表情之一。
  证据就是每次只要他这么对着楚舟笑笑,对方就会颠颠儿的凑过来,用或许能称之为爱慕和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期待主人上次骨头的小狗般可爱。
  而就算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练,如果这般直接对视的话,也还是不出一分钟楚舟就会败下阵来,微微闭上眼睛贴近自己,胡乱亲这亲那。
  一开始还会厌烦这种没有章法的幼稚的亲吻,渐渐也就习惯甚至学会享受其中乐趣。
  曾继有时会想,那些让人痴迷的,所谓养成类的游戏,其吸引人之处大概也就如此了吧,看白纸般的存在如何慢慢涂染上自己的味道和痕迹。
  初遇时那个单纯的楚舟,他之于曾继,或许正是如此。
  想到拉开门后,楚舟可能会出现的呆呆样子,曾继顿时心情大好,笑容更灿。
  他想,对方会先是一脸惊讶的看向自己,然后隔了半天才缓过神般不知所措,可能手脚都会不知该放到哪里。
  没办法啊,连曾继本人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亲自跑到这种地方来,楚舟又怎么可能敢有这种想法呢?
  
  随着防盗门缓慢被推开,暖黄色的柔和灯光自屋内流泻而出。
  曾继半个身子浸在温暖的光线里,整个人看着都愈发显得柔和起来。
  虽然预想中“失散了多日的宠物再次遇到主人,尽情亲热”的场面没有出现,不过光是看到楚舟站在门口,嘴巴微微张开,呆呆的说不出话来,那副样子就已经够本了。
  楚舟果然动作迟迟钝钝的,挡在门口半天不知道请人进屋。
  曾继暗暗叹口气,看来不光“失散宠物重逢”的戏码没法出演,连“惊喜后失控扑倒激情”也没的期待了。
  
  曾继微微仰着头,漫不经意的眯着眼,粗略打量了下青年——个把月不见,青年貌似也没什么变化。依旧是有点凌乱的头发,只要回到家就随意敞开领口的衬衫,因为背着光的缘故,只看得出青年健朗的轮廓,却看不清脸色。
  不过在接近的时候,听到对方略有急促的呼吸,想必还是脸红了——曾继忽然急迫的想要在灯光下好好看看青年现在的模样。
  不顾对方毫无眼色的站在鞋柜前,也不知待客之道,曾继兀自脱了鞋换好。
  拉开柜门的时候余光瞥到最上层有双皮鞋,样式虽然新却明显比其他的鞋子小了一号,曾继没多想。
  他知道青年此刻被动,想着还是要自己先打破沉默,正好借此启开话题,语气轻松的说道:“新买的鞋吗?挺好看的,改天陪你去换大点号的。”
  他心里还想着之前和楚舟逛街的愉快时光,总琢磨着什么时候能再重温次。
  楚舟讷讷点了下头,跟在他身边,似乎还不能适应曾继这般之前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曾继环顾了下室内,餐厅的桌上还有没收拾下去的碗筷,不过看上面盘盘碗碗的摆了一大堆,可见楚舟虽是一人生活吃的却不含糊。
  “你倒是会自己享受。”曾继小声嘀咕。
  他来之前没吃好饭,这时见了对方好吃好喝的端坐家中,不禁有点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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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楼主| 发表于 6-6-2010 13:45:16 | 只看该作者
31(补全)

