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蓝神殿
标题:
别太入戏(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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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德嘉美
时间:
6-6-2010 13:33
标题:
别太入戏(BL)
1
“嗯……嗯……”男子轻微和煽情的喘息声缠绕在耳旁,细长的手臂随之攀附上楚舟的肩膀,用力的搂紧而后哼道,“继续……”。
呼在颈旁的热气让楚舟几不可觉的颤抖了下,感觉快要停不下来,只好搂住那人的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低声说:“再不上班我就迟到了呢。”
知道自己这句话很可能会惹得对方不高兴,但不去上班着实不行,这个月已经迟到过两次了,再这样随意一定会被其他人议论的。
那人明显还没有从刚才的亲吻中会过神来,兀自张口喘息了会儿,待到气息慢慢平复下来,才眯着斜长的眼睛,慵懒的声音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不是经理吗,还怕什么迟到?”
楚舟低头看了看,还好,那人的样子不像在生气,于是更加好脾气的解释说:“就算是经理,我也是在给别人打工啊,去晚了不好的。”
更何况,我还只是个徒有其名的挂牌经理,这句话却是在心里说的。
楚舟边说边轻轻抚摸了下那人的脸颊,微有失神。
那人的模样自是极好,让人怎么都看不够,就连楚舟当初也不得不承认是被他这幅皮相所迷惑,本是浅尝辄止,却发现越来越沉迷不止。
手指边时轻时重的滑过那人的颧骨,鼻梁,眉毛……
就算是上了年纪,那人的皮肤看上去也远比大多数同年龄段的男子光滑,会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上去,停都停不下来。
手指不知不觉慢慢划到嘴角,被其侧头一下子含进了口中。
“唔……”楚舟一下子涨红了脸,猛地抽出手指,直起身,“曾、曾曾、曾继……”却是结巴的半天说不出来话。
曾继抹了抹嘴唇,漫不经心的仰起头看着他,好笑的说:“怎么了你,更进一步的事情我们都做过,你到现在才开始脸红吗。”
“不是……”楚舟咬住嘴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是啊,都一起这么久了,什么亲密的事情没做过,他为什么还会反应这么强烈呢?楚舟失笑。
曾继仰着脖子,就那么懒散的靠在床头,白皙到过分的皮肤裸 露在空气里,配合着红艳的微张开的嘴唇,不经意间散发出淡淡的妩媚的气息。
真奇怪,楚舟想不明白那些专门形容女人的词,为什么总会被自己不自觉的这个男人身上。
楚舟平时不大喜欢酒吧里那种浓妆艳抹或者男生女相的男人,所以他也一直想不明白,身边的这个男人怎么一面会长的这么妖孽,一面又毫不让人觉得恶心娘气。
“还不走吗?勤劳的经理大人。”曾继坐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起得太早无聊,又重新钻回了被窝里,背对着楚舟凉凉说了一句。
楚舟尴尬的挠挠头:哎,会这么有礼貌的询问自己,那人果然还是生气了。
“这就走。嗯,早饭我放在了桌子上,你起床后记得热热再吃。”楚舟走到门口,又转过头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半天才从被子里等来那人闷闷的回复,拖长了音,显然有些不耐烦。
楚舟正了正领带和衣襟,换好鞋子,拿起公文包。
“喂!”听到声音楚舟回过头,见曾继只披了件长衬衫,就光脚站在卧室门口,“你今晚还要加班吗?”
曾继说完,有些不耐烦的抬起手臂鞠了鞠头发,衣服的下摆随着手臂的动作而上提,露出雪白的大腿,眼见着那衣服提的越来越往上了,楚舟紧忙收回几乎要瞪直了的视线,吞了口口水,说:“嗯……最近比较忙,回来的会比较晚,你先睡吧。”
“啧。你干脆到我们公司算了。”曾继几步走了过来,一把拉下他的头,“你这样子天天早出晚归,我想做了倒是找谁?你想要我出去再找一个吗?”言罢狠狠地吻了过去。
顾不上想对方为什么忽然用上这么大的力气,楚舟耳中只来回飘荡一个声音:出去找一个……出去找一个?
做梦!
楚舟心里忿忿,听那人说的如此不自重当下也有些恼火,当下便想展现他神乎其神的吻技以打消对方的妄想,却刚伸出舌头没等展开便被曾继反吻的神魂颠倒,差点把持不住。
楚舟忍不住睁开眼睛,用有些羞恼的目光质问对方:怎么会这样?
曾继眯起眼睛,看那眉眼的形状,心情很好的样子:当然是平时多多磨练,关键时刻才能一展妙用。
楚舟生气的想要告诉他:不许你和别人磨练。可惜嘴唇咬的太紧,只能发出吱吱呜呜的声音。
为门口这方寸之地徒增暧昧。
喘不过气,说不出来话,楚舟脸红的可以媲美番茄酱。
最后好不容易喘过起来,也只是恼怒的丢下一句“你敢!”便走出家门。
远远听到曾继“哼”了一声,在他身后用力关上门。
“砰!”
楚舟顿了顿,心随着关门声一颤,脸上的温度终于慢慢降了下来,他没有回头而是继续沿着楼梯走——今天真的要迟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
作者:
罗德嘉美
时间:
6-6-2010 13:33
2
一上午在公司都有些坐立不安,文件不是批措就是漏看。下午时候天渐渐阴了下来,打从入冬到现在还没下过一场雪,今天冷风吹的十足却像是有那么点变天的样子。
室内暖气开得十足,透过百叶窗,可以看到秘书在和几个职员说话,几人不时捂嘴一笑。
楚舟人随和,对待下属也从来不摆架子,是以办公室里氛围一直很是轻松。
不过上着班就光明正大开起玩笑来这还是首次,楚舟心里有事,也没心思想她们在说些什么,反倒是不一会儿有人来敲门,却见秘书走进去在楚舟的桌上放了一杯茶,然后微笑着劝他最近面色不太好,今天不如早点休息。
楚舟眼见周五没什么事做,想了想点点头算是应下。
直到看见秘书在关门的时候对门外做了个胜利的手势,才想到他这个上司日日加班,却是苦着底下的人也不好意思偷懒了。
楚舟笑着摸了摸额头,继续看文件。
可惜始终静不下心。
略微失神的看了眼表,心思转啊转的就转到家里边那位身上:也不知道曾继现在在做什么。
这么想着,便顺手拿起桌上的电话,都摁完家里的号码才寻思过劲儿来——自己这是在干嘛?打电话给那人吗?打电话又能说些什么呢,问他有没有好好吃午饭吗?
可那个人向来是极讲究口腹之欲的,楚舟和他在家如果是叫外卖,那便是食物里有一点不和他口味的都要扔掉重叫一份。
这样的人自然不会亏待了自己的胃,哪还用楚舟担心什么吃不吃饱的问题。
况且早上该做的运动没做完就被自己终止掉,惹得那人不开心,再啰嗦的话,楚舟觉得或许只要一个电话过去,自己就会成功引发那人的怒气也不一定。
倒不是怕那人发怒,因为那人生气的时候样子也不难看,而且越是生气语气便越温柔,碰上他心情极不好的时候,声音便软软的透着点低沉沙哑的成熟,动听极了,只可惜说出的话也越是客气噎人,这点实在是让人却之不恭。
楚舟脑海里兀自回想起那人有次心情正好的时候恰逢兄长来电催他回家,听不清具体的谈话内容,但感觉上便只是多督促了他几句话,一转眼的工夫,就见那人握着电话懒懒把身体往沙发上一靠,眉眼眯起薄唇勾笑,脱口而出的话语明明平淡无比,偏偏让听的人生出股凉薄苛刻甚至被鄙视的滋味。
也就是几句话的功夫 ,电话两头的温度都是迅速降低。
最后自然是不欢而散。
曾继合上手机一动不动,他把身体窝在沙发的转角处,阳光透过窗堪堪划过他的头顶,整个人都沦陷在阴影里,直过了半饷才听到他自顾低头笑了起来,模糊的笑声零散开,泛着股说不出的寂寞。
曾继这人交友素广,身边想要个人招收即来挥手即去,自然不会寂寞,但楚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脑子是怎么抽筋进水了,竟然觉得这样的曾继有点可怜,让人心疼。
楚舟坐在曾继对面,听到那笑声心下一颤,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不该靠近曾继,却觉得不应该让那人独自缩在角落里。
当时两个人顶多算是床伴的关系,谈不上多密切,前一夜发生了关系,第二天早上吃了饭顺便喝点茶,就是这么巧,让楚舟听到了这通电话。
只是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了,虽然完全是外人的身份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靠近对方,但曾继那似笑非笑的声音就是让他觉得很难受,莫名的,心里一刺一刺。
直到曾继隐在暗处的身体所释放出的低沉与怒气慢慢消减,楚舟才把牢牢盯着对方的视线收拢回。
有点不知所措,感觉好像是突然闯入了对方私人隐秘的空间,又不知道该怎么退出才好。
所幸曾继再次笔直了身体,好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亲昵的拉起楚舟,把他一路送到门外。
桌上放着的那两杯早就凉透了的茶自然是没人管的,楚舟有点遗憾的最后看了眼茶杯,据说是清朝遗下的紫砂,他对这些古董雅致的东西不是很懂,但初见那套茶具即喜,走前好不容易磨着曾继给他泡了壶茶,本想左手香茗右手美人,慢慢享用。哪知被一通电话给搅乱阵脚,杯子还没拿手里好好摸个够就被送出了门。
走出门后,楚舟的心思从茶具又转回到曾继身上,尚且有些遗憾的想自己是不是再也无法和曾继相见了。
毕竟自己刚刚的存在太突兀,听到不适宜听的事情,又看到曾继人前不曾有的模样,跨过某种距离的猛然接近,对于两个本该陌生的人来说皆是很不舒服的一件事。
楚舟看着青年在夜里极尽柔韧妖娆的身体于白日里笔挺起来,整个人修健挺拔自信满满,个头甚至身材都与自己不相上下,与夜里完全不同的曾继——想到这些都是无法再轻易被自己碰触到的东西,楚舟目光里难免增加了很多不舍。
不过那时候想再多也是多余的,因为后来事情的走向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却是后话。
只是有一点楚舟永远忘不了,那时候那个地点看到的那个曾继。
完全特定的一个曾继,却也比什么亲密的接触都来的真实。
第一次贴近那个人真实情绪的场面和时间都太过意外,使得那段回忆深刻中不免参杂了一些异样的情绪。
偶尔,楚舟也会设想曾继如果对他说出那样的话,他会如何应对,答案自然无果,因为光是想想对方用刻薄而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己就会觉得心下泛凉,隐隐作痛。
作者有话要说:我没有积蓄存粮的习惯,写不动的话就坑orz
作者:
罗德嘉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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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2010 13:34
3
最近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楚舟心里总有些模糊的不安稳。那日曾继早上随口说一句玩笑话,似乎已经把这层不安推上了顶峰。
“要我出去再找一个吗?”
轻佻的语气,满不在乎的态度,随便的让人无语以对。
楚舟知道,那人本就是不甘寂寞平淡的。
确实,楚舟一直搞不懂,搞不懂像曾继那么优秀出众的一个人,怎么会在舞会上独独看上他这个小公司的部门经理——成绩平平,样貌一般。
两个人放在一起,直成鲜明对比。
楚舟对着镜研究自己那么多年,都看不出有什么好来。这样的他,又是因何而独得那人驻留这么久呢?
有时候也会想,如果不曾和那个人离得那么近就好了,如果不曾靠拢过,就不会担心害怕分开后的空白。
舞会那一晚,楚舟认定自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或者干脆是禁欲太久,被色事迷了心窍,才会糊里糊涂的竟然就那么和曾继回家又上了他。
在舞会半途就喝醉的楚舟根本不记得前一晚是怎么回事,宿醉后迎着清晨的阳光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而一个美男子躺在他的怀里,被子下面,两个人都光着身子……
他用力掐自己的胳膊,直到疼得直流眼泪才告诉自己,这不是做梦。
曾继有过很多情人,可他大多的时间,都是处于独身的状态。
对于经常泡酒吧的人来说,曾继等同于女王的代名词,圈子内有名的多金独身主义者。
说他独身,但也不是没人想过要趋附跟随,奈何此人身边的情人走马灯样接连不断,光是听那些传闻就常常让人望而却步。
就算偶尔有个看着要稳定的伴,不久后也会看到曾继身边换了个新面孔,也幸而都是好聚好散,不然曾继这些年指不定要给自己惹来多少麻烦。
人皆有爱美之心,楚舟喜欢美丽的人,自也对曾继有过憧憬。
不过很快这种幻想就被圈子里的传言打散了,据说曾继和人做的时候,第一次都是很妖娆的躺在对方身下,任其索取。
这以后,就会像玩游戏一样,以捕获对方的心为目标,步步利诱,蜜语甜言,其间真假难辨。
没人知道为什么曾继会有这样的习惯,但无疑的,每一个和他有过联系的人,最后都没有逃过被他最后狠狠甩开的命运——不管曾经,他们有过多少激情又或缠绵。
楚舟有时候会想自己是那人的另一个猎物吗?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很快被“就算是又怎样,反正我不会喜欢上这种不负责任的人”这样的念头所替代。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楚舟发现自己竟然也慢慢的习惯了那人无法分辨用意的诱惑,以及忽冷忽热的温柔。
每和曾继做过一次,每交谈一回,每相处一段时间,楚舟都会更加无法控制的沉浸在对方布下的美好中。
无法控制,简直就像着了魔。
楚舟试着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再迁就他,不能回应他的热情,也不要什么都依着他的性子,更不能失去自己。
偏偏有些事情,发生了以后就再不能被控制,比如被悄然打开的莫名的某道闸门。
楚舟于是再次告诉自己,不能碰他,因为越接近他,有些事情就越无法掩盖。
楚舟需要去做的,便只是藏好那些奇怪的心思,因为只要不让那人看见,不让那人知道,他们之间的游戏就会继续进行下去。
曾继这两年勉强算是安稳呆在楚舟身边,此事自然跌破不少人眼镜,其中也有很多在等着看热闹。
有人说,曾继什么人啊,长相家世阅历经验,样样没的说,早晚是要甩了一无是处的楚舟的。
另有人听了这话咋舌道,那倒不见得,楚舟虽然不怎么地,但他哥哥高云山连带着高家却和曾继他家公司一直来往密切,曾继再怎么看不上楚舟也不敢像以前那样说抛开就抛开的啊。
类似的话楚舟也听过,这个圈子本身算不得大,圈内的那点八卦也就那么几个翻来覆去没几天就说上那么一次。
除了一开始听过后有些好笑,慢慢也就习惯了,变得无所谓。
或许,“赢取爱情”是曾继高高在上的标志,也是其无法戒除的习惯。
人最好的是能养成习惯,最可怕的也是拥有习惯。
楚舟不知道,如果这场游戏真的被他拖上几年,会不会他们渐渐的也就对彼此都淡薄了。
楚舟知道的只是很久前,那人似乎不经意又似乎别有所指的一句话,被他牢牢地记在了心底。
那天约了去喝酒,酒刚喝了一半那人就醉了,偏偏不肯放杯。那人歪着头半伏在一侧手臂上,另一只手晃啊晃的摇着玻璃杯,嘴里一直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听不清楚。
过了会儿似乎是自言自语够了,那人放下杯子冲楚舟招手。楚舟大概也有点喝上头了,迷迷糊糊的看着手,两只眼睛滴溜溜随着那人的手指左右移动,像个被主人手里的骨头勾着的小狗。
逗了一会儿,那人忽然扑哧一笑,笑容当真可谓灿若桃花,看得楚舟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把人狠狠揉在怀里。嘴唇开开合合的,虽然听不清楚内容舟的心还是跟着扑通扑通直跳,他强忍着心中鼓动竖起耳朵凑近过去,那人却又不出声了,只是一脸坏笑的看着楚舟,眼睛眨了下。
仿佛受到蛊惑一般,楚舟人不退反进,嘴唇迎着对方吻了下去……
扶着那人一摇一拐的走出酒吧,两个人都有些醺醺然,楚舟在街边拦车,那人在要上车前贴上楚舟的耳朵,动作好似情人间亲昵的低语,大着舌头说出的话却让楚舟记了很久,想忘都忘不掉。
“我,跟你说……这么多年,可看透了……爱情就他妈是逢场作戏,你可别太入戏……”
别太入戏。
这是曾继送给楚舟的魔咒。
于是那以后的生活,就好像灯光音乐响起,同台登场,幕起幕落便是戏里戏外,永远有段谁都不会打破的距离和间隔。
作者有话要说:唔,《爱情游戏》同背景文
顾云同学会在不久的将来继续祸害人间= =+
作者:
罗德嘉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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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2010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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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圈里的人如何评价曾继,在公众眼中的他始终是那个仪表堂堂,风流倜傥的曾家大少,曾氏集团正统的继承人。
他会在酒桌上交错觥筹,彬彬雅致,也会在夜色中放纵狂欢,骄傲不羁。
他行走,但从不停留。
又下了几场雪,冬意渐浓,转眼已是十二月。
圣诞节就要到了,随之而来的是楚舟二十五岁生日。
本来楚舟以为会和之前那样跟曾继一起出去吃饭,然后到酒店住一晚,和每一次庆祝某某日一样的模式。
结果都到生日前一天了,曾继还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大反应,也不提第二天打算去哪里吃饭。
楚舟晚上躺在床上有点憋闷,翻了两个身还是谁不找,心想莫不是曾继把自己的生日忘掉了吧。虽然二十五岁并不是什么特殊的生日,可被同居人忽视到这个份儿上还是让他有些不舒服。
生日那天都不怎么愉快,公司的下属一起送给他一个小蛋糕,放在以往也算是不错的惊喜,但现下却没什么喜悦的心思。
提前下了班回到家,天色未暗,曾继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家里空无一人。
楚舟默默把买好的红酒放进橱柜里,本来想着曾继贵人多忘事,生日反正也不是非过不可的,简单买点酒在家吃饭就算了。
其实他是有所察觉的,同居时间久了,在一起的时候很多东西渐渐也不像以往那么新奇刺激,原本他想着就算心意不到人到了也好。可惜,到头来却是连人都没留住。
楚舟仰靠在沙发上,天色渐渐暗下来,他也不想开灯,一个人在黑暗里静静坐着。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放在平时楚舟肯定立即迎上去,今天却累得不想动弹。
曾继拎着一袋子不知道什么东西走进家门,开灯时候被沙发上呈尸挺状的人吓一跳。忍不住抱怨道,“你干嘛呢,在家也不开个灯,装鬼吓人啊。”
楚舟哼哼叽叽低声嘀咕,“就算真变鬼了也没见着你多害怕,什么东西吓得着你啊。”
曾继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只是打开冰箱把袋子里的东西分好类放了进去。他开着洗手间的门边洗手边开口道:“我说今天好像你生日吧?想吃点什么不。”
楚舟那边一愣,“要不和以前一样出去吃点?”他本想假装不很在意,不过话到嘴边却迫不及待的出口了,甚至满是期待的味道,人也完全坐直了,一副随时待命行动的样子。
曾继下巴冲着窗外点了下,“下着雪呢,冷死了,我刚回来,才不要出去。晚上就在家吃吧,我买东西回来了。”说完也不等楚舟答应转身进了厨房,菜刀菜板一摆,竟然是要亲自下厨做饭的架势。
楚舟嘴上抱怨,“你都有主意了,还问我干吗?”心里实际已经是乐开了花。曾继现在就说让他饿着一个晚上不吃东西他都能举双手赞成,那人一句话的功夫,就能让他变脸快的让人哑然。
不过楚舟虽然受宠若惊于曾继的亲力亲为,但看曾继往日的少爷架子,外加从没听过曾继会做饭,不免有点担心,隔了会儿就到厨房转转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曾继虽然平时不怎么干活,不过摆开了架势倒还真挺利索,用着先前买的食材,四菜一汤不多时便做好,味道闻着也蛮勾人,这一手露的着实让楚舟惊诧不已。
夜色渐深,窗外雪下个不停。
楚舟端菜摆好碗筷,看曾继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个蛋糕放到桌上。曾继插上两排蜡烛,回手把灯一关,两人相对坐在餐桌前,平白的就多了种温馨浪漫的味道。
楚舟舔了舔嘴唇,似乎是为曾继这么兴师动众的大准晚餐有点不好意思,他第一次得曾继如此招待,人还有些陶然,呐呐的找了个话题,“没看出来啊,都不知道你做菜这么拿手,跟‘福兴阁’的厨子有的一拼了。”
曾继挑眉笑了笑,“大学的时候,吃不惯食堂的饭菜,又不想总吃外面的东西,自己在外面住就顺便学了点做菜。”
曾继一般是不和人讲自己的过去的,此刻顺了楚舟的话说,明显是心情很好。大概他也是很久没下厨了,但今天这番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满意的,张罗着让楚舟许愿吹了蜡烛赶紧尝尝味道菜的怎么样。
楚舟的脸在烛光下微微发红,听话的闭了眼许愿。他人刚入社会两年,隐隐有那么点成熟的味道,但偶尔还是能透出些学生时代的青涩。
曾继见楚舟许愿完,便陪着他一起吹灭蜡烛。
“许了什么愿啊?”曾继夹了一堆自己不爱吃的蘑菇都放到楚舟碗里,“你爱吃多吃点。”
“这不能说,该不灵了。”楚舟低头偷笑。
“且,又不是小孩子,你还真信啊。”曾继也不追问,其实刚刚也就是随口说说,本来就是嘛,别人许的什么愿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才懒得管。
“生死有命,老百姓定不了,至于升官发财这种事,还是有关系最靠谱。你许个什么愿还不能说的啊。”不过很少碰壁,先下自己问的话被楚舟搪塞了,还是忍不住要噎回去。
楚舟一撇嘴,“许愿又不是只为了那点事儿。”他心道,也就这人嘴损,别人过生日许个愿也被他扁的一文不值的,不过若让那人知道自己的心愿和他有关,真不知道会看到什么表情。
楚舟低头喝了口酒转过话题,心里更不愿让对方知道自己刚刚想的是什么了,就怕那人嘴再损点,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
好在曾继也不是没分寸的人,开了个玩笑这事便就此揭过。
收拾了碗筷扔到水池里等着第二天阿姨过来处理。
曾继大少爷一个,肯亲自做饭已经是很给面子,自然不可能做什么善后工作。
至于楚舟,他自小虽不算娇生惯养但和厨房简直就是命里相克,有次阿姨生病请假,曾继看到一池子碗筷闹心便想让楚舟把东西拾掇了,结果本来也没做什么事,他却差点灭了半个厨房。自此曾继便把楚舟划入了厨房黑名单中。
吃了饭还不到“做运动”的时间,两个人懒懒的躺在沙发上喝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多数时间楚舟说,曾继听,楚舟朋友不多,又很少出去应酬,说来说去无外乎公司里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曾继倒也没听腻似的不打断。
楚舟说着说着,忽然发现身旁附和的声音渐渐也没了,不禁歪过头去看,只见酒杯被放在一边,曾继微微仰着头,平时总是梳整利落的发丝自额头散落下,眼睛半睁未睁,若有所思的盯着墙壁看。
仿佛被曾继的那份专注吸引了,又仿佛不甘心自己就坐在身边却被那人直白的忽略掉,楚舟靠过去吻上曾继的眼睛,趁那人闭上眼睛把嘴唇慢慢下移贴合上对方,曾继配合的张开口,舌尖勾住缠绕,自此,楚舟本预计的脉脉温情的一个吻迅速升级为天雷地火……
作者有话要说:老E,聚散常有时,时间能洗刷一切伤悲
继续好好的努力,新工作也不要偷懒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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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开新坑鸟
作者:
罗德嘉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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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2010 13:34
5
手上的玻璃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扔到了地毯上,楚舟回过神的时候,双手已经牢牢握住那人的肩膀,因为手掌太过用力而被人狠狠咬了一口,嘴唇倒没破,不过还是疼得很。
楚舟有点委屈的看着眼角已经泛红的曾继,这人一旦情动就色气全开,搞得自己每次都控制不住。
以前因为力气太大了而被那人骂,渐渐的也学会了控制力道,甚至后来总被说太温柔太轻了,结果可好,这次刚用了点力又被推开了,真是不好伺候。
可能是楚舟的目光真的太可怜了,而渐入佳境时被人打断也着实有碍健康,曾继舔着嘴唇笑了笑,复又凑上前去,“你那么使力干嘛,还没开始就是开始用力,也不怕一会儿后劲不足。”语气调笑,倒算是解释了刚刚咬楚舟的原因。
楚舟印象中的曾继做事不论对错,素来不喜给谁解释什么,今晚必然是有什么事儿娱乐他了,竟然肯为自己接连破例。
心里微有触动,楚舟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反正热血一冲,这次却是再不打算给曾继什么反抗的机会,狠狠把人摁到了沙发上,边啃咬那人脖颈,摸索着解开那人的衣物,边含糊道,“‘后劲儿’足不足,你试试就知道了……”
曾继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便被楚舟的热情感染投入了进去。
说实话最近这段时间两人做的都不够尽兴,曾继一贯奉行及时行乐主义,再这么憋下去搞不好真会爬墙走人。
不过——搂住楚舟的肩膀,把人稍微拉近了些,曾继表情舒缓享受——不过,看在这次做得还算满意的份上,爬墙倒是可以考虑推迟一段时间。
两人从沙发一路做到浴室,直到躺回床上楚舟还没觉得尽兴,年轻人压抑了太久的欲望一旦爆发简直不可收拾。
曾继有些懊恼于自己的纵容,中途有几次想要喊停,不过看着青年带点恳蠛腿攘业哪抗猓?娇诘幕氨愣蓟?魃胍鳎?吹股糠绲慊鹪鎏砬槿ぁ?
好久没有做的这么激情,两人洗干净了躺着都不困,便轻搂依靠着平复气息,楚舟讨好的给曾继揉腰,手掌揉着揉着就又往下滑。
被曾继一把握住,冷笑着反手拉到腰侧放好。
楚舟的手很烫,放在腰上熨着正舒服,曾继满意的眯上眼,“你消停会儿吧,明天不还要上班……”
楚舟握着他的腰,咬着他的下唇轻轻拉扯,“不去了。老板大寿,全体放假。”
曾继听他说的豁达也是一乐,低声道:“行啊,混这么久终于会端点老板架子了,”尾音拖长,语调一转,又变得轻浮起来,“那不知道,老板对今晚的服务满意不满意呢?”
楚舟吸了口气,紧紧抱住曾继,“自然是满意的,”想到今晚的出乎预料,心思动起来,手又不规矩了,往曾继耳朵里吹气,“我本来以为你都忘了今天是我生日呢。”
曾继也不推拒,只是换了个姿势更舒服的窝在楚舟怀里任其上下动手,“没忘啊,”为了证实自己记忆力没退化他又补充道,“第一次陪你过生日时候,正好赶你二十四,本命年,现在二十五了,嗯,不错,这么算,我们认识将近两年了嘛。”
楚舟眼睛细不可见的跳了下,继续不动声色的亲吻。
窗外细雪不知何时停了,窗帘还没来得及拉上,月光照在窗台落雪上,明晃晃的。
怀里的人已经睡了过去,楚舟随意拨弄对方的头发想把人弄醒,弄了几下最后还是心有不舍,只好放弃。
一个人清醒着,在夜色无边里,似乎久已没有这种飘飘然的体验,心底隐隐有些兴奋。楚舟知道,这是一个注定了睡不着的夜晚,不光因为他又老了一岁,不光因为这是他和曾继一同度过的第二个生日。
在曾继,或许楚舟只是两年前的一夜情后结识下的同居人,他早已不记得自己的生活里曾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在楚舟,曾继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忘掉的学长,是让他摒弃过往认知,重新审度自己的人。
楚舟抱着怀中的温暖,思绪不受控制的飘往远方,在还属于十七岁的过去……
十七岁,属于花季雨季的年纪,充满幻想和热血的时代。
九月份,楚舟刚刚迈入大学校门,脱离了父母的束缚,脱离了无休止般的升学压力,他对周遭和其他同学一样充满了喜悦和期待。
因为高考成绩还算不错,之前也在班级担任了个干部,一报道楚舟就被任命为临时的班长,开学事情琐碎,导师更是班里大事小事都寻他来处理。
这天也是,楚舟还没吃午饭就被导师叫去取大班过两天要用的什么测评单,正打算前往食堂觅食的楚舟只好和同学打了招呼,任命的掉头往教学楼走去。
电梯在检修,而老师让他去的那个心理办公室则好死不死的在那楼的顶层,等他一口气爬上14楼,衬衫已经都是汗。
楚舟吸口气站好,在办公室门外擦汗,整理下衣服,恭敬的敲门“咚咚咚”,没人理。
不是吧——没人,楚舟感觉自己的胃一抽一抽的,别下午还要再跑一次过来。
不死心的继续敲门,还是没人应,“我靠!”楚舟泄气的一拳捶上门。
结果,门开了……
竟然没上锁?
