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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珈蓝荼蘼 于 6-1-2012 13:00 编辑
嘿嘿,小时候写的,刚清理电脑的时候发现了。发上来再看看。纯属意.Y文吖。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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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着刚出炉的热乎乎的包子,照例顺手给了街边的残疾老人一个,那么冷的天,不能为他们做些其他,但力所能及的事还是可以的。不是经常的善心,只是偶尔感慨了。但那个老人却绽开了笑容,我想起小时候的形容词,像菊花,老人的牙齿所剩无几。他颤巍的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说,送你,我以前很诚心的从一个很灵验的半仙手上求来的。我握着那个还带有他余温的东西,很认真的感谢到,谢谢,我会好好珍惜的。不是很值钱的东西,但是那份心很真。
那个东西原来是个雕像,好像是个菩萨,但是却与中国传统的相背离,但看着眼前慈眉善目好像慈悲着世间芸芸众生的神像,我依然能感觉到一种让人安定人心的沉静。呼了口气,发神经似的虔诚许愿:
——————如果可以,请让我遇见他,如果这种强迫是一种罪过,我愿意承担所得的苦果。
趴在床边,听着音乐,想着他,慢慢的融入睡眠。梳妆台上的神像那微勾的嘴角,笑得很慈悲。
醒来时,发现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很简陋,我趴在一张床的边上,床上还有人,正酣然的睡着,脸廓已经定型,但脸上还有着稚气,眉眼眼熟到让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是他?还是梦?还是我的愿望真的灵验让我能陪着他成长?他皱眉,好像有什么打扰着了他,翻了个身。我自己呢?是什么样子?在房间里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小张镜子,还是我现在的样子。我惊喜得想尖叫。身后忽然想起一个声音,“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他醒了,我想开口告诉他我是谁,我是为了谁来的,却发不出声音。我哑了。这个感知让我的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我引以为傲的清脆声音哑了,我无法告诉他我想了他多久我有多么喜欢他,我什么也不能说。我胡乱的比划着,比划到他头疼。他小心翼翼的问,“你不能说话?”我点头,哭得乱七八糟。他笨拙的想要安慰我,可我还是止不住眼泪。终于他大吼一声,不许哭了,我吓得止住了眼泪,泪珠还在眼眶滚啊滚啊就是不掉下来,他叹气,拿出洁净的手帕替我擦干净哭花的脸后,看入我眼底,认真的问我,“会写字么?”他的眼睛很黑,没有像小说里的深邃与星星闪烁,但是他却给了我们一个个的惊喜与故事,那双眼睛,一定蕴含着什么更深沉更内涵的东西。我思索着,没有注意他的问题,直到他问第二遍才恍然醒过来,点头。从床柜边拿过来笔纸,他写下他的名字,他的字不像他的人,他的字很漂亮。想到这点我忽然笑了,他奇怪的看着眼前这个又哭又笑的人。我写下,“我叫茶茉,我喜欢你,我想跟着你和你一直在一起。”他拿着看了半天,我心都快跳出来了,期待的看着他,他皱眉,问了一句,“你是从大陆偷渡来的么?你的字我看不太懂”。昏眩。没有解释,拼命点头,想破脑袋的回想出当初陪醉儿练习繁体字时的那些字是什么样子的,然后写下,“請讓我跟著妳,彆趕我走。”他为难了,说,他是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让一个女孩子跟着呢?这会影响我的名誉的。我在心底扑哧笑了,心想,你现在还是一个半大的男人呢,我可不怕,而且我知道比你自己都更知道你的为人。表面做出可怜状,他挣扎了半天,终于留下了我。