  他来之前没吃好饭,这时见了对方好吃好喝的端坐家中,不禁有点不平衡。
  楚舟大概尚未从震惊中回过味,此刻还一板一眼的跟在曾继身边。
  曾继见状不禁好笑——这到底是谁主谁客,怎么楚舟身在自家中,反倒这般畏缩。
  难道是怕我不成?我很可怕吗?
  以往这般被人敬畏的感觉曾继并不反感,只是今日想到楚舟是怕自己的,难免不舒服,心情一不好,曾继又板了脸。
  想了想,坐在桌前对楚舟说:“给我弄些吃的来。”
  其实曾继并不很饿,只是不乐意看这人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指使人,想着这人要是忙一点,大概就不会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那样自己或许也会心情好点。
  楚舟果然听话的端了盘子到厨房去加热,前脚刚迈进厨房才想起来什么,转过身有点着急道:“菜都是吃剩下的,我给你再叫一份吧。”
  他看看墙上挂表,就要去打电话。
  虽然语速略快,却比之方才动作灵活,神态自然。
  对嘛,曾继这才又笑了。
  喊住楚舟,曾继摇头道,“算了,也不是很饿。”其实他不嫌弃楚舟的剩饭,反正之前也不是没吃过。
  不过今晚正事要紧,不管是把人领回家还是直接留宿,总归要把话说开。
  曾继招手,楚舟本已走到衣架旁,略有迟疑,还是又回到桌旁。
  他有点担心的看着曾继,“不吃点东西行么?你平时也没好好吃饭吧?”说着说着就又要去打电话订餐。
  曾继拉住还要往别处去的楚舟,手中微微用力,慢慢说:“不用。”说罢,用力向下拉。
  楚舟正看着他的笑容失神,一时站不稳,只好把手撑在曾继腿上,另一手拄地,整个人半跪在曾继身前。
  楚舟稳住身子,抬头看向曾继,正迎上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神。而他原本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身体紧绷不知所措,渐渐也随着增肌脸上再次出现的笑容而放松下来。
  一个月的时间,两人都觉很久未见,此刻虽未视线胶着,却也都不舍得先错开。
  暧昧的温度在两人之间缓慢攀升。
  最后还是楚舟先清了清嗓子,偏过头,开口道:“曾继,我……”
  “嘘——”曾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单手转过楚舟的脸,强迫对方看向他。
  楚舟不安的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有挣开曾继。
  大概是半跪又仰着头的关系,迎着灯光楚舟脸色愈发显得红润,加之又被曾继视线追逐几番捉弄,看在曾继眼中表情却是愈发显得局促可爱。
  他视线躲躲闪闪,望向卧室那边的时候终于想起了什么般,神色再次定下来,看向曾继,“今晚……”
  刚说了两个字,嘴唇就被堵上。
  视野里是曾继填满笑意的双眼,那眼睛眨了眨,似乎在传达主人的得意:堵了你的嘴,看你还怎么说话。
  