楚舟探头往屋里看,室内确实没有人,只有一张办公桌,一把软椅,桌上干净整洁的什么也没放,明显自己想取的东西需要等老师回来才能拿到。
估摸着门没锁老师是临时有事出去,楚舟犹豫了下,把门半掩,走进屋里坐到椅子上。
进来才发现,这办公室地方不大,却处处充满生机,门后一角放着盆栽植物,临着档案柜的矮桌上还养着鱼。楚舟咋舌,这老师倒挺会享受,一破办公室整的这么好。
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等了十多分钟也不见个人进来,难道这老师其实已经离开,只不过粗心大意忘了锁门?
楚舟看看表,寻思着自己这就撤退吧,再不走食堂里真就只剩残羹冷炙了。
走到门口还不忘帮老师带上锁,楚舟心想,看在我这么善良的份上,老师您下午可一定得在这里啊,别让我接二连三的跑空车。
正要出去,忽然听到桌椅推动摩擦地面的声音从隔壁传来,楚舟扭头,这才发现档案柜旁还有个小门,应该是办公室的里间。
难不成自己刚才白等了那么久,其实人家老师一直都在里面呆着呢?
楚舟无语的敲敲自己的脑袋,只觉今天真事儿办的真是不顺又不爽。不过,他念头一转,自己之前进屋声音那么大,这老师怎么就一点儿警戒心都没有也不知道听着点儿出来看看呢!
他兀自折腾半天,心里难免有气,这次算是仪表样子都不要了,豪不客气的直接推门就进——反正一个小小社科老师,别说上课了,就是大学四年也不见得能不能碰上,得罪了也无所谓,他心里当时是这么想的。
小套间的门果然也没锁,楚舟推开门这才看到屋子里有两个人,一人戴着眼镜,穿着棉质T恤端坐在桌前,眉头皱着,一副不胜烦扰的样子,另一人则穿着西装,却把衬衫上面的扣子解了露出大片胸膛,半坐在转椅的扶手上,俯下身几乎要和戴眼镜的男人靠在一起,乌眉斜飞,眼睛眯起来细长的,正笑得很得意。
两人见楚舟忽然推门而入都是一愣,坐在扶手上的男人轻声咳嗽站起身,对椅子上的人说:“中午一起吃饭吧,我下楼等你。”而后不待那人答应,便转身离开。
椅上坐着的人待那人关门走后才抬头看向楚舟,问:“你找谁?”声音冷淡。
楚舟忙把自己的用意说了,那人手里转了两圈儿笔,而后对楚舟说:“那个表格需要当场填写收走的,我到时候会过你们班发发下去,还要讲些要求,你先回去吧。”
楚舟忙说“好”,心里却恨不得把这两个老师掐死,之前也不通个信儿,这不纯粹折腾学生嘛。
下楼的时候又看到那个穿着西服的男人,那人神采飞扬,信心十足,一看就是家境不错没遇过什么大坎儿的主。穿着打扮也不俗,光是单手抄兜站在教学楼门口,就秒杀了无数路过的无辜同学。
阳光顺着树梢洒下,照的那人整个都金光闪闪的,张扬又惹眼。
很快,楚舟从学长学姐的口中知道这个男人名叫曾继,是自己同校刚毕业的师兄,当年也算校里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了,而他之前去找的那个心理办公室的老师,则同为高自己几届的校友,叫白毅。
这是楚舟第一次见到曾继,十七岁,还相信着世事黑白分明,生活灿烂美好的年纪。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下一节把过去说完
我好想顾云筒子,该让他出来晒晒了
作者:
罗德嘉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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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2010 13:35
6
这是楚舟第一次见到曾继,十七岁,那是还相信世事黑白分明,生活灿烂美好的年纪。
那以后过了很久,久到楚舟已经渐渐把这个色彩分明的男子推往记忆深处,时隔一年,他再一次遇到曾继。
似乎曾继出现的场合总是有白毅在场,楚舟看着讲台上临时代课的老师以及坐在自己身边双手托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的青年。
尽管关于这个人的传闻已经听很多了,还是没办法把这人与他人口中妖孽张狂的同性恋学长联系在一起。
潜意识里,楚舟只想把这两人看作是关系好的朋友,毕业后同城居住,经常走动。
不过,楚舟偷偷看曾继专注而炙热的望向讲台的目光,再看台上白毅频频扫向这个方向的视线以及疑似青筋暴起的额头——好朋友这种说法似乎没法自圆其说。
倒是这两人也太不知道注意了点,公开课上当着众人面眉目传情,楚舟撇撇嘴。
有点遗憾又或失望,楚舟说不出自己到底产生了什么样的感觉,就是有点憋闷。
以前也有当笑话般,听前辈们绘声绘色的描述那人种种花边故事,好像亲眼所见那两人如何如何一般。
那时楚舟还不知道他们说的具体是谁,只是脑子里立马闪现一张不男不女娘气的脸孔,他在心里很是鄙视了对方一下,根植于脑海里的传统观念给了他四个字来概括那些事:有碍风化。
后来听前辈说出这些故事的主角的时候,楚舟很是吃惊,反映到外界表现就是下意识的反驳道“怎么可能”,却引来更多的传闻以作证明。
学姐最后笑着摆了摆手,有点神色古怪的看着桌前几个乖乖听故事而后纷纷抒发己见的学弟,说:“好啦,像这种传奇似的人物早就离开这里了,跟我们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的,听听就算哈,别太往心里去。”却是若有所思的又看了楚舟一眼,楚舟别开了视线。
当时听那些事的人现在也都在场,只不过他们都不知道故事里的主人公就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楚舟在心里告诉自己,学姐的故事没有说全,那两个人最后也没有分手,现在肯定也是时常联系,而其中的一个人选择留在这所学校,成为了他们某门社科课的教师。
看着这两人,就会不自觉回忆起初遇时的情景,屋内奇怪的声响,两人暧昧的姿势,看到自己时些微不自然的表情,当时可以天真的以为不过是自己太没礼貌,现在却总是会朝奇怪的地方联想。
白毅的课应该是上的很精彩,因为下课时候掌声热烈,一群女孩子随之围了上去七嘴八舌问起问题,楚舟还从来没见过班里的同学这么积极的上过哪门课。
白毅人长得挺拔帅气,语言风格独特,便是枯燥的社科课也能讲的把班里人迷倒一大片。
可惜事后大家踊跃讨论这位英俊迷人的老师的时候,楚舟这位班长大人却总是插不上嘴,只因为整堂课他都在溜号,心思都在曾继白毅身上转了,一个字没听进去。
白毅那天直到下一节课的老师站在门外等候,才被热情的同学放走。
理应上去和老师打个招呼的班长楚舟同学这次却没有凑上前,而是一直留在座位上,他不时扫眼坐在不远处的曾继,这人一只戴在座位上等待,丝毫没有不耐烦,反倒像是因为看到白毅被围困而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楚舟怔忪片刻,他只看到在一片嘈杂里,独独这人安静微笑,没有传闻里张牙舞爪的作风,甚至很巧妙的融入集体根本不招摇,他不知道该怎么分辨那些故事,只是那个瞬间,他莫名的希望自己也能出现在这些故事里。
想要靠近这个人,想要知道更多的曾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不小心挖了一个古代坑
我还有点转换不过来感觉,这篇写得少
明天补上
作者:
罗德嘉美
时间:
6-6-2010 13:35
7
或许是楚舟想这事儿的时候哪位神仙路过恰巧听到顺了他的意,又或许是心里开始在乎一个人后会不自觉的搜索周围,寻找那个人的身影,反正那以后的半年里曾继越来越多的出现在楚舟的视线里。
通过一段时间观察楚舟发现曾继这人很在乎仪表着装,大概人长得俊俏好看,对衣服的要求也会随着提升。
楚舟看到曾继如许多次,竟从没见他身上的衣服重样过,头发也是精心打理,似乎每个发丝每个弧度都是经过设计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那么完美。
楚舟对着镜子照自己,左看右看也是个扔到人堆里就找不见的模样,比较起印象里的曾继,楚舟不禁感叹都是爹生娘养,吃米喝水长大,人和人之间差距就是大。
这天下午实验课结束,楚舟拿了几本书打算回寝室洗个澡再去吃饭,刚走到图书馆就看到一辆拉风的跑车停在楼下,下意识的楚舟脑海里闪过曾继的名字。
楚舟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找附近的宣传栏状似认真的看起了上面贴的广告,眼睛不时瞄着门口。
不一会儿就见白毅从图书馆里走了出来,楚舟下意识的皱眉,但看到白毅身后小跑着跟随的曾继时,眉头又不自觉的舒展开。
估摸着这两人马上会上车离开,楚舟意犹未尽的“看够了”宣传板,打算继续回宿舍该干嘛干嘛。
谁知道这次白毅没有上车,只是大步往前走,连带着曾继也一直追在后面,就算离远着看这两人面色也都不怎么样。
吵架了这是?楚舟揩揩鼻子,掩饰自己心里涌起的那股兴奋,其实也没什么好高兴的,曾继就算真和白毅分手了,也轮不到自己。
楚舟抬头望天暗叹,况且曾继怎么看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能这么久坚持不懈跑来学校找白毅,这俩人感情好着呢,小打小闹纯粹助兴。
这么想着,也就悻悻的回了寝室。
再后来一段时间又不见了曾继,楚舟偶尔故意晃荡到教学楼,没事找事的跑到顶层,也只看到那间办公室的门紧关着……
找不到人,那种好似强迫症一样渴望相遇的感觉慢慢也就淡了。
最后一次在校园里见到曾继是大二期末,每天都忙着背书背卷子找资料搜拼论文,浮动的心思倒是渐渐止住。
就这么,措不及手的,又看到了那两个人。
因为正值考试周,自习室里挤满了人,天气热就算风扇转的快要飞出去了,还是没有一点凉意。
楚舟挑了几张晚上预计要背完的卷子,离开公共自习室打算开找个人少点儿的地方去自习。
走出教室在空荡荡的校园里走,果然凉快不少。
月光如华,地面明亮的如同沿途都有路灯照射。
楚舟寻摸完几乎大半个校园最终还是打算回寝室呆着,虽然有人玩儿游戏不时发出噪音,但带个耳塞应该也能忍过去。
楚舟习惯性的抄近路往宿舍楼走,走了半天发现脚下的路越来越看不清,才反应过来自己走到小树林里,这片幽幽暗暗的小树林乃校园最受学生欢迎的胜地之一。只因这里早上鸟鸣清静有人来晨读晨练,中午荫凉总有人早早占着石椅摆开便当三三两两悠闲吃饭,傍晚夕阳斜照更是深得情侣青睐,一整个白天,都可谓人流不息。
不过此时月上枝头,这片枝叶茂盛的小树林基本透不过什么光线,林子里没有灯,黑森森的透着暗夜的气息倒有些怕人。
校园里虽然没出过什么事,一般也没人会专挑这里走。
楚舟心想走都走这么远了,没必要回头,四周静悄悄的全无在都市校园里的感觉,他鼓着胆子继续前进。心里哼着国歌,不时提快脚步,正高兴胜利就在眼前,一阵凉风袭过,耳边忽然传来细不可闻的声音,稍远处隔着矮木枝叶依稀辨出两个人影贴靠在树干上。
楚舟站着一愣,脑子转的飞快,这里乌七摸黑的能干点儿什么啊,他心里啧啧想现在的同学真开放,自己可别撞破人家好事。
因为那两个人正好挡了他的去路,他便拐了几步绕过去走,只希望自己脚步声不要太大打扰到不知名的两位校友。
小心翼翼的绕了过去,楚舟并不好奇是什么人站在树下,没有偷窥人隐私的癖好,别人的激情动摇不了他。
可这份淡然在听到其中一人忽然提高声音喊出一个名字的时候,彻底被打破。
“白毅,”那人可能正呲着牙,声音都有点跑调,人却还是一贯的高高在上,不管不顾的吼道,“……你他妈是男人利索点儿成吗,不上不下,要弄折老子腰吗……你……”
后面应该还有话,不过声音很快被人堵住,楚舟回过头,树影斑驳里的两人很快纠缠在了一起,分不开彼此,已经适应了黑暗的视野因此受到不小冲击。
别人的激情动摇不了他——楚舟想,可能这句话后面还要补上一条,只除了这个名叫曾继男人。
第一次目睹两个男子的欢爱,楚舟发现自己并没有他人表现的那样产生厌恶反感的情绪,甚至好似早有准备般没有丝毫惊讶奇怪。
不过一些反常状态还是有的,比如他情绪变得低落,也不记得掩饰自己的存在,虽然正在兴头的两人应该也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走回寝室的时候其他人已经都回去了,他明明提前离开班级又走近路却是最后一个到的。
听到别人打趣玩笑他也示意性的回应,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的样子。
熄灯后寝室里的卧谈会和以往一样,话题围绕着政治军事女人打转,楚舟却没什么兴致参与,实际上整个晚上他都浑浑噩噩的,忘了有没有洗漱,意识真正有所动的时候便已经是躺在床上睁着眼睡不着的状态了。
屋子里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等到鼾声传来,楚舟才有点无力的动弹身体,平躺着,手臂遮掩在眼睛上,仿佛可借此挡住时时回放在眼前的景象。
这是楚舟生平度过的最为躁动的一个夏夜。
那一晚他睁着眼睛看天幕尤暗转明,少年时所不曾体会的失眠连带着诸多复杂心绪一同扑面砸来,沉甸甸的,躲不开,避不掉。
期末过去,假期过去,夏天过去。
再开学时候很多人都明显感觉出班长大人的变化,在一群没心没肺只知享乐不知愁的少年中,他平白的成熟出众了许多。
“倒是看上去靠谱了些”,楚舟新结识的朋友如此评价。
只是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楚舟会开始发呆,默默地不知在想着什么,就是看着某个方向静静出神。
宿舍里有人打趣说,行啊楚舟,你这是恋爱了啊,瞅你神思不属的样一看就是还没得手,怎么样,哪个班的姑娘这么运气得咱小舟哥垂青,要不要哥帮你撺掇撺掇啊。
楚舟闻言眨动下眼睛,笑笑没回话。
其实,可以的话他也想找个人分享自己的心情,那些理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也想找个人陪他梳理开,哪怕只是表面看上去服帖了也好。
可是,开不了口。
有些事情,说不出来。只要回忆起同学听说那些事情后鄙夷的态度和嘲讽的口气,他就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楚舟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境地,他歪打误撞的踏进一个从未接触过的圈子,圈子里的光怪陆离他尚未领略透彻,外界的压力已经隐隐纷沓而至。
暑假的时候查看过相关网页,了解到的信息让他不得不压抑住心里膨胀而出的念头。
可心里的怪兽只要孵育出来就再也关不住,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茁壮。
忍耐的过程很辛苦。
有时楚舟会偷偷的想,那个人是不是也曾经像自己这样犹豫过,是不是也挣扎了却抵不过心中最响亮的呼喊?
楚舟想亲口问问那人,在这条十字路口,为什么大家一致向右,他们却偏要一意孤行,背道向左。
还有很多问题,都想问,想问那个敲醒他或者说唤醒他本质欲望的男人。
却自那一年夏天,他再也没有见到青年。
曾继倏然消失在楚舟的世界里,就像他那时进驻了楚舟的视野一样突然。
直到四年后,酒吧里忽有耳闻,宴会上再次相见。
茫茫人世,原以为再不会相遇,楚舟早就把这个人锁在陈年的旧事里,却发现隔着人群,端着酒杯,那人依然是他眼中最耀眼的存在。
擦去时光的尘埃,不管过去多久,都那么轻松的就抓住楚舟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边聊天边写,匆忙要下机,没查错字
作者:
罗德嘉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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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2010 13:35
8
茫茫尘世,原以为再不会相遇,楚舟早就把这个人锁在陈年的旧事里,却发现隔着人群,端着酒杯,遥遥望去,那人依然是视野里最耀眼的存在。
擦去时光的尘埃,不管过去多久,那人都那么轻松就能抓住楚舟的目光。
又或许,这人本来也会一直在楚舟的记忆里,在某个特殊的位置,过往的无数种曾继的样子都会闪着骄傲的光彩,供其在不经意间回想,直到生命慢慢熄灭。
圆月清辉,雪过后,月光更显清丽明亮。
楚舟静静摩挲那人的肩膀,回忆很短,夜还很长。
× × ×
圣诞的气息还弥漫在城市里尚未散去,元旦已经来临。
大概是即将翻过旧年历,日子似乎也跟着要崭新起来,让人充满期待。
曾继他们公司在元旦前夕开了个联欢晚会,曾继被他爷爷点了名,务必要参加。
因为楚舟想要两人一起跨年,于是曾继就顺便邀了楚舟一起去,反正到时候公司里各个部门的人都会到,那么多生面孔,就算曾继身边多个人没人认识也没什么奇怪。
楚舟自然欣然应允,跟着曾继去他家的公司,这种感觉就像是跟着老婆回家拜见父母,让他有点紧张又有点窃喜。
不过真到那一天楚舟才发现,完全没什么好喜的。
曾继一到公司就被秘书助理环绕,楚舟全无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
无聊的看着曾继忙来忙去,虽然平时没见过这人怎么工作,不过忙起来认真的样子还是蛮有总裁的架势,楚舟如此对自己的同居人评价。
好不容易等到夜晚到来,本来以为联欢开始,曾继就该放松一阵了,结果曾继在台上讲完贺词,楚舟端起酒杯刚要和曾继调笑几句,就见其他桌围来的部门经理向这边坚定靠拢,瞬时,恭维的客套的话滔滔不绝的迎了过来,坐在一起的两个人也渐渐被敬酒的人分隔开来。
楚舟气闷的夹菜,他们这桌子的人几乎都离席了,不是聊天就是喝酒的,饭菜没人动。
楚舟一个人吃的倒也欢畅,不时抬头看看曾继应付那些人。
沾了些酒,大家脑子也都不够转了似乎,平时不敢也没什么机会灌曾继酒喝,现在则是秉持连本带利的要讨回来的架势,车轮战的往上冲。
曾继身边围了不少人,公司这大半年收益不错,他心情自然好,脸上也是一副温润和善的表情,眼角挑着笑,看的楚舟心里直发痒。
又带点懊恼的抱怨,这人怎么也不注意场合啊,随便就放电,看把这群人迷的。
总裁放下架子亲民,下属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就连今晚一直跟在曾继身边的神秘嘉宾楚舟也受到不少奉承,盯着曾继的举动再被那些个经理秘书员工的在耳边一忽悠,酒也没少喝。
喂喂,我这到底是来干嘛的啊,快成陪酒挡酒的了——倒酒的空隙,楚舟趁脑子还有清明时郁闷的想。
他转头瞥向曾继,这人嘴角翘起,也不知道听旁人的说什么话,微微点头表示赞同,而后不疾不徐喝了点酒,又笑着举了举杯,趁敬酒的人不留神给对方倒满杯,反劝着对方多喝了一杯。
啧,真是有够坏的。楚舟看着心里一乐,为那些敬酒的人可怜,不过既然人家下属都没抱怨,还一个个乐此不疲的接着往上蹭,楚舟这个“外人”自然没必要多此一举去打抱不平。
只不过在接到曾继偷偷递过来的戏谑而狡黠的眼神后,心里有点点甜蜜。
好像这么多人,他俩之间却平白多了个不会与旁人分享的秘密,彼此独特的标记,楚舟低头又喝下去一杯酒,心情却飘忽忽的好了起来。
就这么劝劝喝喝,时间过去大半,楚舟借口去洗手间到走廊里透气。
他边掏烟边感叹,曾继公司里的小姑娘真是热情洋溢,而刚刚被一姑娘激着狠拼酒的自己好像也有点找回过去那种年轻无畏的感觉来。
楚舟吸口烟,眯起眼睛,慢慢吐出来,落地玻璃映出的身影,西装革履,棱角磨去,沉稳的不像是他。
年轻无畏,还真是有点遥远的词汇。
过了二十五岁生日开始迫切的希望快点到三十,似乎过了而立之年和那人便能站在一个起跑线。
楚舟笑笑,低着头兀自思索,可能真的是酒精冲昏了头脑,尽管不可能他还是好奇起来,想知道曾继莽撞冲动的时候,那样的曾继,他无论怎么追赶都必定要错过的时代。
如果有机会的话,问问那个人吧,楚舟这么对自己说,就当作新年的礼物管那人讨讨看。
正出神,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楚舟拿出手机,上面显示两个未接来电,他忙接听了。
相较于走廊里的空冷寂静,手机那边明显有些吵闹,不过也不是听不清楚声音,楚舟挂了电话看看表,掐了烟回去。
一根烟的时间,屋子里已经又掀起了一番□,这次主角不是曾继,不过他身边热情的人群和热烈的氛围倒是没少。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顾云出现>__<
我今天又磨磨蹭蹭了~
不过机子真的好慢啊T T
作者:
罗德嘉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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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2010 13:36
9
楚舟拿出手机,上面显示有两个未接来电,他也没看清这次是谁打来的忙接听了。
相较于走廊里的空冷寂静,手机那边明显有些吵闹,不过也不是听不清楚声音,楚舟挂了电话看看表,掐了烟回去。
一根烟的时间,屋子里已经又掀起了一番□,这次主角不是曾继,不过他身边热情的人群和热烈的氛围倒是没少。
楚舟趁下面人都被台上的表演吸引去目光,忙走到曾继身后。
曾继虽然小口小口喝,到底被人灌了不少酒,脸颊染着两圈红晕,见楚舟走过来表情依然懒懒的没变化,可眼底却带了层笑意,单一个眼神便勾人的很。
楚舟心中一动,低下头,擦着曾继的耳朵轻声说:“小顾出了点事,我过去一趟。”
曾继微微皱眉,很快又展开。
楚舟转换角度,轻轻蹭了下他的鬓角,补充道:“我不在的时候不许到处放电了!”
曾继好笑的拿起酒杯,“送你下去吧。”
楚舟点头。
走出小礼堂,转到电梯那里,楚舟见四下无人,借着等电梯的功夫,猛地把曾继推到墙上吻了个够。
这可是楚舟肖想了一晚上的味道啊,楚舟恨不得舔过曾继口腔里每一个角落。
曾继配合的张开嘴唇,他嘴里夹了些啤酒的清爽感,不多时两个人就吻的晕乎乎,楚舟意犹未尽的抹了抹曾继的唇角,声音沙哑道:“晚上继续。”
电梯门打开,这次却换曾继拉住楚舟,大概是作为刚刚被人猝不及防偷袭的回应,他吻的很温和却也很细密。
走廊里传来对话的声音,楚舟人往后靠,顺势把曾继也拉到电梯里按了1层的键。
“不舍得我走啊,”楚舟搂着曾继,啃啃对方的耳朵。曾继身上敏感带很多,耳垂那里尤甚,只要一被人碰就会泛红,身体也会不自觉的抖一下,自从发现了这一点楚舟就极爱在玩闹的时候如此逗他。
“呵呵,”曾继眯起眼睛,在电梯暗黄的光线中笑的格外诱惑,“是不舍了啊,你留下来陪我,要不我们早点回去?”
“呃……,”楚舟闻言一愣,本来是开玩笑,正等着曾继怎么和他贫呢,对方却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反倒让他无话回应,“那个……”
楚舟确实担心好朋友那一边,但曾继难得有一次挽留的表示,虽然曾继表现的似有似无,还是让楚舟心里毛躁的痒痒的,只想立刻把人搂在怀里丢回家去。
这种矛盾的选择实在让人左右纠结,楚舟想,自从生日以后,他和曾继的关系明显越来越融洽默契,他原本也是要借着元旦更加巩固两人的关系,挑个气氛好的时候认真做一次告白。
他和曾继开始的太模糊,中间的进行虽然没有什么风波,但也总让他心里不安实。
生日那晚躺在床上回忆了遍过去,总算是想明白了,他要给曾继证明,证明所谓爱情就是逢场作戏这种狗屁理论放在他身上是不好用的。
就算是戏,也还是有人愿意真情投入,从一而终的。
他们需要一个契机,静下心谈一谈,关于过去的,关于未来的。
或许说明白了,新的一年,他可以和曾继有一个完全崭新的开始,翻去旧的一页,两个人好好来过。
有些事情无法避免,比如曾继出现在楚舟生命里的方式,太惊心,也太独特。
让楚舟忘记这个人已然是不可能,而从楚舟若干年后重新遇到曾继那一刻起,从他被允许进入这个男人生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想过轻易放手离开。
对楚舟而言,哪怕因此生活表象上的温馨平静不复返,也好过毫不争取就糊里糊涂的过下去。
爱情嘛,总要有一个人先沦陷下去,先追逐过去。
楚舟轻轻吻着曾继,不说话。
曾继见楚舟犹豫半天也是脸色一暗,他微侧过头避开楚舟的视线,口气又放轻松下来,“开玩笑啦。你还真较真呢。”见楚舟只是笑笑的看着他,不禁有点恼,“笑什么笑,我才没有不舍得你!”言罢不爽的一口咬上楚舟的脖颈。
“唔……”楚舟好脾气的继续蹭了蹭曾继。
尖锐的牙齿很快替换为灵动的舌头,一下下舔着,“喂,疼了你不会推开啊。”有点别扭的口气。
楚舟想,曾继今晚应该是喝多了,难得的情绪频频外露,“不会很疼,尤其是你亲亲我。”
“做梦吧,想趁机占老子便宜……”
抱怨归抱怨,不知道谁起的头,唇舌忍不住又纠缠到了一起。
电梯已经在底层停了很久,楚舟才终于恋恋不舍的放开曾继,“我快点处理,等我回家一起跨年,”停顿了下,嗓音低沉,“我有话和你说。”
曾继舔着嘴唇,似乎有点受不了楚舟这么深沉的样子,拍了拍楚舟的肩膀,表示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强制下机鸟
作者:
罗德嘉美
时间:
6-6-2010 13:42
10
曾继似乎有点受不了楚舟这么深沉的样子,拍了拍楚舟的肩膀,算是同意。
楚舟走到街上,脚步轻快。
街灯明亮,正好映照着人高昂的情绪,走着走着,忽然有细琐的冰凉贴到脸上。
楚舟抬起头,暗黑的夜空,点点星白落下,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也不负人们期待的下起了雪。
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乘风顺势沿着衣领处的空隙钻到里衣,胸口处猛地一阵清凉,倒是让人精神不少。
楚舟微微一笑,拉上衣领,快步向前走。
SET是本市有名的GAY吧,圈子里的单身汉们没事都爱去那里消遣。酒吧虽然地处闹市,但门面装饰简约低调,加上门庭总是冷冷清清的样子,不知内情的人一眼扫过去并不觉显眼。
楚舟走到门口,马上有门童上前拉开门迎接他,边礼貌的打招呼,“楚先生晚上好。”
楚舟抖抖衣服,微点头示意,随口问了句,“你们老板呢?”
门童忙回答:“老板早就来了,在里面呢。”
楚舟不再废话,把衣服递过去就往酒吧里面走去。
有眼尖的服务生看到楚舟,走过来给他过来带路。
酒吧深处的气氛远比外面看起来要热闹的多,音乐虽不吵闹,但吧里的人着实不少。
处处人影,暧昧浮动,透着股新年前最后狂欢的味道。
楚舟很久不泡吧,只觉一路走过来看到的也没个面熟的,他跟着服务生来到吧台前,和酒保打了个招呼,四处打量着问道:“人呢?”
酒保是个留着长发的青年,容貌俊朗,棱角突出,边擦杯子边向不远处的沙发努嘴,下巴微扬,声音厚厚的听着很低沉也很舒服,“来了就开始喝,架都架不住,现在趴那儿不行了。我今天替班不能走,你要是不能来的话就只好让他在店里过夜。”
楚舟看着那边沙发上已经团成一团缩在沙发上的人,无语道:“还真会给人找麻烦啊。”
酒保放下杯子,“怎么,之前打了两次你都没接电话,和你家女王约会呢吧?”