在他的出租房里,我知道了他现在的年龄,琢磨了一下,我就是今年出生的呢!觉得造物者真的很神奇,命运与时间也真的好神奇。他说自己刚兵役回来,读书时读的电子却不喜欢,一心看课外的书籍去了,现在北上想就业真的很难。我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他,心想,如果你真的读理科你才废了,而我们的世界也会贫瘠很多。出租房里什么都没有,就是有很多书,我也喜欢看书,可他看的书我都看不太懂,抽空他居然带了几本琼瑶的小说给我,说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看这些的,天知道我从来不看琼瑶的,太柔了。他家有四个孩子,他这么大了也不可能再问父母要钱,于是一个人在这个繁华的城市挣扎着,勉强糊口,现在再加上我,日子越发艰辛。我知道,于是我提出也出去打工赚钱,可是他说我不会说话怕被欺负,而且没有身份证明,让我不用担心,他能养活我与自己。他每天兼职做很多工作,送报,服务生,带写书信等等,却经常背着我不吃中午饭,晚上一杯泡面还给我留一半,说他中午吃了很多吃不下,泡面吃不饱我得多吃点。我不想成为一个负担,终于在图书馆,被人可怜下当了一名管理员。那天他并没有很高兴,只是拉着我的手说,有一天要赚很多的钱,给我幸福的日子。
他经常到图书馆看书了。书非借而不能读也,每每读书的时候他都忘乎所以,他喜欢写文,写诗,写词,文字在他的手底幻化成了一朵朵美得人窒息的花儿,不矫情,每每几个字就能让人揪心。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他要辛苦那么久才能获得成功,难道所谓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就真得这么历练他?他喜欢影视编辑,他说想去做这个,我却告诉他,我喜欢你的文字,让人很感动,如果一首歌由你填词,那么那首歌一定会是非常棒的。于是影视编辑成了他第二梦想。其实我大学时学的也是影视编辑,当时的想法单纯的是想离他更近一步。当然,这一步太遥不可及了。他开始频繁且勤奋的写词。我很奇怪,很多人写点东西非得酝酿很久很久,放佛时间越久表示自己的东西越有深度越好看。他不是,他似乎就是随手拈来的神来之笔,每每写下的东西即使他自己都不喜欢,我依然觉得如获至宝。
他开始不放弃的坚持给杂志社和影视综艺公司供稿,很多很多,有的夹带着自己的简历,偶尔有的公司看上了他的作品,于是我们会用那笔钱做顿好的,再给他买些东西,他很不会打扮自己,但最会给我带点小玩意儿回来,他知道我喜欢这些,其实我只是喜欢那种宠爱的感觉罢了。经常念叨他让他学着打扮自己,别老蓬着头发,他的头发是带自然卷的,不好好打理烫直真的很不好看。他习惯了洗头后不吹干,很容易头疼,我就会经常认命的跪坐在床前帮他把头发吹干,拉直。穿衣服也很不会搭配,经常把自己弄得很没有气质,这样怎么能给别人好印象呢。虽然他总是说,实力是最重要的。
这样的他,也是有女孩子喜欢的。尽管他很不修边幅,但是艺术家都这样吧?而且他的才华很让他耀眼,即使还没人挖掘,至少迷住像我这样的少女也是能一大把大把的。他不懂得拒绝别人,常常有女孩子跟他回家,他就和别人讨论那些学文,讨论到那些女生由痴迷的眼神到冷淡。他的年龄渐渐大了,父母也催着结婚了,可是他依然还没有遇见他的伯乐。每次相亲或约会前他都会让我帮他打扮一番,我负责把他改头换面,心里揪痛着却略带安慰,他的世界始终不该有我,陪着他走过最难走的岁月才是我能为他做的事。
后来,他也不相亲了,也不与其他女生交往了,我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他说只有有了事业才能给自己想保护的人一个未来。现在的他,不配也不想再去计较这些,以后再说。我的心居然暗自高兴,我很唾弃这样的自己。
某天,当我已经以为这样平静而幸福的日子能过一辈子的某天,他抱住了我,兴高采烈的说,终于有家公司给他打电话愿意要他了!他说,他一定会努力,一定会成功,一定会给我幸福。我紧紧的回抱着他,终于等到他木鱼脑袋开窍了。终于他走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时期。终于他要遇到他事业上的双生子。终于,那个果子快成熟了。我开始担心,要是以后我不见了,谁来照顾他,谁来提醒他,他那滥好人的性格会不会吃亏,他,会不会想我,会不会很快就忘了我。
他开始埋头苦闷的创作歌词,拿着很多单曲的听,然后搭配歌词。我忽然听到了一首很熟悉的旋律,静静的听完后,我打断他,告诉他,你就给这一个人写,他是你以后的伙伴。他惊异的看着我,笑了,吻了吻我的额头说,“我也觉得他的曲子最能打动我呢。你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笑了,在本子上缓缓的写着,他一定是一个比较腼腆害羞的男孩,头发和你一样卷卷的,但那个人可比你会打扮自己多了,他喜欢戴着鸭舌帽,和你一样的孝顺。他诧异我问怎么知道,是不是见过他。我含笑不语。眼睛深处除了喜悦还有苦涩。