  楚舟今晚被曾继连番刺激挑逗,终于矜持不住,认命的闭上眼,借着仰头向上的牵引力,缓慢靠拢过去。
  曾继心中暗笑,十分乐意配合。
  两人的嘴唇贴合在一起就似分不开了,只是来回辗转反复研磨。
  “……”
  “……”
  默默分开后,曾继还意犹未尽的伸舌舔唇。
  楚舟则脑子彻底浆糊化,之前要说的话统统抛诸脑后,只是目光缱绻的望向曾继。
  那种眼神是何意思,与之欢爱两年有余的曾继又怎会不知?接下来,自然是要顺水推舟,云雨一番才不负此行。
  楚舟家里没铺地毯,膝盖直接咯在地板并不舒服,楚舟跪了半天也不知道腿麻不麻。
  如果在平时,向来以享乐为优的曾继自然是不会委屈自己和爱人,亲完就该把人拉起来。
  可今天大概是气氛太好了,曾继不但没有拉起楚舟,反而是坦然的陪对方一同跪在地上,面对面,十指交缠着抵在胸前。
  头只需微微前倾便会自然的靠在一起,不管是亲昵的磨蹭鼻尖,还是接吻都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
  然后也不知是谁拉近了谁,手指用力抓住对方,本是简单的抚摸的动作也渐渐加入了力度和欲望。
  一切都在曾继的预想中,都很顺利,得来的那么容易,就好像这人莫名而来的爱慕。
  唯一的插曲大概也就是东风已备情意正浓时,楚舟破风景来了个急刹车。
  将进未进,也不懂他在想什么。
  一贯的欲言又止,直在对上曾继快要喷火的目光,才下定决心般开口:“那个,白毅……”
  曾继一面奇怪这人怎么此刻抱着自己说话还这般没有底气,一面毫不迟疑的作为惩罚而咬住对方。
  “婆妈,你还行不行,是男人吗?”含糊的声音,不过并不影响身上的人听清整句话。
  不怪他有此一问,想想啊,男人已经有多少次在这种关键时刻给自己开天窗了。的亏自己能好脾气的忍下来,换作以前,早把这种不负责任的床伴踢下床走人了。
  可既然已经忍过一次,那就很自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所以曾继骂完还是耐心的补充道:“我人在你这里,你还提他做什么……别浪费时间……”低而沙哑的声音,诉说了主人的不满。
  没错,就算要说什么事,要表什么态,可既然已经开始了疏解生理需求的征程,没道理半路刹车坐地聊天。
  想着时间有限,自己这么说确实是有点简洁了,不过大体的意思楚舟总该明白的吧?
  哪知道接下来才发现楚舟大概是只听前句不管后句的主。证据就是,在自己质疑了他的某方面能力后,他就开始了不遗余力的证明自己具体实力这件事。
  自己的话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进入和□的动作算不上粗暴,只是和以往刻意的温柔能明显感觉出不同来。
  虽然这样子的做 爱一开始会有点惊讶,不过也没什么不舒服。唯一让人分神的地方或许也就是被青年用某种指责和失望的湿漉漉眼神不断凝视,心里竟也渐渐生出些对不住对方之类的心情来。
  可是,思前想后:自己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到底还有哪里对不起他呢……
  不过说实在的,这种情况和姿势,也着实不适合细想什么,很快,曾继便被对方突然地连续猛烈顶入而被迫打断思路。
  “……呃……唔……”
  还来不及发出惊呼就被紧随其后的亲吻堵住了嘴唇,与一开始浓情蜜意的调情相反,这次是单纯的彼此都不能发出声音罢了。
  不过依照现在的情况,曾继本也不想发出多余的声音,似乎对方亦然。
  
  以往青年就算再唯诺,动情时也会情不自禁道出强制而充满占有欲的话来,这次却是意外的沉默。
  连接在一起的两个人好像较着劲,仿佛谁先出声谁就在示弱。
  沉默却又汹涌的动作,垫在身下的衣服早就滚没了影,曾继弓着身,努力攀住青年,因为不想让背部过多的接触僵硬又冰冷的地板。
  和自己的预想,根本不一样。
  原本以为都在正轨上的事情,什么时候开始脱轨的?
  是从——自己说了那句“你是不是男人”还是从楚舟说出“白毅”这个名字?
  曾继脑中模糊地闪过一个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预计的情节不是这样的,甚至手稿里都没有写这部分,,,纯粹是即兴写的TAT
意思是,我原本根本没想让他俩真的做下去orz
我该说啥好呢,托腮




32(end)