楚舟瞪了他一眼,“知道我约会还敢接着打扰我。”
“嘿,我还真不敢,万一扰到你家女王,那不是死罪了?”青年说的讨饶,口气却轻松得很,“不过看着那家伙来了就吼着要把你叫过来喝个痛快,结果都过去N个小时你还没有人影,实在太可怜了,我这个做下属的为了不掉饭碗,自然也要顺着老板的意思喽。”
“喂,这口气和你们老板越来越像了,怎么就知道欺负老实人。”
“哎呀,能把女王陛下留在身边两年多,就算是老实人也是‘有手段’的老实人哟。”
“……”楚舟脚下一滑,“你……”
“好啦,开玩笑的,赶紧把人弄走吧,他不走那一片儿都不让人坐的。想清静一开始就该去VIP包间嘛……”青年说着郁闷的单手支起下巴,“哎,明明到头来损失的是他的生意,我这是操什么心呢……”
楚舟挥挥手让青年放心,几步走到沙发区,二话不说扛了人就走。
沙发上那可怜的一团衣布慢慢展开,这才看出来人的形状,那人整个搭在楚舟肩上,个头虽高,却只有骨架一般,看上去瘦得很。
楚舟也顾不得理会一路上的口哨叫好,把人扔到门口等候半天的出租车里,接过小童递来的衣服,自己也钻进去。
熟练地报出地址,坐上车楚舟回想起刚刚看到的一桌子空酒瓶,不禁对旁边倒着的醉汉摇头——这年头真有拿酒当饮料喝的,那么多酒混着喝,醉了不说,都不怕出人命。
元旦过节都不让人消停点。
想是这么想,待到要下车楚舟还是很好脾气地叫醒好友,“顾云,醒醒啦,下车回家了。”
楚舟借着电梯的光打量伏在他肩膀上的人,在车上颠了一阵,顾云的脸色已经很难看,眉头紧锁,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待到打开门进了屋,也不等换好鞋打开灯,顾云便磕磕绊绊摸索着走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个够。
楚舟一面悠哉的拿拖鞋,一面笑,这人还行,知道去卫生间吐,说明没彻底醉糊涂。
楚舟到厨房弄了杯蜂蜜水,到客厅后还不见人从卫生间出来,这才不紧不慢的拿着杯子走到洗手间那里,人搭着门框往里看。
客厅的灯光打到洗手间里的瓷砖上,照出里面的一片狼籍。
顾云之前喝得多,这时吐了个通透,人好像清醒了点,正狼狈的跪坐在地上发呆。平时穿在身上的总是平整干净的西服这时沾了呕吐物,恶心的很,更早就没了形,皱到不能再穿。
楚舟不忍看好友如此落魄的模样,打开镜前灯,上前半步递水给顾云,“来,先把水喝了,西服脱了。”
顾云听话的照办。
楚舟难得看到顾云如此听人话的样子,看他把水都喝了不禁一乐,这才想起来问他,“怎么了你这是?没事喝那么多干吗?又没人灌你逼你喝酒。”楚舟想到之前曾继被公司里一群人围着灌酒,有点担心,一心想赶紧安顿好这边的好回家照顾女王。
“好了,别跪着耍酒疯,难看死了。”说罢就要拽顾云起来。
顾云毫不客气的挥开楚舟的手,斜斜歪歪站起来,奈何脚底不稳,只好赶紧扶住洗手池。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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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才适应光线,顾云放下一直挡在眼前的手臂,头发虽然凌乱但还是可以看出来有精细烫过,修长的眉毛蹙起,眉下一双标准的丹凤眼,眼角微向上挑,因为头晕还对不准焦距使他的目光里带了些茫然,倒是把平日里的阴冷气质冲淡不少。
楚舟见顾云状态真有些不对劲,忙收起之前玩笑之心,扶着对方的手臂问:“顾云,你没事吧?还难受吗?”
顾云本想摇头,不过头一动就晕得很,太阳穴也一跳一跳的疼,只好不再乱动,转而开口问:“我,我怎么到家了。”
他一张口就声音嘶哑,好像比七八十岁的老人还难听。
楚舟叹口气,把沾湿的手巾递给顾云,“你在店里喝醉了,小文打电话给我才去接的你。”
顾云向客厅那边看了看,神色略有迟疑,问出来的问题却有些傻,“那你怎么进来的?”
楚舟无语,“进你家当然是用你的钥匙开了门,难不成还能穿墙把你带回来?”
顾云听他口气轻松,也不自觉的放松了些,“是啊。”
两人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没聊一会儿顾云就起身去冰箱摸了听啤酒回来,然后毫无疑问的被楚舟一把夺走。
“不要命了啊,非得把自己折腾进医院才舒服是吧?”
“呵,我现在就是进医院他都不会来看我。”顾云靠着沙发无所谓般自嘲。
“怎么会,”楚舟接嘴,“你要是生了病,你叔叔肯定恨不得包下一个医院让你住进去修养,还要亲自照顾。”
“哼,恶心。我就算死在马路上也不要他来照顾我。”顾云厌恶的别过头。
楚舟不知道自己那句话怎么触了这位爷的逆鳞,说家里人关心也不好,他转了转眼睛,想着那就换个话题好了。视线一转忽见角落里一堆瓶瓶罐罐,不禁皱眉,话题有了——
“我说,你该不是天天以酒度日的吧?怎么那边那么多空瓶子……”
顾云虽然转过头可神色木然,不答话,也不反驳,这算是默认了。
“身体是自己的,你这是和谁较劲啊。”
“谁稀罕啊……”顾云话答的不清不楚,也不知道这“稀罕”指的是谁在乎他的身体健康还是他不稀罕用这种方式和别人较劲。
顾云说话就这样,不想说的话总是莫能两可的一句带过,楚舟这么多年也早就习惯。
只是面对顾云这般固执莫名的态度,楚舟还是适应不来的头疼抚额。
面对烦躁的动物,只能安抚。
“谁说没人稀罕你哈,我这不是一听你有事儿,颠颠儿就跑来了吗。”
好听的话赶紧捡出来说。
可惜顾云毫不领情,他看了楚舟一眼,似笑非笑道:“得了吧,被爱情滋润的人,别是跑来我这里炫耀气人的吧。”
楚舟心想,这我哪敢啊。但他最近确实和曾继相处的越来越融洽愉快,听顾云这时口气有点酸,也觉得挺久没找好友吃个饭喝个酒聚一聚了,带点愧疚,只好摸着话往上说,“诶,你这是,嗯,又和那谁吵架了?”
楚舟一般是不太问顾云另一位的事的,一方面顾云这人心思重,他不愿意提的事情别人就是问也问不出来啥,而他要是想说,也自然会主动说出来。
另一方面曾继挺早前知道顾云和楚舟关系很好的时候,特意提过,让楚舟不要插手顾云和他男朋友的事,楚舟自然愿意听顾云的话,虽没问明白原因也还是照办了。
以至于这两人虽然和楚舟是同届校友,楚舟却除了些传闻和基本信息,对那人并不熟悉。
现下见自己好友为了那个人折腾自己,一副深陷苦恼的样子,不禁对顾云可怜又对其另一位有些意见。
顾云不说话,愣着神,楚舟转着手机,半天忍不住终于吐槽道:“你俩还真是,哎,俩少爷脾气凑一起,是挺不容易的。”
顾云闻言,深吸口气,揉着太阳穴低声道:“这里面的事,你不懂。”
楚舟耸肩,心想反正自己今天这一脚是注定要踏过界了,索性给好友搅到底也好,“我是不懂,这么多年了,你俩打打闹闹分分超超,既然最后总要合着走在一起,怎么就是不肯稳定下来。
说起来,他自己在外面独闯,你每天盯着看报纸上那些花边八卦,都不担心吗?虽然有炒作的用意,但,他这样是不是也太不知道收敛些了。我有时候……你别怪我多事,我有时候真替你不值。”
楚舟这些年虽然没有看到这两人真实相处是怎么样,但顾云为这人到底有多费心他却是当真了解,此刻见顾云痛苦,忍不住为好友打抱不平。
顾云若有所思的坐在一边,并不接话,听过这番话后脸色却始终不好。
隔了会儿,顾云忽然转头看着楚舟,问:“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很讨厌?”
楚舟想了想认真答道,“不会啊。你人很好,虽然有时候冷了点,自私了点,但也不是受不了的程度。”
顾云笑了笑,“那是你不认识以前的我。”
“嘿,这还分时候啊,那要多早以前啊?”
顾云略微思索,“大概是认识你以前吧。”
楚舟一惊,马上沾沾自喜的说:“你这不变相夸奖我吗。”
顾云看他一眼,“算是吧……可能你和他各占一半……”
楚舟拍拍好友的肩膀,“要我说啊,你有时候和顾云差不多,做起事来都不是很在乎别人看法的人,这种人有好处,就是认准一个目标就能往死里冲,当然不好就是容易钻牛角尖。”
顾云眨动了下眼睛,默默听着,不说话。
楚舟想起曾继,口气又温柔下不少,“你今天先是喝了个大醉,又问这些奇怪的问题,哎,其实你也别想太多,是你的东西早晚也要回来,如果不是属于你,那怎么拼命可能也没用。”
顾云难得听楚舟说教,嘴角的苦笑一闪而逝,他接着楚舟的话笑道:“怎么,你家女王要不是你的,你还真舍得放手了?”
“呃……”楚舟心想,当然不放,偷着抢着也要弄回来,不过这话不能说,说出来无异于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只好坐那里干笑。
顾云向后捋了下头发,听完楚舟这些话,他人看着似乎轻松不少,楚舟心里莫大成就感。
“好啦,我没事了,你回去吧,女王在家等你呢吧?”
“哦。嘿嘿……”
“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我就知道肯定是正在甜蜜了,所以后来也没再找你,不过没成想最后店里的人把你弄过来了,真不好意思,”顾云站起来,送楚舟出去,“呐,替我给女王赔个礼,一不小心占用他家忠犬这么久。”
楚舟被顾云几句话说的脸红了,“啊,我先回去了,有事打电话。”
“嗯。”
“提前说声,新年快乐。开心点。”
“一个人怎么开心得起来,不如你带我回家吧。”顾云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
“……这个”楚舟果然为难。
直到门已经关上,楚舟才明白是被耍了,只好笑着抱怨“喂,就算不带你回家,你也不要连句元旦快乐都吝啬说啊。”这才转身离开。
顾云一直靠在门上,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走。
“他回来了……”顾云低声叹息,那个男人竟然没死,他竟然回来了。
已经想象得到,一接到这个消息就飞快赶回来的聂祁会如何质问自己。
往事铺天盖地压下来,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年,灰暗的云层,晶莹剔透的雪花。
那场大雪和这一年最后一场大雪似乎没什么不同,雪花依旧悠扬动人,一片片,徐徐覆盖大地。
作者有话要说:聂祁他们即将登场。。。
作者:
罗德嘉美
时间:
6-6-2010 13:42
12
五星酒店顶层,高级套房。
室外冬雪不停,室内淅淅沥沥的水声从浴室传来。
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忽然闪亮继而边震动边响了起来,彻耳的铃声让屋子里一下子吵闹起来,可是手机响了半天始终没人过来接听。
手机另一头的人就这么又接二连三的打过来几次,最后终于放弃了,停止拨打,客厅里才总算恢复清净。
月色染窗,酒店下街道车水马龙,远处灯火阑珊,元旦前夜城市里一片喜乐祥和之气,却衬得屋子里愈发寂静冷清。
水声渐渐停息,又过了一会儿浴室门打开,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好像算计过时间一样,手机在这时候又响起来了,不过这次声音传出的地方是卧室,那人抓起随意扔在床上的外套,从里面掏出手机,看都不看来电显示直接摁了接听“喂”,男声低沉悦耳。
身子上的水还没有擦干净,甚至浴衣也没有穿,那人单肩夹着电话另一头,四顾周围找着什么,直到看见不远处桌子上有纸和笔便不紧不慢的走过去。
那人光裸着身子,身材修长,借着窗外的灯光看他皮肤白皙光洁,侧影处肩胛骨突出,腰肢细瘦,臀部挺翘,虽瘦却精,肌肉紧致有力。
头发微有些长,但是梳剪的很有层次,水珠自发梢滴下,又顺着他身体的弧线慢慢下滑,一直到脚踝,他也不理不擦,兀自弯腰在纸上记录着什么,不时“嗯”两声,声音懒懒的,透着股漫不经心。
快要收线时,电话那边大概说了些什么,他神色一变,声音才忽然拔高严厉起来,“不用了,不要你多事,我会亲自去问个明白……”
“……嗯……再见”
青年收了线,这才边用搭在脖颈处的毛巾擦了两下头发,边走出卧室把手机扔到沙发上。
刚要转身,眼角瞥到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上有未接来电,他翻开手机盖,其实不用看也猜得出来会是谁,早就告诉对方自己的航班号,按时间,这个点儿应该已经到对方那里了。
翻开未接来电记录,“顾”字果然位居榜首。
手指下意识想要回拨过去,不过想到刚刚来电里听到的事情,他还是忍住了。在有些事情没有处理明白之前,两个人还是先不要见面的好。
他披上衣服,缓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万家灯火,美丽安和。
看着玻璃上朦胧的人影,他脑子里无法克制的又想起那个总是站在他身旁的人,那人总是一脸笑意的叫自己的名字,从始至终,温柔到隐忍的陪伴着自己。
“小祁……”
轻柔的,带点怜惜的声音响在耳旁,青年猛地转过头。
偌大的屋子里,除了他,自然是,空无一人。
“哥哥……”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青年额头贴靠上冰冷的玻璃窗。
一点都不想回来过冬天,因为始终觉得,从六年前的冬季往后,每个冬天都寒冷到让人木然。
楚舟到家的时间不算晚,他打开门,客厅的光正柔和的亮着。
曾继不知回来多久,正在沙发上依着,不远处电视里播放着欢乐的综艺节目。
楚舟草草洗了手马上也坐到暖暖的沙发上。
曾继颓散的横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小憩,身体占了大半个沙发,见楚舟回来也没说什么,继续闭着眼睛,任楚舟紧紧贴着他也懒懒的不肯给对方挪动个地方。
楚舟见自己贴近后曾继没什么不悦的表情,便得寸进尺的边嚷着“手好冷啊”边把手伸到曾继衣服里。
楚舟本意只是想让曾继借着他手掌的凉意精神一下,结果他自己却摸上瘾了,从腰侧数着肋骨一点点摸到胸口。
刚沾完凉水的手指带点冰凉,按着曾继胸前的突起,细细揉捏,果然,曾继很快保持不住淡定沉默,轻轻地“唔”了一声。
眼角还带着酒醉后的红痕,曾继总算是睁开眼睛,眼中波光潋滟,生怕不勾人似的,连声音里也带了喘息的笑意,“真是色急,开始的话,是要坚持到‘跨年’吗。”
楚舟手中起劲,他不耐于衣物的阻碍,低下头亲了亲曾继的眼角,沙哑着嗓子让曾继自己把衣服脱了。
“……有喝点解酒的东西吗?会不会头晕?”
下面都已经进入一半了,楚舟还在观察曾继神色,见对方蹙紧眉头忍耐着什么的样子,忙停下动作关切询问。
曾继虽然一开始有点不适,晕忽忽的耳边吵闹始终没从晚会里走出来的感觉,但此刻佳境渐入,正耐受得很,忽然被楚舟打断,见其甚至要抽出来去给他找什么破醒酒的药,心里气得要命,狠狠磨牙,“行啊你,这都能分心,”他低声骂着,“给我等着……”
曾继下边动了动,楚舟便觉得下 体被一层温暖紧紧环绕,圈绕在对方身体里咬住,他猛吸一口气,挺动时仍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还不是怕你难受,明早起来不舒服”。
“去死,要你管……”
楚舟低头吻住大概是第一次经历“做 爱对象在床上运动时注意力不专注分心没有照顾好他”而即将发飙的女王,好声哄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担心那些,我该好好把你伺候舒服了……”
曾继开口还要骂,楚舟这次极有经验的堵上对方的嘴,在亲吻的间隙承诺:“我们这次做到‘跨年’,明年的事明年再说……”
从沙发一路滚到卧室,激情燃动了整个空间。
十二点的钟声早就敲过,楚舟倒在床上,抚摸着疲累的趴在身上的同居人,轻轻说,“新年快乐。”
没有回应,只有腰部那里被人一下又一下捏着。
楚舟笑笑,鼓起勇气把心里想了很久的话接着说了出来,“曾继,我们不要做同居人了,”腰部那里的动作停下,屋子里陷入一片寂静,只听到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
“我们在一起,你做我的爱人吧。”
带点强硬又带点恳求的口气。
曾继闭着眼睛,不知是睡还是醒,过了很久,才听到低低的一声“嗯”,如果不是楚舟一直细心忐忑的等待,是不是会被错过去。
不过,好在,总算是听到了。同意了。
楚舟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从小到大学了那么多次,他还是形容不上来。
只是胸口充盈着的欢愉和浓浓的满足却让整个人都很舒服。
以前总是抱怨,想要的迟迟不来,幸福从未光顾,哪知有一天伸出手后才发现,就在触手可及处。
作者有话要说:老E,我写够2000了>_<不算伪更了吧
13
新年后,生活几乎就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除了楚舟愈发不加掩饰的热情,以及曾继配合后让人情愿沉醉到底的甜蜜。
楚舟每日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就差把“我家女王接受我的告白了”这几个字光光明明的写在脸上。
不管怎么说楚舟那一晚的告白还是有些作用的,而且,告白后的结果似乎也不是很糟糕。
大概是两人春意正浓的味道大概太明显了,连带着办公室里的小姑娘们见着自家经理的样子也能看出些苗头来,偶尔也会嬉笑着,借给楚舟胡乱出主意的机会想要套些话回头调侃。
楚舟虽然看着朴实温和但嘴巴严得很,该说的不该说的,分寸把握的恰到好处,她们最后当然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于是“经理大人的神秘恋人”一时倒也成了公司近期平淡生活里不大不小的趣谈。
春节两个人是分别回父母家过的,也不知怎么,以前都还觉得这样的分别很正常,就像一个人出差另一个人要单独在家,无法避免,但这一次却是格外的不舍。
临回老家前一晚,两人草草吃过饭。之后曾继笑着去洗澡,为其后即将进行的某项运动做准备,哪知才洗一半就见楚舟推门走了进来,迫不及待的把人推到墙上做了起来。
曾继一开始也觉得偶尔换个地点做做挺有情趣的,相当合作的分开腿,动声呻吟,结果气氛炒的太热烈,当他发现这次是一场从浴室贴着墙壁做到客厅沙发又转战卧室床上的长途之战时,曾继已经是手脚软的动弹不了地方,浑身都麻。
楚舟还在似有若无的摸着他的背,指尖划过的地方,每一下都像是过了电。
终于楚舟把曾继摸炸毛了,还带情 欲的沙哑声,有气无力的拍开楚舟的手,“你够了啊,我明天还要做十多个小时的车。”
楚舟顺势摸上他的手臂,嘴唇跟着亲吻上,声音沉沉的,却有点委屈,“怎么够,一周都见不到你了。”
曾继最受不了楚舟这招来软的,无奈的摸了摸还蹭在他胸口的青年的脑袋,“那也没必要做一晚,我年轻时候够能玩儿了,都没像你这么疯狂的……”但他最近确实很累,总觉得自己上了年纪是该注意修养保持的时候了。
他想着这一晚上的疯狂,忍不住闭了眼埋怨,“得得,也怪我事先没告诉你,年假前累得要命,都没时间好好休息,下次你再不打招呼就这么胡来便去找年轻的陪你折腾,我可不奉陪了。”
楚舟正低着头趴在他胸口慢慢的舔舐那两粒凸起,闻言嘴上动作不停,含着曾继左侧那一点轻轻拉扯,低低笑了,“你刚三十,根本谈不上老吧,每回往外头一站倒贴上来的都能排队从咱这站到天 安 门去……”他用些力气咬住口中的肉滴粒,满意的听到曾继破口而出的呻吟声,含糊的接着道,“呵呵,再说了,我只喜欢你一个,但凡有你在,我还能找谁。”
楚舟边说,边七上八下摸来啃去的。
曾继这边渐渐已经听不清他说什么了,“嗯哼”两声,下身追随感觉主动厮磨起来,细腰挺动,把胸口更深的送向楚舟。
人虽然懒懒的躺着不想动弹,欲 火却再次被勾搭点燃。
于是,之前还说着要注意保养不能过度纵欲的人,下一刻便把自己说的话抛开,借着楚舟的力半靠在柔软的大枕头上,伸出手臂拉拢来楚舟的头深深的咬了下去。
刚刚平静下来的卧室,再次云汇雨聚,香色四染。
故事里不是都这样写着的吗?对于正陷入热恋中的人们来说,没有什么比见不到面,触摸不到对方更痛苦的事情了。
于是才会有短暂的分别后,小别胜新婚的喜悦。
说起来国内的公共假期虽然不多,不过中国人显然是很会自我娱乐,于是就算没有什么国假,每个月也基本都能找到个西洋节过一过小资悠闲一把。
若把国人这种本领放到情侣们的身上,那更是,几乎每一天都是能够相聚或者纪念的日子。
大学时候还很鄙视周围那些一到圣诞节就捧着鲜花带着巧克力傻傻等候在女生楼下的男同胞们,待到自己也有了恋人,渐渐倒能理解那些人的心情了。
楚舟眼中本来似有若无的情人节也在办公室外一群女孩子的期待以及桌头日历一页页的翻越中,变得有了形状,甚至浪漫性感起来。
因为从老家回来就忙着新的工程,楚舟和曾继除了第一天亲热个够本,算算看,已经很久没有拥抱接吻以外的亲密接触了。这让好不容易释放出本性,且正值血气方刚的楚舟如何能忍得住?
是以瞄着日期,早早就约了曾继要他把那一晚空闲出来。
曾继好笑的看着急色鬼一样的楚舟,故意欺负宠物似的逗他道:“好,我看看备忘录……唉呀,好像正好有个重要的约会呢,人家远远从外国过来,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安排,我不好拒绝呢……”
说完,挑着眉毛眯了眼睛,果然,一旁的楚舟听了这话马上偃旗息鼓了,那么个大个子,耷拉下肩膀后却好像缩小了一圈。
也不知怎么的,逗弄心仪于自己的对象,看他们为了自己的一句话而喜怒,放在以前,本来该是一件挺好玩儿的事,可曾继看着看着楚舟沮丧的样子,这次竟然有点不忍起来。
其实,若单说楚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才那么期待倒也不至于。
因为就算那天曾继真有什么事两人不能一起吃饭约会,晚上回到家还是可以做个痛快的。
身体上的满足和之前与谁在一起吃了饭这种事情,是完全没有任何关联,互不影响的。
可楚舟就是觉得那一晚曾继如果不能一直在他身边,如果不能两人一起度过,他会很遗憾很泄气。
二月十四,虽然只是个楚舟最不屑的西方节日,但毕竟这是曾继默许了他们恋人关系后,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情人间的节日,对楚舟来说这一天意义重大。
曾继带着一点愉悦的心情,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哄两句,旁边那一位大概整晚都会陷入消极的情绪中,终于还是伸了手,拉住对方,眨了眨眼说道:“其实也不是一点不能拒绝,唔,我想想,或许可以提前一点和对方谈好合同,应该——能赶上傍晚去接你把。”
备忘录上什么字都没写,现实里根本就不存在的客户,想必怎么都是可以“拒绝”掉或者“提前解决”掉的。
刚刚还垂着头的楚舟闻言立刻把头抬了起来,亲昵的吻了吻他的面颊。
看着似乎每一刻都要把喜怒和心情清晰写在自己脸上的恋人,曾继几乎被对方瞬间变得闪亮和充满期待喜悦的目光眩到。
别过头偷偷笑了下,曾继脸上却带着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纵容和温柔。
嘴角勾着几乎已经彻底从他面部表情里消失掉的柔软弧度,曾继回吻住还在一点点仔细啄着自己的青年。
作者有话要说:休息差不多鸟。。。
看来在这篇完结以前,还会持续很久这种更几天现代再更几天古代的模式
托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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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完这一段后,沾沾自喜给小飞看
词穷:H咋样,自然不?有进步不?
小飞:H在哪里?
词穷:“做了起来”这个就是了!
小飞:……
作者:
罗德嘉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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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2010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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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楚舟便说定了那天的流程安排,曾继懒趴趴的窝在楚舟胸膛上,不时嗯一声表示知道同意。
就在楚舟觉得世间万般美好,听了办公室外姐姐们的建议,比较着下了班是要去买俗气的红玫瑰好还是应景的巧克力好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短信。
发件人是曾继,短信上是简短的两句话:「晚上客户推不开,抱歉不能陪你了。」
晴天霹雳,原来是这种滋味。
刚刚的期待和喜悦一下子消失殆尽,楚舟看着手机屏,心里渐渐有点窝火:不是说好了可以拒绝那个客户吗?不是都答应了我了吗?为什么都商量好一切现在又来反悔呢?
他想归想,但之前确实听说曾继最近忙的项目挺重要,到底是体谅对方辛苦,不忍在这种时候指责曾继不守信或者其他什么。
况且以前也没少有过类似的事情,说好一起去做什么,结果被临时插一脚的其他事情打乱步调。
碰到这种情况楚舟不是没想过和曾继生气,他虽然不像曾继那样的少爷命,自幼众星捧月娇生惯养,但楚舟好歹也是个家里的独苗,无论在家还是出门,哪里被人这么委屈过。
楚舟很想对那个事后依然能微笑着说话,很没心没肺的人耍脾气,让那人知道自己的愤怒。他很想大声质问:你明明先答应的我,凭什么临到头又反悔?你把我当什么了?
奈何问“你把我当什么了”这种问题无异于自掘坟墓,答案猜都猜得出来,不外乎是“同居人”“床伴”这种毫无意义的回应。
就算是现在已经死皮赖脸和曾继认定下恋人的关系,这种问题还是无法问出口,就怕对方某句漫不经心的回复会给自己燃烧得愈来愈旺的热情浇上一桶冷水。
有些东西,永远是隔着雾,蒙着纱看去最好。
至于任性发脾气,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什么十六七的少年,如果还任性使脾气,说不定会被嫌弃,然后借着这个理由就被对方甩了,与其那样的结果,还不如……
于是,每次只要想到这里,再大的火气也都会尽力的压下来。
楚舟对着屏幕发了半天呆,终于叹口气,心想,算了,反正人还是自己的,只不过是推不开客户的饭局。
恋人和客户,爱情和工作,这些东西原本就无法相互比较,商场风云瞬息即变的,哪里容得那么多儿女情长,自己还腻歪个什么劲儿啊。
楚舟低下头,手指有点颤抖,打了几个字又删掉,犹豫半天,还是不死心的发了条回复:「那要我去接你吗」
曾继那里很快回道:「不用。可能回去会有点晚,如果赶不上电影的话,改天补给你,乖。」
楚舟眨了眨眼,反复看了那条短信好几遍,仿佛那人就在眼前,用难得一见的温柔表情微笑,然后拍拍自己的肩膀,说不定因为心里有点点愧疚还会主动吻吻自己。
楚舟别开视线,哎,被人当作孩子哄了,乖什么乖啊。
虽然还是别扭,还是会因为对方无法履行约定而不高兴,但只要看到曾继那根本谈不上甜言蜜语的三两句话,只要想到那个人可能会做出的表情和动作,楚舟就会忍不住笑起来。
那个人的一言一行对自己的影响力越来越重,以前还知道尽力克制自己,现在楚舟已经完全的放任自流了。
如果一切真的像曾继说的那样:人生如戏,一切不过逢场作戏。
那么楚舟希望,既然两人已经同台登场,这一次便肆意沉沦,尽情演绎下去。
摩挲着手机,迟疑片刻打出:「那你好好工作,加油!」
摁下了发送键,楚舟只觉整个人都好像泄去一大口气,离下班时间还早得很,但为什么感觉之后的时间都好像消失掉,这一天都已经过去了呢?
脑子里空空的,做不进去工作,又当真是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好了。
茫然的感觉持续到下班时间,被远远扔到桌角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楚舟飞快的拿起手机,心里还存了丝幻想,是不是曾继已经和客户谈妥了,晚上的活动依旧。
可惜“顾云”两个字很不识相的顽固显示在屏幕上,怎么都不肯变成楚舟希望的那个人名。
打开手机,里面传出顾云的声音,“喂,来陪我喝酒。”
“一个两个都欺负老实人,今天是情人节,老子有情人的,干嘛要去陪你!”对曾继无法发泄的郁气,终于有了一个突破口。
“哦,”那边拖长了声音,“那你晚上是和你情人有约,没空出来咯?”
“…………”楚舟无语。
顾云,不带你这么损好友的。
楚舟怨念的看了看表,一直没等到曾继其他消息,看来今晚的约会是真的无望了。
那些“临时推脱有事只为给情人一个意外惊喜”之类的桥段,果然是只有八点档才会出现的浪漫。
什么情人节只和有情人过节,让那些胡乱煽动人心,只会胡诌乱编的宣传广告就见鬼去吧。
另一边还在等待答复,楚舟只好有气无力的应了,“好吧,去你那儿吗?”
顾云肯定是早就有预谋的,听楚舟这么一说立刻应道:“不了,我那儿今晚没什么节目,听说XX路新开了一家店,我们正好过去看看。”
敲定好时间,楚舟拿上外衣走人。
坐进出租的时候楚舟还在恶意的想着顾云的坏话:什么“我那儿今晚没节目”,明明是没人陪你过节,你怕去有熟人的地儿被掀八卦,等着今晚喝趴下你!