终于拿到进入那个公司后第一笔工资了,也确定了他和那个曲子作者的搭配关系,他们紧锣密鼓的推出了新的专辑。一推出,反响哗然,他的词,他的曲,成了天籁。他问我他是否进入了成功,我把额头抵住他的额头,看到他黑如琉璃般的眼睛,没有回答。半晌,却提笔问他,“你会不会忘记我?”他说不会,他怎么会忘记我呢?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专辑推出后终于有了假期,他说带去去旅行。他酷爱各国的历史,那些青少年都不愿意阅读的沉闷历史他却读得津津有味,然后再用词的形式写出来,由他的伙伴谱曲唱出来,大家往往因此记住了很多书本上有的却不愿意看的知识。于是,我们去了他向往的国家。
在那个博物馆,我的心慌乱着,我知道有些东西应该面对了。静静的看着橱窗后面黑色玄武岩的古老文字,慢慢浏览,然后,我看到了那座神奇的女神像,嘴角微微勾着,慈悲怜悯。
一回头,看见他深情的看着我,眼泪再一次的止不住的掉落。很久很久了,只从见到他后我没有再哭过,这次的眼泪,代表着什么?我看见他慌乱的又掏出了白手帕,温柔的擦着我的眼泪,问我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们现在就回家。我看着他牵着我的手,抚着他食指与中指间厚厚的笔茧,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沉沉睡去。
我开始恐慌,一刻不停的黏着他,他微微有些不耐烦了,问我怎么了,到底在害怕什么。我说不出来。这么荒谬的感觉怎么说得出来?他说他写了首歌,用我们之间的那种幸福写的,他和他的伙伴商量了下,统一了感觉,歌曲做出来了一定第一个唱给我听。他从来不在外面唱歌的,到目前为止,听过他歌声的只有我吧?出乎所有人意外的,其实他的歌声很好听,真的很好听,他的歌声有幸福的感觉。他的记忆力开始变差,答应我的事情常常就忘记了,然后不停的给我道歉,我想尽了各种办法都不能帮他改善。我常常因此担心他的工作,但奇怪的是,在工作上他还是那么的完美。我想让他停止一段时间,是不是因为太累了才会忘记很多,他说现在都在忙,在准备第二章专辑,听不下来,许诺专辑推出了得以空闲后,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好好的陪我。
那首歌终于做好了,他唱给我听的时候,我觉得周围的花都开了。我想起我第一次听见这首歌的时候,被迷得半天回不了神,旁边的爸妈叫了我半天我才想起自己正在给他们勺饭。那种已经嵌进自己灵魂的感觉,因为那首歌曲,我开始对他念念不忘。我忍住泛出的泪光,一个字一个字用力的写下,“你会忘了我吗?有一天,你会忘了我吗?”他说不会,永远不会,他怎么会忘了我呢?有我的地方才有家啊。他拿出手工刀,在他最珍惜的笔筒上刻下,我最爱茶茉。然后一遍一遍的给我唱着那首歌“……你在橱窗前,凝视碑文的字眼,我却在旁静静欣赏你那张我深爱的脸……”
我不能安心。新专辑发出那天,我压下满心的不安与慌乱,守在门口等在他,我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扑了上去,把头埋在他的颈项,抱得他紧紧的,他却拉开了我的距离,黑黑的眸子里没有了以往的温暖与宠溺,我听见他不带感情的声音陌生的问我,“你是谁?”
我没有流泪,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最痛的时候没有流泪,我看着他,一直一直深深的看着,要把他刻在心底,我看见他低低的说着“你是谁,我感觉你好熟悉……”他没有说完,我看见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在他充满了惊讶的眸子里我看见我的身体渐渐透明,直到消失。我看见他满屋的找我,看见他抚着笔筒上的字用力的敲着头用力的回想着什么,我看见他的眼泪一直流出来,他却满脸茫然,不停的拭着泪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哭。。。
醒来,苏美女神还是那样的微笑着,我起床磕头还原,感谢她实现我的愿望,乞求她要让他幸福,如果难过,宁愿他忘了我。
我记得他就好了。我不会忘记,我们的一切一切。听说,他终于有了女朋友,他的穿衣打扮终于又开始正常化发展,他的伙伴也在帮他改型,要改变他的宅男形象,听说……
明年的1月26,又是他的生日,我祈祷,他永远的幸福快乐,即使,永远都不能再忆起我。这是强迫后的缘分留给我的果,无论是苦涩还是甜蜜,我都会小心的回忆,仔细的珍藏。
08.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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