  “啊,慢、慢点……”曾继终于忍不住出了声。
  他既要努力集中尽有的一点意识,又要舒服不舒服都憋着不出声,还要迎接楚舟似乎积压了很久,却忽然爆发的欲望……
  曾继自觉忍得实在辛苦,他的臀部随着青年的动作而前后摆动,大腿紧紧扒着对方的腰杆防止掉下去,手臂则收拢在对方的脖颈处,嘴唇时而被紧紧堵住时而分开方得以喘息……
  数数看,身上几处能使得上力的地方,便唯有手指还有空闲能够狠狠嵌入青年的手臂——搞不清楚舟到底忽然发什么脾气,不过这么做下去,曾继多少是有些恼怒的。
  睁开眼睛狠狠瞪着青年,目光里传递着这样的信息:楚舟你有完没完!
  曾继脑部传输的信号是愤怒的,可惜神经冲动传达到皮肤,表现在面部肌肉上的含义,便不是那么回事了。
  朦胧的眼睛里含着泪,手指虽然用力却更像是欲求不满要求对方更用力,至于那眼神与其说是怒意倒不如说娇嗔来的贴切些。
  楚舟看着愣了下,眨了眨眼,俯身吻上曾继的眼皮,身下的力道也慢慢放缓,开始恢复以往那种温柔又慢吞吞的节奏。
  “对不起……”青年小心翼翼的道歉。
  曾继不听,扭过头看向客厅的方向。
  “弄疼你了吗?”以前青年□时总是一再的确认这件事,一切都是以曾继的感觉为优。
  慢慢似乎又找回了过往的感觉,之前发生的那段就像个小插曲,被暂且抛到一旁,两人情绪再度投入高涨起来。
  ……
  情事已毕,楚舟紧紧环着曾继躺在地板上。直到身体的热度慢慢冷却下来,还是不愿意起身。眼睛看着天棚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曾继躺了会儿恢复了力气,躺在地板上着实不舒服,他本来想起身披上件衣服,转头看到楚舟呆愣愣的样子不禁轻声失笑。
  楚舟听到声音,傻傻的转过视线,曾继这才看清,对方的眼底铺满了泄气无助和茫然。
  被那双眼睛瞅着,不知不觉,曾继的罪恶感就又冒出来了。
  ——搞、搞什么,那种好像要被抛弃的眼神……
  曾继有点无奈的撑起身,覆上楚舟。
  “想说什么吗?”
  “……”楚舟嘴唇动了动,没有开口。
  “哎,真那你没辙,”曾继苦笑了下,“做得那么过分,结果还做出好像我欺负了你的样子。”
  曾继用鼻尖顶住对方的鼻尖,哼哼笑了下,说:“别以为撒娇我就能原谅你。”
  这下楚舟的表情更难过了,半响挤出几个字,“对不起……”
  曾继不满意,轻轻咬了对方下巴一口,“换一句说说。”
  “……”
  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样子。
  “搞不懂诶,你在别扭什么啊?”
  “……”楚舟不出声,不过脸上的表情却似是笃定了只要自己不说话,就不会再被责备。
  曾继倒也没等他说,便继续道:“你啊,离家出走也就算了,闹脾气,使性子,现在撒过气,该跟我回去了吧。”好像教训小孩子一样的口气。
  温和是温和,却让人听得不舒服。
  这么说,好像楚舟之前所做——从离家那刻起——便都是不懂事的无理取闹。
  不是这样的,我没在无理取闹,楚舟在心里迅速的给予反驳。
  可本来意志坚定的话到了嘴边,又犹犹豫豫的变成,“……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曾继追问。
  “……不想看到他,那人,太讨厌了。”楚舟含含糊糊的说。
  这不是什么充分的理由,楚舟心想,何况自己的想法和那人的事情比起来,明显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曾继会偏向哪边简直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
  如此一想,说起来便愈发没有底气。
  
  郁结的闭了眼,索性不去看曾继听了这话会作何表情。
  早就知道,那人任何轻微的变化都会深重的影响自己。
  楚舟厌恶在曾继面前,总是这般谨慎犹豫又唯唯诺诺的自己,偏偏无法克制,无法强硬起来。
  如果真正硬碰硬,自己除了失败以及被扫地出门,不会有其他结局的吧。
  离开便等于再也没有机会,所以只有顺从——这才是自己能够更长久留在那人身边的唯一方法。
  或许不久前还幻想着一年两年三年,年复一年,只要守在这人身边,那么总有一天要让这个人爱上自己。不过这种幻想随着白毅的出现,如泡沫般,一戳就破。
  自己输在起点并不可怕,只是觉得有点可悲有点泄气罢了。
  