不过到了指定地点见到顾云,两人跳过客套直接点酒开喝后,楚舟马上为自己之前对好友的恶意猜测而后悔:半个小时前还能打电话,说话都好好的人,转眼已经喝得倒在沙发上开始胡言乱语了。
楚舟放下杯子,嘴角微微抽搐:顾云你不是吧,就算没人陪你过节也不至于这么拼……
顾云歪歪斜斜缓了会儿神,忽然大声问楚舟:“楚舟!你来了干嘛不喝酒,怕我出不起钱请你吗!快——喝——!”
说着又拿起酒杯,空杯子放在嘴边,做出倒酒的动作。
楚舟哭笑不得,他大学甚至工作后没少和顾云一起喝酒,自然知道这人酒醉后什么样。
顾云只要一喝高就立马跟变了个人似的,那些平时端持的贵公子好先生模样全部剥脱,连带着身上那些阴狠的气息也淡下去,相比较起来倒更像个脾气火爆的孩子,随意,任性,想怎么发泄就怎么发泄。
对如何把一个正处在暴躁中的小孩子哄好,楚舟当然是驾轻就熟,理都放一边儿,话先顺着说呗,怎么把毛捋顺了怎么算。
不过这次楚舟还没酝酿好自己的说辞,顾云却先一步坐到他的身边,用说悄悄话的距离,大声的在楚舟耳边说:“哼,我知道……你要回家,找……曾继……”他顿了顿,满意的看到楚舟已经被自己的话题引住,得意的继续说,“我告诉你,你可以不用回去啦!”
作者有话要说:趴趴
还是现代写的快一点TT
一比较才发现,古代我写的好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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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楚舟不明所以的看向顾云。顾云虽然离他很近,但在酒吧并不明晰的灯光下,依然分辨不出好友的表情,只是隐隐觉得接下来的话自己或许并不想听。
“呵呵,他不会要你了……”顾云手搭上楚舟肩膀,整个人都快趴到身旁正皱着眉毛的青年身上。
也不管对方到底想听不想听,顾云先是兀自笑了起来,待到笑够便又挺直身体坐好,神色似乎亦恢复了正常的样子,转过头看着楚舟轻声说,“那个人回来了,他不会再要我……而白毅回来了,曾继也不会再要你……咱俩不愧是好哥们儿,哈哈,这么衰的事都能一起碰到,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干一杯。”
顾云说着硬拿杯酒放到楚舟手中,碰了下杯子,自己当先举杯一饮而尽。
楚舟听不懂顾云在说什么,顺着顾云的意思而急急喝下去的那杯酒也是毫不知滋味。
但他觉得今天一起喝酒的时间已经足够长,自己或许到时间该回家了,遂用听起来有点哑的声音耐着性子劝顾云,“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别喝了。”
楚舟虽然因为听了顾云的话心里一下子乱七八糟,但还是告诉自己,这只是顾云喝多了在随口胡说。
只是,胡说的顾云又是怎么认识的白毅?
楚舟揉着眉毛,他现在脑子有点乱,不适合思考这种复杂的问题,索性用空着的手夺了顾云的酒杯,“走吧,我送你回家。”
语气里已经渐渐透出了今天一直极力在压抑的烦闷和不高兴。
顾云当然不会买账,他从来不在乎别人想的什么,也不知道楚舟话里什么触到他的雷线,炸毛似的瞪了楚舟一眼,高声道:“回家。你才回家!你全家都回家!”
楚舟抚额看了看周围,幸好光线不足,顾云到店里后特意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加上新店现在人还不多,虽然刚才他们这儿发出的声音很大,倒也没多少人往这边看热闹。
但楚舟着实觉得有些倦了,本来想要有个甜蜜约会非但没有实现,反倒要跑来陪个难伺候的少爷,就算是再好脾气的人到现在也会有产生抵触的情绪。
看在和顾云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楚舟没有立马起身就走,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顾云,神情渐渐平淡下来,也不急着走了。
他习惯于做事有始有终,既然答应了要陪酒不能离开,那就等对方喝个够再打包带走好了。
顾云自己喝了好一会儿才察觉到旁边的好友已经没了动静,他眯起眼睛歪过头,笑嘻嘻的问:“楚舟,你干嘛不喝啊?”
语气憨憨的,倒是无辜的很,和刚才忽然发飙那个的判若两人。
“……”楚舟不想陪醉鬼说话,只当自己没听到,他把视线稍微偏转,继续看稍远处的吧台。
吧台是这个店里唯一光线称得上充足的地方,台后的调酒师正姿势优雅的取杯倒酒,很快一杯鸡尾酒就调配出来送到客人的手中。
那酒保模样个头高挑,长相看着偏中上,更胜在气质好,动作得体自然,身边一直围了几个客人喝酒聊天。
不过就算有再多优点,能吸引了楚舟目光那么久的也只是那人在灯光照耀下,白皙到发亮的手指。
比之身体,说纤细也不过分的手指,在柔和的灯下轻轻握住玻璃杯,刚一出现在楚舟视野里就让他移不动视线,脑子里反复的只想到一个人。
楚舟脑海里,曾继的手指也是那样修长净白的,带着种完全是养尊处优而来的细腻。
略有冰凉的指尖,会随着抚摸而渐渐变得温热。
对于楚舟来说,那是一双有魔力的手,至于为何有魔力到让人拒绝不能,大概是因为它们总带着种需索的味道吧,来自曾继的需求的讯息。
仿佛在肌肤相处间,不徐不疾时,默默地在用指尖诉说“我需要你”。
当然,“需要你”什么的话,曾继是从来不会说的,他那种人,只会嫌多,又哪里会缺什么。
那些有或者没有的意义不过是楚舟的小小臆想——为自己明明是上面那个,却每每不争气的受制于人而找的蹩脚借口。
可楚舟的身体确实每次都被摸得很舒服,人也会随之呻吟出来。
曾继会在最舒服的那一点停止,带点挑逗的问“还要吗”。
怎么可能不要?问的人真是太恶劣了,明明是带着这样的抱怨和懊恼,奈何楚舟下一次还会中招。
有和曾继关系密切的床友曾如此解说曾继的那些行为,他说曾继之所以从来不吝啬自己的技术肯亲自施与攻方爱抚,那是因为他喜欢服务床伴,或者说他享受于这个服务的过程。
曾继喜欢看着压在身上的人,随着他手指的动作而情 欲缠身,这时候,只需付之唇舌,再抬起手臂,就能一举把人拉入最彻底的欲 望的深渊。他喜欢看着深渊里,对方任自己的手在其身体上或急或慢的摸索,完全忘掉原本的步调……
不过等到那时候,可就等于什么都输了。
因为曾继对于到手的东西,过了新鲜感就不会有什么多余的兴趣。
可这些对楚舟来说,知不知道已经没什么用了,只因从见过那个人以后,他的步调就已经被打乱,进而整个人都沉下去爬不上来,还花心思计较那些又有什么用呢。
摩挲着酒杯,楚舟收回视线,决定和那人在一起,其他的早就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不知不觉的接过顾云递来的酒杯,先是小喝一口,辛辣的味道呛得楚舟直咳嗽。
想不明白,楚舟不服气的喝下去一大口,这次是眼睛都被弄的酸涩起来。
其实自己的要求很简单啊,能在一起,能在那个人身边就够了,为什么就算这样,还是无法实现呢?
耳旁模模糊糊的又响起顾云的声音,不依不饶的,说着白毅如何如何。
喂,顾云你很讨厌啊,都说了我不想听这个人的事情!
楚舟挥着手想把扰人的声音赶开,手臂打出后不知碰到了什么,发出“咣”的响声,不过,好了,世界总算清净。
楚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理解顾云不喜吵闹的那种心情了。
……
听到门锁转动声音的时候曾继刚到家不久,之前开门后看到家里黑洞洞的也没个人,心里正有点不舒服。
饭都没好好吃就赶回家,结果那个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真是的,早知道不如多聊会儿天。
洗了手出来,却看到门口站了个人,嗯,确切说是两个人,一个站着,另一个挂在其身上。
“楚舟?”曾继打开灯,看到门口的青年一愣,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但很快又恢复自然,“哦,楚舟和你在一起啊,我说这么晚都没回来。”
他上前几步,把醉到站不直的楚舟接过来——好沉。
曾继扶着楚舟的腰忍不住掐了一下,让你自己不站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好卡TAT
对话还是欠操练,泪
作者:
罗德嘉美
时间:
6-6-2010 13:43
16.
“唔……”楚舟稍微避开了一下,又被曾继用力搂住不能动弹。
顾云似笑非笑的单手抄兜站在门口,看到曾继暗中欺负楚舟的一幕,轻声笑了出来。
曾继好像这才想起来门口还有位帮忙“送货到家”的客人,礼貌的站直,也笑了笑,“啊,谢谢你送他回来,顾云。”
“不客气,我带小楚去喝酒,不小心喝多了。带他回来是正常的。”
“那我先扶小舟进屋,你也进来坐会儿休息下吧,晚上都吃饭了吗?”
“还没,我就不进去了,今天见了几个客户跑来跑去的,现在也有些累了,先回去。”顾云在客户那里略微停顿了下,视线平淡的扫过曾继的脸。
“哦,也是,那就不招待你了,改天再联系吧。”曾继的表情无懈可击,说完客套话就带着楚舟往屋里走。
“好的,不好意思,占用你家楚舟这么长时间……”顾云看着曾继转身架着楚舟离开的背影,低声说。
曾继已经走到卧室那里了,可能没听清,再没有回复。
这两人虽然都听说过对方,又都和楚舟关系密切,但当面对话却是第一次。
若此时楚舟醒着,那这次对话应该是充满友好,起码气氛会是轻快,不过既然楚舟已经醉过去,俩人便也不想多掩饰自己对另一方的想法,导致这次碰面充满了客气的疏离。
卧室门已经关紧,顾云有点脱力的靠在大门的门框上,“诶,就不怕我转身走人,不给你们锁门吗?连送客都不送一下,真是——好像被小楚家的女王讨厌了呢,伤脑筋……”
顾云转身带上门离开,边走向电梯边自言自语,“不过,他讨厌我,我也看他不爽,之前告他状,我俩倒算扯平了。”
顾云本来心里烦闷,约了楚舟就是打算喝个不醉不归,结果刚要喝到高 潮,一扭头发现旁边的兄弟已经杯子酒瓶扔到一旁彻底“阵亡”了,一边好笑的打电话叫了车,一边感慨难怪楚舟以前出来玩儿都不怎么喝酒,原来不是自制而是酒量太差。
和司机报了地点,顾云把喝的迷迷糊糊的楚舟扔进车里,吩咐对方一定要把自己的朋友安全送进家门,转身就打算接着回去喝,结果没走两步旧被一个混蛋揪进了另一辆车,强制的押着一起走。
顾云把围巾围得更紧了点,踢着脚底的雪,真烦,本来就心情不好需要发泄,结果看到那个人阴魂不散的出现在面前,更是怒火淤积,混着那些进肚的酒精感觉快要爆了。
小区外停了辆轿车,黑漆漆的,衬在雪色上极为显眼,只有车灯还亮着,大概是在等人。
车上的人见顾云往这边走来,便把后车门打开,谁知顾云走过车子时,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当作不认识一般,晃了两下继续顺着街道向前走。
车门很快关上,轿车贴着人行道无声无息缓缓前进,也数不清跟着顾云过了第几个路灯,忽然顾云脚下打滑,绊了一下。他今晚着实喝得不少,吹吹冷风虽然清醒些,但走了一阵到现在酒劲儿终于还是上来了,头晕晕的,看东西都时而呈现双影。
摇摇晃晃又走了几步,手臂被人一把拽住,带了怒气的男声随之传来,“顾云,你玩儿够了没,够了就回家。”
顾云脚步顿住,身子转了半圈正面对着那个男人,醉眼半睁,静静看了那人几眼而后忽然低下头,也不说话了,整个人都透着种无赖的懒散。
从男人的角度,刚好能看到路灯的光线在顾云头顶打出层光晕,心底一软,莫名的,竟觉得现在的顾云很是乖巧懂事,就和那时候一样。
两人相对站着不动,离得很近,冷不防一看画面倒也算平静温馨——如果不是男人钳着顾云的力道过大,把这份平和打破的话。
许是手臂那里被人捏的一直很疼,顾云挣了一下,身子像被人抽了筋骨,没什么力气,动和没动效果差不多。
不想继续忍耐,只好开口了。
“放开我……”顾云嗓子干干的,发出的声音又低又哑,有点难受。
男人没有听清,便微低下身子,到快贴上顾云耳朵的距离,沉声问:“什么?”
似有若无的热气喷在顾云耳畔,他脖子一缩,酒忽然醒了大半,猛地挥动手臂想要甩开那人,身体也后退一大步。
“放开我!疼!”
因为嗓子干哑,高声喊叫的结果就是声音变得撕裂破哑,听起来吓人。
那人被顾云的反应吓了一跳,本来温和起来的表情渐渐又变冷硬,放了手任顾云远远跳开。
顾云好像刚和人打了一架般,喘着粗气,手垂在身侧都在微微打颤。
男人冷冷“哼”了声,顾云身体随之僵了下,尽管低着头,实际上顾云的全部注意力已经都集中在那人身上。
看到眼前越来越接近自己的皮鞋,顾云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快跑”。
可身体却像僵冷冻住了一般,不知如何移动。
牙齿亦紧紧的扣在一起,如果有什么东西放在嘴里现在定是一口就能咬碎。
那人走进自己的速度太慢了,简直是故意折磨人一般,就在顾云觉得自己快挺不住,下一秒就要拼了命的转身逃走的时候,一件西服披到了他的身上。
还带着那个人的体温和暖暖的气息。
“……”这是在干嘛?不是要过来打他吗?
顾云觉得被热气包裹,脑袋又要晕了。娘的,每次看到这个人大脑都会当机,真是倒霉透顶。
呆呆的任那人牵着自己往回走,上了车。
男人绕到另一边也钻了进来,“你过年没回家,一直在外面晃荡,奶奶想你的很,下了令‘谁看到顾小云就给我直接抓回来,’”顿了顿,男人解释自己为何一直要带顾云回家,“所以,我这是按令行事。”
“虚伪……”顾云靠在坐背上轻声骂。
车开后他一直很难受,之前跟这人一来两去的折腾,搞得整个头都要涨了,偏偏不得清净,还要听其不停的絮絮叨叨。
烦死了,这个老男人!
可惜再锋利的爪牙也不敢在这人面前伸展,生怕一个不小心连皮带骨都被剁了吃掉。
已经习惯了顾云的不理不应,男人又说了会儿,便收了声。
车子平稳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音箱里渐渐传出柔缓的音乐。
顾云在音乐里渐渐睡过去,一直覆盖在眼睛上的手臂不知觉放了下来,半边脸庞露出。
男人看了看前面专心开车的司机,停顿片刻,还是小心的伸臂把顾云身子移了过来,靠到他的肩膀上。
而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样,转头看向窗外,玻璃上映出的脸面目模糊,只有一道道灯光明晰的划过车窗。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次伪更,我只是想说,我保持每日写文鸟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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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完整了,于是这一段几乎都是写顾云的OTL
昨天实在纠结,于是问老E:
为啥我一写顾云就充满激情,写主角反而萎了捏?
老E回复简洁明了:
因为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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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真的么,,,
17(补全)
×××
听到门锁扣紧的声音,曾继表情一沉,手一松,挂在他身上左磨右蹭的楚舟就势滑到了地毯上。
“去洗澡。”曾继冷冷的命令。
楚舟身上都是酒味,连呼吸时都好像带着酒精。曾继早在接了人架在肩上的时候就觉得忍耐不了了。
回应他的是醉汉轻微的鼾声,曾继扫了一眼无辜枕在他拖鞋上身子刚沾地就睡过去的楚舟,嘴角勾了下,踢开人头走进浴室放水。
回到卧室的时候,楚舟还那么舒服的躺在地上,睡的香甜。
曾继虽然人看着挺瘦,但力气却不小,单手用力,竟把楚舟半个身子拎了起来,就那么拖着地到了浴室里,一开门热气扑面,浴缸里已经盛了过半的水。
“脱衣服。”曾继继续对睡过去的醉鬼下命令,回应自然是零。
他也不恼,搬了楚舟就往浴缸里扔。
楚舟起初只觉得头那里碰在硬物上有点疼,稍微扭动了下,直到呼吸不能,呛了几口水这才真正挣动起来,可惜身子使不上力,就只有手晃了晃。
曾继这才不慌不忙的靠上前,把他的头拉出水面,“清醒了没?”
可怜楚舟刚做着梦,就被人这么呛醒了,嘴里咳嗽不停,耳边更听不清曾继说什么,只觉得眼前这人放他鸽子不说,更对他凶,心里委屈不已。
曾继不给他讨委屈的时间,继续丢下一句“自己洗澡,不洗干净别上床”就出去了。
留下楚舟一个人坐在浴缸里,搞不清状况的呆呆看着门被关上。
曾继换下刚刚溅了水的衣服,在客厅随便翻了会儿电视看,听浴室里还始终没有动静,不禁有些烦躁起来。
支着下巴在沙发上靠了会儿,终还是沉着脸走过去拉开门。
湿热的空气已经渐渐降了温,没了水雾的阻隔,曾继刚看进去就迎上楚舟闻声抬头带点茫然和可怜的脸。
曾继嘴角轻微抽搐,“这么大的人了,别跟我装可怜。”
楚舟好像没听懂,继续用目光控诉,半天没人搭理他这才低下头,盯着水面不知道想什么。
曾继终于被他这副模样击败,翻了个白眼,挽起衣袖把手伸到水里,水半温不温的,曾继眉头一皱,用力敲下楚舟脑袋。
“笨蛋,喝点酒都不会怎么洗澡了吗?”
“唔……疼……”
“还知道疼?等明早醒来,还有你疼的,”曾继嘴里说着,手却不闲,把人拉起来靠到自己身上,“站起来了,躺在水里那么凉很好受吗。”
从来没有伺候别人这种习惯的曾家少爷草草给人洗了两下,拿着毛巾用力擦两下就算洗完了事,于是楚舟一身湿漉漉的裹着浴巾走出来,没走几步就觉脑袋疼得要命。
总觉得今晚还有些事没有做完,偏偏懒得细想,动也不动的等曾继把自己拾掇完了走出来。
曾继看到楚舟依旧湿乎乎的头发这次知道说也没用了,任命的拿着毛巾过来帮其擦干头发。
一个动作安抚住因为忽然被蒙在毛巾下而觉得不舒服的青年,轻声哄了句“乖”,对方就真的乖乖听话,不再动了。
曾继有一下没一下擦着手底那头短发。
印象里被楚舟伺候着洗浴的经历不少,反过来给楚舟洗澡却还头一遭。
楚舟虽然块头大了点,不过看在他不捣乱的份上,自己倒也能当这是一次给宠物洗澡的经历。
宠物,曾继想到这里,稍微笑了一下。
说起来,楚舟的样子,在曾继周围那些花花绿绿中顶多算是中等,英俊不足,和美丽更是贴不上边儿。
当初自己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人呢?
一开始大概是被那种小心翼翼却又太过赤 裸直白的目光吸引了吧。
明明是用那么明目张胆的火热眼神看着自己,偏偏每次自己扫视过去他又都缩回去。
那时候离远了看只觉得是个长相普通的小青年,而且一看就是刚入社会的新人,也不知怎么竟然看上了自己这匹狼,可笑。
曾继带着好久没有调戏雏鸟的跃跃欲试的心情走了过去,不惜主动搭讪,魅力还没完全施展就已经成功把人拐到墙角。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也可能是其他,推推扯扯,本来带着玩笑的心思,谁知最后还真的滚上了床。
事后想,论长相,论技术,在曾继的后花园里,楚舟绝对是最不起眼的那种,可能安排个不会开花的藤蔓类植物作为其归位都算褒奖了。
但就是这么个其貌不扬的人,每每用那种或者火热或者缠人的目光盯着曾继看,就能最后把曾继看的投降。
莫名其妙的就会心软,好在这种目光楚舟大概也是无意识发出的。
就像现在,又用那种让人无奈的湿漉漉的目光看着曾继了。
真是奇了怪了,曾继失笑,顺便用力把楚舟的脑袋往下摁去,“看什么看,再看也是你的不对。”
楚舟声音含含糊糊的,不知道在嘟囔什么,曾继转身站在他劈开的两腿之间,继续用力揉弄手下基本干了的头发,“说什么呢,大点儿声,我听不清。”
“你答应要陪我的……”有点委屈的声音从毛巾下传来,似乎可以想象得到楚舟苦着一张脸抱怨。
“诶?我答应的……”曾继挑眉,“那是谁说了要早点回来,结果醉酒晚归的,嗯?”
曾继也不管自己仅仅比对方早回来一点,仗着楚舟稀里糊涂什么都不清楚,尽情欺负对方。
楚舟果然中招,“啊”了半天,似乎十分郁闷。
曾继不忘落井下石,“我可是在你之前,回来特意等你的哦。”
这句话一说完,楚舟立马就不出声了,只不过周身都透着股无限懊恼的味道。
曾继眨了眨眼,这次开始充当好人,“算了,不和你计较。困了就先睡吧。”
毛巾随手甩开,直接正面把楚舟推倒在床上。
洗了澡过了劲儿,其实一时还不算困,楚舟缩在被子里念念不忘刚才的事,呐呐的想着该怎么解释。
“不困吗?”曾继翻身,在楚舟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嗯……你今天累坏了吧?”楚舟掩好被角,紧了紧怀抱。
“我今天……今天,”开了头却不知道怎么接着说,不能怪顾云拉他去喝酒,毕竟顾云事先询问了有没有时间。
至于后来喝多了回来晚了,更是自己的缘故,只因为一句话,就什么都乱了套……
于是“今天”了半天,也没个后文。
曾继不喜欢楚舟动不动就犹豫的劲儿,有什么话不能痛快说出来的?墨墨迹迹,吞吞吐吐,那样子好像多怕自己似的。
我有那么可怕吗?曾继理所当然直接否定了这个问题。
于是,虽然能猜出来楚舟后面要说什么,但也不想点醒,只是很明快的用声音表明了自己的不耐烦,“嗯?”
微微挑起,带了点拐弯和拖长的尾音,标准的曾继式不耐烦。
“我只想和你一起过。”还是忍不住,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因为这不光光是一个晚上的问题,还有其他的,代表着某种肯定和承诺。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考试,没什么时间写文,只能半章半章的更
爪
==========
下午玩儿来着TAT我错了
作者:
罗德嘉美
时间:
6-6-2010 13:43
18(补全)
“……”曾继没有出声。
“我爱你,”楚舟用力搂住怀里的人,好像可以通过肢体的力量传递自己的心声。
他心想,情人节还没有过去,告白的话,现在说应该也还来得及吧。
可惜曾继似乎睡着了,一直没有动静。
就这么反反复复念着“我喜欢你”“我爱你”,楚舟的困劲儿上来,迷迷糊糊就睡了。
倒是躺在他怀里的人隔了会儿睁开眼睛,看看头顶的楚舟,本来听着念经一样的告白都快要顺利睡着了,结果半天听不到之后反而精神起来了。
曾继不满的抬起压在胸前的手臂,泄愤一样用力咬下去。
“喂,继续啊。”
想着一开始,青年和自己说话都不敢直接注视,到现在,马马虎虎的告白,就算敷衍做戏也该拿出点诚意来,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越想越不爽,一晚上都压着的莫名其妙的火气。
好吃好喝,自己干嘛要提前回来等这个白眼狼。
曾继挡着楚舟的眼睛,不让他看自己,虽然黑暗中,应该也看不出来自己怎么样。
转了个身,因为没法脱离出青年手臂围成的圈,只好背对着尽力拉开距离,闭眼睡觉。
楚舟这一晚都过得稀里糊涂,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不过,曾继这样子,可不可以认为是,他在对自己闹别扭?
怎么想都觉得闹别扭这几个字放在曾继身上很离奇,完全合不上拍。
可这么想着,似乎又能说得通,有那么点希望的意思。
唔,算了,怎么都好,让继续就继续吧。
楚舟任命的把嘴唇贴在曾继的耳边吹气。
轻声喃呢,一夜过去。
四月暖风渐起,年轻的人已经迫不及待换下冬装。整个城市都开始洋溢起春的气息。
周末的时候,两人约了一起去逛街。
说是逛街,也不过是家里的电器想要更换,楚舟头次听说曾继家里物事都是买房子后秘书去买好的,他本人根本没有参与,便借着缘由他去商场逛。
美其名曰,凡是亲力亲为。
商场地处繁华阶段,去的晚,停车位早就满了,曾继只好先把楚舟扔在附近广场等他,自己去找位置把车停好。
楚舟溜溜达达随便在花坛附近找了张长椅坐下,身后不远处还坐了两个女孩子,眉飞色舞很开心聊天的样子。
本来楚舟没太在意她们,悠闲晒着太阳等待曾继,直到听其中一人忽然高声说:“哎,这期彩页竟然没有Ancky啊。”这才把楚州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你没听说吗,他要退出啦。”
“啊?不是刚说他接拍了一部戏,怎么这么快就……”
“我朋友的姐姐刚好是那家娱乐公司的,说Ancky年前忽然要回国,然后就强制解除合约了。”
“真的假的,啊,我还在等他新……”
楚舟若有所思的起身走开,后面的八卦已经无意听下去。
Ancky是聂祁出道后使用的艺名,听那两个人的对话,楚舟已经确定之前那些关于聂祁退出娱乐圈的传闻都是真的了。
话说,聂老爷生病住院,聂祁回国,并和他所在的娱乐公司强制解约。他人现在正处势头上,所以那些八卦新闻少不得要狠砸银子给压下去。
其实知道Ancky真正身份的人并不多,那时候聂祁算是被人偶然相中,不知怎么弃学出国,愣是闯出来的一匹黑马。
而这匹黑马又常年居住在外,少有联系。搞得背景很是神秘。
说白了,聂祁少时离家出走,现在因为老爹生病住院,这才不得不回来看顾。
楚舟刚听说聂祁回来时,本以为能很快收到聂祁正式接手聂家旗下公司的相关消息,结果却正好相反,聂家小公子把任性进行到底,这时候说甩手不干了。
一帮相关人员都懵了,楚舟则将其总结为败家子的兜兜绕绕,根本让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虽然楚舟搞不懂那些富家子弟的想法,不过他知道顾云那段时间不停借酒消愁肯定是和聂祁脱不开关系就足够了。
也因此,看人想事多少有些偏颇。总觉着好友就因为这么个任性的纨绔子弟加小白脸天天愁眉苦脸,还真是不值。
楚舟边溜达边瞎想着有的没的,迎面走过来的两个女孩子满脸兴奋不掩的越过他紧盯着其身后某个地方,嘴里不时小声发出“好帅”“啊啊”这样的感叹。
楚舟停了心思,好奇的转头向后瞥去。
不禁一愣。
身后那人和他大概隔了几步远的距离,手臂上挂了件米色外衣外衣,只身穿一件白色立领衫,米色的休闲长裤包裹住修长的双腿,因为并不赶时间,所以步伐迈的悠闲缓慢。
能让两个女孩子大街上不顾形象的大发花痴,那人的模样自然也是极好,利落的短发偏分开,眼尾微弯,眼睛不算大却很有神,上好的皮色配上面部圆滑的弧线以及微尖的下巴,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透着股简约的精致。
正是停好了车来碰头的曾继。
怪了事儿了,楚舟皱眉,怎么从家里出来上车这一路他都没觉得曾继那身衣服如何耀眼。
可分开来没几分钟,再看对方,楚舟脑子里便只有一个想法了:喂,你没事穿那么闪亮照人干嘛,招狼吗!
曾继见楚舟回头望向他,嘴角慢慢勾起,边靠近边似笑非笑的说道,“哟,自己散步也很愉快嘛”,视线却是落在一直停在楚舟身旁不走的两个女孩子身上。
曾继笑眯眯的冲那两人礼貌点了下头。
楚舟还没答话,已经听到旁边二女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不用转头,楚舟已经可以预想到那两个女孩子通红的脸和冒光的双眼会产生怎样一种视觉效果。
真是够邪恶的。
“我还以为车位很不好找,便溜达了会儿,”无奈的摇头迎上曾继,楚舟自然而然的接过他手里的衣服,
虽然心里抱怨这人太招摇,下一秒还是忍不住把夸奖的话递了过去,“你今天这身看上去好精神啊。”
见曾继不以为然的挑眉,似乎不信的他的话,楚舟又补充,“好像年轻了十岁。”
说年轻了十岁肯定是有些夸张,毕竟曾继面相本来就小,年过三十看着也只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和楚舟在一起不认识的人根本分不出他俩年龄谁大谁小,如果再年轻到十几岁的样子,让楚舟想象自己和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拍拖逛街,也有点困难。
不过曾继听了这话明显没有细想,蛮受用的点了点头,随即不满道,“就是嘛,我也觉得自己没那么老,可刚才路上竟然有个高中生管我叫叔叔了,没天理。”
楚舟安抚的搂了搂他,心想,早就有人管我叫叔了,你也不吃亏啊。
不过明明不算老,最近年龄却似乎是曾继的逆鳞,所以楚舟也还是尽量不提这个话题,转而谈起别的。
曾继大概很少亲自去商店购物,这一路虽然嘴上没说,眼睛却毫不闲的四处看,在路边小摊上碰到感兴趣的东西,还会停下仔细研究一番。
他俩人只看不买,但仗着曾继模样好,光是站在那里停上片刻也能帮店主招揽不少客源,所以不管曾继提的问题多么简单基础,都能得到了老板热情的解答和回应。
曾继似乎上了瘾,蹲在摊前有模有样的比较着手里的物品。
“诶?这个是干吗的?”