  曾继看着忽然垂头丧气闭上眼睛的楚舟,先是有点惊讶,然后就觉得可爱。
  是,很可爱。
  自信的男人确实吸引人目光,可因为一些小烦恼而兀自伤脑筋的青年偶尔看到也并不觉得窝囊,反倒对方觉得很可爱。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曾继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楚舟先是躲了一下,后来发现这种躺倒在地任人宰割的姿势就算想躲也没什么去处索性彻底放弃,任曾继逗弄。
  “我还没说完话呢,你闭眼睛干嘛。”曾继好心情的笑道,“不想听听我怎么说吗?”
  还能怎么说?也不过是接着教育我……楚舟不情不愿的咬住下唇,任凭曾继怎么捏他的脸都不回应。
  眼看着身下那张脸都快被自己揉弄的变形了,发泄够的曾继终于放开手,板正楚舟的脑袋,轻声道:“你这人,让你听话你不听,该你说话你又不说,以前还觉得你挺乖,怎么现在越来越倔了呢。”
  楚舟眼珠转了转,睫毛一颤一颤的似乎想要睁开。
  “你有什么不喜欢的,直接对我说就好了,心里想的事,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又怎么猜得出来。”
  曾继顿了顿,继续平静说道,“之前瞒了你一些事,是因为我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和场合提起来,”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低下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唔,也是因为那时候我觉得没必要和你说这些。可我既然知道你很在乎那些,以后我必知无不言……你说好不好?”
  楚舟不可置信的看着曾继,大脑转不过劲儿。
  曾继见状猛药接着下,“不会有白毅。”也不顾楚舟大劲儿抓着他的手臂,沉声继续道,“只要你回来,那里不会有第三个人住进去。”
  
  只要你回来,不会有第三个人住进去——这是曾继的告白。
  这番话放一般人听,大概也不算多么感人肺腑的告白,甚至连告白都算不上,因为那种字里行间都不自觉透着的傲慢和不可一世任谁都听得出来。
  既然爱,就起码平等点,放下身份地位,忘记过去纠纷,只是看着眼前的人好好说“我爱你”不好吗?肯定会有人这样抱怨吧。
  那或许是其他人的恋爱模式。
  对楚舟来说,梦寐以求的并不是曾继末日心血来潮个天长地久的海誓山盟,那太假,舞台一拆,那段誓言就是去实效。如果有一天曾继能平静的告诉他“反正也没有其他人,不如就先将就着你吧”,类似这样的话,大概更让人有安全感。
  这是属于曾式的爱情,那些话是曾继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和最郑重的承诺。
  楚舟自己也明白,想要曾继用年轻时的满腔热血和激情去爱一个人很有点难。
  因为就连他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如果不能爱曾继,不能在这人身边,自己又会有哪般的精力去再度经营一段这样的感情呢。
  人会有欲念,会贪求。
  可楚舟目前需要的不多,能握住这个人的手,剩下的问题慢慢解决。
  只要没有多余的人站在两人周围碍事,其他便都好说。
  太会演戏,不会爱情吗?
  日积月累的演练着两个人的对手戏,便是假戏也会成真。
  前场后场,走了那么多场戏,人都是会累的。
  于曾继而言,感情或许正是,指不定的某日,走累了,又在哪儿看对眼,便顺势停了下来。
  楚舟该庆幸自己来的恰到好处吗?不早不晚,正好这个人演的累了,便懒得四处找对手,而只和自己练。
  不过怎么样都好吧。
  
  楚舟红着脸,坐起身,伸开双臂紧紧抱住曾继。
  他终于明白为何今晚这人会做出这么多奇怪的举动:会来这里找到自己,会忍耐自己的粗暴和脾气,会耐着性子解释那些事……
  这世上真有否极泰来,精诚所至的事?
  轻轻呼了口气,楚舟还是不敢相信。
  曾继真的愿意放掉过去,敞开自己吗?他是那么偏执又执着的人……
  可是看着怀中的人笑得那么开心自然,楚舟也只得放下心里的忧虑,紧了紧手臂。
  想那么多做什么用,既然到手了,便再不能随意放跑。
  
  说什么别太入戏,这一生,我只曾为你入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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