楚舟无语,那是一个笔筒。
“哦,做的真奇怪,那老板你给便宜点啊。”
喂,给小费从来都不眨眼的有钱少爷,你竟然也学人家讨价还价。小心被你客户看到!
“这么贵,拿回去又没用。”
没用你倒是放下不要买啊。
“成交。小舟,你看这个带回去放在哪里好?”
我真的不觉得家里还需要放这个东西,但是你已经买了才想到问我把它放在哪里,还有什么用吗。
“……”
于是还没有正式买到他们的目标电器,楚舟手里已经抱了不少东西。
楚舟眼角不时抽搐一下,想要喊停,但又实在不忍阻止现在这个露出些孩子气的曾继。
好在广场附近到商店的这条小街并不算长,拖拖拉拉,总算的穿出了人流。
“呼,好有意思。以后经常来逛逛吧。”曾继扩了扩肩,作出总结。
“……好。”楚舟无语了片刻,还是决定不做挣扎。
其实对他来说,能和曾继在一起,做什么都是有意思的。能约定下以后再来,总比说再也不要来这里了好听些。
进了商场两人速度倒是快了些,很快敲定品牌和型号,付了账留下地址让人晚些时候送过去。
曾继看楚舟抱着一堆东西,虽然不影响接着逛,但样子似乎不大好看,便说先去把东西放到车里吃点东西再继续。
天色还早,两人边向停车场走边轻声商量着接下来买些什么。
“曾先生。”
清朗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声音并不算大,但足以让正在交谈的两个人停下脚步转过头。
曾继看着身后的两人,只是淡淡的笑,并不说话。
楚舟看到其中一人,却差点失手把那些曾继刚淘来的宝贝掉到地上,“聂祁?”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了~~
19
作者有话要说:放不放肉,这是个问题……
今天又玩儿了一下午游戏,晚上还是通宵背书去吧,泪流
【捉虫】
原本板着脸想要拉住旁边人的青年闻言停下动作,摸了摸鼻子微微点头,算是跟楚舟打过招呼,而后继续和身边的人纠缠,也不知在抢着什么,脸都有点涨红了。
怪了,听顾云的描述,楚舟一直觉得聂祁骄傲得很,一时想不到这世上还能有人让聂祁脸红的。
不由心情复杂的把目光转向另一人。
和聂祁同行的那人面生得很。
穿着打扮正式的好像要参加某个重要会议,个头虽然算是高挑,但却感觉太瘦撑不起衣服。说是单薄也不分的身板,配上一直板着脸,给人第一感觉就是个干练严肃的男人。
看他面对聂祁也毫不相让,楚舟不禁有几分佩服起他来。
和聂祁,楚舟虽然谈不上熟,但每次听顾云说说说,怎么也算耳濡目染了。
便是这刚见面的几分钟里,那个男人已经数次或明或暗的拒绝聂祁了,也不知道向来骄纵的聂小公子怎么会屈尊将贵忍得了被这般对待。
楚舟估摸着,能在这条繁华的商业街遇上,这两人今天也是来逛街的?
看聂祁今天的打扮确实算得上是轻松随意,除了脸上带着一副可以盖住将近半边脸的墨镜实在有点夸张外。
可惜聂祁的着装固然是希望尽量隐藏自己的容貌,却不知这么一对组合走在街上,更是显眼,甚至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
按理说聂祁这段时间应该尽量避免在公开场合露面,像这种高密度人流的地方更是不该出现,也不知道这人又抽的什么风。
曾继大概对于别人的八卦并不感兴趣,等了会儿见对方只顾彼此,便很无聊的拉上楚舟要离开。
还是那道清朗的男声留住了曾继的脚步,“曾先生,请等一下。”穿着墨色西服的男人赶上前几步。
曾继回过头,脸上挂着客气的微笑,“怎么了?”
按照曾继的习惯,会直接问出这句话,已经是不耐烦的征兆了,楚舟抱着东西,不知道那人找曾继有什么事,看曾继的态度对他也不是很熟的样子。
“我一直想谢谢您之前的照顾,不过……去公司总是碰不到您,正好今天在街上看到了,所以想打个招呼。”男子说着微微鞠躬。
楚舟愣了一下,心想这都什么时代了,连道谢都这么板正有礼的,转念又觉这人果然是一本正经。
“没什么的,我也是受人所托,”曾继不以为意的侧过身子,看着聂祁,“况且,你现在已经另有其主,也不用喊我什么先生的了,怪别扭的,就叫我曾继好了。”
“呃,这怎么好……”大概是没想到曾继说话会这么“亲切”,那个男子有点诺诺不知如何继续。
“好啦,谢也谢了,走吧。”见男子半天没说话,聂祁在一旁忍不住,终于出声催促。
“是叫……,”曾继偏过头想了想,“嗯,你是叫……江如,对吧?”
“喂!”聂祁很不满意的站到了男子和曾继之间,“你够了没,我们要走了。”
曾继直接无视聂祁,笑眯眯的对江如接着说,“相遇也算巧,如果一定要谢谢我的话,不如请我们吃顿饭好了。”
聂祁黑了脸:“你……”
楚舟面色如常:“……”
江如欣喜:“好。谢谢您了。”
如此,本来没有什么太大关系的四个人,一同走进了附近一家饭店,挑了个包间坐定点菜。
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于是席间座次对话也算界限分明。
聂祁似乎并不避着楚舟,上了菜就开始很主动的给江如布菜。
反观江如,除了稍微有点不自然,其他反应则很平淡,偶尔会劝聂祁吃点什么,也并不勉强。
光是这么看,楚舟实在搞不清两个人什么关系,说亲密不亲密,但又让人颇觉暧昧。
眼角瞥着对面两人,随手划拉着盘子里的菜,楚舟也没吃进去几口。
楚舟正想放下筷子,出去抽根烟,忽觉一片温热覆在大腿上。
嘴角微微抽搐,楚舟扭过头,就见曾继一脸若无其事的夹着菜,笑着吃下去,一面把左手从餐布下伸过来放在楚舟腿上缓缓抚摸。
“……”楚舟无奈的又夹了一口菜到盘子里,低头继续吃。
本以为曾继不过是玩笑,况且对面还做了俩大活人,怎么也不该过格,谁知道曾继的手却越摸越过分,打着圈儿,最后竟然直接放在了楚舟裤裆部揉捏起来。
“咔”,牙齿不小心咬到筷子的声音。
聂祁江如好奇的抬头看过来,楚舟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
对面的人很快又回归到他们的世界中,楚舟放下筷子揉了揉腮帮那里,好疼啊。
而罪魁祸首犹自坦然迎接楚舟哀怨的目光,夹了块拔丝山药放在楚舟盘子里,笑呵呵的说:“这个很好吃,你也尝尝。”
现在牙齿酸的根本使不上力气,吃那种东西简直觉得是会被粘下来的啊,楚舟泪流满面。
不过最惨的其实不是嘴巴,而是下面的兄弟。
“不要闹了,”楚舟探过头,压低声音说。
下 身被如此这般搓弄,就算是身在外面,又哪里经得起恋人如此挑逗,涨在裤子里难过的直想钻个地方哭泣。
“嗯?”曾继配合的也凑上去咬耳朵,“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
作者有话要说:放不放肉,这是个问题……
今天又玩儿了一下午游戏,晚上还是通宵背书去吧,泪流
【捉虫】
作者:
罗德嘉美
时间:
6-6-2010 13:43
20
“啪”筷子拍在了桌子上,楚舟猛地冲出包间。
“怎么了?”江如关切的问坐在一旁笑的高深莫测的曾继。
“咳咳,可能是内急,我去看看好了。”曾继心情很好的也随着楚舟走了出去。
聂祁自然乐得和旁边那人过“二人世界”,巴不得这俩大灯泡赶紧都走了才好,是以笑眯眯的继续给江如夹菜,并在曾继关门前特意叮嘱了句,“别着急”。
曾继慢慢走到洗手间,照着镜子整了整头发,这才好整以暇的停在唯一关紧的门前敲两下,“里面的,开个门。”
可惜没有人回应他的敲门。
极力压抑的喘息声,在封闭空间的安静反衬下愈发明显。
曾继也不急,就这么不紧不慢的敲了几次。
终于,轻微的拉链声从门板后传来,门被飞快的拉开又关上,曾继不及惊呼已经被拉到了隔间内。
沙哑的声音磨着耳鬓,“这次有点玩儿过火了……”
曾继“呵呵”一笑,双手自动自发伸向楚舟身下,“过了吗?可我还没试过在厕所的隔间里做诶,今天来吃饭之前就想着要试试了。”
他凑上前咬楚州的脖颈,又在狠狠咬过的地方来回舔舐,低笑着问:“怎么样,不舒服吗?”
皮肤上传来的刺痛让楚舟更加兴奋,喘息也变得越来越粗重,“你……”
说什么“吃饭之前就想要试试了”,楚舟才不信曾继是早有预谋要做这种事的,明明就是一时的突发奇想。
但被曾继挑起来的欲火把思维都快烧的短了路,楚舟紧接着便也顾不上曾继说的那些调笑话,只是条件反射的一手捏着曾继下巴找准位置亲吻,另一手揽住对方,隔着衣衫胡乱摸索。
被另一人拉入欲望的漩涡,曾继的风凉话很快也说不出来。
小小的隔间不久便被此起彼伏的喘息呻吟声充斥,虽然条件有限只能用手给对方解决,但面对新鲜的环境,两人还是很快就兴奋的投入进去。
“啊,用力,要,要去了……”曾继紧紧抓着楚舟,腰软着,身体紧紧依附在楚舟的身体上。
“一起……”楚舟半低下额头抵着曾继,手中握着两个人的欲望一并□。
“嗯……”
“啊,啊……”
就在即将解脱的时候——“嘭”,有人想要进入洗手间,却发现门上着锁。
“咚咚咚”那人敲着外面洗手间的门,一面向走廊另一边问道,“诶?你们这怎么回事,上个厕所门怎么还锁了?服务员……”
声音渐渐减小远去,大概是找这个楼层的服务员去了。
隔间里的两个人被以这种方式打断,都吓了一跳,刚开始还想忍住不理,后来敲门声不断,弄得两人不得不停手,小声交换着呼吸,直到那人走了才重新相视而笑。
曾继舔了舔嘴唇,“哎呀,不好意思,刚才进来的时候,顺手把门锁上了……”
“……”楚舟正处在上不上下不下的状态,已经被这一系列的变故搞得无话可说,反正和曾继大爷在一起,出现什么状况都不足为奇。
两人动也不动的保持了半天相依相靠的亲密姿势,终于相视而笑,亲吻着,同时动起手为对方尽快解决烦恼。
简单的擦拭过,他二人走出隔间站到镜子前整理着装,曾继动作依旧是慢条斯理的,不慌不忙。
待到俩人都弄妥了,这才一前一后,好似不认识般若无其事的打开门走出洗手间。
正看到刚刚想要上厕所的那位顾客满脸惊讶的望向他们,“这……”是洗手间里原本就有人,门根本没锁还是?可是刚刚明明怎么都打不开门啊……
陪在顾客身旁的还有取了钥匙小跑着赶过来的服务生,看到这“显而易见的事实”,虽然不敢明着抱怨那位怒冲冲来找茬的顾客,不过还是在门开后小声的叹了口气,打过招呼飞快离开了。
服务生临走时的眼神亦透着了然和深深的无奈,那表情似乎在说:这个时间又不是在打扫卫生,洗手间怎么会锁门呢?唉,这年头,就是有客人吃饱了撑着喜欢溜人玩儿。
曾继和楚舟回到包间的时候,聂祁和江如早就吃饱喝足了,正在小声交谈。
江如刚还提到两人怎么隔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有点担心。他见推开门走进来后楚舟面色并不很好看,不禁关切询问对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楚舟被他这么一问,面色更古怪了,红里透黑黑里留红,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应。
倒是聂祁比较有眼色通世故,看过楚舟,再看曾继满脸餍足的表情,以及身上所透露的那种发泄后的慵懒,这种并不陌生的感觉足以让他猜测两人在消失的这段时间里都做了些什么。
只是他有些好奇,早就听说曾继只在下从不上,又为何楚州的模样更像是被人吃了个透呢?
“我们接下来要去看电影,说是新片子,要一起去吗?”聂祁不动声色的拦住了还想继续发问的江如。
面对聂祁忽然的主动热情,明知对方只是在转移话题,曾继当然不会顺了他的话继续跟着,便只是友好的摇头,四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在门口散了。
曾继和聂祁握过手,低声说道:“后会有期。”随后,意味不明的笑着转身同楚舟离开。
×××
日子波澜不惊的继续。
五一长假正和曾继甜蜜度假的时候,楚舟接到高云山的电话,让他放假后不用去那个小公司了,直接到总公司报道。
也不知道楚舟的姑姑跟儿子怎么嘀咕的,一上班楚舟就被安排到人事物负责主管。
要说高云山还是疼自己的小表弟,人事部怎么看也是个肥差。更别提再高家这么大的公司里,这个部门既轻松油水又够多。
周围做事的人这些年早就磨练成精,虽不知道楚舟和高云山的确切关系,但也都隐约明白这位新来的总管和上面的某位应该关系匪浅,刚从下面的公司调过来,估计以后还会往上升,是以也都对楚舟关照热情。
楚舟在这种前后照应的情况下,也很快适应了自己的新工作。
友好的氛围,适宜的环境,甜美的恋情,楚舟这段时间可谓过的好不滋润。
人事部的工作着实很轻松,所以当这个部门在迎来新的主管后又很快迎来了一个实习生的时候,几乎想不出什么工作分到他的身上。
倒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种情况也就是家里有钱或者有些背景的公子哥过来玩票性质的拿些经验,重要的是实习期结束后盖个章主管再写点漂亮的推荐即可。
所以当实习生装容整洁,一脸谦虚认真的到主管办公室报道的时候,这些油条们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况且这个来报道工作的实习生身上根本没有任何他们所设想的富家子弟的浮夸表现。
斯斯文文,安安静静,连声音都是带着校园里学生所特有的青涩和羞怯。
“我叫林随,从今天开始在这里实习,我还有很多不会的东西,请大家多多指教。”
众人心里皆不以为然,这里你能做的也就是跑腿打杂,这种东西都做不来还想怎么教啊。
他们看林随白净的模样,估计这种平日娇生惯养一看就是不曾涉世的少爷,连做这点活都很快会坚持不住,便随便点了头又各自继续做手里的事情了。
不过,出乎意料,大家对林随的看法在接下来的一周里逐渐改变了。
不管让林随做什么,他都能认真努力的做好。
虽然动作不一定很快,但不管多么简单的事交给他,他必然不会敷衍。
再加上平日说话时,温软的声音,乖巧的模样,办公室里的女性们很快都败下阵来,把林随当做自己的弟弟般疼爱,有什么好东西也不忘了他的份。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渐渐地,大家都习惯了这个认真负责的小实习生,把他看做半个成员。
楚舟和下属们交流不算多但总归蛮愉快,又到周五,午休的时候先是办公室里不甘寂寞的男性出了主意要出去消遣消遣。
这个提议很快得到多数人的支持,有人附和说,楚管来上任的时候比较匆忙,都没来得及出去吃饭庆祝,今天正好补上。
问了楚舟,他想着早上曾继说会晚些回家,自己回去也没什么事,正好能借着这个机会和下属们增进了解,便欣然同意。
清点了人数,上司都出马了,其他人自然也是全数通过。
“还有小林呢,来这么久了,也一起去放松下吧。”办公室里的姐姐不忘记把林随带上。
林随从桌上抬起头,腼腆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乖巧的孩子谁都喜爱,楚舟见状,想着林随平日总是第一时间上来,帮自己跑前跑后的,这次也有心带他一起去玩儿,便走过去站到他桌前,笑着问:“怎么了,晚上已经有活动了吗?”
他自觉问的时候语气温和,并且也觉得年轻人晚上有自己的安排挺正常,并没有强求的意思。
哪知道林随本来低着头写东西,这时候忽然顿住,再抬头的时候话接的都有些结巴,“没,没事。”
楚舟好笑的摸摸下巴,心道这是怎么了,自己也没说什么苛刻的话啊,干嘛反应这么过。
林随好像被他欺负了一般无辜又紧张的看着他,半晌无话。
还是旁边的同事帮着解围,让林随晚上没事的话,就跟着一起玩儿去。
林随忙忙点头应下。
又有下属插进来打趣,楚舟笑笑便回了自己的位置。
没人注意到坐在桌后的林随用力攥紧了手中的笔,重又低下头时,已经是红透了整张脸。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3000字了呢,歪头
21(补全)
于是那天下班后,人事部的一起吃了饭,又吆喝着去唱歌,等到从KTV出来的时候,华灯早已点上,城市里夜色浓郁。
先安排人把女同事们送上出租,剩下的人说还要续摊去喝酒。
楚舟估摸着曾继和客户谈完,差不多要到家了,正好林随站在一旁说太晚了该回去明天还要早起,他便顺势提出回家顺便送林随回学校。
其他人当然没有异议,反正多一个少一个都是喝。
林随已经不住校了,楚舟送他回去到的是他目前和人合租的房子。
委婉的拒绝了林随让他上楼坐坐再走的邀请,楚舟心里想着的还是早点回家。
启动车子的时候,眼睛瞥到放在一旁座椅上的手机,莫名的想起已经很长时间没和顾云联系了。
似乎可以想象得到下次碰面时,又会被顾云数落自己重色轻友之类的话。
下周找个时间去SET看看吧,正好约顾云喝酒。
还要找机会问清楚他和聂祁的事情,上次看到聂祁和那个叫江如的男人,总觉得怪怪的。
唉,作为朋友,以前得顾云多方照顾,这次便也关照一下他吧。
开车到楼底时,时间显示正好在二十二点。
楚舟停好车,走到单元门附近,远远的便看到路灯照不清的地方站了两个人,因为那两人面对面站着又挨得很近,加之其中一人始终把手搭在另一人肩头,所以楚舟看在眼里怎么都觉得这一对有些暧昧的味道。
不过,应该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吧。楚舟自嘲一笑。虽说看个头应该是两个男子,但这年头又不是碰到俩男的挨一起就是在搞GAY。
他以前明明对这种事并不敏感,自从和曾继在一起后,倒是越来越八卦了。
慢慢悠悠的往家里走,刚才特意看了看,客厅和卧室的灯都没有打开,想是曾继还没应酬完,楚舟便也不着急往回赶了。
一开始并不在意的两个人,直到楚舟和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听到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后变得不得不在意起来。
是——曾继?
楚舟不是很确定的靠过去,心里带了点莫名的恐惧和茫然。
其实楚舟听到的,那两人的对话内容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超出的地方,甚至连暧昧都摸不上边。
“……不请我上去喝点东西吗?”很温和好听的声音,带着种安抚人情绪的语调。
“家里有人。”分辨不出情绪的属于曾继的平淡。
“哦,那正好,介绍我认识一下。”
“不必了。”
“怎么,是他见不得人,还是……我见不得人?”
“……”
“呵呵,开玩笑的。都见得了人,呐,看在我今天陪了你这么久的份上,是不是……”声音低了下去,后面的话渐渐听不清楚。
却见那人把头慢慢靠向曾继,因为那人个头稍高了些,从楚舟的角度看,两个人脸已经贴合在一起,就像是情侣依靠在一起默默接吻。
气氛暧昧的让人想要赶快离开。
曾继站在那里,即不迎合也不排斥,只使用微微上挑的语调低喝,“白毅!”
白毅很快后退开,笑了两声,“让我去坐坐,有没金屋藏娇,有什么不能去的。”
曾继无奈的抚了下额,大概对白毅的坚持很没辙,沉默了片刻还是点头同意了,当先往楼里走。
白毅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同意,愣了愣,张嘴欲言又止,终究只是低低笑了声,跟了过去。
楚舟站在原地始终没动地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立刻回家。
记得早上时候,曾继说自己是要去见客户去,晚上陪着吃饭。
曾继所谓的客户,是指白毅吗?因为想着问题,楚舟眼睛微微眯起来。
可是曾继和白毅,一个老板,一个老师,他们又会有什么合同交易需要商谈呢?
搞不懂,楚舟脑海里一片乱糟糟,很多关于白毅的模糊的片段都在这个时候回忆起来。
一直想要避开那些东西,偏偏在今晚亲眼所见了事实后,避无可避。
时光好像慢慢倒叙,听说了白毅回来的事,白毅即将出国的事,白毅和曾继分手的事,白毅和曾继两情相悦的事……
那么多和曾继有关的消息都是关联着白毅的,以至于虽然和曾继在一起,楚舟始终没有归属感。
同居了,□了,告白了,约会了,果然只要顺序颠倒了,就算已经做全这些,也还是证明不了什么,更不可能改变什么。
楚舟大概有点明白自己为何一直是不安的状态了,或许正因为脑子里始终清醒着一件事情,这场爱情,他输在起点,所以从心底就知道,如果白毅回来了他根本就没法比。
楚舟无法确信自己能用绝对的冷静面对站在白毅身边的曾继,只好选择站在楼下,看着头顶熟悉的窗口,灯光开了又关。
忽而想到若干年前,黑洞洞小树林中,他看到了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那时候,他也是站在局外,默默的看着属于那两人的互动,自己却只能像被缚住手脚般,不知该如何动弹。
这么多年过去,他以为自己离曾继足够接近,却发现,也不过是台上台下的变化,主角,始终不是他。
银白的月光透过半拉起的窗帘,一路铺洒到床边。
隐约可见床上两道纠缠在一起的人影。
被压在下面的那个人忽然出声,“啊——你他妈的,别咬我!疼。”
带了点气恼的声音,因为欲 望正起而微微发哑。
另一人闻声抬起头,冷着声音说:“真是不乖,连奶奶都敢骂,是不是最近太惯着你了……”说完换了个地方就低头做出要咬下去的样子。
他看着身下的青年猛地闭上眼,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低低的笑声在耳边响起,莫名的让青年身体一紧,眼睛睁开了,目光里却满是愤恨和悲伤,紧抿着嘴再也不肯说话。
那人一愣,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你啊……”
这一次,语气倒是说不出的宠溺,和刚刚的冰冷判若两人。
青年这次打定主意不再搭理,扭过头,任那些细琐的亲吻落在耳畔、脸颊、脖颈、锁骨,偶尔会因为牙齿咬住而有一点点钝痛,更多的却是嘴唇吸吮带了的麻痒感。
虽然克制不住的张开嘴喘息,青年却打心底想着死也不出声。
凭什么一切都要顺你的意思?
青年已经不想再被掌控,那种失去了自我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就在青年狠狠抓着那人肩膀,快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时候,门铃声插入进来。
“叮咚”,“叮咚”。
两人都是一愣,青年暗暗松了口气,放下一直挂在那人脖子上的手臂。
“你还挺忙呢。”男子带了点揶揄的吹口气到青年耳朵里,待到对方一抖才满意的抬起头。
“谁啊,这个点儿了都。”青年略带疑惑的皱眉。
“别是你的哪个情人找来了,你没说今晚我都预定了吗?”分不出来玩笑还是认真的口气。
“怎么可能!”又被毫不犹豫的反驳了回去。
“好,那不用管了。”男子做了最后定论,偏开一定角度,对着青年的嘴唇吻了过去。
“可是……”青年还要再说,那些没出口的话却又不得不吞回肚子里。
除了一开始略微的挣扎,为对方的偷袭表示不满,渐渐青年便也不再坚持了,只是闭上眼睛享受对方或雷厉或缓慢的亲吻。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没有自觉般,门铃声在接下来的几分钟依旧响个不停,终于吵得卧室里的两个人没有了继续下去的情绪。
一直覆在青年身上的人不得不支起身,皱着眉看向门口,神色中透出股阴沉的情绪。
青年看着那人在黑暗里也能透出来的不甘和怒气,心情终于好了些。
“我去看看是谁。”他抓过脱在地毯上的裤子,利落的穿完,声音里隐藏不住笑意。
“……”那人沉默片刻,生气的时候不说话似乎已经是他的习惯,怒火越是大沉默的时间越长。
“……披上这个。”看不惯青年上身□穿的那么随便就去见门口的陌生人,那人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
青年转过身,正好接下团在一起的衬衫。
他撇着嘴笑了笑,拉开卧室的门又带上,这次倒没有拒绝,边走向防盗门边披上衣服。
这个时候,谁会来啊?
把眼睛贴上猫眼的时候青年本来愉快的心情也降了下来——门外根本没有人?
不是吧,大半夜的,开这种玩笑。
无语的拉开门,青年倒想看看是谁敢在他这里搞恶作剧。
声控灯还亮着,仔细看才发现楼梯口那里坐了个人。
背弓着,头深深埋在膝盖间,就算听到开门声也没有回过头。
青年皱起眉,带了点疑惑的叫道:“……楚舟?”
坐在楼梯上的人回过头,神色都是茫然的,本来很有精神的一个人此时露出些颓废和疲惫。
“顾云……”他看到自己的好友,眼睛亮了一下,又很快暗下去,“怎么办……”
顾云觉得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他不由的向楚周伸出手。
好像,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那个图书馆的小小天台上,他看到的楚舟也是这般呆愣又茫然无措的模样。
那天顾云爬上顶楼点了烟,本想要偷闲片刻,却又在听了这个陌生人磕磕绊绊、残缺不全的故事后,有了同病相怜的感受。
或许是真的走投无路了,那时候楚舟竟然向他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求助,低声的问他,“怎么办……”
怎么办?
顾云什么都没说,只是递了跟烟,说:“抽吗。”
那天傍晚,两个人默默吸掉一整包烟。
莫名认识的人,莫名开始的友谊。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怎么这么信任我呢?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说出去,你可就惨啦。”
他事后忍不住,还是问了楚舟。
平时也不是多傻的一个人,却又在这种时刻让人觉得不放心太迷糊。
楚舟挠了挠头,“怎么会呢,我看你又不像坏人。”
真是,太没警惕的回答,坏人是能看出来的吗?顾云很想这么反问。
不过习惯了楚舟的性格,这句话还是没问出去。
倒是顾云始终想不出来,能让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人痛苦如此的人,得有多么的厉害和能耐。
作者有话要说:又去,,,玩儿,,,游戏了
我自抽T T
作者:
罗德嘉美
时间:
6-6-2010 13:44
22
把楚舟领进屋,想着卧室里还有位打发不走的大爷,顾云头疼的抚额。
那位爷架子实在大,平时想见都见不到面,今天“屈尊降贵”肯来他这寒舍,他自然是不敢公然撵人的,但又不忍心把好友扔在一边。
两厢为难下,顾云决定还是让屋里的爷继续屈尊吧,把楚舟这边的事情先搞清楚其他都另说。
给楚舟弄了杯水,让他在沙发先坐着,顾云脸含些微歉意的推开卧室的门。
而等到再推开门走出来的时候,顾云的脸色已经黑的可以媲美锅底了。
衣服虽然好好整理过,不过胸口那里刚刚被揉捏过的疼痛还存在着。
嘴唇更是被蹂躏的红肿起来,只好尽量低头。
好在楚舟本来就心神恍惚,也没有看出太多不妥,或者说,就算看到什么不妥的地方,他也没有脑力去想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了?”顾云绕到沙发另一边坐下,看着楚舟问道。
“是……”楚舟犹豫的抬起头,一时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又该怎么说。
顾云倒也不逼他,自己倒了杯咖啡,静静坐在不远处,不催也不急。
顾云也有自己的考量,似乎从元旦那时候起就有某种预感了。
总觉得,这种表象的平静会被打破。不管是他还是他周围的人,这一年过去,大概很多事情都会发生,某些步调会改变。
或许这么久了,生活也需要来一次洗盘。
楚舟其实只是下意识的开车到了顾云这里,按门铃的时候半天没人开门,他才想到顾云这个时侯可能在店里或者跑到哪里玩儿。
他不想回家,甚至到顾云这里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不想动弹了,脑子里很多事情乱成团理不清。
听到后面传来开门声,直到被好友拉进屋里,他还没有反应过劲儿来。
顾云问他,出了什么事。
该怎么说呢,说曾继的旧相好回来了?说曾继果然还是忘不了那个人?
楚舟烦躁的握紧了杯子……
“……哦,”顾云听完楚舟的叙述,点了点头,“所以说,你觉得曾继这次是要和白毅重修旧好?”
楚舟不语。
“我早就说嘛,他有了白毅,不会要你的啦。”顾云本就对曾继有些敌视,这时也不怕火上浇油。
“顾云……”楚舟听了,难受的皱眉。
“啊哈,不说这个,”顾云见调侃过头了,忙打住,“其实我之前倒是总想着挑开你俩,觉得他和你并不合拍……”顾云收敛了笑容,像是回忆着什么,慢慢说。
“不过,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你,让你始终念念不忘,迷恋的不行,”顾云低笑,“我虽然个人对他有些意见,但你这个当事人都能忍下,我也不好多插嘴。局里局外,不同的人看到的事情也是不同的。说白了,我会对他一直忍耐是因为你,有些话不随便插嘴也是因为你,既然你都和他撕破脸,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我们……”楚舟想说,我们并没有把事情撕开,起码他在主动回避,想给事情一个挽回的余地。
“唔,我知道,还没分手嘛。”顾云接道,“不过,这次你怎么说也看到些事实了,有些幻想念头什么的,还是能断就断吧。曾继他又不是什么善岔,你和他在一起,只会吃亏。”
楚舟到底耐不住听曾继被人一个劲儿的贬低,到这时忍不住出口反驳,“我和他在一起,也没怎么吃亏,他对我也蛮好的……”
不过迎着顾云似笑非笑的眼神,后面的声音还是越来越低下去。
“楚舟,有些事情我不说,慢慢你也会看到的,亲眼所见总比旁听来的真实。”
顾云轻轻摩挲手中瓷杯,“楚舟,该放就放吧,免得到头来留不住别人,反而困了自己……”
他这句话声音放得太低,如果不仔细听的话还以为他是自言自语。
放开吗?
楚舟若有所思的看着顾云,顾云则低头盯着瓷杯。
似有若无的水汽升起又很快消散。
一小段沉默过后,楚舟开口,“……顾云,那……你能放开聂祁吗?”
顾云哑然。
如果,如果真的能放开,就好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后苦笑。
杯子里的咖啡已经冷掉,挂钟“哒哒哒”的匀速走着。
顾云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挂了笑。
“或许,不至于太糟……毕竟曾继一来没有脚踩两条船的习惯,二来,他是出了名的不吃回头草……”顾云顿了顿,“他和白毅,或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云难得帮曾继说话,只是他有心出言劝慰楚舟,可惜话里能让人宽慰的成分明显不是很高。
曾继的原则确实有,但那只是普通状况,而白毅,从来不在这个普通的范围里。
况且楚舟何尝不是知道以曾继的骄傲,在和同居人解除关系前,不会和其他人做什么过格的事情呢?所以以前那些偶尔的暧昧擦边他从不追究。
不光因为他并没有看到,他那时没什么立场,更因为他不想为道听途说的事情责怪曾继。
只是不说,不质疑,并不代表能彻底放心。
其实有些心里还是有些恐惧和疑惑的,不确定自己能抓住这个人多久,只有拼命攀附住对方,怀着随时被抛弃的担忧。
而今晚亲眼所见的场景,离开了将近七年的白毅回到曾继身边,两人的互动和那种仍旧让人难以插入的亲密。
使得楚舟除了一开始的震惊和不敢置信外,想着想着,竟也有种解脱的感觉。
靠近曾继,楚舟身上被扎了很多刺。白毅是其中最深也最硬的一根,那种疼痛并不是刻骨的日以继夜,却不时被人挑起一下。
楚舟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也是时候了,这根刺是去是留……
曾继,我们还有没有后续……
安顿楚舟到客房先住一晚,顾云揉着头看了眼表,也打算睡了。
刚进卧室就被门口的人拉到床上。
“你还没睡?”顾云从来不知道这人有如此好的耐心,竟然摸黑等在门口偷袭人?
“没你睡不着啊。”那人把头埋在顾云的颈处,亲昵的蹭了蹭,三两下帮顾云扒了衣服裤子。
顾云闻言在黑暗中微微蹙眉。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这么纤细的人,别说认床或者没人陪就睡不着。”顾云却只是毫不留情的浇冷水。
那人动作明显一顿,手滑下,在顾云的腰侧暧昧的抚摸。
“喂,你,你,你不困吗……”顾云有点语无伦次,压低声音恐吓,“我告诉你啊,少乱来,隔壁有人。你要是敢……”
“我要是敢怎样?”那人低声笑,“乱不乱的,不是早就来过了……”
“滚。老子脑袋抽了才让你进我家来。”
“你家?这房子还不是我买给你的,我为什么不能来。”那人依旧淡定有余。
顾云动作顿住,那人也是一愣,心里暗道不好。
果然,顾云停了片刻猛的挣扎起来,这次手下是毫不犹豫的用了劲儿,“顾庭,你,给,我,滚!!!”
男子硬挨了几下打,苦笑道,“我说错话了成吗,小祖宗。”
顾云依旧不停,男子终于妥协,放开手,“好吧好吧,我什么都不做。你也别赶我走,现在都凌晨多了,就算你和我生气,总不能迁怒司机也过来受累吧。”
顾云冷笑,“哼,我怎么不知道,除了剥削你还会对手下这么好心?再说你雇的司机和我有什么关系,既然想要体恤下属,倒是自己开车回去啊,我的车免费借你。”
男子还是拉了顾云到怀里,“于叔以前那么疼你,我就算再剥削人民也不能剥到他那里。而且我真正想‘剥’的人,也只有……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
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
顾云不舒服的扭过头,再多时便翻了身。
虽然被禁锢在对方的怀里,他也情愿是背冲对方,因为背向,所以绝对不是自己甘愿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生日,撒花~
23(补全)
人事部的成员最近明显觉得自家上司不太对劲。
有爱好八卦的人仔细推算了下,大概也就是从那次部门聚会回来以后,主管大人变得——格外的勤恳?
工作上一丝不苟也就算了,连带着还隔三差五的加班,直搞的人事部的这群懒骨头人人自危起来。
不过这群人当真是懒散惯了,况且真要他们没事找事也得有事可循啊。
于是,每日下班后,人事部便徒留楚舟一人挑灯奋战。
其实你要问他在忙些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是,烦躁的想要一直做点事情,不希望停下来。
摘下眼镜,楚舟单臂支在桌上揉着眉头。
不知是偶然还是某种暗示,他和曾继最近好似有了默契般,他不再是朝九晚五的生活,曾继也不再是一整天宅在家里不动弹,而是两个人都微妙的错隔开在家回家以及作息的时间。
曾继的公司最近似乎业务很多呢,忙的回家后都见不着人,楚舟垂下眼睛。
见不到面,似乎有些话也就有了不急着说出来的借口和理由。
只是,这么拖下去,到底谁会首先忍不住呢……
“咕——”楚舟揉了揉空扁的腹部,决定收拾东西关灯锁门,今晚还是早点回去吧。
打开门的时候还有些意外,曾继这个时候在家?
楚舟微微笑了起来,似乎两个人都想着要早归,这种小小的巧合也是很值得开心的事情。
浴室里传来水声,曾继大概刚回来,正在洗澡。
楚舟先收起自己的鞋,再耐心的把曾继随便脱在门厅的若干双鞋子一一规整好。
曾继的乐趣之一是买鞋和换鞋,家里的鞋柜根本不够放,还是在杂物间单独准备了个柜子放他的鞋盒。
因为鞋子太多,导致曾少爷自己都不记得有没有买过有没有穿过,反而是对服装一向不讲究的楚舟,每每能记得他穿了什么衣服搭配过什么鞋,倒也挺神奇。
楚舟看着手里这几双他以前没见过的鞋子,不禁无奈的笑了下,大概是曾继最近订的,以前曾继换了新鞋心情好了还会在楚舟面前秀一下,最近两人除了同床睡觉,便是碰一面都难,更别提看什么新鞋了。
楚舟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或许是有点苦,又或许还有点无奈。
厨房那里灯还亮着,有微波炉转动的声音传来,楚舟想大概曾继也还没吃饭呢。
他走进卧室换下衣服,想着一会儿是等待曾继露一手还是两人一起叫外卖。
“浴巾我忘在沙发上了,帮我拿一下。”浴室那里水声不断,有人在里面喊道。
楚舟一愣,先是奇怪曾继怎么知道自己回来的,继而反应过来,那个声音并不属于曾继。
他放开解了一半的衣扣,走出卧室。
厨房那里正好有人慢悠悠走出来,手里还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边走边抱怨,“你一开始想什么的,没洗过澡吗,浴巾都不拿,还要我伺候你?”
微微挑起的,冷淡的声音。
楚舟定下神,这个人,是曾继。
他眨了眨眼,站在外面的是曾继,那么浴室里的人是谁?为什么要出现在,他们的家里?
“算了,我自己找,走的满屋子水你可别唠叨我。”浴室里的人大概等的不耐烦,关了花洒,开门就要出来。
曾继放下盘子,无奈的转过身,“你还是在那儿呆着吧,本来多个人就够烦的,我可不想事后还要……”
曾继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半天没有动静。
浴室里的人忍不住推开门,“想要劳您大驾一次真是不容易,我还是自己来吧……呃……这位是……”
曾继微微向他点头,“白毅,这是我之前和你提到的,现在的同居人,楚舟。”
曾继顿了顿,又对楚舟说,“他是我大学校友,白毅……”
楚舟半侧着身子,他的位置卡在门口,从距离上看,正好是三个人的中点,一边是刚刚摆放完碗筷的恋人,一边是刚刚从自家卧室的浴缸里出来的,恋人的,校友……
什么校友?明明是前男友!
又什么叫现在的同居人?不是说好了,做恋人的吗……
楚舟很想问问曾继,为什么要两方面同时隐去彼此的关系,他和白毅有什么不得告人的吗?
如果说曾继不想把白毅的身份说的太完整只是因为已经分手,不想再有什么纠葛。那楚舟怎么都想不懂,曾继说他是同居人而不是恋人,意思是楚舟作为恋人来说拿不出手见不得人,还是,曾继根本没有把楚舟放在心上。
那时候,随口的一声“嗯”就真的只是随便说来,没有任何意义的,是吗?……
那边白毅很快穿好了衣服,站在楚舟身边算是正式和楚舟打招呼,“你好,我叫白毅,前段时间总听小继提起你。”他说话温文有礼,就算话听在耳朵里再怎么不舒服,也没处挑毛病。
楚舟对上白毅似笑非笑的眼睛,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终于伸出手,“我叫楚舟……你好。”
曾继见楚舟磨蹭着不肯伸手,不禁在一边皱眉插话道:“都来吃饭吧,小楚也去洗手……做的菜不多,一会儿叫个菜上来。”
白毅应好,他对于楚舟在握手时表现出的明显迟疑并没有任何不快,反倒热情的问:“我可以和小继一样叫你小楚吗?”
楚舟眼角始终跳动不停,先是听白毅左一口小继,又一口小继叫的亲密,心里直泛酸。现在又见白毅来和他套近乎。
小楚?小楚毛啊!和你认都不认识,干嘛叫得很熟的样子。
楚舟怒火中烧过度后的反应就是直接无视掉还在笑眯眯等他答复的白毅,转身往餐桌走去。
只留下白毅一人站在原地,摸着鼻子,看向大步离开的楚舟,嘴边挂着惯有的微笑。
楚舟在曾继身边坐下。
曾继看了他一眼,低下头说道:“今天正好碰到白毅,他说租的单元房失火了,要过来住两天……跟你说声。”
楚舟筷子在碗边儿磕了一下,喉结微动,“……哦。”
楚舟面子上平静无波,只是心里当然是不信的。
就算没有白毅和曾继的那层关系,白毅再怎么多年未归国,也是在这个城市长大的,父母虽然不在这里了,房子总还在,又怎么会真的无家可归?
退一步说,就算房子没人住已经卖了,难道出了这种事就不能自己找个宾馆住几天吗?非要到同学家挤,还是去多年不曾联系的同学?
要到多好的交情,不再联系的大学校友,多年后遇到困境能恰到好处的出手相助。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理由罢了,说给楚舟听。
曾继的口气并不是商量,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单纯的通知一下,并没有给楚舟异议的余地。
一顿饭吃得有点沉闷,楚舟放下碗筷后看那俩人你来我往的互动和不经意间的默契,愈发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
这样的情形持续的两天。
周末的时候,楚舟窝在家里却实在是受不住那种暧昧的被排除在外的气氛,只得寻了个借口出门。
门被大声的甩上。
曾继继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白毅在厨房忙了一阵走出来,坐到曾继身边。
“小继,之前说的事怎么样?”白毅的声音低低柔柔的,带了些温和的鼓惑。
曾继的回应却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什么事。”
白毅愣了一下,继续道“我回到这里,住下来。”
曾继摇头,“这里已经住满人了,让你暂居还可以,常驻,怕是有点难度。”
白毅笑了笑,继续说道:“你留在这里,说明你还是没法忘记过去,我也忘不掉。我回来,对你对我,都好。”
曾继盯着电视不语。
白毅见状,拿过遥控器把电视关掉,“你才是屋主,同意不同意不过你的一句话……别逃避我。”
曾继微微蹙起眉,“……”
“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在你身边,”白毅小心的环住曾继,贴着他的耳际轻声说,“我想我们回到过去。”
曾继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推拒,只是冷淡的把头扭向门口的方向。
“只能住到你找到房子为止,”曾继低声说,“这个房子,我只是住得习惯了,也没什么记得还是忘记的……”
“小继……对不起……”
“……”
“我不该卖了这里,我们的家,可我那时候真的,……”
“别说了,”曾继挣脱开白毅的怀抱,站起身,“过去就过去了。人生不过如戏,走过一场是一场——这是你最爱说的,不是吗。”
“……对,人生如戏,”白毅带着笑容仰起头,看向曾继,“只是我不小心入戏太深,就算走出去,还是忍不住退回来,小继,你懂吗?”
“可惜我从不入戏。”曾继毫不犹豫的接口。
白毅面色一僵,“从不入戏?那你和我的那些年,也都只当游戏吗?”
曾继嘴角微微抽动,“随你怎么想。”
“那对楚舟呢?也只是随便玩儿玩儿的逢场作戏吗?”白毅看着门口的方向问道。
曾继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大门,客厅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他有点恼怒的低声说,“这些跟楚舟有什么关系?”
把曾继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白毅不再接话,只是有点无奈的笑了笑。
他曾经是这个屋子的半个主人,而今,却也只能睡在临时准备的客房里。
其实早该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能一直等在过去的路上,等着离开的人回头。
却直到走得远了,拼搏累了,才知道旧时的风景最美丽。
回过头来,想要重新走一次,那时一起同行的人已经不肯再结伴同行了。
白毅明明是知道的,有些人错过了就只能错过,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试试看,有没有什么能打破时间的变迁。
什么回头啊,创造机会偶遇啊,强行插足他人的生活空间啊,这些也不过是自欺欺人,因为这场戏的取决权从不在他。
白毅靠在床头,有点忧伤的想:那时候,信誓旦旦说“就算人生如戏,我也只入你这一场”的人,已经早就退出舞台了。
夜色铺卷,灯光关上。
这一幕,其实早就谢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
作者:
罗德嘉美
时间:
6-6-2010 13:44
24(补全)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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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同样头脑混乱的人,怎么谈恋爱啊,托腮
曾继站在客厅,脑子始终处于有点空白的状态。
之前坐在熟悉的沙发上,被白毅熟稔的圈住的时候,他的大脑就已经开始短路。
嘴硬的说,老子死都不回头,其实也曾想过,只要白毅肯回来,什么架子他不能放。
那是他喜欢追逐了四年多的白毅啊。
可是后来为何会突然推开那个温暖的怀抱呢?
好像脑子里模糊的晃过一张傻乎乎的脸,使得曾继下意识就推开了白毅。
是楚舟啊,那个笨蛋,曾继失笑看向门口——已经不知道这是今天的第几次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期待那个人回来,陪在自己身边。
脑子有点不知道怎么转,虽然楚舟现在回来大概也出不了什么有建设性的主意,不过,起码能让他在心烦意乱的时候随意欺负揉捏,能够发泄一下也是可取的。
曾继知道楚舟摔门出去,多少是有点带气的,可是看着这人为这事生气,不知怎么他就有点高兴,忍不住想要继续逗弄。
或许因为知道楚舟不管怎么生气都会回到他身边,所以下手的时候往往也不分轻重。
曾继走回卧室,本来和白毅对话后有些窝火,此时想到楚舟眼角不停抽搐的样子,不禁眼睛笑的都眯了起来,不知道楚舟这次会炸毛到什么程度呢?
楚舟在外面晃到晚上快十点才回来。
他进了门先是看着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白毅半天,而后点点头,闷声不响的进了屋,打开立柜收拾了几件衬衫又拿了贴身衣服,也不理躺在床上的曾继,直觉那架势,竟是要回来拿趟东西就走。
曾继终于挂不住笑脸,起身走到门口喊住楚舟问道:“你干嘛呢?”
楚舟拎着简易的旅行袋,站在客厅,脸色红润到连带眼睛都有了血色,哑着声音回复曾继:“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干嘛?”曾继皱眉。
“……”楚舟不出声,屋子里只能听到他略有急促的呼吸声,又慢慢平稳下来。
曾继不耐的抚住额头,盯着楚舟道:“你过来。”
见楚舟不动地方,还死挺在原地,不禁声音拔高,“过来啊。”
楚舟不情不愿的走到曾继身边,他个子稍高,站在曾继身边角度正好是俯视对方,却不知怎么,被曾继那么一看,气势输了半截。
曾继嘴角复又挂了丝若有若无的笑,“怎么回事,别说大晚上你要出差收拾东西。”
楚舟觉出曾继那股嘲讽的味道,心里刚刚平下来的火又烧了起来,身子挺了挺,沉声道:“你,不就是想让我赶……紧搬出去,腾地方吗?……我收拾东西,怎么,不对了。”
楚舟一开口就一股酒气扑面,说话也断断续续没头没脑,曾继听他声音哑的要命,想他之前跑出去喝了不少酒,心下又是气他说话噎人,又是恼他不知爱惜自己。
曾继见楚舟喝多了话也开始胡乱说,不禁冷笑反问,“我什么时候赶你过?”
“你让他住进来就是赶我!”楚舟这次话没间断,流利的说了出来。
楚舟一手指向正面色平和的看向他俩的白毅,曾继迎着白毅的目光一时也是愣住,因为他苦笑着发现,好像从楚舟回来,自己就忘了家里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和楚舟对嘴也好,看楚舟闹别扭也好,总是关起门来的事。
而此时猛的看到白毅,忽然有了种家丑被外人看到的感觉。
只是,就算不能像过往那般亲厚,却什么时候白毅也被他当做外人了?
曾继忍不住想要看看黄历,看看到底是什么日子,让他在一天中脑子频繁陷入混乱状态。
不过当他回过神看向楚舟到时候,才觉得或许什么日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和眼前这个抿着嘴一句话不说,脸却已经越拉越长的笨蛋说明这件事。
逗弄之类的事情,他已经统统抛到脑后了,反正想要欺负楚舟机会有的是,关起门可以慢慢折腾他,今天还是先到此为止吧。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况且,这风还是树自己招来的呢。
曾继有心把这个话题揭过去,楚舟却不肯了,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两个人头一次陷入僵持,曾继自然做不来低头这种事,楚舟更是少有的不让步。
“你到底要怎样?”曾继可怜的那点儿耐心已经被用光,看着楚舟还是在板着张脸,想要发脾气最后又有些无可奈何,到底还是退了步。
如果放了个有眼力见的人,你退一步我退一步,回头再议也不是不可行,偏偏现在赶上的是平时好脾气好说话,真的泛起倔来又死活不让步的楚舟,再加上一些积压已久的怨念,怎么可能如此了事?
楚舟毫不领情,闷声说:“是你同意他住进来的……”
曾继“哼”了一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纠结在他住不住在这里的问题上,我说了,他租的房子失火,临时联系不上住的地方,难道你要他露宿街头就好了吗?”
曾继把之前白毅的那套理由搬出来,这些话之前他自己听了尚且冷笑有余,说给楚舟听自然也只是冠冕堂皇的想要先敷衍过去再说。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既然白毅“找不到房子住”,自己就给他联系个地方,这么暧昧不清的本来也不是他的习惯。
反正楚舟不知道真实情况,所以曾继虽然一开始说的有些底气不足,到后来也觉得这理由很充分了。
他却不知自己这副样子,看在醉醺醺的楚舟眼里,像极了无理找理在为情人护短。
酒烧心,大概就是这般滋味吧?
楚舟听了曾继的话,直觉想要抬手捂住胸口,可是手里拎着东西,举不起来。
心窝处疼得要命,人却愈发硬气起来,死死看着曾继,直把向来傲气的人看得扭过头。
曾继被楚舟盯得发毛,有点窝火的怒道:“不过是朋友借住一段时间,你别喝多了就开始抽风,……真搞不懂你闹什么别扭。”最后一句话从曾继嘴里说出来已经是有些亲昵的责怪了,不过楚舟肯定不会这么以为,听在耳里,依然是被嫌弃的味道。
我没有在闹别扭啊,楚舟不想说话,只在心里为自己辩解。
他转过头,看向沙发。那人倒是知情识趣,远离是非,明明身处事情焦点,人已经不见影,想是回客房去了。
曾继折腾到现在也有些累了,他揉了揉眉心,缓和下口气对楚舟说:“好了,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吧,明天还要上班,你也洗个澡早点休息。”
他转过身走回卧室,楚舟依旧杵在门口。
曾继背着身叹了口气,“这件事,”他顿了顿好像是在考虑如何措辞,“这件事我以后再和你说。总之,白毅住在这里你就当我请朋友来做客,别乱想。”
论起白毅的身份,他到底还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不是心虚,不是立场的问题,只是早就尘封起来,一时不知如何再把这人提起。
那些陈年的暧昧和纠缠不清,换了他余后几年的放纵和随意,隔了这么久,有些感情该淡也就淡了,剩下的那点不舍不忍,也不过是同台后散场的惋惜,当真是不再成戏。
曾继尚且沈浸在捅破纸窗后的伤感中,楚舟的话再次跟了过来。
“真的只是朋友吗?”
曾继头一次听到楚舟用这么生硬的口气说话,那点难得一见的伤感瞬间消散。
“你什么意思?”
楚舟嗤笑一声。
曾继被他的笑声惹得不快,他短时间内频频让步,对方偏是毫不领情。
“字面上的意思。”楚舟不退反进。
“就是朋友,怎么了?”
“没什么。就算只是朋友,这关系也未免太好了点。”
“呵,难道你能看着顾云没地方住什么都不问吗?况且,我的事怎么样还轮不到你管。”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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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同样头脑混乱的人,怎么谈恋爱啊,托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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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难道你能看着顾云没地方住什么都不问吗?”曾继冷冷道,“况且,我的事怎么样还轮不到你管。”
“……”楚舟再次安静下来。脑子里不停浮现的是若干年前,银白的月色,斑驳的枝影,树下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而他躲在一旁,就那么看着,怎么都插足不进去。
那一幕好像环绕不休的噩梦般,在那年夏天一遍又一遍的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
许多年后,楚舟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摆脱开那种窘迫的感觉,不想如今因着曾继的一句话,那种距离感再次回来了。
或许他和曾继的距离从未拉近过,只是自己把它想象的太美好了。
楚舟大脑中一种绷着的一根弦断掉,后面的话顺乎其然的说了出来,言行都不再受控制。
楚舟:“我自然是管不了你们相好再回,旧情复燃……”
曾继转过身,神色略有愕然,“……”粉红的薄唇微张,眼中疑惑闪烁,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若在以往楚舟看到曾继这副模样定是忍不住想要吻上去的,此刻看着却只觉这是谎言被人揭发后的不知所措。
曾继越是无语,他越觉心寒。
楚舟不满于曾继目前的反应,不禁再接再厉道:“吃惊吗,曾继?这种事,你还打算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呢。”
曾继略有迟疑,“你怎么知道的,我和白毅……”
今晚他听到现在才总算明白过来楚舟为何会忽然发作,多少是因为已经知道他和白毅以前的关系,很可能是刚刚听人说的。
他并不吃惊楚舟在听过那些片面之词后反应如此激烈,如果能冷静的处理所有问题那就不是他认识的楚舟了。
只是目前尚不清楚楚舟到底了解这其中多少事情,有些东西,没有循序渐进的讲述,只能是一事未清又添一事的效果。
楚舟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呵呵,到这种时候你还想着继续隐瞒?曾继,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曾继有心解释挽回,哪怕是听楚舟说话越来越过分,渐渐怒上心头,他也尽力维持平和的语气,“楚舟,我和白毅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当然也没什么好瞒着你,那些事我本来就想要和你说。”
“哦?在我已经知道事情真相之后,你才想着把始末说一遍给我吗?重做二遍功,给谁看啊。”
“楚舟……你简直是无理取闹。这个问题等你酒醒了我们再谈吧。”
“没必要,我没醉。”
“醉鬼都爱说自己没醉。”
“我要是真醉了就好了……就不用看你俩在那里,眉来眼去……”
“看不下去你就滚。”曾继耐心用尽,终于放弃对醉鬼解说。
“滚就滚,”楚舟怒极反笑,向门口走了几步又停下,“只是曾继你自己小心了,有些事有过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
论起往伤口上撒盐,这种事情只要想做,谁都能干得出来,楚舟眼看着曾继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嘴角不禁划起一抹恶意的弧度,继续道:“那人能利用你一次,就能利用你第二次。同样,他能甩了你一次,也可能甩你第二次……”
这次曾继回应他的是简单有力的一个字:“滚!”
试想曾继几时被人如此羞辱过?还是在最没防备的时候?
从前只觉楚舟乖巧老实,如今才知,他那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几句话,便能说得曾继直接翻脸。
曾继和白毅,这两人间确实有些扯不清的事情。
算起来,一些陈年旧账已经翻过去,还有些不弄清便总觉得不舒服,但这只是他和白毅之间的事情。
虽然曾继从未刻意隐藏,却并不意味着这些事可以随意供他人评说。
曾继气过后也不洗漱了,直接躺在床上。
他静静回忆这一晚所经历的事情,楚舟如果只是在今日听了什么只言片语,断不能闹得如此彻底。
说不定,他和白毅的事情楚舟早就知晓端倪。
那这么想的话,之前自己又指不定被人看去多少笑话了……
越想越烦躁,曾继扯过一旁空着的枕头狠狠掷到地上。
会查自己,还会在楚舟耳边乱嚼话的人,用脚趾头想都只能是姓顾的那个小人了。
唔,顾云啊,天天心思都是些歪门邪道的,害完这家害那家,难怪这么老了还是没人爱。
曾继在怨愤中闭了眼,同时心里默念:顾云,别让我抓着你的辫子。嗯,还有内楚舟,等着的,等你回来,我给你好瞧。
×××
该怎么说呢,曾继的“好瞧”最后还是没送出去。
具体原因当然是楚舟在那天“滚”了之后,当真没再回来过。
战火的起因白毅同志,目前已经联系好新的房东,下周就要搬过去了。
白毅站在客厅里,四下环顾,有些怀念有些不舍。
这个房子曾是他和曾继甜蜜岁月的一段见证,后来被他亲手卖掉。
尽管曾继在其后又买了回来,尽管现在两人同时回到这个屋檐下,甚至勉强算是“同居”,可有些感觉是再也回不来了。
白毅曾以为,透过似曾相识的场景,和曾继共同找回过往的回忆,找着找着,他才发现,这段回忆只有他自己还陷在其中。
白毅新租的房子很多用品都要自己添置,于是在其搬走前一天,曾继陪着他去卖场给新家买了些东西。
两人速去速回,可一回到家曾继还是立刻躺在沙发上不想动弹了。
倒不是逛得多累,实际上两人直奔目标买了东西就走。
但穿过头一个广场,同一条街,去同样的商场买东西,和白毅一起去却远没有跟楚舟同行那次一般有趣。
好不容易重又建立起的那点默契,在这几日连续的少言寡语后愈发显得稀薄无力。
反倒是有些特定的动作和场景,念起楚舟的次数比较多。
直到和楚舟分开一段日子,曾继才有些困窘的发现身边被楚舟留下太多了印记。
因为细琐而不经意,所以一时间抹都抹不下去。
对于楚舟,曾继不知道两个人如此这番,是不是就算走到头,分手了。
只是若说两人这是分了吧,楚舟那天离开便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离开,挺多有用的东西还都扔在曾继那里,没道理拖到现在还不取走。
可若说没分手,楚舟自打和曾继同居后,除了出差,从没有过夜不归宿的记录,如此再无联系的分居状态,这还叫没分手实在说不过去。
结合着来看,曾继发现他和楚舟这样子,似乎更像是恋人吵架后一方闹别扭离家出走。
枕着手臂,曾继再一次动起了退步的念头。
既然吵架的起由是自己这边引起的,虽然曾继仍旧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做错的地方,不过想着反正对方是比自己年纪小的笨蛋,偶尔让让也无妨。
曾继想着想着兀自笑了起来:电视里不是总演媳妇闹别扭回娘家,丈夫要亲自去道歉再把人接回来吗。让他说抱歉的概率有点低,不过主动去接人回家倒是没什么所谓。
是以曾继打定主意,等白毅搬走后若楚舟还在外面赖着,自己就登门把人弄回来。
环顾四周,空了不少,那是因为曾继在泄愤的时候摔了不少楚舟的东西。
他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额头,好在没有全部破坏,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一周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不过倒是足够曾继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去楚舟那里。
坐在沙发上,曾继的手里正攥着块玉坠,温润莹碧——是前几天不爽的清理“垃圾”时无意间在床头柜里翻到的。
当时心中一动,没有凭着郁结之气把这个当做垃圾扔掉,现在想来倒是正好。
曾继回忆了下,玉坠貌似是楚舟春节陪姑姑婶婶去寺庙顺便求回来的。
据说是开了光,能保健康平安、爱情美满、事业顺利的。
曾继向来不信这些东西,如果真的能拜上几拜,便万事大吉,那大家都别工作了,每天围在神像下跪拜磕求足矣。
这么苛刻的话含在肚子里,当然不能说出来打消楚舟的热情和好意。
但曾继虽然当时受不住楚舟期待的眼神把东西收了下来,之后却不管楚舟如何极力劝说他贴身携带,他都只是随意的把玉坠扔在一旁再不搭理了。
左右是无神论者,如今正好以自己不信神佛这种理由找去楚舟那里,把这个坠子还给他。
好吧,曾继失笑,这确实是一个连自己听着都觉蹩脚的理由。
不过只是想去找这个人,无所谓什么原因了吧。
一枚玉坠或许说明不了什么,他只是想去把话说明白,继续同台还是就此散场,他只是去探个结果罢了。
到现在,不承认也不行了,目前为止,他仅有的两次恋爱。
一个轰轰烈烈,一个暗香涌动。
回想起第一次动心,被那一点温柔所蛊惑,于是毫不犹豫的认定,奋不顾身的追逐,不计代价的陪伴,本以为的天长地久却换来的是四年后刻骨的背叛和抛弃。甚至直到很久后,才知道自己被甩的缘由。
第二次动心,似乎前后都没有什么心动的感觉,习惯了激烈,以至于对那个人温吞的拥抱不觉有何特别。直到分开后才模糊的觉得这人对自己来说确实是不一样的。
大概因为情爱都在那几年尽情的释放了出来,以至于之后空有皮囊,心却始终空荡荡。这期间不管做 爱的时候多么激情,年少的热情却是怎么都寻不来了。
但谁又能说只有烈火焚情般的感情才算爱呢?
登台太久,演绎太多,不管真情还是假意,都是种投入,所以,且让他也细水漫流一次,可以不用卸去骄傲,但是偶尔躲在那个笨蛋的怀抱里,似乎也是件不坏的事情。
关上灯,把玉坠放在枕头旁。
曾继苦笑,自己竟也有夜不能寐的一天,还是因为想一个呆呼呼的人。
什么“人生如戏,别太入戏”,过往由白毅留下的那道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魔咒,当时悲伤郁结听后觉得果然真理,现在再听只当是狗屁言论。
所谓人生如戏,总不好逢人便爱逢戏便入,但如果能遇到适合的人,还是尽快入戏的好……
感情这东西,果真让人困扰。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不自觉就砍掉了一大段情节
白boss还没发飙催眠,就被ko下场了=o=
估计省略了四五千字的pk吧,不过这文实在是被我写的拖沓死了>.<!
这两天尽快搞定它
作者:
罗德嘉美
时间:
6-6-2010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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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朋友都是祸福相依的吗?
楚舟这段时间精神不好,待他再见到顾云的时候也明显一副丧气模样。
“怎么了你这是?”楚舟刚从公司下班,进了包间儿后脱下外套,拿起桌上的茶水一口气喝完这才转过头问起顾云。
顾云掐了手里的烟头,扔给楚舟菜单,“点菜。边吃边说。”
“呵呵,”楚舟浏览了下菜单,挑了两道菜,“这家店我第一次来,不是应该你推荐给我吗。”
“切,”顾云的口气有些不屑一顾,“我也就是这两天总被硬拖着来这里谈生意,懒得往别处跑了,将就一下。”
趁着上菜的功夫,楚舟靠着椅背问:“忽然把我叫来,你这是又有哪里不平需要发泄了?”
“呃,”顾云扭过头,食指蹭了蹭鼻头,“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话是否认,底气却不足。
楚舟听后笑笑,也不做争辩。
“你最近都忙什么了?”顾云拉起话题。
“还不就那样,在我哥哥手下干,也不累,也不用愁什么。”
“嘿,你哥就是疼你,这才出去几年,一点儿苦不让你吃啊。”
楚舟自嘲,“那是我没用,什么都干不好。也不像你,自己闯出名堂来。”
“啧,我那算什么,”顾云冷笑,“表面看着风光,那些人表面不说,实际还不是看了顾庭的份才卖面子给我……”
“我说,你还和你叔叔闹别扭呢啊。”楚舟摇头道,“顾叔对你够好了,从那么小就开始照顾你。”
“哼……”顾云耸肩,看着楚舟,鼻子里拖足了表示不满的长音,“他哪是对我好?他是对不起我,和我父母才补偿的!”
顾云说着,情绪有点激动,目光狠狠的扫向房间角落,好像那上面有什么让人憎恶的东西。
“顾云!别这样。”楚舟和顾云呆的久了也知道能让好友情绪失控的最佳捷径便是提起他的小叔。
那么不管之前气氛多么和乐,准保聊着聊着就要走火。
被楚舟低喝,正好服务生敲门进来送菜,顾云站起来到窗边点了根烟,又烦躁的坐了回来。
“别跟我提他,一提就烦。”
“嗯嗯。不说这个,来,吃饭,咱聊别的。”
楚舟边附和边在心里苦笑,好像最先提起顾庭的那个人不是我啊。
顾云自己夹菜倒酒,算是安稳下来了。而楚舟中午吃的少,早就是饿的要命,正巴不得能尽快开动。
一时间,室内只闻筷子不小心碰上盘边的声音,两个人都在闷头吃。
顾云吃了一阵,待抑郁之气平息,这才又开口,“最近生意不好,闹得我心烦。”
“唔?”楚舟咽下嘴里的菜,边用目光在桌上搜寻下一个目标,边问,“这话怎么说?”
顾云的声音这时显得有点低沉,“公司生意被抢,这个月下来,好几个本来就商谈好的单子快签合同时候又突然不签了。”
“诶?怎么会这样?是对方不满意开的条件吗?”楚舟接口问道。
“有毛好不满意的啊,当时都谈妥了的,就差列条签字。”顾云不爽的咬住筷子。
“哦。”楚舟听是听了,不过明显没放在心上,筷子准确的夹住排骨,继续奋战,“那就还是有人出的条件更好喽,没办法啊。”
顾云吃的是猫食,他看楚舟继续奋战下一块排骨,不禁鄙视的撇了撇嘴,“可我觉得是有人故意使坏。”
楚舟抬头看了顾云一眼,“不能吧?”
“酒吧那里最近也总有人闹事。”
“你打110。”
“打了,人送进局子,隔两天还有另一拨来,”顾云泄愤似的用筷子捣弄餐盘里的剩菜,“跟苍蝇似的,烦都烦死了,我总不能让条子天天蹲我家门口抓人吧。”
“谁没事那么找抽啊?”
“不知道。”
“嗯,打没打架?人都没事吧?”
“人倒是没什么,也不伤人,就是惹事搅局,几次三番的客人都吓走了,生意受影响。”
楚舟了解的点头,总算知道一进门口后就看到顾云那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是为何了。
楚舟放下筷子,思索片刻问道:“我说,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顾云瞅了楚舟一眼,递过去酒杯,“我就是这么想的。”
“那有思路了吗?总这么闹也不是回事啊。”
“没什么思路。”
“?”
“可以考虑的人太多了……”
楚舟一口酒没咽下去,差点喷出来,眼角也开始不停抽搐,“……”
“然后,前两天从店里回家,过马路的时候差点被车刮到。”顾云很不在意的翻眼睛,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
“这个,也有点过分了吧……”楚舟蹙起眉。
“可能只是巧合吧,反正那个拐角本身就总出车祸,是我自己没小心……”顾云揉了揉额头。
“那开车内人都没送你去医院看看吗。”
“跑了啊,”顾云喝了口酒,“不过有人去调查那辆车了。”
顾云越说语速越慢,楚舟忍不住催促道:“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我小叔最近都把我圈在身边,说是学这学那的,天天都管着我,……烦死了。”
“……就这样?”
“嗯。”
“唉,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楚舟长舒一口气,“总之,人平安就好。”
“要呆在他身边,那我宁可被车撞死。”
“喂!别乱说话。没见过这么诅咒自己的。”
“呵呵,”顾云低声笑,“他以为背着我去调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那份调查报告后来我也搞到了。”
楚舟瞄了眼桌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若干空酒瓶,又瞄了眼顾云两腮上慢慢浮起的红色,决定暂时保持沉默。
“其实差点出车祸那天,我就大概想到了,可能是他做的,”顾云探过身,搭上楚舟的椅背“不过真的看到了,还是觉得,还是觉得……”
“什么?我听不清。”
顾云眨了眨,忽然抓起楚舟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这儿好疼。”
声音是平静的,可隔着薄薄的衣料,楚舟能感受到掌心下的心跳有多么急促。
“你说,他怎么能这么对我?”顾云松开楚舟,大概也觉得自己表露的太多,别过头努力收敛。
“顾云……”,情绪转换的太快了,楚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好友。
虽然知道顾云叫自己来多少是有心事需要发泄,但楚舟来之前完全没有预料到顾云会让心事把自己压得那么重,甚至到进屋后,他也没看出来顾云其实是难过的,他还在没心没肺的想着怎么敷衍一句算了。
“呵呵,楚舟,你别个笨蛋。”顾云忽然转回头,看着楚舟的样子大笑起来,“我说我自己的事呢,你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干嘛。”
“顾云,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我觉得事情可能并不像你想的那么难以收场。”
“笨蛋,”顾云笑着揉了揉楚舟的头,“我就是给你说说,没什么的,都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卡文,只要召我家唤顾小云,立刻就不卡了……
泪奔
27
“呵呵,楚舟,你个笨蛋。”,顾云忽然转回头,看着楚舟的样子大笑起来,“我说我自己的事呢,你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来干嘛。”
楚舟却笑不出来,“顾云,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我觉得事情可能并不像你想的那么难以收场。”
“啊啊,受不了你了,”顾云笑着揉了揉楚舟的头,“我就是给你说说,没什么的,都过去了。”
“聂祁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就算你不跟他分手,也不必这样吧。”楚舟依旧皱眉不展。
“……也,怨不了他。”顾云的表情有些忧伤,“毕竟,我害得他失去了一个哥哥。”
“聂祁的哥哥?”楚舟还真没听说有这么个人。
“江如知道吗?”
“唔,好像有点印象。”
“现在是聂祁身边的第一助理,贴身的那种哦。”顾云眨着眼,“他其实是聂祁的哥哥。”
“啊——是……,”楚舟隐约有了些印象,那天和曾继逛街在路上遇到的聂祁的时候,身边确实跟了一个人,名字好像是叫江什么的,“以前好像见过,他和聂祁一起吃饭,呃,我还想过问问你怎么回事呢。”
“唔,是啦,我和那人可是情敌呢。”
“额……”这次楚舟彻底糊涂了,那人既然是聂祁的哥哥,又怎么会是顾云的情敌呢?
除非——
楚舟猛地睁大眼睛,“聂聂聂、聂祁喜欢他哥哥?!”
顾云用一副孺子不可教,你怎么才反应过来的眼神看着楚舟。他见楚舟糊里糊涂的,兀自在一边越想越纠结,不禁好笑的敲打楚舟的脑袋,“你这是干嘛,怎么我情敌你看着比我还憔悴啊?”
楚舟诺诺,半天不语。其实他对江如的印象实在泛泛,虽然是一桌吃的饭,但他那天的注意力后来都放在曾继身上了,也没仔细注意那俩人怎么样。
楚舟想起曾继那一日的热情和挑逗,脸上不禁一热,但很快想起现在和曾继的状态,脸色又黯了下来,任命的被顾云敲了个够。
只是他实在闹不清这几人的关系,听顾云三言两语概述,也是愈发的糊涂。不过再多的迷乱也不会影响他想要帮助顾云的心情。
顾云嘴唇紧抿,视线落在一旁,他听楚舟着急却不得章法的安慰,不禁叹息一声,脸上复又挂起笑容,“好啦,我可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就是最近憋得难受,你别乱想,这事和你无关。”
他口气轻松,好似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伤和失落都不曾出现过。
“……”楚舟还是担心的样子,明显不信顾云那番说辞。
顾云见自己都这么暗示了,楚舟还愣在那里不知退步,一时又是气他不懂随机应变顺势推舟,又不知怎么,心里涌上了股温暖。
忽然的不想再强撑下去,他挠着头服输,声音是难得一闻的温和,不同于往日的客套,是当真衬得上他一直以来标榜的斯文有礼。
“嘿,还真是败给你了,”垂下头,有些沉甸甸的东西好像也随之落了下来,“不过说出来果然是舒服多了。”
楚舟听他说话有气无力的,也不再逼迫,放弃的摊开手道:“好吧,有什么事你也别也在心里,说给我听,就算我不能给你太好意见,总归能陪你一起分担。”
“咳咳,你能不能别说得这么肉麻,害我呛到。”顾云恶声恶气的说,脸却更红了。
“你慢点喝不就好了。”楚舟也不揭穿他是害羞,配合的接了口。
“嗯。”迎着好友认真而关切的目光,顾云这次终于放松的笑了,不戴面具,未加掩饰,没有敷衍,而是单纯的笑了。
顾云有些意识到,行至这个份上,他对聂祁虽然早不是初时的玩闹之心,但也不可能像情侣那般继续下去了。江如的出现,不管他到底是聂家如还是谁,都只能说明一件事情:聂祁不可能忘掉聂家如,也不可能再接受其他人了。
——那就,放手吧。
死缠烂打这么多年,连他自己都忘了,当初为何而开始的这场追逐了。
忘了,却还念着。
顾云举起玻璃杯,像是在表达自己的决意,一口喝尽。
楚舟亦拿起杯子,轻微的碰杯,这是属于两个男人间的支持和鼓励。
喝了会儿酒,顾云心情明显好很多,眼睛转了转看向楚舟道:“唉,你这么好个男人,不如甩了曾继跟我吧?”这才是真正喝多后的胡言乱语。
“……”楚舟面色一僵。
顾云扑哧笑出声,打趣道:“逗你的啦,真是——别什么都当真。”
楚舟依旧不语。
顾云倒了酒,见旁边人半天没出声,也不像平时提到曾继后那么兴奋,一时好奇起来。
他歪头打量楚舟,很快眨了眨眼,笑道:“怎么不说话啊,你和女王——吵架了?”
吵架?他和曾继能算吵架吗?这么多天没有联系,说冷战那是好听的,说是已经分手怕也没什么好辩驳的。
“哦哦……,”楚舟看到顾云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虽然问的好像很小心,但语气里难掩幸灾乐祸,“难不成是分手了……”
楚舟哭笑不得,顾云这人真是一时让人觉得可怜,一时又恨得牙痒,但牙痒归牙痒,楚舟还是耐着性子点了头,“嗯。差不多吧。”
“果然嘛,就说你俩长久不来。”顾云毫无意外的点头。
“喂喂!”楚舟不爽的阻止顾云说下去,虽然这种话听好友说了不是一次两次,但现在听来还是难受。
顾云耸肩,“我又没乱说,性格不和啊,你这么老实的人啊,能被曾继啃得骨头都不剩,你还回头问人家饱了没呢。”
“……我知道。”反正,我和白毅还有曾继那些个情人比起来,就是最不起眼的一个,楚舟在心里补充。
“呐,你也别泄气,要我说,你跟曾继那样的人也赔不起,早点散了对你也好。”
“唔,”楚舟郁闷的喝下一口酒,随便附和道,“是啊。”都这么说的,我和曾继,早散早好,早点腾地方。
顾云也不管自己的话有多打击人,他总算逮到了个可以光明正大拆了楚舟和曾继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要不,哥给你介绍个新的?”
楚舟回给他一个敬谢不敏的眼神。
“你别不信啊,我跟你说,像白毅那样的小白脸也就曾继还当个宝,咱都看不上。这次哥就亲自出马帮你选个正点的,唔,我想想——”顾云说着说着还真当回事儿了,仔细思索起来。
可惜之前本来就有意买醉,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得义气毫发,都已有七八分醉意,顾云脑袋里好像一团浆糊,什么都想不出来。
就在他放弃思考,想要说“反正都单身了,周围实在没个好的了,不如你就将就下我吧”的时候,忽然,脑中灵光一现,“有了——”
楚舟喝自己的,不搭理他疯言疯语,顾云就板过他的肩膀高兴的说:“楚舟——,我看,之前跟你身边儿那,那小孩就不错,你,你就收了他吧……”
楚舟一把挥开他,“什么小孩儿啊,胡说什么呢。”
顾云被推坐回椅子上,头往旁边一歪,嘴里还念念有词,人却不动地方了。
楚舟懒得管他,喝了一阵慢慢也趴到桌子上……
夜已沉,窗外灯红酒绿,一片纸醉金迷。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真的能周四完结吗T口T
作者:
罗德嘉美
时间:
6-6-2010 13:44
28
第二天直到快中午楚舟才自然醒。
他抚着额头环顾了下,虽然身上衣物没换,床铺也乱七八糟,但总归说是躺在了自己家里。
——这个,昨晚和顾云在饭店喝醉了,然后呢?是谁送他回来的?顾云怎么样了?
没有给楚舟时间想这些事情,放在枕旁的电话已经不要命的响了起来。
从来没觉得自家的电话铃声有这么刺耳闹人过,楚舟揉着眉心接起电话。
“——喂……”楚舟刚起床,嗓子干,声音小的好似在耳语。
“你起来了,早啊~”顾云轻松自在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楚舟实在很是佩服顾云的精力,怎么昨晚喝那么多第二天还能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楚舟再一次意识到,不管怎么磨练,自己的酒量和顾云差的始终不是一个等级。
“楚舟,你还好吧?昨晚实在没法开车,我叫顾庭派人接我们回去的。看你睡着了我就把你送进屋,估摸着你该醒了,特意来问候你~”不知怎么回事,今天听着顾云的声音似乎都是飘扬起来的。
楚舟一面奇怪,顾云怎么今儿个心情这么好,一面暗自腹诽:你打电话要只是这么好心的关心我,那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因为嫌自己声音难听,实在懒得说话,便只是默不作声,打定主意看顾云又要起什么幺蛾子。
“喂?你能听清我说话吗?怎么没声儿了?楚舟——”
“——咳咳,”楚舟被他吵的头都要炸了,知道这主不达目的不罢休,只好拼着力说出一句话,“你让我去喝杯水。”
“呃,好。”顾云这次终于听清楚舟的声音,顿时安静许多。
楚舟把已经皱起的衬衫脱下,赤膊去厨房给自己倒杯水,他无视一路上经过的各种随便乱扔的衣服杂志,端着水杯坐回床头,用总算恢复了些许的声音说道:“好了。你说吧。”
“哦。我说,你没事吧?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凄惨?”顾云斟酌了一下词汇,用了一个自以为比较贴切的。
“我也不知道,一起来就头疼得要死,我还奇怪你怎么能那么有精神呢。”楚舟无奈。
“这个啊,你想我是SET的老板,要是真的一点酒力都不抵岂不是很没面子。”
“所以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给我炫耀你的酒力过人的?”
“……楚舟你,真是越来越缺乏幽默感了。”
顾云难得在楚舟这里吃瘪,抱怨的有点委屈。
可惜楚舟这些年虽然不敢夸口对这个好友洞若明火,但要说他已经熟悉了顾云的百变和伪装还是不为过的。
只是就算看出来顾云在装乖讨巧,他也多是得过且过的让着了。而今天早上大概真的是太不舒服,平日的迁就忍让都被抛开,脑子灵光一闪,只想到如果曾继面对此时的顾云会怎么做。
如果是曾继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凭借着在女王身边熏陶出来的条件反射,楚舟成功甩去一句话让顾云彻底灭火,“那还真是抱歉了。不过如果你真的没事的话,我就撂了。”
“啊,别挂!”顾云这才肯进入正题,“我有事找你。”
“嗯?”
“昨晚不是说要给你介绍男朋友吗?”
“……”
“今晚你哪儿都别去,直接到我店里。”
楚舟愣住,“我什么时候让你给我找男朋友了……”
“昨天啊。哥不说要给你介绍个好的吗。”
楚舟努力回想了下,隐约似乎好像大概仿佛是有这么回事。但是——“我最近没这个心情啊。”
确切说是除了曾继,他和谁都没有那种想要全部拥有对方的心情。
“嗐,心情这种东西,熟悉熟悉就有了。”顾云继续诱导。
“可我也不想认识太多陌生人。”楚舟继续反对。
他虽然是被曾继领着踏进这个圈子,可真正熟悉的人却不多,顶多一面或者点头之交,而他也早就想过了,就算以后真的和曾继分开也无意继续深入这个圈子。
“放心啊你,我又不会什么人都往你怀里塞的,今晚的这位和你也不算是陌生人,——”顾云故意卖关子,不再继续说。
楚舟左右想不出自己生活里还有什么人是“志同道合”的,不过顾云不想说的事,恐怕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反倒要被他绕几圈,于是索性沉默。
“那就这么定了啊!今晚八点,你别忘了。”
“喂,等下——”
“我还有事,有什么话等你晚上来再说。拜~”
顾云不等楚舟再说什么,果断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楚舟满头黑线:顾云搞的,这是什么和什么啊。
×××
从未迟到早退过的上司,竟然旷工了!
人事部的各位在看到一直很勤勉的经理大人直至午后才走进屋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浮现起这句话。
又在看到楚舟一直紧皱的眉头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安静下来。
这是出什么事了?办公桌间弥漫了一层惶惶不安。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楚舟自从接过早上那通电话后,就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去,还是不去。
纠结良久的结果是他到底不忍拂了好友心意,决定晚上还是跑去一趟。
其实更深层次的考虑是如果他这次不去,只怕顾云会追着赶着越他第二第三次,倒不如先应了回头再好好跟顾云说。
反正看顾云那样估计还没从聂祁的打击中走出来,自己这个做朋友的,权当娱乐他一次吧。
带着这样的念头走进SET的楚舟,直到被服务生带着走进VIP包间,才终于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天真。
——如果早知道顾云所谓的熟人指的是这个,就算被烦死他今晚也不会来。
包间里只有一个人,穿着整齐的西服,手里握着酒杯,略垂着头,整个人都透出股不安,坐在沙发的角落里。不知道他等了多久,一听到开门的声音便抬起头,待看清是楚舟后,整张脸即使是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都看得出是迅速涨成了肝红色。
诺诺的,半天终于挤出来如下几个字:“楚、楚经理好……”
林随说完这句话便低下头,那架势似乎是怎么都不肯抬起来了。
要不怎么说,顾云他总惹祸也就罢了,连他想帮忙的时候,也纯粹是帮倒忙。
黑着脸站在门口,好——楚舟磨牙想到,我全家都好。
“你在这里等着。”丢下一句话,也不顾林随愕然的站起身想要跟过来,楚舟关上门直奔酒吧二层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顾云正嚣张的敲着二郎腿接听电话。
他见楚舟面色不悦的闯进来,忙捂住听筒,轻声示意:“马上。”
而后接着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说完了没……”
“嗯嗯,不用担心,没什么事了。”顾云不耐烦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行了,我这边还有事,不和你墨迹了。”
顾云收起手机,笑容满面的看向楚舟,“蛮准时的嘛~”
“喂,你闹够了没,怎么把他扯进来了!”
“诶?我看他挺好的啊,安静乖巧,模样也说得过去。”顾云不解的看了眼桌上的照片。
“谁跟你说这个呢。我问你,你说认识的人,就是指他?”
“那还能指谁?昨晚不就和你说了,是你不长记性诶。”
楚舟无力:昨晚七荤八素,谁要信了你那通胡言乱语才真不好办吧。
“行啦,人都来了,面都见了,怎么样啊?”顾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问道。
“什么怎么样。”
“同不同意,那孩子还等大爷您一句话呢。”
“真够乱七八糟的。我说,你是怎么把林随拐过来的啊?真是服了你了。”
“不是我拐的啊,是那孩子自己迷迷糊糊的闯进来,我看着眼熟,后来想起是以前看过他和你一起吃饭,所以就……”
楚舟疑惑,“他怎么会进来这里的?”
顾云耸肩,“这就不知道咯,不过我这里开的是同志酒吧,进来的人除了GAY还能有什么。”
“……”
“真的啦。而且我后来聊天才知道他是你下属的,都好好护着,没让人欺负过他。”
他见楚舟听后依然不信的样子,补充道:“而且他自己后来亲口承认自己是GAY。不然我哪还能留他继续在店里。”
楚舟用审视的眼神看向顾云,“就这些?”
顾云百口难辩,只得翻眼道:“就这样!”
“好吧,就算他是GAY,就算你觉得他不错,也没必要把我俩凑一块儿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人我今天带走,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林随小孩那么乖巧,你还有哪里不满意的?”
楚舟不知道顾云今天为何这么犟,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顾云,这不是选商品,满意就买不满意就退货的的。我对他没感觉。”
“可我觉得你俩挺般配的。”顾云还在嘴硬。
楚舟失笑道:“那是你的错觉。况且,你还没问人家林随什么意思,唉——”楚舟一想到这里就头疼,等会儿可有的说头了。
如果只是在酒吧才会碰到的人还好办点,大不了自己少在这里出现些。
偏偏林随是和他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同公司同部门的。
虽然只是实习生,感觉也真是要命的尴尬。
楚舟掉头要出门下楼,顾云在后面凉凉的说道:“我怎么没问,林随不就是这么个意思吗。”
“啊?”
“嘿嘿,你不会还不知道吧?”顾云笑得不怀好意,让楚舟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那小子暗恋你很久了。”
“……”楚舟僵在原地:汗,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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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嘉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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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2010 13:45
29
“所以,该怎么办,你看着来吧。”顾云留下这句话后,很不负责任的当先离去。
楚舟缓了缓神,往包间走去。
林随果然乖乖等在原处没动,楚舟甚至怀疑他杯子里的酒也一滴没碰过。
皮笑肉不笑的向林随点头,林随本来刷白的小脸又红起来了,楚舟别过头暗叹:唔,面对这么个乖乖宝,可该怎么办啊。
华灯上,这个城市虽不大,却也自有一番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始终沉默。
林随鼓足了勇气,终于开口道:“楚经理,……”
楚舟好像这才回过神,他单手抄兜,侧过身等林随跟上来,想了想问道:“你是怎么认识顾云的?”
“啊,我我认识顾大哥,是因为……”林随半天说不完一句话,被楚舟一盯,更是急的脖子都红了。
“咳,我又没说你,你别紧张啊,整得好像我欺负你似的。”楚舟有心缓解气氛,温和道。
“我知道了。对不起,楚经理。”林随沮丧的说完便自责的低下头,脸都快贴上胸口。
为什么要总是一副受气包的模样啊?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楚舟无奈的接受了路人的注目,最后不得不投降道:“呃,行啊,又不是在公司里,你也别总是经理经理的喊了。我听了别扭,说你刚刚叫顾云什么来着?”
林随瞥了楚舟一眼继续垂着头,“顾……顾大哥。”
“得。让你叫我名估计你又要紧张,不如你也叫我声‘楚大哥’吧,正好我一直希望有个弟弟。”楚舟提议,而后笑眯眯的看着林随。
林随略微一愣,还是应了声“好”。
“嗯。既然你管我叫大哥,那就不能白叫。以后生活里有什么困难了都来跟我说,我能帮就帮。当然,工作上的问题也可以随时找我。”
楚舟说完这话,半天没听到回应,再往旁边一看,哪里还有人。
他忙停下脚步回过头,林随就站在他身后几步远,平日里看着不觉有多么明亮的眼睛,在街灯照射下竟有种黑润晶莹的感觉。
近距离被那双温润的眼睛凝视,楚舟不禁有点头皮发毛。
他示意林随跟上来,可惜林随仍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楚舟发现自己这两天快成十万个为什么了,时时都在提问。
“我……”林随眨了眨眼,很快有液体充盈眼眶,话却像挤牙膏一样半天出不来一个字。
“嗯?”楚舟陪着干着急,他已经快笑不出来,若不是多年练就,勉强能使面部肌肉维持笑容的形状,此刻在林随面前的人怕已经是愁眉苦脸的了。
“我——我喜欢你!”
好在林随终于给自己鼓足劲儿,把话说了出来。
而楚舟不知为何,原本有些提心吊胆的,听了这句话后反倒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暧昧,对于无心于此的人来说,实在只是件浪费时间的事,话则是越摊开来说越痛快。
明明是想要尽快给林随一个答复的,然而迎着林随期待的目光,楚舟却不得不苦恼于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能分神出去。
偏偏还就是忍不住,因为此情此景让他模糊的想到了自己和曾继。
是不是曾继在听到他的告白的时候,也和自己现在的感觉差不多呢?可有可无,有点困扰却也不是什么大的负担。
是不是曾继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也和自己现在的感觉差不多呢?忽远忽近,就算知道对方是喜欢自己的,也没有太大的波澜。
自己对曾继而言,也就是这样子了吧,无足轻重,随便谁都有可能替代。
两厢对比,得出的结论是让人失落的,不过还算公平,毕竟自己也会如此对待其他人。
所以,也就不怪曾继对白毅迟迟不肯放手了……
楚舟叹了口气,走到林随面前,伸出手,掌心自然而然的落在林随想要缩起来的头上。楚舟低声说:“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今晚是个误会,不过如果你希望的话,我还是可以做你的大哥。”
手放下的时候,林随的头已经略微仰了起来,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让楚舟也不得不从刚刚回忆曾继的伤感中走出,苦笑起来,“喂喂,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林随撇了撇嘴,说:“我没哭。”
“好吧。那时候也不早了,我拦车送你回去。”
“唔。”
等车的时候,林随忍不住问道:“楚大哥喜欢的人,也是男人吧,什么样子的啊。”
楚舟愣了下,发现自己似乎还真的未曾确切形容过曾继,他边想边说道:“是个——很要强,很骄傲,很自我,偶尔坏心,”他停顿了下,继续回忆曾继其人,“但也很温柔,很勇敢,很坚持的人。”
林随腼腆的低下头,轻声说:“果然是很优秀的人啊,那我祝大哥和自己心爱的人能幸福。”
楚舟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下巴,“我和他没可能的了,他有个从大学起就相爱的恋人。”
“啊!”林随惊讶的小声叹道,“怎么会这样。”
“嗯。不过就算这样,我也只爱他一个,对其他人,没有过那种感觉。”楚舟拦下一辆车,报了地址,推着林随进去,“好了,早点回家睡一觉,明天还要按时上班哦。”
“……”林随没说话,只用目光紧紧锁住楚舟。终于,在车开以前,他挥手道:“楚大哥,晚安。”
楚舟略点头,转身往回走。
这一晚,由顾云一手牵线搭桥的配对事件至此总算宣告结束。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以后一切按部就班,还和以前一样。
哪知没过几天,楚舟就领教了什么叫牛皮糖,更打自心底的万分感谢引导牛皮糖寻来的顾云同志。
不过说起这块牛皮糖,虽然粘人,倒不至于招人讨厌。
顶多是安安静静的跟在楚舟身边,不多事不多言,使得楚舟除了一开始有点别扭之外,尚没有其他不习惯的。
楚舟又因为自己夸下海口要照顾这个弟弟,所以不好直接出口赶人。加上林随懂事乖顺,也不用太多费心看顾,他想着能多个人陪他解闷也挺好,便不再说什么。
相处的时间久了,楚舟发现林随并不是总像表面看得那么羞涩加天然呆,偶尔一点狂言一点蛮横一点小聪明也挺可爱的。
由于在家排行老么,所以楚舟从小就希望有个弟弟,让他也尝试当哥哥的感觉。
是以,楚舟是当真在把这孩子当弟弟疼,至于林随对此作何想就暂且不得而知了。
总之两人关系越来越融洽,虽然在公司里没有表示,但就连办公室里的同事也察觉出自家上司对小实习生的另眼相看了。
又一个周五,天渐渐黑下来,上班族们都在寻找自己的方式放松,SET里面人气也慢慢攀升起来。
林随走进酒吧,点了杯酒坐在吧台前不时张望。
“嘿,小林林,找谁呢?”
左侧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林随忙扭头向左后看去。没人。这次轮到右肩被拍。
“唉,都玩儿了多少次了,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顾云无聊的坐到林随右侧,也点了杯酒。
“我……”林随红了脸,半天不出声。
酒保小文这时递酒给顾云,边打趣道,“老板,连这么纯情的你都不放过,越来越禽兽了啊。”
“去!”顾云不爽的皱起鼻子,“这是楚舟的人,你可别乱给我扣帽子。”
酒保闻言吹了声口哨,“楚舟的?女王呢……”声音到后面自动消失,大概是也想起来之前的某些传闻。
“顾大哥,”林随不好意思的叫了顾云一声,纠正道,“楚大哥就是把我当弟弟看,我俩真没别的关系。”
“哎哎,别描啊,越描越黑。”顾云嘿嘿坏笑。
“怎么样啊,你俩进行到哪一步了?”顾云品着酒,不忘八卦一句。
“没,没怎么样……”林随低声说。
“别和哥哥隐瞒哈,我谈生意的时候,好几次看你俩一起用餐约会了。这还叫没什么?”
“呃,那就只是吃饭。”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人吃了?”
“…………”林随一听这个,头快埋起来了。
“行了,别害羞了,楚舟有没有那个意思还不定,你肯定是有的吧。嘿嘿,别说你不从来没想过和喜欢的人做那种事。”顾云眼睛眯起来,用胳膊肘撞林随。
“没……”林随的声音快赶蚊子了,在酒吧里几乎就听不到。
“啧啧,真没用,要不要哥哥传授你几招。”顾云就喜欢欺负动不动就羞涩脸红的林随,虽然差的岁数并不是很多,但是外表单纯的林随让人总会想把他当孩子般照顾。
他一把搂过林随的脖子,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听,嘀嘀咕咕开始说了起来。
要说顾云的招使出来也都是损招,林随在那里听得脸阵红阵白,刚开口问“这能行吗?”就又被顾云拉回去。
如此这般这般,最后,顾云放开林随问,“都记住了吗?”
林随僵着脸,“差、差不多。”
“差不多可不行,哥这也是关心你的终身幸福啊。”
“唔。”
“那好,下周六是你生日,你就按我说的这样做,嘿嘿——肯定手到擒来。”
“……”林随的表情泄露出他的心思:这真能行的通吗?
“放心啦。楚舟现在那么疼你,你过生日许个愿他总不会不应的。”
顾云对林随眨了眨眼,好像在说:那说定了,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咯。
30(补全)
作者有话要说:放假两个月,我来销假了。。。汗
曾继是打定主意要去接“媳妇”回家的,不过接下来公司里一连串事情使得他根本没有闲暇来处理家庭问题,只好等这段忙碌过去后再说。
谁知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月过去,才终于得以喘口气。
下午因为临时约了客户谈生意,所以当他到达楚舟家的时候,时间已经有点晚。
曾继找好车位停完车,缓步走入陌生的小区。
之前当然也有地址,可真正到这里还是第一次。曾继边走边四下打量:也就是普通的居民楼,楼前有庭院,无论是建筑还是物业和自己那里都是没法比,但基本来说环境还算差强人意。
今天是周六,此时天气尚暖,是以虽然天色已晚,小区里还是有三三两两溜达散步的人。
曾继按照地址寻过去,他原本想着先拉人出去吃顿饭,再直接打包回家,现在看看时间,只好省略中间的过程,直接挑取重点。
摸了摸兜里揣着的玉坠,曾继极力压抑内心的鼓动,走上楼去。
屋里明明亮着灯,偏偏半天无人过来应门。
曾继停顿片刻听了听门内的动静,一面不紧不慢的抬手整理头发,一面继续摁下电铃。
脑子里种种场景飞快闪过:一会儿是电视固定在某个娱乐频道而楚舟本人早已歪头靠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模样;一会儿是书房里孤零零打着盏昏黄的台灯,楚舟坐在皮椅上捧着杂志细细阅读,其实只是在看些八卦类的消息,偏偏他那神态认真的好像在研究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会儿是浴室里水雾蒸腾楚舟光溜溜的站在花洒下冲洗身体,水滴沿着麦色的肌肤慢慢滚落下来,划出一段暧昧的弧线……
画面太好,曾继忘记场合,还要借着那氤氲的水汽继续回忆,视野猛地暗下来。
“……,咳咳。”曾继揩着鼻子,略不自然的干咳两声,声控灯应声而亮。
看来这阵子有点憋得太凶了,不过是随便想了想以前和楚舟同居时的事,还没YY到正点上呢,身子便已似点着把火一般,神思不属,心痒难耐。
那燃在身上的火焰虽不猛烈,却一簇簇的撩人。
曾继本就不是个能禁得欲望的人,若不是之前想着趁身子骨尚未淘空多多养生保健,免得以后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他哪里肯放下贴身欢愉不去享受呢。
赶上这次楚舟闹别扭一个多月不回去,曾继在家里也算彻底想通了,什么保养生息啊,修身养性啊,那是给黄昏晚阳的老辈们说得。
他一个刚迈三十的人,精力旺盛着呢,难道还折腾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愣头青吗?
古人说的对“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及时行乐才是王道。
想想也好笑,就算放在不久前,曾继也绝不肯相信自己有一天会好似个欲求不满的怪大叔般,一边回忆YY一边站在大门外想男人。
真像个傻瓜……
曾继暗恼于自己一世洒脱形象今日尽毁,不禁迁怒于屋子的主人,他似笑非笑的想着等下是把人领回家再OOXX还是就地正法。
想想看,在楚舟家做一次似乎也不错。他还从来没进过这里,完全陌生的环境,新鲜有余,想必做起来也会很刺激的吧。
曾继自行决定好事宜,至于另一个当事人会不会配合他行事,则完全不在考虑的范围。
因为有这样的自信:只要是自己提出的事情,就算皱着眉头抱怨两句,楚舟也绝对不会拒绝。
更何况是这种男性纾解自身生理需要的‘合理正当’的事情呢。
等了半天,门的另一侧终于传来拖鞋踩过地板的声音。
轻微的,慢慢地靠近。
曾继调整了下面部表情,摆出一个他自认最为亲切温和的笑容——这也是楚舟最喜欢的表情之一。
证据就是每次只要他这么对着楚舟笑笑,对方就会颠颠儿的凑过来,用或许能称之为爱慕和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期待主人上次骨头的小狗般可爱。
而就算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练,如果这般直接对视的话,也还是不出一分钟楚舟就会败下阵来,微微闭上眼睛贴近自己,胡乱亲这亲那。
一开始还会厌烦这种没有章法的幼稚的亲吻,渐渐也就习惯甚至学会享受其中乐趣。
曾继有时会想,那些让人痴迷的,所谓养成类的游戏,其吸引人之处大概也就如此了吧,看白纸般的存在如何慢慢涂染上自己的味道和痕迹。
初遇时那个单纯的楚舟,他之于曾继,或许正是如此。
想到拉开门后,楚舟可能会出现的呆呆样子,曾继顿时心情大好,笑容更灿。
他想,对方会先是一脸惊讶的看向自己,然后隔了半天才缓过神般不知所措,可能手脚都会不知该放到哪里。
没办法啊,连曾继本人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亲自跑到这种地方来,楚舟又怎么可能敢有这种想法呢?
随着防盗门缓慢被推开,暖黄色的柔和灯光自屋内流泻而出。
曾继半个身子浸在温暖的光线里,整个人看着都愈发显得柔和起来。
虽然预想中“失散了多日的宠物再次遇到主人,尽情亲热”的场面没有出现,不过光是看到楚舟站在门口,嘴巴微微张开,呆呆的说不出话来,那副样子就已经够本了。
楚舟果然动作迟迟钝钝的,挡在门口半天不知道请人进屋。
曾继暗暗叹口气,看来不光“失散宠物重逢”的戏码没法出演,连“惊喜后失控扑倒激情”也没的期待了。
曾继微微仰着头,漫不经意的眯着眼,粗略打量了下青年——个把月不见,青年貌似也没什么变化。依旧是有点凌乱的头发,只要回到家就随意敞开领口的衬衫,因为背着光的缘故,只看得出青年健朗的轮廓,却看不清脸色。
不过在接近的时候,听到对方略有急促的呼吸,想必还是脸红了——曾继忽然急迫的想要在灯光下好好看看青年现在的模样。
不顾对方毫无眼色的站在鞋柜前,也不知待客之道,曾继兀自脱了鞋换好。
拉开柜门的时候余光瞥到最上层有双皮鞋,样式虽然新却明显比其他的鞋子小了一号,曾继没多想。
他知道青年此刻被动,想着还是要自己先打破沉默,正好借此启开话题,语气轻松的说道:“新买的鞋吗?挺好看的,改天陪你去换大点号的。”
他心里还想着之前和楚舟逛街的愉快时光,总琢磨着什么时候能再重温次。
楚舟讷讷点了下头,跟在他身边,似乎还不能适应曾继这般之前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曾继环顾了下室内,餐厅的桌上还有没收拾下去的碗筷,不过看上面盘盘碗碗的摆了一大堆,可见楚舟虽是一人生活吃的却不含糊。
“你倒是会自己享受。”曾继小声嘀咕。
他来之前没吃好饭,这时见了对方好吃好喝的端坐家中,不禁有点不平衡。
作者有话要说:放假两个月,我来销假了。。。汗
作者:
罗德嘉美
时间:
6-6-2010 13:45
31(补全)
他来之前没吃好饭,这时见了对方好吃好喝的端坐家中,不禁有点不平衡。
楚舟大概尚未从震惊中回过味,此刻还一板一眼的跟在曾继身边。
曾继见状不禁好笑——这到底是谁主谁客,怎么楚舟身在自家中,反倒这般畏缩。
难道是怕我不成?我很可怕吗?
以往这般被人敬畏的感觉曾继并不反感,只是今日想到楚舟是怕自己的,难免不舒服,心情一不好,曾继又板了脸。
想了想,坐在桌前对楚舟说:“给我弄些吃的来。”
其实曾继并不很饿,只是不乐意看这人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指使人,想着这人要是忙一点,大概就不会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那样自己或许也会心情好点。
楚舟果然听话的端了盘子到厨房去加热,前脚刚迈进厨房才想起来什么,转过身有点着急道:“菜都是吃剩下的,我给你再叫一份吧。”
他看看墙上挂表,就要去打电话。
虽然语速略快,却比之方才动作灵活,神态自然。
对嘛,曾继这才又笑了。
喊住楚舟,曾继摇头道,“算了,也不是很饿。”其实他不嫌弃楚舟的剩饭,反正之前也不是没吃过。
不过今晚正事要紧,不管是把人领回家还是直接留宿,总归要把话说开。
曾继招手,楚舟本已走到衣架旁,略有迟疑,还是又回到桌旁。
他有点担心的看着曾继,“不吃点东西行么?你平时也没好好吃饭吧?”说着说着就又要去打电话订餐。
曾继拉住还要往别处去的楚舟,手中微微用力,慢慢说:“不用。”说罢,用力向下拉。
楚舟正看着他的笑容失神,一时站不稳,只好把手撑在曾继腿上,另一手拄地,整个人半跪在曾继身前。
楚舟稳住身子,抬头看向曾继,正迎上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神。而他原本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身体紧绷不知所措,渐渐也随着增肌脸上再次出现的笑容而放松下来。
一个月的时间,两人都觉很久未见,此刻虽未视线胶着,却也都不舍得先错开。
暧昧的温度在两人之间缓慢攀升。
最后还是楚舟先清了清嗓子,偏过头,开口道:“曾继,我……”
“嘘——”曾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单手转过楚舟的脸,强迫对方看向他。
楚舟不安的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有挣开曾继。
大概是半跪又仰着头的关系,迎着灯光楚舟脸色愈发显得红润,加之又被曾继视线追逐几番捉弄,看在曾继眼中表情却是愈发显得局促可爱。
他视线躲躲闪闪,望向卧室那边的时候终于想起了什么般,神色再次定下来,看向曾继,“今晚……”
刚说了两个字,嘴唇就被堵上。
视野里是曾继填满笑意的双眼,那眼睛眨了眨,似乎在传达主人的得意:堵了你的嘴,看你还怎么说话。
楚舟今晚被曾继连番刺激挑逗,终于矜持不住,认命的闭上眼,借着仰头向上的牵引力,缓慢靠拢过去。
曾继心中暗笑,十分乐意配合。
两人的嘴唇贴合在一起就似分不开了,只是来回辗转反复研磨。
“……”
“……”
默默分开后,曾继还意犹未尽的伸舌舔唇。
楚舟则脑子彻底浆糊化,之前要说的话统统抛诸脑后,只是目光缱绻的望向曾继。
那种眼神是何意思,与之欢爱两年有余的曾继又怎会不知?接下来,自然是要顺水推舟,云雨一番才不负此行。
楚舟家里没铺地毯,膝盖直接咯在地板并不舒服,楚舟跪了半天也不知道腿麻不麻。
如果在平时,向来以享乐为优的曾继自然是不会委屈自己和爱人,亲完就该把人拉起来。
可今天大概是气氛太好了,曾继不但没有拉起楚舟,反而是坦然的陪对方一同跪在地上,面对面,十指交缠着抵在胸前。
头只需微微前倾便会自然的靠在一起,不管是亲昵的磨蹭鼻尖,还是接吻都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
然后也不知是谁拉近了谁,手指用力抓住对方,本是简单的抚摸的动作也渐渐加入了力度和欲望。
一切都在曾继的预想中,都很顺利,得来的那么容易,就好像这人莫名而来的爱慕。
唯一的插曲大概也就是东风已备情意正浓时,楚舟破风景来了个急刹车。
将进未进,也不懂他在想什么。
一贯的欲言又止,直在对上曾继快要喷火的目光,才下定决心般开口:“那个,白毅……”
曾继一面奇怪这人怎么此刻抱着自己说话还这般没有底气,一面毫不迟疑的作为惩罚而咬住对方。
“婆妈,你还行不行,是男人吗?”含糊的声音,不过并不影响身上的人听清整句话。
不怪他有此一问,想想啊,男人已经有多少次在这种关键时刻给自己开天窗了。的亏自己能好脾气的忍下来,换作以前,早把这种不负责任的床伴踢下床走人了。
可既然已经忍过一次,那就很自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所以曾继骂完还是耐心的补充道:“我人在你这里,你还提他做什么……别浪费时间……”低而沙哑的声音,诉说了主人的不满。
没错,就算要说什么事,要表什么态,可既然已经开始了疏解生理需求的征程,没道理半路刹车坐地聊天。
想着时间有限,自己这么说确实是有点简洁了,不过大体的意思楚舟总该明白的吧?
哪知道接下来才发现楚舟大概是只听前句不管后句的主。证据就是,在自己质疑了他的某方面能力后,他就开始了不遗余力的证明自己具体实力这件事。
自己的话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进入和□的动作算不上粗暴,只是和以往刻意的温柔能明显感觉出不同来。
虽然这样子的做 爱一开始会有点惊讶,不过也没什么不舒服。唯一让人分神的地方或许也就是被青年用某种指责和失望的湿漉漉眼神不断凝视,心里竟也渐渐生出些对不住对方之类的心情来。
可是,思前想后:自己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到底还有哪里对不起他呢……
不过说实在的,这种情况和姿势,也着实不适合细想什么,很快,曾继便被对方突然地连续猛烈顶入而被迫打断思路。
“……呃……唔……”
还来不及发出惊呼就被紧随其后的亲吻堵住了嘴唇,与一开始浓情蜜意的调情相反,这次是单纯的彼此都不能发出声音罢了。
不过依照现在的情况,曾继本也不想发出多余的声音,似乎对方亦然。
以往青年就算再唯诺,动情时也会情不自禁道出强制而充满占有欲的话来,这次却是意外的沉默。
连接在一起的两个人好像较着劲,仿佛谁先出声谁就在示弱。
沉默却又汹涌的动作,垫在身下的衣服早就滚没了影,曾继弓着身,努力攀住青年,因为不想让背部过多的接触僵硬又冰冷的地板。
和自己的预想,根本不一样。
原本以为都在正轨上的事情,什么时候开始脱轨的?
是从——自己说了那句“你是不是男人”还是从楚舟说出“白毅”这个名字?
曾继脑中模糊地闪过一个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预计的情节不是这样的,甚至手稿里都没有写这部分,,,纯粹是即兴写的TAT
意思是,我原本根本没想让他俩真的做下去orz
我该说啥好呢,托腮
32(end)
“啊,慢、慢点……”曾继终于忍不住出了声。
他既要努力集中尽有的一点意识,又要舒服不舒服都憋着不出声,还要迎接楚舟似乎积压了很久,却忽然爆发的欲望……
曾继自觉忍得实在辛苦,他的臀部随着青年的动作而前后摆动,大腿紧紧扒着对方的腰杆防止掉下去,手臂则收拢在对方的脖颈处,嘴唇时而被紧紧堵住时而分开方得以喘息……
数数看,身上几处能使得上力的地方,便唯有手指还有空闲能够狠狠嵌入青年的手臂——搞不清楚舟到底忽然发什么脾气,不过这么做下去,曾继多少是有些恼怒的。
睁开眼睛狠狠瞪着青年,目光里传递着这样的信息:楚舟你有完没完!
曾继脑部传输的信号是愤怒的,可惜神经冲动传达到皮肤,表现在面部肌肉上的含义,便不是那么回事了。
朦胧的眼睛里含着泪,手指虽然用力却更像是欲求不满要求对方更用力,至于那眼神与其说是怒意倒不如说娇嗔来的贴切些。
楚舟看着愣了下,眨了眨眼,俯身吻上曾继的眼皮,身下的力道也慢慢放缓,开始恢复以往那种温柔又慢吞吞的节奏。
“对不起……”青年小心翼翼的道歉。
曾继不听,扭过头看向客厅的方向。
“弄疼你了吗?”以前青年□时总是一再的确认这件事,一切都是以曾继的感觉为优。
慢慢似乎又找回了过往的感觉,之前发生的那段就像个小插曲,被暂且抛到一旁,两人情绪再度投入高涨起来。
……
情事已毕,楚舟紧紧环着曾继躺在地板上。直到身体的热度慢慢冷却下来,还是不愿意起身。眼睛看着天棚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曾继躺了会儿恢复了力气,躺在地板上着实不舒服,他本来想起身披上件衣服,转头看到楚舟呆愣愣的样子不禁轻声失笑。
楚舟听到声音,傻傻的转过视线,曾继这才看清,对方的眼底铺满了泄气无助和茫然。
被那双眼睛瞅着,不知不觉,曾继的罪恶感就又冒出来了。
——搞、搞什么,那种好像要被抛弃的眼神……
曾继有点无奈的撑起身,覆上楚舟。
“想说什么吗?”
“……”楚舟嘴唇动了动,没有开口。
“哎,真那你没辙,”曾继苦笑了下,“做得那么过分,结果还做出好像我欺负了你的样子。”
曾继用鼻尖顶住对方的鼻尖,哼哼笑了下,说:“别以为撒娇我就能原谅你。”
这下楚舟的表情更难过了,半响挤出几个字,“对不起……”
曾继不满意,轻轻咬了对方下巴一口,“换一句说说。”
“……”
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样子。
“搞不懂诶,你在别扭什么啊?”
“……”楚舟不出声,不过脸上的表情却似是笃定了只要自己不说话,就不会再被责备。
曾继倒也没等他说,便继续道:“你啊,离家出走也就算了,闹脾气,使性子,现在撒过气,该跟我回去了吧。”好像教训小孩子一样的口气。
温和是温和,却让人听得不舒服。
这么说,好像楚舟之前所做——从离家那刻起——便都是不懂事的无理取闹。
不是这样的,我没在无理取闹,楚舟在心里迅速的给予反驳。
可本来意志坚定的话到了嘴边,又犹犹豫豫的变成,“……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曾继追问。
“……不想看到他,那人,太讨厌了。”楚舟含含糊糊的说。
这不是什么充分的理由,楚舟心想,何况自己的想法和那人的事情比起来,明显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曾继会偏向哪边简直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
如此一想,说起来便愈发没有底气。
郁结的闭了眼,索性不去看曾继听了这话会作何表情。
早就知道,那人任何轻微的变化都会深重的影响自己。
楚舟厌恶在曾继面前,总是这般谨慎犹豫又唯唯诺诺的自己,偏偏无法克制,无法强硬起来。
如果真正硬碰硬,自己除了失败以及被扫地出门,不会有其他结局的吧。
离开便等于再也没有机会,所以只有顺从——这才是自己能够更长久留在那人身边的唯一方法。
或许不久前还幻想着一年两年三年,年复一年,只要守在这人身边,那么总有一天要让这个人爱上自己。不过这种幻想随着白毅的出现,如泡沫般,一戳就破。
自己输在起点并不可怕,只是觉得有点可悲有点泄气罢了。
曾继看着忽然垂头丧气闭上眼睛的楚舟,先是有点惊讶,然后就觉得可爱。
是,很可爱。
自信的男人确实吸引人目光,可因为一些小烦恼而兀自伤脑筋的青年偶尔看到也并不觉得窝囊,反倒对方觉得很可爱。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曾继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楚舟先是躲了一下,后来发现这种躺倒在地任人宰割的姿势就算想躲也没什么去处索性彻底放弃,任曾继逗弄。
“我还没说完话呢,你闭眼睛干嘛。”曾继好心情的笑道,“不想听听我怎么说吗?”
还能怎么说?也不过是接着教育我……楚舟不情不愿的咬住下唇,任凭曾继怎么捏他的脸都不回应。
眼看着身下那张脸都快被自己揉弄的变形了,发泄够的曾继终于放开手,板正楚舟的脑袋,轻声道:“你这人,让你听话你不听,该你说话你又不说,以前还觉得你挺乖,怎么现在越来越倔了呢。”
楚舟眼珠转了转,睫毛一颤一颤的似乎想要睁开。
“你有什么不喜欢的,直接对我说就好了,心里想的事,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又怎么猜得出来。”
曾继顿了顿,继续平静说道,“之前瞒了你一些事,是因为我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和场合提起来,”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低下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唔,也是因为那时候我觉得没必要和你说这些。可我既然知道你很在乎那些,以后我必知无不言……你说好不好?”
楚舟不可置信的看着曾继,大脑转不过劲儿。
曾继见状猛药接着下,“不会有白毅。”也不顾楚舟大劲儿抓着他的手臂,沉声继续道,“只要你回来,那里不会有第三个人住进去。”
只要你回来,不会有第三个人住进去——这是曾继的告白。
这番话放一般人听,大概也不算多么感人肺腑的告白,甚至连告白都算不上,因为那种字里行间都不自觉透着的傲慢和不可一世任谁都听得出来。
既然爱,就起码平等点,放下身份地位,忘记过去纠纷,只是看着眼前的人好好说“我爱你”不好吗?肯定会有人这样抱怨吧。
那或许是其他人的恋爱模式。
对楚舟来说,梦寐以求的并不是曾继末日心血来潮个天长地久的海誓山盟,那太假,舞台一拆,那段誓言就是去实效。如果有一天曾继能平静的告诉他“反正也没有其他人,不如就先将就着你吧”,类似这样的话,大概更让人有安全感。
这是属于曾式的爱情,那些话是曾继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和最郑重的承诺。
楚舟自己也明白,想要曾继用年轻时的满腔热血和激情去爱一个人很有点难。
因为就连他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如果不能爱曾继,不能在这人身边,自己又会有哪般的精力去再度经营一段这样的感情呢。
人会有欲念,会贪求。
可楚舟目前需要的不多,能握住这个人的手,剩下的问题慢慢解决。
只要没有多余的人站在两人周围碍事,其他便都好说。
太会演戏,不会爱情吗?
日积月累的演练着两个人的对手戏,便是假戏也会成真。
前场后场,走了那么多场戏,人都是会累的。
于曾继而言,感情或许正是,指不定的某日,走累了,又在哪儿看对眼,便顺势停了下来。
楚舟该庆幸自己来的恰到好处吗?不早不晚,正好这个人演的累了,便懒得四处找对手,而只和自己练。
不过怎么样都好吧。
楚舟红着脸,坐起身,伸开双臂紧紧抱住曾继。
他终于明白为何今晚这人会做出这么多奇怪的举动:会来这里找到自己,会忍耐自己的粗暴和脾气,会耐着性子解释那些事……
这世上真有否极泰来,精诚所至的事?
轻轻呼了口气,楚舟还是不敢相信。
曾继真的愿意放掉过去,敞开自己吗?他是那么偏执又执着的人……
可是看着怀中的人笑得那么开心自然,楚舟也只得放下心里的忧虑,紧了紧手臂。
想那么多做什么用,既然到手了,便再不能随意放跑。
说什么别太入戏,这一生,我只曾为你入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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